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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重生之永璂 > 45 三年后

45 三年后

微微光亮划开了夜的黑暗,蒙蒙薄雾中,鸟雀开始鸣叫。

人们从睡梦中被唤醒,推开窗,外面春光明媚,枝头­嫩­芽才露,好不鲜亮可爱。

“万树江边杏,新开一夜风。满园深浅­色­,照在绿波中!”

紫薇看着小院子里晨光美景,不由得笑说道,“尔康,你看,我们的院子,是不是真的一片绿波?真美,对不对?”

福尔康瞄了一眼窗外,敷衍的点点头,“是不错!”一边只自顾自得穿衣服整理衣帽,“今天衙门有差事,我晚上就不回来吃了。”

“可是尔康,”他话才说完,紫薇脸上的笑容就消了大半,忙说道,“你忘了今天金锁要来看我们的?你不是答应过我今天会陪着我的?”

“有吗?”尔康愣了一会儿,看紫薇面­色­不虞,顿了顿,系好腰带,走近她,“紫薇,对不起啊,这段时间我真的是忙坏了,你知道的,衙门这些日子有多忙?那么多的案件,都要我去处理。失约我很抱歉,索­性­金锁也不是外人不是?她嫁的也是门下的管事,大家来往都是方便的。我保证,下次她再来做客,我一定陪你好好招呼她好不好?”

“不好不好不好!”紫薇泪眼看着他,抱怨道,“你现在是越来越忙,都好几天不回家吃饭了。这就算了,你明知道金锁对我有多重要,我心里对她有多亏欠。当初我们自私的解除了婚约让她嫁给了庄子上的管事,现在她来府里,我想你陪我一起见她很过分吗?你明明答应了,现在居然就忘了~你根本就是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紫薇!”尔康看着她素面朝天略显憔悴的脸,眼中飞快闪过一丝不耐,软声道,“紫薇,我知道是我的不是,可是现在真的没办法,衙门里事务很忙……难道你要我放弃正事只来陪金锁说说话?紫薇,你是要我放弃国事做这些私事吗?你知道要是我因私忘公被人检举了会怎么样吗?你是要我放弃前程吗?”

紫薇被他说的咬­唇­不语,泪眼迷蒙,但好歹是不闹了。尔康松口气,“好紫薇,我就知道你是最识大体的。那我先走了,你今天好好招呼金锁。”

“这么早?不吃过早饭就去衙门吗?”紫薇听他这么赶,也顾不得先前还在闹别扭了,关心道。

“是啊,事情多嘛~”尔康叫来紫薇的侍女语儿,“好好伺候着格格。”

“是,额附!”语儿年方十六,是福家的家生子,长的眉清目秀好不惹人疼。金锁嫁出去以后,福晋就调了她来伺候紫薇。只是,她的年轻可爱,看在紫薇眼里,却又是一道伤。

“紫薇,那我先出去了,你好好吃早饭!”尔康交代一声,便大步离开。

紫薇点头还有话说,可却再没找到机会开口。看着他慢慢走远的身影,紫薇只能回了房间。

“格格,奴婢伺候您梳洗!”语儿很乖觉的端来水请她梳洗,动作轻盈美丽,看在紫薇更是添堵。

“好了你放着吧,我自己来就行了!”紫薇话出口才发觉口气重了,可不知怎么的,看见语儿委屈隐忍的模样,她心中,就有种解气的快感,心中那一点点的愧疚不安,倒被一扫而空。

“是格格。”语儿只能一如以往的站开了任着紫薇自己动手,虽然心里委屈,可更多的是鄙视紫薇。什么格格,居然还自己动手!

“好了。”梳洗打扮完了,紫薇瞥眼语儿,“跟我一起去给额娘请安。”

“是!”语儿乖巧的跟着紫薇前进,不发一语。她知道,紫薇不喜欢自己,那是一种嫉恨,所以她处处看自己不顺眼,什么都不叫自己Сhā手。不过,那又怎么样?她心底冷笑,不让她做事?她还巴不得少­干­点活呢。紫薇嫉恨她,还不是为了少爷?

“紫薇给额娘请安,额娘吉祥!”

眨眼间福晋的屋子就到了,紫薇盈盈一拜给福晋请安。福晋似也刚醒来,淡淡看了她一眼,半冷不热道:“紫薇啊,这么早就来了?坐吧!”

紫薇有点难堪,为什么额娘要这么对她?“谢额娘!”找了个位子坐下,她看着福晋和身边嬷嬷说起今天家里事情的安排,账目怎么样……竟然没有她Сhā口的地方。紫薇咬­唇­,却不想回房去。今天,她一定要和额娘好好聊聊天,额娘是那么仁善的人,只要好好说,她一定会知道,她和尔康,是一体的,是分不开的。她,就会打消,给尔康纳妾的想法。

紫薇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

尤记得三年前,她一身大红嫁衣到了进了学士府,那时福晋对她很好很好的,每天补品端到房间,和她到院子里赏花说笑,两人无话不谈,比亲母女还好……什么时候,这就变了呢?

是两年前她提出金锁和尔康的婚事拖了很久该办了而自己推脱了?还是一年前她进宫和乾隆哭诉尔康好几天没回家冷落了她结果让尔康被训斥了一顿?亦或是,这几年来,自己一无所出?皇阿玛虽然疼她却没给福家抬旗?

紫薇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福晋对她越来越冷淡了。记得初嫁时,自己有时起晚了没来给额娘请安,额娘都是笑眯眯说没关系的。可是现在,她晚了一会儿,额娘虽然不说,那眼睛里都是不满意的。

她也委屈啊。尔康现在越来越受皇阿玛重视,越来越忙,自己肚子又没消息,可额娘居然还要给尔康纳妾。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她和尔康,那是一体的,他们是那么的深爱,他门之间,根本就容不下任何人啊!亲如姐妹的金锁也不可以!为什么额娘就是不明白,还说要把,还说要把语儿给尔康?

她难道不知道,这是在割她的心吗?

福晋虽和身边李嬷嬷说话,眼角却一直关注着紫薇的情况,眼见她越来越没耐心,一副欲言又止的可怜模样,心中实在腻歪。以前还道娶了个格格有多好,结果呢,都是虚名头,出了那么点嫁妆,居然半点好处都没有,就说抬旗吧,三年来,居然连个影子都没有!哼~看那弱不禁风的样子,三年啊,居然连个蛋都没下下来。纳妾怎么了?不纳妾,就靠她?难道要他福家绝后吗?尔泰现在是考不上了,不让尔康多娶几房,他福家怎么开枝散叶?她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啊?

说起纳妾的事福晋就一肚子火,当初她看金锁也是守规矩的,早先和尔康也算是有了约定,再说了,陪嫁的,以后不就是陪房?结果倒好,她不过就说了该办喜事了,这个紫薇居然就闷声不响的把金锁配了管事了,简直没把她放在眼里!

不会下蛋的母­鸡­,要不是看在她还受皇上疼宠的份上,她一定要尔康休了她!哼,这次一定要把语儿给尔康,大师可说了,语儿八字好,进门就能给她升个孙子。就是皇家格格,也不能让人家绝后吧。三年都生不出来,现在她福家要纳妾,那就是说到皇上面前也挑不出理来。居然还一副不服气的模样来找自己说话。福晋含怒收回视线,给李嬷嬷使个眼神。

李嬷嬷会意:“呀,都忘了和福晋说了,昨儿章佳夫人来说,要请您今儿过府看戏呢!瞧我这脑子糊涂的,差点就忘了。福晋,您看,是不是打扮打扮,我们现在去?”

紫薇是乾隆宠爱的女儿,虽然有点见识的都看不起福尔康这样靠着裙带关系上来的,可也有些趋炎附势的赶着来巴结。每天也有些人请福晋去赏花游园看戏喝茶的,这章佳夫人就是一个。本来福晋是打算拒绝的,现在为了打发紫薇,只好拿出来用了。

“这事你怎么现在才说啊?”福晋嗔怪的看了她,“这还用说吗?赶紧的把我前儿打的那套首饰拿出来,我梳梳头,咱们赶紧去。”又像是才注意到紫薇还在一般,奇道,“紫薇,你还没回去啊?瞧瞧我,忙坏了,你一个会不会无聊?哎呀,真是,偏我现在还有事。你是想和我说什么吗?”一脸疑惑的看着紫薇,福晋问道。

紫薇一窒,房里还有语儿李嬷嬷一­干­下人,那些羞人的话她怎么说的出口?“没,没什么!”

“那就好!”福晋暗笑一声,回头看李嬷嬷,“动作快点,误了时辰,你担当的起吗?”

“是!”

随着福晋一声令下,屋子里的下人都忙碌起来。紫薇看着实在没自己Сhā手的地方,只能委委屈屈的站起来告退。

福晋也没在意的挥挥手就叫她走了,真当紫薇将将要跨出门栏,她突然似想起什么,道:“紫薇啊,我倒忘了,上次说的事,你回去想过了吗?”这说的事,自然就是给尔康纳妾。紫薇张口就想说什么,李嬷嬷赶紧Сhā口道:“福晋,东西拿来了!”

福晋赞许地看看她,“放着吧。”再回头看紫薇,“你现在也别说,再想想,我今儿没空,等有时间了,我们好好聊聊,啊?”

紫薇看着一派忙碌的福晋,迷蒙了视线,“是~”转身大步就走了,泪,在转身时,再忍不住,滂沱而下……

语儿眼尖的看见水光,心里欢喜……

“福晋,那我们还去不去章佳府啊?”李嬷嬷看紫薇身影消失了,才问道。

“去,怎么不去?”福晋呼口气,看着紫薇消失的方向,“做戏也得做全了不是?呸,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还有脸拦着不让纳妾!哼!”

这时,说是去了衙门的福尔康打马到了帽儿胡同口的一间小屋,看左右无人,闪身进了门。

“雨蝉!”

“尔康!”

现状

紫薇是梦,闷闷不乐满怀委屈回的房间,心情郁闷,哪里还有吃饭的心情?满满一桌子吃食,样样­精­品,可紫薇看自己形单影只,偌大的桌子只自己一个坐着,草草进了几口粥,便搁筷了。

索­性­金锁来了,紫薇这才心情好了点,拿出乾隆刚赐的头面首饰装扮了,看镜子里,年轻的少­妇­穿金着玉,比平日更多了几分华丽,心里满意,想想,又叫语儿拿出了几件平时不戴的首饰包起来。等会儿送给金锁吧,她在庄子上过的一定很不容易。紫薇想道。

金锁一来,紫薇就直接叫人带她到自己院子来了,“金锁,金锁~天啊,我好想你!”

紫薇惊喜的看着一身粉绿的金锁,不知为什么,觉得她有点变了,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只好先放到了一边,冲过去就想抱住她好好说会儿话,不想,被金锁闪开了去。“金锁?”为什么要躲开她?难道这么久没见,她都不想她吗?

看着紫薇眼眶慢慢红起来,跟了她十几年的金锁哪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有点厌恶的发个白眼,她夸张笑道:“小姐,你怎么就直直冲过来了,差点吓了我一跳!”

“是吗?”紫薇被她一说也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啊,我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你还好吗?是不是真吓到了?”

她都这么低声下气了,金锁还能说什么?“没事没事,只是有点惊住了,现在没事了!”看紫薇松了口气的样子,金锁眼神闪了闪,道,“小姐你也别往心里去,也是我,太小心了,没看清楚是你,一件有人过来,直觉的就躲开了去,不碍的。”

“小心?小心什么?你为什么要小心?”紫薇才放下了心,听金锁这么说,不由好奇问道。

金锁右手摸上小腹,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前段时间胃口不好,相公紧张,就叫了大夫来看,这才知道,呵呵,原来是有了!”

有了!紫薇先前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待想明白了‘有了’指的是有身孕了,心里蓦地就是一阵苦涩:“金锁,你有喜了?真是太好了!”

“可不是吗?”金锁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淡淡看着紫薇言不由衷的模样,那三分的笑意顿时变成了十分,“小姐你也知道,我嫁给相公都快两年了,一直没消息,真是把我急的。我和小姐不一样,你和尔康少爷那么好,我和相公可不是,本来我还想着,是不是给相公纳妾?没想到,这就有了!哈哈,唉,真是瞌睡遇到了枕头,太巧了!大夫说都两个月了,我自己也没经验,一直都没察觉。这不,前儿刚确定了,今儿就来和小姐说说,小姐,你一定会为我高兴地,是不是?”

紫薇笑的勉强:“是啊是啊,你怀孕了,这么大的喜事,我当然很高兴了!”我就知道小姐人好!”金锁看着她有点不自在的模样,更是一个劲的说着孩子怎么样,现在丈夫对她多好,要是生了男孩怎么样,生了女孩怎么样……金锁看着紫薇歆羡又带了哀愁的安神,只觉心底畅快之极!

就是这个女人,这个她一心一意伺候了十几年的女人,差点,差点就毁了她的一生!

金锁本来不想抱怨的,她总还记得,自己小时候家里穷,被父母卖了,是夫人收留了她,让她照顾小姐,给了她一口饭吃。所以,即使那时紫薇穷困潦倒,在来京的路上几番病倒,她都没有舍弃她,买的好吃的,总留给紫薇,自己只垫垫肚子,全心全意的为她着想,给她省银子;即使后来她被小燕子蛊惑了做出那些大逆不道的事她也跟着,掉脑袋也不怕~~

可是两年前,她是真的恨了。

紫薇总说自己和她是姐妹,是一家人,所以她伤重垂危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的归宿,于是她把她许配给了尔康……言犹在耳啊!可结果呢,一转身,她就拉着她楚楚可怜的说自己和尔康是真心相爱,他们之间,Сhā不下任何人了,自己该得到一个一心一意的人……多可笑,就像是赶臭虫一样,打着为她好的名义,急巴巴的找了一堆男人为她相亲。他们都做到这份上了,难道她还能说不吗?嫁给管事做管家娘子,也算不错,但让金锁寒心的是紫薇那迫不及待让她离尔康远点的态度。

人都说患难见真情,她们是患难了,临到富贵,紫薇却变了。

金锁每每想起这些就恨得牙痒痒的,这些年,相公对她不错,她也就收了对尔康的那分心,更何况,就现在看来,尔康少爷,还不如自己的丈夫呢!金锁若有所思的看着紫薇难以掩饰的嫉妒,不由怀疑,难道她到现在都没发现,自己已经不能生了吗?

要说这件事还得从一年前说起,她入门一年还没有消息,心里着急,就去了京城最大一家医馆找大夫看诊,结果发现,自己居然被人下了药不能生育,不过好在,自己似乎所进分量不多,调养了大半年,才有了身孕。金锁那时听大夫这么诊断,就想起了淑芳斋被围的事,心里真是又气又畅快。你无情无义扔下我饿肚子不管,现在有报应了不是?不能生育,真是活该!

“小姐,我今儿来,还有件事想说。”金锁迎上紫薇疑惑的眼神,有点尴尬的说道,“是这样的,进来相公想做点小生意,只是,您知道,我们是奴籍,有些事,不好做……所以我今天来,想求小姐个恩典,能不能,让我和相公,赎了自己?”

“金锁,你在说什么啊?”紫薇听罢忙嗔道,“我们是好姐妹,你们想做点小生意也是好事,说什么赎不赎的?我现在就叫人那你们的卖身契!”

“谢谢小姐!”欣喜的笑遮盖了眼中的算计,金锁底下眼眸,似感动不已,只是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她嘴角却勾起了冷笑。孩子啊,你放心,娘绝不会叫你再入奴籍,被人轻贱!

克制着心急,金锁又和紫薇说起最近的生活,不经意的,她提起丈夫对自己的体贴,每日做些好吃的给她,早早回来陪她怕她寂寞……“说起来,小姐,怎么不见尔康少爷?”一拍手,金锁恍然大悟道,“明白了,一定是去给小姐准备惊喜了!真是羡慕小姐,尔康少爷对您那么~体贴。还记得你初嫁的那一年,尔康少爷还称病不去衙门,就为了陪你,给你准备‘惊喜’逗你开心……想想,真是羡慕啊!”

紫薇听金锁这么说,脸­色­一僵,牵强笑道:“是啊!”正好此时语儿拿了卖身契回来,紫薇似见到救星般忙叫过她拿了那两张纸递给金锁:“瞧瞧,是不是这两张?没问题就好好收着吧。”又从袖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来,“金锁,这是我最新得的几个首饰,我看着不错,送给你啊!”

金锁结果卖身契时真是激动不已,早知道紫薇是惯听软化不在意这些的,没想到她居然真的什么都不问就直接给了她卖身契~他们现在自由了。金锁都想大喊一声庆祝一下,到底记得身处的地方,硬生生克制了下来,听紫薇说有首饰要给她,金锁也就不客气了,“谢谢小姐!”打开小布包一看,果然,都是那些黄金打造金光闪闪的。都是她不要的吧!金锁一看就知道,这些都是紫薇不喜欢的首饰,不要了就给她?金锁冲紫薇笑笑,把布包收了起来,算了,就看在还值不少钱的份上,收下了。这都是他们欠她的,“看到小姐过的好,我心里也高兴,等过段时间孩子出生了,还请小姐来吃满月酒啊!”

“呵呵,一定一定!”紫薇笑容有点凝滞,勉强道。

金锁这才稍稍满意,蓦地想起另一个人,笑道:“小姐,好久没见到小燕子了,听说她前儿抗旨拒绝了皇上指给永琪的侧福晋,是不是真的?”

紫薇点点头,说道:“是啊!”复又一叹,有点埋怨道,“皇阿玛怎么怎么能给永琪纳妾?他难道不知道,永琪和小燕子,就如我和尔康,是谁都不能Сhā进来的吗?我们那么相爱,为什么皇阿玛还要给永琪指侧福晋?”

金锁当没听到紫薇这大不敬的话,试探道:“那小燕子现在……”

“唉,还能怎么样?”紫薇苦了脸,道,“前天被老佛爷训斥了一顿,现在,被禁足在景阳宫呢!”

“真的啊?”金锁惊呼一声,“那真是……”太好了!

“你们这群狗奴才~~~”

还不知道自己正被紫薇金锁说起的小燕子此时正在景阳宫里大发雷霆,“怎么,看我被老佛爷训斥了你们就胆子肥了敢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奴才不敢!”

“奴婢不敢!”

景阳宫的宫女太监除了明月彩霞小卓子小邓子都跪下了,畏畏缩缩,根本不敢多吭声,生怕一不小心,就成了小燕子的出气桶。

“哼~不敢?”小燕子冷笑一声,“你们还有什么不敢的?”

宫女太监听她声音­阴­阳怪气的,更不敢说话,只低着头用眼神交流,这次,又是谁得罪了这个祖宗了?

“碰!”

小燕子蓦地一拍桌子:“全都哑巴了?怎么不说话?”

“……”所有人头埋的更低了。

“你!”小燕子间还没人说话,­干­脆就拉起了一个穿粉­色­衣衫的宫女,“你昨晚不是到书房伺候爷了?那时不是伶牙利嘴的?怎么现在一个字都不会说了!”

“福晋饶命,福晋饶命啊!”宫女被她可怕的脸­色­吓得腿都软了,扑倒地苦苦哀求。心中悔恨不已,自己怎么就一时糊涂和五阿哥说话了呢?早知道,就是五阿哥再多的笑脸,也不该接话啊,现在落到这个母老虎手里,不是连命都要没了?

其余人则是庆幸,还好不是自己犯事了。宫女更是禁戒自己,以后一定记得,不能和五阿哥有半句的说话。

小燕子挑起那宫女的下巴,原本清秀的脸现在都哭花了,鼻涕眼泪的,看着恶心,小燕子一把甩开了手,嫌恶的拿着帕子擦手,“饶了你?你有胆子敢勾引永琪,怎么就没胆子受罚?饶了你,我面子往哪里搁?”叫了明月,“拖出去,打三十大板!”

三十大板,那是要这宫女的命啊!众人咂舌。

明月之迟疑了一会儿,便拖着那挣扎哭诉的宫女出去了,小燕子冷笑的扫了一遍跪倒的众人:“都给我睁大眼了,把我说的话,一字一句,都记到心里!景阳宫,是我还珠格格,五福晋当家,你们那些小心思,全都给我收起来!别想在我面前刷什么花招!不要以为我被老佛爷说了几句,就失宠了,你们这些贱丫头就能爬上主子的床了!要再让我发现有人敢勾引五阿哥,那就不知三十大板这么简单了,知道了吗?”

“是!”宫女太监打个激灵,赶紧呼道。

小燕子听着这整齐划一的声音,这才满意点点头:“好了,都去­干­活吧,别偷懒!”

“嗻!”忙不迭的散了,几个交好的宫女太监互打眼­色­,都是哀叹,原来还听说这还珠格格最疼爱下人,现在啊,真是后悔莫及,根本就是母老虎啊!就是民间刻薄的老板,也不会这么作践人命吧!

“格格!”彩霞看小燕子坐下,赶紧送上杯茶,“快喝口水润润喉!”

“嗯!”对彩霞,小燕子还是很满意的,怎么都是自己从淑芳斋带来的心腹,对五阿哥也没意思,很是放心。

“呃,格格,有件事得和您说说!”彩霞看她脸­色­慢慢松开,斟酌道,“明儿是礼亲王府世子生日,可是这礼单……还得格格您看看,送些什么好!”

“又有人生日?”小燕子一听火气又上来了,被子狠狠往桌子上一放,“他们不是半个月前才刚过过生日吗?”

彩霞小声解释道:“格格,那是密亲王府的……”

“我管他什么王府的!”小燕子手一挥,气道,“今天送礼明天送礼,我们景阳宫都没那么多礼收,凭什么天天往外送东西?不送,管他是谁,什么礼都不送!当我们是冤大头啊?”小燕子想起上次送出去的那只玉瓶,永琪说值五千两呢~~那是多少钱啊!“你们都给我听清楚了,不送,不就是个生日吗?还要我们送礼?大不了,我们不去吃饭就是了!”每次送出去那么多的银子,最后就只能吃顿饭,真不划算!偏偏每年还有很多不得不送的礼,小燕子想起那些银子就一阵­肉­痛。

彩霞为难的咬咬牙,格格已经好几次都没送礼了,人不去,礼也不送,这不是得罪人吗?可她哪敢说啊,外面还有人在受刑呢!彩霞想了半天,还是决定闭上嘴巴,反正是小燕子下的令,可不关他的事:“嗻!”

“等等!”小燕子想到件事,“这件事你记着就行了,别告诉五阿哥。”免得永琪又和自己唠唠叨叨的。

“嗻!”

晚上

永琪带着一身疲惫回到景阳宫。

“永琪!”小燕子扬着天真无邪的笑颜扑进他怀里,“我好想你!你累不累?我准备了吃的哦~~我陪你一起吃啊?”

“好啊!”永琪也笑起来,今天在外面被那些官员­阴­阳怪气的态度弄出的脾气也消了下去,“小燕子,你真好!”

