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德卡拉,也就是您非常喜欢的那位年轻臣子纳克特的父亲,现在在我手里。”塔阿轻轻拍打着纸莎草纸,冰冷的眼神在她身上一扫而过,“昨晚,我也找了纳克特。他为自己父亲的安危非常担忧,甚至担忧得都要疯了,我想,您一定不想看见他失去父亲的悲痛样子……”
“纳克特的父亲!”她的心口不禁重重一震,几乎怒吼起来:“你说什么?你竟敢拿他的性命威胁我!”
“所以,请陛下仔细考虑。”塔阿再次将那卷纸莎草纸递到她手里,继续笑着,“如果您拒绝,会带来他的痛苦,那将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
顷刻之间,赫拉迪蒂的嘴唇已被咬出道道血痕,仇恨的光芒宛如道道利剑射出。无耻!简直是无耻!如果他不是大祭司的话,那她早已下令将他处死!可任何法老都无法惩罚地位崇高的大祭司!乌尼、奥姆、麦斯与拉莫斯竟先后被人杀死,再加上那些死去的市长们,现在连指证他的人也没有了!
可恨的塔阿!竟然拿纳克特父亲的命来威胁自己结婚!想到这里,她的胸部不禁激动起伏着,脸色已由红转白,那卷纸莎草纸也被撕成了无数碎片。
“那么,陛下,您答应了吗?”塔阿带着一幅事不关己的神情,静静注视着这一幕,依旧是慢条斯理地发问。
她的嘴唇一颤,沉默的低下了头。如果纳克特只是个普通臣子的话,她根本不用为这件事为难。可是,她爱他,她是真的爱他,那她就不能自私得不管他亲人的生命!可她比谁都要清楚,塔阿再三要求她结婚,是为了更好的控制自己。另外,如今虽不能将他定罪,但他已大势已去,只要他再轻举妄动的话,那绝对能将他从大祭司的职位上拉下来。也许,可以先答应结婚,然后尽量不受他安排的丈夫的控制,再来慢慢收拾塔阿……
当她想到这里,纳克特的身影仿佛又一次浮现在她眼前。她喜欢他,甚至已经超出了自己想象中的喜欢,如果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又会是什么样的心情……赫拉迪蒂的心顿时仿佛被无数根尖针扎了成千上万下,一时间几乎不能呼吸。
“陛下,您想好了吗?”塔阿的声音再次传来,仿佛一下将她从这噩梦中唤醒。
“好,我答应……”最终,一声几乎听不清的话语响起后,她不禁痛苦地捂住了眼睛。
塔阿临走前,仿佛是漫不经心地提及:“差点忘了告诉您,纳克特已经答应了,他明天清晨就会离开底比斯。您可千万别挽留他,要知道,您这样做的话,那非但杰德卡拉的性命不会保住,甚至他的安危也会受到波及。”
“胡说!他不可能离开!”她再也压抑不了内心的激动,用力一拍王座把手,站起身来。他怎么会答应离开!他怎么能离开底比斯!
听到这话后,塔阿只是阴暗一笑,挥了挥手:“也许,与这种一时冲动的情感相比,他自己的性命要重要得多吧。”
这句话,仿佛一只冰冷的利箭般穿透了她的心底,赫拉迪蒂的身体不禁一震,瘫倒在王座上,秀美的脸上已满是泪痕。
此刻,夜幕正透过最后一缕晚霞的绯红紫光,在尼罗河上慢慢落下苍凉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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