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人多活一口气总比少活一口气强。田无勤看到那把被响尾蛇高高举在头顶的屠刀离他远去时,不禁就很畅快地呼吸了一口长气,刚才憋着劲呼气吸气确是很使人难受。
爽爽快快地呼吸了一口长气,田无勤的脸色是很大的好转。肯定是脸皮下僵硬的细胞又开始分裂了。脸色出奇的平静,还挂着淡淡的笑。
他可以大大放心了,有童芝姑替他顶着,他暂时没有了被象猪宰的命运。
响尾蛇高举着屠刀声势浩大,童芝姑不能小看他。
响尾蛇一边向童芝姑奔去,一边将屠刀耍了几圈。这叫做夺人眼目,能在声势上压到童芝姑。
童芝姑象耍花枪般地将她的沉鱼剑耍了一下,却将身避开响尾蛇的这一招攻势。
响尾蛇扑了个空,只好先停一下手,兀自他已犯了一个错误。
童芝姑出口道:“响尾蛇,你连一点江湖义气也没有,还以为自己是少侠呢?”
响尾蛇的那把屠刀不知往那里放,只得道:“我是屠夫,管它江湖上的那一套。”
童芝姑听他不打自招,到觉有趣:“哦,你是屠夫,原是杀猪的。”
要知道那时候的屠夫社会地位是低贱的,向来被人瞧不起。响尾蛇也索性撒赖撒到底:“我不但宰猪,我还宰人。宰你就象宰猪一样。”
响尾蛇再次举起了他的那把屠刀。那把屠刀还能咋咋响。反正是屠夫了,杀猪的英雄豪气一下子就袭裹了他。手心痒痒的,嘴里叫道:“我要宰你,管你是什么江湖女侠。”
这次响尾蛇举起屠刀变了一下招,不象刚才那样耍了几圈,再拿刀砍过去。这次他用上了屠刀的第二招式“叶公好龙”。
他的屠刀舞起的花样象一条龙在翻滚扑腾。寒光一闪,那把屠刀就象龙的爪子般就向童芝姑的脸面抓去。
童芝姑的脸面若被抓破,脸面必定是象开花了般不可。如此花容月貌刹间变成花容失色,不,应该是血肉模糊,谁都不忍。可这屠夫响尾蛇就有这般残忍,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休想得到;到也体现了一种精神。许多人还会拿这种精神津津乐道。所以响尾蛇这种做法是最直截了当的,就将此分外的事一抓就抓个精光。
他想得到挺容易:对方就象是被捆住手脚的猪,就等着他拿屠刀一刀就把她给宰了。要知道,他的对手可是江湖女侠童芝姑。童芝姑见他来势汹汹,那把屠刀被他这样的招式一弄,就变成了重愈千斤的大屠刀。她的沉鱼剑虽然厉害,但也不敢与他的大屠刀硬碰。于是童芝姑虚剑一晃,以退为进,又一闪到了汪蕾蕾的身后。
响尾蛇这次是想好了主意要让童芝姑伤在他的那招叶公好龙之下,已准备了让童芝姑说几句遗言就让她死去的,那场中的变故刹间出了他的意料之中。童芝姑竟躲到了汪蕾蕾身后,响尾蛇想想就有气。心里就在骂了,这个臭娘们,他的叶公好龙展开的招式可是连绵不绝。刚才是一爪定中原,接下去就是龙尾扫残叶。他就是为童芝姑这样的江湖女侠量身定做的。
第二章 红色的风景线
如龙尾扫残叶这残招能实现的话,不但是童芝姑的沉鱼剑、就是她整个人也象残叶一样被龙尾扫得一干二净。
投鼠忌器,童芝姑将身子躲在了汪蕾蕾的身后,响尾蛇虽是屠夫,但不至于将汪蕾蕾也象扫残叶一样扫掉。
响尾蛇只好收招,那重愈千斤的大屠刀猛然之间一收,重心往下,到把响尾蛇拖了一个踉跄。响尾蛇恼羞成怒,出言相讥道:“还号称什么江湖女侠,就象是见不得男人的婊妓。”
这话说得不够火候,婊妓见不得男人何为婊妓呀?是响尾蛇说错了话?也不见得。这是响尾蛇下三槛骂人的话,不能计较他话的成份。响尾蛇就是要童芝姑能同他决斗,越是污言秽语越好。不过响尾蛇空耍了二个招式,却是以实击虚,却也累得他有些气虚了。
他的话刚说罢,童芝姑已从汪蕾蕾身后亮身而出。这一亮身好漂亮,就象一道红色的风景线,美不胜收。
响尾蛇看了,呆了半响。心中想着这么美的美娇娘,他刚才怎么就一点也没有注意到呢?怎么就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呢?就想那么一屠刀把她给宰掉?
这情绪很不好,影响了他的正常思维,竟使他脱口又问道:“你就是江湖女侠童芝姑?”
看他现在有这么一副熊样,童芝姑觉得他有了一点儿可爱。于是就反问道:“你不是要杀我吗?”
响尾蛇竟会是裂开嘴笑了:“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现在我又另有一个主意。”
童芝姑问道:“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响尾蛇道:“看你长得这么美,杀了你挺是可惜的。这样吧,我不杀你,却有个条件,那就是你嫁给我。”
他这话说得不成体统,这样的条件也使人忘而生畏。不过,童芝姑是江湖女侠,遇到的不屑之徒是经常有的,听到这话也多。不然若是一般的女子,脸早就红了,嘴上会骂:“流氓。”童芝姑没有骂,反而笑嘻嘻地反问道:“你打得过我手上的这把沉鱼剑吗?”
这话说得响尾蛇心思混乱,一种突然从心中冒起,就想去把童芝姑给抱了。因此他的情绪更加兴奋了,就道:“只要我打得过你手上的那把剑,你就嫁给我?哦,你手上的是把沉鱼剑,什么来头?”
童芝姑道:“不知道。你手上拿的可是杀猪的屠刀,能打败我的沉鱼剑吗?未必。”
说他手中是杀猪的屠刀那也是不假。可屠刀是杀猪用的,与兵器那是相差甚远。童芝姑这么一说,点在兵器上占了响尾蛇的上风。可是响尾蛇就只会使用这屠刀,他的招数也就是从杀猪的过程中领悟出来的。要是他顾及面子,不使用杀猪的屠刀,就使他很为难了。因为刚才他没有用屠刀,赤手空拳,使的是从屠刀招数演化而来的响尾弄影,就在童芝姑的沉鱼剑散花弄影下败得一塌糊涂。
响尾蛇不能不顾及面子,所以他忍了好久,还是紧握着他的那把屠刀。但气势已不如刚才那样了,少了一份霸气。
原来,这一番动作他已上了童芝姑的当。故兵书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响尾蛇的霸气就连续在童芝姑的二次避招下荡然无存。这第三次面对面时,就象兵书云的三而竭。他的屠刀的霸气已没有了。
响尾蛇想不到这一层,只觉得提着屠刀的手软不着力,还以为现在可以不打架,童芝姑就会向他认输了,马上就会向他投怀送抱。
第三章 虎头蛇尾
那知童芝姑却说:“响尾蛇,举起你的屠刀来,看我的沉鱼剑把你的屠刀削成一堆废铁。”
这话说得够呛,童芝姑根本没有把他的屠刀放在眼里,也即根本没有把他响尾蛇放在眼里。响尾蛇被呛得快要流眼泪水了:“你别认刀不认人,你别认人不认刀。”这说的什么话,真的是神经有点不太正常。
这样的人,举动往往就很特别。他又要举起他的那把屠刀了。他大声嚎叫着说:“我可是大名鼎鼎的响尾蛇虞唯社,你可听清楚了。我别的没有能耐。我就是有这把屠龙刀。你的剑能将我的屠龙刀削成废铁?难道我的屠龙刀就不能将你的破剑砍成十八截?”
这话说得有水准,把自己的那把屠猪刀说成了屠龙刀,也是一种发明创造。屠猪刀就是屠猪刀,能将屠猪刀说成屠龙刀的人也肯定是英雄好汉。说罢这话,心里到觉爽快,不觉有些得意洋洋,愈发觉得眼前站着的童芝姑那般的美丽可人。
童芝姑一沉呤,说道:“你废话少说,快举起你的屠猪刀来。”
响尾蛇不知怎么地到也是很听话,举起了他的那把屠猪刀。
童芝姑接着说道:“你还有什么烂招,接着使吧。”
响尾蛇象被什么牵住了一样,使出了他的屠猪刀的第三招。
这一招声势夺人。
这一招有着极其强大的潜力。看他一使出竟能使这里的尘土飞扬。当然特别吃亏的是田无勤。他离得近。因为他时时担心着童芝姑,左看右看还是童芝姑。这童芝姑的身影就象是在他的眼睛里定格了一样,就是不能离开。那响尾蛇使出这一招,尘土飞扬起来,袭裹了他的门面。这时,他才猛然醒悟:这里是在打架,虽然好看、好玩,但被搞得灰头土脸的也确实难受。这样,不觉恨恨地问道:“响尾蛇,你这屠猪刀使的是什么烂招?”
响尾蛇好不得意地说:“我这招是虎头蛇尾。”
世上的武功有什虎头蛇尾的刀招很少听说过,有人当面使出更是少见。响尾蛇就不折不扣地使出这招虎头蛇尾更是使人大饱眼福……
他的屠猪刀高高举起。气势当然不同前二招盛气凌人,少了一份霸气,多了一份温柔。想必他心中就在思衬该不该就将童芝姑真的一刀给宰了?他这种想法,更使他的这一招缺乏杀伤力。
但在旁人看来,这一招还是挺厉害的。不要说响尾蛇举起这把屠猪刀用劲砍下去,就是他气绝了,这把屠猪刀掉下地去也能将一般人的脑袋劈开两半。田无勤一看,那把刀举在响尾蛇的头上晃来晃去的,赶紧抱头鼠窜。
童芝姑见响尾蛇准备出招,也扬起沉鱼剑蓄势待发。这一触见高低的拼杀,谁也不敢马虎。
虽然童芝姑看出了响尾蛇这一招的弱点之处,但也不敢松怠。要知道他这一招是虎头蛇尾,先给人看的是老虎的嘴巴,那架势就有点张牙舞爪,一不小心被吞入虎口,那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也不愧是江湖女侠童芝姑,手中的沉鱼剑一扬,已变幻出千变万化的藏龙卧虎剑招。
这时候,响尾蛇竟开口说话道:“江湖女侠童芝姑,你接招吧。”
童芝姑道:“我正等着你出招。”
响尾蛇呵呵一笑:“我看你那把剑怎么能接我这一招?怕不定你的沉鱼剑一碰到我的屠龙刀就一磕即飞。可惜。”
童芝姑凝着脸道:“可惜什么?你等会可得好好领教我这藏龙卧虎的绝招。”
响尾蛇满脸惊讶,高高举起的屠猪刀也晃了一晃。他赶紧站稳,千万不能让童芝姑有什么破绽可寻。
第四章 斩猪剑
他的担心是多余的,童芝姑正等着他慌中自乱。她不主动出击,就等着响尾蛇拿着屠猪刀向她砍来。
响尾蛇还能说:“女侠,那我就不客气了,我砍过来了。”他好象就担心童芝姑接不住他这一招,万一把这位美人剁成肉酱,那是大大可惜。
响尾蛇怀着这一招必胜的想法,就不十分卖力地向童芝姑攻出了这招虎头蛇尾。
空气一暗,是他的那把屠猪刀使出这招时所形成的。
许多人都捂住了眼睛不想看,田无勤是赶紧低头去找他那副断落到地上的墨镜。
墨镜没有找到。却只见尘土飞扬直扑田无勤的眼睛而来。田无勤赶紧闭上眼睛,这样总比别人的捂着眼睛来得强。
金属相碰的声音很是刺耳,想必响尾蛇和童芝姑已硬碰硬拼了一招。田无勤赶紧睁开眼睛,要看个究竟,是谁输谁赢?这可是有关他小命的事,他可不能大意。
等他睁开眼,好时机已错过。田无勤暗骂了一声自己是笨蛋。场中,响尾蛇和童芝姑已各自分开,站在那里动也不动。这是那门子的打斗?田无勤感觉自己被她们骗了。
要知道,刚才田无勤也想捂着眼睛不看的。那响尾蛇的屠猪刀好大好恐怖哦!童芝姑的那把沉鱼剑怎能吃得消?剑被折断不消说,童芝姑肯定再会断胳膊少腿的。田无勤当然是不愿意这样子的结果,但场中的人不看就能知道这种结果,所以都去捂眼睛,所以他们制造出如此的气氛同样感染了田无勤的思想。
田无勤一不做,二不休,索性一脸傻笑地看着他们,好象看到过刚才那一招是童芝姑赢了,响尾蛇输了。
响尾蛇憋着一口气。当他的屠猪刀碰着童芝姑的沉鱼剑后,才知道童芝姑剑力非凡。她的沉鱼剑打败他的响尾弄影神拳并不是占了兵器上的便宜,不禁呆了半响,装作是看不明白童芝姑的沉鱼剑是怎样的一把剑,以掩饰自己的心慌。他问道:“你的是一把什么剑?”
童芝姑刚才沉鱼剑与响尾蛇的屠猪刀硬碰硬了一招后,也知响尾蛇的臂力不是小觑的。但她能用沉鱼剑抵住他这一招,她的沉鱼剑就有希望打败他的屠猪刀,不觉心中放松了许多,笑得有点花枝招展地道:“我的这把是沉鱼剑。要是这剑名雅得听不懂,你就索性放便地称它为斩猪剑好了。”
响尾蛇道:“斩猪剑这名字通俗易懂,就象我的屠龙刀一样好记、好叫、好听。”
童芝姑听了,咯咯一笑:“今天它叫斩猪剑,就要斩掉你这头猪。”
当听说童芝姑的这把沉鱼剑是为了斩他响尾蛇故委屈叫做斩猪剑,把响尾蛇恨得乱咬。他宰过猪,知道猪被杀时是何种滋味。他就是用他的那把屠刀宰猪的。他作为人宰猪只知道一份快乐,不会去考虑被斩的猪的痛苦。现在童芝姑说要将他象猪一般宰猪,他就不得不去考虑被他宰的猪那种痛苦了。
当然这种痛苦他不愿意接受,因为他是响尾蛇。向来是他宰猪的,宰人也当作猪一样宰的。所以他喝了声:“未必。”
同时他又举起了他的那把屠猪刀,一边叫嚣着说:“本来我看你那般花容月貌,把你当作猪宰了挺是可惜。既然你卖乖不知死活,本大爷响尾蛇就拿这把屠猪刀,哦,不,屠龙刀就把你给屠了。”
屠猪刀就是屠猪刀,非要给它弄个雅号屠龙刀,绕来绕去的绕口舌,费功夫,将他刚提起的一股蛮力也绕得软绵绵的。
童芝姑也同样将手中的剑一扬,也问道:“你的是屠龙刀?”随后也不多说,就等着响尾蛇的屠猪刀砍来时,她好一剑将它挑飞。
各自心中打着如意算盘,却也是将内力暗暗往手臂上聚集。
第五章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响尾蛇大开刀门,上下、左右、前后六个方位都舞得风雨不透,却是为了使人着弄不清楚这是攻招,还是守招。
刀口摆动的幅度极大,围观的人也隐隐感到一股刀风的寒芒。田无勤离得近,不禁骇得到退一步,随后用手扶了扶头上的方巾帽。他有一点想法,他是不是没有戴帽子,抑或他的帽子被响尾蛇的刀风给吹落。当用手扶着方巾帽时,不禁暗松了一口气。
响尾蛇的刀法极快,快得田无勤稍微分了一下神时,响尾蛇的屠猪刀就与童芝姑的沉鱼剑碰上了。田无勤又暗叹了一口气,他没有看清响尾蛇刚才那般大咋大呼的屠猪刀是怎样的碰上童芝姑的沉鱼剑的。
现在应该知道这响尾蛇的刀招是守中有攻,攻中有守。怪不得他那般卖大力气将他的屠猪刀舞得风雨不透。但是这刀招攻中有守,守中有攻,就使他凌厉的杀着大打折扣。
江湖女侠童芝姑到是神定气闲,每攻一招都是无所顾忌,让她着实占了很大的便宜。
怪不得响尾蛇要将这屠猪刀的第三招称作虎头蛇尾,原来他这一招有着极其狡诈的变招。
他的屠猪刀砍去时,就象虎头,张牙舞爪。
一般的武林高手就有可能被这半招吓破了胆,弃戈而逃,那么响尾蛇再用半招就可以解决了对手。
但目前的情况不一样,江湖女侠童芝姑就挺剑向他半招的虎头空门处刺入。
这下,响尾蛇大呼不妙。他的刀招虎头蛇尾怕就怕敌手不怕死挺剑而进。
有一个情况,响尾蛇至今还参悟不透的是刀招的半招虎头还没能练成很圆满的抵招。
童芝姑这样挺剑而进,剑尖就要刹入他捏刀的虎门。
这一剑若刺个正着,响尾蛇肯定要弃刀而逃。
而且他就算弃了那把屠猪刀能不能逃走也是一个问题。
眼看响尾蛇的虎门就要血流如注。
童芝姑已扬起了她最拿手的一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这一招若能刺个正着,响尾蛇肯定放下屠刀。
这一招若能连续后半招,响尾蛇肯定是武功尽废。
响尾蛇见她的剑招来得厉害,屠猪刀往上一翻,都是险险地脱离开了童芝姑的前半剑招,放下屠刀未能让童芝姑的沉鱼剑将响尾蛇的屠猪刀击落,到是响尾蛇的屠猪刀监视往上一翻,随后一缩,随着再一缩,响尾蛇的屠猪刀不再是象虎头一样张牙舞爪那般嚣张,却是象蛇的尾巴一样吱溜一声缩进草丛不见。
这就是叫做什么的虎头蛇尾,响尾蛇这招式的后半招蛇尾原来是为了逃命用的。
也不能说纯是逃命用的。这招式中本身就夹杂了强中有弱,弱中有强的变化,实是一招很管用的绝招。只是响尾蛇刚发这一招时,已上了江湖女侠童芝姑的恶当,犯了兵家之忌,被童芝姑活学活用的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计策给耍了。要是响尾蛇一上来就同童芝姑拼上,在打斗中连续的使用这三招式,也不止于败得这么快,这么惨。
前二招他是连用都没有用到实在处,就被童芝姑的一躲一避给化解了。响尾蛇的第二招是叶公好龙,第一招是夺人眼目,这二招都是最凌气盛人的杀招。
等到第三招虎头蛇尾,那是响尾蛇打不过就逃的招式。要知道前二招攻不下敌手,这第三招就得留有余地。
此时,响尾第三招虎头蛇尾一过,屠猪刀往回一缩,身子就疾退一步,已退出了童芝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剑招的包围之中,使童芝姑的这一剑招也是不能得逞。
童芝姑也惊得微咦了一声。想她这一剑招已从六个方面围住了响尾蛇的屠猪刀,虽然不能一下子让响尾蛇立马立地成佛,也能促使响尾蛇首尾不能相顾而弃掉屠猪刀,那么她这半招放下屠刀就成功了。
第六章 拿得起,放得下
童芝姑只得强撑着门面问道:“响尾蛇,你打不过,跑得到快?”