“你说什么呢!”略带点害羞,小燕子嘟着嘴道。

永琪但笑不语,他的小燕子啊,还是这么单纯可爱。想到小燕子气呼呼的跟皇阿玛顶嘴说不让他娶侧福晋,永琪更觉得她难得,小燕子真的是爱惨了我呢!他得意的想着。

“永琪,快吃东西,我好饿!”

“好!”

“雨蝉,我要回去了!”尔康依依不舍的拉着林雨蝉,道。

“嗯,我知道了!”雨蝉泪眼看着尔康,“你快走吧,路上小心,再晚,格格就要担心了!”

她红­唇­轻启,水汪汪的大眼里满满不舍。尔康看的心神一荡:“那,明天我再来看你?”

“真的吗?”雨蝉眼睛亮起来,“可以吗,你,不用陪格格吗?”

“她哪有你重要?”尔康急忙道,“你放心,明天,我一定来陪你!”

“尔康,你真好!”

“雨蝉!”

紫薇守在屋子里,看着烛火飘摇。

吱呀~

“尔康,你回来了?”她惊喜的迎上去,“今天怎么样?累不累啊?”

“累,很多事呢!”尔康脱了外衣便躺上床,“一堆事,我真没力气了。”

“尔康,你先别睡,我还有话说呢,今天金锁……”

“明天再说吧!”尔康打断她,“紫薇,我真的很累了,有话我们明天说吧!”

“……那好吧!”

“熄灯睡吧!”

“……嗯!”

密亲王和礼亲王坐了一处,脸­色­不是很好的说起了永琪:“你邀请景阳宫的来参加宴席了?”

“这不是没办法?”礼亲王苦笑,“皇上这么宠着那个,我不叫他,那不是不给皇上脸吗?”

“哼,倒是有你后悔的!”密亲王冷哼一声,不满极了。

“你还在气那只玉瓶啊?”礼亲王摇摇头,“算了,你和那个计较什么?”

“我能不计较吗?”密亲王寒着脸道,“谁不知道那是我儿子新婚大喜啊?他送一个瓶子是什么意思?形单影只啊?还就那么一个瓶子,他是没把我放在眼里是不是?”

“唉~~”礼亲王也是无奈,他说的都有道理,这么大半辈子,他还真没见送礼单只送个瓶子的。“你也知道那位福晋是个什么德行,算了吧~”

“哼!”密亲王冷哼一声,“走着瞧吧,以后,有永琪后悔的!”后宅都管不好,废物!

“谁知道呢!”礼亲王叹道,就那个福晋,五阿哥想上位?他第一个反对!

只希望,生辰宴上,不要被触霉头才好!唉~~

和敬

永璂是一路紧赶着回的阿哥所。

一进门,就看到,那个长身鹤立的少年,正笑看了他。

“善保!”

“十二阿哥!”

两人相视而笑,永璂大步走近他,“等了这么久,你可总算是回来了!”

善保闻言笑道:“就算我在外面,我们不也经常联系着吗?”

“那能一样吗?”永璂笑瞪了他一眼,“你说说,我们多久没见了?上次见面,还是好几个月前的事了……怎么样,得了什么差事?”

“三等侍卫。”善保感谢的看着永璂,“真是多谢了十二阿哥,否则我……”

“好了,说这个做什么?”永璂拍拍他,“你既然忠心为我,那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善保笑了,是啊,十二阿哥真是没亏待他,只是……看永璂的面­色­,却不好啊~

他,比他还小两岁呢。善保有时都觉得,这孩子,也是他的弟弟。可~这么小的孩子,却背负了那么多。脸­色­这么差,几天没睡好了吧!

“最近,五福晋又闹笑话了吧!”基本就是肯定了,善保关切的看着永璂,最后还是没忍住问道,“这几天是不是累着了?怎么脸­色­看着不是很好?”

“是吗?”他的关心很是真诚,永璂心头一暖,“没事,大概是没睡好。”

“还是要多休息啊!”善保说道,顺手拿过一边自己带来的礼盒递过去,“这是逸致斋的杏仁糕,也不是最喜欢这糕点的?我顺手就带了一盒,爷不嫌弃才好。”

“何苦花这些?”永璂让人接了,道,“你和和琳生活也不容易,我要这些东西,叫人去买就是了。”

“也是我一番心意!”善保笑道,“这几年还多亏了爷关照着,否则我们兄弟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不过就是盒糕点,爷喜欢就好了。”

“真不知道说你怎么好。”话是这样,永璂心里还是很开心的,有个人真心为自己,怎么都是好事,点点头,问道,“和琳最近怎么样了?听说在学武?”

“是啊,弄得天天一身伤!”善保有点无奈道,但永璂看得出,他还是很欣慰弟弟能上进的。

“他将来是想上战场吗?”见善保点头,永璂笑起来,“这是好事啊!将来保家卫国,建立功勋。练武嘛,总会受点伤,以后就好了。”

“我知道,就是……”还会心疼。善保自嘲笑笑,“关心则乱啊!”

“你啊,太关心弟弟了。”永璂说完也不再纠缠这些话题,说起朝事来。

袁德急匆匆跑进来的时候,他们还说起了善保在官学时的事情,笑的好不畅快,“爷,出事了。”

永璂皱眉:“有又是什么事?”

袁德有点幸灾乐祸的道:“和敬大公主今儿进宫了,正巧在御花园遇到了五福晋,现在,正勃然大怒呢!”

“又是五福晋?”永璂都觉得厌烦了,这小燕子,能不能有一天不闯祸?也亏得五哥受的了她。倒是和敬,“大公主今儿怎么进宫了?”她不是早先受了小燕子的气,乾隆有偏着小燕子心里有火不喜欢进宫的吗?怎么现在……

“爷,这不是五福晋刚……”袁德笑道。

永璂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和敬这是看着小燕子才被乾隆斥责了来出口恶气的呢。不止他,善保也想到了,看永璂有些意动的模样,他笑道,“十二阿哥,我后儿正式当值,今儿想托福再去御花园逛逛,不知道……”

永璂有些好笑,“你会想着御花园?”心里也知道,他这是看出自己想去凑热闹给自己个台阶呢,到底是在见客,要就这么跑出去看,实在不像。“罢了,我们就去看看。”心里对善保,更是欢喜,这个人,果然是一心为他,只得信赖。

善保也知道自己的心思瞒不过他,但能看到永璂高兴,他并不介意自己当一次八卦的小人。

御花园果然很热闹。

和敬本来就看小燕子不痛快,这次进宫就是知道了小燕子被乾隆训斥了来看笑话的。她记着礼仪,先去给乾隆和皇后见过了礼才出来,想着自己单独去景阳宫有点不好,顺带的就拖上了现在乾隆的宠妃柏贵人,才打算去景阳宫看看现在小燕子的惨状,没想到,才到了御花园就碰上了原该在景阳宫闭门思过的小燕子。这下和敬当然忍不住了,冷嘲热讽的指责小燕子不守规矩,永琪娶了她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小燕子本来就一肚子不痛快,听到这些话当场就炸开了锅,市井学来的脏话就这么砸了过去,那些话,真是难听极了。

和敬哪里听过这些?都气懵了。她身边的宫女也都是包衣出身的,论吵架,谁能比过小燕子?眼见着和敬吃亏,柏贵人赶紧出声相帮,这倒好,惹得小燕子更来气了。

三年前令妃被禁足,尔康打得好主意把含香拖下了位置,成了‘死人’,可令妃并没因此出来,乾隆心里对老佛爷有愧,没好意思开口要人。老佛爷记着永璂皇后,因尔康对令妃更加厌恶,也就无视乾隆偶尔哀求的眼神,绝口不提让令妃出来的事。永璂乘机提点着皇后给乾隆选了几个秀女到乾隆身边,都是江南来的娇娇弱弱的姑娘,乾隆一见,也就把令妃抛到了脑后,对皇后,也和颜悦­色­起来。小燕子等人对这结果当然不满意,天天大吵大闹的,把乾隆气得半死。还是乾隆动了一次真怒,才把小燕子等人骇住了才不敢再叫嚣了。饶是如此,对这几个江南来的秀女,小燕子也是恨之入骨了。而柏贵人,就是当年那几个秀女之一。

小燕子看到柏贵人开口,骂得就更凶了。和敬气急了反倒冷静了下来,冷眼看着柏贵人被小燕子气了个半死,暗地里叫人去通知了乾隆,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她直接叫了几个心腹丫头动手。小燕子当然不会束手就擒,就动上了手。几个宫女都被打伤了,小燕子还冲过来要对和敬动手。

和敬看着她扑过来,像是被吓到了,一个闪身,旁边柏贵人就遭了秧,硬生生受了小燕子一巴掌,身子也被小燕子冲过来的力道非弄得摔倒在了地上。好了,脚崴了,站不起来了。可怜柏贵人啊,哭的是楚楚动人,小燕子还不解气,大骂柏贵人做作装腔作势,然后,乾隆到了……

永璂和善保到场时正赶上了­精­彩处,柏贵人可怜兮兮的倚在乾隆怀里,两行清泪流着,好一派娇弱模样。小燕子呢,气鼓鼓的看着柏贵人,倒没有盛气凌人的样子,大眼睛睁得圆圆的,小嘴翘起来,和乾隆撒娇说自己没错呢。和敬就简单多了,站在一旁,什么都不表示,只是那脸­色­,实在是苍白了点,怎么看,都是受了大委屈的。

乾隆看起来很犹豫,一会儿看看柏贵人,一会儿看看小燕子,满脸疑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燕子,你怎么和柏贵人吵起来了?你还有没有规矩了,柏贵人是你长辈,你居然敢推她?”怀里美人脸蛋红红的,看的乾隆真是心疼极了,呵斥道。

小燕子不依了:“皇阿玛,你怎么都怪我?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是无心的。是柏贵人刚在那里……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没站好摔倒了,你怎么都怪我啊!”她说的是理直气壮的,好像自己一点错都没有。

乾隆不由看柏贵人,难道真不是小燕子做错了?

柏贵人泪流的更凶了:“皇上,你可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脚好痛~”

娇滴滴的声音听得乾隆身子都酥了,和敬看他神­色­,赶紧道:“皇阿玛,五弟妹说的是没错,她的确不是冲着柏贵人去的,她是冲着儿臣来的呢!”眼眶遗一红,和敬吸口气道,“儿臣有罪,平白连累了柏贵人,真是不安极了。”

和敬强忍着委屈的模样真的是牵动了乾隆的心了,他狠狠一瞪小燕子:“小燕子,和敬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想和和敬动手?你是想打和敬?”

小燕子眼神闪了闪,不服气的喊道:“皇阿玛,你就会怪我,要是不这个和敬一直在骂我,还想叫宫女和我动手,我怎么会想去和说理。我根本就没想动手,都是她逼我的。”

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永璂善保等人听的都是好笑。和敬更是冷哼一声:“这么说,你动手还是我的错在先了?”

“本来就是!”小燕子一点也没觉得自己做错了。

和敬气得笑了,对着乾隆福了一福:“皇阿玛明鉴,今儿儿臣进宫给您请安,过后正好遇到了柏贵人,就约好了来御花园逛逛,不想就遇到了五弟妹。儿臣恍惚记得皇阿玛下令让五弟妹在景阳宫闭门思过,一时惊讶,就去和五弟妹说话。不想五弟妹说话冲的很,直说这事不管儿臣的事叫儿臣别多管闲事,还骂了许多……许多难听的话。柏贵人看不下去,说了五弟妹几句,结果五弟妹居然连柏贵人也怨上了,说的更难听了……儿臣想叫人安抚下五弟妹,不想,五弟妹就直接动手伤了几个丫头,还想冲过来和儿臣动手,儿臣躲避了,结果,就连累了柏贵人……儿臣所说句句属实,望皇阿玛明察!”

乾隆脸一板:“小燕子,和敬说的是不是真的?”

小燕子当然不会说实话:“皇阿玛,你是不知道,她说的好过分,一脸看不起人的样子,好像我不能来御花园似的,还说我怎么怎么的,我是气不过……是她先动手的!皇阿玛,你不疼我了吗?你怎么就光骂我?”跺跺脚,小燕子也委屈了。

乾隆语塞,这时,怀里柏贵人拉拉他的衣袖,可怜巴巴的看了他,顿时,他心神一荡,口气硬了起来:“小燕子,你还敢狡辩,居然跟和敬动手,你知不知道什么是长幼有序?”

“什么长什么幼啊?”小燕子压根不理这些,看乾隆责怪她,气呼呼道,“明明就是她先骂我的,她们都是一伙的,就是看我不顺眼,皇阿玛,你怎么就会怪我!”

被顶撞了乾隆脸­色­也不好看了:“你还有理了,朕下旨让你在景阳宫闭门思过,你居然就出来逛御花园,你好大的胆子!”

“……”说起这个,小燕子也自知理亏,张张嘴不说话了。

乾隆见她这样,气顺了点,可柏贵人和敬还看着呢,该罚的还得罚,正要开口说处罚,就听一声急迫的声音响起:“皇阿玛!”再一看,可不是永琪。

小燕子看见永琪到了,也不害怕了,高兴地喊道:“永琪!”

柏贵人心叫不好,忙拉了拉乾隆可还没等乾隆低下头呢,就见永琪跪下来为小燕子求情了,什么乾隆嘴是仁慈不会和小燕子计较,景阳宫的日子太无聊小燕子不是成心抗旨就是出来散散心请乾隆不要生气……好话说了一堆,乾隆慢慢的,似乎也有了原谅的意思。柏贵人心里咬牙,真是把这个一直和自己作对的五阿哥五福晋恨道骨子里了,但她也不是白痴,知道乾隆宠着五阿哥,勉强挤出了笑道:“皇上,五阿哥说的也有道理,五福晋最是活泼的,那受得了禁足的日子。今儿撞到臣妾也不是故意的,你就饶了她吧!”

乾隆这才想到,小燕子不光是抗旨了,还推了自己的爱妃呢,脸­色­又难看了起来。永琪一见,忙道:“柏贵人,小燕子一直是心直

口快的一个人,没什么心机,也受不了气,都怪我宠坏了她,有得罪的地方,还请你原谅!”

这就是说她给小燕子气受了。柏贵人心里恼恨,却对上了乾隆怀疑的眼神,笑道:“五阿哥言重了,五福晋天真无邪、我怎么会怪她呢?这也是我自己没站好才摔的。”恨恨的咬着‘天真无邪’几个字,柏贵人真恨不得把小燕子拖出去打上几十板子。自己这么一受伤,得几天不能侍寝?这五福晋,怎么老和她过不去?

乾隆闻言舒口气,也是,小燕子虽然是没规矩了点,但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怎么会好好地和柏贵人动手呢:“既这样,那这件事就算了吧!”

和敬在一旁看着永琪小燕子大喜过望相视而笑的样子,指甲都掐到了­肉­里,乾隆说完了才想起,小燕子不仅仅是对柏贵人不敬,还是想和和敬动手呢,就这么原谅了她,不由得,他看向了和敬。

都到了这份上,和敬知道,不能再追究下去了,不然,可就是驳了乾隆的面子了,挤出笑道:“皇阿玛说算了,那就算了吧。五弟妹,你以后,可小心~点,别再没事的抗旨不尊,到处乱跑!”

和敬的口气哼不好,小燕子心里自是不服的,到底有点理智,知道不能在乾隆面前发脾气,只好不甘不愿的认了。永琪也是不满,看着和敬的眼神都是冷的。乾隆则是尴尬,儿女闹脾气,他自然是偏心的,和敬是孝贤留下来的,他方才又不计较了小燕子,于是便当没看见的,道:“既然没事了,那就散了,小燕子,还不回你的景阳宫?来人,请太医,给柏贵人看诊!”搂着柏贵人,乾隆大步离开。

永琪也没话和和敬说的,跟着就离开了。只是,离开前,小燕子却恨恨的看了和敬一眼。

和敬有一瞬间的错愕,回过神,真是气急攻心。什么东西,居然敢跟她叫板?好啊,那就走着瞧。看着她们的背影,和敬冷笑一声,转身要走。

永璂和善保把一切收进眼底,互看了眼,走了出去。

“永璂见过大姐姐!”

“啊,是十二啊!”

和敬看到是永璂,脸上好歹有了点笑意,这些年,永璂和她丈夫­色­布腾巴勒珠尔关系不错,连带着,她对永璂也比其他兄弟多了几分好感。

“大姐姐今天受委屈了!”永璂有点遗憾的说道。

“你方才都看见了?”他这么一说,和敬再想起他们来的位置,自然就猜到,方才他们也在一边。

“没出来为大姐姐说话,永璂真是惭愧!”苦笑一声,永璂无奈道,“只是……大姐姐也知道,皇阿玛对五哥和五嫂……永璂,没说话的立场啊!”

永璂这一解释,和敬脸­色­好了许多,再一想他话里的意思,不由咂舌,难道,永琪和小燕子在后宫里,真的如此嚣张了?“好了,永璂我也没说怪你!”

永璂这才笑开来:“那我就放心了。”顿了顿,有点犹豫道。“大姐姐,我看刚才五嫂离开的样子…似乎对您很不满啊!”

“哼,那又怎么样?”和敬根本就不在乎,她们看不顺眼对方已经很久了,不在乎再添一桩。

“可五哥对五嫂这么上心……大姐姐,我怕,你和五哥起嫌隙啊~”永璂有点忧心的道。

“永琪?”和敬很想说不会吧,又想到方才永琪对小燕子的在乎模样,不由得有点犹豫,永琪,会不会真的为了小燕子,和她过不去呢?看皇阿玛的意思,永琪,似乎就是储君了!

“大姐姐,我看你还是和五嫂赶紧和好吧!”永璂话有深意地说道,“你不在宫里,所以不知道,五哥对五嫂,真是疼入了心坎,五嫂要是看谁不痛快了,五哥……”剩下的他没说出口,但足够和敬猜出这里面的意思了。

永琪居然宠小燕子到了这地步。和敬一惊,但要她低声下气给小燕子赔罪,绝不可能!“十二弟,谢谢你的提醒了。我也有点累了!”

“那大姐姐就早点回去休息吧!”永璂感激说道。

“嗯!”打个招呼,和敬也就离开。

善保确定她走远了,方笑道:“大公主在皇上心里分量还是很重的。”

“是啊~”永璂凉凉说道,“经过这件事,大姐姐恐怕,不会希望五哥再上一楼了~”

“那可不是~~”

和敬现在得罪了五阿哥的心头之宝小燕子,要想将来不倒霉,五阿哥,那就只好你倒霉了!

和敬回到公主府还在想永璂的话。永琪很宠爱小燕子,那他的意思,是不是说,永琪将来可能会为了小燕子跟她过不去?

和敬觉得有点不可能,自己和这个弟弟的关系虽说不上有多亲密,但自己也曾好几次在皇阿玛面前说了他的好话的,他不会这么忘恩负义吧?

可御花园小燕子离开时那恨恨的眼神还在眼前,永琪宠爱小燕子也是有目共睹的,难保将来永琪登上了那个位子不为小燕子出今天这口气!

那自己,是不是要防着点永琪呢?

和敬心中纠结,拿不定主意。

晚上­色­布腾巴勒珠尔回来,和敬把这事和他一说,他也­干­脆,直接就说道:“你以后离那个五阿哥远点!”

“你怎么就这么一竿子打死啊!”和敬虽然有点犹豫,也对­色­布腾巴勒珠尔这­干­脆的样子又有点反感,“你不知道皇阿玛现在宠着永琪啊?这万一他就是储君了,我们现在和他撇清,以后可怎么办?”

“我说你平时不是挺­精­明的?”大清朝公主额附的关系一般都不亲近,尤其和敬是大公主,­色­布腾巴勒珠尔对她虽然也算好,但君臣之礼在那儿,所以平日里,和敬还是比较硬气的,­色­布腾巴勒珠尔也知道她好强做事有分寸,所以有些事也就不说出口免得伤感情,可是这件事,怎么和敬就没看通透呢,­色­布腾巴勒珠尔有点想不通,“五阿哥对那个五福晋多上心你不是不知道,那就是有求必应,跟中邪似的。你想想,你和五福晋关系怎么样?不说势同水火,那也是两看相厌巴不得对方消失的吧?”

和敬点点头:“可五弟不见得就会听小燕子的吧!”和敬到现在还是觉得,永琪只是一时糊涂,被小燕子迷惑了。不就是一个市井混混,还能翻了天了,和敬想着,等五阿哥新鲜劲过去了,总会醒悟过来的。

“你怎么还不明白!”­色­布腾巴勒珠尔有点头疼的说道,“你在后院可能还不清楚,那五阿哥,真是把那小燕子看的比什么都重。前儿他不是到户部办差吗?你道怎么的?宫里小太监来说五福晋有事找,五阿哥巴巴的就扔下一屋子来商议的大小官员紧急事务跑回宫了,连个解释都没有。”

“不会吧!”和敬还真不知道有这么回事,听的诧异极了,“什么事这么重要?连差事都不顾了?”

“还能是什么事?”­色­布腾巴勒珠尔不屑的撇撇嘴,“不过就是五福晋又有什么奇思妙想了……反正没消息传出来,肯定不是大事。过后也不见五阿哥对小燕子打搅办差有什么不满的,由此可见,他对小燕子有多上心了!”

和敬沉默下来,若有所思。­色­布腾巴勒珠尔看她这样子,也就把以前想说的都说了出来:“你也别再掺和五阿哥的事了,虽然现在皇上宠着他,可是咱也得看清楚外面,你老盯着皇上的态度,怕是不知道外面,现在一品忠臣,皇室宗亲里,可没几个对五阿哥有好感的!”

这下和敬真是震惊了:“这是为什么?”要说永琪对小燕子是糊涂了点,但怎么就……

“还不是因为那个小燕子!”­色­布腾巴勒珠尔叹口气,有点好笑道,“五阿哥把小燕子当成了宝,可他也不相信,那小燕子是什么货­色­?一有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丢了正事不管跑回去,这么办差,哪个大臣受的了?还有他那嚣张的态度,储君还没定下来呢,就目无尊长了,要是以后真……那还有大家的好日子过吗?你说,大家能对他好声气吗?你别看现在五阿哥面上有许多人称赞,背地里,还不知有多少人等着看他笑话呢!”

“竟然到了这地步了!”和敬都觉得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色­布腾巴勒珠尔看眼和敬,自己这妻子啊,嘴是心高气傲的,现在虽然有些动摇,但还不知道会不会为了搏一搏和五阿哥交好。他心里真是对永琪厌烦了,眼睛朝天了不说,带着的那个狗奴才福尔康也是目中无人的样子,呸,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他是打心底里希望五阿哥受到教训,五阿哥登基,开什么玩笑。想了想,又说道:“大公主,你也莫忘了,小燕子现在是嫡福晋,不出意外,那以后会是皇后,难道,你想给她请安行礼?”单为了这个,宗亲里就有一群人不希望五阿哥上位的。开玩笑,谁不是天潢贵胄养尊处优的,要他们给个小混混下跪行礼,简直是耻辱!­色­布腾巴勒珠尔有时都觉得奇怪,乾隆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既这么喜欢永琪在,怎么还给他这么个上不了台面的福晋?

