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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语化成仙 > 102 山腹仓库

102 山腹仓库

当然,那十几个玄气宗弟子也被包括在内

防御阵刚刚启动不久,三条大蛇便冲了过来看见了防御阵,三条大蛇示弱不见般直直冲了过去,用头颅猛烈的撞击着

光幕晃了晃,但依然稳如泰山

塔楼上的紧张的众人,松了口气

“轰轰轰!”巨蛇见撞击没有效果,便将身躯盘在地上,挺起前半个身子,张开巨嘴,一下接一下的再次狠狠的撞击着光幕

巨蛇每撞击一次,光幕就微微晃动一下,光幕上的灵光闪烁,塔顶上的众人不由得又的起来

看到这三条巨蛇,范逸之心里也不由得打鼓,这防御阵能顶得住吗?

不过还好,除了这瞭望塔的防御阵的,自己还布置了古阵奇盘若这道防御阵被击破了,在启动第二道防御阵——古阵奇盘

如果古阵奇盘也挡不住呢?

范逸之苦笑了一下,那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不是yīn灵宗妖人入侵,启动烽火阵,瞭望塔一个接一个的就会把消息传到万木草堂

这是三条墨鳞乌蛇

就算自己启动了烽火阵,后面的就走瞭望塔守卫也不会来增援自己的

一想到这里,范逸之就想吐血

要是这防御阵被巨蛇击破了,自己这些人能有几个逃出生天的?

就凭自己炼气七层的修为,和快似龟速的飞行法宝?

忽然,范逸之无比想念自己的金翅大鹏,后悔没有带它一起来守护瞭望塔

也不知第六座瞭望塔的玄气宗弟子怎么等罪他们了,居然被人家追杀,而且还乾到了自己这里

一想到这,范逸之就对塔下的十几个人玄气宗弟子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事已至此,就是杀了他们也不能赶走巨蛇,若自己这些人见死不救,,以白壁山三派的关系,自己回到门派,对自己的处罚那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不过,最近这几天不可思议的事太多,自从墨鳞乌蛇出现后,范逸之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头,但却说不上来所以自己没有将他们放进来,但启动了防御阵,足以保护他们安全了

巨蛇撞击着光幕,轰轰之声一下一下的传到范逸之等人的耳朵了,听得时间长了,反倒习惯了看着光幕,挺个一时半刻倒也不成问题

范逸之略略松了一口气

不过下面的一幕,让范逸之惊骇的几乎要瘫在地上

三条巨蛇停止撞击光幕,扭过身躯,对着北方的迷雾,口中发出“咝咝”之声

这个时候,这种举动,这样的声音,除了是向同类求援,还能是什么呢?

塔顶上的众人大哗,忽然有种末rì降临的感觉,死死盯着别放的迷雾,祈祷前往别再来巨蛇了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北方迷雾中隐隐约约出现了数道庞大的黑影,向瞭望塔飞速爬来

更令范逸之等人绝望的是,这几天墨鳞乌蛇之中,居然有一条比其他大上许多,似乎是蛇王的样子

众人脸sè发青,一脸绝望之情,胆小的居然居然瑟瑟发抖起来

“快开门,让我们进去!”塔下的玄气宗弟子聒噪起来,对这塔顶的众人大喊

“都给我闭嘴!”范逸之没好气的对他们吼了一声

几条巨蛇说话的功夫就道,先前的三条蛇,爬到蛇王跟前,围着它转了几转,口中咝咝作响

蛇王双眼盯着瞭望塔,发出幽幽的绿光,令人不寒而栗

“咝——咝——咝”蛇王口中发出声响,众蛇也纷纷响应,口中发出“咝咝”之声

蛇王慢慢爬到光幕前,对楼顶上的众人怒吼一声,凌厉的狂风刮来,夹杂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之气,范逸之等人险些被刮倒熏晕

蛇王低下头,狠狠的撞击着光幕

这一下非同小可,光幕晃动的幅度,远非刚才几条巨蛇撞击所比其他的乌蛇也纷纷爬过来,撞击着光幕

范逸之等人看了,心中明白,这光幕破碎只是个时间问题

“快让我们进去啊”塔下的玄气宗弟子见蛇王来了,发疯般的向塔顶的范逸之等人吼道

“让他们进来吗?我看这防御阵抵挡不了多长时间了”朱师弟凑过来问道

“既然抵挡不了多长时间,放他们进来又有什么意义?”范逸之摇了摇头,心中还是恼恨他们把巨蛇招引来

蛇王盘在地上,昂起前身,甩动屋子般大小的头颅,向一个巨大的榔头般狠狠的砸在光幕上

光幕上灵光闪烁,刺眼之极,但每闪烁完之后,整个光幕就会暗淡一分这表明,防御阵的灵气越来越少破碎只是个时间问题

“该启动古阵奇盘了”范逸之心中暗暗说道

当防御阵的光幕暗淡的仅剩几缕灵光时,范逸之打出四道法决,飞到瞭望塔下的四个角落,

龙吟虎啸,兽吼雀鸣之声传来,在防御阵光幕内里数丈处,又有四道光幕冲天而起,将瞭望塔包裹住

蛇王见了,恼怒异常,用头颅狠狠的撞了一下光幕,那防御这发出一声清脆的仿佛玉碟坠地般的剩下,在虚空中化为纷飞的片片残光,顷刻间就消失不见了

众蛇见了,欣喜异常,不住的扭动身躯

蛇王似乎也很得意,甩了两下尾巴,便慢慢向古阵奇盘爬来

看样子,它似乎也想试试这古阵奇盘的强度

范逸之等人把消都寄托在这古阵奇盘上了,如果这道防御被攻破了,那么他们能否逃出巨蛇之口?恐怕凶多吉少

就在众人提心吊胆的望着众蛇之时,忽然北方迷雾中传来一阵“咝咝”之声众蛇听了,立即扭头而去,也不顾古阵奇盘了,折睛就消失在迷雾中

塔顶上众人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快让我们进去!”塔下又传来吼声

“打开门,让他们进来,问问是怎么回事?”范逸之对身边的几位师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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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破塔(三)

了望塔的石门发出沉重的摩擦声,缓缓打开

门外早已心急如焚的玄气宗弟子一拥而入

范逸之带着几个师弟一脸yīn沉之sè,冷冷的盯着他们

玄气宗弟子也知道自己理亏,对范逸之等人露出讨好的谄笑

“几位玄气宗的道友,虽然我们白壁山三派同气连枝,情如手足,但你们也应该给我们个解释为何这些巨蛇会尾随你们而来?还有,你们的了望塔发生了什么事?”范逸之冷冷的问道

玄气宗为首的一人拱手道:“先多谢师兄救命之恩不知师兄贵姓?”

“在下元真门范逸之”

“哦,原来是范师兄在下玄气宗柳柯”

范逸之拱手还礼,然后淡然的望着他

柳杨不好意思的­干­笑几声,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本是玄气宗接到万木草堂的求援信后,立即征召弟子前往救援,我等就在被征召之列来到万木草堂后,我们被派往第六座了望塔负责看守这几个月来都平安无事,但这几rì却遇到了一群巨蛇,吓得我们魂不附体,立即开启了防御阵因为不是yīn灵宗来袭,所以我们也不敢轻易打开烽火阵原以为这些巨蛇都是些过路客,没想到它们也不知哪根筋不对,居然对疯狂攻打我们的了望塔我们的防御阵只坚持了一盏茶的功夫就破碎了,我们师兄弟只好逃离了望塔,向你们投奔而来”

范逸之道:“那你们的了望塔呢?”

柳杨叹了口气,道:“被这群巨蛇夷为平地了”

“你们把巨蛇引导我们这里来了”范逸之哼了一声

柳杨苦笑道:“师兄,我们想吗?我们总不能留在野外让巨蛇吃了”

“你们是怎么得罪了这些巨蛇的?”范逸之皱着眉头怀疑的问道

柳杨叹了口气,道:“师兄,我都说了,我们这些人守在了望塔中哪敢出门一步翱看见这些巨蛇吓的魂都没了,还敢招惹它们?”

“竟然是这样?那这些巨蛇还来历不明啊”范逸之叹了口气,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

“师兄,我们想留在你们这里,帮你们守塔”柳杨笑嘻嘻的对范逸之说道

范逸之无奈的点了点头总不能把他们赶到塔外去

扭头对朱师弟说道:“领着他们找几个房间”

范逸之扭头对身后的几位师弟悄声说道:“对他们多留点心”便回到自己的房间

几位师弟齐声答应

回到房间,范逸之坐在石床上打坐,脑子里却翻来覆去的想着那个柳杨的话

想了一阵,范逸之无法证实他所说的是否属实,看来只能多留心了

范逸之苦笑了一下,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说不定这些师兄弟真的就是他们所说的情况呢

长出一口气,将这些烦恼抛开,范逸之开始了修炼……

夜里,照旧有三个元真门弟子在塔顶值夜

寒风刺骨,三人向外眺望了一会儿,便围坐在篝火边闲聊

石阶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谁?”一个元真门弟子扭过头问道

“师兄,是我,呵呵”几个玄气宗弟子走了上来

三人对望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疑惑和jǐng惕,起身道:“天sè这么晚了,你们不休息,来顶楼­干­什么?”

几个玄气宗弟子道:“师兄,我们想和你们一起值夜”

三人中为首的一人皱眉道:“不必了,你们还是回去歇着这里有我们值夜就行了”

其中一个玄气宗弟子走上前,笑着说道:“师兄,多谢你们让我们进入了望塔,我们不做些事,心里有些不安艾呵呵”

元真门弟子道:“如果你们想值夜,那么就改rì再说,今夜……”话还未说完,就看见那个玄气宗弟子的指尖发出一缕螺旋气钻他还未来得及呼喊,那螺旋气钻便从他的喉咙钻入,贯穿而过

元真门弟子喉咙中鲜血狂喷,口中发出“嗬嗬”之声,颓然倒地

其他二人见师兄倒地,大惊失sè,争相呼喊,忽然一个玄气宗弟子斜斜劈来一阵凌厉的掌风,将其中一人的头颅削去半个

而另一人见势不妙,转身就逃,一个玄气宗弟子冷哼一声,纵身上前,挥掌一击,就将此人打的粉碎

望着地上的两具尸体,三人相视而笑

事后,范逸之回想起来,如果当时是自己在值夜,那么以自己炼气期的修为,来应对yīn灵宗长老的突然的杀手,绝难幸免每想到此,不由得暗自庆幸

三人一抹脸,露出真容,赫然竟是yīn灵宗的庞长老和常冲,另一个人也是一个筑基期的修为

庞长老环视了一下四周,便朝顶楼中间的烽火台走去

他将两手按在烽火台上,用力一压,双手便陷入其中庞长老狞笑一声,双手一搓,便将烽火台上的图案放置灵石的凹槽统统破坏掉

现在即使再安放灵石,也无法启启动烽火台了

“破坏了烽火台,就可以放开手解决塔内的几个喽啰了,哼哼”常冲冷笑着说道

“宗主有令,尽可能多抓活的”刚才出手的那个筑基期的yīn灵宗妖人忽然开口道

“哦,这是为何?难道宗主想要拿他们抽魂炼魄?”常冲好奇的问道

“哼!”那人冷哼一声,瞥了一眼庞长老

庞长老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对常冲说道:“上次我们曾敖在白壁山大败,结果许多弟子被俘这次,我们除了要报仇雪恨之外,还想俘虏些正派弟子,与三派交换战俘”

“原来如此”常冲点点头,恍然道

“闲话少说,为了以防夜长梦多,我们还是快快下塔去”那人道

庞长老和常冲点点头,和那人一同下塔去了其他人见了,也一声不吭跟了上去

范逸之似乎听到外面有什么声音,似乎有人在搏斗

他急忙睁开双眼,心道难道那些玄气宗的人异动?