响尾蛇落败也不恼,颇为得意地答道:“我这招虎头蛇尾就业问题逃命用的,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童芝姑的沉鱼剑兀自在那里震动不已,就象弹奏一曲音乐一般。这音乐到底是胜利呢,还是失败?也只有它自己知道。但是它的一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把响尾蛇打得抱头鼠窜,也能自鸣得意不已。
童芝姑道:“那可以说我把你打败了。你还有什么意见?”
响尾蛇道:“没有意见。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那象你们娘们占了一点便宜,就以为天下第一。”
童芝姑道:“我就知道你有情绪。要不然,咱们再比划几招?”
面对童芝姑的挑战,把响尾蛇恨得牙齿直痒,就想上前把童芝姑好好的修理一顿。但技不如人,不得不叹口气。一转念,污言秽语就出来了:“我就想上前把你的衣服都。”
童芝姑闻言,杏眉倒竖:“响尾蛇,你找死。”话罢,一剑就向响尾蛇快速的刺来。
这一剑刺得剑花翻滚,煞是好看。童芝姑的身形掩藏在剑花之中,分不清那是剑花,那是人影,让响尾蛇看得目瞪口呆,惊愕得光顾用自己的屠猪刀护住门面。
他伧促间那样子做,不外乎有这样的想法,既然看不清童芝姑的来招,就先护住门面,不至于丢脸。这是他太惶急了之下的下下策。
要知道童芝姑刺来的是剑,他光顾着面子有什么用。童芝姑这一招叫做波谲云诡,那里面的变化是无法几句言词就可以说明白的。
这句话,响尾蛇只在脸面护住,别的地方露出了大大的空门。
正因为这招是波谲云诡,才使得响尾蛇惊慌失措,笨得只要自己的脸面,不要自己的性命。这句话也好,响尾蛇就是被童芝姑这一招刺死,到阎王报到,也还有个完好的脸面。
人的面子肯定是非常重要的,要是响尾蛇不一门死脑筋的顾及他的面子,其实这一招波谲云诡是很好破解的。
只要他屠猪刀先不动,等童芝姑剑招到来,屠猪刀后发制人,就能反败为胜。
人急了的思想往往与平常时所想的不一样。童芝姑这招波谲云诡虽然令人眼花缭乱,其实这一招就是好看,好看得叫人目瞪口呆而取胜,但却是没有实力的剑招。要知道人的内力本限,一个剑招使出这样多的变招,肯定内力分散,碰到任何的一个抵招,就丧失了它的杀着力。
响尾蛇对于童芝姑的这一剑刺来,就象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拿小刀来割响尾蛇的肉一样简单。
所以,响尾蛇就被童芝姑很简单的割了肉。不是别处,就是响尾蛇拿屠猪刀的右手臂。
剑刺入了右手臂。
但谁都没有看清这剑是怎样刺入的。童芝姑这一招是连续招法,一招得手,随即收招。只见他们俩打得挺热闹的,正起劲,就突然收招不打了。
这就象小孩子玩火,正抱来大捆茅草准备烧个透天红时,突然他的大人提来一桶水,兜头往那火堆上浇去一样,就没戏看了。
第七章 瞎子的墨镜
响尾蛇的手臂上血流如注,就象浇火的那桶水一样.
童芝姑一招得手,心定气闲,倚着剑,脸上颇有得意之色.
为什么刚才童芝姑同响尾蛇打了那么久都没有取得决定性的胜利,而现在童芝姑就那么一招波谲云诡刺伤了响尾蛇的手臂,这主要原因就是响尾蛇怯阵的原因.
那么刚才响尾蛇为什么不使那招虎头蛇尾呢?
这也是刚才响尾蛇吃了亏,心有余悸,恐怕他使出的招数越多,越容易被童芝姑找到破绽.他的想法最大的程度上就是逃走.
一个越是不想打的人,他受伤落败的可能性就越大.响尾蛇的吃亏就吃亏在这上面.假如响尾蛇面对童芝姑的波谲云诡放开手一搏,也不至于败得如此难看.他只好扔掉屠猪刀,用手紧紧的捂住受伤的手臂.
童芝姑道:不让你知道厉害,你就不知道江湖女侠的名头了.
响尾蛇捂住手臂,口中不住地叫嚷:童芝姑,我跟你没完.
童芝姑道:你还不认输?
响尾蛇到也英雄:这次是败给你了,下次肯定要赢你.赢得你,你的衣服搞定你.
童芝姑又一怒:你还欠打?
响尾蛇又吓了一跳.
假如这时候童芝姑再次出手的话,肯定会要响尾蛇的命.
江湖女侠童芝姑又提剑在手,这次她会怎样的出手?
田无勤站在那里,看到这一切的结果,嘴巴都笑裂开了.他是兴奋不已.他现在是无事可做.他本来是摆八卦推子算命赚钱,却被响尾蛇一搅混,生意是做不成了.恼恼的.但有架打可看,而且打架的正是响尾蛇,不觉格外留心打斗的场面,唯恐童芝姑落败.
响尾蛇就那么一拳把他摆噱头,装瞎子的墨镜打断落地了.他现在找到了,拿在手里,却也仅是些碎片.想必这墨镜是不能用了,又得花钱去买.这还不算,响尾蛇那一拳确实厉害,不但打断落了他的墨镜,还擦着他的左眼而过.眼睛虽没有被打瞎,不然就真的是瞎子了,可眼圈这时却红肿起来,看什么都不好受.
但就是爱看打斗的场面.忍着痛到看得兴高采烈,暂时忘却了一些不快.因为江湖女侠童芝姑已彻底打败了响尾蛇虞唯社,这大快人心的事他当然不能错过.不过看得还是不过瘾,因为童芝姑没有打出他心中所想的结果.
也只能怪他不会武功.照他的想法童芝姑就一剑把响尾蛇给宰了.
看别人打架过了一点瘾,但不满足.
但是,想想这也不错了,毕竟是别人替他报仇.
田无勤带头鼓起掌来,叫道:好,江湖女侠童芝姑就是棒,巾帼英雄,女中豪杰.现在看江湖女侠上前将响尾蛇一剑给宰猪一样的给宰了,才过瘾.
原来他带头鼓掌还有着这么一番心思,把别人也鼓动得心痒痒的,也跟着稀稀拉拉的鼓起掌来.
田无勤喊罢当然不过瘾,因为童芝姑提着剑站在那里还是没有动.虽然嘴里说要拿剑刺响尾蛇,但那种迟疑的动作牵着田无勤的心.田无勤恨不能自己拿剑去宰掉响尾蛇.可也仅是心里想,人却没有动.
心有思而人未动,那是因为他根本不会使剑.不过他嘴巴还是能说的.人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但耍起嘴皮子可也能丑态百出.
田无勤振臂一呼:江湖女侠童芝姑为民除害!
第八章 为民除害
这为民除害到底是怎样一种局面,把围观的人也呼得心痒痒的.就有些不三不四的人跟着把臂一举:江湖女侠童芝姑为民除害.为什么说他们是不三不四人呢?因为田无勤喊什么,他们就跟着喊什么.
田无勤喊道:铲除恶霸!
跟着喊道:铲除恶霸.
田无勤喊道:……
未等他再喊出来,响尾蛇恶狠狠地转过脸狂叫道:再喊,再喊,小心我扭断你们的脖子.
不三不四的人有点扭口,田无勤怎能喊出这句话?但也无妨,跟着喊准是没错.又齐声喊道:再喊,再喊,小心我扭断你们的脖子!
这一喊出,方知他们喊错了.这句话喊出,不就是要他们自己扭断他们自己的脖子吗?这不三不四的人虽不三不四,但肯定不会自己扭断自己的脖子.于是心念一转,就对着田无勤喊道:你自己将自己的脖子先扭断了看看?
田无勤马上惊道:这不是我喊的,是响尾蛇喊的.
哦,这些人终于明白过来了,是响尾蛇要扭断他们的脖子.他要扭断他们的脖子干什么?因为他们喊的就是要江湖女侠童芝砬扭断他的脖子.这拿剑斩掉响尾蛇与扭断响尾蛇的脖子是一样的道理.这下他们想得更明白了,知道自己喊错了,就都冲着田无勤嚷道:你是谁?他可是响尾蛇.
他可是响尾蛇哦!他田无勤算老几?这话的意思很明了:你臭先生打得过响尾蛇吗?
田无勤也没好气地道:现在是江湖女侠童芝姑为民除害.
哦,他们又终于明白了,那个江湖女侠童芝姑的名头可不是小睨的.
于是乎,一翻脸又对响尾蛇道:响尾蛇,你打得过江湖女侠童芝姑吗?
这些不三不四的人就爱起闹闹,却也把响尾蛇将了一军.响尾蛇脸涨得象猪肝一般地道:大男人不跟女斗.说罢,到象很含羞地低下头.
他这材一萎,场中的气氛马上就活跃了起来.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笑嘻嘻地说:其实我们是挺崇拜你的.你那神拳,曾打得天下无敌.只是你那把屠龙刀,我们今天是第一次大开眼界,可惜被那娘们给毁了.
一捧一贬,也把响尾蛇弄得既高兴又难过.不过,那被剑刺伤的手臂是真痛苦.于是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说:我应该去养伤?我应该再打下去?啊呀呸,那娘们,我跟你没完?说罢,响尾蛇竟是夹着尾巴溜了,连那地上的屠猪刀也不要了.
眼看着响尾蛇就要这样溜了,田无勤很着急.不把响尾蛇斩了,就留下一个祸根,叫他田无勤今后怎样摆八卦,走江湖?
他将眼睛朝童芝姑看去.
江湖女侠童芝姑怎么不提剑去杀响尾蛇呢?田无勤是这样想的,也想不明白.原因有一个,他不是江湖女侠童芝姑.他若是江湖女侠童芝姑,肯定趁这个机会就把响尾蛇一剑给宰了.
他却忘记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这里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汪蕾蕾.她也是一个提剑的女侠.
她是响尾蛇的表妹.当童芝姑真的要出手杀掉响尾蛇时,她肯定要阻止.果然不错,就是她阻止了童芝姑对响尾蛇的阻杀.
汪蕾蕾手中的那把剑,可是落雁剑.这也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名剑.这剑一出,童芝姑的沉鱼剑就象遇到了知已一样,一股杀随之收敛.
童芝姑感到诧异.她不是对汪蕾蕾的剑说,却是对汪蕾蕾说,但她却又象是对着汪蕾蕾的剑发火一样的:你干吗阻止我?
汪蕾蕾只得替她的剑回答道:女侠,我有私心.那响尾蛇可是我的表哥.
这事童芝姑是知道的,但她还是装作不知道地问:他是你表哥?你怎么有这样的表哥?
她这一成问.汪蕾蕾的脸红了:他是我表哥,总不能说他不是我表哥.
第九章 她们原是姐妹
这是人之常情,童芝姑叹了一口气.况且,她也没有权利杀死响尾蛇,她只是凭江湖义气可以杀掉响尾蛇.可眼前响尾蛇的所作所为,她也没有正确的心理可以杀掉响尾蛇.
所以,不杀掉响尾蛇才在情理之中.
当童芝姑将火热的怒气冷静下来后,也觉得汪蕾蕾的所作所为也合情合理.
再有是汪蕾蕾的那把落雁剑,好象同童芝姑的这把沉鱼剑挺投缘似的,一交手就产生了共鸣.
也就是童芝姑与汪蕾蕾一碰面没有比划几招就分开的原因.现在也是这种情况,当童芝姑挺剑又要去刺响尾蛇几剑时,汪蕾蕾提剑一阻,剑碰上剑,童芝姑的满腔怒火就冰消瓦解了,满肚的怒气也荡然无尽了.所以说童芝姑没有去追杀响尾蛇,这剑就是更大的原因.
可田无勤不知这里面的缘故,一蹋三跳的就到了童芝姑面前说:女侠,你不杀响尾蛇,那是放虎归山.
他的话音刚落,汪蕾蕾一亮剑,唰的一声,剑就挨在了他的脖子上:就是你这个臭书生若事生非.一会是瞎子,一会是算命老先生.先把你给宰了,就没有祸根了.
这突然其来的意外,使田无勤大吃一惊.田无勤赶紧缩了一下脖子,嘴里叫道:女侠,手下留情,这是我的脖子.
汪蕾蕾讥笑道:我知道这是你的脖子,我想把它砍下来,再扭断几下.
这话说得田无勤哭笑不得.他从那把落雁剑根本没有一点杀气的感觉中,知道汪蕾蕾最大的可能是吓唬他.
他不禁壮了壮胆子说:等砍下来再扭断它,就不好玩了.不如你现在就扭断它几下.
这话也把汪蕾蕾说得只是拿着剑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童芝姑在一旁打圆场:臭书生就爱耍贫嘴.汪女侠,你就别同他一般见识了.
一句汪女侠也把汪蕾蕾说笑了.汪蕾蕾收回架在田无勤脖子上的剑对童芝姑说:不要叫我汪女侠,叫我的名字蕾蕾好了.
把田无勤晾在了一边,使得田无勤心有不甘.他可有点是兴师问罪来的.但被汪蕾蕾这样子剑一架脖子,有火也不敢发.等汪蕾蕾收回好剑,不禁臭架子又来了.他道:汪女侠,响尾蛇就算是你表哥,你也不能这样有私心.
汪蕾蕾又是一亮剑:我私心怎么啦,你打得过我这把剑吗?
田无勤道:汪女侠,你虽有本领,可也不能这样欺负我.
他说得有理,汪蕾蕾说得比他更有理由:臭书生田无勤,响尾蛇他犯了什么罪?他的罪有死那么严重吗?
这一问,把田无勤问得一愣.
汪蕾蕾接着还是道:响尾蛇没有那么大的罪非要至他于死地,你是不是有私心?
田无勤被汪蕾蕾一句话击中要害,只得哭丧着脸说:要是那响尾蛇来找我麻烦,用他的那把屠龙刀屠了我,我敢怎么办?
看这个臭书生,说这话也能耍贫嘴,竟将响尾蛇的屠猪刀说成屠龙刀.这有玄机,万一响尾蛇真的把他田无勤屠了,也是屠的一条龙,不是宰的一只猪.而且就眼前,他活着说话时也能给自己脸上贴金.
田无勤为自己说了这么一句大有学问的话沾沾自喜,但是二位女侠却理也没有理他这句话,顾自在说话了.
童芝姑对汪蕾蕾说:你就别理这个臭书生.他就爱臭话连篇,你越是去理他越是理不清.
汪蕾蕾道:理不清,剪还乱.你看他说话多有学问啊.响尾蛇就是杀了他,他都能说自己是条龙.
童芝姑笑了:什么龙啊?我看是条虫,还是条懒虫.
汪蕾蕾道:我挺有同感.可是我们走了,扔下这条懒虫到也是挺可怜的.
童芝姑道:汪女侠,这你就放心了.他会摆八卦,能知道祸福凶吉.他知道他怎么做,不用我们担心.
她的话把田无勤说得一脸无奈相,正想再哭丧着脸说什么时,汪蕾蕾说了:童女侠,你干么这么见外?叫我汪女侠干吗,叫我汪蕾蕾就是了.
她的一句童女侠叫得童芝姑也感到别扭.要知道她们经过这么多时间的相处,感情上也亲密起来了,这江湖上的客套叫法童芝姑在此时听来也是见外.
童芝姑急中生智,对汪蕾蕾说:那我们就不必谦虚了,我们就以姐妹相称就是了.
第十章 兄妹相称
这话一说,汪蕾蕾马上叫好.
田无勤在一旁干着急,Сhā进话说:哪我们就以兄妹相称好吗?
汪蕾蕾白了他一眼:谁同你兄妹相称.你会舞剑吗?
童芝姑道:我们的事同你不相干的.
田无勤无法,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她俩姐妹相称.汪蕾蕾长童芝姑二岁,以姐姐相称,童芝姑少她二岁,就以妹妹相称.
童芝姑道:汪姐姐,这下我们俩就是姐妹了.走,我们到酒店去,为咱们俩今天成为姐妹庆贺庆贺.