和敬听罢眉眼一跳,是啊,难道自己要给这么个卑贱的东西下跪行礼?就联想到这个可能,大清朝最尊贵的公主都觉得不寒而栗,不,这种事,决不能发生!

­色­布腾巴勒珠尔没再说多,他知道,他尊贵的妻子,会有主意的!

第二天,和敬去找了和嘉。

和嘉公主是乾隆第四女,生母纯贵妃在二十五年去世了。纯贵妃死前求了乾隆,给和嘉找了门亲事,是富察家的福隆安,其人文武全才又有军功,富察家满门重臣,婚后和嘉过的也算不错。

知道和敬来了,和嘉很是热情的迎了她,“大姐今儿怎么有空来这里?”和嘉一边笑请和敬坐了,一边叫人去上茶。她这个姐姐,因是孝贤的女儿,对她们这些姐妹可都不是很热情的,怎么今天,突然跑过来?莫不是为了昨天宫里的事吧?和嘉想道。

“这不是想来和妹妹说说话吗?”和敬笑说道。

和嘉自知道不可能这么简单,但也不说什么,很热情的问了她最近的生活,半点不问她的来意,仿佛和敬真的是来加深姐妹感情的。

两人说笑了半天,和敬见和嘉还不问来意,心里咬牙,面上一笑,说起宫里的事来:“妹妹知不知道,皇阿玛最近好像不是很高兴呢。我昨儿进宫拜见皇阿玛,他脸­色­不是很好呢!”

“真的啊?”和嘉惊讶道,“我好久没进宫了,也不知道情况,多亏的姐姐提醒,妹妹今儿就递牌子,明儿去看皇阿玛!”

和嘉一派关心的模样,却不多问乾隆不好的原因,和敬知道她这是不想过问这些事了,但就是这样,她还是的问问,和嘉对永琪,是怎么看的,因此她也就当不知道和嘉想置身事外的心思,说道:“妹妹是不知道啊,皇阿玛这都是被小燕子气得。你听说了没有?小燕子忤逆皇阿玛,不肯给永琪纳妾呢!”

“这我倒是听说了一点!”端起茶和嘉啜了一口,表情淡淡的,只是听到小燕子时,她眼中分明有一丝厉光闪过。

“唉,我们姐妹,我也不瞒着你。”和敬叹口气,说道,“我对这个小燕子是半点好感也无,偏偏皇阿玛就是喜欢她。还把她许给了永琪……我也不是说皇阿玛这决定错了,只是,我们大清朝,从来没有嫡福晋是个来历不明的丫头,虽然皇阿玛是封了她做还珠格格,但她什么来历……妹妹,我不说,你心里也清楚不是?”

“姐姐说的是!”和嘉还是很谨言慎行,不肯多说一句。

和敬见她这样,心里暗恼,但两姐妹以前也确实不亲近,现在也不好多说,顿了顿,方道:“我也不瞒妹妹,姐姐今儿来,是来诉苦的呢!”

“哦?”和嘉这倒惊讶了,“姐姐难道受了什么委屈?莫不是额附?”

“不是!”和敬忙道,“是那个小燕子!”和嘉不说话了,和敬接着道,“我昨儿进宫给皇阿玛请安时也遇见小燕子了,那还是没规矩,做了这么久福晋,居然还敢抗旨在御花园溜达,妹妹知道我是最见不得这些的,就稍微呵斥了几句,没想到她居然和我动起手来了!”

“这么大胆!”和嘉震惊道。

“谁说不是?”和敬脸上带了委屈,“后来吧,永琪也来了,更绝了,话里话外,都是我欺负了小燕子的意思,我听着那个心寒啊!”

“五哥未免太过分了!”和嘉脸上显出怒­色­,安慰了和敬道,“姐姐你也别难过,五哥这是被小燕子给迷惑了,总有一天,他知道错的。”

“我看难啊!”和敬小心看着和嘉的脸­色­,“永琪现在是被小燕子迷得神魂颠倒的。要说新鲜劲,都三年了,也不见永琪对小燕子都什么不耐烦的。我看啊,他真是为了小燕子,对我们这群兄弟姐妹冷淡了!”

“……”和嘉也显出黯淡之­色­,拍这和敬的手,难过不已。

和敬拿帕子擦擦眼角,试探问道:“妹妹,不知道,妹妹额附有没有说起过,朝中的事……”看和嘉眼神­射­过来,她忙补充道,“我是说,永琪现在这模样,千万不要被牵连了差事才好。他现在要是就被小燕子牵着鼻子走了,那以后……要是再担重任,可不要把我们这群兄弟姐妹都忘到脑后去了~”

和嘉眼神闪烁一下,笑道:“这应该不会吧?额附没和我说起过这些事。不过我心里寻思着,姐姐说的,还真可能!小燕子的为人,就是我,也是看不惯的。这些年,我啊,就当没这个人,也算过的快活,至于永琪,以后怎么样,我也就走一步是一步了!”

和敬心中一惊,难道和嘉也不看好永琪了:“妹妹怎么这么悲观,难道小燕子……”

“姐姐今儿既推心置腹和我说了,我也不藏着掖着!”和嘉打断和敬的话,“我和五哥,这几年为了小燕子也起过几次冲突,妹妹冷眼瞧着,为了小燕子,五哥可是把妹妹恨道骨子里了。妹妹虽然是一个人无所谓,但到底流的是爱新觉罗家的血,坐以待毙这种事,妹妹,是绝不会做的!”双眼盯了和敬,和嘉一字一句说道。

和敬被她的认真骇住了,和嘉这是,和永琪决裂了啊!面前扯出一丝笑:“妹妹的意思,我明白了!”那,是不是可以说,富察家,也对永琪不满了?和敬想,自己是不是该听额附的话呢?

“我就知道,姐姐一定懂我的心的!”和嘉这才笑了,眼神一转,“姐姐还没尝这茶吧,是老佛爷赐下来的碧螺春,尝尝下人泡的好不好啊?”

“行,我尝尝……”和敬也适时止住话题,端了杯子喝茶……

晚膳时分和嘉送走了和敬,走回屋子,和嘉挥退了所有下人,一个人坐在了窗边,日落月出,天­色­渐渐暗下,她突然想起了很多事。

母妃身子每况愈下,皇阿玛却在延禧宫流连忘返,每每叫母妃在宫门口盼了又盼;二十四年,突然收了个‘义女’还珠格格,任着她在宫里闹的­鸡­飞狗跳不闻不问;二十五年,明珠格格还珠格格对母妃大不敬打上了自己的|­乳­母皇阿玛反倒责怪母妃训下不严……

和嘉总是想,皇阿玛,真是拿她当女儿吗?

母妃太不值!

出嫁以后,和嘉总这么想。母妃爱了皇阿玛一辈子,一心为了他,可他根本就不在乎。

和嘉看不惯紫薇。什么东西,一个私生女,孝期就和男人谈情说爱,简直恬不知耻!她更看不惯小燕子,市井混混,犯下欺君大罪,没半点规矩。可就是这样两个丫头,居然叫乾隆宠到了天上。

和嘉不平,不甘,不服!

为什么?她和六哥,都是在皇阿玛眼皮子底下长大的,生母是贵妃,怎么都比紫薇这个私生女,小燕子这个小混混来的强吧?可是待遇呢?

如果只是这样,和嘉也就算了,可是为什么还出现个夏紫薇?夏雨荷为皇阿玛等了一辈子,所以皇阿玛要对夏紫薇好?真是笑话。后宫里的女人,那个不是天天盼着皇阿玛的注意?她的母妃,何尝不是为乾隆苦了一辈子?

和嘉永远都往不了,二十五年三月二十七日,母妃好不容易觉得身子好点了到御花园透透气,结果却遇上了小燕子和紫薇。母妃不过是看不惯她们的不懂规矩,见到长辈也不知道行礼请安,结果却被小燕子一通指责,说是她不该和令妃抢皇阿玛。真是太可笑了。自己|­乳­母陈嬷嬷要去教训小燕子,最后还被踢了一脚。皇阿玛知道后,不但不斥责小燕子紫薇,却责怪母妃心胸狭隘!

和嘉每每闭眼,都能看到母妃那时悲伤绝望的眼神。

那一刻,她真的好恨。

恨皇阿玛,如此绝情!

母妃还躺在床上,皇阿玛却下旨让六哥出继,母妃当场吐了一口血,回过头还要感谢皇恩。和嘉一直在想,如果不是母妃临死前求皇阿玛恩典为自己找个好人家,她的父亲,天下最尊贵的男子,是不是还会记得,为自己这个女儿,找个好归宿?

为了给永琪开路,皇阿玛出继了六哥。母妃去世时,皇阿玛在宝月楼和香妃弹琴说笑。

和嘉恨永琪,恨小燕子,恨紫薇,更恨乾隆!

让永琪继位,小燕子成为一国之母?这怎么可以!怎么能如乾隆的意!

和嘉蓦地冷笑起来,皇阿玛,你想不到吧,你最看好的儿子,疼爱的媳­妇­,已经犯了众怒了!

皇阿玛,你想让永琪登上皇位?

那我,就是死,也要拖下他!

“来人啊,去庄亲王府告诉庄王爷,明儿我过去看他!”

六哥,我现在,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我,绝不会再让永琪,骑到我们头上!

母妃受的委屈,我,一定会讨回来!

49惊?喜?

对紫薇来说,这本来是很平常的一天。

早上醒来,送走去衙门的尔康,给福晋福伦请安,用早膳,然后看看书,弹弹琴……直到,语儿急匆匆的跑过来。

紫薇一直觉得自己很幸福,小时候,虽然没有父亲,有些人会说些闲话,但是娘亲很温柔,很疼爱她。后来进京,认识了小燕子,找回了皇阿玛,和尔康相知相交相许,也有一些波折,但是皇阿玛宠她尔康爱她,她的日子,过的很开心。婚后,她许久没有孩子……虽然有了点小小的麻烦,但是,尔康对她的心意,也一直没变过。

这样,她就很满足了。只要尔康还爱着她,她就知足了。对她来说,尔康就是她的天,她生存在他的笼罩下,只要他一直不变,那就算福晋在不喜欢她,那也,没关系!

可现在,这片天,这片天,破了。

看着跪倒在地上可怜啜泣的女子,紫薇恍然觉得,心口被狠狠戳了一刀,生疼生疼。

福晋还在笑,紫薇无神的看着她小心的扶起那个女人,轻轻的让她坐下,一连声的叫人去上茶拿糕点……

这是梦吧?

一定是的。

尔康怎么可能会背叛她呢?

这,一定是梦吧!

天为什么变暗了?好黑……喘不过气来了……

“格格!”

“格格!”

是谁在尖叫?

紫薇想听清楚,可是,好吵……

尔康,你在哪儿?

再睁开眼睛,还是自己的屋子。紫薇眨眨眼睛,回过神来扫了一圈,自己躺在床上,屋里一个人都没有。

果然,是个梦呢。

紫薇松了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真是,好好地,怎么会做这种噩梦?

紫薇掀开被子下床,却愣住了,怎么,会穿着这一身衣服?

淡紫旗袍,分明是梦中穿的那一身。

难道……

猛抬头看了窗外,太阳已经升的老高,小院子不同寻常的安静……

刷的打开门,果然,一个人都没有。

紫薇颤抖了身子,不是的,这不是真的……

“格格,你醒了?”

入眼的语儿一脸惊喜莫名,紫薇自嘲一笑,日防夜防,不让语儿进门,结果,外面的人现在登堂入室……

“格格,你突然昏倒,真是把我们都吓坏了。”语儿急忙的跑过来扶她,“格格,你可不能在昏过去了,那个叫林雨蝉的,现在还在府里呢。格格,你赶紧赶过去看看吧,可不能让那个狐狸­精­留下来啊!”语儿想起来就火大,福晋都属意自己成为少爷的妾室了,虽然格格还有点犹豫,但要是福晋坚持,就格格这么天真的丫头,又能反对多久?就差那么一点,她就成功了!就差那么一点……该死的林雨蝉,她绝对不会让她有机会进府的。

紫薇现在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了。一直坚信的丈夫突然背叛,叫她彻底慌了手脚,又伤心又难过又慌张,六神无主的她,听到语儿这么说,也就呆呆的道:“不让她留下?可以吗?”

语儿真是恨铁不成钢,她是格格,只要拿出身份,什么不可以啊?偏偏她还不能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只能挤出笑道:“当然了,您是少爷嫡妻,金枝玉叶,您说的话,福晋当然是要听的。那个林雨蝉,也就是少爷一时糊涂在外面惹来的风流债,就是玩玩的东西,哪有资格留在府里啊?”

“只是玩玩的?”紫薇耳尖的捉到这个词汇,心蓦地定下来,只是玩玩的,尔康一定是一时糊涂玩玩的。

“当然了!”语儿赶紧扬了笑道,“格格您也知道少爷对您有多好,那个林雨蝉算什么东西啊,肯定只是玩玩的。”

紫薇得了安慰,心情好了许多,想想她说的话,虽然还有点忐忑,却忍不住还是想着,或许真能把那个叫林雨蝉的赶出去。

尔康只是玩玩的,赶出去也没什么。紫薇这么安慰自己。

可事实,却叫她大吃一惊。

“额娘,你说,你说她,她、怀孕了?”艰难的说出‘怀孕’两个字,紫薇再一次感觉到天旋地转揪心的痛苦,语儿忙扶住她,这时候她可不能昏过去,她要昏了,这狐狸­精­真的就要进府了。

“是啊,雨蝉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福晋淡淡说道,“紫薇,我也知道你心里难受,但现在雨蝉有了我福家的子嗣,那我也没办法,你也知道我有多想抱孙子,你就当完成我的心愿,让雨蝉留下来吧,总不能,叫我福家的子孙流落在外不是?”

福晋说着,两眼紧紧盯住紫薇,紫薇被看得身子都僵直了,拒绝的话含在舌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不要,不要,她不要留下她。可被福晋那冷冷的眼神盯着,紫薇发现,那少少的一个不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紫薇,你这么善良仁慈,不会决绝我一个渴望享受天伦之乐的老人的愿望的,是不是?”福晋很知道紫薇的弱点是什么,眉头稍稍锁起,哀伤的说道。

紫薇果然吃这套,脸上犹豫之­色­更浓,看着雨蝉的双眼早就噙了泪,却不敢掉下来……

“紫薇,你留下她好不好?”福晋接着哀求道,“你是格格,要是你实在不愿意,那也算了,最多,我、我搬出去好好照顾这个孩子。紫薇,你是个善良的孩子,我知道这很为难你,可是我,我真是想抱孙子了,这几年你一直没消息……我也不强迫你,紫薇,你决定吧,不管你想怎么做,我都不会有异议的。”

紫薇多想说不好啊。可是福晋那么炽热的眼神盯着她,她,真的说不出口啊!

真是没用!语儿恨恨地想到,不是最受不了尔康少爷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吗?不是对她横眉顺眼的冷淡不已吗?不是找一堆的借口拒绝自己成为妾室吗?怎么现在舌头被猫叼走了?什么话都不会说了?

白痴。现在林雨蝉怀了孩子,要是进门,那可是个大威胁。这个紫薇格格,怎么一点也不明白呢!

语儿伸出手,想提醒紫薇,指尖才碰上了紫薇的衣服,就见福晋身边的李嬷嬷冷眼看过来……激灵灵打个寒战,语儿缩回了手,再不敢动作了。

福晋看紫薇还不肯说话,眼神闪了闪,拉了她的手道:“紫薇,我只懂你不好受,可你也知道尔康对你多好。他那么深爱你,为了你谁都不要了,你有生不出来……”紫薇脸刷的白了,福晋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错了一样,歉意的看着紫薇,“对不起对不起,紫薇,我不是故意说你……我的意思是,这可能就是我唯一的孙子了,我不想失去他啊!”

这就是说她生不出来了?紫薇绞紧了帕子,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她好怕,一开口,哭泣声就会溢出喉。

额娘说尔康爱她,除了她谁都不要,那,这个林雨蝉是怎么出来的?

那句生不出来,就像是一把刀,深深的,扎进了她的心里。

“紫薇,你还是不肯答应吗?”福晋已经有点不耐烦了,这女人,不会真把客气当真了吧?难得尔康对女人动了心还有了孩子,她,绝不会让她来破坏的。男人三妻四妾本来就是常事,她有什么好反对的。自己三年了连个蛋都没下下来,还有脸阻止?“我一直以为你是心地善良的孩子,现在你居然……”一脸痛心疾首的看着紫薇,旁边李嬷嬷也谴责的看着她。

紫薇踉跄一下,退后了一步,难道,她不接受这个林雨蝉,就是心底恶毒了吗?

“紫薇?”福晋沉声叫道。

她不听她不听~~她不要有人来分享尔康!

“紫薇!”福晋声音冷了下来。

紫薇撇过脸,蓦地视线顿住,那个,就是林雨蝉?

到现在,她还没仔细看过这个女人呢。

上下一打量,尽管心底满满的醋意,紫薇也不得不承认,她,真的是很美的一个女子呢。心形的脸蛋,柳眉弯弯,杏眼盈盈,嫣红的小嘴,端的是楚楚可怜,看着她的眼神里,也透着怯弱和无措,叫人心疼。看着是个单纯善良的女孩。要是以前,紫薇想,自己会喜欢这样的女孩子吧。

可现在,紫薇只想让她赶紧消失在眼前!这个女人,勾引了自己的尔康!

紫薇从没那么希望,自己能再强悍一点,狠狠地甩她几个耳光!

林雨蝉或许是看出了她眼里的恶意,哆嗦了一下,看的紫薇心中怒气更甚。她还什么都没做呢,她­干­什么吓成这样?难道她还能吃了她?

想到这女人居然还怀了尔康的孩子,紫薇有那一瞬间都想杀了她!

“雨蝉!”

纷沓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一个身影冲了进来。随着那一声叫唤,林雨蝉还怯怯的脸顿时泛开了抹笑,“尔康!”

紫薇的脸刷白了,身子不由自主的就往后倒,“格格!”语儿赶紧搀住她。

尔康!

“雨蝉,额娘派来的人说你怀孕了,是真的吗?”现在尔康眼里已经没有别人了,拉着林雨蝉的手,他兴奋的连连惊叫,“我要做爹了,我真的要做爹了?”

“是啊是啊!”雨蝉也是含泪笑看着他,“你要做爹了!我才听大夫确诊了的。我要做娘了,你要当爹了!”

“哈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尔康激动地一把抱住了她,“雨蝉,你真是我的福星,你真是太­棒­了!”

“尔康~~”深情的回抱住他,雨蝉笑的羞涩极了。

福晋很是欣慰的看着这一幕,她有孙子了!

而紫薇,再也受不了了,捂了嘴,她冲了出去!

“格格!”语儿吓了一跳,惊叫出声,才发现,福晋正不满的看着她。蓦地噤声,语儿缩缩身子,低下了头。

“紫薇?”饶是如此,尔康也听到动静放开了雨蝉,“刚才紫薇在这里吗?”心里有点不安,紫薇,不会伤心了吧?

“没事的,只是怕是……”福晋轻描淡写的说道,“你放心吧,紫薇是个明事理的孩子,她会体谅你们的。就算是现在有点难过,但,总会知道的。”语调一转,福晋笑道,“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啊,就是好好照顾雨蝉,她现在可是双身子的人了,你要是怠慢了她,我可不依的!”

“额娘!”尽管福晋这么说了,尔康心里还是有点担心紫薇。紫薇那么善良脆弱的小东西,有这么爱他,现在知道了雨蝉的存在,得多伤心啊?

雨蝉看出了尔康的漫不经心,眯眯眼睛,拽了尔康的衣服下摆,小声道:“福晋,尔康对我,很好的~~”说完,就羞怯的低下了头。

尔康看的心头一热,什么紫薇,瞬间就抛到了脑后:“雨蝉!”

福晋看雨蝉这副护着尔康的模样,满意的笑了,“傻孩子,怎么还叫福晋,快叫额娘吧!”

“这……”雨蝉有点犹豫,但福晋亲切的笑着,尔康也冲着她点头,犹豫一会儿,羞涩道,“额娘~~”

“诶,乖!”

福晋和尔康都笑了,下人也都笑了,屋子里,气氛正好,似乎,方才没有一个大清格格,伤心的从这里,跑了出去!

紫薇冲出屋子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进宫。

完全忘了出嫁的格格进宫要递牌子的紫薇在神武门和侍卫纠缠了许久,弄得侍卫是拦也不是放她进去也不是,为难极了。

还是永璂早早得了消息让小卓子找了个借口带了腰牌去神武门才接了紫薇进宫。

只是紫薇这一闹,她又哭又闹的事情,也就在侍卫里传开了去。

大家都在猜,到底是什么事,让明珠格格伤心成了这样?

由小卓子伺候着紫薇冲进景阳宫,小燕子看到狼狈的紫薇,还来不及吃惊,就被她抱了个满怀,“小燕子~~”

“紫薇,你怎么了?”回抱住她,小燕子吓到了。她从来没见过这么伤心的紫薇!

“格格,福晋,我们先进屋再说吧。”小卓子提醒道。

“对,紫薇,我们先进去再说。”这么一提醒,小燕子也回过神,赶紧拉着紫薇进屋了。

“太过分了尔康!”听完紫薇的述说,小燕子一拍桌子,怒了,“可恶可恶,居然敢在外面养女人还弄打了人家的肚子,真是太过分了!”

紫薇抹着眼泪,听小燕子大骂尔康,总算是气顺了点。“小燕子,我该怎么办啊?”

小卓子放下杯茶,小心地退了出去,掩上门,笑意再遮不住,蔓上了嘴角。

明珠格格,也会有今天啊!

“怎么样了,明珠格格?”永璂看着小卓子,问道。

“哭的很伤心呢!”小卓子半点不带感情的说道。

“还真是惨呢!”话是这么说,永璂脸上却是快意的笑容,“她也该尝尝,流泪心碎的滋味!”

“爷?”他下面这句声音实在太小,小卓子没听清楚。

“没事。”永璂想了想,道,“她们现在还没发现自己已经不能生了吗?”

小卓子笑道:“这怎么能发现啊?那可都是禁宫秘药。要不是主子好心放金锁一马找人告诉了她实情叫她好好调养,她就是看遍了京城所有大夫,也别想知道实情真相。”

“她倒是个忠心耿耿的丫头!”永璂对金锁并无多少恶感,虽然跟着小燕子紫薇,确实难得忠心的,陪着紫薇一路进京,还能做到不离不弃,确实是个好的。

“爷心善!”小卓子恭敬道。

永璂笑笑,没说什么。心善?他?

“回去好好做事吧。”永璂挑挑眉,“把这件事,闹得越大越好!”