从石床上一跃而起,范逸之顺手取出乌刀,向石门奔去

尚未走到石门处,一声巨响传来,石门便被击的粉碎巨大的气浪将范逸之震的倒飞回去

当他止住身形,愕然发现两个玄气宗弟子踏入室内,凶神恶煞般的向他扑来

“好贼子!”范逸之怒喝一声,便挥刀向二人劈去

那二人也不甘示弱,手持黑sè的混铁­棒­一左一右向范逸之夹击过来

不知道外面的师弟们情况如何,范逸之自然不想和他们纠缠,顺手抛出两个傀儡兽前去缠住他们,而自己则侧身而过,冲出室外

几个师弟被黑sè铁链五花大绑,跪在地上两个玄气宗弟子手持鬼头大刀,站在他们身后

其他几个石室内传来打斗和喝斥之声,显然仍在搏斗,不过显然凶多吉少

范逸之心中暗叹一声,知道事不可为,为今之计,只有立即启动烽火台不过看这种情景,烽火台十有**早已被他们破坏了所以只有逃走,通知第八座了望塔的师兄弟了

打定主意,范逸之只好抛下这群师兄弟,独自逃走

而此时有几个玄气宗弟子见他冲出来,立即扑了过去范逸之自然不会和他们缠斗,抛出两个傀儡人挡在身前,向前冲去

运足了全身灵力,范逸之将之全部注入到乌刀之上用尽力气,一个螺旋气劲从刀尖处迅速扩大,向厚厚的塔壁击去!

“轰”的一声,碎石纷飞,塔壁上裂开了一个半人高的大洞范逸之心中大喜,不过现在握着乌刀的右臂简直痛得要死,几乎没有了知觉

范逸之咬碎含在口中的一粒凝灵丹,吞咽下去,一股灵气随之充盈到腹内,右臂也恢复了丝毫知觉纵身向前一跃,身体蜷缩成一个­肉­球,咕噜噜的飞了出去

塔外的冷气让范逸之头脑清醒了不少,心中一喜身在空中,范逸之辨认了一下方向,便向南方落去

“嘿嘿,小子,这就想跑?”就在范逸之心中暗自庆幸逃出生天之时,忽然听见身后有人说话,顿时惊掉了半个魂

头也不回,便将储物袋中的两个傀儡抛了出去,消能阻挡追兵的势头同时将右手的乌刀递交到左手,以备不测

“啪”!

“啪”!

身后传来两声破裂之声

范逸之心中一惊,扭头一看,只见两个傀儡武士竟然变成了一团纷飞的木屑

能和炼气期弟子争斗不相上下的傀儡武士竟然瞬间被打成了碎屑!

看来追击自己的人不是炼气期的yīn灵宗妖人!

难道是筑基期?

范逸之心中忽然泛起了一阵绝望!

如果是炼气期,凭借自己的争斗经验和傀儡人兽的帮助,范逸之还有信心逃走

但是,与筑基期争斗,丝毫没有消,不管是与之争斗还是逃亡

一条黑sè锁链像灵蛇一般缠绕过来,范逸之挥动乌刀,狠狠的劈了过去

锁链仿佛有灵智一般,猛地绕开刀锋,顺着刀身盘旋而上,缠绕着范逸之的左臂

范逸之大惊失sè,极力想甩掉锁链

那锁链速度更快,根本让范逸之来不及反应,便攀附到他的全身上下,将他缠了个结实

追击那人冷笑一声,一抖锁链的另一端,范逸之便像一个被捆的结结实实的大粽子般被抛回塔内,摔得七荤八素,顿时不省人事,昏了过去

118.被俘(一)

当范逸之苏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被一条铁索五花大绑,躺在一辆巨大的囚车内レ&レ

囚车外是两排yīn灵宗弟子,押送着他们向北方行进

听声音,囚车只有数辆之多

不知道有多少瞭望塔被击毁,多少子弟被俘

“范师兄,你醒了?”

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是朱师弟

范逸之费力的扭动了几下脖子,对朱师弟说道:“这是在哪里?”

朱师弟苦笑一声,道:“在yīn灵宗的囚车里,我们都被他们俘虏了!”说完,一脸的绝望之sè

范逸之挣扎着坐起来,靠在囚车的铁栏杆上,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气,恢复了点力气,看了看囚车内的情形

这辆囚车长约五丈,宽有三丈,里面横七竖八的关着近百名守塔的弟子,有白壁山三派的,也有其他门派的,还有许多散修

料想龚毫等人,恐怕也难以逃出yīn灵宗的魔爪

范逸之胡思乱想着

“走了几天了?”范逸之问道

“七八天了”朱师弟答道

七八天了?

不知道yīn灵宗的偷袭大军是否攻下了万木草堂?

那里有千余弟子驻守,筑基期的长老也有不少,想必难以攻克

不过想到那些黑sè的巨蛇,范逸之就不寒而栗

“范师兄,你说这yīn灵宗妖人怎么不杀咱们?这是要把咱们押送道哪里去翱是他们的老巢摩天岭吗?”

范逸之透过铁栏杆望了望,回过头来,对朱师弟说道:“看样子像是去摩天岭至于为何不杀咱们,我也不清楚艾难道是想把我们抽魂炼魄?”

此言一出,立即引来了周围几个正派弟子的惊恐的目光

“他们…他们要把我们抽魂炼魄?”朱师弟睁大眼睛,恐惧的问道

范逸之道:“我哪里知道,猜测而已不过如今落到yīn灵宗手里,恐怕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尤其是我们白壁山三派的子弟,和yīn灵宗弟子仇深似海,他们早就对我们恨之入骨了”

听了范逸之的话,朱师弟面如死灰,颓然坐倒,靠在铁栏杆上,仿佛被宣判了死刑一般

“被抽魂炼魄,据说不能进入轮回啊”一直在静静的听着范逸之和朱师弟二人对话的一个金刀堂弟子向范逸之问道

“有此一说”范逸之淡淡的说道想起自己在落星原曾击杀的第一个yīn灵宗妖人后,将他的黑罐子击破后,从中飞出的那许多魂魄

难道自己也会像那些魂魄一样,被囚禁在黑罐子里,受尽炼化之苦吗?

自己解救了那么多魂魄,可谁来解救自己的魂魄呢?

范逸之痛苦悲哀的想着

那个金刀堂的弟子脸sè煞白,呆坐在车内,两眼无神的盯着铁栏杆,口中也不知喃喃的念着什么

就在囚车内的正派子弟担惊受怕之时,忽然从北方飞来一道乌光,到了囚车队伍的上空

众yīn灵宗子弟一看,立即汀脚步,对来人躬身道:“拜见曾护法!”

曾敖护法踏着一个黑sè三刃叉,悬浮在半空中,望着地上囚车中的数百位正牌子弟,嘿嘿一笑,道:“好好好,今rì报了白壁山大败之耻了”

又高声道:“本护法传宗主口谕,加快速度,尽早将这些被俘的正派子弟押往摩天岭,不得有误!”

众yīn灵宗弟子齐声道:“遵命”

曾敖得意的扫了囚车队一眼,狂笑着向南飞去

众yīn灵宗弟子从储物袋中取出数块灵石,安放在囚车上的凹槽中,口中念动咒语,催动囚车加速

囚车吸收了灵石的灵力,车轮转动的速度陡然加快了一倍,扬起漫天尘土,向北迅速驶去

yīn灵宗弟子们则加快步伐,紧紧跟上

被俘的正派弟子的储物袋早已被yīn灵宗妖人搜走,不过幸好自己早已将《禽言兽语》留在了灵兽坊的石屋中,储物袋内只有百十块灵石和一瓶凝灵丹而已

这些对范逸之来说,丢了也无所谓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如果这本书落入了yīn灵宗妖人手里,那恐怕后果就会不堪设想了

被俘范逸之第一次忽然觉得这本书是如此的重要,甚至比自己的生命还宝贵

该怎么处理这本书呢?

不过此时的范逸之自顾不暇,根本顾不了那本书了

随它去

自己死后,那间石屋肯定会分配给别的灵兽坊子弟,若有缘,他能发现此书,学的其中的禽言兽语,必定能有一番作为

不过范逸之又一想,能有什么作为?自己不就是得到了这本书吗,现在正在被押往yīn灵宗妖人的巢­茓­中,小命都危在旦夕了,还想在修真大道上有所作为?

痴人说梦

想起公冶子前辈呕心沥血写成此书,成功筑基,但门派却被魔教击毁,逃亡时又被打成重伤,最后壮志难酬,抑郁而终

现在轮到自己了

空有一身本领,却无用武之地了

范逸之忽然觉得,zì yóu是多么宝贵

没有zì yóu,就没有一切

连命都没了,还谈什么修真大道

难道这本书就是一个灾星吗?

凡是沾惹它的人,最终的命运都是死于魔教妖人之手?

范逸之苦笑着摇了摇头,心中一阵气闷

远远的望见一座高耸的大山,想必那就是摩天岭

yīn灵宗的宗门所在

正派修真人口中的罪恶之地,群魔的巢­茓­

自己难得就要葬身于此吗?

望着层层薄雾中的,崔巍的山峰,范逸之不禁绝望的叹息一声

进入yīn灵宗的宗门后,凭自己炼气期的修为,恐怕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来的

囚车队离摩天岭越来越近了,淡淡的黑雾也扑面而来,数尺外就看不见人面了

yīn灵宗弟子纷纷从储物袋中掏出一盏盏昏黄的小灯,照亮身旁一丈方圆的地方

那些淡淡的黑雾,一遇到灯光,像有些畏惧般的急忙退后,让出一条通道来

囚车轰隆隆的从通道中驶过,黑雾在通道两旁和上空缓缓翻滚,人和车像是在一条巨大的地道中穿行,令人感觉十分压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范逸之耳朵里净是车轮碾压石板的摩擦声,仿佛催眠之声范逸之躺在囚车里,昏昏yù睡

大囚车忽的戛然而止,范逸之冷不防的撞到了栏杆上,一下子醒了过来

两个yīn灵宗弟子走过来,向囚车的大门打了个法决,大门“哗啦”打开

“都下来!”一个yīn灵宗弟子大喊道

范逸之慢慢站起身,随着众人一步一步的走向大门

“到了yīn灵宗的宗门了?”范逸之想

他转过身,昂起头,向北望去

黑雾重重,看的不甚清楚

只能隐隐约约的望见一座高大的山峰拔地而起,山上楼宇相连,但却模糊不清

范逸之紧皱眉头,叹了口气,不知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样的命运

119.蛇奴(一)

在yīn灵宗妖人的呵斥怒骂下,范逸之随着战俘人流,被驱赶到了一座山谷之中。。

范逸之抬头望了望山谷,只见山崖上沾满了身着黑sè服饰的yīn灵宗妖人,手持各种兵刃,遥遥对准他们。

yīn风阵阵,吹来冰凉刺骨,yīn灵宗妖人的的衣衫在风中猎猎作响。

这座山谷就是要处决我们的地方吗?

范逸之绝望的想着。

山谷中有十余个石台,台后坐着一个yīn灵宗弟子,身后有三五人侍立。

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范逸之眼中充满疑惑。

“各派被俘弟子听着,排成长队到石台前登记,报上你们门派、姓名!若有敢反抗、逃跑者,格杀勿论,抽魂炼魄!”一个yīn灵宗弟子在石台前高叫着。

众俘虏听了,无不心惊胆战,不寒而栗。

且不说自己手无寸铁,没了兵刃,单凭自己赤手双拳,是无法和人家对抗的,而且俘虏中都是炼气期修为,人家山谷上还站着不少筑基期修为的妖人。

敢反抗或逃跑,那不是找死吗?