田无勤眼看着二位女侠就要离开这里,心里更急了.他急急巴巴地叫道:二位女侠,你们就这样子走了?
汪蕾蕾转过头看了一眼田无勤,却对童芝姑道:咦,芝姑妹妹,这个书生到奇了,他这般婆婆妈妈干什么?
童芝姑道:这个臭书生怕响尾蛇等会过来找他的麻烦.
汪蕾蕾一听这话,到也有点于心不忍.她知道她的表哥响尾蛇的性格和脾气,等她们俩走后,响尾蛇肯定会来找田无勤算帐的.想到这里,她就对田无勤说:哪你怎么还不赶快逃跑?
田无勤看了那个八卦推子道:我拿着这个推子怎会跑得快?
汪蕾蕾只得道:真是要钱不要命.你这个推子值多少钱?我给你银子,你赶快逃命去吧.
田无勤却说道:不好.
汪蕾蕾道:这就奇了,难道你想在这里等响尾蛇把你象猪一般的宰了?
田无勤涎着脸说:我想跟在二位女侠身边,就什么事也没有了.要知道,我不会武功,不管跑到那里,响尾蛇追上我都会要我的命.
这是实话,汪蕾蕾听罢叹了一口气,又对童芝姑说道:芝姑妹妹,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好?
童芝姑看了一眼田无勤说:你弄个破算命推子干什么?还不回家去?
田无勤一听这话,眼珠子都快要急直了.他道:大丈夫志在四方.我也想走江湖,行侠仗义.
童芝姑好笑地看了一眼他道:你走江湖,行侠仗义,你靠什么?
话下之意,你田无勤不会武功,也敢说走江湖,行侠仗义,不怕人听了笑断了牙?说罢,童芝姑调侃道:大丈夫志在四方,你应该去考取功名,将来当个清官.
田无勤被她说得很不自在,他忙道:不好,现在的天下当官的都是些脏官,贪官.俗话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若去当官,肯定也要变成一个被天下老百姓辱骂的贪官.我想好了,能象二位女侠一样,行走江湖,杀贪官,脏官,是我平生所愿啊.
汪蕾蕾道:他到说得有点道理.
田无勤接着说:我现在虽然不会武功,但我能排八卦,断凶吉,也可为天下迷糊的人指点迷津.这不也是闯江湖,行侠仗义吗?他这话说得附强牵会,把二位女侠说笑了.
童芝姑道:就是你这排八卦算命,给自己若来了这么大的祸.你就不能给自己卜一卦,算一算?
田无勤一听这话,来精神头了.他道:我就是为自己排过八卦的,说我这次出来闯江湖,行侠仗义,是有惊无险的,还能逢凶化吉.
也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不是真的为自己卜过卦,反正是说得头头是道的.童芝姑就说:臭书生就会爱耍嘴皮子.
田无勤一听这话,快要蹋起来道:哪二位女侠是答应我跟在你们身边走江湖了?
汪蕾蕾白了一眼他道:谁答应你了?我们带着你可是个累赘.
田无勤马上争辩道:不会的,我可以卜卦算命挣钱.还有二位女侠要干什么事去,我卜上一卦,肯定也能让你们逢凶化吉.
童芝姑道:乌鸦嘴,巴不得我们遇到凶事,你好找乐子啊?不过话又说回来,臭书生鬼点子多.蕾蕾姐姐,你说,这书生给你卜的卦准不准?
汪蕾蕾答道:谁知道他卜的卦准不准?不过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江湖先生卜卦都是骗钱的.
这一褒一贬,把田无勤急得浑身不自在.他急了就说:不是骗钱的.要不,二位女侠,我请客.
童芝姑道:你有钱的?
田无勤道:你以为我是穷书生啊!
童芝姑道:那好,今天这顿你请客.不过,我们去吃饭,你算一卦,会不会有什么凶险之事?
田无勤听了这话,眉开眼笑了.看来跟着这二位女侠走江湖有希望.他急忙道:好哩,哪你们是答应我跟着你们了?
童芝姑道:你卜了这卦再说.
第一章 有吃有喝有玩
弯弯斜斜一点凝,
沉鱼落雁水天齐。
得到的,
累累水滴,
冲天一笑英气逼。
旁人无言婚宴开,
那知嬉嬉贺宾疑。
麻烦事,
剑开花散,
强龙也把地头欺。
田无勤装神弄鬼一番,卜了一卦贲。
田无勤什么也不多说,只说:“没有什么凶事,我们还有热闹可看。”
童芝姑问道:“什么热闹啊!酒店里人多,就是热闹,谁不会算啊?你总得说得具体点,我们才能相信你。”
田无勤只得神秘兮兮地道:“那热闹瞧了,你就会想夫君哦。”
童芝姑斥道:“又耍贫嘴,小心我揍你。”
田无勤怕再讲下去要露馅,马上道:“那我们就走吧。”
说罢,田无勤将他那用来混饭吃的八卦推子一折一叠,竟是一副很精致的行李。他把它背在肩上,极象一位走方郎中。
汪蕾蕾问道:“芝姑妹妹,我们要那么信他干吗?管它是什么热闹,我们还是得要保护他的。喂,江湖瞎眼老先生,你有钱吗?”
田无勤答道:“问有钱没钱干吗?”
汪蕾蕾道:“这顿饭,你不是说你请客?”
田无勤刚想回答什么,汪蕾蕾马上又道:“穷书生,我知道你没钱的。要不,你再卜一卦,这顿饭的饭钱谁出?”
童芝姑道:“蕾蕾姐姐,别为难这个穷书生了。你看他这皮包骨头的模样,能榨出几两油来?”
田无勤听了这话,突然灵感顿现。他把刚才卜的贲卦几个动爻的爻言一推敲,竟得出这样的结论:“你们别小看我,这顿只要不是山珍海味,我还是请得起。但今天情况不同,不是你们两人成为姐妹的庆贺,而是我们三人成了死党的庆贺,所以我们这顿饭不但是山珍海味,还是不用付钱的。”
田无勤说得摇头晃脑,好象那桌山珍海味就摆在他们面前一样的。汪蕾蕾把他一顿斥:“穷书生就是穷书生,说出话来一乍一惊的。你是要我们吃白食,吃了不付钱就溜走,仗着我们姐妹俩有二把宝剑给你开路。”
田无勤马上叫屈道:“不是啦,是有人见到我们三人结成死党,摆了一桌酒席庆贺我们。”
汪蕾蕾和童芝姑听罢这话,竟是很不相信地互看了对方一眼。但这种偶然的也有可能,她们走江湖的人时有碰到这种事。因此,就不再强烈否定田无勤的这番话。
但是,她们还是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汪蕾蕾说得很挖苦:“穷书生,你要是骗我们,小心我把你的八卦推子给拆了,扔到臭水沟里去。”
她的话音未落,童芝姑却笑了。她想起了田无勤那天放风筝摔到臭水沟里的那副狼狈样。汪蕾蕾不知道,还以为自己的话说得童芝姑笑了。
童芝姑道:“你拆了他的牌子,扔到臭水沟里去,他是不怕的。他自己就把自己扔到臭水沟里去过。”
汪蕾蕾有些莫明地睁眼看了童芝姑一下,童芝姑就将那天的事跟汪蕾蕾说了。汪蕾蕾听了,也笑得乐不可支。
看田无勤也跟着傻笑,汪蕾蕾就将眼一瞪说:“你不怕臭水沟,那好。到时没有人请我们吃这顿饭,我就你的衣服榨出银子来。”
童芝姑道:“要是那样还是没有银子呢?”
汪蕾蕾也自觉说出他的衣服,榨出他的银子出来的话不雅。但已经说了,就索性接下说:“那我们姐妹俩就揍烂他的光ρi股。”
第二章 最好的饭庄
田无勤只得老是说这么一句话:“我不骗你们的。”
说罢,三人就往城中心走去。
这是一个非常繁华的小城镇,城名叫红城。沿着那条大街,到能看到许多家酒家,饭店。
走过几家,不是童芝姑嫌这家的酒家太脏了,就是汪蕾蕾嫌这家饭店的档次不够高。把田无勤跟在ρi股跑,累得直冒汗。田无勤出怨言了:“二位姑奶奶,你们要选择怎样的地方吃饭?这里不好的,那里又不好的。”
汪蕾蕾回了一句:“没有你说话的份儿,老老实实跟着就是了。”
田无勤好久又蹋出一句话:“我可没有带很多银子的。”
他的话音刚落,童芝姑叫道:“蕾蕾姐姐,你看这家饭庄好气派的。”
汪蕾蕾将手指往嘴唇上一抿说:“嘘,小声点,这家饭庄的酒菜挺贵的。”
童芝姑听汪蕾蕾这么一说,转过头看了一眼田无勤又回过头来道:“哪我们又要另换一家?”
汪蕾蕾说:“不,就这家。这家饭庄可是这里最好的一家饭庄了。”
汪蕾蕾想好了主意要到这家饭庄吃饭,算定了要敲田无勤的竹杠。她还附在童芝姑的耳边说:“反正又不是我们自己掏腰包,这顿饭有人请客的。”说罢,她又将嘴朝田无勤那边努了努。
童芝姑可能口袋里也没有多大的银子,就有些担心地说:“哪这穷书生能付得起吗?”
汪蕾蕾说:“这家饭庄的掌柜我认识的,他们正缺少劳动力。那穷书生付不起钱,就把他扣在这里做长工,一来可抵酒菜钱,二来省却我们许多的麻烦。”
这主意到挺不错,把童芝姑说得也频频点头。童芝姑说:“咦,这穷书生到也不怕,我得问问他,我们到这家饭庄吃饭好不好?”
说罢,童芝姑就对田无勤说:“穷书生,我们想好了到这家饭庄吃饭。听说这里的酒菜挺贵的,你可得先有思想准备。”
什么思想准备啊?还不是要田无勤先准备好银子。田无勤一听,再看看这家饭庄的门面,就口吃起来了:“我们能不能换一家啊?这样的饭庄,我这样的穷书生进去,要被他们赶出来的。”
童芝姑在一旁小声替他说话:“他怕付不起银子。”
汪蕾蕾却说:“这穷书生可是瞎子老先生,他已替我们推算好了,能白吃白喝一顿,兴许还能带点礼物回去。”
这一说,说得田无勤有苦说不出苦来。凡事都有其本质性在驱动着人的意识产生,田无勤虽然很是荒谬地为这种吃饭的事卜了一卦贲,其目的实际上就是要沾上这二个江湖女侠,以求得她们的保护。
想田无勤从少到大,从来没有上个这样高档次的饭庄吃过饭,连看到这样的门面头就发晕。因为他那有钱上这样的饭庄吃饭。
他大多是就在街头的面推上弄碗面什么的吃一下就是了。
他已经非常慷慨地答应了他掏腰包请她们两位吃饭。至于卜的卦就是利用了人的好奇心而为。这童芝姑和汪蕾蕾好奇心一起,就准定会同他一起去吃饭的。
他自己只是在街头的小推弄碗面什么的,想当然地认为童芝姑和汪蕾蕾虽不会吃他请面吃就满足了,但也不至于夸大到到这样的饭庄里去吃饭。
所以这时的田无勤虚汗直流。再还有汪蕾蕾说的话,他若付不起饭钱,就让他在这家饭庄做苦工,抵饭钱。他想,这一回总算栽在这二个娘们的手里了。
第三章 玉楼春酒家
正当田无勤叹声挨气地象被二位女侠勒住了脖子一样跟着进入这家饭庄时,却从饭庄的大门口里跑出来了一个迎宾模样的人.
此人三十岁上下,满脸堆着笑,拦住她们三人说:“请问一下,你们谁是领头的?”
这样一句话就把三个人问住了,汪蕾蕾没好气地反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他还是满脸堆笑,看了看汪蕾蕾又不象领头的。但是看到了她佩着一把很好的宝剑,到也是刮目相看,所以也就对汪蕾蕾继续道:“你们谁是领头的,我也好去通个万儿。”
这象什么话?童芝姑也在一旁愠色地道:“我们到这里来吃饭,干吗要有这一套摆头?”
迎宾模样的依旧满脸堆着笑,瞥了瞥童芝姑也佩着剑,脸上的笑更加讨好了,说道:“这是我们主人吩咐的。”
他说他的主人什么的,汪蕾蕾更加狐疑了:“这里的主人是什么人?不就是这家饭庄的掌柜。什么时候定的这个规矩?我得要把这个烂眼糊叫出来问个明白。”
童芝姑却没有汪蕾蕾那般泼辣,就在一旁小声嘀咕道:“我们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汪蕾蕾听罢,不由得抬头看了一下这家饭庄的招牌,嘴里念出声来:“玉楼春酒家!明明是啊,没有错啊。”她也很犹豫,就对着那个迎宾模样的人大声问道:“哎,我问你,这里是不是玉楼春酒家?”
那人脸面神色依旧不改,好象画在纸上一样,满脸堆着笑回道:“是的,这里是玉楼春酒家。”
汪蕾蕾继续问道:“哪你们的掌柜是不是叫烂眼糊?”
迎宾一呆,问了一个很可笑的问题:“烂眼糊是谁?”
这下汪蕾蕾犯糊涂了:“难道你们的掌柜换了?”
迎宾道:“这个在下不知道。”
汪蕾蕾只得又问道:“哪你是谁啊?”
那人却没有问答这个问题,只是将刚才的话重新来说:“噢,你说的烂眼糊就是邱掌柜?”
汪蕾蕾眼一瞪:“这个烂眼糊邱掌柜还没有死?”
迎宾赶紧陪着笑脸说:“他还活着,还活着,活得好好的。他就要同我家主人成为翁婿了。”
汪蕾蕾只得又问道:“哪你家主人是谁?”
迎宾好象挺失望地说:“这个你也不知道,真是少见识。我家的主人就是邱掌柜的女婿。你不看看,这大门口外挂着大红灯笼,是双喜临门啊。”
汪蕾蕾被他这一番绕来绕去的话说得恼了,就索性问道:“你就不能讲个明白出来?我们要在这里吃饭,你拦着我们干什么?以往,可却是来不及将客人往里迎。我也从没有看到过你这个人,象个看门狗似的。”
那人被骂,还是面不改色,满脸堆笑,依旧说:“想必你是领头的。你就将名字报上来,我好去通知我家主人一声。”
汪蕾蕾一跺脚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饭没有吃就先受了一肚子气。”
童芝姑道:“想必这人脑袋有问题,什么事都讲不清楚。我们还是另换一家饭店吧?”
田无勤一听,马上赞同童芝姑的意见:“对,我们趁早换个地方。我也受了一肚子气。”
那迎宾一听,对田无勤很感兴趣的凑了过来:“想必你是领头的?”
第四章 手痒痒的直搓
田无勤一窘.在这二位女侠面前,他连个跟班也不是.但也有一种可能,跟班的连他这副模样的身份也没有。所以田无勤干脆回答:“不是。”
那人却马上又是一副满脸堆笑说:“你不能走,你们先将你们的身份讲清楚。”
他这时那副满脸堆笑,有点蛮不讲理了。既阻三阻四的不让人家进玉楼春酒家,又不让人家走,可能是闲着无事找事了。
汪蕾蕾一听他这句话,若得火起,马上就有走的意思了。她一拨剑交到胸前道:“我们现在就走怎么样?”
那人见她拨出这把明晃晃的剑,也不害怕,反而笑容更可掬了:“好剑,一把好剑。能拥有这样的剑肯定不是一般人物。”
童芝姑在一旁嘲讥道:“算你还识货。我们还以为你是有眼无珠呢。”
那人这时就干脆说:“想必你们二位是女侠。哎,你也亮出剑让我看看?”
童芝姑听言,很恼他有这番话。叫她也亮出剑,是不是叫她同汪蕾蕾一起同他比剑啊?这不是挺瞧不起她们两姐妹了?于是童芝姑在一怒之下,拨出了她的剑。
童芝姑拨出了她的那把剑,却是剑尖往他跟前一伸:“你看啊,看得清楚一点,看得明白一点。”
童芝姑拨出的剑,也是寒光闪闪,不比汪蕾蕾的那把剑差。那人见剑快要刺到了他的喉咙也不害怕,眼睛贼亮地盯着童芝姑的这把剑,赞不绝口:“好剑,好剑。毕生竟能看到这么二把好剑,也不枉在江湖上走一圈了。”
他看到这二把宝剑,忘乎所以,江湖人的臭牌气,竟是倚少卖老起来,恨不得将这二把宝剑归为己有。
童芝姑看出他的心思,剑又不能真的往前直刺入他的喉咙,只得将剑往回收。
那人手痒痒的只好自己双手搓了搓。这样也挺管用,总算没有伸出手去使用擒拿法来夺童芝姑手中的那把沉鱼剑。但还是心有不甘,脸上更堆起可掬的笑容,说道:“好剑,好剑,只可惜落在女子手上。”
汪蕾蕾白了他一眼:“你这个人真是的。我们女子就不能配有这样的剑?我这里也还有一把。”
那人一下子讪讪地说:“知道,我知道,我早就看到了。”
本来就有那么一回事,那人在心中不禁感憾起来:“巾帼英雄,女中豪杰。”
想必他也看出了童芝姑和汪蕾蕾能配有这样的好剑,身手也肯定了得,不然,江湖上鼠窃之辈很多,早将这二把宝剑捞到自己手中了。
所以,他的身体,行为,表情,不象刚才那样僵硬,态度是真正的热乎起来。他说道:“你们也真是叫本人为难。你们只要随便说谁是领头,叫什么名字,我去通报一声我们的主人就是了。”
他讲的话还是不明白。他趁着她们三个人脑筋还没有转过弯来的时候,就对田无勤说:“二位女侠谦虚。这位……走方郎中应该是豪爽之人,就当你们三的领头吧。你报上名字来,我去向我们的主人通报一声。”
田无勤早就打好了主意要走的,趁着他们三个人在斗嘴时,却也饶有兴趣地在一旁看热闹。反正他又挨不着什么边儿,乐得清闲。但他这么一副打扮也确煞有介事,让人觉得是个走方郎中。
汪蕾蕾在旁边调侃说:“他不是走方郎中,他是算命老先生。”
迎宾模样的人一听,马上接口说:“就是仅凭二片嘴丫子说得唾沫乱飞的算命老先生?怪不得是这么一副行头打扮。我家主人最喜欢干这一行的人。可他还那么年轻啊?”