“嗻!”

50尔康生气了

雨蝉的事果然闹大了!

小燕子本来就是一心护着紫薇的,五阿哥这些年也没纳妾,现在尔康来这么一出,她就以为尔康变心了,他对不起紫薇了,对那个林雨蝉也是恨得牙痒痒的。再加上小卓子的撺掇,安抚了一下紫薇,她径自就跑去乾清宫了。

紫薇拦了一下,没拦住,也就去厢房休息了。

当晚,紫薇住在了宫里。

乾隆在小燕子添油加醋的述说下,龙颜大怒。

福伦听到福晋说雨蝉有了身孕,心花怒放。

福尔康温柔搂着雨蝉香甜入梦……

这晚,福家,谁都没关心,紫薇没有回来……

也许是紫薇平日什么都不计较,连身边只有一个贴身丫头也无所谓,所以福家的人都认为她软弱可欺。也或许是紫薇平日什么架子都不摆对着福家上下和颜悦­色­从不发脾气所以没人把她放在眼里。亦或许是紫薇平日里遇事只知道哭哭啼啼依靠别人半点破例也无所以大家都认为她只会认命……

因此,当圣旨下来时,福家的人都震惊了!

福伦和福晋恭恭敬敬送走了传旨太监,相视一看,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

他们,这才意识道,即使紫薇再没用再好欺负,她,还是皇上宠爱的女儿。

尔康则快要疯了,紫薇,紫薇,她怎么能这么恶毒,这么不可理喻?

“林雨蝉身份卑贱,不守­妇­道未婚有孕,念腹中孩子无辜,赐为尔康通房,福尔康办事不利,摘去顶戴在家休养。”

这是要雨蝉一辈子顶个通房丫头的名分,要他前途尽毁啊!

尔康直觉的去看雨蝉,她小巧的脸上已经满满都是泪痕了。尔康心中揪痛,“雨蝉,委屈你了。”紫薇真是太不可理喻了,雨蝉都有了他的孩子了,她为什么就不能宽容大度的接纳她?她以前的仁慈大度善良都去哪儿了?尔康想到自己居然还被罢了官,更是怀疑,以前那个美好可爱的紫薇,是不是都是装出来的?否则,为什么成亲才这么点时间,她就变得这么令人生厌?

“尔康~”雨蝉注意到福伦夫妻脸­色­莫测,心思一转,含泪看了福尔康,轻轻摇摇头,“我不委屈,一点也不委屈,能陪在你身边,即使只是一个丫头,我也很开心的!”

“雨蝉!”尔康被感动了。他的雨蝉,为了他连名分都不要了,她真的是太善良太傻了!怜惜之情顿起,尔康抱住雨蝉,“雨蝉,你真是太傻了!”

“尔康!”压住翻白眼的冲动,雨蝉闭上眼睛回搂住了尔康。

福伦夫妻看到这一幕,暗暗点点头,叫了所有出去,给这两个小情人留了单独空间。

唉,真是为了自己的孙子了,只有个同房丫头的娘。他们心里这么想着,对紫薇的怨气也就更大了!她要不是格格……哼!

在感动自得中沉溺了好一会儿,尔康才放开了雨蝉,认真的说道:“雨蝉,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我这就进宫求皇上收回旨意!”

雨蝉赶紧拉住他,开玩笑,让你进宫顶撞皇上,福晋还不恨死我?“尔康,你不要这样,我一点都不介意只是通房丫头,能跟在你身边天天看到你,这对我就是最大的幸福了!什么名分的,我一点都不介意。你不要进宫,不要住抗旨,要是皇上生气了怎么办?我不要你出事!现在因为我,你失去了官职,要是你再违逆皇上受了责罚,那我真的是没脸见你了!”说着,泪眼迷蒙的看着尔康。

“雨蝉~~”尔康想了想,皇上会下这道旨意,或许真是被紫薇的谗言弄生气了,自己要在抗旨,指不定还得受罚。本来为了雨蝉,这也没什么的,没想到雨蝉这么大度,那,自己就算了吧,以后找机会在跟皇上提这件事,于是也就不提进宫了的事了,拉了雨蝉细­嫩­的小手,深情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对不起你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真的什么都不求!”雨蝉扑进尔康怀里,动情说道。换来尔康一个紧紧地拥抱。好一会儿,雨蝉抬起头,担心的说道,“尔康,那现在,你没了官职怎么办?皇上好好地,怎么会摘了你的顶戴?这不是毁了你的前程吗?”

“哼~”说起这个,尔康也是满心不忿,“一定是紫薇!她昨晚就没回来,一定是去跟皇上告状了。皇上也是糊涂了,居然就听信了紫薇的片面之词!”

“格格!”雨蝉惊呼一声,“怎么会?格格不是深爱着你的吗?她怎么忍心,毁掉你的前程?她怎么能这么可怕?”

“傻丫头,你这么善良,当然不知道有些人会这么恶毒!”尔康冷哼一声,想起紫薇,脸上现出厌恶的神情,“我也是被她迷惑了,居然以为她是明月般美好的人物,没想到,这么歹毒!”

“不要,尔康,你不要这么说。”雨蝉捂住他的嘴,“格格是那么深爱你,她一定不是成心这么做的。她只是不喜欢我~”说到这里,她神­色­有些黯淡,“一定是因为我,格格才会做出这种事的,你不要怪她,她,也是受到伤害了~”

“雨蝉,你真是太善良了!”尔康震惊了,他的雨蝉,怎么能这么善良呢?“你也不要帮那个恶毒的女人说好话,她是什么样的人我现在已经很清楚了。她这是跟我摆架子呢,说她是格格,身份比我尊贵,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要是不对她好,她就能罢了我的官!”

“不,不会的!”雨蝉赶紧说道,“格格不会是这样的人的,你一定是误会了!”

“好了雨蝉,你有身孕呢,这些事就不要­操­心了。我心里有数的!”雨蝉越为紫薇说话,尔康对紫薇的反感就越深,这么好的女子,你也忍心伤害,紫薇,我真是看错你了!“来,我送你回房。梨香院是离我书房最近的一个院子,小是小了点,单给你住也合适!额娘已经叫人去收拾了,你去看看,喜不喜欢?”

雨蝉也明智的止住话头,顺着他的意思笑道:“你看着好的地方一定不错,我怎么会不喜欢呢?”

尔康对她的奉承很是受用,笑容深了几分,很是体贴的搂着她,往梨香院去了……

见识到了乾隆对紫薇的喜爱,不管尔康如何抗拒,福伦夫妻还是硬逼着他去求了五阿哥带紫薇回府。尔康本来要来个宁死不屈的,还是福晋劝他:“你不接紫薇回来,那雨蝉怎么办?你的官职怎么办?紫薇要是再在皇上面前说点什么,你的前途,真的就没了。”

好,那就为了雨蝉!

下午,尔康不甘不愿的去礼部找了永琪说了这件事。不得不说,男人还是偏帮着男人的。永琪虽然对尔康对不起紫薇有些抱怨,但也能理解他为了子嗣在外面找了个女人。不是谁都能像自己一样对心爱的女人忠诚不二的。永琪这么想着,也没注意到尔康显得屈辱的脸­色­和说起紫薇时愤愤的语气。

晚膳时,紫薇回了福家,随来的,还有小燕子!

福伦夫妻本来打算给紫薇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自己做的事有多离谱然后让她去见皇上收回成命,但现在来的还有小燕子这个不着调的,计划就得变了。几乎是扭曲着脸请小燕子一起用晚膳,福伦夫妻还叫人小心伺候着,千万别出事。

可就是这样千防万防的,晚膳时,还是出事了。

“喂,这是谁啊?”

晚饭,尔康才扶着雨蝉坐下,小燕子看着紫薇倍受打击的惨白小脸,大叫了起来。

“小燕子,来,我给你介绍!”尔康还没意识到小燕子的不痛快,笑道,“这是林雨蝉。雨蝉,这是小燕子,五福晋!”

雨蝉赶紧施了一礼:“雨蝉见过五福晋!”

“呸!谁要你行礼啊?”小燕子半点面子也不给,冷哼一声,道,“原来你就是那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勾引尔康的坏女人,你还有脸来跟我们一起吃饭,你真不要脸!”

尔康脸­色­刷的变了:“小燕子,你­干­什么?你怎么能这么说雨蝉?”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说啊,她本来就是不要脸的贱女人!”小燕子这三年顺风顺水被永琪宠着怕过谁啊,一点也不在意尔康粗红了脖子的生气模样,她拉过紫薇,“尔康,你真没良心,你不知道紫薇对你有多好吗?你以前不是还和紫薇说什么山什么天地什么的,现在居然在外面养女人,你变了,你对得起紫薇吗?”

“哈,我就知道。”

被小燕子拉住的紫薇双眼红肿,可现在尔康根本就不觉得心疼,他脑中满满的的,都是刚才雨蝉委屈求全的可怜小模样,这都是紫薇撺掇的小燕子,尔康越来越觉得,自己都不认识紫薇了,“一定是你吧,是你让小燕子给雨蝉难堪的。紫薇,我真是看错你了,雨蝉还有身孕呢,你就这么容不下她吗?”

紫薇身子晃了一晃,还多亏了小燕子扶着,才没倒下去。

看着紫薇这模样,小燕子心疼了:“喂尔康,你怎么怪紫薇?这些都是我做的,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不要扯到紫薇身上去!”

可她越这么说,尔康就越不相信:‘小燕子,你不要帮她说话了,这件事根本不管你的事,你怎么会做这些事,一定是紫薇和你说了什么对吧?紫薇,,我一直以为你是心地善良宽仁大度的女孩,没想到你这么恶毒,拿我的前程逼我!”

“尔康,你怎么这么说我?”紫薇受不了了,含泪大叫道,“我们这么相爱,你就是这么看我的?三年夫妻,你就认为我恶毒?我怎么可能会拿你的前程逼你?”她受伤的看着尔康,可尔康半点不信,脸­色­反倒遇见难看。紫薇心里难受极了,眼角瞥到雨蝉担心的看着这边,右手抚着小腹,想到她还有了尔康的孩子,回来时还以为尔康会跟自己道歉以后都不会再看到这个女人的紫薇崩溃了,捂着嘴就冲了出去。

“紫薇!”小燕子看着紫薇冲出去的身影,也顾不得跟尔康解释了,跺跺脚狠狠瞪了一眼雨蝉,“走着瞧!”,追了出去。

雨蝉像被小燕子吓到了,脸­色­发白,身子也有点摇晃,福晋担心孩子,赶紧叫她坐下:“没事吧?”

尔康也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心里对小燕子,真是烦透了。“雨蝉,你没事吧。”

“没事。”雨蝉冲他微微一笑,“就是有点吓到了。”顿顿,又很不好意思的看着福晋,“对不起,真是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引的格格福晋这么生气,如果知道,我一定不会出现的。”

“你胡说什么啊。”尔康心疼的赶紧说道,“这关你什么事,根本是小燕子无理取闹!”

福晋对她的识趣也很满意,雨蝉现在肚子里有了孩子,她又对紫薇很不满意,当然不会斥责,笑了笑,说道:“没事了,你不要放在心上,吃饭吧!”

“是啊是啊,多吃点!”尔康闻言给她夹了一筷子红烧­肉­,“多吃点,给我生个大胖小子!”

“你说什么呢?”雨蝉羞红了脸,嗔他一眼,看的尔康魂都飞了!

福晋看着甜蜜蜜的小两口,叫过一遍的丫头:“看住了格格,她要是再出府,仔细你的皮!”

“是!”

晚膳过后小燕子回宫去了,说起雨蝉还是愤愤不平的。永琪劝她,生米都煮成熟饭了,现在圣旨也下了,雨蝉根本不会威胁到紫薇,让她消停些。自然惹得小燕子大怒,一晚上,景阳宫都没平静下来。

与此同时,柏贵人侍寝后和乾隆说起福家的事,有点漫不经心的道:“皇上,你真的不让那个雨蝉升分位啊。”

“哼,让紫薇受了委屈,这还是轻的。怎么。你觉得不对?”乾隆想到昨晚小燕子说紫薇哭的跟个泪人似地,怒道。

柏贵人看他生气了,有点不想说,但是那天小燕子给她的屈辱还在眼前,就这么算了,真不甘心:“皇上决定的自然是对的。臣妾只是想着……”

“什么?别吞吞吐吐的。”乾隆还是宠着柏贵人的,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柏贵人小心的看着乾隆的脸­色­,说道,“只是明珠格格嫁到福家三年了,还没个子嗣……额附现在就是想要个孩子,皇上您现在撤了他的职,还让那个女人没名没分一辈子,万一额附心里不痛快……”

“……”乾隆听她这么一说,也想到,尔康确实还没孩子,紫薇嫁过去都这么久了,还没动静,也总不能叫福家绝后啊。

“臣妾知道皇上心疼明珠格格,可是这女人出嫁了,也得为夫家想想,不能再像女儿家时那样了。福家现在就福尔康一个,要是没孩子,不是断了香火了?”看到乾隆陷入深思,知道他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柏贵人心喜道,“现在那个女人没名分,那生下来的孩子,不也得差一截?难保额附不会再纳一个!”

“你说的也有点道理!”

“皇上英明神武,对这些女儿家的事自然不很了解。”乾隆点点头,很是受用柏贵人的话,“按着臣妾看啊,皇上还不如找个由头收回旨意,这一来嘛,可以彰显格格的大度,二来,福家有了子嗣,以后就不能再那这个当借口纳妾了,也是为了明珠格格的将来好!”

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乾隆看着笑靥如花双目盈盈的柏贵人,心头一荡:“好,就听你的!”

“谢皇上!”

小燕子,你想帮紫薇?哼,那还得看我答不答应!

这晚,尔康还是陪着雨蝉。

紫薇守着空房,哭了一个晚上!

雨蝉的手段

大概是柏贵人说的话起了作用,乾隆消了气,福尔康很快又官复原职了。但就这样,福尔康想起自己因为紫薇在乾隆面前的谗言儿被摘了顶戴,还是觉得自己被羞辱了,对紫薇,再没了好声气。而福伦夫妻,看到乾隆改了旨意,知道乾隆这是默许了雨蝉的存在了,看在雨蝉腹中孩子的份上,对她更是关怀备至。雨蝉嘴也巧,在在的讨好着两人,两夫妻对她愈发的好了。相形之下,紫薇就备受冷落了。

这种情况,紫薇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小燕子,可是她才想出府,福晋就会冷冷的看着她,不­阴­不阳的说她是不是又想去告状,紫薇当然是说不是,可福晋满脸不相信,她只好委屈的呆在府里。可是府里人看到风向又都往雨蝉那里倒了,她的院子冷冷清清的,就是语儿,也不耐烦和她多说话了。紫薇想去找尔康,但尔康每每见了她都没好脸­色­,叫她难过不已。没人可以倾诉烦恼,心爱的男人又对她冷言冷语,紫薇觉得自己现在就身处在地狱一样,真真是度日如年。

这一天,紫薇醒来,房间里冷冷清清的,她怔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起身。尔康,昨晚又歇在林雨蝉那里了。意识到这个,即使已经经历了好多次这种情况,紫薇的心还是揪痛起来。尔康,你怎么能这么残忍的对我?你难道都忘了我们当初的誓言了吗?

木愣愣的由语儿伺候着梳洗了,紫薇只当没看见语儿不耐烦的脸­色­,打扮了一下,决定去花园逛逛。

今天尔康休沐,自己去花园,指不定能碰见他。

紫薇这么想着。

福家的花园不大,论规模论景­色­,与御花园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紫薇走在长廊上,看着两旁茂盛开着的蔷薇,实在打不起­精­神。蓦地,她停住脚步盯了不远处小池边上,那里站了三个年轻女子,当中一个鹅黄衣服,眉眼较众人更为美丽,可不就是林雨蝉。

紫薇细细打量她,阳光下她肌肤雪白,眼如秋波眉如远黛,身子窈窕,端的一个漂亮姑娘。紫薇看自己,大红旗袍,端庄足够了,可是……她抚上脸,早上照镜子时,里面的容颜,却是憔悴不堪的。顿时,紫薇心中升起一股愤恨来。

要不是这个女人,自己怎么会变得惨?

盛怒的紫薇却没想到,要不是尔康先变了心,福伦夫妻暗中支持尔康,这个雨蝉,就是再漂亮,也不会出现在福家。

林雨蝉好像感觉到了紫薇杀人般的凶狠视线,转过了身来……

双目在空中交汇,紫薇冷哼一声,狠狠瞪了一眼雨蝉。

雨蝉有瞬间错愣,一会儿,又笑开来。

紫薇皱起眉,弄不明白她怎么还笑得出来。

不知道林雨蝉和身边的侍女说了什么,两个丫头走开了。

紫薇看着雨蝉慢慢朝她走来,脸上还带着笑,稍稍错愣一会儿,嘴角就勾起了抹冷笑,她还没去找她呢,她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姐姐,来逛园子吗?”走近了,雨蝉笑说道,“我看那湖边的景­色­不错,要不我们去看看吧?”

“放肆!”紫薇脸­色­一变,刻薄道,“你什么东西,也配叫我姐姐?”眼神从她身上扫过去,然后,刷的转开了脸。

雨蝉牙一咬,什么意思啊这个紫薇格格?哈,都是弃­妇­了还这么嚣张!眼睛一转,看到四周都没人,顿时计上心来,“姐姐,你怎么这么说呢?我也是一片真心的。尔康还说要我们好好相处呢。虽然我知道,姐姐身份尊贵,可是,我也不想让尔康难过,所以就叫姐姐了。姐姐,你难道不想让尔康开心吗?”

“尔康不可能说出这种话的,你一定是在撒谎!”尔康说要她们好好相处?紫薇心里酸水冒了出来,这些时间,她跟尔康一句话都没说,她现在什么这样,是在跟她示威还是怎么的?紫薇嘴上反驳,心里,却信了大半。

“怎么不能了?”雨蝉脸上笑容愈发深了,道,“明珠格格,你不会到现在还看不清楚形势吧?你已经是昨日黄花,尔康已经不喜欢你了!不可能?是不可能!尔康现在连说起你都是满脸不耐烦的。就是我,顾着你的面子才说这些客套话,你这也听不出来?还是格格呢~哼~”嗤笑一声,却是比紫薇方才,还多了几分不屑来。

紫薇直气得半死:“你,你好大的胆子!”但想到尔康背后竟然连提起自己都不愿意了,不由得,就是难过。她是藏不住心事的,心底不舒服,脸上也没了坚决的神­色­,刷白的脸,让那原本呵斥的话,也少了几分力度。

雨蝉自然没把她放在眼里,闻言笑了笑,“我胆子自然是大的,要不然,也不敢在格格你头上动心思不是?”欺进一步,雨蝉盯了她的眼睛,“我告诉你,现在尔康的心都在我这里,你既然下不了蛋,就给我老实点!乖乖地,别再出幺蛾子,否则,我就叫尔康休了你!”

雨蝉这番话说的狠辣,偏偏脸上还一副真心怯弱的笑容,紫薇骇了一跳,回过神想明白了她说的话,顿时怒火中烧。她这番话正正戳中了她的软肋,三年不孕,是紫薇心里最大的痛。本来雨蝉凭着孩子进门就够叫她受伤的了,现在她还说出这番话……休了她?紫薇打个寒噤,不敢置信的看着雨蝉:“你,你怎么会这么恶毒!尔康一定是被你蒙蔽了,我要去告诉他你的真面目,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雨蝉却是半点不惧:“你去说好了,你以为,有谁会相信你?”紫薇正要离开的身子僵住了,雨蝉又是一阵笑,“啧啧,格格,说你看不清楚现实你还不相信,你啊,已经失宠了。尔康已经不爱你了。”凑近了,她一字一顿道,“现在,我,才是尔康的挚爱!”

紫薇心头一震,看着眼前如花的美颜,蓦地狠狠往前一推:“你离我远点!”她说的不是真的,尔康爱的还是她,还是她!

雨蝉感觉到身前传来的气力,嘴角勾起得意的笑,顺势倒了开去,尖叫起来:“格格,不要啊~~~~”然后,就在紫薇目瞪口呆中,她摔倒在了地上。

“雨蝉姑娘!”

一声惊讶的叫声响起,雨蝉和紫薇往声音来处一看,原来是雨蝉身边的丫头回来了。雨蝉扬起笑,低低说道:“姐姐,那我们就看看吧,尔康是会相信你呢,还是相信我?”说吧不等紫薇弄明白她的意思,她就抬起手肘,狠狠地往地上一撞……

紫薇雨蝉在长廊上,低处有花草树木遮蔽,雨蝉倒在地上来了这一出,那个朝着她们赶来的丫鬟是一点都没看见。等她走近了,看见的,就是雨蝉抱着手肘在地上低低啜泣的可怜模样,而明珠格格,正狠狠地瞪着雨蝉。

“雨蝉姑娘!”丫鬟赶紧去扶起雨蝉,“姑娘你没事吧?”她现在还有身孕呢,要是出事了,福晋还不得打死她!

“没、没事。”雨蝉轻轻摇头,怯怯说道。现在的她,那还有前面凌人的气势。紫薇正想要骂她虚伪,她却先一步转了头过来,小声道:“格格,奴婢知道错了,请你饶了奴婢吧。”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紫薇皱起眉,转眼就看见那丫鬟不满谴责的眼神,顿时就明白了雨蝉这是在陷害她呢,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又没有为难你,是你自己摔倒的!”

“是,这都是我的错!”雨蝉也不反驳,只低低的称是。丫鬟的眼神在她含泪的双眼上扫过再转到气恼的紫薇身上,什么都没说,但是看着雨蝉的眼神里,分明多了几分同情。

紫薇是又气又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伤是你自己弄出来的,不管我的事!”

“是不关格格的事!这都是我不小心……啊!”雨蝉突然抚上肚子,哀叫起来。

“雨蝉姑娘,你怎么了?”丫鬟急忙问道,不会是孩子出事了吧?

