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晓柯跪在床边,紧紧握着寒若慈的手,他此刻已无力责备她的独断专行,心里疼得难以言喻,“圈圈……坚持住,孩子会没事的……即便没了,还会再有,莫想太多……”
寒若慈疼得满头大汗,她虚弱的抬起眸,“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我……”
孟晓柯做了个嘘的手势,勉强扯上一丝苦笑,他的唇摩挲在她的手背上,随之轻声道,“只要你平安无事,就没做对不起我的事”
寒若慈心头一暖,感动的泪水已悄然滑落,她扯过孟晓柯的手掌抵在唇边,“我寒若慈……有何德何能,居然拥有这世间最真的孟晓柯……”
“傻丫头” 孟晓柯眸中掠过一丝爱恋,喉咙有些哽咽,指尖轻轻掠过她的发辫,“因为,你对我好,只有我能体会”
寒若慈不由笑着流下眼泪,“笨蛋……我曾为了私欲欺骗你利用你,害你一次又一次陷入困境,你为何不痛骂我一顿?”
孟晓柯坐到床边,缓缓抬起她的肩膀靠在胸前,他的下巴抵着她头顶轻轻摩搓,“倘若我舍得骂你,那说明,我已不再爱你”
寒若慈依偎在他怀里,她微微扬起嘴角,丝丝甜蜜蔓延周身,躺在深爱之人的怀里,感受他不用言语的爱抚,在最难熬的日子里有他陪伴,不必多说多做,静静的待在她身边……她不由想起孟晓柯最爱说的一句话:无论发生何事,我会陪在你身边。原来此刻才真正体会到其中的那层含义,何为幸福……这才是真正的幸福。
“你或许爱上的是失忆时的我,而恢复记忆的我对你态度恶劣,对不起……”
孟晓柯不以为然一笑,“哪个都是你,我既然接受了好的一面,便也顺理成章接受坏的一面,何况你也未做出何十恶不赦之事,咱不提了”
“害你失去内力,还不算恶毒吗?”
“我曾经跟你说过,你可以用言语隐瞒真心,但每一滴泪都是真实的,当那日我将地图送给你时,你并未喜形于色,而是满脸泪痕,在那一刻,我相信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孟晓柯双手一搭将她环在怀里,“爱这东西,不求公平,只希望所爱之人能得到最好的,那是一件不由自主想做的事”
寒若慈抬起头,唇边扬起一朵幸福的笑容,“是你懂得知足常乐的道理,同时净化了我邪恶的心……这一生能得到你的爱,死而无憾……”话音刚落,寒若慈顿感一股热浪顺身下涌出,她轻喊一声攥紧孟晓柯的衣襟,孟晓柯惊见半张床已被鲜血染成红色,急忙起身放平她的身体,破门而出之际与刚赶到的郎中撞个满怀,郎中晕头转向的摔在地上,还未起身,已被孟晓柯拽着胳膊拉进屋中,郎中一头栽在床边,孟晓柯迫不及待命令道,“快救人啊!”三德叔见状急忙将孟晓柯拉到椅边坐下,即刻将床帘放下方便郎中看病,四德叔眼疾手快的将他按住,随口安慰道,“侄儿放心,我路上问过了,即便小产也不会伤及性命”
此刻孟晓柯哪里听得进去这些话,寒若慈刚说了一句死而无憾便大出血,他隔着床帘指向床边嚷嚷道,“你日后再敢跟我提死字,趁早回冰凝派去!”
寒若慈听他气得暴跳如雷,不由抿抿唇偷笑,“不提了不提了,我都这样了,还要病人安慰你,别生气了……”
“……”孟晓柯双手环胸,气哼哼的撇开头,“病人了不起啊,我当初断裂几根肋骨还不是给你讲荤段子来着!”
此话一出,六位集合到齐的叔叔们顿时觉得待在此处很别扭。
孟晓柯突然拍案而起,“喂!为何是个男人给圈圈看病?!你给我出来——”他边喊边站起身向床边冲去,即刻被几位叔叔按在地上,孟晓柯连蹬带踹的奋力挣扎,“你们几个老不休的放开我,为何不请个产婆回来?!”
三德叔蹲在孟晓柯身边,拿小手指戳戳他后脑勺,“你个混小子先冷静点可否?!这是城中最好的郎中,人家都七十多岁了!刚才险些叫你给撞晕了——”
“七十岁就不是男人啦?!你们几个加起来几百岁了,为何还逛窑子?!”
一听此话,六位叔叔涨红脸沉默片刻,顿时拳打脚踢抽了孟晓柯一顿——
帘子外传来哭天喊地的嘶吼,老郎中在帘子内朝寒若慈痛苦一笑,“你们是刚成亲不久吧?你男人血气方刚啊……”
寒若慈为避免孟晓柯更慌乱,咬着被子角隐忍疼痛,“孩子还能保住吗?”
郎中收敛笑容缓缓摇头,“姑娘原本身子就弱,此刻又流血不止,恐怕……”
孟晓柯趴在地上抢话道,“不要孩子!她没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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