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若慈一筹莫展的想了想,顿时灵机一动,忙起身跑到柜台旁取过一小坛子女儿红,她抱住酒坛走回他身旁席地而坐,慢条斯理的解开酒坛封口,一股浓郁扑鼻的酒香马上钻进孟晓柯的鼻孔,他耸耸鼻子看向酒坛,艰难的吞吞口水,颤声道,“哎哟哟……我好似复活了……”
寒若慈见他没事了,盈盈一笑,将酒坛封口再次合上抬回柜台旁,孟晓柯声嘶力竭的伸出手臂,“啊啊啊……为何又拿走了……不喝酒我还会晕倒啊……”
寒若慈回眸一笑,“掌柜与小二逃命至今未归,待主人家回来再喝吧”
孟晓柯耍着赖不起身,“我给钱不就得了,快把酒抬过来,哎哟哟,头疼……”
寒若慈想起他额头的伤,收敛嘴角急速返回他身边,按住他乱动的肩膀察看伤情,她略显不安的眸注视在伤患处,此刻红肿已扩散成巴掌大小,于是,她不假思索的扶起孟晓柯上半身,用身体支撑起他的脊背,轻声询问,“还能走路吗?我先扶你进房休息”
孟晓柯听她语气有所缓和,眼珠贼溜溜一转,筋骨卸力向后仰去,寒若慈咬紧牙关支撑再次压向自身的大分量,随之脚跟不稳,猛然坐倒在地上,她侧头看向双眼紧闭的孟晓柯,以为他真是撞坏了脑子,泪水因心慌意乱而滑落,“莫吓我,你快醒醒——”
孟晓柯感到脸颊上传来水汽,缓缓睁开眼,正巧对上寒若慈忐忑不安的泪眸,他心头一沉,顿时坐起身,伸起手指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我没事了啊,方才有点头晕而已”
寒若慈并未看出他方才是在演戏,见他精神抖擞的坐起身,不由破涕为笑,但目光触及到他额头的大片红肿时,又笑出了,她紧蹙眉,不确定的询问道“真的无事了吗?头还晕不晕?”
孟晓柯内疚的抓抓耳垂,明明是他捣鬼准备欺负寒若慈,最后不但害她急哭,还令自己着实过意不去,心想,他可真是坏得冒泡。
想到这,他站起身原地跳跃,一翻身又跳上桌子,龇牙咧嘴大笑,“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你也太小看我了,这点伤还算伤啊?”
寒若慈这才把悬起的心放回原位,她掸掸尘土起身,“呃……”顿感脚踝一酸,再次瘫软在地上,孟晓柯表情一僵跳下桌面,蹲到她腿边,急忙撩起裙角看去……寒若慈脚踝骨上青紫肿起,应是摔倒时扭伤了,他顿时懊恼的给了自己一拳,“都怪我,日后再不闹你了”
寒若慈试图扭扭脚腕,钻心的疼痛袭遍四肢,这会才觉得疼,后知后觉的可以。
她抬眸之际,见孟晓柯一副懊悔自责的模样,即刻将吃痛的表情收起,勉强扯过一抹浅笑,“不是很痛,过一两日……啊……”
孟晓柯突然将她横抱起身,突然的悬空令她不由惊呼一叫。
正巧这时,掌柜子与店小二汗流浃背的跑回客栈,因他二人去官府报案回来迟了些,官兵随即冲入客栈,却见几名凶徒东倒西歪的晕厥在地,掌柜立刻指认几人便是方才行凶抢劫者,官兵二话不说便把几人五花大绑抬出客栈——
孟晓柯对眼前忙忙碌碌穿梭的官兵视而不见,朝店小二扬声喊去,“小二,打盆凉水,拿壶烧酒上来”语毕,他抱起寒若慈向客房走去,寒若慈不悦的扬起下巴,“我都这样了你还想着喝酒,我怀疑你方才表现出的歉意,毫无诚意”
孟晓柯笑而不言,轻松一拖将她抱在怀中走上楼,还特意找了一间相距石久客房较远的房间进入,他将寒若慈轻轻放在床榻上,店小二紧跟其后送来他所需物品。
孟晓柯蹲在床榻边,脱掉她的袜套,将她的祼脚轻轻搭放在自己腿上。
寒若慈一直尴尬的垂着眸,心里有些挣扎的想推开他,毕竟男女之间还有一层芥蒂……却默不做声的任由他摆弄自己伤脚——
孟晓柯扬脖将一大口热气腾腾的烧酒含在嘴里,对准她扭伤的部位喷洒而上,寒若慈顿感一阵温热刺辣覆盖在脚踝上,她不自在的抿抿唇,“直接倒上酒不可以吗?为何还要喷洒?”
孟晓柯舔舔嘴角的酒香,有一搭无一搭回应,“不均匀”
“带着口水很恶心”
孟晓柯不以为然的扬起嘴角,将一滴滚烫的酒水滴在她皮肤上,寒若慈下意识的缩缩脚,这才发现烧酒的温度有多高,她难为情的撇开头,原来……孟晓柯是怕烫到她,但这高温入口不会烫到他吗?
孟晓柯厚实的掌心按在她的脚踝上,她紧紧咬住下唇,逼自己莫喊疼。
孟晓柯抬眸浅笑,“疼就叫吧,忍着做何?”
“……”寒若慈捂住双唇继续隐忍,她只是不想令他过于内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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