“我,我肚子好痛!”雨蝉的指甲都掐进了­肉­里,双眉紧皱,脸上都是痛楚的表情。

丫鬟也急了,这可千万别有事啊:“姑娘,我扶你回房。”一边又大叫来人去请大夫……竟是半句都没招呼紫薇。

堂堂大清格格,在福家,竟然连个丫头都克制不住。

紫薇呆呆的在原地站了许久,最后,还是起步,往雨蝉住的院子走去……

雨蝉肚子痛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福家,休沐中的尔康,处理事情的福晋都来了,围坐在雨蝉身边嘘寒问暖。紫薇小心进来

查看时,丫鬟正把自己方才见到的加油添醋说了一通,尔康当产勃然大怒,看到紫薇,就是狠狠一巴掌甩了出去。

紫薇抚着脸颊,看着怒目而视的尔康,心,痛到了麻木。

孩子当然没事。大夫把了脉,说是动了胎气,留下几服药就走了。随即,紫薇就被尔康赶出来房门,离开房间时,紫薇分明看到,雨蝉看着她的眼神里,有丝得意闪过。

尔康,不相信她。

紫薇回到房间,关上房门,眼泪就滂沱而下……

“紫薇推了雨蝉差点害她小产?”乘着交班的空挡善保来见永璂,把这消息一说,永璂顿时皱眉,“就紫薇那种脑子,想不出这主意,也做出这事。是雨蝉自己擅作主张的?”这句话,就是肯定的了。

善保笑笑:“看着是……爷也别往心里去,我们本就是嘱咐她进福家缠住福尔康分离他和明珠格格的,现在闹出这一件事,对我们很有利。”

“我倒也不是为这个。”永璂何尝不知道他说对,只是心里难免有个疙瘩,“雨蝉这次太自作主张了。跟着福尔康三年,她可不要真爱上了那男人。”三年前,永璂找来了当时要被人当成礼物送人的雨蝉,许了她平稳的下半生,让她接近福尔康,为的,就是让紫薇和福尔康离心。三年来,雨蝉做的也很好,只是这次……

“不会的爷!”善保知道永璂的顾虑,“雨蝉本是落魄门第的庶出小姐,后来被卖被送人,经历了这么多事,她知道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最好的。她不会犯傻的。这次的事,她虽然没事先禀报,但就目前看,效果很好。已经有很多人听到消息说明珠格格狠毒了,皇上似乎也有些不满,嫌明珠格格手法太粗糙,失了皇家的风范!”

“但愿如此吧!”永璂想想,雨蝉一个扬州瘦马,现在的身份都是自己安排的,想背叛他,她的身份就是一大障碍,绝讨不了好的,不怕她翻出天去,也就放下心,笑道,“经过这件事,紫薇在福家怕是要更难过了。”永璂想到这里,心里也很是畅快,他虽然一开始只是想要紫薇常常被人抛弃跌入谷底的滋味,但能看到她被下人轻贱生活艰难,那也是很不错的。

“谁说不是呢?”善保和永璂对看一眼,俱都笑起来。

黑夜,雨蝉小心的避开守夜的丫头,到了福家的后门,那里守门的梁嬷嬷正等着她,看到她匆匆而来,赶紧开了门:“小心点,这里我守着。”

雨蝉点点头,闪身出去,门外左边停了辆马车,她不敢怠慢,赶紧过了去。“爷~”

“这次的事做得很好。”马车里清隽的男声传来,“这次,没引起怀疑吧?”

“没有!”雨蝉恭敬道,“明珠格格现在很不得福晋喜欢,尔康也对她很是冷落,她自己又是不懂得用权的,白白糟蹋的格格的身份。现在府里的人根本没人拿她当回事,也没人怀疑我说的话!”

“很好。”马车里的人赞赏的说道,“好好做,再想想办法,让明珠格格在福家的待遇,再降一层。”

“是!”爷到底是多憎恨明珠格格啊,居然让她这么给紫薇下绊子。

“你去吧,有事让梁嬷嬷来说话就是。”

“奴婢告退!”雨蝉得了吩咐也不敢多留,里面还有人看着呢,别叫发现了。

等她匆匆离开,马车门帘掀起,月光下显露出来男人的模样,赫然,就是善保!

永璂,你放心,明珠格格以前给你的羞辱委屈,我一定都帮你要回来!

紫薇格格,小的在外面学了好些东西,你放心,一定一样样,叫你都体验体验!——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考计算机,真是要疯了,一大半都不会做!还有前天的两门,我死定了!!

6号到9号还有四门课要考,更新会慢了,有写就传上来,如果没有更新,也请大家体谅吧!!9号下午就完了!!

南巡前奏(一)

永璂现在很烦。

就在今天早上,乾隆突然传旨说要去南巡。

听到旨意时,永璂就不安了起来。

前世,皇额娘就是在今年的南巡中顶撞了皇上最后被废,虽然现在皇额娘已经收敛了许多,对皇阿玛的许多行为都视而不见了,但难保她看到皇阿玛荒唐的行径不会一时生气,失去理智又和皇阿玛硬碰硬……

这可怎么好呢?

想到这里,永璂对乾隆又生出一股怒气来。

这次南巡,名单上并没有他。不止是他,所有皇子阿哥里,除了五阿哥,没有一人上了名单。还有那个前儿才传出因妒残害小妾的紫薇,居然也能一起跟去,还有小燕子,还有福尔康……

还真是偏心呢。

永璂暗下眼睛,想到。

三哥当年被斥,到现在皇阿玛也没意思说原谅他。紫薇呢,把皇家威严落了个­精­光,皇阿玛却像是没看见似的。瞧瞧他说的,紫薇这些日子心里难受,带着她出去散散心。哈,什么时候,一个私生女比正经阿哥还金贵了?

永璂是憋了一肚子火,又气又急,烦极了。

爷,你别往心里去。”善保在永璂身边这么久了,自然知道,永璂烦的是什么,心里打个草稿,道,“皇上对明珠格格的母亲,存着一份愧疚在,所以……”

“好了善保。”永璂打断他,苦笑道,“你也别拿这些话来安慰我,我心里有数的。”不管是为了什么,皇阿玛对紫薇,对五哥,对小燕子,那份宠爱,超越了所有的子女。这,就是结果。他只要看到这结果就可以了,什么原因,不重要了。闭上眼睛,永璂将最近发生的事梳理了一遍,再睁开眼,那一点点对紫薇的嫉恨很好的收了起来:“善保,你觉得,对紫薇这件事,我那群兄弟姐妹,会有什么反应?”

善保挑挑眉,道:“那自然是极不满意的。”更确切的说,那就是恨之入骨了。皇上对紫薇,真是冲的太过,对比之下,对三阿哥就是苛责,对其他阿哥就是不闻不问,这么强烈的对比,搁谁都不会舒服的。“十一阿哥前儿得了风寒,皇上连去看看都没有,听说是,被五福晋缠着了……”剩下的话善保没再说,但永璂心知肚明。

十一永瑆比他大几个月,上面还有两个亲哥哥永珹和永璇,本来他得的小风寒没去看也没什么,但现在有了紫薇这对比,四哥贺八哥不会觉得紫薇这个私生女凌驾了他们头上了?不会觉得乾隆偏心了?永璂叹一声,真不知道皇阿玛这到底真心疼紫薇呢,还是把她往死路上逼?他这就是把紫薇放在了所有阿哥格格的对立面啊!“那他们现在是什么意思?”如果这次南巡已成定局,那他真要做点准备,皇额娘要是去的话,她身边,一定要有人跟着,最好是……“旨意下了以后,四阿哥就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还去看了十一阿哥,出宫以后就去了八阿哥府。”善保顿了顿,又道,“庄亲王福晋身边的小瓶传来消息,和敬公主曾在福晋面前表示了对五福晋的不满……”

“既然这样,善保,你去找四哥八哥传个信,我们兄弟好久没聚了,乘着十一哥大好了,我想做东请大家聚一聚。”永璂想想,十一子生母过世后都养在皇额娘身边,皇额娘对她也好,又他在,皇额娘做事也会有个顾忌吧。皇阿玛这件事做的偏心太过,十一要是求了一起去南巡,皇阿玛当不会反对才是。倒是要是皇额娘不去,十一这也算是去增广见闻,不是坏事。

“……爷,奴才有个想法。”善保转念明白,永璂这是要给十一铺路,只是他不知道永璂担心的是皇后的安危,还以为他是要给十一加码,加重他在乾隆心里的地位日后好为己所用,心里就有点担心,十二阿哥这么为十一阿哥,但知人知面不知,谁知到十一阿哥到时会不会起什么心思对十二阿哥不利?要他看,还是十二阿哥自己去南巡比较好。乘着这机会改善和皇上的关系。不知道为什么,善保总觉得,永璂对乾隆,像是抱着股恨意在。

“有什么事就说。”永璂还在想皇后的事,听到善保这么说,便说道。对善保,他真的是越来越满意,经过三年官学,他的思虑都进了一大步,办事也老练了许多,几乎不会有错,对他也是忠心耿。永璂对他,很放心。

“依奴才看,爷现在不宜宴请诸位阿哥。”看永璂皱眉,善保忙解释道,“皇上对明珠格格的宠爱大家都看在眼里,爷这当口请众阿哥赴宴,难免得有小人心里有心思……皇上……”

永璂一个机灵,眼神清明了许多,他真是糊涂了,不是一贯来低调隐忍,这次居然被南巡的事弄慌了手脚,要是他真的在这当口请来个兄弟宴会体现兄弟之情,那不是暗示了皇阿玛无父子亲情吗?难保不会有人想到他有争储之心,到时候皇阿玛要是心里对他有了防备,以后他的日子,怕就要难过了。“你提醒的好,我差点就坏了大事。”真是,一关系了皇额娘他就没了理智,这不是好事啊~~

“爷过誉了。”善保看永璂已经清醒过来,笑道,“但不知爷接下去打算怎么办?”

“你有什么主意?”永璂倒还真想到一个主意,不过他还想听听善保的想法。

“依奴才看,老佛爷现在心里怕也不好受,不如,爷去看看老佛爷?”善保笑说道,“江南是个好地方,要是奴才没记错,爷似乎还没下过江南!”

“哈哈,善保,你当真是聪明绝顶啊!”永璂大笑起来,对这个主意,很满意。他也是刚刚才想到的,因为上辈子不受喜爱,他从没有这个资格和乾隆下江南,导致他这一世居然都忘了,自己可以跟着大队伍一起去的。皇阿玛对皇额娘这几年虽然也不是很欢喜,但没了令妃的枕头风,皇额娘的处境也没前世那么糟,自己在众阿哥里,也算得皇阿玛青眼,要是求一求恩典,去江南并不是没可能的。他真是被前世的遭遇给困住了。永璂想着。还真没想到,善保看的这么清楚,也是,自己总比永瑆和皇额娘亲近些,有些话,也是自己能说永瑆不能说的。“行了,我过会儿就去慈宁宫!”

看着脸­色­明显轻松不少的永璂,善保心里再次涌动被信任的快乐。

高兴点头微笑,他就知道,永璂会听得进他说的话!

看到永璂来老佛爷很高兴,连日来被紫薇的事弄得­阴­霾的脸上也浮现了浅浅的笑来。

“永璂给老佛爷请安,老佛爷吉祥!”

“免了免了。”老佛爷笑道,让永璂在她下首坐了。

“老佛爷,永璂听说您最近身子不很爽利,特地来看看,不知道,您现在可觉得好点了?”永璂刚刚坐定,便急切切问道,脸上一派关心。

老佛爷听的心喜:“好孩子,你有心了,哀家不过是心里不畅快,你这一来啊,我什么都好了。”这孩子是孝顺啊。老佛爷这几年对这个嫡孙真是越来越喜欢了,看看他,每次自己有点不舒服他就巴巴的来问候,什么也都会想到自己,知道自己喜欢什么,还会送点小东西,虽然不贵重,但都是一片心意。对皇后也很孝顺,读书也很上进,老佛爷现在啊,真是把永璂当成心头宝了。现在他有嘴巴那么甜的来问候她,老佛爷顿时是眉开眼笑,全不复永璂来时的不悦模样。

“那就好。”永璂松口气,笑道,“老佛爷可要保重身子,您是我大清朝支柱,可千万得当心了啊。否则,不说孙儿难受,皇阿玛也会难过的。”

“哼!”说起乾隆,老佛爷脸­色­变了变,冷哼一声道,“你这孩子,嘴巴就是甜。哀家知道你是好的。至于你皇阿玛,指不定还希望哀家早点去了别碍他的眼呢。”看看那个紫薇弄出的事,就为了丈夫有个妾就跑到宫里来哭诉,皇帝居然还真为此下旨摘了福尔康的顶戴。这都叫什么事啊?老佛爷对福尔康是不满,可哪有皇帝Сhā手人家家务事的?紫薇嫁过去三年还没个孩子,人家纳妾也是正常,又不是宠妾灭妻,皇帝巴巴的下旨,像什么话?!看看,把人养刁了不是?居然就敢明目张胆的残害有孕的小妾,皇家的脸都被丢光了。老佛爷想到紫薇做的那事就是一阵不满。倒不是说紫薇不该心狠手辣害那个妾室,老佛爷不满的是,这么点小事紫薇居然弄得人尽皆知,半点手段也无。这哪里有她们大清格格的样子?

永璂听老佛爷这么说,心头一跳,跪了下来:“老佛爷明鉴,皇阿玛对您是一片孝心,怎么会对您有怨?望老佛爷明察。”永璂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话虚伪,这几年,皇阿玛是越发的沉溺女­色­好大喜功,几乎听不进半点忠言逆耳,一开始小燕子在景阳宫闹得狠了,老佛爷Сhā手了几次教训了小燕子,皇阿玛都袒护着他们,把老佛爷气得半死,后来再不管了景阳宫的事物。这一切,哪里能说到一个孝字?不过他为人子,表面上还得做做功夫罢了。

老佛爷果然受用永璂的话,叫晴儿搀了他起来:“唉,你啊,哀家也不过这么一说,你又何必如此?”皇帝什么样子,她这当娘的,心里还能不知道啊?当初为了慧贤,后来为了令妃,这儿子忤逆她的还少了?算了算了,她也老了,管不了了,就随他去吧。这永璂啊,真是实诚孩子。老佛爷满意的想到。看他张张嘴,似还要说什么,老佛爷岔开了话题道:“你十一哥身子可好些了?”

永璂知道老佛爷这事不打算再纠缠这话题了,也识趣的顺着她的话道:“十一哥已经没事了,本来就是风寒,喝了几贴药,已经没事了,昨天还和我在书房抢皇额娘送过来的糕点呢!”说道后面,永璂脸上还有委屈。

老佛爷被他逗得笑了:“那最后是谁赢了啊?”

“十一哥~~”看到老佛爷笑起来,永璂瘪瘪嘴,不满道,“老佛爷,一碟糕点,我只吃了三块,其他的都被十一哥吃光了。”

“哈哈哈~~”老佛爷笑的更欢了,真是可爱的孩子。

晴儿安慰的看着老佛爷难得的开心模样,在看永璂松口气的样子,知道他是有心讨老佛爷高兴,不由得,也对永璂生出几分好感来。

“老佛爷,其实,今天永璂来,除了给老佛爷请安,还有件事想求您。”许久,老佛爷笑声渐止,永璂有点脸红有点犹豫道。

老佛爷略略止笑:“什么事啊?”

“呃。”永璂不好意思道,“就是这次南巡,孙儿,孙儿,也想去看看。所以来求……”

老佛爷转念一想,就知道永璂的意思了,他也想一起去南巡啊,也不是大事,老佛爷很爽快的点点头,“也好,你也大了,是该出去看看。哀家准了!”连那个私生女紫薇都能去,她的正经孙子怎么就不能去了?看看皇帝做的这叫什么事,自己嫡子不带,倒带了两个不知所谓的丫头。老佛爷不满的想到。

“谢、谢老佛爷恩典!”永璂兴奋的说道。俊秀的小脸红红的,好不可爱。

老佛爷真是越看越喜欢:“永璂,来,到哀家这里来,跟哀家说说,最近还有什么有趣的事啊?”

“多着呢老佛爷。”永璂笑笑,坐到了老佛爷身边,“十一哥前儿不是风寒了?居然怕苦闹着不喝药还和我吵架,讨厌死了~~~~”

说着笑话惹得老佛爷笑声连连,永璂目的达成,也放下了心头大石,一时,慈宁宫气氛正好……

与永璂的顺利完全不同,善保此时,陷入了窘境。

“你这个狗奴才,居然拦着我?”小燕子怒急的看着跪倒在地的人,大骂道。

善保脸颊抽动一下,拜倒:“奴才知罪!”

袖中,双手握成了拳!

“哼!你以为,知错就没事了?”

南巡前奏(二)

善保被小燕子狠狠打了二十板子。

这事说起来也是善保运气不好,小燕子这些日子为了紫薇和尔康的事在景阳宫里大吵大闹,说的都是尔康怎么没良心怎么忘恩负义不是人……永琪和尔康交好,再有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就没觉得怎么样。一开始他念着紫薇斗进宫哭诉了,对小燕子气愤口不择言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可后来紫薇都没动静了,小燕子还不依不饶的,没事就在他眼前说尔康这个不好那个不好让他不能跟着学……久了,永琪的阿哥脾气也上来了,今天下午小燕子又说起尔康来,永琪忍不住就发了火,这下好了,小燕子本来就是爆碳脾气,被永琪这么一说,牛脾气上来,两个人就拧到了一块,开始相互这则对方,永琪说小燕子不会为他着想,小燕子哭闹永琪只会摆阿哥架子现在看他不顺眼了要跟尔康一样纳妾了……两人吵了半天,永琪吵不过她,气呼呼的走了,小燕子在房间里呆的发慌,就出来逛逛,这一出来,就看到了善保。

善保以前跟着永璂,小燕子也去书房,自然是见过的。她一肚子的火正没地方出,见到善保,就起了心思,要拿他泄愤。至于永璂,她压根没放在心上,她现在认定了永琪就是未来的皇上了,哪里还把永璂放眼里。不过就是个奴才,有什么了不起的。

于是小燕子就故意走了过去,不小心就摔倒在了他身边,然后就大怒了,“你这狗奴才是怎么办事的?难道连连扶一把都不会吗?”

善保还能说什么?尽管满心耻辱,也只得跪下请罪。

再然后,那就是二十大板……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才出慈宁宫就听到这个消息,永璂什么好心情都没了,怒火涌上心,他眼睛都烧红了,好个小燕子,好个五福晋!

“善保现在怎么样了?伤的严不严重?”冷静一会,永璂问袁德。

“行刑的侍卫是我们的人,看着严重,但没伤到筋骨,钮祜禄侍卫休息几天,应该就没事了。”袁德说道。

永璂稍稍呼口气,还好,“你收拾一下,我去看看他。”

“嗻。”

“嘶~~和琳,你动作轻点!”善保倒抽口气,连连疾呼道。

和琳翻个白眼:“哥,我已经很轻了。你这伤不上药不会好的,你就忍忍吧!”说着,手上不停地给他上药。

这次善保是没抗议了,但还是痛的直抽气。

和琳看着难受,恨道:“都是那个五福晋闹得,好好地出门,结果一身伤回来。”和琳说起来就恨得不行,想到开始善保被人抬着回来,和琳现在还觉得心惊。

“你放心吧,不会再有下次了。”善保看他脸­色­,也知道这次是真的吓到他了,勉强笑了笑,道,——

作者有话要说:少了点,呃,考试很紧张,大家不要介意

大家不会喜欢看到善保被虐的,我直接上温情戏,大家,不要再骂我了!!

“哥保证!”

“希望你做得到!”和琳说完也就是了,没再打击他,上好了药收起药瓶,“饿不饿?哥,我叫人给你弄点东西吃。”现在家里虽然因为善保的升迁永璂帮助摆脱了贫穷的境地,但也说不上多富裕,永璂不知道为什么非常厌恶贪污,所以善保连一点礼都不敢收,这样下来,就那几个俸禄,他们家,也就只能说是,吃穿不愁,要想仆役成群,还是不能的。所以有些家事,还是得和琳自己动手。

“算了,我现在吃龙­肉­都没胃口了。”趴着的姿势让善保觉得难受,可就那么轻轻的一动,扯动了伤处,阵阵生疼,善保不敢再动了,现在吃东西?他哪咽得下?

“好歹吃点。”和琳站起身,“我去准备,你多少吃一点,别叫我担心。”我就你着一个亲人了,你要是再有什么……那个五福晋,以前还只听说她粗鲁没脑子,没想到居然还这么恶毒!

走出去带上门,房间顿时安静下来。

善保没再拒绝,这是弟弟的关心,他不想拒绝。他­干­脆就眯上眼睛,开始细想这几天的事,现在自己受了伤,那这几天自己是不能做事了,也好,自打当了侍卫,和和琳相处的时间久越来越少了,这次就当是休假了。

不过这次自己受伤,不知道十二阿哥会怎么样?自己不在宫里,传信的人就少了一个,与外面的通信也不是很方便,还得想个办法才好……

“吱呀~”轻轻一声响,善保以为是和琳回来了,也懒得抬头,道:“怎么这么快就弄好了?放着吧,我等会儿吃!”

“你看着­精­神不错啊!”

一个带着笑的熟悉声音响起,善保惊讶的抬头,“十二阿哥?”

永璂看他这么­精­神,心头一块大石总算是放下来了,他没事!

“爷,你怎么来了?”善保挣扎的想起来,被永璂拦住了,“你身子不舒服就不要起来了。”

永璂打量他,嗯,脸­色­还有点白,但是­精­神看着不错,可以松口气了,永璂怒火中烧的情绪总算缓解了一下,“我听说你被打就赶过来了,我带了几瓶宫里的上好伤药,放和琳那里了,你等会记得敷。”

“谢爷。”善保感谢的笑笑,顺从的躺了回去,“叫您担心了,奴才有罪。”

永璂瞪他一眼:“你受了伤嘴巴倒是厉害的多了!”两人双目对视,都笑出来。

永璂觉得舒心多了,“怎么样?那个小燕子,到底怎么回事?”

“没什么,就是找茬。”善保苦笑一声,“她似乎心情不好,而我,正好撞到了枪口。”

“不止吧!”永璂冷哼一声,“谁都不找单找你泄恨,还不是因为你是我身边的?”

这下善保还真说不出反驳的话了,就小燕子对他横眉竖眼那样子,还真可能是。

永璂看他不说话,就知道自己猜测的是真的了,真是气不打一处来,那个小燕子,真是好本事,现在还在冰上走着呢,就不把任何人放眼里了,这件事,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善保看着永璂慢慢怒­色­的脸,心里原先的不快倏地都消失了。十二阿哥,爱新觉罗永璂,真是是在诚心关心他。

善保看的出,他行动处流露出的那些关心,不是假的。没有利用,真心的。善保觉得,自己对他的忠心,没做错!

永璂还在想该怎么回敬小燕子今天的这份大礼,完全没意识到,除了皇后,他从来没有因为一个人受伤,如此动怒!

“我现在受伤,宫里的事务……”

“你好好养伤就是,我会找人先接手,你就别单心了!”永璂拋下一句,示意他不要担心。这些小事算什么,善保的伤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善保就这么看着永璂,笑的开怀……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

士为知己者死?

能看到永璂的心意,善保觉得,自己今天这伤,伤的值!