第五章 留下二位女侠
汪蕾蕾笑笑接着说:“他不但是算命老先生,还是瞎眼老先生呢?”
田无勤暗中叫苦。他是遭了何种罪,被他们说来说去的?他勉强挤出笑容,问道:“你家主人真的喜欢象干我这一行的?”
那人却道:“那当然哦。不过可要看你这两片嘴皮子说得怎样?”
田无勤一听,心中无底了。要知道他可是刚出道几天,编谎话有时也要编穿帮。于是他干脆对童芝姑和汪蕾蕾说:“二位女侠,我们走吧。”
那人却怎么一晃就晃到了田无勤跟前,把田无勤吓得到退了一步。那人说:“这位老先生,你可不能走。”
那人这时却又说:“我家主人要留下二位女侠。”
他说的话就是那么怪,到现在都没有说清楚他到底要干什么。他为什么又不让田无勤他们走?他有武功,刚才他那招晃到田无勤跟前的就是摇身一变。会这手动夫的人不多,童芝姑和汪蕾蕾看到了也暗暗纳闷。
但是他说得又很有问题,一会儿叫田无勤不能走,一会儿又说他家主人只要留下二位女侠。这其中的矛盾冲突很明显,若把握不好的话,肯定要引起轩然大波。他的话中透露出的意思一仔细揣摩就能感知,他的主人要留下二位女侠,是叫田无勤回去向二位女侠的家人通报一声。
能体会出他的话中有这种意思也只有象田无勤这样读过四书的书生,别人是没有那么高的领悟了。
果然不出所料,童芝姑和汪蕾蕾扬起手中的剑,齐声说道:“你说让我们留下就留下,也不问问我们手中的剑答应不答应?”
那人想不到会引起这样的误会。只有象他那么笨的人才会说刚才那样的话,笨得不可理喻。但是他们在这里斗嘴了半天,都已搞不清这里到底是玉楼春酒家,还是在什么地方的斗剑山庄?
那人一愣。他没有武器。虽然刚才他露了那么一手,但肯定打不过二位拿剑的女侠。他只会急急地争辩说:“我是好心好意的要留下二位女侠,同你们打架干什么?”
汪蕾蕾的脾气更直截了当:“你不想打架,怎么能留下我们?”
童芝姑也道:“也有好大的口气,不知你鼻子上栽了几棵葱,竟想留下我们两个?”
两个女侠你一言,我一语,马上把那个迎宾模样的人搞懵了。他赶紧说:“二位女侠,你们误会了。今天是黄道吉日,我家主人成亲,所以想请你们留下来喝杯喜酒。”
一听这话,到把童芝姑和汪蕾蕾弄得不好意思了,汪蕾蕾道:“你怎么不早点说,害得我们气都快胀破了肚子。”
童芝姑也接着说:“我看你这个人就是二百五,说了那么长时间才说到正点上。”
田无勤在旁一听,终于松了一口气:“你家主人那么好客啊,什么人都请?”
这句话却马上给田无勤若来了祸。那迎宾说:“这位老先生?不象啊。走方郎中?嗯哼,应该是算命先生。哎,算命先生,你听清了,我家主人可没有说过请算命先生喝喜酒的。”
田无勤听了,脸马上红了起来:“你家主人不是说过最喜欢我们这一行的?”
那迎宾这时却面无表情地说:“喜欢是喜欢?请喝喜酒那可是另外一回事了。”
田无勤这时觉得肚子也饿了起来。可是迎宾的话拒人千里之外。只好巴结地道:“办喜席的酒菜肯定好。”
汪蕾蕾说:“你就不能进去看看。”
那迎宾模样的人把手一阻说:“且慢,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
第六章 且慢
汪蕾蕾不高兴了,就说:“你不是说你家主人今天娶亲吗?办喜宴请客,为什么又不让他进去?”
那迎宾模样的人忽地摆了摆谱子,腰板挺了一挺说:“我现在是全权代表我们家主人。我要保证我家主人今天的绝对安全。”
童芝姑道:“你看他这么一副穷酸样,能对今天的新郎倌构成|人生威胁?”
那人却道出了书面话:“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谁知道他是什么来路,是不是心怀不轨?”
这顶帽子不大不少的飞来,扣得田无勤眼冒金星。可他又没有能耐将这顶帽子击飞回去,只急得道:“可是、可是……”
那人好象又找到了出气筒:“你看,你看,看他连话都说不全,肯定是个二百五。”
也没等田无勤怎样,童芝姑噗哧一声笑了。心想,刚才她们骂了他是二百五,他可是这么快就将这个词学会了,骂回到田无勤身上。于是她说道:“他象二百五,这样的人安全,怎么会对你家主人构成|人生威胁呢?”
汪蕾蕾有点不耐烦。她们来了好长时间,就同这个迎宾模样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对答到现在还是不知所云。她道:“既然人家不欢迎我们,我们还是另换一家饭店吃饭吧。”
“且慢。”这次这二个字却是二个人同时说出来的。
田无勤做了个象迎宾一模一样的手势。
那迎宾已看到了,对于田无勤也作出这样的手势,他的手不觉就僵硬了一下。突然他一甩手,恼恼地对田无勤道:“你说。”
田无勤也象他那样子一甩手,对他道:“你说。”
迎宾咽了一口唾沫。说就说吧,他说:“二位女侠,你们不能走。”
田无勤接着说:“对的,二位女侠,你们不能走。有这样的好酒好肉等着你们去吃,除非二百五才会说不去吃。”
他们两人这一番动作,把二位女侠逗笑了。汪蕾蕾道:“人家可没有请你去吃。”
童芝姑道:“你可不能死赖乞脸的去吃白食。”
田无勤见没有好的话可说,就索性说:“我就当一次叫化子去吃一顿吧?”
谁知那人却冷冰冰地道:“你就算是叫化子也不能让你进去吃。”
田无勤想到什么,就道:“我们是一起的。你不让我进去,她们两人也不会进去的。”
那人听了这话,颇是为难,就吞吞吐吐地问道:“二位女侠,是不是象这个叫化子所说的那样?”
二位女侠答道:“是的。可是他不是叫化子,是老先生。”
“哦。”那人点点头,“这样我得慢慢考虑。”
田无勤道:“考虑个球。二位女侠,他肯定是二百五,我们到别处去他又不让,这里又不让我们进去。不管他,我们进去就是了。”
那知那人又说了句:“且慢!”
第七章 大红灯笼
玉楼春酒家大门口挂着的两盏大红灯笼,足有萝筐那么大。比平常时大,比平常时更显气派。贴在上面的二个大大的双红喜字,确实增添了无限的喜庆。
因为玉楼春酒家当家的邱掌柜的女儿今天要出嫁。他的女婿肯定也是一个非常有体面的人。但到如今田无勤他们三人还是不知这个人是谁。
可是奇怪,田无勤他们三人在这里呆了那么长时间,却还是没有看到有客人来往。照说现在离喝酒吃肉的时光也差不多了。
这些田无勤他们三人没有顾及,他们只是同那个迎宾模样的人斗嘴。斗到现在,那迎宾模样的人还是一句且慢,把这三个人弄得是进好还是退好那样地唱起了独脚戏。
唱独脚戏很累。所以汪蕾蕾就跺了一下脚,说道:“你这个人也真是的,说你是二百五,你又死不承认。难道是脑筋出了毛病?”
那知那人还是说了一句:“且慢。”
他的话音刚落,突然有一个声音传来,震得这四个人的耳朵也嗡嗡乱响:“余管家,不可怠慢了客人。”
随着话音,从大门口走出来一个人。那人身着大红袍,头戴大红帽。这副打扮的人不就是新郎倌还有谁?
不错,那迎宾模样的被喊作余管家的人赶紧向前几步,迈到那新郎倌身边,说了声:“是,七爷。可是她们……”
他的话音未落,新郎倌也即七爷说:“来的都是客吗,就让他们进去吧。”
余管家还是不依,他道:“七爷,你有所不知,他们既没有请柬,也不说他们是什么来路。故此,我就将他们拦在了外边。”
七爷道:“哦,是这样,我知道了。”
说罢,七爷就把那个叫余管家的人晒在了一旁,对童芝姑和汪蕾蕾拱了拱手道:“二位女侠,多有得罪。”
汪蕾蕾受了余管家一肚子气,意不卖这新郎倌七爷的帐,开口就道:“你就是新郎倌啊?烂眼糊邱庄柜的乘龙快婿?哪有象你们这样对待客人的?“
新郎倌七爷赔着笑脸说:”二位女侠说的是。这都是这个余管家臭奴才有眼无珠,望二位女侠看在今天的好日子上,就饶恕他吧。“
余管家在一旁叫屈道:”七爷,她们三个人既无请柬,又不肯说领头的是谁,连个名字也不说,我怎么能将她们放进来啊?“
他说得有理。原来这新郎倌七爷今天成亲,在这里摆酒宴,所叫的客人是发了请柬的。七爷听言,就笑了笑,不作答。
童芝姑一听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刚才余管家非得要问她们领头的是谁,却是这么一般道理,于是就说:”七爷,很不好意思,我们没有请柬的。”
七爷摆了摆手道:“不妨事的,不妨事。这请柬只是多一些繁文礼节。今天能有二位女侠光临敝人的喜宴,也是我的荣幸呀。”
这话把田无勤听得一喜一忧,于是就开口道:“原来要有请柬才能进去,现在没有请柬也可所进去喝喜酒了。”
七爷还是笑呵呵地道:“正是,正是。请问这位是……”
余管家在一旁满有意见,嘟嘟嚷嚷道:“她们连个名字也不报一下,谁知他们是谁?可是坏了七爷你定的规矩。”
七爷摆了摆手:“这些都是多一个繁文礼节。就冲这二位女侠这般身手和这二把剑,就是不一般的人物,我恐怕是想请她简,她们都不来呢。这下她们来了,我高兴都来不及呢。余管家,迎客人进来。”
第八章 也能赚吃
余管家走过来,嘴里还是说:“规矩还是要的,不然在贺宾的礼单上怎样写上她们的名字?”
七爷站在一旁笑笑,很同意余管家讲这句话。他也同样很想知道她们是谁,不然,将来说起来,这二个吃了他喜宴的女侠,连个名字、是谁都不知道,不让他的朋友笑话他?
规矩灵活机动,七爷还是要他的规矩。
田无勤这时忙不迭地自我介绍,唯恐他们把他漏下了。他道:“我叫田无勤,这二位,一位是童芝姑女侠,一位是汪蕾蕾女侠。”
嘴巴学着乖,说得会,也能赚吃。田无勤把自己推销出去了,就等着今天能白吃白喝一顿,还是好酒好肉好菜。
那知七爷一听他的介绍,却没有理会他,而是对着童芝姑惊叫道:“哦,原来是名扬江湖的江南女侠童芝姑驾到,真是羞煞敝人呀。闻其名不如见其人,余管家,快请,快请。”
童芝姑见七爷只把她的名字叫得震天响,有些不满,就说:“还有这位汪女侠呢?”
七爷当然没有小看汪蕾蕾的,只是童芝姑的名头知道的人多,而汪蕾蕾知道的人少。七爷在心里也不知汪蕾蕾是怎样的一个女侠,现在听了童芝姑的话,七爷就满脸赔笑说:“这位是汪女侠?不知汪女侠驾到,敝人刚才没有出来迎接,请多包涵。余管家,快请二位女侠,快请二位女侠。”
七爷的吩咐,把余管家弄得有点不知所措。他好象有些冷笑地看了一眼田无勤,问七爷:“七爷,是请她们二个?”
七爷撇了撇嘴说:“对呀,这里就只有二位女侠啊。”
余管家听了,觉得自己揣摩到了七爷的心思,心中万分高兴,可脸上还是不动声色。他答道:“是,七爷。”
童芝姑却道:“七爷,你可忘了一个人。”
七爷转过头,明知故问:“这里还有什么大人物?”
童芝姑道:“现在不是什么大人物。可他将来能考个壮元什么的,不就是一个大人物了?”
七爷马上一跺脚说:“敢死,看我这眼睛,就是看不到有一个壮元在这里。可他在哪里啊?”
睁着眼睛说瞎话,把田无勤窘得就想将脸往那八卦推子的板子里钻进去。这是不可能的。田无勤就将眼睛看向童芝姑说道:“童女侠,你说的壮元是不是就是我啊?”
童芝姑答道:“是啊,看七爷就是眼光掘。哦,不,他今天是新郎倌,眼睛里可能只有新娘子,没有看到你了。”
七爷赶紧在一旁说:“没有,没有。我已看到他了。我以为他会跟着你们两人一起进来的。原来他是壮元啊。可是……”
“别可是了。”汪蕾蕾在一旁说,“他就是壮元。不但是壮元,而且比壮元还要厉害。”说到这里,汪蕾蕾停顿一下说:“不过,七爷,你请我们喝喜酒,可我们来得匆忙,连一点贺礼也没有带呢?”
七爷一听这话,赶忙说:“女侠说那里的话呢。今天敝人人逢喜事精神爽。女侠能来参加我的婚宴,我是请都请不到的。算得巧不如碰得巧。女侠能参加我的婚宴,是给敝人赏脸添光呢。余管家,快请二位女侠。”
第九章 待客之道
说来说去,他眼中只有童芝姑和汪蕾蕾,对田无勤他压根儿就没有放在心中。
田无勤脸上当然无光,嘟嚷着说:“哪我能不能进去呢?”
童芝姑马上大张旗鼓道:“七爷,还有一位老先生呢?”
七爷一听,满脸惊愕,道:“怎么又多了一位老先生了?”
余管家觉得现在能表现一下他的待客之道了,说道:“七爷,就是那位状元公嘛,又是老先生?”
七爷松了一下表情:“说来说去,不就是他嘛。余管家,快请二位女侠和那个状元公。老先生?”
本来,童芝姑想好了许多话要说的,就被七爷这句话给轻轻松松打发掉了,于是不必再说田无勤也同他们一起的。现在是老先生,将来也有可能是一个行侠仗义的侠士。不请田无勤,不但她们二位女侠的脸上无光,连七爷也脸上无光。但这些话都可以不说了,却觉得有份空落。
也罢,就将这番话蹩在肚里吧,等有了机会再说。
这样,童芝姑她们三人就在余管家的带领下,走进了玉楼春酒家。
今天果然同往日不一样,店堂的大厅里到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来的贺宾也不少,但奇怪的是,还有几张若大的桌子上竟空无一人。
想必还有什么人没来。
童芝姑她们不是在被邀请的客人行例中,只是误打误撞地恰好碰到了七爷的婚礼,所以她们不是重要的客人,余管家就把她们领到了一个偏角的桌子上。
这也是张大桌子。童芝姑她们三人坐到这张桌子上,显得很空荡荡的。余管家还在一旁自言自语地道:“要请的人都没有来,没有请的人到都来了。”
汪蕾蕾听他这么一说,脸上挂不住了,就问道:“余管家,你们请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余管家很有情绪,头也不回地答道:“同你说你也不知道。”说完他就随即走开了。一边走一边他说:“你们先坐着吧。也不知这张桌子能不能坐满人?真是伤人脑筋的。”
余管家是迎宾身份,要是请的客人来不齐,他脸上肯定无光。
眼看这时离吃中午饭的时间已很近了,但好象还没有开饭的意思。
汪蕾蕾也很有情绪,她不满地对田无勤说:“都是你这个瞎眼老先生讲胡话,说什么有人请客我们,祝贺我与芝姑妹妹结为姐妹。”
田无勤争辨道:“不是差不多吗?”
汪蕾蕾道:“这还差不多呢?要不是听你说能白吃白喝一顿,我们现在还能空着肚子受罪吗?”
这话说得不错,要是不是碰到这种情况,汪蕾蕾她们一进来就可以大声吆喝店家上酒上菜。只要有银子,要吃什么就吃什么,多么自由自在啊,那里能受这份拘束。想必白吃白喝一顿也不是人人都可以承受的。
田无勤却满肚子高兴,就接过汪蕾蕾的话说:“不就是等一会吗?我们有的是时间,怕熬不过他们?”
童芝姑在一旁一把打断他的话:“你说什么啊?我们来喝喜酒,好象是同谁呕气来的。”
汪蕾蕾道:“芝姑妹妹,我们就是同他呕气吗。不然,我们何必来这里吃饭,主动变成被动,连叫声上酒上菜都不可以,好象是我们欠他们的?”
田无勤道:“你带了贺礼了吗?人家带了贺礼的都是兴高采烈的在等呢。”
汪蕾蕾却道:“穷书生,这份贺礼是少不了的。你想,我们以二位江湖女侠的身份,参加了他们的婚宴,喝了他们的喜酒,不送上份贺礼说得过去吗?”
第十章 贺礼
童芝姑一听,也恍然大悟道:“蕾蕾姐姐说的话不错。不送贺礼,不是我们太抠门了?我们自己也脸上无光。哦,壮元公,你准备送什么贺礼?”