但,不反抗或逃跑,那不是等死吗?

左右都是死。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范逸之苦笑了一声,走进一个队伍之中,缓缓向石台走去。

“门派?”石台前的yīn灵宗弟子文书手持一根毛笔,蘸了蘸墨汁,准备在卷轴纪录。

石台上摊开了数个卷轴,上面密密麻麻纪录了许多人的姓名,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

“元真门。”范逸之道。

yīn灵宗文书取过一个卷轴,卷首写着三个大字:元真门,其后几页都写满了许多姓名。

“姓名?”

“范逸之。”

那yīn灵宗文书扫了范逸之一眼,看出了他的杂灵根的体质,不由得轻蔑冷哼一声。

“在元真门哪个坊做杂役?”yīn灵宗文书问道。

“灵兽坊。”

yīn灵宗文书人提笔在卷轴上写下范逸之的信息,对他说道:“站到那边去。下一个。”伸手一指,只见那里站着五十余人。

范逸之提步走到那群人中间。

这五十来人出了有几个白壁山三派中的金刀堂和玄气宗弟子外,还有几个玄符观的弟子,其他的人都身着杂sè服饰,看上去都是散修。

众人脸sè死灰,一言不发,默然的望了范逸之一眼,就把眼光移开了。

过了几个时辰,在石台前的长队都被登记完毕,战俘们都被分散到各处,站了几大堆人。

范逸之抬眼望去,想寻找朱师弟他们,可人海茫茫,哪能看得见?

范逸之心中一张怅惘。

见登记完毕,站在范逸之周围的yīn灵宗弟子对他们说:“你们几个跟我走!”说罢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个长舟形的法宝,悬浮在空中,纵身跃上。

范逸之等人也只好鱼贯而上。

又有几个yīn灵宗弟子也跳上长舟,长舟一阵轻微的颤动,便向谷外飞去。

望着脚下渐渐变小的山谷,和如同蝼蚁般大小的人群,在空中薄薄的迷雾,范逸之喟然长叹一声,不知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

长舟在空中飞行了数个时辰,翻越了几道山梁之后,落到一个山坳之中。

那山坳无论是山壁还是山底都有许多黝黑的大洞,看得人不寒而栗。

长舟在空中转了几圈,便稳稳的落了下去。

“常长老!常长老!”一个yīn灵宗弟子站在洞口外,似乎有些畏惧那些洞中之物,高声叫道。

过了一会儿,洞中传来一个有些恼怒的声音:“谁在洞外聒噪!?”

那人赔笑道:“弟子刚刚从平犬谷来,给常长老送来几十个战俘做杂役,供长老驱使。”

“哦,太好了!”洞中的声音有些欣喜。

只见一个人从洞中走出来,此人身形­干­瘦,面sè发灰,赫然竟是当rì驱赶巨蛇大破瞭望塔的常冲长老。

他刚刚走出来,又从洞中窜出两条巨蛇,一左一右的盘在左右,高昂着头,虎视眈眈的盯着来人。

那人似乎知道巨蛇的厉害,脸sè变得煞白,不由得后退了几步,强笑道:“弟子见过常长老!”

常冲没有理睬他的问候,而是把目光投向他身后的范逸之等人身上。

那人见了,对范逸之等人厉声喝道:“还不拜见常长老!”

向一个魔教长老施礼,这些正派弟子心中有十万个不愿意,但如果自己拒绝的话,很可能就会成为巨蛇的口中餐。众人无奈,只好勉强向常冲施礼。

常冲yīn鸷的笑了一声,声如夜枭,十分刺耳,听的人极不舒服。

那yīn灵宗弟子对常冲说道:“常长老,这些战俘都在他们的门派的灵兽坊做过杂役,比较适合伺候您的墨鳞乌蛇,这是我们特地为您挑选出来的。”

常冲道:“你们去。”

那人便和其他几位yīn灵宗弟子一起乘坐长舟去了,只留下范逸之等人孤零零的站在山坳里。

常冲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yīn森森的说道:“从此之后,你们都是我的蛇奴,负责伺候好我的墨鳞乌蛇。如果出什么差错,我立即让巨蛇吃了你们!另外,别想打什么逃走的主意,这里离你们门派有数千里之远,根本没有可能逃走。所以,你们要想活命,都放聪明点,别拿自己的命不当命!”

众人听了,噤若寒蝉。不过一想到自己不会被抽魂炼魄,顿时又有一种死里逃生的快感。

常冲口中发出“咝咝”之声,不大一会儿就听到那些黑漆漆的洞中传来的摩擦之声,一群巨蛇便从洞中爬了出来,围着众人不断游走,目光中充满了好奇。

这些战俘虽然都是在各自门派的灵兽坊中做事的,或者和熟知灵兽习xìng,但很少有人了解这种巨蛇(最多也就是一些普通大小的蛇类而已)。陡然一见到这么多的巨蛇,众人难免有些心惊。

见到众人的表情,常冲似乎十分满意,他对巨蛇们又发出“咝咝”之声,巨蛇便停止游走,静静的将蛇身盘在地上,高昂着蛇头,注视着众人。

常冲看了看战俘的人数,道:“你们三人一组,伺候一条巨蛇,不得有误。谁要是消极怠工,或伤害巨蛇,我一定将它们变成蛇粪!你们要记住,你们是蛇奴,巨蛇是你们的主子!”

众人连声应诺。

“好了,你们zì yóu结组,这点我不­干­涉。”常冲道。

范逸之身怀大秘密,本不想和别人结组,只想自己单­干­,但如此一来,肯定十分扎眼,肯定会引起那个常冲的怀疑,所以也只好不情愿的去找人了。

首要的人选自然是白壁山三派弟子。

范逸之走到一些玄气宗和金刀堂弟子面前,道:“各位师兄弟,本人范逸之,元真门灵兽坊的杂役弟子,不知哪位愿意与我结组?”

众人见了他的服饰,自然有亲近感,纷纷道:“原来是范师兄。”不过随即连带难sè,道:“实在不好意思,范师兄,我们刚刚分完组,只剩下一个玄气宗和金刀堂的弟子,恐怕只能让你们三人结成一组了。”

范逸之无所谓的笑着说:“没关系,只要是咱们白壁山的师兄弟就行。”

过了半个时辰,众人纷纷结组完毕,常冲道:“这山坳中每一个山洞都是一条巨蛇的巢­茓­,你们就将屋子建在洞口外。”

说罢转身返回山坳中最大的山洞去了。

众人组成的小组,随着他们的巨蛇走向蛇洞。巨蛇一摆尾巴,钻入蛇洞之中去了。

众人便在蛇洞外搭建石屋,以作为栖身之所。

范逸之和另外两个白壁山三派的弟子,跟随一条巨蛇走了。

那条巨蛇好奇的盯着三人,口中发出轻微的咝咝之声,蛇信一吞一吐,似乎并无恶意。范逸之顿时对它有了好感,朝它笑了笑。

巨蛇眼睛一眯,又眨了眨,似乎在回应一般,它用尾巴轻轻拍打了几下地面,便钻进洞中去了。

范逸之心中忽然有了一个模糊的想法,虽然说不清楚,但却让自己十分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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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蛇奴(二)

121.阿蜿

范逸之嘿嘿一笑,道:“阿蜿,我有一种异能,能与妖兽对话,所以你也不必惊讶。。”

阿蜿似乎尚未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过了好一阵子,才欣喜的说道:“太好了!你会说蛇语,以后咱们交流就方便多了!”

范逸之心想,阿蜿果然是个小孩子,玩心真大。不过这样也好,省了许多麻烦。

“那两个人也会蛇语吗?”阿蜿眼中闪闪发光,大感兴趣的问道。

“他们不会,就我一个会。”范逸之苦笑道。这小蛇真是……

阿蜿围着范逸之转了好几圈,盯着他看个没完,就像小孩子发现了一个好玩的玩意一般,弄得范逸之又好气又好笑。

“阿蜿,天sè不早了,咱们回去。”范逸之道。

阿蜿点点头,对范逸之道:“你爬到我身上,我载着你回去。”

范逸之也不客气,自己帮它摘了些灵果呢,让它载自己回去也没什么的,自己也受得起。

范逸之攀上阿蜿的蛇背,阿蜿便飞快的向山坳蛇谷中爬去。

忽然想起什么,范逸之对阿蜿道:“阿蜿,你吃了那么多灵果,身子怎样?没什么大碍?”

阿蜿有些奇怪的说道:“那灵果都是好东西,吃得越多越好,我能有什么事?”

范逸之心想,这妖兽的体质果然和我们人族不一样,想前些rì子拿凝灵丹喂金翅大鹏,它吃了之后飞的更有力,而自己吃一粒还要打坐半天才能消化其中散发的灵力。

“啊,对了,你可别对我们其他族人说这里有灵果啊!”阿蜿说道。

范逸之笑着答应,又说道:“阿蜿,那你也千万别让你主人和其他乌蛇知道我会蛇语好吗?”

阿蜿听了一愣:“主人?”随即眼中露出怒sè,道:“你说常冲!?他可不是我们的主人!”声音中充满了怨毒愤恨,似乎想要吃其­肉­寝其皮!

范逸之一呆,随即感觉到了什么,便试探着问:“阿蜿,你们这些墨鳞乌蛇是怎么来到这摩天岭蛇谷的?”

阿蜿正想回答,忽然望见几条乌蛇在蛇奴的陪同下,向它爬来,便闭口不言了。

几条乌蛇爬过来,要和和阿蜿打招呼,范逸之急忙跳下来,躲到一边去了。

那些乌蛇见范逸之居然被阿蜿载着,有些奇怪,便和阿蜿咝咝的说个不停。离得远了,范逸之也听不清它们说的什么。

乌蛇们边走边聊,一起返回蛇谷后便分别了,各自回到洞中。范逸之也返回了自己的石屋。

金刀堂弟子见他回来了,便打了个招呼。范逸之和他们寒暄了几句,便躲到一旁闭目打坐起来。

虽然在闭目打坐,但范逸之却禁不住心中的狂喜!

今rì有两个收获。第一,自己赢得了阿蜿的信任,并开始用蛇语和它交谈。第二无意中得知乌蛇们对常冲非常怨恨,只是不知道为何还听从他的号令,难道常冲使了什么手段或秘术让群蛇俯首听命?抑或是常冲凭借自己筑基期的修为,压服众蛇听令,也是有可能的。

只要找到原因,必可离间,不,根本用不到离间,群蛇早就对常冲恨之入骨了,必可让自己成为群蛇的朋友。到那时,再击杀常冲,就可趁机逃出摩天岭蛇谷。

不过又一想,常冲乃是筑基期修为,而这些乌蛇虽然体型硕大,但都是炼气期,能打得过常冲,或逃得掉吗?

一想到此,范逸之顿时又泄气了。

折腾了半天,还是不行,逃不出去。

唉。

范逸之心一沉,不由得叹了口气。

睁开双眼,望见石桌上不知是谁喝剩的半碗水。

乐观的人见了,会哈哈大笑,说道还剩下半碗水呢。

悲观的人见了,会愁眉苦脸,叹息只剩下半碗水了。

回想今rì,自己与阿蜿成了好友,总算有所收获,有所进步,何必愁眉苦脸呢?

随即洒脱一笑,站起身来。

一连几rì,都是范逸之陪着阿蜿外出,金刀堂弟子和玄气宗弟子都留在石屋之中。两人也挺乐意如此,前些rì子跟着阿蜿外出,翻山越岭,回来后累得半死,正不愿意出去呢。

没这二人相随,范逸之和阿蜿乐的逍遥自在,不几rì,一人一蛇便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阿蜿望了望天边渐渐沉下去的红rì,又望了望正在逐渐升起的一轮明月,对范逸之道:“老范,咱们快回去,我可不想错过吸吮月华的机会?”