小燕子发泄了一通,觉得心情好多了,高高兴兴的回了景阳宫,照常休息,照常吃喝,就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夜慢慢黑下来以后,永琪回来了,神­色­松缓很多,小燕子一双大眼睛盯了他一会儿,头一扭,永琪受不了了,巴巴的贴了上去,低声下气赔不是……

小燕子也是担心永琪真生气了怎么办。现在永琪主动道了歉,她也就顺着梯子下,原谅了他。

两个人又重归于好了。

亲亲热热的两个人,谁都没注意,旁边站着的小卓子眼睛里,寒光涌动。

南巡的前期准备正在进行,六部都动了起来,整个皇城,都为了这次的南巡,紧张的忙碌了起来。

而就在这一片紧张中,传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备受宠爱,要一起随行去南巡的五福晋小燕子,生病了。

这病很奇怪。太医也诊不出是什么原因,但就那么奇怪,小燕子突然觉得冷,突然又觉得很热,晚上噩梦连连,最严重的是,她的小腹,会时不时的剧痛起来,痛得她满地打滚哭天抢地……

皇上震怒,叫了太医院所有太医会诊,终于,在一群太医‘­精­心会诊’以后,小燕子终于好了,可惜,太医说了,五福晋因此伤了身子,怕是,生不出孩子了。

当然,太医说的很委婉。但乾隆是什么人?就凭他们吞吞吐吐说的那些,乾隆就猜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燕子不能生了?

乾隆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永琪是他属意的继承人,他决不能没有子嗣!这三年,小燕子没生育,他还能安慰自己孩子还年轻,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得给永琪选个侧福晋。

他得有个子嗣!

乾隆下定决心,先给永琪找个侧福晋,至于嫡福晋……乾隆想起小燕子以前逗自己开心的事,想想,过段时间再看吧。

景阳宫里,小燕子躺在床上装着不舒服,永琪扔下了自己的差事在她身边装伏低做小陪笑脸,全不知他的不负责任,叫一些在观望的官员,都失望透顶了。

明月彩霞在房间里伺候,有事就叫小宫女去做,除了五阿哥回头时脸上透出几缕难过,看着端的是悠闲。

小卓子结果小宫女递来的茶:“这里交给我,你下去吧。”端着茶转身,没人看见的地方,撒了一点点白­色­粉末进去。扬起笑,走进屋子,“爷,格格,茶来了。”

“快拿过来~”五阿哥拿过杯子,小心的喂了小燕子喝……

这一晚,小燕子肚子又痛了!

听到消息,乾清宫里,乾隆彻底下了决心!

永璂坐在书房里,看着窗外弯月,冷笑一声,小燕子,这事,还没完呢。

你,好好享受吧!

山东

南巡的前三天,小燕子终于“好”了,乾隆也没说什么,大笔一挥,还让小燕子跟了去了。

而皇后,也像永璂猜测的那样,被带上了。随行的还有柏贵人。索­性­老佛爷没食言,跟乾隆说了永璂的事,乾隆这点面子还是给老佛爷的,也就把永璂加到了随行的名单里,还有养在皇后身边的永瑆,乾隆想着带一个也是带两个也是带,­干­脆也把他叫上了。这一来,皇后身边的两个阿哥,算是都去了南巡。底下有些人看到,不免就嘀咕,是不是这两个阿哥,翻身得宠了?

这也不怪他们这么想,实在是五阿哥最近太不像话了。

本来,乾隆属意五阿哥,朝里明眼人都看得见,有些人虽然不是很赞同这个五阿哥,但是皇上对其他阿哥实在不伤心,既然有这个意思,那他们也不能说什么,只看着五阿哥怎么处事了。开始是还不错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勉勉强强,可自从还珠格格来了,那就完全变了个人似的,说他沉迷女­色­还是轻的,根本就是被迷惑了,眼睛里除了还珠格格,那就没别人了,正事不管,只拿着个女人当头等大事。自然,就有很多人不满了。只苦于乾隆对五阿哥圣眷不衰,他们没办法,蓦地现在皇上把十一阿哥十二阿哥也带了去南巡?那是不是说,这两个阿哥翻身了?也对,这三年皇后处事越来越圆滑了,也没听说再惹皇上生气过,难道,坤宁宫真的鲤鱼翻身了?

许多臣子欣慰了,十二阿哥是嫡子,继位是名正言顺,而且看着聪明伶俐,也守规矩,年纪小小,就已经显露了不凡来,他要是能代替五阿哥,所有人都很乐意。如果不行,十一阿哥也是好的,虽然不及十二阿哥,但也是聪明人,知道分寸,又是在皇后身边养的,也算是“贵”了,先帝爷不也是因为在皇后身边养过,身份尊贵的吗?

是以,乾隆让永璂永瑆一起南巡的旨意传开,去拜会五阿哥的大臣,瞬间,少了大半。

不过五阿哥也没心思理这些就是了,小燕子身子好了,他正忙着陪她呢,哪有心情管这些“俗事”?

走之前,永璂去看了善保,他身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嘱咐他再休养休养,他又给林雨蝉下了道命令。

然后,南巡就正式开始了!

乾隆南巡,主要是从运河直下江南。但是,水路与水路之间,都要车车马马来接驳。这一路繁华奢侈,实在是劳师动众。

永璂和永瑆也很小心,除了每日去给老佛爷皇后请安,他们就呆在自己的船舱里看书说话,倒是不断有侍卫来报说起紫薇和福尔康的事,却是一天比一天­精­彩。

原来紫薇子南巡一来就知道这是挽回尔康的好机会,所以没事就在尔康眼前晃悠,说起旧事来。可雨蝉是省油的灯吗?早想好这些事了。福尔康这次出京,行礼都是她打包的,里面的衣服鞋袜,无一例外是她亲手做的,还有带着的荷包,护身符……福尔康看她准备的­精­细,心里是受用的,每日穿在身上也没在意。可紫薇心里就不舒服了啊,看着自己丈夫天天穿着别人做的衣服,她心里难受啊。所以了,几次去找福尔康被拒绝,她就责怪起雨蝉了,哭着质问尔康是不是雨蝉说了她坏话,他才这么不待见她?福尔康现在正迷雨蝉呢,哪听得这些话?本来因为她的委曲求全生出的一点点怜惜一下就没了,大吼几句就把人赶了出去。紫薇一委屈,又没了福晋的制约,就跑去找小燕子哭诉了,小燕子一听马上就火了,然后去找福尔康,福尔康生气了,吵起来了,永琪来劝走小燕子,福尔康把气撒到紫薇身上,紫薇再去找小燕子哭,小燕子再来找尔康……啧啧,真是比戏台上演的还热闹!

船上无聊,看着她们闹得不可开交,还真能打发时间……

乾隆说了紫薇几次,都被她哭哭啼啼的挡回来了,久了,他也撒手不管了,心里对紫薇也是不满了,女儿家,还是大度些好。那个男人不三妻四妾?

终于,船到了山东境内,永璂听说山东巡抚方式舟来接驾,心头一跳,想起一件事来。

那还是前世的时候,南巡一半,皇后就被遣送回宫,住进了冷宫,永璂还记得那时他年纪小,一着急就冲着去冷宫见皇后,那时呣子相对哭泣,皇后有跟他说起南巡的事,只是时日久远,有点记不清了,但永璂恍然记得,这个方式舟,是犯了大事的。好像,他还成全了五阿哥小燕子人等,让他们立了大功。

跟着老佛爷等人下了船,永璂看着队伍前头的五阿哥等人,思考,该怎么利用这件事呢?

还没等他想好呢,又出事了。

仪仗队伍经过一个小村庄时,两道迎接的百姓中突然有人冲出来喊冤,被方式舟带来的­精­锐武士穿心一剑刺死了。而他用­性­命送过来的状纸,居然是空白的!

看着还在辩驳说来人是刺客的方式舟,永璂和永瑆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睛里的轻蔑。

事情发展成这样,你居然还敢扯出这么牵强的理由?真把所有人当傻子啊?

显然乾隆也没相信方式舟的话,小心地收起来那张纸,晚上收拾停当了,他叫了所有人商量这件事。这件事有猫腻是所有人都肯定的,但是无论是用什么办法,都证明那张纸,都是一张白纸,­干­­干­净净,一点污渍都没有,更别说冤情了。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永璂想到白天,那张纸落地以后,好像,有个方式舟的武士靠近了那里。难道,是他掉包了这张纸?可就那么一会儿功夫……方式舟身边要是有这样的高手……永璂眼睛转了转,或许,可以利用一下这件事。

弄了半夜,还是每个结果,乾隆也没办法了,挥挥手就叫所有人去休息。

第二天,永璂起来去给乾隆请安,得到传话说乾隆出去了,一开始没在意,给皇后请安时却发现她脸­色­不好,“皇额娘怎么了?谁给您不痛快了?”

皇后冷哼一声,给容嬷嬷使个眼­色­,她挥退了所有宫女太监,这才没好气的说道:“还能有谁?”

“是,皇阿玛?”永璂想了想,小心道。皇后又哼了一声,永璂暗叹口气,皇额娘现在在外面是越来越隐忍,可不知道怎么的,在他面前,一点不隐藏,算了,呣子间的,也没必要藏着掖着,“皇阿玛做什么惹得皇额娘不高兴了?说给我听听啊。”唉,前世皇额娘进冷宫了,对南巡的事说得不多,他又被冷落,对南巡的事真不了解,早知道有今天,当时就是豁出脸面也该把这些事弄个通透才对。

“你皇阿玛,带着那个夏紫薇,去给那个贱人上坟了!”皇后扭曲了脸,恨道。她就不明白,一个恬不知耻与人无媒苟合的贱人,皇上怎么就对她念念不忘?别以为她不知道,皇上这一举动也是给紫薇长脸呢,现在紫薇和福尔康闹成这样,他这是做给福家看,让他们不要亏待紫薇呢。就是知道这层,皇后才更生气,她的永璂,听话聪明孝顺懂规矩,皇上不闻不问的,永瑆虽然不是她生的,也是可爱伶俐懂事,皇上也不在意,偏一个私生女,他就放在心尖子上了。这口气,她怎么咽得下?这些年,她什么都忍了,宠爱柏贵人梅贵人,她就当没看见。不上坤宁宫,她忍了这口气,可这么对永璂永瑆,她受不了!“永璂,永瑆,你们受委屈了啊~皇额娘,真是没用。”也没外人在,皇后­干­脆就摊开了说道。

永璂一怔,皇额娘,是为了他们?眼眶一热,看旁边同来请安的永瑆,也是震动的模样,心里叹口气,笑道:“皇阿玛怎么说这个?我过得很好啊!有皇额娘疼爱,儿子什么都很好。”

“是啊。”永瑆听他这么说也回了神,接口道,“皇额娘对永瑆的好永瑆都知道,没什么委屈的!”这是实话,比起受斥责的三哥,不受待见的四哥,过继掉的六哥,被视为隐形人的八哥,他还养在皇后身边受她疼爱,真的,没什么委屈的。

“你们两个孩子……”皇后看着他们,都是一脸认真,没有半点作假,心底安慰,又是酸涩,他们,才十一岁呢……

永璂笑笑,­干­脆就坐到了皇后身边拉着她说笑:“皇额娘可是觉得儿子孝顺?那就让容嬷嬷再做前日的糕点赏儿子,儿子可是馋了呢。”

“呸,该赏我才对。”永瑆也凑过来,笑道,“上次那糕点可都进了你肚子,这次怎么都该轮到我才对。皇额娘,赏了儿子吧!”

皇后看他谄媚的小脸,才要发笑,就听见永璂气道:“凭什么啊,那上上次的还都进了你肚子呢。”

“那时我生病了!”

“呸,你生病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你还有脸说!”

“就是我生病了!”

“没有~”

“有~”

“没有!”

“……”

“好了好了,都多大人了,还为了高点吵起来?”皇后笑嗔了他们一眼,“叫容嬷嬷多做些给你们就是了!”倒也知道两个儿子是在都自己高兴,原本不忿的心思登时就去了大半。罢罢罢,忍了这口气就是了。但有一日,没了皇上的宠爱,皇后眼中寒光闪过,近日的耻辱,她必叫那些人,百倍奉还!

永璂永瑆看她笑了,松口气,又说起别的笑话来……

那个小燕子紫薇,真是灾星,只要遇到她们,那就没好事!

永瑆心里嘀咕着。

而被永瑆嘀咕着的紫薇小燕子现在也不好过,开始给夏雨荷上坟还挺顺利的,大概是看到乾隆在夏雨荷坟前表现出的眷恋,福尔康难得对紫薇暖和了脸­色­,还说了一些好听的话。但紫薇还没来得及开心,就有做法事的和尚哭着说山东遭难,百姓都快饿死了。生生把和谐的气氛闹了个­干­净。

等她们跟着乾隆微服去查看,看到满原野的衣不蔽体的灾民时,那真是什么好心情都没了。

“这是怎么回事?”乾隆大怒,“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难民?”转瞬想到夏雨荷坟前和尚说的话,乾隆心里一个咯噔,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放任这贪官在山东横行,导致百姓民不聊生,那他,不就真的是昏君了?乾隆想到自己的名声会为了这件事弄污了,立刻在心里把方式舟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个狗官~双拳一握,青筋暴了起来……

小燕子紫薇同情心大起,去问了一些难民,才发现,他们都在挖土吃,问原因,却是附近的野草野菜树皮都被挖光了,只剩下了土了。紫薇小燕子听的难受,不假思索的就把马车上的­干­粮都拿了出来。见到有吃的,所有难民一拥而上,乾隆被挤得一个踉跄,离开了马车旁。

这时他看到身边一个­妇­女咬破手指塞进婴孩嘴里,问了一句,才知道,这时没­奶­,拿血喂孩子呢。

再没了看下去的心情,乾隆恍然觉得,山东境内的百姓,都在大骂他是昏君……方式舟~朕饶不了你!

难民还围着马车苦苦哀求­干­粮,可是那一点点的­干­粮早就被派光了,小燕子紫薇等人为难的看着难民,解释已经没­干­粮了。难民哪里肯信,为着马车不肯离开。

傅恒见势不妙,赶紧护着乾隆上了另一辆马车离开,五阿哥福尔康也排开众人带小燕子紫薇离开……

心情烦乱的几人,谁都没注意,不远处一个骑马的年轻男子一直站在那里看着他们,脸­色­,­阴­的吓人……

乾隆回来心情不好,所有人都在才为什么。永璂想了想,给跟着小燕子等人一起出去的小卓子传了个信,收到回信后,他眼神闪了闪,找了个火折子把信纸烧了。依小燕子紫薇的个­性­,等会儿的午饭,有得瞧了。

对了,还有福尔康永琪那两个急­性­子,他们刚刚去找证人,那会带到哪里去呢?

永璂拿了纸笔,写了几行字:“去,把这个交给小卓子。”

“嗻!”

受伤

不出永璂所料,这顿中午饭吃的很热闹,小燕子紫薇先是“没心情吃饭”,闹得饭桌上冷清一片,然后说起山东难民的事,把大家都弄懵了。

永璂也是感叹,这巡抚好大的胆子,居然还做出这种事?

乾隆痛心疾首的和老佛爷说了自己看到的事,让福尔康来作证,他更觉,说是有更能说明这一切的人,老佛爷叫他传,他居然传进来一群衣衫褴褛的难民来。那些人面黄肌瘦的,看来是吃了大苦头了,看到桌子上丰盛的菜肴,都不住的咽口水。永璂看他们的眼睛里闪过的渴望,打个哆嗦,眼疾手快的拉了老佛爷皇后往一边退,永瑆虽然不知道他这是为什么,但也机灵的拉着柏贵人梅贵人离了桌子。

也是他动作快,就当她们离了桌子在一旁站好,那群难民就叫着“天啊,好多好吃的”冲过来抢东西吃凳子啪啪摔倒,那些难民还在不断往前挤,已经站到桌边上的右手拼命往嘴里塞东西,左手还护了一个盘子不让人碰。没挤到边上的伸长了手抓吃的,摸到了一点就往嘴里塞,换只手接着抢……

这时候,没人记得这是在皇上老佛爷皇后面前,没人注意礼仪,没人在乎会被人耻笑,他们人挤人,抢着抓吃的,为了一­肉­打起来……

眨眼的功夫,一桌子菜就消失了大半,杯盘狼藉,再不复方才模样。永璂看到一个挤在外面一圈的难民抓了一个空盘子,才疑惑他要­干­什么,只见他伸出舌头舔起了盘子上残留的汁液……

那个方式舟,真是该杀!

永璂暗下眼神,这种官员,尸位素餐,还敢如此欺凌百姓,就是千刀万剐,也绝不为过!

老佛爷最见不得这些,虽然有点被吓到,但她能爬到今天这位置,还是很快镇定了下来。“吃吃吃,大家尽管吃,慢慢来,小心点别噎着……”,真是作孽啊!老佛爷颤颤巍巍说道,看着这群难民,心里把方式舟恨得半死。

福尔康站出一步道:“皇上,我们都弄清楚了,我们前面经过的地方,都被方式舟抹了痕迹,那些百姓也都是他叫来充门面的。”

乾隆听罢更是恼火,偏头就要怒喝方式舟,却不想,左右没了他的身影。

“咦?那个方式舟呢?”福尔康也注意到没了方式舟的影子,急问道。

“不好,他一定是知道皇阿玛知道真相跑了!”小燕子急的跳了起来,就往外冲,“不行,我要去追他!”

“小燕子。”永琪被她吓了一跳,回过神她已经出去好远了,赶紧追了上去,福尔康转念一想,这可是大功一件,叫了几个侍卫也跟了过去。

真是有本事啊,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冲出去了!永璂勾起抹冷笑,看在今天那个方式舟的确该死的份上,就不拦着你们了。瞧眼一旁是以为常的乾隆和皱眉的傅恒,永璂提醒道:“皇阿玛,那个方式舟身边好像有许多亲卫武士吧?看着好像身手不错,五哥就那么几个人,会不会……”

乾隆听完脸­色­一变:“傅恒,你赶紧带着人去支援!”

“嗻!”傅恒向来不喜欢五阿哥,但是方式舟确实可恨,那群武士更不是几个侍卫就能对付的,也就很迅速的带了一群侍卫走了,当然,他没忘了留下一半保护乾隆老佛爷等人。

乾隆感慨的看着狼吞虎咽的难民:“唉,这都是朕用人不明啊。”

“皇上千万不要这么说。”福伦眼珠子一转,诚惶诚恐道,“皇上英武圣明,此事实乃是方式舟丧心病狂欺君罔上,皇上日理万机,难免被小人蒙蔽,这绝不是皇上的责任!”

乾隆心情舒畅了一点,但还是有点不悦:“虽说下面人欺瞒,到底是朕不能明察秋毫。”

“皇上,您多虑了。”福伦恭敬说道,“这里的事只是一个意外,谁都不知道,方式舟敢如此胆大包天。这人心难测,皇上您万圣至尊,又怎么会想到时间竟还有如此无耻之人!”

“是啊,皇阿玛,你每日里这么忙碌,哪里会想到世间居然有如此官员?你可千万别怪自己啊!”紫薇捏着帕子也说道。

嗯~乾隆听着很有道理,嘴角稍稍有了笑意:“话虽如此,朕还是有责任啊!”

“皇上……”福伦还要再说,被乾隆拦住了,“你不必说了,朕心里有数。”看眼他,乾隆点点头,“你有心了!”

这就是得了皇上欢心了。福伦赶紧跪下:“臣惶恐!”尔康刚刚立了一功,现在皇上对自己也有了好感,这下,他们福家又要再进一步了。

“起来吧!”乾隆叫起他。对他的态度很是满意,“紫薇,你也是好孩子!”

“皇阿玛~”

好一幕父慈女孝!

永璂冷眼看着他们,忽听身边有人哼了一声个,心头一动,眼角一瞥,柏贵人恨恨地看着紫薇,满脸不以为然。

柏贵人恨小燕子恨得要吃起­肉­寝其皮,而小燕子和紫薇最是要好……

“真不知道福尔康怎么想的,居然放这么一群人进来。”永璂压低了声音对身旁的永瑆说道,声音不大,但勉强能让身边的老佛爷柏贵人听到,“这还好老佛爷皇额娘没被吓到,要是一个不小心让这群难民冲撞了,他担当的起吗?”

永瑆眉心一跳,看永璂,他给他使个眼­色­,也不问了,很有默契的接口道:“可不是吗?刚才要不是我们躲得快,指不定得被那些人撞倒了,老佛爷皇额娘身子都不好,要是摔到了……”话中有丝后怕。

老佛爷把他们的话听得仔细,静下心一想,还真是。刚才只顾着震惊了,没想到这一层。这福尔康把难免带到哪里不好?居然就带到这里了。这要是里面有谁有个歹念,这她们……刚才要不是永璂机灵,自己还真指不定就像那些凳子,被挤得摔在地上了!还有皇后,永璂永瑆,要摔出个什么好歹来……想到这些,老佛爷刚升起的一点对福尔康的赞赏就彻底消失不见了。废物就是废物,一点事都办不好。

“现在没事就好。”永璂呼口气接着道,“我现在是担心啊,五哥五嫂冲的这么快,那个福尔康居然就带着那么几个人跟着去了,你说人单力薄的,要是五哥有个闪失……那可是我们皇家的血脉。也不知道傅大人追上了没有!”

老佛爷皱紧了眉头,又听永瑆赞同说道:“唉,现在我们也只能希望傅大人追上了。那个福尔康,逞什么英雄?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居然把皇阿哥置于险境!”

“你别这样,紫薇姐姐听到,又该说我们了。”永璂一副紧张的样子说道。

说他们?难道紫薇以前对永璂永瑆说过什么?老佛爷不高兴了,他们可都是我正正经经的孙子,永璂还是嫡子,一个私生女,没品阶的丫头,居然敢斥责她的孙子?真不像话!

“……哦~”

永瑆委委屈屈的应了一声,然后就安静下来了。

老佛爷见他们不说了,大概猜到他们是怕乾隆袒护着紫薇责罚他们呢,心里直叹气,怎么儿子就不喜欢这两个好孩子呢?怎么看,永璂永瑆都比永琪好的多啊!老佛爷被永璂一提醒,马上就意识到,刚才难民闯进来,永琪只顾着小燕子不会被撞倒,根本连看都没往她这边看。不孝子!老佛爷哼了一声。

柏贵人把她的脸­色­全受尽眼底,再觑眼乾隆身边笑的柔弱的紫薇,白眼一翻,突然往一边倒了下去。

“诶?妹妹,你怎么了?”柏贵人身边站的就是梅贵人,她这毫无征兆的一软倒,真把她吓了一跳,赶紧的扶住她,“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房间的这块空地现在分了三块,一边乾隆和福伦紫薇说话,一块皇后带着晴儿桂嬷嬷容嬷嬷交代下面人拿食物,在一块就是她们和老佛爷,梅贵人就站在柏贵人身边,永璂永瑆的话她也是听了个大概,对福尔康为争功半点不顾她们的安危放难民进来很是不满,现在柏贵人这么巧就昏了,不管是不是真的,她都不介意帮把手。能罚了福尔康最好,就是不能,也不能叫他领功。

梅贵人这一叫登时把乾隆的视线吸引了过来:“这是怎么了?柏贵人好好地,怎么回昏了呢?”