“这……”田无勤又被喊作了壮元公,这顶帽子特别大,这份贺礼绝不能少,而且还有一层意思这份贺礼也不能太寒酸,“还是不能白吃白喝一顿。”
童芝姑道:“除非你现在赶紧作成叫化子的身份。”
汪蕾蕾道:“他现在这种身份,我都觉得丢脸了。他要是作成叫化子的身份,我一下子就把它赶下桌子去。”
童芝姑道:“赶下桌子下去变成了什么啊?象狗?只能在桌子下啃剩下的骨头。”
这话说得二位女侠笑了起来,暂时肚子肯定不饿了。田无勤却道:“我肚子有点饿。”不管二位女侠怎样拿话说他,他只能当作没有听见。可恼人就是恼在这话田无勤就是听见,而且听得明明白白,连脸上都起了明显的变化。所以他心里有话,但嘴巴上说出的话却是这样的话。要知道,在这种场合下,田无勤就是有话,但他能说得过这二位女侠?所以他说这句话是很好的选择,而且还能把二位女侠的话意中损他的含义一笔带过。
这个方法极其灵验,一下子就转移了二位女侠的思维。因为谁都想着宴席上会是有什么好菜?
这诱惑当然挺大哦,特别是对于肚子饿着的人。
汪蕾蕾的感觉比谁都大,所以就对田无勤没好和地说:“就你知道肚子饿啊?”
好象等那酒菜摆上桌子还需一段时间。汪蕾蕾随即对田无勤又说道:“瞎子老先生,你刚才卜了什么卦,知道今天能白吃白喝一顿?”
田无勤一听这话,兴致更加好了。这可是他用来混饭吃的行具,他现在更有理由将它发挥光大。他道:“刚才我占卜了一卦贲卦。这贲卦含有色彩的意义。这不,我们来到这里吃饭的方不是张灯结彩的?”
汪蕾蕾点点头,嗯了一声。
就这么嗯一声,田无勤象受到了极大的鼓励,声音提高了一些说:“它还有二个动爻。六二动爻,贲其须。须,男人的胡须也。一个男子累到修饰他的胡须,肯定有了什么喜事。”
童芝姑的书念得不多,不觉听得有些糊里糊涂的“真的有这么一回事!?”既有肯定又有怀疑。
“童女侠,你别打岔,听我慢慢再说。”桌子上到有现成的茶水,田无勤呷了一口茶,象模象样的象如老先生。他道:“第四个动爻,四动爻,更紧扣主题。爻词说,贲如,皤如,白马翰如。匪寇,婚媾。那不是活脱脱的娶亲场面了?”
汪蕾蕾却听出了这话的一个毛病,她问道:“既然是热热闹闹的娶亲场面,为什么要说匪寇,婚媾呢?”
田无勤听了一愣,为什么这婚媾前要加上匪寇呢?这二个字真是大煞风景。田无勤不能在这方面上作更好的解释,就含糊地答道:“反正这场面就是刺激,令人惊心动魄。”
汪蕾蕾还是问道:“老先生,这罪寇二字什么意思?”
田无勤答道:“这二个字可以解释为土匪和强盗。”他这句话没有说完,就赶紧捂住了嘴巴,后边那四五个字说得更轻,发声到象是蚊子叫的嗡嗡响。
但汪蕾蕾还是听清,面色一动,眼睛一凝,似乎感悟到了什么.
要知道,过去民间漂亮的女人被山寨什么的抢去做压寨夫人的事例很多,那么……汪蕾蕾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就冲田无勤劈头一句:“老先生,你可别将这个爻辞解释错歪了?”
田无勤说了这句话后,也感觉到这整个婚宴的场面就有所不对头,他的额头微微渗出了汗,赶紧用另一句话搪塞说:“不妨事的,不妨事,我卜的这贲卦,还有一个动爻。白贲,无咎。爻辞可以解释成这样说的,我们可以放开肚皮白吃白喝。不妨事!”
汪蕾蕾听他竟说出白吃白喝的解释来,不禁也咯咯地笑了几声:“你就放开肚皮白吃白喝吧。”
童芝姑见他们俩说得既神秘又投机,自己却挨不到话说,不禁又急又气。听了汪蕾蕾最后那句话,就随声附和着田无勤道:“就是白吃白喝嘛!我可听不懂壮元公说出的那一肚子学问。”
她的话干脆利落,一句话就道破了矛盾的焦点。田无勤心有不甘,他的底意识里的活动分子就象被童芝姑抓住了那般难受。田无勤正想争辨什么,突然大厅里噪动了起来。
余管家急匆匆地赶来,对她们说道:“喜宴开始了!说开始就开始,马上就上菜了。你们这一桌就是你们三个人,怎么凑也凑不齐一桌的人。应该说往常到这里来吃饭的人应该是很多的,今天却是会没有人?”
汪蕾蕾见他忘骚满腹的,就问道:“余管家,你们请了多少客人?”
第十一章 白吃白喝
余管家却又面有得意之色地说:“请的人当然多哦。要是人来齐肯定连这里都坐不下。请的人当然是多哦!唉。”余管家说到这里,怎么地又叹了一口气:“当然哦,那七爷原就不指望那发出请柬请的人都能到来,原本估计七八成的人会来的,那知现在连一半的人都没有到来。这空出的桌子各位就将就哦。”
田无勤却是笑嘻嘻地道:“这白吃白喝的,还说什么将就?我连高兴都来不及哩!”
余管家频频点头:“当然,当然,摊到这挡事我也是高兴都来不及。可我今天是迎宾,客人来得不齐,我也脸上无光啊!”
汪蕾蕾又是问道:“那你们请的都是些什么客人,他们为什么不来?”
余管家还未出声回答,一个待者已拿来了碗筷,调匙之物过来了。待者是这家饭庄的伙计,却好象是皱着眉头就想从余管家的身边溜过去。
余管家一见,马上叫道:“哎,伙计,这里只有三位客人,你拿这么多东西过来干吗?”
伙计一下子言听计从低眉顺眼的:“那我放下三样碗筷,其余的都拿回去。”
汪蕾蕾却高兴叫道:“喂,伙计,别听他的,都放在这里。”
伙计看了一眼汪蕾蕾,叫了声:“哎哟,汪女侠,你也是客人啊?”话语似很惊愕。
汪蕾蕾却顾不得他这般,依旧问道:“你们的掌柜烂眼糊呢?”
好象这句话问到伙计的痛处一样,伙计刚有的一丝高兴马上不见了,又是皱起了眉:“他,他在里边呢。”
汪蕾蕾却还是道:“这个烂眼糊,连嫁女儿这桩大事,也不同我说一声?”
伙计却说:“你不是他们请来的客人吗?”他嘟了嘟嘴,似乎满肚子委曲。
汪蕾蕾笑了:“我只是他们拉来的客人。”
伙计马上说:“我就知道他们没有那么多的客人。”
这句话却又是说到余管家的痛处:“你放下碗筷就是了,怎么有那么多的废话?要不是今天是好日子,我非得好好的把你一顿臭骂不可。”
伙计却不发一言语,放下碗筷就想走,余管家又叫住了他说:“我不是说过不要放这么多吗?”
汪蕾蕾已说过叫那伙计将这一桌子的碗筷都放下,自有她的道理。她就对余管家说:“余管家,你也不想想,你们请的客人到现在还没有来齐,等会就会又有客人来的,慢慢地往这桌子上凑,不就是可以凑上一桌子吗?”
她说得一点也不难为情。要是等宴席散了,也没有再一个客人过来,她们三人不是可以大嚼这一桌子的酒席?余管家也不知怎么想的,竟也上了她的当,频频点头说:“汪女侠说的极是。”可他最后说的一句话又使汪蕾蕾大跌眼镜。他说:“这样,凑凑数也可以说是一桌啊!”
到这个时候,你越是焦急,就越是觉得这酒席上菜上得是那么的慢啊。只要你不去这样想,你就很快觉得那一盘一盘的菜已上来了,将酒桌摆得满满的。
田无勤他们三人现在就是这种情况。他们三人现在是吃得津津有味。田无勤喝了一口酒,竟渍渍嘴说:“有酒无拳不开心。”他把自己当成贵宾了,因为别的几张桌子上就喝五吆六的猜起拳来了。
童芝姑对此话不懂,就一点也不通顺地道:“这有酒有肉还不开心?”
汪蕾蕾在一旁说:“男人的臭毛病,一喝上酒就觉得全世界都得顺他的心。”汪蕾蕾是有夫之妇,不象童芝姑还是单身女子,说出的话象是见足了世面的那般可爱:“老先生,你是不是想划拳助酒兴啊?”
田无勤手足舞蹈了一下说:“正有此意。可同谁划拳喝酒助兴呢?”
“我呀。”汪蕾蕾喝了几杯酒下去,脸色红粉粉起来,煞是好看,把田无勤眼睛都看得直了。他的丑态很有点馋涎欲滴之样。他咽了一口快流到嘴角边的口水,还以为是一口上好的美酒。
汪蕾蕾看他那一副丑样,就低头将嘴凑到童芝姑耳边嘀咕了一声,把童芝姑的脸上也弄出份开心的笑来。然后,汪蕾蕾对田无勤道:“老先生,你可要让让我。”
“让,让。”田无勤连连点头,也不知道汪蕾蕾要他让什么,只要是汪蕾蕾说的,就是叫他往玉楼春酒家里的这个窗台跳下去,他也是随口答应。
他却是挟了一大块红烧肉,往嘴巴上送去。
酒桌上的酒菜到挺丰盛,有鱼有肉有菜,虽不是山珍海味,但是这样的酒席也使田无勤大开眼界了。要知道普通老百姓的生活条件都还很差的,特别是象田无勤这样的穷书生,经常吃大鱼大肉是不可能的。而田无勤这样的穷书生却又是特别喜欢吃肉,所以那盘放在他面前的红烧肉已被他吃了好多块了。
他田无勤吃红烧肉吃得有滋有味,汪蕾蕾却不依了:“老先生,你别光顾着吃了,你不想助酒兴了?”
第一章 红烧肉没有了
风吹惊语起。
笑盈盈,同喜同贺,天亦恩赐。
底角暗影桌面浪,抹平星斗转移。
太虚拂尘长着地。
半张半狂拖曳转,拖曳转,道破亦无奇。
谁的脸,苦迷离?
人生本多喜沉迷。
惊鸿飞,回眸处,山盟海誓。
谁道无情却有情,长夜低泣伤别离。
尘土扬,孤注一掷。
两情相悦谁奈何?把拳头,也敢匹敌。
落雁剑,彷徨意。
酒桌上的鱼肉就快要见盘底,还是不见有什么客人来凑齐她们这一桌。她们是见了便宜还卖乖,肚子里暗暗高兴。
本来是八个人一桌的。八个人一桌可想而知,这一桌酒席肯定早就一扫而光了;可想而知,八个人吃的只是三个人吃,肯定是吃得肚皮快要撑不下去了。其实不然,这一桌的菜份量极其少,可能就只够她们三个人的肚皮吃。
汪蕾蕾和田无勤俩猜拳,田无勤这个将来的状元公竟是猜不过汪蕾蕾,猜拳亦是输多赢少,把田无勤灌得脸象猪肝一般的红。
田无勤硬着舌头吐着酒气道:“红烧肉没有了。”
汪蕾蕾道:“老先生,这一盘的红烧肉都快被你一个人吃了?”
田无勤很不相信探头看了看那盘红烧肉:“奇怪,都被我一个人吃掉了?怎么象没有吃过红烧肉一样?”
汪蕾蕾道:“你别不知道,这桌酒席可是白吃白喝的?”
正在一边闷闷不乐的童芝姑听了这话,象被注入了兴奋剂一样道:“状元公真是料事如神,我们这一顿真的是白吃白喝。”
要知道刚才汪蕾蕾和田无勤猜拳喝酒,到是把她凉在了一旁。那二个家伙,一个是女侠,一个是书生,喝起酒来却是无遮无拦的。哼,再喝下去,这两个家伙非勾勾搭搭不可?
古人云,男女有别,她们俩竟不知道这点?但江湖女侠豪爽,田无勤又是落拓书生,正准备浪迹江湖,她们俩就不会被这一点道理所拘束。
但是,童芝姑却是恼得不得了。虽然她是江湖女侠,但还是心中升起阵阵酸意。在她的眼中看来,田无勤和汪蕾蕾每猜一次拳,每喝一杯酒都象是眉来眼去般一样。
现在,她终于等到了能摆脱她这种局面的时机。
因此,她的一句话说出去,把田无勤的眉眼激得竖了起来。但他还是吐着酒气说:“那是我的八卦卜得准,这回你们可以相信了吧。不是我吹牛,要是连这一点小事也算不准,我将来怎么在江湖上混?”
也不知是他真的算中,还是心中有这么一种渴望而胡言乱诌却被碰巧凑中?反正田无勤的眼光里闪着贼亮的光芒,以为自己扬眉吐气的日子到来了。
她们二位女侠也不去点破田无勤的心思,她们也知道田无勤原算了说这顿饭会白吃白喝也是为了挑起她们的好奇心,她们中了他的激将法也心甘情愿。但是结果却正象田无勤所说的那样,她们真的可以不花钱就吃到这顿不花钱的酒席,这下使她们也不得不对田无勤刮目相看。想必这个臭书生真的有一点神通,二人不觉颇对他有点好感起来。
汪蕾蕾见田无勤那副模样,不觉忍俊一笑。她说道:“老先生,那你为我卜的那卦,说我的夫君主外边扬名立万,是真的吗?”
田无勤渍了渍油光光的嘴唇,很了不起地说:“那当然哦,不然我们怎么能坐在这里吃鱼吃肉?”
童芝姑在一旁却大煞风景地说:“红烧肉被你吃光了。”她就不信田无勤卜的卦会那么灵验,可是眼前的这个事实却又使她无话可说,可她又不赞同田无勤的话,就将这句话来调侃田无勤。
田无勤听罢,脸红了红,他被她说得有贪吃红烧肉之嫌,他说出的话更是有水平:“你们女孩子家少吃为妙,红烧肉是为我们大男人特意烧制的。”
占了便宜还卖乖。童芝姑问:“老先生,这也又有什么缘由吗?”
田无勤实话实说:“没有缘由,就是我们男人爱吃红烧肉,你们女人家不爱吃。”
童芝姑气鼓鼓地道:“没有这个道理,你贪吃就是贪吃吗。”
眼看他们还要斗嘴下去,忽然一阵风袭来,一个身影是那么快的飘然而至。一个声音似细非细,似粗非粗的飘进他们的耳朵:“没有红烧肉了,还算什么宴席?”
田无勤直想去捂住耳朵。是不是那话说得是羞他?也不是,实是那似细非细,似粗非粗的声音刺得他的耳膜隐隐作痛。
汪蕾蕾和童芝姑也心中一楞:什么人有这般似阴非阴,似阳非阳的内力搅和在他的话音之中,使她们也辩不出这声音的真实着力处。随着她们俩急速地一聚内力,她们的样子就不象田无勤那样狼狈。
田无勤惊魂未定,汪蕾蕾和童芝姑却看到了来人,是一位道长。他一身道袍,走起路来竟卷起一阵风。他卖弄自己的武功啊?
汪蕾蕾心中一气,但嘴上还是客气地问道:“道长,你也是来赴宴的啊?”
那知那道长将手中的拂尘一扬说道:“我不是客人。”
要知道汪蕾蕾那一问也聚内力于话音之中送出去的,故有那道长拂苍蝇般的用拂尘一拂。
童芝姑在一旁不依不饶地说道:“道长,这里可没有苍蝇啊?”
道长只能又将拂尘一卷,就象把童芝姑的话给卷进拂尘中去一样,他随后陪上笑脸道:“原来碰到了二位女侠。啊?有苍蝇啊。”说罢他将拂尘朝田无勤坐的地方拂了拂。
童芝姑道:“道长,你别作戒他了。你是不是想取他而代之啊?”
这位道长面正额圆,不是肖肖之辈。他留着一把浓重的胡须。他捋了捋他的一把胡须,说出的话却是嬉皮笑脸:“正有此意。有二位如此美貌的江湖女侠相陪,我可以比他还要厉害,二盘红烧肉都能吃光。”
他的一捧一贬把二位女侠弄得心底不住地流露出喜悦之情,想掩饰也掩饰不住。但欢喜管欢喜,女人不能轻薄自己。童芝姑一正脸色,但眉眼间还是娇媚之态,她道:“道长,你也可是半个出家人了,怎么说话油腔滑调的?”
汪苑苑在一旁更是说得言正色厉,她说:“道长,你应该是吃素一心向道的,怎么也说起吃红烧肉的话来?”
道长听了这些话,不由自主地站端正了一子,随后将他的拂尘又拂了一拂,象在赶一只讨厌的苍蝇那样,随后说道:“道家吃素养性,吃肉除恶。”
他那般道貌岸然的话,把汪蕾蕾也若笑了。她知道这道长刚才拂了一拂拂尘的意思,但她有更好的话可说。汪蕾蕾道:“既然道长这么说,想必今天是来除恶的了?可惜红烧肉没有了。”
但听这道长一脸正色道:“贫道不吃肉。”
他这样出尔反尔的话把田无勤也若笑了:“那么你是只吃素食来的?”
但听道长面有怒色地道:“贫道根本没有这种打算。”
童芝姑奇了,问道:“道长,今天是七爷的大婚之日,你是来赴宴的吧?”
但听这道长面色稍微放松了一下道:“贫道不是来赴宴。”
汪蕾蕾也被听得莫明其妙了。这道长一连回答这三个不的问题,可见问题大了。她问道:“那么道长是贵客了?”
但听这道长面有喜色地道:“贫道不是贵客。”
他还是那个不是,田无勤又忍不住了,问道:“那么道长来干什么?”