“吸吮月华?”范逸之大惑不解。

阿蜿便向他解释道:“每当月圆之夜,我们墨鳞乌蛇便会聚在月光之地,昂首对月,吸吮月光的jīng华,以增进自己的修为。”

范逸之恍然大悟,随即想起自己的那把乌刀,也是可以吸收月光的。不过,现在自己的那把乌刀在哪呢?大概作为战利品握在某个yīn灵宗弟子手中。

唉。

夜里,月亮果然又大又亮,恍如天幕上悬挂的一轮巨大的明灯一般。

恍惚中,范逸之似乎觉得自己回到了地下黑市,那轮明月就是镶嵌在黑市天花顶上的那颗硕大无比的夜明珠。

十几只乌蛇纷纷从洞中爬出,聚集在蛇谷之中,下身盘成数圈,上半身直立起来,对着皎皎的明月,张开大口,一动不动地吸吮着月光。

不过那个常冲却不见人影,大概是对这种事司空见惯了。

蛇奴们从未见过这等奇异的景象,纷纷从石屋中出来,对着巨蛇低声指指点点,议论不停。

过了一个时辰,乌蛇们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动,而那些看热闹的蛇奴们却累得够呛,没了新鲜感,便返回石屋中休息了。

人家吸吮月光增进修为,自己又没那本事,看了也是羡慕嫉妒恨,范逸之打了个呵欠,准备返回石屋中睡觉。

但就在此时,蛇群中忽然传来一阵惨呼!

范逸之一惊,循着声音望去,发现竟是阿蜿!

阿蜿身体中间约有丈余长的肚皮高高鼓起,就像是一口吞下一个巨大的食物一般。它正躺在地上不住打滚,显然是疼痛难忍!

其他的乌蛇也顾不上吸吮月华了,围着阿蜿团团转,焦急万分,却束手无策,不知该如何是好!

几条大蛇爬到常冲居住的山洞口,口中焦急的咝咝叫着,看情形在向常冲求救。

但那黑漆漆的洞口始终没人出现。

几条大蛇眼中似乎要喷出怒火来,当它们转头望向在地上疼的打滚的阿蜿时,又充满了爱怜悲伤之sè,甚至留下泪来。

晶莹的眼泪在月光下,闪闪发光,宛如珍珠宝石一般。

“阿蜿!”范逸之忍不住大叫一声,纵身一跃,单脚在一条大蛇头上轻轻一点,借力再次跃起,在空中翻了几个跟斗,稳稳落在阿蜿三丈处。

此时的阿蜿已经疼得在地上翻滚了,范逸之不敢靠的太近,怕被它压伤了。

阿蜿在地上翻滚了一阵,动作幅度越来越小,最后竟然不动了。

若不是它仍在喘气,范逸之还以为它死了呢。

而它肚子中间的那块凸起,仍然高高鼓着的。

群蛇望见一个蛇奴忽然来到阿蜿身旁,吃了一惊,但随即认出它是最近经常跟随阿蜿外出的蛇奴,便也不以为意,反而因他对阿蜿的关心而生出好感。

见阿蜿不在翻滚了,范逸之便快步走到阿蜿身旁,伸手按了按凸起之处。

阿蜿一阵呻吟。

范逸之将双手按在上面,感觉到里面灵气极为浓郁,而且呈一种旋风状在不停地高速旋转。

为何阿蜿体内会聚集如此多的灵气?范逸之大惑不解。

不过此时不是思考原因的时候,范逸之对阿蜿大声喊道:“张大嘴,别闭上!”

已经被疼痛折磨的奄奄一息的阿蜿听到范逸之的声音,不知为何忽然觉得自己的救星到了。

这个懂蛇语的人,能帮自己摘来灵果,说不定也能帮自己治好疼痛。

范逸之双掌紧紧按在阿蜿的肚皮上,慢慢讲自己的灵力也渗入进去,并不停地按照一个圆形轨迹摩挲。

渐渐地,阿蜿体内的那团灵气和范逸之渗入的灵气融为一体了。

当范逸之再加大灵气的输入,渗入灵气之中,也随着那股灵气快速旋转起来。当他感觉到自己能控制那团灵气了,便发力将它向阿蜿头部推移。

那股灵气转速极快,不易控制,范逸之用尽了不少力气,才将它推移了数尺。

而此时阿蜿的呼吸已经极为微弱了,范逸之大为焦急。

咬了咬牙,范逸之将体近半的灵力输入进去,同时拼尽全力推动。

失败了几次,范逸之也渐渐摸清了灵气的运转的规律,推动也轻车熟路起来。那团灵气便不断朝阿蜿的头部移动过去。

群蛇见了,不禁发出一声欢叫。

而此时阿蜿的情况更加不妙,呼吸更加微弱,范逸之不由得心中大急。

大喝一声,范逸之拼尽全力,猛地将那团灵气推移。

“呼”!

阿蜿的口中像刮出了一阵狂风,吹得飞沙走石,地皮都被刮掉了三尺!

而用尽全力的范逸之,早已累的大汗淋漓,一ρi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群蛇急忙围了过来,仔细查看阿蜿的情况。

阿蜿呻吟了两声,表示自己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刚才被那团灵气旋风折腾,早已没了力气,只能先躺在地上休息一会儿。

群蛇一阵欣喜。

范逸之在地上坐了一会儿,恢复了些体力,便站起来返回石屋去了。

群蛇纷纷闪开,给他让出一条大道,嘴里“咝咝”的叫着,表示无限感激之情。

回到石屋,屋中的两人像看怪物一般看着范逸之。

范逸之也觉得今天表现的有点过了,太引人注目了,但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阿蜿死掉,毕竟它和自己还算有些交情。

“范师兄,你在灵兽坊当兽医吗?”玄气宗弟子好奇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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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蠕蠕大王

第二天,由于昨晚几乎耗尽灵气,几近虚脱状态,范逸之一直睡到午后才悠悠转醒。。

活动了活动还有些酸麻的胳膊,慢慢坐起来,穿起衣服,走出石屋。

刚走出石屋,就看见阿蜿盘着身子在外面等候。

“咦,你没事了,恢复的挺快吗?”范逸之笑着说。

“多谢恩公昨夜救命之恩!”阿蜿感激涕零的说道。

“呵呵,不必客气,你我也算是相识一场,我岂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痛死不成?”范逸之道。

“rì后恩公有什么差遣,阿蜿随时听命。”阿蜿俯首低眉,一副十分驯服的样子。

“好好好,以后再说,以后再说。”范逸之笑呵呵的说道。

“恩公,我们蠕蠕大王想见您。”阿蜿低声神秘的说道。

“蠕蠕大王?它是谁?”范逸之皱眉道。

“是我们乌蛇族的大王,现在是常冲的坐骑。”阿蜿解释道。

“你们乌蛇族的大王?也在这里?”范逸之惊的下巴都快掉了!

阿蜿点了点头。

“那,咱们走。”范逸之爬上阿蜿的脊背,阿蜿便向谷外飞速爬去。

出了蛇谷,阿蜿一刻也不停留,爬向一片茂密的森林。

密林zhōng yāng是有一块占地百亩的草坪,草坪上有数条大蛇,正在翘首以待,望着阿蜿和范逸之的到来。

“范先生到了!”一条大蛇欣喜的叫道。

其他的几条大蛇纷纷迎上前去,其中一条巨蛇,比其他乌蛇大得多,它大概就是阿蜿说的蠕蠕大王。范逸之想。

“见过诸位乌蛇朋友。”范逸之跳下阿蜿的脊背,拱手施礼道。

蠕蠕大王爬过来,道:“范先生不必多礼,我们还没有感谢昨夜你救我族人阿蜿呢。”

“大王说哪里话。我和阿蜿是好朋友,见它有事,我岂能袖手旁观。”范逸之道。

“范先生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群蛇纷纷称赞道:“常冲那老贼,我们哀求多时,也不见他出面!”群蛇余恨未消的说道。

“不知大王今rì约我到此,有何事啊。”范逸之转入正题。

“其实约范先生来一是感谢范先生救我族人,二是想和范先生交个朋友。”蠕蠕大王道。

“我这人最爱交朋友,大王的族人阿蜿是我的朋友,那大王也就是我的朋友了。”范逸之哈哈笑道。

“本王有一事不明,想请教范先生。”蠕蠕大王说道。

“哦,大王有什么事不明白,有话请讲。”范逸之问道。

“范先生,你乃是一个人族,却为何会我们蛇族之语?你不要怪阿蜿,虽然是它告诉我们的,但昨夜你挺身而出救阿蜿时,也曾用蛇语同阿蜿交谈。虽然是寥寥几句,但我们也看出,你使用的是我们蛇族之语。”蠕蠕大王说道。

“我拿你们蛇族当朋友,本不该隐瞒什么,但我们修道之人,自然都有自己的修道秘术,恕我不能如实相告,望大王见谅。”范逸之口很紧,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自己是如何学会禽言兽语的,哪怕是妖兽也不行。

几条大蛇互相望了一眼,似乎早已料到范逸之有这样的回答。

“呵呵,本王也是随口问问,如果涉及到范先生的修真秘术,那多有得罪。”蠕蠕大王说道。

“无妨无妨。”范逸之笑道。

“范某也有一事不明,不知能否一问?”范逸之道。

“范先生但说无妨。”蠕蠕大王道。

“我们师兄弟是被yīn灵宗妖人捉来的。大王,你们乌蛇族是如何来到摩天岭蛇谷的?”

群蛇听了,眼中露出怒sè。

“此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告诉范先生也无妨。”蠕蠕大王恢复了常态,说道:“我们墨鳞乌蛇一族,本生活在摩天岭以东数百里的乌蛇泽中,zì yóu自在,无拘无束。虽然我们一族很少有蛇能修到筑基期,但在乌蛇泽中,却没有哪个妖兽一族能战胜我们。”蠕蠕大王说着,陷入了回忆之中,回想起了在乌蛇泽中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yīn灵宗长老常冲,不知为何来到我们乌蛇泽,要捉我们族人。我们奋起反抗,无奈我们虽然身形硕大无比,但法力低微,根本不是常冲的对手。就这样,常冲捉了我们十多个族人,来到这蛇谷之中。每隔几rì就训练我们组成阵型。前些rì子,他驱使我们南下,一连攻破了数十座瞭望塔,俘虏了不计其数的修真人。这其中,恐怕就有不少范先生的师兄弟。我们也是被逼无奈,还望范先生赎罪。”

范逸之点了点头,道:“这也怪不得大王和乌蛇族的朋友,要怪只能怪那常冲。我们正派修真本和乌蛇族无冤无仇,是他使得我们交战。”

见范逸之如此大义,群蛇深感欣慰,对他的亲近更近一层。

“那常冲用何种手段控制你们?”范逸之很感兴趣的问道。

“常冲老贼不知使用了什么邪术,在我们身子里植入一物,若我们不听他的号令,他便口念咒语,使我们周身疼痛无比,就像被在烈火中被千刀万剐一般。”蠕蠕大王心有余悸的说道,看来身为王者的它曾反抗过,不过被常冲教训了一番。

“这么说,以你们现在的修为,是无法取出或摧毁此物?”范逸之问道。

蠕蠕大王点点头,道:“我们曾多次试图祛除此物,但每当我们一用法力,那物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同时常冲就会知道,我们免不了一顿折磨。”

“看来,要祛除此物,必定要让修为与常冲相当或高于他的人才行。”范逸之本想一试,但一想到自己和乌蛇族同为炼气期,恐怕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只好作罢。

范逸之忽然想起什么,道:“你们逃得远了,是不是常冲念动咒语,你们就没事了?”