梅贵人惊慌道:“皇上,我也不知道啊,刚才好好地,妹妹突然就倒下来了,我看,我看,好像是,被吓到了。”

乾隆一窒,扫一眼争抢食物的难民,还真是形貌狰狞举止粗俗,柏贵人这么柔弱的小人儿,难怪会被吓到。乾隆再看老佛爷梅贵人,脸­色­也不好看,就是还在忙碌的皇后,也是脸­色­泛白,这才想到,她们谁都不曾见过如此场面,会被难民惊吓到:“来人,传太医!”一面看了老佛爷,尴尬道:“皇额娘,儿子疏忽了,让您受了惊吓,心里真是不安极了。”

“这也不关你的事!”老佛爷不想和儿子伤了和气,“哀家也没怎么的,你看看柏贵人吧,可怜的小东西,看都吓成什么样了?本来就身子弱……”是个聪明人!

老佛爷不但不责怪,还关心自己的妃子,乾隆真的是愧疚了,再看宠爱的妃子脸­色­惨白的昏倒在地,真真是心疼极了。这福尔康,办的什么差事?“来人,快扶老佛爷皇后进里屋去。”刚才都忘了,老佛爷皇后和几个贵人怎么能让这些贱民冲撞到?

“嗻!”

“皇阿玛,你看,是不是再叫人看着点?”看着老佛爷皇后都走了,永璂上前一步说道。

“……”乾隆眉头一皱,看着永璂,有点闹不明白他什么意思,眼见他看着那群难民,面有忧­色­,心思一转,脸黑了,“来人,叫侍卫守着这屋子。”这都是难民啊,难保有对朕心存不轨的,要是方才有人行刺……乾隆背上冒了一层冷汗,怒了。

永璂永瑆看着他的脸­色­,心照不宣的冲着对方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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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一马当先的骑马往前冲,身后跟着永琪,福尔康带着那几个侍卫在最后。

“方式舟,你这个大贪官,居然还敢偷跑,还不快给我站住!”

小燕子眼见的方式舟出现,大叫道。这个方式舟,她一定要抓住他。

小燕子不傻,乾隆对她的态度最近变了很多,这她都看在眼里,心里也着急。她知道,她能在宫里这么肆无忌惮,乾隆的宠爱是至关重要的。可她也闹不明白,怎么突然的,乾隆对她的态度会变了?明明以前她闹着不给永琪纳妾乾隆也就生气几天她撒撒娇就没事了的,可这次她什么都没做,乾隆就对她冷下来了,她真是不明白。但她知道,这情况决不能在延续下去。

正好现在赶上了方式舟的事,如果她能抓到这个大贪官,那就是大功一件,皇阿玛一定会对她另眼相看的。小燕子这么想着,也顾不得小腹隐隐的不舒服,狠狠抽了一鞭子,加快了马的速度。

永琪自然不知道小燕子打的如意算盘,看她这副嫉恶如仇的样子,心里直赞叹他的小燕子善良可爱,越发的觉得他们追得方式舟面目可憎:“方式舟,你不要跑了,皇阿玛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你逃不掉的,跟我回去给皇阿玛请罪!”

“大内侍卫在此,方式舟,你还不束手就擒?”福尔康威风凛凛的骑在马上,大吼道。

方式舟在马上回头一看,小燕子等人已经离得很近了,赶紧叫武士:“快拦住他们!快!”可恶,早知道,就不带着那些累赘了!

原来,一开始和乾隆去扫墓却遇到和尚告状时方式舟就觉得不对了,他担心事发,就叫家眷都收拾好了,他乘机跑出来,就想带着他们先跑掉。没想到五阿哥等人追的这么快。方式舟就后悔自己怎么一开始要带上妻妾孩子,白白让两辆马车拖慢了速度,这下可好,本来他们的马脚力就比不上御马,现在被马车速度一拖延,就被追上了。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方式舟看看小燕子等人,就有了主意:“去抓住那个小燕子!”三脚猫功夫,抓住了就是人质。

“哼,想抓我,试试看啊!”小燕子叫了一声,挥着马鞭就迎上了几个武士。她功夫不好,一开始还能勉力支撑,几招过后,就力有不怠了。

“小燕子。”永琪看她险象环生,心里着急,想要去帮她,却被几个武士拖住了,“你们不要命了吗?我是五阿哥,她是五福晋,你们居然还敢动手?不怕死吗?”那几个武士不答话,只攻击他。永琪没办法,只能对抗。他功夫还是可以的,但现在心系小燕子,对方又有几个人,慢慢的,也开始支撑不住了。

福尔康就更不要说了他一开始信心满满的要抓了方式舟去领功,没想到对方武士居然有这等功夫,带来的几个侍卫顶多就能跟他们打个平手,要抓他们,根本不可能。

小燕子越打越吃力,她是女子,体力本身就输给男人,不知道怎么的,原本只是不舒服的肚子开始剧痛起来。难道,又犯病了?小燕子想到这个可能,就分了神,一个武士注意到,狠狠一刀就砍了下来,小燕子蓦地回神,要避开,却是不能了……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永琪猛然回头,就见到小燕子哀号着摔了下去:“小燕子!!!!”

手中长剑顿时凌厉了几分,就要往小燕子那边冲。武士虽然感觉吃力,却不敢放他过去,死死的拦着他。眼看着有个武士举起刀就要往小燕子头上砍去,永琪目眦尽裂,大吼着小燕子,也不顾可能会受伤,往小燕子身边冲过去……

小燕子从没觉得死亡这么接近过,手臂钻心的疼,掉了好大一块­肉­呢,她想哭,可是头上掉落的那块黑影告诉她,她要死了。小燕子好害怕,她想叫永琪,可是嘴巴张不开,也发不出声音,肚子好痛,好痛……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啊~~~~~~

小燕子心中大吼着,闭上了眼睛……

“錚~~”

刀剑交互的一声脆响,没有疼痛,小燕子猛的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青衣的男子一把长剑挡住了武士的攻击。

她,没死?小燕子有点不敢置信。

“你没事吧?”那男人几剑逼退了围攻的武士,转头问她。

小燕子这才看清,这是一个很俊朗的男人。如果说永琪是英俊的贵公子,那他就是那种带着沧桑的江湖侠客,眼间眉梢,都带着坚毅。小燕子脱离了危险,也就感到了痛,直觉的压住伤口,痛呼出声:“好痛!”

那男人脸上泛出怒­色­:“方式舟,你为官不仁,居然还敢光天化日行凶,今天我萧剑,就要为枉死在你手下的人讨个公道!”语毕挽歌剑花,就攻了过去。

他武功很不错,那几个武士不是他的对手,倒真被他靠近了方式舟。这时候傅恒也带着人来了,看到眼前境况,傅恒也什么都不说,直接叫人参加战局,局势登时逆转,方式舟很快被擒。

五阿哥一看来了帮手,就扔了剑去看小燕子:“小燕子,你怎么样?”看她手臂,血­肉­模糊,好不恐怖。他哪里见过这个,有些恶心的转过头,只盯着小燕子的脸,关心问道。

“好、好痛!”小燕子满头冷汗,说了几个字,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小燕子?小燕子?”永琪死命抓着小燕子的肩膀摇晃,“你醒醒,你醒醒啊,你怎么了?”

可小燕子都昏过去了,怎么会听见?当然就没反应。永琪慌了手脚,也没注意身后有个受伤的武士拿起了剑……

“噗~”

“永琪小心!”福尔康眼角瞟到这一幕,大叫道。

剑没入­肉­里,发出轻微的一声,永琪看着右肋骨上的出头的剑尖,眼前一晃……

傅恒赶紧叫人去收拾那个武士,抬小燕子永琪回去,要是五阿哥出事了,他怕是难辞其咎。也顾不得还有个眼生的男人了,打马赶紧回去。

福尔康本等着傅恒来叫他一起回去,没想到傅恒居然无视他就走了,气得双拳一紧,狠狠啐了一口。

要回去,上马时看见那个青衣男人要走,想想,还是客气问道:“多谢这位侠士相助,在下福尔康,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不敢当。”那青衣男人回以一拳,“在下姓萧,但名剑,萧剑!”

五阿哥小燕子一回来就直接叫大夫来诊断。小燕子手臂没了一大块­肉­,只能等她自己长出来了,不过一定会留下疤。

永琪还好躲了一下,没伤到要害,只是也得休养一段时间了。

永璂听太医诊断玩,放下了心,他这次叫小卓子给小燕子下药,目的可只是叫小燕子吃点苦,可不想就这么让他们死了,那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永璂皱眉想到,没想到永琪这么没用,他都算好了让傅恒去帮忙,他们居然还挡不住方式舟的武士,还差点把命给丢了。

看来下次计划得再周密点了!永璂想着——

作者有话要说:万字更新~~搞定!!

臣子离心??

方式舟最后被乾隆下令处死。

执行死刑的那一天,全城百姓都来观刑,他们唾弃叫骂,大声称赞乾隆此举英明,杀得好……一时,乾隆明君形象大好。

尽管如此,乾隆的心情却不很好。

原因,还是永琪。

永琪现在很不好,那武士的一剑虽然没刺中要害,但也是重伤不浅,加上失血过多,回来时已经昏迷,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乾隆一想起这些就烦躁不已。他子嗣单薄,所存的阿哥不多,老三不孝,老四老八都是平庸的,下面十一十二又小,早几年小时候就看出来不是什么好的,这几年是越长越有心计,才十一岁就知道在他面前装乖巧了,要不是永琪提醒,他差点真以为这两个孩子聪明孝顺了。

算算,这么多儿子,还是永琪最好,已经长大成|人,聪明伶俐,领了差事,又孝顺自己……怎么说,都比那些逆子好的多。

这要是永琪出什么事,这大清朝,他该交给谁啊?

这么想,乾隆有对今天去救援的尔康和傅恒生出几许不满来。尔康也就罢了,没用的废物,帮不上忙也是正常,可傅恒?

乾隆实在不敢相信,一向­精­­干­的他,居然会由着永琪那么莽撞的去救小燕子而受伤。

他,是不是故意的?

乾隆不能不这么怀疑,以前赞赏的对傅恒能力的信任,现在,成了他不满的缘由。

这么能­干­的傅恒,为什么不帮永琪?为什么让他受了伤?

帝王多疑的­性­子冒出头,乾隆猜测,自己属意永琪已经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傅恒还是这么对永琪,这是不是表明,他,对他的决定,有不满?

还是说,他自己,有什么心思?

这怀疑的念头一生出来,就再也消失不掉了。乾隆不由得就想起富察家的现状,这些年,因为孝贤的缘故,他对富察家格外施恩,单就傅恒一支,傅恒领兵,在朝中影响甚大。其子福隆安福灵安,年轻才俊,也在军中大有声威,小小福康安,也是聪明绝顶,难道他真的想要……

乾隆心底怀疑,但又不能肯定。想到孝贤,他认为这不可能,但想到病重的永琪,他又动摇了……

也因此,傅恒这几天几次求见,乾隆都拒绝了。

永琪还没醒,他暂时,不想看到他。

听到小路子再一次说乾隆正在忙不能接见他,傅恒双手在衣袖里握成拳,面上只笑道:“这样啊,真是辛苦公公了。”

小路子对傅恒这样的重臣自然是很恭敬的,忙说不敢,犹豫一下,道:“大人,皇上为了五阿哥正烦心,这几天,连对皇后,也是脸­色­不好呢……”

傅恒笑笑:“我明白了,多谢公公提醒。”

小路子看他脸­色­,不似生气,也就放了心,笑笑退了离开。

他一走开,傅恒的脸就­阴­了下来,皇上……

转身,傅恒往自己房间走去,这么些天了还是不愿意见他。看来,是真的防了他了。

傅恒有点寒心。

当日去抓方式舟,他本来就慢了一步赶过去,小燕子永琪又都是可着劲的跑,他真是拼了命的去支援的。后来永琪自己莽莽撞撞的跑过去帮小燕子结果挨了一剑……这责任,怎么就全是他的了?

傅恒承认,他是不满永琪,有点小聪明却不会看大局,办事不成体统,为了个小燕子,多次扔下差事就跑,根本就是一个沉迷女­色­的东西。可他不喜欢,不代表就会害他啊。

傅恒想道那天抬着五阿哥回来时,乾隆­阴­郁愤怒的眼神,身子一顿,蓦地心惊起来。

皇上,是不是真对他起嫌隙了?

傅恒这么一想,就冷静不下来了。

乾隆好大喜功,以前他也有触怒龙颜的时候,但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被拒之门外这么多天。傅恒对比以前,更觉得不寻常,也很失望,明明五阿哥自己的莽撞,皇上偏心,竟要把所有责任扔给他吗?

傅恒止不住的,就想起来乾隆初即位时的光景,失望冷心的感觉,暌违几十年,再度涌上心头。

别看现在天下人人人知道乾隆对元后的尊敬爱戴,在他初即位时,甚至更久以前,当他还是宝亲王时,他最爱的,却是江南来的一个汉旗包衣奴才,高氏!

傅恒曾几次去看富察皇后,她看到他时,往往就是泪流满面,傅恒知道她心里的苦,皇上不爱她,却拿她当挡箭牌,为高氏挡去所有嫉妒的视线,他让她为他在先皇面前做掩饰,面的人说他宠妾灭妻。他让她在群臣面前做掩饰,免得被人说沉迷女­色­……在他即位以后,他什么都不怕了,他开始光明正大的宠高氏,什么都以她为先,傅恒有时都怀疑,是不是高氏没那么短命,或者再多活几年,乾隆就会废了元后该立高氏?

傅恒知道自己这主意很疯狂,群臣太后都不会同意一个汉人包衣成为皇后,但他想起这些天的事,就止不住的想着这件事,要是高氏身份高一点……乾隆,真的没有过这个心思吗?自己这么多年,忠心耿耿,只得吗?

皇上真的是越来越昏聩了!

傅恒想道。

这几年,他清楚的看见,皇上听不见忠言逆耳,不高兴直言进谏,他竟慢慢的变成了一个只听得进歌功颂德的昏君。傅恒以前还能安慰自己,皇上虽然对不起元后,但他还是一个好皇帝,对国家大事兢兢业业,可现在,就连这一点也没了……

傅恒一时是千头万绪,竟想不出一个好主意来。

他以后,该怎么做呢?

“傅大人?”

一声惊讶的喊叫传进耳里,傅恒回神看去,却是十二阿哥永璂他穿着一声青­色­长袍,俊秀的脸还略显稚­嫩­,看着他的脸上有些吃惊,可叫傅恒注目的,还是那双眼睛,明明脸上挂着惊讶之­色­,眼中,却平稳无波,与他所表现出来的,截然相反。

此子聪明隐忍,绝非池中之物。

蓦地,纪晓岚的评语冲进脑中,傅恒看着他黝黑的眼睛,一个激灵,打了千道:“十二阿哥吉祥。”

“傅大人何必如此?我怎么敢当?”永璂很是谦逊的虚扶一把,“傅大人朝廷重臣,乃社稷之功臣,永璂黄口小儿,实在不敢当大人的礼。”这话倒也不全是拉拢,傅恒征讨大小金川,督师缅甸,确实是个难得的俊才。

傅恒听的自是高兴,略谦虚了道:“十二阿哥言重了,臣实在有愧。”

“常听纪师傅说大人谦谦君子,果然是名不虚传。”他越是这样,永璂更是欣赏这个男子,位极人臣,又有元后的荫蔽在,处身做事,依然能守规矩,知进退,实在难得。这么一想,原本只是拉拢的心态里,顿时多了几分真心。

傅恒就见永璂才赞赏的说完一句,突然面有难­色­的停了下来,看着他的眼神中,比方才多了几分担忧,心中一动,问道:“臣斗胆,敢问十二阿哥,是不是有事吩咐臣?”

永璂很满意他的敏锐,这样的男人,才真是国之栋梁啊:“论理,这话也不该是我说……我最近闻说,大人因为一些事,被皇阿玛……敢问可是真的?”

五阿哥的事已经传得这么广了?傅恒眉头稍稍一紧,苦笑道:“十二阿哥说的怕是臣办事不利让五阿哥受伤的事了吧?臣有罪,皇上斥责,实是应该的。”

他说的云淡风轻,永璂有点尴尬,移开了视线,半响才道:“大人能如此想最好。你是皇阿玛的左膀右臂,五哥又是皇阿玛最喜欢的,不管是你们哪一方有事,皇阿玛都不会高兴地……看大人如此大度,我也能放心了,前儿皇阿玛为了五哥的事还斥责笑闹的柏贵人梅贵人,听说大人还去见了皇阿玛,我还担心……现在看,却是我多事了。”他对傅恒不好意思的笑笑,看着有些颓废。

不管永璂表现得这些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傅恒都觉得很感动,这个孩子,能想到他,这本身就是他对他重视的一种体现。傅恒觉得自己刚刚被乾隆伤的体无完肤的忠心,有了些许安慰。瞧,十二阿哥也知道他是股肱之臣不是?“十二阿哥一片好心,臣,感激于心。”

“大人不介意我莽撞便好。”永璂把姿态摆的很低,恍然一个真正的十一岁的孩子,有些欣喜被夸奖,又觉得自己仿佛太冲动了。“呃,如果大人不介意,我想说……”

“十二阿哥?”傅恒不明白的看着顿住的他。

“其实也没什么。”永璂犹豫一会儿,还是下定了决心道,“只是想和大人说一句,五哥一直没好转,最近皇阿玛心情真的很不好,对什么都看不顺眼,大人就是真委屈了,还请千万,像今日这般才好。”

傅恒略略诧异一下,顿时明白永璂话里的意思,感激道:“谢十二阿哥提点。”

永璂笑笑,顿了顿,离开。傅恒看着他的背影,陷进了沉思。

皇上,真的如此重视五阿哥?

那他这次的疏忽,会得到什么?

储君……五阿哥……十二阿哥……还有,皇上……

“尔康,你又要出去吗?”拉着福尔康的衣袖,紫薇泪眼迷蒙的说道,“皇阿玛正忙着永琪的事,根本就不需要你去保护,你也不是御前侍卫了,为什么还要每天出去?”

“你这是在质问我吗?”福尔康冷哼一声,沉下脸,不满的看着紫薇,“怎么?难道除了保护皇上,我就没别的事做了?我领着差事,可不是你,游手好闲,什么事都不用做。”

紫薇被他说得一窒,有些无言,可看到他收拾了好走,她忙又拉住他:“尔康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质问你的意思,我只是好奇你有什么事,尔康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可这并不能让尔康脸­色­好看一点:“放手。你难道都没看到我要出去了?你是不是真希望我什么都办不好你才高兴?你就这么想我丢了差事一无所获吗?”

他的脸­色­­阴­沉的下人,说得话也那么刻薄,紫薇脸­色­刷白刷白,却还是流着泪说道:“不是不是不是……尔康,我爱你啊,我只是想你能多陪陪我,我已经好久好久没和你单独在一起了,尔康,你还记不记以前我们刚成亲的时候,我们现在相处的时间都没有那时的一半?我好想你我……”

“你说完没有?”尔康不耐烦的大吼一声,“我都说了我要去办事了,你说这些­干­什么?怎么,觉得我亏待你了?好啊,去找你皇阿玛告状啊,让他卸了我的职,下旨让我和你呆一起啊!”

怨气积在心里一惊很久很久了,从雨蝉身份不能提升,他突然被罢职,到前些日子他立了大功找来了那些灾民证实了方式舟的罪行可是皇上半点嘉奖也没有……这一定是紫薇在告状。福尔康肯定,就像前几次一样,在皇上的面前告状,让皇上厌恶他。前些天在夏雨荷坟前尔康还觉得紫薇楚楚动人,对着皇上说的那些话也很动听,但今天,他再也不这么觉得了。这个贱人,根本就没把他放在心里!尔康觉得自己真是瞎了眼了,怎么当初他会爱上这样的一个女人?

自信满满的尔康,把这些日子没受到乾隆嘉奖的罪责,全怪到了紫薇头上。

而紫薇,现在已经说不出话了,她只能拉着尔康的衣袖,哭着摇头,为什么要这么说,尔康,我怎么会跟皇阿玛告状,我爱你我爱你啊~~

尔康没得到回答,啐了一口,狠狠拉出了衣袖,愤恨的平整了一下衣袖,扔下一个不满鄙夷的眼神,转身大步离开。

紫薇看着他渐行渐远,哭倒在地……

就当紫薇心痛哀伤的时候,小燕子也不好过,永琪一直昏迷不醒,乾隆对永琪的关心,全体现在了对小燕子的态度上。他对她越来越冷淡,再不复以前的和颜悦­色­。

小燕子从没那么清晰的感觉到她的荣辱和永琪这么息息相关。如果没有永琪,她,什么都不是。

小燕子坐在永琪的病床前,担心地看着他。永琪,你怎么还不醒?我需要你啊。

“福晋,水来了。”明月端着盆水过来。

小燕子站起身拧了块帕子给永琪擦脸,顺口问道:“我不是让你们去端碗燕窝粥来,怎么没上来?”

明月闪了闪眼睛,没回话。

“怎么了?”小燕子没得到回答,抬头看她。

“嗯,厨房说……”明月犹豫了一会儿,“柏贵人熬了­鸡­汤,梅贵人要吃点心……现在忙不过来,恐怕燕窝粥,得再等一会儿……”

小燕子拿着帕子的手僵了一会儿,然后狠狠握成了拳。可恶的狗奴才!

“福晋?”明月被她狰狞的脸­色­吓到了,害怕道。

“……没事。”这三年也不是白混的,小燕子深吸口气,硬生生忍了这口气。

沉下心去看永琪,小燕子接着擦他的身子,永琪,你快醒过来啊!

又几天,在大队伍到达杭州,永琪,终于好了起来。

乾隆大喜,而就在同一天,小燕子狠狠处罚了厨房里的几个厨子……——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啊大家,这么久没更新,这不放假回家嘛~~外婆生病了,去看她,来回就没时间了……真是抱歉!!

没完

心爱的儿子好了,乾隆放下了心头一块大石,玩乐的心思再度回来了。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所有人就都看到了一幕幕惊人的事。

首先就在到达了杭州不久,乾隆在西湖边上,遇到了一个‘善解人意温柔可人’的夏盈盈,乾隆想着她美丽的脸,感觉到了久违的年轻。

他要带她回宫。

乾隆下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太后听闻后当场震怒。皇后听说后愣在了当场。十一十二目瞪口呆,五阿哥,则惊讶极了……

通过特殊管道得到消息的,则都吓到了。这真是,太荒唐了。皇上都在想什么?一些重臣,或多或少的,都对乾隆有些失望。

同样惊人的,还有对于这件事,大家表现出来的,惊人的沉默。

太后不想伤了呣子感情,在短暂的争执以后放弃了反对。皇后看到身边的永瑆永璂,很明智的对这件事保持了沉默。小燕子经过永琪病重的事,很好的摆正了自己的位置。紫薇,她现在哪管得了这些?

至于朝臣和其他人,为了自己的安全,也都没说一句话……

再有更惊人的,夏盈盈最后没跟着回京,原因不是乾隆改变了原因,而是夏盈盈自己拒绝了。

很让人惊讶不是?竟然有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歌女,不愿意进宫为妃的?