但听这道长面容一敛,恨声道:“贫道想来吃红烧肉。”
他说来说去,原来还是想吃红烧肉,把田无勤呛得差点将嘴里的最后一块还未吃完的红烧肉给呛出来。因为,盘里的最后一块红烧肉已被田无勤塞到了嘴巴里,盘子里现在已没有了红烧肉,有只有一点肉汤。
“那你怎么不早说呢?”田无勤感到很委曲,“刚才你说不吃红烧肉的,我看盘子里还有一小块红烧肉,嘴馋,又将它放到嘴巴里了,不然,也留一块给你?”
道长听罢田无勤的话,就在他的旁边在一个位置上坐了下来。这下都以为他可能说他自己也喜欢吃红烧肉了,那知道道长张口又是说:“贫道不想吃这块红烧肉。”
这讲话讲来讲去也讲不出个所以然来的道长是谁啊?却是无门无派的浪迹江湖的太虚道长。太虚道长说完这话,又啧了啧嘴巴,眼看眼地看着田无勤怎样将这最后的一块红烧肉咽下肚。
田无勤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揩了揩嘴角的油腻,又问道长道:“你是不是很想吃这块红烧肉?”
太虚道长还是正色道:“贫道不吃肉的。”
田无勤奇怪地问道:“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太虚道长答道:“是有人请我来的。”
田无勤又问道:“那么说,道长是新郎倌七爷请来的贵客哦?”
太虚道长答道:“也不是。”
他们的一问一答把童芝姑和汪蕾蕾逗得吃吃地又笑了。
汪蕾蕾道:“道长,那你坐在这里干什么?你就坐在这里看我们白吃白喝,你不快乐?”
太虚道长没有回答汪蕾蕾的问题,只是把汪蕾蕾很很地看了一眼,恨声道:“你们三个人怎么在一起,是什么关系?”
第二章 太虚道长
他的这句问话却把汪蕾蕾问得一愣。因为太虚道长的语气里有着极其不安份的因素在跳跃着,逗弄着,责怪着汪蕾蕾的情愫。本来汪蕾蕾是同他不相干,但就这么一句话把汪蕾蕾拉到了一个左右封闭着的角落。太虚道长的眼光里却似乎在责问她汪蕾蕾怎么会同田无勤在一起?
汪蕾蕾在他的眼光下似解体般松跨。他是什么人?会有如此般的魔力?
童芝姑在一旁看到太虚道长这副模样,太虚道长在看汪蕾蕾时象在挖汪蕾蕾的肉一样,非常不满意。她声音有些尖地说:“太虚道长不但想吃红烧肉,好象还有爱看美人的癖好。”
太虚道长将拂尘一拂,说道:“也不是。”
太虚道长这次的拂尘拂去却很有讲究的,他已在拂尘中暗聚了内力,拂尘的丝线就象针刺一样散开,象一蓬散开的针花往童芝姑的门面而来。他恼童芝姑出言无遮无拦,把他说成了好色鬼。
童芝姑一见不妙,吓得花容失色。
若要是这拂尘刺中她的面孔,她的脸面就会有千百个洞孔。
她一点防备也没有。她没有估计到这个太虚道长会有这么阴毒的一招。
靠的是太虚道长斜坐着身子,那拂尘拂去有顾忌扫翻桌上的宴席,速度到也不快,却是有点张牙舞爪而己。
但童芝姑还是坐着身子急退了一步。她坐的凳子的四条腿在木地板上划去,吱吱哑哑的十分难听。平常拖动凳子绝不会发出这撕心裂肺的声音,所以这声音把所有在喝喜酒的人都弄得十分难受。
刹间,原来喝着酒,吃着肉谈笑风生的贺宾突然停止了一切动作。头背着她们,头偏着她们的贺宾都将头洒转过来,看着她们这地方。
有人不乐了:“好好的有酒不喝,弄点什么名堂?”
更有人快要骂出声,就是这喜宴之上也无所顾忌:“搞吗?搞吗?道长也要调戏良家妇女?”
汪蕾蕾在一旁看出太虚道长的这一招张牙舞爪也仅是吓唬人的意思,没有真正的恶意,也就没有起身要助童芝姑的忙,而是对着道长道:“道长,他们把你称作耍无赖的老流氓了。”
被吓得花容失色的童芝姑退后一步,忽然知道是有惊无险,把太虚道长恨得不得了。她被别人看了笑话,江湖女侠也那样胆小,于是就骂道:“臭鼻子,你好扫兴哦!”
太虚道长讪讪地收回拂尘,却对着汪蕾蕾道:“他们敢骂我?哼,他们快要喝不成酒,吃不成肉了。”
太虚道长说罢,竟不站起身,就那么坐在凳子上,身子往前一移一旋,整个姿态就象坐了桩般脱离开了那张凳子。凳子纹丝不动,他的身子就平移般移出了这张桌子旁,比童芝姑那一着坐在凳子上向后疾退的功夫高了一筹,也漂亮多了。他使出这一招仍是太虚幻景,是他意念中派生出的最上系武功。
这一招太虚幻景使出之后,他那骑马桩,坐马步般的姿态依然没改,不断向前移动,旋转,朝一个方向而去。
刹间,整个婚宴的大厅就象被旋转起来一样。坐着喝酒吃肉的都张皇失措,一个个都觉得自己象喝醉了酒般的东倒西歪起来。
原来这是太虚道长继太虚幻景后的天罗地网。
他就想着将骂他的人一网打尽,给以教训。
若是真的被他这样一捣乱了,这喜宴还能喝得下去吗?
太虚道长是这场婚宴中的捣乱分子吗?
有点可疑,他刚才坐在田无勤那边时讲话就颠三倒四的。
眼看吃喜酒就要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他竟是要喧宾夺主了。
突然,太虚道长觉得眼前有比他高出半截的物件把他给挡住了。太虚道长还以为自己眼花,就不禁使劲将眼睛睁开看一下,却原来是那个余管家站在了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太虚道长不认得余管家,出声就问道:“你为什么挡住我?咦,你怎么比我高?”
余管家也有一身非凡的本领,当然不怕太虚道长这种蹋蹋跳跳的马步功夫,就说道:“道长这般象癞蛤蟆一般蹋蹋跳跳的功夫,是太影响了客人们赴宴喝酒的兴致。”其实太虚道长使出的这招天罗地网绝没有象余管家所说的那样是蹋蹋跳跳的癞蛤蟆功夫。那是余管家有点嫉妒,是有意出言贬低他。
太虚道长的这一招天罗地网眼看就要得手。如那样的话,这里酒桌上的酒菜肯定会被他的天罗地网旋得摔得平平相碰乱飞,喝酒的客人肯定都有些功夫,若没有功夫的,肯定会被那些盆盆碗碗摔得脸青鼻肿。
想想,太虚道长这一招有多歹毒,他肯定是纯粹是要让这些人不高兴。也亏了余管家这么出手一阻,使太虚道长这一着不能实现。
太虚道长被余管家一阻,又听得余管家这么一言,忽然将身子一涨,竟比余管家高出半头。他恼余管家那一言,随着身子一涨,拂尘一甩,竟出了一招普天同庆。
嘴上也出言不逊:“既然是喝喜酒,为啥薄此厚非?贫道坐在那张桌子上那么长时间,竟没有人来端上酒?”
那一招晋天同庆一使出,他的拂尘就象这几个字般向余管家的脸面狂草而去。
这样的招式很难有破解的方法,因为是普天同庆之招,余管家若出手破招,肯定是破坏了这里的喜庆之气氛,余管家到成了今天婚宴的捣乱分子。所以余管家什么招也不出,就落败而退。
虽是落败而退,也还是使出全身功力才能落败而退。
不然的话,太虚道长的拂尘就有可能在他的脸上写字。
一个人的脸上若被写上字,肯定会被人嗤笑一辈子。
所以不管余管家怎样努力,还是要将太虚道长的这招普天同庆吃扬光大。这样,大厅里的气氛就不一样了,一下子光芒万丈般,每个来宾的脸上都喜气洋洋。
余管家退了一步,随即扬口叫道:“待宾,给太虚道长上酒席。”他虽是说话,但却是一股真气随声而出,将太虚道长拂尘的丝线束缚住,就象被结成一个同心结一样。
也是非常喜庆的一招,太虚道长不得不佩服。但太虚道长就是寻心找麻烦来的,他将拂尘一收,说道:“且慢,请问一下你是这里的什么人?”
余管家也只得将内力一收,答道:“我是这里的迎宾。”
太虚道长笑呵呵地又问道:“哪是不是今天的主角?”
余管家一愣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太虚道长反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余管家答道:“今天是我们七爷的大喜日子。”
太虚道长又是问道:“你们七爷是干什么的?”
余管家闻此言,脸勃然变色道:“道长,你也算是出家人了,管得也太多了。你要问我家七爷是干什么的干什么?”
太虚道长道:“这事一定要非得问清楚不可,不然这里在座的许多人都要被你们所蒙骗。”
余管家道:“道长,你也太危言耸听了。这里在座的人都是我们请的贵客。”
太虚道长道:“哦,是这样,那么请问你这位迎宾,珠人脚鹧鸪寨的七寨主他在那里?”
余管家听到此言,脸又是骤然变色,厉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太虚道长还是笑呵呵地说:“贫道游历江湖几截,交给过许多朋友,今天就想会会这位七寨主。”
余管家却是强硬地道:“今天是七爷大喜日子,你要是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转告一下。你若是来喝喜酒,我就叫待宾给你奉上酒席,你若是来找麻烦,休怪我不客气。”
一言即罢,余管家暗提一口气,他手膊上的筋络也啪啪地作响。
那么为什么太虚道长提及珠人脚鹧鸪寨的七寨主,为何余管宾的脸色如此骤变?这却要说这鹧鸪寨山高皇帝远,都是一帮亡命之徒聚集起的绿林好汉,说白了就是山匪。
第三章 压寨夫人
因此,今天的这位七爷就是鹧鸪寨山寨的第七位寨主,今天的新郎倌黄元甫,坐第七把交椅。这些事,对于田无勤他们三个人是不知道的。因此,他们从一开始到这玉楼春酒家来,就觉得有一股说不出来的神秘气氛。现在听太虚道长说了这一番话,恍然大悟。因点凭想象也能猜测得出,玉楼春酒家的邱掌柜能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七寨主黄元甫,就是有通匪之嫌。因此,他肯定不是心甘情愿地将女儿嫁给这位七寨主黄元甫做压寨夫人的。
想明白了这件事,田无勤感到很有些紧张,就对二位女侠小声嘀咕道:“我们这下不是进了土匪窝?”
但是二位女侠落落大方,把田无勤斥了一顿:“有这样好酒好肉白吃一顿,你还嫌不满意啊?”
田无勤还是疑心重重地说:“怕不定有什么诈。”
这话说得二位女侠也一呆。汪蕾蕾说:“穷书生就会无聊透顶,能有什么诈?吃了就吃了,能将我们吃下的给掏出来?”
童芝姑也道:“臭书生就是无稽之谈。你不是算准说我们能白吃白喝一顿的?现在吃都吃了,却弄出这番读书人的臭道理来。“
田无勤却说:”我怕,我怕他们把二位女侠也要留下来做压寨夫人。
汪蕾蕾和童芝姑一听,两人竟双地呛啷啷地拨出落雁剑和沉鱼剑,手中一扬,很大声地道:“你敢?”
田无勤马上说:“不是我,不是我。”
她们这一番动作把大厅里喝喜酒的人都惊动了,特别是那拨剑的响声,使那些人都认为余管家和太虚道长的架还没有打完,又有人要打架了。
同样地,太虚道长和余管家也吃了一惊,却被汪蕾蕾和童芝姑那一声喝“你敢?”弄得面面相觑,两人都以为她们俩那一声喝是阻止他们两人出手打架。
这样凝了一凝,却看到田无勤已抱着头在那里叫嚷,不觉通史相视一笑。一个道:“好象一对小冤家?”一个道:“错了,他们是三人行,则损一人。”
“看不出,那二个女的要杀掉那个男的?”
“何其争风吃醋,倒不如杀掉那个男的干脆?”
“道长是出家人,莫不是也看了眼红?”这样,说这话的应该是余管家。
太虚道长眼一瞪,喝了一声:“你知道什么?”说罢,又咽回了一口口水,象是他知道的也不能说,就将下面的话给咽了回去。
余管家偏不知好歹,竟说出这样的话:“难道道长知道那二个女的同那个男的一起私奔?哎,若是那样,那个男的真是艳福不浅啊,换了我,我也要眼红。”
他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太虚道长已将拂尘一扬,一招天罗地网就向余管家当头罩去。
看似这一招象是软不着力,可那拂尘上的丝线每一根都暗伏着杀机,若被其中一根碰着,余管家的脸上就多一个血洞,若是有被一根刺中,余管家的脸上肯定不只是一个血洞那么简单。
余管家那白白净净的脸上若有了许多个密密麻麻的血洞,谁都会为他大叫可惜。特别是这贺宾中的几个女宾此时就眼巴巴地紧张地瞧着太虚道长的拂尘向余管家的头脸罩去,想解救他的法子一个也没有。
余管家当然不会坐待以毙,不然他的家中有万贯家财也被抢劫而光了。只见余管家的头发突然散开,也象太虚道长的拂尘一样,头发一根一根的竖起,竟向太虚道长的拂尘绕去。这一招叫做怒发冲冠,没有象余管家有一翻功力的的人是发不出这么一招的,以致坐宾席中发出尖而细的感叹声:“余管家能来这一手?”这应该是女宾,她们不知道余管家这一招如何而发,只是看看也觉得眼花缭乱,发出这一声感叹相当于佩服死了。
当然还是童芝姑说得好:“余管家这一招发出去,看那个牛鼻子道长有何化解的方法?”好象她对太虚道长很有成见,她没有忘记刚才太虚道长在她面前吓唬了她的那一招,而且这话是对田无勤说的,希望田无勤也帮她的腔,那知田无勤连忙摇头:“这个我不知道,这个我不知道的。”
童芝姑定睛一看,忽然明白了自己对田无勤说这句话,无疑是对牛弹琴,牛不入耳,顿觉好不扫兴,就冲田无勤骂了一句:“对牛弹琴,牛不入耳。”
汪蕾蕾却在一旁笑嘻嘻地打趣道:“芝姑妹妹,你又何必对着这条牛弹琴?快看,那条牛鼻子道长有新花样。”
童芝姑撇了撇嘴说:“他有什么新花样?还不是将他的牛鼻子伸得长一点?”
果然不出所料,童芝姑的这句话说得一点也没有错。
太虚道长的拂尘被余管家的长发一缠一绕,竟将他的拂尘拖了过去。没有意外的话,余管家甩他的长发肯定将太虚道长的拂尘甩掉落地。余管家就是这样想的。那知太虚道长不愧为牛鼻子,他见余管家发出这招他从未见过的怒发冲冠,慌乱间拂尘竟被拖过几尺。这样,太虚道长只能伸直手的拉住拂尘,总算没有被余管家将他的拂尘从手中拖落。太虚道长也就伸长了脖子,惊诧了一声,那么他的牛鼻子也就象向前伸长了许多。
汪蕾蕾听了童芝姑的那句话,再看到太虚道长这么一副模样,不觉就噗哧一声笑出声来,却把田无勤惊得抬眼一看,问道:“汪姐姐,有什么这样可笑的?”
汪蕾蕾斥了他一句:“没你的事。你就喝酒吃肉好了。”
田无勤坐的位置背对着太虚道长他们那个地方。他坐得很不安份,头是来回耍动,刚好将这次太虚道长和余管家打斗的场面看落了。田无勤于心不忍,既然汪蕾蕾能那样笑出声,肯定有非常好看的节目。于是田无勤就不再喝酒吃肉了,耍过身子也继续看。
他不看不知道,一看他自己都哈哈地笑了出来。那太虚道长见自己的拂尘被余管家的长发缠绕住,就拼命地想往回夺,心里盘算着就想将余管家那一头浓黑的头发给扯个精光。那知太虚道长拂尘上的丝线还不如余管家的头发牢固。这一扯,他自己拂尘的丝线被绷得吱吱响,若再一用力,不是余管家的头发被扯个精光,而是他拂尘上的丝线被扯个精光。太虚道长情急之下,耍出了最无赖的一招,张口一声呸,就将一口臭烘烘,脏兮兮的浓痰向余管家的脸面吐去。
田无勤也能失口惊叫:“这副德性。”
连不会武功的田无勤也能小瞧,童芝姑更不在话下。她说:“这牛鼻子耍无赖的功夫越来越好。”
只有汪蕾蕾沉默不语,若有所思。太虚道长那呸的一声吐出的一口浓痰却触动了她的一点什么,但她还是很茫然。那种触动是记忆的触动,不知这份触动从何而来那般使人恍惚。
他们说他们的,太虚道长的那口痰吐出去绝对不受他们话的任何影响,照直不误地直向余管家的脸面而去。
余管家的脸面若被这样的一口痰吐中,后果不堪设想。
因为太虚道长的这口痰中夹杂着他的太虚真气,不是随便的一般人的一口痰,将手或用袖子往脸面上一擦就没事。
余管家知识这口痰的厉害,但惶急间他有点束手无策,就等着挨那口痰的一吐。
那样的话,余管家那白白净净的脸肯定会被这口痰吐成一个洞。
突然,人影一晃,一个人一挥衣袖,竟是将那口痰挥回向太虚道长自己身上去。
太虚道长惊急间自知不好,急忙变招。刹间,他的拂尘与余管家的长发也就霎然分开。那口痰却是捡了便宜,借太虚道长躲开的空门间,不偏不倚地向田无勤的额头飞去。啪的一声正中田无勤的额头,就象一块石子击中一样,痛得田无勤一龇牙,赶紧用手往额门摸去,口中大叫:“谁那样缺德,用石子投我?”
