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造笔迹是很容易的事,毕竟前董事长已经死无对证,方总经理又病成那样……”
“……”苏映雪愕然,如果真是这样,她该怎么处理那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孙律师分析得有道理,我也觉得前董事长如果动用那么大笔款子不可能不吭声,刚才五位股东表现得是很怪异,但我们即使知道是他们瓜分了巨款,我们又能怎样?告他们?费时费力费钱,而且我们没证据,结果并不乐观。而且,一旦起诉,那腾达威龙董事会就解散了,腾达威龙基本就完了。所以,苏董,暂时先忍了吧。”于浩劝她。
“忍?那可是八百多万呀!”苏映雪气得吐血。
“是呀,可是苏董,我提醒你不是让你生气上火,只是让你心里有数,有个防备,这几个董事见风使舵、过河拆桥,靠不住,等方总经理病好了,我们再想想办法,不管怎样,这笔款子的去向一定要弄清楚,如果真是刘谦他们做了手脚,我想起诉追款总会有个结果。”孙杰说。
“真可怕……”这些贪婪的人比冤魂野鬼更让苏映雪感到恐惧,爸爸苏企锐和他们是同甘共苦的创业伙伴,爸爸生前可没有亏待过他们,如果真是这样,他们做的这叫人事吗?可是,眼前的孙杰和于浩她就能信任吗?谁知道他们告诉她这些是不是别有用心?
苏映雪长吁了一口气,走到窗前,陷入了沉思。她联想刚才开会时几个股事的反常表现,她觉得孙杰和于浩的分析还是很有可能的,而且,孙杰和于浩一直都在支持着她,应该不会害她。现在这情形,外有追兵,内有家贼,天灾人祸、内忧外患全都凑齐了,她苏映雪能做的却只有一个字——忍,这真让人憋闷。可是,小不忍则乱大谋,她没有选择。
苏映雪努力攥紧了拳头,把纷乱焦躁的情绪压住,转过身对孙杰和于浩说:“这件事先放一放吧,毕竟这只是我们的怀疑,当务之急,先把还款和竞单策划这两件事做好,你们去忙吧,我想静一静。”
孙杰和于浩退出了会议室。
人心似海,难以捉摸,贪婪、自私的欲望形成无情而罪恶的暗流,悄无声息地包围过来,让苏映雪感到窒息。她虚脱一样地陷进宽大的坐椅里,闭上眼睛深呼吸,她的脑海里浮现出爸爸苏企锐慈爱的脸,苏映雪的鼻子酸酸的。爸爸曾对她说过好多次,他和几个股东情同手足,既是事业上的战友,又是生活中的伙伴,可是,残忍的现实却在爸爸死后昭然若揭,友情、仁义都被践踏得惨不忍睹,爸爸是不会感到震惊、失望和伤心了,可她苏映雪却必须和这些人朝夕相处、笑脸相迎,和他们斗智斗勇、委曲求全……想到这些,苏映雪从心底觉得累和恐惧。
会议室里静悄悄的,苏映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和深呼吸,她努力地调息、稳定情绪。她不能生气、恐慌,乱了方寸,她得好好想想怎么和那些催款的公司交涉,让他们同意宽限余额的还款期,还有,如果和环影竞单成功,她该从哪儿弄到更多的钱来投入生产加工……
苏映雪心里乱糟糟的,她疲惫地睁开了眼睛,目光不经意地远眺——对面豪都商务宾馆的某个房间的窗户里,人影一闪,米黄|色的窗帘猛地抖了一下,遮挡住苏映雪的视线。
苏映雪的思路被打断了,她惊跳起来,又有人在监视她!
苏映雪仔细看了看那个窗户,九楼右数第四个窗户,米黄|色的窗帘上印着几何花纹图案,和其他房间的窗帘没什么两样,可是,苏映雪确定那窗帘后面藏着一双眼睛,见缝Сhā针地偷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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