一转眼,秋收也结束了,家家的粮仓都堆着饱满的谷子,很是令人心悦。每年这个时候,都是安溪村农户们最欢乐的时候。
这期间,桂花一直远远地躲着安逸。安逸心中有愧,也就没再上门去找她。[]
日子又平淡地过去了一旬,宜兴县一年一度的徭役又开始了,修袁水。安溪村每户都得出一个男丁,安逸本想自己去的,但强扭不过他爹。
足平、草根和村里的人一道出发了,他们得修补袁水堤坝,不然来年发大水可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每天清晨,草地上都有冰寒的露珠,在阳光底下闪闪发亮,如珍珠一般;天空万里无云,大雁成群结队地南飞,秋露冬寒,天地开始显现它冷酷的一面。
村里修袁水的队伍陆续回来了,但唯独少了一人,草根叔没回来。
桂花她娘连忙向各位邻里乡亲们打听,才知道修袁水的时候,县里衙役说草根叔站着不出力,严重影响整个县里修堤坝队伍的士气,其心可诛,便要将他把锁拿进县衙大牢。其实草根从没偷过懒,只是身子虚,搬不动太重的土石头,任凭村里乡亲怎么帮衬、解释,衙役们都无动于衷。
“怎么办,小逸哥?我爹他一到冬天身子就浑身冰冷,那牢房我肯定是冷冰冰的,我爹怎么扛得住?”桂花找到安逸,秀美的脸上满是担忧,眼睛发红,隐隐有泪珠滚动。
安逸心中一阵怜惜,搂住桂花娇弱瘦的双肩,搂进怀里。
“会不会是那老何家弄的,小逸哥,我好怕”,桂花身体一阵颤抖。
“别瞎想,草根叔他吉人自有天相,我们一起好好想想办法”。
安逸思考了一遍,觉得还是弄明白究竟再说,他决定前往宜兴监牢探个清楚。
安抚好桂花,在爹娘叮嘱过他一番之后,安逸踏上了征程。
桂花一直送他送到大道口,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放,天色也不早了,安逸得抓紧赶路才行。“桂花,回去吧,我一定会把草根叔平安带回去,别担心,额,照看着点你娘和枝花”
桂花踮起脚尖,也不关心旁边有乡亲没有,深情地吻了一下安逸,脸色羞红,眼神坚定。
“等你回来,逸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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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逸连奔带跑地上了官道,很幸运地搭上了一辆商户的马车,朝着县城疾驰而去,等到了县城,天已经完全黑了,只能找个客栈熬过一晚再说。
天蒙蒙亮的时候,安逸就到了监牢大院门口,院门紧锁,紧挨院门的一间小屋内有灯光散出,酣睡的呼噜声很大。
安逸敲了好几次门,都没人搭理他,无奈,只能坐在旁边石墩上干等。初冬,冷风刮过,冰寒阵阵,安逸心头满是忧虑,浑然不觉。
卯时,换班的皂衣来了,安逸连忙上前询问。
“监牢重地,闲杂人等,切莫靠前!”
“皂衣大哥,我乃是来探望亲人”
“没有县令大人口谕,谁也不能探望”
“大哥,您看能否行个方便”,安逸将准备好的十来个铜板递入那皂衣的长袖中间,被一只干瘦的手飞快地抓了过去。
只见皂衣刚有点转晴的脸色如便戏法般猛地变得阴暗。
“哼,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贿赂公差,要不是看你读书人模样,定不饶你一顿好板”,说罢,将铜钱撒落在地,咕噜噜直转。
安逸心中雪亮,这些铜板,那些皂衣瞧不上眼。
凝望了监牢一眼,转身离去,他要去找县令大人,求县令老爷开恩。
辰时三刻,县衙大门开了,有公差洒水扫地,见一个青年儒生站立在县衙门口,往里头张望,却没人过来搭理他。
安逸等了好一会,也不见有要开堂审案的迹象,着急起来,寻摸到一个公差面前,作揖询问,“这位公差大哥,晚生有礼了,请问县府大人安在?”
那公差扫他一眼,觉得还眼顺,便开口道,“今天乃休沐日,县令老爷不在,你若有什么事情,可以去找何师爷”
“多谢”,问询了几人,终于在县衙的一间厢房中找见了何师爷。
何师爷长着一把稀疏的三羊胡子,瘦狭的脸庞,屋内光线较暗,显得有些晦暗,一双老鼠眼睛很是精明,却给人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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