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晓柯大摇大摆走上二楼雅间,寒若慈注意到食客们鄙夷轻视的目光,他们似乎嗅到了乞丐身上的臭味般,撩起衣袖盖住口鼻,随之又将目光落在她脸颊上时,似乎又是惊奇又是无奈,再看向孟晓柯,视若无睹的阔步前行,她顿感不悦,上前一步牵住孟晓柯的手并肩行走——
孟晓柯感到手心一暖,不由怔了怔,他抬起那只抓住自己的小手,漫不经心的扫过四周,食客们已放下碗筷酒盅直勾勾的看向这一男一女,他扬唇冷哼,将寒若慈环臂扯进怀里,将那些人难以置信的目光嘲笑一番,得意洋洋的上了木梯。
“想通了?”他挑眉一笑。
“……”寒若慈抬起眸,郑重道,“你是我相公,若别人耻笑你,我心里会不好受”
孟晓柯顿了顿,似乎对眼前的女子刮目相看,他斜起嘴角,高傲不羁的黑眸掠过一丝异样,“我说是你相公,你就十成十信了?”
寒若慈一愣,“莫非你是戏耍于我?”
“呵,你觉得是便是,我一个小乞丐敢奢望你全信吗?”他不以为然的随后一应,转向随候的店小二,“把你们店中最好的酒全搬来”
寒若慈默不做声垂下眸,或许是他当乞丐当得有些自卑吧,若他不认识自己,定不会说出银票之事,而且如此巧合同在猪圈中脸对脸同眠,最重要的是,她虽觉此人身份低微,但莫名的随他前行,非厌恶非喜好,只因自己完全失了记忆,心中不免恐惧倍增。
“无论你是不是我相公,暂时先别抛下我,我脑中一片空旷,对所见之物毫无印象,唯有先跟着你,再慢慢回忆往事”
孟晓柯一口酒下肚,回味无穷的满足道,“为夫跟你闹呢,你当然是我的娘子”说着,他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寒若慈碟中,“多吃点,看你瘦的”
寒若慈似乎有了主心骨,放心的点点头,夹起红烧肉放在唇边,肉香飘进口中,她顿时捂住嘴放下筷子,反胃的紧紧蹙眉,“不想吃肉,这味道很怪”
孟晓柯将她碟中的肉夹起扔进嘴里,慢条斯理的品了品,“味道不错啊,是你鼻子有问题”
“是吗?……”寒若慈沮丧的叹口气,“原来我真是个怪人,喜欢猪圈不说,嗅觉又有问题,我在失忆之前也这般吗?”
孟晓柯眼中一转,将自己盘中加满青菜,随之互相调换盘子,“吃青菜吧,你一直很挑食”
寒若慈小心翼翼的夹起一根青菜,在鼻边闻了闻,确定无怪味后才谨慎的咬了一口,她看向窗外天色,询问道,“你我晚上住何处?”
孟晓柯只顾畅快淋漓仰起脖子大喝特喝,沉浸在美酒佳肴的享受中,寒若慈迟迟等不到答案,转过身刚要再问,却注意到孟晓柯脊椎上,有枚好似图案的花纹,她好奇的探起头,“你脖颈下纹了何物?”
孟晓柯敏感的一怔,急忙放下酒壶,将一头乱发弄得更为凌乱,跳到上一个问题,“乞丐自然住破庙里,这点常识都不懂啊?”
“……”身为女子住在破庙内肯定诸多不便,寒若慈开始后悔方才说要跟着他的话,“咱们不是有银子吗?不如住……”
“听娘子的!猪圈和破庙你选一个吧” 孟晓柯不容置疑的口气完全打消她想住客栈的念头。
寒若慈在心里比较两处非正常人居住的地点,严肃的质问道,“我此刻到怀疑,你是不是在故意整我?”
孟晓柯嘿嘿一笑,反问去,“为夫怎会戏耍如此美艳的娇妻呢?咱们曾经连荒郊野外都睡过,破庙挡风遮雨算好地了”
寒若慈不由自主摸上脸颊,更加难以理解道,“你在奉承我吗?我若貌美如花怎会甘愿嫁给乞丐?还是你对我有过恩情,我才以身相许了?”
孟晓柯定了定神,突然拍桌大笑,“我说圈圈啊,你的想象力太高超了,你就是看上我英俊潇洒,死活要嫁给我,哈哈哈——”
“……”寒若慈注视桌上被震得乱响的菜盘,一阵冷汗渗出额头,凝重道,“看来,我的视力也很成问题,怪不得我情愿嫁给你,原来我脑筋的确不正常”
孟晓柯见她一副苦大仇深的哀怨模样,忍无可忍的狂笑,“哈哈哈哈,不是啊,是你眼光好啊,对我先下手为强,为夫可是很帅的!就是因太帅才把自己弄得脏乎乎的,否则十里八村的姑娘扑上来,你连为夫的渣子都抢不到喽——”
寒若慈一点都不觉得好笑,她心情沉重的摇摇头,“相公,丑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过分自恋”
“……”孟晓柯故作受教的点点头,憋着笑攥攥拳头,认真道,“是,娘子教训的太对了,但作为一名身无分文的乞丐,我只想给自己竖立信心,先骗过自己才能骗别人”
“可你年纪尚轻,四肢无残障,却扮作已过不惑之年的中年人沿街行乞,终日酗酒,岂不是太过自暴自弃、荒度光阴了?”
“谁说我无残障啊?”孟晓柯哎呦一声歪倒在地,寒若慈一惊蹲下身,“相公哪里不适?”
“我站久了便腰疼的要死,所以只能躺着要饭,哎哟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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