本来照说这口痰被太虚道长骤了内力,现在击在田无勤的额头上,肯定也有一个血洞。但是没有,因为这痰被人的衣袖中的真气激荡而回的。太虚道长的内力就与此真气对销,这一口痰也再就没有了刚从太虚道长口中吐出时那般厉害了。
第四章 一只苍蝇
田无勤用手一摸,粘粘的,肚子里直反胃。
这副狼狈模样,把二位女侠看了咯咯地笑位不停。但是,她们也仅是笑而己,没有说话。她们想知道,这突然而来的是谁?定睛一看,原来是鹧鸪寨的七寨主,今天的新郎倌黄元甫。
七寨主黄元甫挥挥衣袖,还是真气激荡,口里说:“道长涵量,怪敝人迎接来迟。”
太虚道长却问道:“你是谁?你来干什么?”
黄元甫还是笑笑:“敝人姓黄名元甫,今天邀请宾朋好友,在此会宴,没有邀请道长,万望见谅。不过,请问道长,道长是何门何派的,知道了下次会宴肯定邀请道长。”
太虚道长拂了拂拂尘,象在赶一只苍蝇一样,嘴鼻嗤了一声,好象很不屑同七寨主交友一样问道:“肯定?嗯哼,做新郎倌也还有下次?这么说,那你是今天的新郎倌鹧鸪寨的七寨主黄元甫了?”
黄元甫答道:“正是在下。”
太虚道长突然说出的话让所有的人听了都大吃一惊:“嗯,哼,你今天做不成新郎倌了。”
黄元甫一听,脸上马上起了愠色:“是不是道长责怪敝人待客怠慢?”
太虚道长却道:“不是。”
黄元甫很狐疑地搞了一眼太虚道长,又道:“那就请道长入座。”然后黄元甫就高声说道:“余管家,给道长摆上宴席。”
他将余管家破格降为待宾,余管家虽皱了皱眉,但还是应声道:“是。”
太虚道长却说:“且慢,贫道不吃酒席。”
余管家巴不得太虚道长有这句话,他迈出的脚步马上退回。
七寨主黄元甫道:“那么就请道长坐下来,喝杯茶。”话说完,也不等太虚道长回话,就对余管家吩咐道:“余管家,给道长上最好的香茶。”
余管家还没有在这里将是字应声回毕,却有一个声音马上说了:“贫道不喝茶。”
许多人都以为这是太虚道长答的话,但是听完之后,觉得这话音同太虚道长的话音不同,有点怪怪的。再一看太虚道长,他的嘴唇竟也是动了几动。哦,人们明白了,肯定太虚道长口燥了,很想喝茶,故此话音才这样的特别怪。
那知太虚道长嘴巴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这句话,是有人抢先把他要说的话给说了,故此太虚道长很恼火,嘴唇动了动接下去却是他真正的说话了。他道:“那个家伙,竟学贫道讲话?”
太虚道长却是早就听出抢了他说话的是田无勤。他骂了一声解了解窝囊气,就转头去看田无勤。田无勤却在那里嘻笑着吐了吐舌头,说:“我看道长说来说去就是我不喝酒,我不吃肉,我不喝茶,挺累的,就替道长说了,以免道长受累。”
“放肆,贫道岂可以你可以代替的?你知道贫道今天有一件大事情要办吗?”太虚道长说罢,谅那田无勤是不知道他要办什么事的,就鼻子嘴巴一起的又嗤了一声,回过了头,那表情是不屑与田无勤一般见识。
那知田无勤偏不知趣,在太虚道长身后嚷道:“你还不就是不想让七寨主当不成今天的新郎倌这件大事吗?”
太虚道长听了赞了一句:“这穷书生,倒也能说话。”
他们两人这样一言一答,可把七寨主黄元甫气坏了。他粗着脖子问道:“难道道长是来找黄某的麻烦不成?”
太虚道长闭着嘴,没有回答,好象有人又会替他回答这句话一样。果然不错,有人答话了:“正是。”
他们都以为答这句话的肯定是那个穷书生田无勤无疑,那知此次答话的却是脆生生的女声。那么他们都不得不抬头看一下这答话的是谁?一看,却是坐在田无勤身旁的江湖女侠汪蕾蕾。看明白,许些人就笑了起来。太虚道长此时去不知怎地又动了动容。
没有笑的当然是余管家和七寨主他们。七寨主的脸色明显气坏了。但他还是忍了忍问道:“那些人都是道长叫来的帮手?”
“不是。”这次太虚道长到是答得挺快,没有容得别人打岔。他知道汪蕾蕾她们可能又会答出正是两字,他可不愿将他们三个人也拖进这趟混水中。
余管家听罢,脸色缓了一下问道:“那么道长是只身一人来找麻烦了?”
“正是。”还是太虚道长回答。
七寨主黄元甫听罢,脸色略微凝了凝。他问道:“不知在下与道长何时犯了什么过节?敝人当是陪罪就是了。可是在下今天刚蓬是大喜日子,请道长是否等这大喜日子过后,再让在下登门向道长赔不是就是了。”
“那就来不及了。”太虚道长不紧不慢地说道。
“那又为何?”七寨主黄元甫看到太虚道长主意定了要找他今天的麻烦,心中很有些不解。他道:“在下与道长平生里在这里可是第一次碰面,根本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过道长。要是道长说得有理,在下在这里就向道长认错就是了。”
太虚道长听了,把拂尘刷了一下说:“我等的就是这句话。既然你知道错了,就改正吧。”
七寨主黄元甫奇道:“道长说话使人费解,在下不知道错在那里,怎么改正?”
太虚道长道:“真是孺子不可教也。既然你不知道,我就说给你听就是了。邱掌柜烂眼糊你可认识?”
黄元甫听了这话,拱一拱手说:“他正是在下的老泰翁。”
太虚道长可能就最爱嗤。他的嘴巴鼻子又嗤了一下道:“拉到吧,你认为他是你的老泰翁,可他却不认你。”
黄元甫脸色很尴尬地一笑,对太虚道长道:“道长,你有所不知,这里面的……”
太虚道长未等他将话说完,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马上打住了他的话头道:“你打住。你说什么也没有用,今天你是做不了新郎倌的。”
黄元甫却脸不改色地道:“今天的新郎倌我是做定了的。”
太虚道长叹了一口气道:“好吧,既然你不悬崖勒马,贫道就直话告诉你吧,本贫道正是受烂眼糊邱掌柜的所托,劝你悬崖勒马,立即离开这里,不要再对邱掌柜的女儿痴心妄想。”
一句话就说得剑拔弩张。黄元甫铁青着道:“不可能。道长你可知道,我与小姐是青梅竹马……”
太虚道长硬了硬脖子说道:“这我却不管。我只知道父母之命,婚约之媒。大凡我等之辈,都逃不掉这种约束。”
这话说得堂皇冠之,把黄元甫噎得差点透不过气来。但是太虚道长说的话是封建道德标准。就算黄元甫这样不满朝庭,自立山寨为王的人也逃不出这个约束。这样黄元甫呆了呆神,很费劲地继续说道:“道长,我与黛眉小姐从少青梅竹马,两心相爱。虽然我为鹧鸪寨的七寨主,但黛眉小姐还是一心爱着我,难道我们这样相爱而不能结成恩爱夫妻吗?”
黄元甫说着,竟泪流满面。太虚道长听了却还是毫不动容,他竟然道貌岸然地道:“哼,嗯,七寨主,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拐骗良家妇女?”
黄元甫强忍着一口怒气,还是对太虚道长彬彬有礼地说道:“道长此话差矣,这也太强于人了。难道道长这一生中就没有过象本人这样过的经历?”
太虚道长一听这话,象触及了他的痛处一样尖声叫道:“呸,呸,呸,你这满口乌鸦嘴,贫道要是有你这样一个经历,早就出家做道士去了?”
太虚道长的这句话是不是不打自招?不知道,反正余管家在一旁听了都是忍不住笑了一声。
太虚道长把他瞪了一眼,大约是怪他笑得那么大声。黄元甫却也是把他瞪了一眼,什么意思?很难猜测。不过可以想象出,他的心中是余管家在此场面没有身份这样笑,或许他以为他笑他黄元甫出家做道士会是何种模样。
这样,余管家就很艰难地将他刚想开口说的话咽了回去。可还是有许多人不但是不管这一套,却也是看不到这一套,就齐声嘻嘻哈哈地大笑起来。
第五章 魔头的声音
这一笑把黄元甫的脸笑成了猪肝色。要知道他现在是主角,是七寨主,是新郎倌,是邱掌柜的乘龙快婿,更是黛眉小姐的好夫君,他怎么能丢得起这个脸。黄元甫七寨主大喝一声:“那么说,道长是不吃敬酒吃罚酒了?”
黄元甫这一喝大有名堂,在场的人都被震得耳朵嗡嗡响。面象田无勤这样的书生,早就用手捂住了耳朵,不然,他的耳朵非被震出血,震得耳聋不可。也真有田无勤的,他双手捂住耳朵,嘴里却哇哇叫:“什么魔头的声音?”
汪蕾蕾和童芝姑也不去理他。虽然黄元甫的喝声厉害,但她们凝起的真气也能抵挡得住。她们已对那个黄元甫没有了好感,他不但是土匪寨的七寨主,还是强抢民女的歹徒,所以她们都将眼光定定地看着场中,看太虚道长有什么动作?
太虚道长不愧为太虚道长,他用拂尘将黄元甫喝向他的声音挡了一挡,嬉皮笑脸地说:“七寨主可不要大动肝火,不然走火入魔,黛眉小姐就不再爱你了,肯定会眼着别的小白脸私奔了。”
黄元甫更是怒不可竭,大喝一声:“看打。”喝罢,一招黑虎捣心就向太虚道长的胸口打来。
太虚道长早有防备,他那张扬开的拂尘随之一卷,已暗含着他的那招张牙舞爪。若是黄元甫的那一拳被太虚道长的拂尘卷个正着,黄元甫的拳头就不再是拳头,肯定是五个手指骨带掌骨,他这一拳上的经络血肉必是被太虚道长的张牙舞爪给抓个精光。
黄元甫也不是一般的人,他可是鹧鸪寨的七寨主,明知道自己这一拳捣去会落得这种结果,就不再向前打去,往回一收。可太虚道长的拂尘却是不管黄元甫的拳头有没有收回,还是张牙舞爪的向黄元甫往回撒的拳头抓去。
眼看黄元甫处于下风,看他是怎样变招,化解太虚道长的这一招张牙舞爪?
拂尘的丝线快要裹着了黄元甫的拳头,黄元甫的拳头就好象收缩不及。
看的人胆战心惊,黄元甫比看的人还要紧张。
他已深深感觉到太虚道长这招张牙舞爪,不是单是柔劲,有着一种触及即破的阳刚之气。将拂尘柔软的丝线,使成钢针一般用来破敌,黄元甫碰到不多,也许这是第一回碰到。
第一回碰到这种,七寨主黄元甫显得格外谨慎,这样他的拳脚就象被束缚住了一样,反而施展不开。
黄元甫暗中焦急,心想自己也太大意了,难道就要败在这一招不成?
也容不得心念直转。
他的拳头紧接着突然张开为掌,聚结在拳头中的一股强烈的真气也就突然暴开。这是他应急之间的招式一暴十寒。这招式施展开来,就象刺骨的寒风夹带着雪花一般向太虚道长的拂尘袭去,太虚道长的张牙舞爪顿时一凝,连手心也明显感到一阵凉意。太虚道长不禁赞叹了一句:“七寨主一身好功夫,何必落草为寇?”
这句话在太虚道长说来,也仅是劝人为善之意。那知在黄元甫听来却是那样不堪入耳,而且刺耳。黄元甫的耳朵中就象被针刺了那般难受。在这种情况下,一般人都不发声,七寨主黄元甫也就仅是恨声了一下,借一暴十寒的掌法展开,更是要乘胜追击,非要将太虚道长的拂尘毁在他的一暴十寒的掌法之下不可。
太虚道长当然不会让他的拂尘坐待以毙,心念一转,知道黄元甫的掌法中还夹带着一股炎气。这可以掌法不纯的破绽,太虚道长不觉大喜,杂念顿生,变拂尘的张牙舞爪为蛊惑人心的招式。这一招使出,黄元甫顿感心神不定,心念间已想着他这一拳打不过太虚道长怎么办?彼此杂念横生,黄元甫逊了一色,他的一暴十寒倾刻瓦解,真气反弹,脸上竟被弹出些许虚汗。
他的管家余管家一看情况不妙,在黄元甫身后疾步上前,一招水中捞月,就向太虚道长的拂尘捞去。
余管家本想将太虚道长的拂尘捞个正着,然后一把扯个粉碎,正好能摔回到太虚道长的那张牛脸上。
当然,这个可能性极少,不然,七寨主黄元甫也不必惊骇得一脸虚汗。匆忙间,余管家的这一捞可是真正的水中捞月,什么也没有捞着。
不必考虑余管家怎么有这样的一招,这水中捞月本身就是不要结果的一招,这样就有了一个很好的效果,太虚道长的拂尘就凝了一凝,蛊惑人心的招式竟不能将黄元甫的心神瓦解。
刹间场中的场面就是一对二,太虚道长面对着黄元甫和余管家的轮番进攻。
太虚道长哈哈大笑,将拂尘忽左忽右的施展开,蛊惑人心的功力在拂尘的丝线间绵绵不断的送出。
谁都看出太虚道长的拂尘使出去是有惊无险,但黄元甫和余管家却感觉到太虚道长的拂尘向他们一拂,他们就感到心神一凝,本来很快的招式不知怎么地就慢了半拍。
也仅是慢了半拍,黄元甫的一暴十寒却还是有极其凌厉的攻势。每当太虚道长的拂尘一拂过去之前,黄元甫的掌风竟步太虚道长拂尘的后步,将太虚道长的拂尘砍得斜了一斜。
更有余管家的水中捞月,隐隐存在很大的危险。因为是水中捞月,他就根本没有方向性和目的性,捞到那里就算那里。太虚道长的拂尘若被捞中,也是苦不堪言。
惶急间一看,到是太虚道长的拂尘躲着黄元甫的拳风,还有是余管家的十个手指。太虚道长落了下风已是事实,一时间想取胜黄元甫和余管家是绝不可能。
这下把汪蕾蕾看得不顺眼了。她虽然对太虚道长没有好感,但隐隐中却是为他多了一份焦急。其中有一个原因,他知道了黄元甫是土匪寨的七寨主,照太虚道长的话说,他是来抢亲,这样的事情使她心里是不满意黄元甫来了。于是,她对童芝姑道:“这个什么鹧鸪寨的七寨主,到这里来抢亲,你说我们坐得住吗?”
童芝姑道:“那么说,你是准备帮太虚道长了?”
田无勤正在兴高采烈地看着场中太虚道长和黄无甫主仆俩的打斗,竟是没有听明白汪蕾蕾和童芝姑在说什么。他可是对太虚道长有成见,巴不得黄元甫和余管家把太虚道长的门牙能打落几颗,那知这时汪蕾蕾突然附到他耳边大声说道:“书呆子,你也能瞧出门道来了?”
田无勤的耳朵被震得嗡嗡乱响,什么好看的打斗场面看去也是晃晃忽忽的。他只得回过神头来,嘴里嚷道:“哎哟哟,别吵吗,让我好好看吗,也能学上几招。”
话音刚落,童芝姑在一旁笑呤呤地道:“你也能看出门道来?对牛弹琴,牛不入耳。”
田无勤不能辩驳,只得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他说得晃头晃脑的,理几比童芝姑的话理还要大。童芝姑不满意他这种德性,就问道:“臭书生,你看他们二个打一个,欺负那个牛鼻子,你说我们应该帮那个?”
田无勤听了一愣,脱口就问:“你们也想上去打架?那谁来保护我啊?”
汪蕾蕾在一旁听了,就直翻白眼,说道:“我听你这话快要吐口水了。你以为你是谁啊,还要我们保护你?”
田无勤被说得脸臊红起来,只得这样问道:“哪你们去帮谁啊呀?”
汪蕾蕾道:“当然是去帮那牛鼻子哦。你看那牛鼻子一个人对二个人,快要挺不住了。”
田无勤神色一凝,慌里慌张地道:“不可,不可。俗话说,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我们怎么好去帮那牛鼻子打新郎倌他们两个呢?”
汪蕾蕾一沉声道:“什么我们?穷书生耍贫嘴。芝姑妹妹,这穷书生怕死,你就保护他好了,我先上了。”说罢,汪蕾蕾一提落雁剑,娇咤一声,一招兴高采烈就向场中刺去。
第六章 蛊惑人心
谁都没有想到坐在那角落的汪蕾蕾突然会提剑杀到场上来。
她的一招兴高采烈一施出,整个大厅就红彤彤的更添了一份喜庆之色。
这一招使得出奇的好看,将场中三人的招数都给罩住了。
要知道太虚道长使的是蛊惑人心,听名称就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招式。黄元甫的一暴十寒和余管家的水中捞月,也是见不得阳光的阴招。这汪蕾蕾一招兴高采烈的光芒散去,就将这三个人现丑了一般。
打架是打架,要是被人抖落得丑态百出那是谁也不愿意的,更何况场中三人使的阴招本身对光芒就有着潜在的反弹力,要么就在这喜庆的光芒下寒若禁蝉。
要知道汪蕾蕾是个女子,虽然她使出的这招兴高采烈是属刚阳之招,但她本身的内力却是阴柔之气,这样这招兴高采烈虽是罩住了三个人阴招但却不能扼杀住它们的反弹之力。
这反弹之力与汪蕾蕾剑招中阴柔之气一搅和,汪蕾蕾的兴高采烈刹间瓦解,只得及时变招,一招愁面苦脸顿出,刚刚好抵消了太虚道长他们三人招式中的反弹之力。
汪蕾蕾将剑一圈,说道:“我本想让我这招兴高采烈让气氛更热烈一些,那知你们三人是使得这样的阴毒之招,把今天的喜庆气氛也搞坏了。”
余管家刚才在汪蕾蕾的这剑招下吃的亏最大。要知道他使的招式是水中捞月,那十指爪张开,只管乱捞,就把汪蕾蕾兴高采烈剑招中散出的剑花捞得最多,不但是十指奇痒奇痛不说,连体内的真气也被烙得生痛,所以他停了下来,凝神敛气,然后对汪蕾蕾怒道:“女侠,你出手帮谁?”