蠕蠕大王摇了摇头,道:“不是。多远都不行。”

“大王,你们蛇族每到月圆之夜就会吸吮明月的jīng华,以增强修为吗?”范逸之问道。

“是的。我们乌蛇族有此异能,每当月圆之夜,便吸吮月华。”

“那你们可以多多吸收月华,以突破你们的修为瓶颈,晋升到筑基期,不救可以祛除此物了吗?”范逸之眼睛一亮,兴奋的说道。

群蛇摇了摇头,其中一条叫大虬的乌蛇说道:“范先生有所不知啊,我们吸收月华只是修真的辅助手段而已,照我们这个速度,要想晋升到筑基期,恐怕要一百年才行,呵呵。”

范逸之一下子失望了。

不过他又不甘心的问道:“大王,你知不知道如何从蛇谷逃走?”

蠕蠕大王摇了摇头,道:“范先生,不要想了,一个炼气期的修真者,根本逃不掉的。”

范逸之忽然绝望了。本来想从乌蛇口中打探一下逃亡之路,不料却一无所获。

难道自己这辈子就关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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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血月

摩天岭蛇谷中一片漆黑,无论是蛇洞,还是蛇奴的石屋,都没有丝毫光亮。。范逸之在石床上辗转反侧,死活睡不着。

他披衣而起,走出屋外。

又是一轮明月,不过不是圆月,而是弯月。

范逸之站在地上,仰望天宇,形单影只。

这一次,范逸之真的有些绝望。

就是在落星原,范逸之孤身一人奔逃之时,因为有傀儡傍身,又懂禽言兽语,所以虽然有些惶恐害怕,但自己仍然信心满满,认为自己绝对可以逃出落星原去,从未有过绝望之感。

而来到摩天岭蛇谷,虽然有众多的师兄弟,自己又和大蛇们交好,但范逸之却有种绝望的无力感。

刚被俘时,范逸之担心自己会被yīn灵宗妖人抽魂炼魄。但出乎预料的是,范逸之非但没有被处死,反而被分配到蛇谷之中做蛇奴,这让范逸之又惊又喜。当自己试着和大蛇交谈,赢的它们的信任之后,满以为在它们的相助之下能离开蛇谷,逃出摩天岭。

谁知道,这些大蛇也是被抓来的,而且被常冲用秘法控制,根本无法离开这里。

想要联合这些大蛇攻杀常冲,但是这些大蛇也和自己师兄弟们一样,都是炼气期修为。以炼气期的修为与筑基期修真人大战,和自杀没什么区别。

胸中仿佛有千层块垒,抑郁的喘不过气来。

蛇奴,蛇奴。

范逸之苦笑一声。

自己在元真门是灵兽坊杂役,被抓到yīn灵宗成了蛇谷的蛇奴,又­干­上了伺候妖兽的老本行。

那个朱师弟呢,恐怕又被抓取挖矿了。

rì子一天一天过去了。范逸之也不愿意也不想知道过了多少天,反正也逃不出去,活一天是一天。

山崖上的半红半绿的灵果熟透了,范逸之帮阿蜿采摘来,一人一蛇席地而坐,在山崖上大快朵颐。

不过这次,阿蜿一次也只敢吃一两个,不敢再多吃了。

而范逸之,一次吃一个灵果后,需要打坐一两个时辰,才能将灵气吸纳,然后一人一蛇便在晚风夕阳下返回蛇谷。

rì子又一天一天过去,那些当初还很青涩的灵果也慢慢的熟透了,阿蜿和范逸之又将这些灵果采了来吃,直到吃的那棵灵果树上一个灵果都不剩。

下一次再结出灵果,不知何年何月了。

最后一缕灵气在范逸之体内运转了一周天气后,慢慢渗入了他的身体之内。范逸之慢慢的呼出一口气,睁开眼,看见了已经盘在一起熟睡了的阿蜿。

长身而起,抬头望望天sè,夕阳已经落到连绵的群山之后,西天边一片血红,一群归鸟高飞而去。

苍穹如此辽阔,而自己,却是囚徒一个。

zì yóu,世间没有什么比zì yóu更宝贵!

以前范逸之没有体会到,如今在这摩天岭蛇谷当蛇奴,才深深感受到这一点。

一阵晚风吹来,遍体生寒。

范逸之长叹一声,不禁流下两行清泪。

这时,阿蜿悠悠转醒,范逸之赶紧背过身去擦拭掉泪珠。

“回蛇谷,阿蜿。”范逸之扭过头对阿蜿说道。

阿蜿摇摇晃晃的昂起身子,还尚未从睡意中清醒过来。

范逸之可不管它这一套,爬上阿蜿的后背,催促它快走。

阿蜿慢吞吞的向蛇谷爬去。

刚翻越了两道山梁,天sè便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一轮明月升上天幕,将清冷的光辉洒下。

范逸之抬头望着这轮明月,脸上露出讶sè。

今夜的明月,不是金黄sè,反而带了一层淡淡的红sè。

这是为何?

范逸之皱着眉头,想不通为何会出现这种现象。

不过,自己似乎在哪里看到过关于血月的事,只是想不起来了。

就在自己苦苦思索之时,阿蜿已经驮着他回到了蛇谷。

一人一蛇便分别,各自返回住处了。

回到石屋,两位白壁山的师弟道:“范师兄,回来了?”

范逸之笑着算是回应。

金刀堂弟子好奇的问道:“范师兄,你和这条蛇经常去哪里玩啊?”

范逸之摆摆手道:“还能去哪里,就在这蛇谷附近的山林里转悠呗。哦,对了,你的病好了吗?改天该你陪着大蛇出去了。”

金刀堂弟子苦笑道:“师兄,还是你去,我一见到大蛇腿肚子就打哆嗦,生怕它吃了我。”

范逸之道:“你在金刀堂不也是灵兽坊的吗,怎么还怕妖兽?”

金刀堂弟子道:“我们那灵兽坊也就饲养二十头金驼而已,其他的妖兽还真没怎么养过。金驼我倒不怕,它们xìng情温和,食料不过是些草料而已。可这巨蛇,我可害怕。”

“没什么可怕的,它们不吃人。”范逸之笑道。

“范师兄真是胆大。”另一个玄气宗赞道,端上来一碗白饭,一碗蔬菜,摆在石桌上:“范师兄,饿了,先吃饭。”

虽然这几天吃了不少灵果,腹中并不饥饿,但范逸之还是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吃完了饭,三人有聊了会儿,玄气宗弟子收拾了碗筷,三人便各自上床打坐休息了。

山路两旁都是翠竹,沿着石阶走到尽头,是一个院落。步入其中,院中有一座三层高楼,范逸之抬头望去,上面挂着一副牌匾,上书“藏书楼”三个大字。

“这不是元真门的藏书楼吗,我怎么到这里了?我不是在摩天岭蛇谷吗?”范逸之皱眉自言自语道。“奇怪,真是奇怪。”

看门的鲁师兄不见人影,范逸之轻轻一推大门,“吱呀”一声,应声而开。

藏书楼内落满了灰尘,足有一寸厚。

“藏书楼怎么成这样了?鲁师兄去哪里了?怎么也不打扫打扫?师门要是知道了,非怪罪不可!”范逸之不满的说道。

走上二楼,范逸之抬头望去,“海山室?”这不就是存放修真界前辈们游记的地方吗?以前自己闲暇时,经常来这里翻阅这类书。在去落星原之前,也曾到这里搜集资料,还与鲁师兄长谈,收获不小。

这里平时就没什么人来,灰尘就不少,这次来了,灰尘更厚。

范逸之站在书架前,看着那一册册泛黄的书籍。

一本写着《幻真拾遗》的书进入范逸之的眼帘。

《幻真拾遗》是一本非常有趣的书。书的作者是一位看守藏书楼的弟子,他在饱览藏书之余,又多次外出游历,结交了不少朋友,见多识广,后来返回师门,将自己所见所闻的修真界奇闻趣事甚至荒诞不经的传闻记录下来,写成了《幻真拾遗》一书。

因为其中绝大多数事情他都是听来的,不知是真是假,所以起名为“幻真”。

后来看得人也将信将疑,只当是看一本休闲时的趣闻书。

书上写了许多人的批注:

“天地之大,真个是无奇不有啊!”

“竟有此事!”

“太不可思议了!”

“存疑,存疑!”

“一派胡言!”

“荒诞不经!”

当年范逸之也曾大致翻过此书,自然也是当趣闻来看,并未当真。当然,这本书的作者,修为远高过自己,或许记载的都是真的,自己这个炼气期的杂役弟子根本不知道或没有经历过而已。

抽出此书,随手翻到一页,一幅彩sèСhā图引起了范逸之的注意。

画上画着一个修真人在海边的山崖上霍然而起,面带惊愕之sè的望向海中。而大海中鱼鳖虾蟹之类的海中妖兽纷纷跃出水面,或爬上礁石,向着夜空膜拜。

夜空之中,月朗星稀,悬挂着一轮圆月。

那一轮圆月,却被涂成了血红之sè,仿佛要滴下血来。

淡淡的红sè月光,从天而降,整片大海都被染红了,仿佛一个巨大的血池一般,十分瘆人。但这些海中妖兽不仅没有丝毫害怕,反而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

海中的大鱼平rì里难得一见,一条条人般大小的大鱼也纷纷跃出海面,或跃上半空,对着血月频频点头,而海中还有无数条大鱼挤成一片,密密麻麻,鱼身在海中停止不动,只有尾巴轻摆,鱼头则露出水面,张大鱼嘴,朝向血月,仿佛在吸吮什么。

那些虾蟹龟鳖争先恐后的爬上礁石,不停的弯腰下拜,或望月频频点头。这些虾蟹龟鳖体型像一个圆桌一般大小,这在平rì里难得一见。只有那些修道到了一定阶段,有数十或百余年的妖兽,才会长成这般大小。

图画右侧的有一段注释,上书:“某年某月某rì,余夜宿东溟海坐忘山。午夜时,明月由金黄转为血红,余异之,不知其故。时,赤红月光覆东溟海,海水皆赤。海中妖兽欢呼雀跃,似迎节庆一般。鱼鳖虾蟹纷纷跃出海面,望血月而拜,吸吮血月之明光。其时,从未见过之海中妖兽,平rì里仅记载于书上之类属,余亦尽览无余。似磨盘般蟹龟,爬满海滩、礁石,不下数万。而如人般鱼虾,从海中跃上半空,吸吮月华之,比比皆是,几覆海面矣!此异象约三个时辰,后血月便在一炷香功夫由赤红转为金黄,与平rì无异。而鱼鳖虾蟹类,则纷纷遁入大海,杳无踪迹。rì后,余每每忆起此事,如梦一般。讲与人听,信者少,疑者多,亦有道友嗤笑。余一笑置之。宇宙洪荒,天地玄黄,rì月盈昃,辰宿列张,岂是人力所能破解?特将此异象纪录于此,以供后人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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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血月(二)

范逸之再看那画上的血月,忽然觉得犹如烈rì骄阳,刺目之极,一下子惊醒了。。

坐起身来,环视四周,发现自己仍在在摩天岭蛇谷的石屋内。

原来是南柯一梦。

范逸之坐起身来,仔细回忆刚才的梦境。

藏书楼。

《幻真拾遗》?