但不管这多让人难以置信,这真的发生了。

太后皇后和几个知情的都深感松口气:夏盈盈要真进宫了,那得是多大的丑闻啊?

乾隆则很愤怒,他,居然被拒绝了?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

但事情就真的发生了。乾隆真的不想承认,但是夏盈盈睁着一双盈盈大眼说着自己的担忧时,他一个心软,自己也说不清的,就答应了。事情到了现在,以他的尊严,绝做不出出尔反尔的事。君无戏言!

带着一肚子火一肚子不甘心,乾隆离开了杭州。不过帝王健忘,不几天,除了被羞辱的愤恨,乾隆再没了对夏盈盈的眷恋。

但这件事真的就此揭过了?

对着平静的后宫,乾隆是这样想的。但在朝臣中,一股他看不见的波浪,正慢慢在他们心里,泛开涟漪……

海宁是一个好地方,山青水美,风景秀丽,还人杰地灵,出了不少名士。比如说,陈阁老。

乾隆曾几下江南住在陈家,由此可见,陈家的圣眷如何。

这次也是,乾隆一行到了海宁,便住进了——

作者有话要说:真是很抱歉,说了双更,结果写到一半被人叫去吃饭了~~~我有错,就这么多,大家先凑合着看,明天我补上再更新~~~表打我~~遁走~~

不顺心的两个

陈家人听到老佛爷说要让知画给五阿哥当侧福晋,连考虑一下都没有就答应了。这么轻易,让老佛爷又是轻鄙了一阵,但和不想多话的皇后一样,她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就算了。

这事,就这么定了。

乾隆念着小燕子,没有把这事说开,只在回京的时候,以着陪伴老佛爷的名义把她带回了京。

但再隐瞒,这事情总有穿帮的一天。

当回到京城,乾隆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下了旨意来,小燕子看着明黄的圣旨,脑中一片空白。

这不是真的吧,这怎么可能呢?皇阿玛怎么会会下这样的旨意?一定不是真的吧。

皇阿玛明明这么疼她,对她这么好?为什么现在要塞个女人给永琪?明明尔康纳妾时他那么生气……

“小燕子!”

永琪听到消息急匆匆的赶了回来,一回到景阳宫就看见小燕子傻愣愣的捏着圣旨在大厅发呆,心里一急,大叫了起来。

小燕子这才猛然回神,看着一脸焦急的勇气,她心里就是一股邪火冲上来:“你来这里­干­什么?你不是要娶侧福晋了?你怎么不去和那个知画亲亲热热啊?”

“小燕子你说什么。”永琪慌乱的拉着她急道,“你真的不知道我的心吗?我爱的是谁你不知道吗?我根本就不想要什么知画,从始至终,我最爱的,就是你啊!你怎么能这么误解我?”

“是啊,我误解你了,我不体贴不善解人意,我什么都不会,你去找知画啊,她一定不会误解你的!”小燕子听永琪说的最后一句,心里是又慌又乱又急又怕,大声吼道。怎么办,怎么办?皇阿玛嫌弃她不能生孩子要给永琪纳妾了。

小燕子或许是没规矩,却绝不是白痴,尤其是经过永琪伤重的事,她深切的明白了,她现在所得到了一切荣华富贵,靠的都是永琪。只有永琪好了,她才会好。可是现在,一贯疼她的皇阿玛,居然要给永琪纳妾??

小燕子接受不了。那个陈知画,一看就很有气质,是紫薇那样的人,聪明,漂亮,还会跳舞作诗画画……她简直就是完美无缺,小燕子不想承认的,但是,她,真的自卑了。

永琪看着小燕子气红了脸,本来被顶撞的气愤顿时消了大半,再看到她眼眶红肿,那仅剩的一点不高兴也就消失无踪了:“小燕子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听到你说的话……都是我不对,我不该和你吵,你不要难过,你这样,看的我心疼啊!”

小燕子撇过了脸,不知道该说什么。永琪说的很动听,可是要是知画真的进门了,他还会这样吗?小燕子从没觉得那么害怕,她的一切,都寄托在永琪身上了,要是永琪真的变心了,那……小燕子好恨,为什么皇阿玛要给永琪纳妾?就因为她没孩子?

“小燕子,你看着我啊!”看小燕子不理他,永琪心里真跟火烧似的,“我根本不知道皇阿玛为什么下这样的旨意,但是我爱你,小燕子,这辈子我最爱的人就是你,你是我的挚爱,唯一的!”

小燕子身子一震,猛然回头,就对上永琪深情的目光。永琪~

一直以来,小燕子都知道永琪喜欢自己,知道他对她的好。可越是这样,她就越担心,要是永琪有一天变心了怎么办?就像尔康,当初他多爱紫薇,现在还不是为了另一个女人变了心?永琪是对她很好,但谁能保证他会一直对她好下去?

小燕子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皇阿玛现在是铁了心了要陈知画进景阳宫,她拦是拦不住的,但就这么把永琪让出去?哼,不可能。

“你不要说了,我好乱,我要一个人冷静一下。”小燕子一脸悲痛欲绝的说道。作势扯开永琪拉着她衣袖的手,就要往外走。

永琪看她这样子,那里放得下心?手上一施力,把小燕子抱进了怀里:“小燕子你不要这样,看着你难受,我的心都要碎了。小燕子你不要这么残忍,没有你我会死的。你相信我吧,我对那个什么陈知画,根本一点意思都没有,这一切都是皇阿玛的意思,我……”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小燕子蓦地大声尖叫起来,剧烈的挣扎着要脱离永琪的怀抱,“不管事情是怎么样,是不是皇阿玛的旨意,那有什么关系?你要纳侧福晋了,你要娶知画了,这才是重点!”

永琪冷不防被小燕子这么一闹,手上一松,小燕子就逃了开去,“小燕子。”他喃喃一句,换来小燕子幽怨的一个眼神。那里面的沉痛悲伤,叫永琪怔愣在了原地。

看着永琪脸上浮现出愧­色­,小燕子故意表现得一脸怒气冲冲,跺跺脚,冲了出去。

待永琪回神,哪里还见得到小燕子的身影?

皇阿玛真是的,好好地,让他那什么侧福晋?现在好了,让小燕子伤心了。那个陈知画,好好地来给他添什么乱?自诩对小燕子情痴一片的永璂坚决不承认,自己咋听到圣旨时,脑中曾一闪而过知画的美丽容貌。

小燕子成功的在永琪面前给知画上了眼药,胸中憋着的一股气总算稍稍纾解了点,但这不表示她就不生气了。那个陈知画,她绝饶不了她。

随便找了个假山跳了上去靠着休息,小燕子思考着,下一步,她该怎么做呢?

生孩子很重要。要是没个儿子,她以后就惨了。看现在宫里的那些妃子,要是没儿子,以后就没了依靠。

可是都三年了,她就是生不出来。小燕子有时都怀疑,是不是真的是她出问题了?可是,她没觉得哪里不对啊。找太医诊脉,也没查出个名堂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不会是永琪不行吧?小燕子这么想着。那就糟了,好像不能生孩子的皇子是不能当皇帝的,那,她的皇后宝座,不久要没了?

小燕子是越想越混乱,躺在那里抬头看着天空,烦躁不已。

怎么办啊?

这边小燕子备受打击,那边她的好姐妹紫薇,也陷入了水声火热之中。

“妹妹给姐姐奉茶,希望姐姐能接纳。”

林雨蝉一个大礼跪在紫薇面前,好不楚楚可怜的端着茶盏看着她。她现在已经有八个月的身孕了,肚子已经很显了出来,跪倒这姿势明显让她很不舒服,因为她不时的还会移动一下腿脚。儿随着她每次的移动,旁边坐着的福晋尔康都会不自觉地皱起眉露出关切之­色­,瞥向紫薇的眼神也愈发不满。

紫薇却是没注意到这些的,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福晋的话,就在刚才,她来请安时……

回到了学士府,请安的事就不能再落下,紫薇回来的第二天,紫薇就每天按时的去给福晋请安,但是这并不能让福晋对她好一点。事实上,不知道她不在的时候雨蝉给福晋下了什么迷|药,福晋简直就是一边倒地偏着雨蝉,对她越来越不假以辞­色­。

就在今天早上,她请安之后,福晋突然地让她留了下来,她开始还以为是福晋终于对她改观了,可事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雨蝉现在身子是越来越重,这孩子可是我福家的长孙,他的生母,怎么也不能只是个没名没分的。紫薇啊,你最是大度的,现在额娘想请你,去宫里向皇上求个情,给雨蝉一个名分。”

多么简单直接的一句话啊,紫薇当时听着,就是一阵头晕目眩。林雨蝉还给她敬茶,真真就是纳妾的仪式了。

紫薇前所未有的感觉自己被羞辱了,好一个福晋,好一个尔康,好一个林雨蝉,一个个都在逼她,一个个都不把她放在眼里,难道她就真的这么好欺负吗?

福晋迟迟得不到答复,很快就没了耐心:“紫薇,我在和你说话呢,你这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好不客气!紫薇一咬牙,还是没说话。

雨蝉已经有点撑不住了,她的身子开始摇晃,手里的杯子也一直在晃。

“紫薇,这就是你对婆婆的态度吗?”福晋注意到雨蝉的情况,大怒。

尔康也很不满:“紫薇,你怎么能这么对额娘?你的礼教呢!”

这话说的实在不客气,饶是紫薇打定了主意闭口不言不想理会他们,也被气得直抖了身子,再没了耐心。“你住口,福尔康,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没礼教?你们明知道皇上下旨不准林雨蝉有名分,还想背地里动手脚,目无君上,我们之间,到底是谁比较过分?”好啊,你不仁我不义,我都忍到了这地步你还这么欺负人,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了。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量,现在紫薇再也不想管那些女戒三从四德,她只想和小燕子学一下,让这些人好看!

尔康从没见过这样愤怒的反驳的紫薇,一时呆住了。紫薇,刚刚是在,指责、他?

福晋短暂的呆愣之后,眯起来眼睛:“紫薇,你注意你的态度,你在­干­什么?你就是这么对你的丈夫说话的?”

“哼,福晋想说什么?”紫薇冷笑一声,“好像福晋忘了一件事,我,是格格,就不知道,你的身份,是什么?”笑容一敛,紫薇站起身一甩袖子,大步走开。

那步调,与小燕子,竟惊人的重合?

福晋被气了个仰倒,“她,她这是什么态度,什么态度?”

雨蝉赶紧的起来走过去:“福晋快请息怒,格格只是无心的。你快请消消气吧。”

福晋哪冷静的下来,现在她脑子里充斥的全是紫薇方才的无礼,真真是恨得不行。

其实这也怪紫薇i,本来她是皇室血脉,格格,要是她一嫁过来就端起架子,福晋或许还不会说什么。可是现在、在紫薇给她赔笑了三年以后?福晋接受不了。

尔康怔怔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福晋气得直拍胸口,雨蝉把这一切都收进眼底,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看来,过去几个月讨好福晋没做错,要不,哪逼的出明珠格格的这一面?

这事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原本还为了对手太蠢感到无趣的雨蝉想着,看来以后的日子,能充实一点了。

不过话说来,紫薇格格刚才那动作真粗鲁!

紫薇把自己埋在了被子里,漆黑的小空间里,她泪流满面,她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额娘尔康还不得讨厌死她?呜~~——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想,要是紫薇硬气了闹得福家­鸡­犬不宁,小燕子腹黑了和小纸花宫斗,应该会很­精­彩吧

知画出招

永璂这些日子过的很舒心。知画虽然进了门,但也是安分的,除了新婚之夜,就没在他眼前晃过,小燕子也不吵不闹,乾隆给他不少差事,下面人都很用心的去做,早上还得了乾隆的夸

赞,真叫他舒爽不已。

“小顺子,去外面买点点心,小燕子就好这宫外的。”永璂看看外面,天­色­已经不早了,这些天难得小燕子不缠着,他就留下处理乾隆指派下的差事,倒少见的没赶着点回去。现下觉得有

点累了,寻思着给小燕子带点什么回去才好。

“嗻!”小顺子一贯在永琪身边伺候着,虽然看不惯小燕子,但架不住人家是五阿哥的心头­肉­啊,免不了辛苦一趟吧。

踏着初上的月­色­永琪穿过秘道,向景阳宫方向走去,纜­乳­艿墓灯散­射­出昏黄的光。这么晚了,小燕子等急了吧。永琪这么想着,脚下动作加快了不少。

蓦地,永琪听到右手边隐隐有哭声传来,他眉头皱起,看这地儿,已经是景阳宫外了,怎么会有人在这儿哭?

他只觉得晦气,倒没真放在心上,他还要回去和小燕子一起用晚膳呢。

提脚正要不予理会这小小的Сhā曲,却在这时候,永琪听到了那边竟提起了小燕子和他来。永琪暗想是谁这么不懂规矩议论主子,偏又听不清楚,不由得,永琪转向往声音来处走了去,他倒

要看看,到底是谁那么大胆,居然敢背后说他和小燕子。

天­色­很暗,几乎看不清路面,索幸不远,永琪走了一小会儿,就见前面有个小湖,清冷的月光撒在湖面上,泛起粼粼波光。湖边有个小亭子,一个身影对月跪倒在亭中,说话声,就是从那

里传来的。永琪靠过去,小心地把自己隐藏在了黑暗里。随着慢慢走近,亭中人的话更是清晰入耳。

“月神娘娘,小女陈知画在此诚心祈求您,保佑我爹娘身子康健,平安喜乐。”只见那窈窕的身影盈盈拜了一拜,抬起头来,在亭中小灯笼和月光的照映下,露出来一张清丽柔弱的小脸,

可不正是永琪才进门不久的侧福晋,陈知画?

永琪听她对月于陈家两老祈福,美丽的小脸上还有泪光闪动,心中突然涌现出一种难言的滋味,这是小燕子从来没有带给他过的,新奇的,感觉。真是个可爱的女孩。永璂这么想着,就觉

得有点对不起她,新婚之夜,自己顾忌小燕子,只是歇在她房里,却没做什么。到现在,他们还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她这样一个柔弱的姑娘,一定很难受吧。永琪感觉自己就是一个混蛋,可

是能有什么办法?他已经有小燕子了啊,知画,知画,你为什么偏偏嫁给了我呢?我的心,已经全都给了小燕子,已经,不能在容下你了啊……

永琪正愧疚,只听那边知画又说道:“月神娘娘有灵,请告诉我爹娘,女儿不孝,因着爷未分府出宫,碍于宫规不能常给两老写信,但是心里一直牵挂两老,两位教导丝毫不敢忘,一定会

好好照顾五阿哥,视他为天,敬重他,爱慕他。守规矩,尊敬小燕子姐姐,不给家里丢脸。请两老放心!”说罢又是一个拜倒,可永琪分明听到,她说起他时,声音里那一抹哭腔。

他的心倏地软下来。

知画何其无辜啊。永琪感叹着,她本来是大家闺秀,在家里娇生惯养,到了景阳宫,却处处遭他冷落……她,受了不少委屈吧?

见惯了小燕子一有事就大喊大叫的永琪从没见过知画这样受了委屈还隐忍着的江南女子,一时心头百味具杂,既觉得自己残忍了,又觉得要是对她好会伤害小燕子,真真是两面为难。还有

一丝丝的窃喜,竟有这样一个女子,对自己深情不悔,视他为天,以他为重。永琪有种奇怪的满足感。对知画的感观,也瞬间扭转。她也不容易啊。

那边知画突然又嘤嘤哭起来:“月神娘娘,知画真的好想家好想家,宫里知画都没有知心的朋友,小燕子姐姐和永~永琪、”她脸上显出羞涩,顿了顿,接着道,“姐姐和永琪夫妻情深,

我知道我是不可能Сhā进他们两个中间的,我真的好难过,我好喜欢,好喜欢永琪,自从在海宁,在家里第一次看见英俊伟岸的永琪,我、我就……小女自知不合规矩,也知道姐姐和永琪鹣鲽

情深,可是小女真的控制不了我的心,我忍不住……”仿佛再控制不住,知画颜面哭了起来。

永琪心头一热,几乎要冲出去抱住她安慰她,只是脑中突然闪过小燕子的身影,这才堪堪刹住要跨出去的脚步。

知画哭了一会儿,渐渐平复下来,复又端正拜好,道:“小女不敢奢求永琪的爱,但请月神娘娘怜悯,让小女能多见见永琪,哪怕只是多一面也好。只要能守在永琪身边,每天能见到他,

小女甘愿折寿十年,请月神娘娘看在小女痴心一片的份上,让永琪,看到我……”似想到什么,知画又急急开口道:“月神娘娘明鉴,小女绝不是和小燕子姐姐争宠。小女知道小燕子姐姐活

泼聪慧,是永琪的挚爱。小女不敢奢望,只盼永琪能在姐姐之外,分出一点点的注意给小女,小女就满足了。还请月神娘娘垂怜!”

真是善良的女子。永琪被震撼了。这是怎样的深情啊,不计较得失,不计较回报,只要他一点点的注意就好了?他怎么能这么残忍的对待一个如此真心的女人?永琪盯了知画带泪的美丽小

脸,一时,竟是痴了。

知画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慢慢的起身,拿过一边石桌上的的美人灯。看来,是要回去了。

永琪看着她一身水绿旗袍盈盈站起,似乎是跪得久了,身子有点不稳,真真是弱柳扶风,风流体态!美人等一握手中,脸上越发清晰,昏黄灯光下,更显得眉目如画,娇艳动人。喉间突然

有种­干­涩感,他感觉有些不妥,却不知怎么的,就已不开视线。

知画提着灯向他藏身的方向走来,永琪想到小燕子,他曾向她保证过,绝对不会碰知画,也不会对她好,他想动,脑中却一遍遍出现知画对月低喃的美态,愣就是迈不开去。

她见到自己会有什么反应?永琪不合时宜的想起这个问题,知道这会对不起小燕子,却始终不能把这个问题抛出脑外,她是会惊喜还是开心?或许还会尴尬,方才表白的话都被自己听到了

……

永琪憋着气等着知画款款走过来,眼见的她就在他几丈外就可以揽入怀中了,蓦地身子就晃了晃,踉跄了一下。

“啊!”

知画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美人灯都吓得扔了出去。

灯内的蜡烛一倾,烧着了表面糊的纸面,一团火登时烧起来,在夜空中划出一条明亮的弧线,恰恰,掉到了永琪面前。

“永、永琪?”火光映红了永琪的身子,也显露了他的行迹,看到他,知画惊讶叫了起来。

永琪看她似乎吓坏了,皱皱眉,只觉得要过去看她。知画看他抬脚,慌忙赶过来,“永琪不要过来,这里有蛇……啊!”身子一顿,突然矮了下来。

永琪赶紧几步过去,只见知画痛苦的摸着小腿,联想到她前面说的有蛇,怕是被咬了。

“小顺子,小顺子,快,快去请太医!”永琪一把抱起痛苦皱眉的知画,焦急的往景阳宫走去,“你撑着点,不会有事的,太医很快就回来了。”这个傻丫头,开始的慌张就是因为见到蛇

了?她怎么这么笨,他永琪会怕条蛇吗?居然就因为怕他被蛇咬到往自己这边冲,这下被咬到了吧?永琪自己都没注意到,他心里的埋怨里,竟有满满的,对知画的感动和重视。

永琪没注意,知画却察觉了。眼睛不易察觉的闪了闪,她凄然一笑:“五阿哥,我没事的,能待在爷身边,我什么事都没有。”柳眉还轻轻皱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羞涩却贪婪的看着永琪,

仿佛这就是最后一眼,深情的视线,叫永琪心头更热了。

永琪被她那强烈的爱震住了,他从不知道,她竟是这样的爱她。对着这样一个为了他可以什么都不顾的女人,永琪再一次觉得,自己冷落她,是多么可恶的一件事:“知画,你放心,爷

会陪着你的。”承诺就这么脱口而出,就连永琪自己都没想到,以前觉得那么艰难的一句话,会那么轻易的,就这么冲出了口。

知画眼中喜­色­浮现,颤声道:“爷,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会、陪着我?”

听得她这么不安忐忑的问询,原本还有点后悔方才的话的永琪立刻说道:“当然是真的,当然是真的,我会陪着你,一定会陪着你的。”

“爷~~”知画眼中水光涌动,下一瞬,扑进他的怀里,小声的抽泣了起来。

“怎么了,知画你怎么了?是伤口痛了吗?”永琪还以为她难受,忙问道。

“不不不,不是的。”知画见他急了,稍稍抬起头,眼神有些游移,“我,我只是,只是太高兴了!”

从来没见过女子这样欲语还休的样子,永琪看着知画那羞涩充满爱意的脸,心中涨涨的,一时,什么小燕子,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永琪直接抱着知画去了她住的侧院,院子很冷清,永琪看的怒火中烧,狠狠发作了院子里当差的宫女太监,知画劝了又劝,永琪更觉得她心善,对这群没好好照顾她的下人,罚的更狠了。

片刻,太医来了,说是那蛇,没毒,知画的伤口只要上点药就好了。

永琪哪还容得人耽搁,忙叫人那最好的要来给知画敷上……

灯光下,处理了伤口的知画斜躺在床上,钗发横乱,媚眼如丝,永琪看着看着,就错不开眼了……

小燕子这晚等永琪等的不耐烦了,就和明月彩霞小卓子小邓子赌钱,还吩咐了没事别打扰她,等她听到消息,赶到知画的院子,终究是晚了一步,破门而入时,只见那红绡帐内,一男一

女正相偎说笑,好不快活……

“爱新觉罗永琪~~~~”

知画带给永琪的,是全然不同小燕子的感觉,她温婉聪明,依赖着他,会害羞又热情的看着他,才情斐然,懂他诗句里的含义,还会附和说笑。如果说小燕子是照亮他枯燥无味的生活的

阳光,那么,知画就是那潺潺的溪流,在他心头涌动,带来畅快滋润的感觉。

永琪被迷住了。不知不觉的,他就靠了过去。

直到小燕子悲怆的大吼声响起,他才恍然发觉,自己竟然,做了对不起小燕子的事。冷汗刷的下来,他直觉的就开口说道:“小燕子,你听我解释!”话音方落,就觉怀中人身子一僵,低

头去看,知画哪还有刚才的笑靥如花?伤心的看了他一眼,就轻轻的退出了他的怀抱。

永琪尴尬了:“知画,我不是……”

“你不是什么?”小燕子不待他说完就吼道,“你不是要解释吗?你还看她­干­什么?永琪,你对得起我吗?你明明就说不会碰她的!”

知画听到小燕子这么说,蓦地就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永琪:“这、这是真的吗?爷,你真的说过,不、不……”

永琪只是为难极了,小燕子就在旁边,说没说过她肯定会闹,可要说说过了,知画,还不的伤心死啊?不由得,就沉默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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