汪蕾蕾道:“我谁也不帮。”
余管家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那就请女侠坐到宴席上去。”
汪蕾蕾道:“不可,你们这样打打杀杀的,叫我们怎样能安心坐在酒席上喝喜酒。”
余管家满脸怒气地道:“这可不能怪我们,要怪只能怪这位牛鼻子道长无事生端。”
汪蕾蕾咦了一声道:“这牛鼻子道长可是出家人,他找你们的麻烦干什么?怕不定你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牛鼻子要出来主持公道。”
这句话说得太虚道长心中喜孜孜的。他道:“女侠,你说得极是,贫道正是受邱掌柜之托,要将他的女儿从这场灾难中解救出来。”
他的话音未落,七寨主黄元甫在那里怒气冲冲地说:“你牛鼻子也太多管闲事了。”
汪蕾蕾却道:“七寨主,这种闲事人人见了多会管。既然邱掌柜不同意这门亲事,你就是强抢民女了。”
此话一出,全场惊呼一声。这在场赴喜宴的人,大多是江湖人士,他们是不会顾及七寨主是什么身份的,只要邱掌柜愿将女儿嫁给黄元甫,他们这杯喜酒就敢喝。可当汪蕾蕾将这句强抢民女的话给说出来,他们脸上到有了愤愤不平之色,都将眼光看向了黄元甫,是在责问他这样的事怎么也通史哄骗他们,使得他们成了不仁不义之徒。
黄元甫见此,不禁叹了一口气:“小姐的父亲邱掌柜原来不同意这门亲事是事实,但这次我前来娶亲,他也是同意的,说不得是强抢民女。”
太虚道长却是阴森森地说:“这么说,七寨主到象是很无辜的。可是邱掌柜既然托到了贫道身上,这其中的缘由就只有一个,你七寨主依仗自己是七寨主的身份,威迫邱掌柜要这事成为事实,不然邱掌柜也不会托到贫道身上。”
黄元甫听了此话,又是叹了一口气说:“道长说的也是事实。可是你知道否,黛眉小姐是非我不嫁,非我不娶。”
他的这一席话也说得有理,在座的江湖人士也脸色微微有些好转。他们知道这男女相爱之事,他们都有过这种或大或少的经历,不禁是非常同情起黄元甫起来。
但是这些江湖人士虽然不受一般理义在约束,但那父母之命,婚约之言的道德标准也是深深地烙在这些人的心中。所以谁也不敢造次,站起身来替黄元甫说话。
他们都在替黄元甫干着急的时候,突然在那宴席不受人注目在一个角落突然伸出一根打狗棒来,那打狗棒的还支窜着一块红烧肉。只见那打狗棒猛一颤动,那块红烧肉就吱溜一声脱离开了打狗棒,朝汪蕾蕾不紧不慢的缓缓飞来。
汪蕾蕾见状,挺剑一刺,一招中行独复在不经意间使得天衣无逢。定睛一看这窜在她的剑上的竟是一块红烧肉。原来她以为是谁向她发暗器,那剑招一刺一凝原是要将这暗器拨落在地,眼下,这个暗器竟是一块红烧肉,正正中中的窜在她的剑上,叫她哭笑不得。
那知这时偏有了一声叹息声:“唉,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汪蕾蕾寻声看去,却见是一个四十左右的汉子,看他手里拿着一根打狗棒,应是叫化子无疑。可是他的一身穿着打扮却是极其华面谈鲜亮,不应是叫化子穿的,就是一般的小小富有人家也没有他穿得这样好。
他这副装束看过去就是有点怪模怪样。汪蕾蕾沉声道:“你是谁?竟用这种手段,说出这般厚颜无耻的话?”话罢,一招敦复无悔,将剑一挑。那块窜在剑身上的红烧肉也是吱溜一声,快而凝重的就向那位拿打狗棒的穿华丽衣服的不伦不类的是不是叫化子那个人袭去。
这个人却没有那么幸运,他将打狗棒往那块红烧肉一挑,却挑偏了,红烧肉也是吱溜一声随着他的棒身就向他拿棒的那只手上溜去。红烧肉吃在嘴里那是干净无比的,若是落在手上那油腻腻的可就是脏的了。那汉子急忙间手一缩,却是匆忙间忘记了再补一招,那块红烧肉就噗的一声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他那件华丽的衣服下摆。刹间,油腻粘湿了衣服一大片。
拿打狗棒的汉子见状,勃然大怒道:“这红烧肉可是用来吃的,那象你这样扔来扔去的?”
他说罢这话顿觉很有理,提着打狗棒上前就要同汪蕾蕾论个短长。
汪蕾蕾拿过近旁果子上的一块果布,擦掉她落雁剑上的油腻,回道:“这就是叫做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那拿棒的汉子听了此话,慌忙掉转拿着的棒头。原来这红烧肉还能演化出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纷争来。仔细一想,这句话原是出于他处。想到这,他猛然记起他说的这句话还有一番用意,于是赶紧又掉转棒头,也不再上前,用棒头一指汪蕾蕾说道:“这肉包子打狗指的上你。你喝了人家的喜酒,还掉转脸来帮那个牛鼻子,一点也没有江湖义气。”
这句话就象刚才田无勤说的那句话一样,是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的翻版。不过这汉子说得到比田无勤说得更有理,叫人无法反驳。
汪蕾蕾一时无话可说,就只得再问一声:“你是谁?”
那拿打狗棒的汉子见问,嘿嘿一笑答道:“你也不看看我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不同你废话了,就告诉你吧,我是丐帮的弟子丁冤亨。”
他说他是丐帮的弟子,汪蕾蕾抬头再打量了他一下,说道:“看你拿着一根打狗棒,到象是丐帮的弟子。可是丐帮的弟子我到没有看到过象你这样穿着这一身华丽衣裳的乞丐。”
丁冤亨听了此话马上叫屈地道:“我这身衣裳可是为了参加七寨主的婚礼特意向别人借来穿的。”
汪蕾蕾听罢,反问道:“我到没有听说过丐帮有这种规矩。向来丐帮的弟子不管在何种场合都是穿得一身破破烂烂的。”
丁冤亨道:“女侠此言差焉。想我丐帮地大物广,行侠仗义,在某种场合下也得为自己的形象着想,穿得体面风光一些。”
他的话说得甚是有理,汪蕾蕾沉呤了一下,竟说出了这话:“我很赞同你的话。我早就有一种想法,你们丐帮为何要定那个臭规矩,非得要丐帮弟子穿得破破烂烂的才能成为丐帮弟子,那不是自讨没趣?”
汪蕾蕾的后一句自讨没趣的话丁冤亨听不懂,到是对前面的话又有他不同的意见。他说道:“女侠此言差矣。想我丐帮连个谋生之道都不能获得,非得要低头哈腰向人乞讨,已经是丢尽了做人的尊严。因此我们丐帮定下的规矩非要弟子穿得破破烂烂,目的就是要世人对他们白眼,吐唾沫,以鞭策他们站起来,顶天立地做一个人。”
他的这句话说得硬梆梆,响铠铠,把汪蕾蕾的神思也震动得严肃起来。汪蕾蕾问道:“想你只是丐帮的一名弟子,却能说出这般有志气的话,到使人刮目相看。”
丁冤亨突然叹了一口气道:“可是我这主张得不到丐帮的认可,反而时时受到限制,排挤,因此从长老降为弟子。”
第一章 舵手
苏幕遮
锋路转,
尘埃煽,
朱阁迂回,
暂隐话涓涓。
宠鸟贪眼啼声啭。
旁门莫开,
旁人是闲观。
女儿泪,
高山巅,
遥想当年,
山花多烂漫。
大侠无颜小人前。
浪言漫语,
口角滴馋涎。
第一章
汪蕾蕾讥笑道:“明明是自己错了,还死不认错,要是我是帮主的话,非将你开除出丐帮不可?”
“错。”丁冤亨突然涨红了脸,好象汪蕾蕾的这句话触到了他的极大痛处一样,挺直了一下他的那根打狗棒,朗声说道:“我丁某还是以自己是丐帮的弟子为骄傲。虽然我这一主张遭到帮主的反对,但我还是这一带的舵主,我手下的弟子都很拥护我这一主张。有一个很简单的道理,此地的我帮的弟子乞讨到一件很好的东西,比如一件华丽的衣服,难道将它弄个稀巴烂再缝缝补补的再穿?如讨到很好的美食,也拿去伴上糠砂之类的东西再吃?”
他说出这一席话来,把汪蕾蕾说得呆了呆。
汪蕾蕾无言间,太虚道长却接口了,他说:“要是你们丐帮的弟子都穿着很华丽鲜艳的衣服,吃着上好的酒肉,谁还施舍东西给你们?”
丁冤亨叹了一口气道:“正因为如此,我这一主张不能在丐帮大会上多数通过。但是我还是依我的这一主张行事。”
汪蕾蕾笑道:“那你是死不开窍,怪不得从长老降为舵主。”
丁冤亨却嘟嘟嚷嚷的,谁也没有听清他说什么。
汪蕾蕾突然道:“丁舵主,你这般有革新的见识,想必……那么请问一下,现在七寨主黄元甫这件事,你有何见解?”
丁冤亨将那打狗棒一挥,很潇洒地转了一圈,竟转出一招乾坤混混圈,然后说道:“七寨主黄元甫的这件事做得光明磊落,是大丈夫所为呀。”
他这话一出,黄元甫和余管家马上面有喜色,而太虚道长却是鼻子里冷哼了一声。
汪蕾蕾闻言,神情也呆了呆,继续问道:“七寨主有何光明磊落可言?”
丁冤亨回答道:“听刚才有人说七寨主这番所为有抢亲之嫌,我到不这样认为。他是征得了邱掌柜的同意,而且同邱小姐又是青梅竹马,两厢欢悦,才在这里摆了这么盛大的喜宴。到是邱掌柜有点问题,出尔反尔,是有意拆散七寨主和邱小姐的大好之事。”
太虚道长在一旁听不下去了,他说出反驳的话也有理。他说:“那位丐帮的弟子,你可知道七寨主是怎样的身份吗?他可是匪寇。你说匪寇和良家妇女能光明磊落的通婚吗?他这样大张旗鼓的胡作非为,不是将我朝的法律置之不理了吗?很简单的道理,七寨主若想成就这门婚事,必须弃恶从善,不让邱小姐作为他的压寨夫人。”
这句话说得交关厉害,一下子把场中的人说得哑口无言。但场中的人同有愤然之色。照太虚道长的话说,他们这些人来参加七寨主黄元甫的婚宴,到有了通匪之嫌。
果然,丁冤亨就硬梆梆的说话了:“哪太虚道长准备连我们也要抓了?”
这句话说得锋芒毕露,若是太虚道长真的敢上前抓七寨主黄元甫,他们这帮来贺喜的人就要与太虚道长为敌了。
太虚道长冷冷地道:“我只抓七寨主黄元甫。”他说罢,恍觉这句话说得又不对,正想改口说话,但又找不到什么言语来表达,只急得嘴里直嚷:“这……这……”
丁冤亨容不得他这般小模样,已转脸向汪蕾蕾问道:“女侠,这牛鼻子要抓七寨主,你帮谁?”
汪蕾蕾:“我帮谁?”说了这话,她真的不知道敢帮谁。一急之下,脱口就道:“我看你的打狗棒耍得滴溜溜的转,煞是好看,就想同你过几招。”
丁冤亨耍贫嘴说:“我这可是打狗棒,你想叫我打狗?”
汪蕾蕾听罢,怒从心中起,娇咤一声:“看招。”落雁剑就直直地刺出一招。
丁冤亨用打狗棒一格,嘴里还是贫嘴道:“这里可不是打狗的地方,要打也到空旷的地方打。”
不等他能找到什么可打狗的地方,汪蕾蕾剑招已一变,一招芭蕉夜雨已把他逼得身子往那张大桌上倒去,竟弄得那桌上的碗盘叮当乱响,吓得在座的人惊慌失措的起身躲避。
只见汪蕾蕾的落雁剑耍出的剑花就象点点花雨,往丁冤亨的身上倾泻而去。丁冤亨不敢怠慢,躲闪间那招乾坤混混圈依旧使出。
此时这一招打狗棒法乾坤混混圈使得更是令人眼花缭乱,把汪蕾蕾的芭蕉夜雨硬是弄得雨花斜飞。
汪蕾蕾吃了一惊,剑招用老,落雁剑竟被丁冤亨的乾坤混混圈沾着,一时竟脱离不开。丁冤亨见好卖乖,斜路中打狗棒就往汪蕾蕾的手碗中圈来。
汪蕾蕾的手碗若被圈中,不伤即残,落雁剑肯对是脱手而飞。
那么汪蕾蕾这女侠的名头即将扫地出门。
更可恨的是这丐帮弟子,从长老降为舵主的丁冤亨也不知会说些什么话来羞辱她?
汪蕾蕾想到这,手碗一沉,急忙变招,依旧是那招中行独复,同丁冤亨的那打狗棒使出的乾坤混混圈的招式比拚了一招。
丁冤亨这招乾坤混混圈竟是不可小觑的,一股很狂妄的真气间夹杂着杂乱的后继之气。汪蕾蕾能抵挡住他那股狂妄的真气吗?那招中行独复却没有抵挡住那股杂乱的邪气,此气在汪蕾蕾的落雁剑上一偏,噗哧一声竟击中了她的手碗。
就象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拿了一根小棒子在她的手碗上击打了一下一样。不会有什么伤害,但汪蕾蕾的手还是慢了一慢,收剑时也一凝的神态竟露出破绽,惊得汪蕾蕾疾身而退,险险间避开丁冤亨那打狗棒的怪圈。
童芝姑在那里看得分明,见汪蕾蕾在那里吃了一点小亏,不觉急忙喊道:“汪姐姐,小心。”说罢,就一提沉鱼剑要冲入场中助汪蕾蕾一把。
还未等童芝姑有所行动,汪蕾蕾已是旋身一磕,落雁剑与丁冤亨的打狗棒再碰一个正着。这下汪蕾蕾凝聚到落雁剑上的剑气竟将打狗棒激荡而开,嘴里也随着说出了一声:“芝姑妹妹,你放心,你就坐在那里看就是了。”说罢,汪蕾蕾已是使出了落雁剑最浑混剑敦复。落雁剑使得更慢了,粘着了丁冤亨的打狗棒。
这样,他们两人一个使棒一个使剑就斗开了,那边太虚道长还是一对二地同黄元甫和余管家打了起来。
突然,童芝姑的手肘被碰了一下。童芝姑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场中打斗的场面,误以为田无勤扯她手肘,就头也不回地说道:“臭书生,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那知她的耳边响起的是一个女声:“女侠,是我叫你。”
童芝姑吃了一惊,回过头来一看,却见是一个俾女模样的小姑娘,正站在她身边小声地向她打招呼。童芝姑问道:“你是谁?叫我有什么事?”
那俾女模样的说道:“女侠,是我家小姐请你?”
“你家小姐是谁?”童芝姑不认识这位俾女,也就无法知道她的小姐是谁。
那俾女继续说道:“是我家掌柜的女儿黛眉小姐。”
童芝姑听明白了,眼前这个俾女是黛眉小姐的丫头,是她的小姐请她童芝姑女侠的。
“她找我有事?”童芝姑狐疑地问道。因为就算是邱掌柜的女儿黛眉,童芝姑可是对她一点也不熟识。
那丫环说:“是的,她找你有事商谈。”
童芝姑犹豫了一下。在这种场合下,童芝姑有点担心汪蕾蕾同丁冤亨打斗会是怎样一种结果。她看了一下,见汪蕾蕾没有落败,反而有渐渐占上风的样子,不觉放下了一颗心,说道:“好吧,我眼你去一下。”
说罢,两人就要离开,田无勤却突然嚷了一声:“那我呢?”
虽然,场中的打斗场面,很热闹,很好看,但田无勤总有一种心虚。要是突然有枪棒脱落朝他飞来怎么办?还有他的目前的身份很糟糕,怕不定有人会来找他的麻烦。他不会武功,任何一件事推到他头上,他都会叫苦不迭。
那俾女白了一眼他道:“你是谁啊?我家小姐又没有请你。”
童芝姑笑而不答。她猜出田无勤的几分心思。但江湖中人绝不会为难一个没有武功的人。若有人甩这书呆子几个耳光,就让他吃吃苦头吧。
二个人就不再理他,连他的嘴巴一张一合也作没看见,顾自走了。
见她们两人顾自走了,田无勤很奇怪:自己嘴巴一张一合应该有声音啊?怎么会没有声音?他再一张一合,还是没有声音。田无勤不知道,原来是他因为太紧张了变成哑巴了。
变成哑巴了也得顾及自己的性命,田无勤童芝姑她俩走远了,赶紧站起身紧跟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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