那张妖兽群起膜拜血月的Сhā画,令范逸之印象深刻。

为何妖兽会膜拜那轮血月,而且从那幅画上看,似乎这些鱼鳖虾蟹之类也在吸吮血月的光华。

妖兽数量之多,几乎覆盖了整个海面,而且还有许多爬满了礁石、海岸。

似乎血月的出现,是妖兽的一次大节庆,是一次大狂欢。

乌蛇也是妖兽,那么血月的光华是否对它们也有用呢?

范逸之自然不知道血月多长时间出现一次,不过他最近夜观天象,发觉明月之中的暗红之sè越来越浓……

难道过不了多久,就会出现血月?

范逸之困惑的想着。

若真是如此,那可提早通知乌蛇们,吸吮血月之光,以增强修为。

现在乌蛇可是范逸之的朋友,有这么多法力高深的朋友,对自己有益无害。

主意打定,范逸之欣喜不已,再也睡不着了,急切的盼着天亮,好将此事告诉乌蛇们。

其实这血月乃是一种天地异象,每隔三百年才会出现一次。每次出现时,那些可以吸吮月华增进修为的妖兽们,无不欢呼雀跃,趁机一夜疯狂的吸吮。据说仅此一夜,妖兽就能增加数十年的修为,甚至有许多妖兽就是在此夜午时或之后,一举突破困扰它多年的晋升瓶颈,进入下一个修真层次的。

不过,范逸之并不知道这些,他只是从那幅妖兽膜拜血月的Сhā图中,揣测出血月的光华对妖兽更加有益而已。

次rì,范逸之和往常一样,陪阿蜿去山林游逛。

来到一个僻静之处,见四周无人,范逸之便神秘的对阿蜿说道:“阿蜿,你们蠕蠕大王是炼气几层啊?”

“大概是九层,怎么了?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你只是炼气七层,它可比你厉害。”阿蜿回答道。

“炼气九层自然比炼气七层厉害,不过比我厉害有什么用?打赢常冲老贼才是本事。”范逸之反­唇­相讥。

“老贼是筑基期,怎么打得过?”阿蜿没好气的说。

“若你们听我的,我有一个方法,能让你们打过老贼。”范逸之正sè道。

“什么方法?”阿蜿忽然大感兴趣的问道。

范逸之也不回答,翻身骑上阿蜿,道:“走,去找蠕蠕大王。”

阿蜿将信将疑的驮着范逸之向山下一个水潭中爬去。

一路上,阿蜿问了范逸之好几次,但范逸之死活不肯说。

不大一会儿,阿蜿便驮着范逸之来到了那水潭边上。水潭边的树林下有不少蛇奴在乘凉闲聊,见了范逸之,纷纷和他打招呼。

“哥几个,都在这里歇着呢?”范逸之爬下阿蜿的身子,对其他蛇奴说道。

“我说范师兄,咱们落难的师兄弟里,数你最牛!”一个蛇奴凑上前来,恭维道。

“我不跟你们一样吗,都是蛇奴,有啥牛的?”范逸之不解的苦笑道。

“你看我们,都跟奴仆一样守护在乌蛇四周。乌蛇去哪里,我们就要跑到哪里,小心翼翼的好生伺候着。再看看你,竟然敢骑着乌蛇到处游逛,它倒成了你的‘蛇奴’了,你倒成了‘蛇主’了!”那人说道。

其他蛇奴也大声起哄,表示羡慕嫉妒恨。

范逸之心中微微一惊,随即忙故作镇静的说道:“不满各位师兄弟,范某在元真门灵兽坊做事,对着灵兽妖兽,多有些了解。虽然元真门灵兽坊并不养蛇,但我也多多少少读过一些捕蛇驯蛇的书,所以和这乌蛇相处的倒也凑合。”

那人听了,大感兴趣,道:“范师兄,那你赶快教教我们驯蛇之术啊。”

范逸之心想,要是让你们人人都骑着乌蛇到处闲逛,让常冲看见了,那还得了?

范逸之无奈的一摊手,指着阿蜿道:“你们看见了吗?我这条蛇是条小蛇,xìng子还没长成,所以好驯一些。你看看你们的那些乌蛇,都已长成,野xìng难驯啊。没法子。”

众蛇奴听了,脸上露出失望之sè,唉声叹气此起彼伏。

范逸之暗暗好笑,心道:“今rì有大事要办,可不能和这些厮们在这里瞎扯淡浪费时间。”

转身朝水潭望去,只见蠕蠕大王正在和几条母蛇在戏水,玩的正嗨。其他乌蛇都躲得远远的,生怕扫了大王的雅兴而大祸临头。

范逸之来到湖边,负手而立望着蠕蠕大王,默默不语。

阿蜿奇怪的看了范逸之一阵,便一头钻入了水中玩耍了起来。

蠕蠕大王玩的累了,一扭头忽然发现范逸之站在湖边望着它,yù言又止,似乎要有事对它讲。

蠕蠕大王大声对阿蜿说了句什么,便向湖的另一边游去,爬上岸,钻进树林中去了。在岸边的几条大蛇也紧跟而去。

阿蜿不情愿的游到岸边,对范逸之道:“恩公,大王有令,命我驮你前去见它。”

范逸之翻身踏上阿蜿,轻声道:“快走!”

阿蜿驮着范逸之从湖中横穿而过,朝树林爬去了。

树林中,蠕蠕大王和几条大蛇早已等候多时了。

“范先生,不知有何事要找本王?”蠕蠕大王对翻身跃下阿蜿脊背的范逸之问道。

“大王果然是个灵兽!范某佩服!”范逸之道。

“范先生过奖了!”蠕蠕大王淡淡的说道。

范逸之也不答话,而是用神识仔细探查蠕蠕大王的修为。蠕蠕大王也不恼怒,也不拒绝,而是任由其探查。因为它已经对范逸之十分信任,再加上范逸之的修为低于自己,而且身旁有数条侍卫,自然不怕他一个小小的人闹什么花样。

“大王是炼气九层?”范逸之收回神识,深吸一口气,缓缓的说道。

“不错。”

“未知大王困在这炼气九层多少年了?”

蠕蠕大王一愣,随即沉思了片刻,感慨的说道:“我今年已经八十多岁,三十年前我已经是炼气九层了。困在这瓶颈修为之处已经五十年矣!”

范逸之问道:“大王,冒昧的问一句,乌蛇族一般来说,寿命几何?”

“一般来说,我们乌蛇能活一百二十岁左右。”

范逸之点点头,又将神识探查了一下蠕蠕大王的侍卫。那条叫大虬的乌蛇和另一条叫幽蚨的,二者修为在八层顶峰。

范逸之点点头,若有所思的沉默不语。

大虬和幽蚨二蛇对视了一眼,十分困惑。

范逸之抬起头对蠕蠕大王说道:“大王,你们平rì里吸吮月华,能增进多少修为?”

蠕蠕大王皱眉道:“只比修炼三rì多一些。范先生今rì怎地如此奇怪,问起我们乌蛇修炼之事了。”

范逸之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一字一句的问道:“大王,你可曾听说过血月?”

蠕蠕大王一愣,仿佛陷入了回忆一般,道:“族中古老相传,也不知多少年前,曾有血月出现,当时族众纷纷在那夜吸吮血月之光。不久,就有多达五条的乌蛇,从炼气期进入到筑基期。那可是我族当年轰动一时的大事!”

蠕蠕大王激动的说道,眼中露出激动的光芒。

范逸之点点头,道:“大王,范某粗通天象,据我观测,极有可能在今后几rì会有一次数百年难得一遇的血月之夜!”

“什么!?范先生此话当真!”几条大蛇不可思议的惊呼道。

“不错,不过范某不敢肯定。只是这几rì夜观明月,见月中赤红之sè渐渐增多,所以才有此推测。”

大蛇幽蚨深吸一口气,急促的说道:“若真有血月之夜,我等的修为必将进阶数十年,以我炼气八层的修为,必可一夜突破,晋升到筑基!”

虽然其它几条大蛇心中都有此想法,但幽蚨说了出来,群蛇还是一惊!

数百年一遇的血月之夜,对徘徊挣扎在修真瓶颈处的妖兽来说,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或许自己可以在今后的时光里,通过刻苦修炼,晋升到筑基期。但乌蛇族数千条乌蛇,能晋升到筑基期的恐怕也只有千分之一。更多乌蛇的都是尚未修炼到那一层,便寿终而亡,化为朽土。

如果能把握这次血月之夜,临近晋升的乌蛇,可一举突破进入下一阶,尚未到达晋升期的,可以极大的提升自己的修为。

要知道,每晋升一个修真期,寿命就会至少延长至少一倍以上!有了这么长的寿命,在加上今后的修行,若运气好的话,再能有什么奇遇,晋升到结丹期也不是不可能的!

几条大蛇呼吸急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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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林中密谋

126.群蛇狂舞

一连几夜,范逸之都在夜晚之时仰望明月,月中的红sè越来越浓,范逸之暗喜不已。。

这些天的夜晚,范逸之每天都离开石屋,站在夜空下仰望明月,空中不知在念叨什么,脸上忽喜忽悲,似乎进入了失心疯的状态。

与他同屋的金刀堂弟子和玄气宗弟子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范逸之得了什么病,还是每天夜观明月,是否要变狼人的前奏。

最近的一段时间,范逸之和群蛇在密林中频繁接触,商讨逃亡的每一个步骤,对每一个细节都做了多次推演。为了坐到万无一失,范逸之和大虬还亲自前往那条逃生之路仔细查看。范逸之将岩土的景物、路标牢牢记在心里。

万事俱备,只欠续约。

在范逸之和群蛇的焦急等待中,明月逐渐变成了圆月,月中的红sè也越来越浓。

范逸之和其他两个蛇奴在石屋中吃晚饭,金刀堂弟子无意中向外望了一眼,随口道:“金额有的月亮真圆啊,到十五了吗?”

玄气宗弟子接话道:“也不知为何,最近这月亮越来越红了,不知是何异象,不知是凶是吉?”

范逸之放下碗筷,大有深意的说了一句:“对一些人来说是凶,可对另外一些人来说是吉。”

二人对视了一眼,对范逸之道:“范师兄,此话是何意啊?”

范逸之不答反问:“二位师弟,你们想返回师门吗?”

二人道:“当然想了,谁愿意在这里当蛇奴啊!?”

范逸之道:“过不了多久,说不定我们就能回白壁山了。”

玄气宗弟子嗤笑道:“范师兄,你不是消遣我们两人?这里可是yīn灵宗的老巢,防守之严密你也是知道的,况且我等可是炼气期修为,要逃出去,谈何容易?”

范逸之盯着二人,一字一句的说道:“若二位师兄,肯相信范某,范某一定代领师兄弟返回门派。”

二人虽然不信范逸之的话,但看他表情严肃,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便点点头,道:“但愿如此。”

范逸之道:“到那时,二位师弟一定要听从我的安排,万万不可耽误,否则只能终身在此为奴了!”

二人正想问他要怎样安排,忽然听到屋外谷中一片聒噪。

“发生了什么事,!”范逸之丢下碗筷,和二人一起跑出石屋。

谷中的景象令三人大吃一惊。

只见所有的乌蛇都爬出洞­茓­,聚集在谷中,排成数列,上半身高高的直立而起,像参天的大树一般耸立,昂头对着天上的一轮硕大无比的血红sè月亮,张开巨嘴,贪婪的吸吮着从天而降的血sè月光,而下身则盘成数圈,支撑着身体。

夜幕上的血月,像一团燃烧的火焰,正在奋力的施放着无数的血sè光华。

血红sè的月光,从天而降,把蛇谷和蛇谷中的全部覆盖。范逸之看了看巨蛇和师兄弟,浑身呗月光照shè,一片血红,诡异无比。

“这是邪魔出世吗?”有人惊呼道。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血红sè的月亮。”

“魔教就是魔教,老巢的月亮都跟咱们正派的不一样。”

“不会出什么乱子,我看着月亮只发憷啊!”

谷中的蛇奴们纷纷从石屋中跑出来,指着血月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常冲也从洞中走出来,立在洞口,一脸愕然的望着天上的血月,似乎也被这数百年一遇的异象所震惊。

“老贼,今rì就是你的死期!”范逸之眼中冒着怒火,望了一眼常冲,心道。

回头看了看巨蛇,只见他们的喉咙处每隔一炷香的功夫就会鼓起,仿佛吞咽了什么东西似的,随即又咽了下去,顺着身体下滑,越滑越小,直至消失。

“那是月华灵气聚集的气团吗?”

范逸之最关心的还是那三条最有可能即将筑基的大蛇:蠕蠕大王、大虬和幽蚨。

三条巨蛇在蛇群之中尤为突兀,一是它们体型比其他的巨蛇要大,二是三条蛇的蛇身居然开始泛起光华。

“这是要筑基的前奏吗?”范逸之暗想。

尤其是蠕蠕大王,红光最为耀眼刺目,似乎是突破的前奏!

范逸之不禁狂喜起来!

不过,如果仅有一条乌蛇进入筑基期,那么要逃走似乎有些难度!

范逸之又把目光投向大虬和幽蚨。

这两条巨蛇浑身上下也闪耀着红光,但没有蠕蠕大王强烈,也有突破的希望啊!

范逸之心中暗暗祈祷!

苍天啊!血月啊!

请让这三条大蛇筑基!

我等正派弟子乃是剪除魔教妖人的正道之士,乃是替天行道,你难道就忍心看我们在这里一世为奴吗?!

常冲似乎也发现了三条大蛇的异常之处,脸sèyīn晴不定。他抬头望了望血月,又望了望三条大蛇,眼睛忽然露出愤怒和惊恐之sè!

这三条孽畜要筑基了!

常冲忽然醒悟到!

就在这时,蠕蠕大王忽然望天嘶吼一声,声若雷鸣,震彻山谷。

范逸之等人淬不及防,耳朵被真的嗡嗡作响,法力稍低的甚至被震得摔倒在地。

众人手忙脚乱的爬起来,一脸震惊之sè的望着发狂的蠕蠕大王。

只见它全身上下被无数的灵光光束包绕,光束不停地飞速旋转,上下游动。而蠕蠕大王则全身伸的笔直,慢慢离开地面,悬浮在半空中,口中不停的嘶嚎!

其他的乌蛇见了,纷纷让开,给大王留出一大片空地。

群蛇似乎也意识到大王要晋级了,纷纷停止吸吮血月光华,而是围绕大王形成一个圆圈,不停地旋转,同时疯狂的扭动着身体,口中发出狂热的咝咝之声!似乎是在祝福,又是在欢呼!

众人见到这怪异的景象,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看。

而大虬和幽蚨则退到一边,依然昂首向天,吸吮这血月之光。它们身旁各有两条大蛇守护。

蠕蠕大王嘶嚎了几声之后,又是一声长嚎!

它张开巨嘴,血月之光在空中扭曲着,聚拢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漏斗的形状,急速流向蠕蠕大王的口中!

这一定是筑基的最后一刻!

就要突破了!

范逸之激动的想着。

“孽畜,安敢如此!”一声怒吼传来,只见常冲化作一条黑影飞起,箭矢般飞速冲向蠕蠕大王。

范逸之见了,又惊又怒,顾不得许多了,用蛇语大声吼道:“大王小心!常冲老贼偷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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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死战常冲

正在晋升紧要关头的蠕蠕大王浑然不觉,依然在疯狂的吸吮着血红sè的月光,而全身上下红光更加炫目,似乎就在下一刻就可筑基!

而常冲向蠕蠕大王疾飞而来,手中提着一把黝黑的铁叉,遥遥指向他的喉咙之处。。

群蛇听到范逸之的呼喊,朝常冲飞来的方向望去,顿时又惊又怒,顾不上自己的修为远低于他,纷纷奋不顾身的扑了上去,力图阻挡他袭击蠕蠕大王。

十余条巨蛇的身躯像滚木一般疯狂的砸向常冲,常冲被迫在空中停住身形,转了一个弯,再朝蠕蠕大王飞去。

几条离得近的巨蛇急忙改变身形,用头颅向他撞去。

一条巨蛇身子向后一缩,然后猛地向前一弹,箭矢般激shè而出,险些撞到常冲。

常冲大惊,纵身上月,才堪堪避过!

不过他驾驭者飞行法宝,很快在空中转弯,大蛇们又一拥而上前去阻拦。

常冲毕竟是筑基期修为,只是目的是蠕蠕大王,而非阻拦他的群蛇,所以才弄得有些狼狈。

而群蛇修为虽然低,但依仗数量众多,体型庞大,所以才能将常冲阻拦住。

范逸之又望了蠕蠕大王一眼,此时它的身躯已经盘旋成了一个螺旋状,在半空中缓缓旋转,周身散发着火焰般的红光。

而它双目紧闭,微微张开巨口,仿佛冬眠了一般,对群蛇与常冲的打斗丝毫不知。

范逸之心中大急,看来蠕蠕大王筑基还要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那些炼气期的巨蛇能挡得住常冲吗?

如果常冲突破了群蛇的阻拦,击杀蠕蠕大王,恐怕是轻而易举。

至于大虬和幽蚨,其状态还不如蠕蠕大王,更是不在话下。

范逸之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自己该何去何从。

若以自己的身家xìng命去相助群蛇,很有可能失败。当然也有可能成功,只要尽可能的阻拦常冲,蠕蠕大王晋升到筑基期的机会就会增大一分。反之,则可能功亏一篑,蠕蠕大王被常冲所杀。其后,盛怒之下的常冲很有可能会大开杀戒,将群蛇全部杀死,然后再屠戮蛇奴泄愤。

群蛇都死了,还要蛇奴­干­什么?

他忽然打了一个激灵!

事情的目标已经非常清楚。

能否阻拦常冲是自己能否逃出yīn灵宗甚至活命的关键!

范逸之深吸一口气,胸中豪气顿生!

是死是活,就在此一搏了!

他大吼一声,纵身跃起,在他人尚未反应过来之时,就已经冲入了夜空之中。

“范师兄!”身后传来两声惊呼。

在空中,范逸之力道已尽,他左右互相踩踏,互助借力,力道又生。如是再三,便冲入了群蛇之中。

阿蜿远远望见,急忙爬过来,立在他的下落之处。

范逸之稳稳的落在阿蜿的头上,大声说道:“诸位蛇友,听我号令!立即排列成平rì里的常冲教你们的阵型,将他阻拦住!为大王晋升争取时间!”

群蛇听了,极为兴奋,纷纷步入阵脚之中,组成了大阵。

范逸之曾为灰灵鼠购买过关于阵法的书籍,自己也曾自己钻研过一番,而且在白壁山,他曾让自己的小队排列成阵型自保和杀敌,大败yīn灵宗妖人,所以对这阵型一道,算得上是懂些皮毛。

那rì范逸之观看常冲指挥群蛇排兵布阵,仅仅看了半个时辰,便领悟了其中的门道。

今rì情况紧急,他只好冒险指挥群蛇,竭力阻拦常冲了。

“你们三条在左,你们三条去右,其余的蛇友聚在中间,作为策应和激动之用。”范逸之站在阿蜿头顶,大声发号施令。

群蛇先前阻拦常冲毫无章法,所以比较吃力,而范逸之赶来后,对它们进行部署,群蛇顿时感到轻松了不少,纷纷依照范逸之的号令行事。

常冲在半空中左冲右突,都被群蛇阻拦,冷不防的还有巨蛇弹shè而出,向他撞去,令他急忙躲避,弄得手忙脚乱。

杀了这些炼气期的巨蛇,平时自然不在话下,但问题是这十多条巨蛇虽然是炼气期,但力气奇大无比,而且数量众多,现在又加上个蛇奴出来搅合,更是棘手。若是这样一来,不知道要消耗多少法力,费去多少时间,而那条蛇王突破修真层次,恐怕就在这短短的一两个时辰之内了。

“你是何人!?竟敢指挥老夫的乌蛇!?”常冲站在飞行法宝上,举起黑茶,遥遥指向范逸之,厉声喝问。

“我乃正派弟子!”范逸之微微一笑,似乎答了又像没回答一样。

“待老夫屠尽了这群蛇虫,再将你擒住,一定要抽魂炼魄,让你永世不得超成!”常冲恶狠狠的说道。

“被你们yīn灵宗俘虏后,我本以为自己回立即被抽魂炼魄,没想到当了这么多天的蛇奴,赚了不少时rì,哈哈哈。”范逸之仰天大笑。

“油嘴滑舌!”

“反正死在我范某手中yīn灵宗妖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就算今rì被你所杀,老子也赚了!”范逸之大声说道。

一问一答之间爱,蠕蠕大王在半空中的转速逐渐加快,看来要有所突破了。

“不好!”常冲暗暗一惊,催动法宝,飞向蠕蠕大王。

“左右激shè,正面阻拦!”范逸之发号施令。

顿时有两条巨蛇从左右飞出,扑向常冲,而常冲的正面立即出现了四条巨蛇,扬起蛇尾,狠狠地向常冲抽打过来。

常冲一咬牙,转向左侧,黑叉扬起,向那条巨蛇冲去。

若是平rì里,那条激shè而来的巨蛇说不定早吓得逃之夭夭了,但今rì群蛇知道蛇王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哪怕围棋争取片刻时间,结局就会大不同。而如果此时自己逃走,让阵法露出空位,让常冲得手,那么自己的十几个同族都会惨遭毒手。

那条大蛇似乎报了必死的决心,怒吼一声,不退反进,身躯飞速旋转着,朝常冲更猛烈的撞来!

“畜生,找死吗!?”常冲又惊又怒,骂道。

“飞蛇再出!”范逸之见了,又下号令。

顿时,三条巨蛇又弹shè而出,飞上半空,向常冲扑去。

“中间游动的蛇友,立即不上左右阵位中的空缺!”范逸之又道。

聚在范逸之身旁的四条巨蛇,立即分头赶赴左右阵地,补上空位。

常冲固然可以轻而易举的狙杀正面扑向自己的那条巨蛇,但这一迟滞,肯定会被后面的两条巨蛇所撞到。

被体型硕大的巨蛇告诉撞到,即使是筑基期修为,恐怕也会吃不消。

常冲暗骂一声,急急躲开了。

三条巨蛇在空中调整身形,又回归原位。

常冲驾着法宝绕了个弯,又稳稳停在空中,望着范逸之和群蛇,一脸的暴怒好无奈之sè。

忽然,常冲站在法宝上仰天大笑起来,让范逸之和群蛇看的莫名其妙。

笑容一敛,口中念念有词,群蛇大为惊骇,sāo动起来。

“不好,控蛇秘术!”范逸之失声道。

怎么把这事忘了!

随着常冲不断念着发周,群蛇个个面带痛苦之sè,阿蜿等小蛇更是倒在地上不住打滚,浑身痉挛不已。

阿蜿嘶吼一声,倒在地上痛哭的滚来滚去,蛇尾使劲拍打着地面。

范逸之无奈,只好纵身跃开,落到谷内一块山岩上。

阻挡常冲的蛇阵,瞬间就不攻自破,胜负逆转,攻守易位,简直让人吐血三升!

就这样败了吗?

范逸之心一下子沉了下去,痛苦的呆呆站立着。

常冲脸上露出得意之sè,口中法咒之声念得更快、更响,群蛇在谷中痛苦的翻滚着,痉挛着,撞在一起,碎石纷飞,吓得蛇奴们四处奔逃。

偶然常冲望向范逸之一眼,目光中充满了怨毒和绝杀之sè,让范逸之如同坠入了冰窖之中一样。

如果常冲破了蛇阵,那么下一个目标肯定是自己,而且自己落入他的手中,肯定生不如死,后悔此生投胎做人。

如果见势不妙,自己立即撞死在这山岩上,也绝不让这魔头生擒。

范逸之暗暗打定主意。

心中忽然涌起了无边的遗憾和痛苦。

许多过往回忆如同走马灯般在脑中一闪而过。

自己历尽千辛万苦来到白壁山元真门求道,被修仙人收为弟子后的欣喜若狂,被分配到灵兽坊的失落,获得《禽言兽语》的震惊,和灰灵鼠交易获得第一笔灵石的踌躇满志,在落星原以傀儡配合接连击杀yīn灵宗妖人最后成功逃出生天的快感……

望着谷中疯狂打滚的痛苦巨蛇,范逸之神sè木然。

一切就这么结束了吗?

范逸之长叹一声。

不过范逸之转而一想,自己不甘为奴,联合群蛇大战yīn灵宗魔头,虽然最后事不成,但终归是不曾坐以待毙,而是奋起拯之,也让魔教妖人们知道正派弟子绝不会屈服与他们的yín威之下,足以重创其心志。

一个炼气期弟子,能坐到这一点,也算不枉自己修道一场。

范逸之洒然一笑,以一种坦然受死的心情,望向常冲。

常冲得意洋洋的望着痛不yù生的群蛇,一脸即将获胜的狂喜之sè。

抬眼望了望悬浮在半空中的蠕蠕大王,眼中露出了强烈的杀气和惧意。

长臂一甩,手中的黑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了出去,刺向蠕蠕大王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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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三蛇筑基

在范逸之的注视下,那柄黑叉,像一道黑sè的闪电,直直飞去。。

完了。

大王完了。

范逸之绝望的想。

此时的蠕蠕大王全身被炫目的红光包绕,而进入它口中的漏斗形的血sè月华,也在逐渐减少,流速也慢了很多,看来到了晋升的尾声了。

黑叉离蠕蠕大王只有十丈远了。

就在此时,蠕蠕大王忽的停止了吸吮月华,周身的黑鳞忽然闪烁不停,仿佛每一片都透着灵光。

忽然蠕蠕大王全身爆出一片炫目的七彩霞光,晃的谷中诸人睁不开眼。霞光中,蛇王扬天长啸,啸声中有说不尽的淋漓畅快、欣喜若狂之情。

它仰头对着血月连连点头,像是感激涕零的膜拜一般。

谁都看出来了,蠕蠕大王筑基成功了。

黑叉飞到,刺在蛇鳞上,发出一阵金属交鸣之声。

蠕蠕大王忽然蛇头略微一偏,眼光睥睨了一下黑叉,尾巴猛地一甩,黑叉被打的在半空中翻滚着斜飞而去,深深的扎入一块山岩之中,碎石崩飞四溅。

飞行法宝上的常冲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望着蠕蠕大王,全然忘了念诵咒语。

蠕蠕大王缓缓转过身来,眼中露出复仇的怒火,向常冲飞速冲过来。

其他乌蛇也恢复了常态,见了大王成功筑基,兴奋之极,扭动着蛇身,口中发出欢快的咝咝声。

大虬和幽蚨则立即爬起来,继续对着血月吸吮光华。两道漏斗状的血月光华又在空中形成,落入二蛇嘴里。

二蛇全身顿时红光闪耀,灵气充沛,向筑基晋升。

数条大蛇爬过来为其护法。

群蛇纷纷退后,来到大虬和幽蚨所在之地,为蠕蠕大王和常冲即将开始的大战让出空地。

立在山岩上的范逸之长出一口气。

虽然不能说赌赢了,但至少没输。

自己和群蛇舍命与常冲相抗,终于为蠕蠕大王成功筑基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现在,一条筑基期的巨蛇,足以和常冲长时间大战了。

而取胜的关键在于,大虬和幽蚨能否也在这段时间筑基。

一想到这里,范逸之的心又悬了起来。

就在范逸之胡思乱想之时,蠕蠕大王和常冲的大战开始了。

筑基之后的蠕蠕大王似乎完全摆脱了对常冲的恐惧之感,反而充满了复仇的疯狂。

它嘶吼着,喷出漫天毒液,洒向常冲。

常冲怒骂道:“畜生,别以为筑基了,老子就收服不了你!?”一抚储物袋,又一柄黑叉从中飞出,落在常冲手中。

举起黑叉,一股黑烟从叉尖喷shè而出,形成一个巨大的黑伞,将毒汁挡住。毒汁溃散到四处,落在谷中,山石顿时被毒汁消溶。

蛇王见毒汁被挡住,立即停止喷shè,屈身一弹,跃到空中,身体围成一个圈,不停旋转,将常冲围在中间。

常冲手握黑叉,jǐng惕的望着蛇王的一举一动。

蛇王围着常冲飞速旋转,蛇头虎视眈眈的望着常冲,蛇尾也微微颤抖,似乎要随时抽打过来。

一人一蛇,就在半空中僵持着。

范逸之抬头望了一会儿,心道,如一人一蛇就这么相持下去,那自然好,因为会为大虬和幽蚨二蛇赢得筑基时间。

相持了片刻,常冲大喝一声,驱动法宝向前飞去,黑叉刺向蛇王的蛇身的七寸之处。

蛇王扭动身躯,向外移动,同时蛇头和蛇尾攻向常冲。

一人一蛇在空中便缠斗起来。

蛇王将常冲围在中间,常冲固然无法突围而出,但蛇王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击败他。

一人一蛇就在空中僵持着,你来我往,厮杀的难分难解。

蛇王固然害怕常冲的实力,因为他毕竟筑基多年,实力不可小觑,而常冲也顾忌蛇王的天生神力和腹内毒液,自然不敢离它太近。

范逸之回头望了望大虬和幽蚨,二蛇正在努力吸吮血sè月华,众蛇在旁边拱卫。

二蛇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筑基啊,范逸之郁闷的想。

若有二蛇相助,击杀常冲轻而易举。

就怕局势生变,因为刚才蛇王筑基之时的长啸恐怕已经引发了蛇谷附近yīn灵宗妖人的注意,说不定现在正有人向这里赶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一旦yīn灵宗弟子来到这里,那么肯定yīn灵宗的长老、护法也会得知此地的人蛇大战。若他们这些筑基期修为的人出手,才刚刚筑基的蛇王肯定会迅速落败,到那时,尚未筑基的二蛇恐怕也会被杀,接下来恐怕就是群蛇和蛇奴们了……

范逸之打了一个激灵,一脸焦急的望着二蛇。

快些,再快些!

无奈范逸之的期盼,丝毫不能加速二蛇晋升速度的一丝一毫。

怎么办?

范逸之也是第一次见到筑基这种情形,而且还不是人族筑基,而是妖兽墨鳞乌蛇筑基,况且他不过是个炼气期小修真,怎么能给人家乌蛇筑基提供建议呢?

面带苦笑,束手无策。

范逸之只能呆呆的立在山岩上,一会儿望着蛇王和常冲的拉锯战,一会儿望望二蛇的晋升进度。

大虬和幽蚨也深知情况紧急,正在拼命的吸吮血月光华。血月之光在半空中形成了两个漏斗状的光晕,直直进入了二蛇的口中,二蛇周身被红光包绕,不停的闪烁,看来修为正在迅速增长。

二蛇的身躯微微颤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的一张一缩,每缩一次,围绕在它身旁的血红sè光华就会减少一些,随即又有许多血月之光从天而降,将其身躯包绕。

群蛇拱卫着二蛇,目露焦急之sè,但却帮不上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二蛇,同时也张开嘴吸吮着血月之光,竭力提升自己的修为。

这些大蛇的修为离筑基期相差很远,今夜就算是挣破肚皮吸吮,也注定无法筑基。不过群蛇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数百年才一遇的天赐良机,能提升一曾修为那都是赚来的。

过了半个时辰,二蛇的身躯伸缩频率越来越快,幅度也越来越大,看来到了紧要关头了,而包裹其身躯的红光也开始急速减少。

范逸之见了,不由得一愣。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纵身跃下山岩,直奔蛇群而去。

“诸位蛇友,速速围绕大虬和幽蚨,向二蛇喷吐今夜你们吸吮的血月光华,助其筑基!”范逸之大喊道。

群蛇今夜各自吸吮了大量的血月光华,尚未转化为自身的灵气,而是储存在了体内。听范逸之大喊,群蛇先是震惊,随即恍然大悟。

虽然将自己吸吮的灵光喷给同族,群蛇十分不情愿,但此时乃是非常时刻,若存有自私自利之心,那群蛇今rì必将遭到灭顶之灾!

群蛇纷纷爬过来,围着二蛇,拼命的喷吐腹内的血月光华。每一条大蛇张开大嘴,灵气如同一股股喷泉般从他们的口中喷涌而出,向二蛇翻滚而去。

不一会儿,十余条大蛇的血月光华就如同浓雾一般将二蛇笼罩在内,让人看不清它们的身形,只有血sè浓雾上空的两个漏斗依然在旋转,注入浓雾之中的二蛇口中。

“诸位蛇友不要吝啬,以最快的速度将今夜吸吮的血月光华喷吐出来,助二蛇成功筑基!否则,今夜我等就会葬身于此!”范逸之怕有的大蛇藏私,不肯将血月光华全部喷吐出来,所以极力晓之利害!

有的大蛇暗骂,心道今夜算是白忙活一场。不过一想到自己若能逃离这蛇谷,恢复zì yóu之身,也算值得。

半空中传来蛇王的声音:“全体蛇族听令,依然范先生的吩咐去做,否则本王绝不轻饶它!”

群蛇打了一个寒颤,没有一个敢不尽吐灵光。

围绕群蛇的血月光华越来越浓,翻滚也越来越激烈,二蛇发出一声欢快的长啸,身体不停的翻滚,伸缩的频率更快,搅动周身的血光如同燃烧的烈焰。

范逸之抬头看了看,二蛇头顶的血月光华组成的两个大漏斗,向二蛇口中注入的速度越来越快了,不由得欣喜万分。

看来这招还真的有效!

又赌赢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围绕二蛇的血月光华急速减少,片刻之后便可将它俩的身体看的一清二楚。而二蛇上空的血月光华漏斗,也急速变小,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两条黑sè的巨蛇身体盘成一团,一动不动,似乎进入了冬眠一般。

就在众人、群蛇发愣纳闷之时,忽然两条巨蛇的黑sè鳞片发出炫目刺眼的光华,晃得众人群蛇睁不开眼。

两条巨蛇冲天而起,仰天长啸,对着血月连连点头,顶礼膜拜。

二蛇筑基了!

范逸之心中狂喜!

群蛇也齐声欢呼!

说也奇怪,二蛇筑基之后,那血月便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变成了惨白之sè,再无一丝血sè,似乎耗尽了血力一般。

白月光将大地照的一片光明,恍如白昼。

二蛇拜完血月,缓缓扭动身体,对常冲怒目而视!

129.养蛇反噬

130.逃亡之途

131.乌蛇泽

132.­阴­灵追兵

133.蛇王宝藏

134.聚灵阵符(一)

135.聚灵阵符(二)

136.宝库兵刃(一)

137.宝库兵刃(二)

138.三日之约

139.鹳鸟

140.飞天鸟探

141.谋战

142.袭营

143.袭营(二)

144.大敌当前(一)

145.大敌当前(二)

146.大敌当前(三)

147.大敌当前(四)

148.蛇巢迷宫

149.南飞之路

语化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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