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宗平跃上第二座天璇方位的箭楼,出乎他的意料,箭楼上空空如也。向着东西两个方向眺望,七座高耸的箭楼上都是空无一人。楼下的几重院落还看得见改建的痕迹,来自几座不同主人宅邸的残存部分被强行组合到了一起。风格、布局都显得杂乱,不符合中国传统建筑的中轴线原则。
如果一定要说有,那就是七座高耸的箭楼。所有原有的和新建的建筑都分布在按照北斗方位布置的箭楼附近,数十个大大小小的院落由七座箭楼串连成一个整体。
向下看去,繁花似锦,草木森森。还来不及精巧设计、奇妙构思,只是为了填满建筑与建筑之间的空隙,移植来大量的花草树木,遮去地面一切烟熏火燎的痕迹。
姜天君落足悄无声息,无论心跳、呼吸、血液流动都没给越宗平留下足够追踪的指引。繁茂的参天古树和随处可见的飞檐斗拱遮挡住他的视线。越宗平再不能纯粹依靠目光追踪,冒险释出些微一点神念,远远地追随着姜天君潜入府邸深处。
“玉衡”箭楼下方两栋相距甚远的阁楼之间,大片的空地被竹篱围起,纯由毛竹搭建的轩榭坐落在满地掬花中央。
明轩廊外的掬花远未到开花时节,浓绿一片,在廊下晃动。干燥的后毛竹外皮呈现出素雅的淡黄,整座竹轩都被这种淡淡的黄色包围着。
廊上四五间房,中间的一间里,一名白衣襦裙的中年女子支颐坐在案边,随着灯花爆闪螓首一起一伏。如水般温婉秀丽的脸上始终带着挥不去的忧伤,为她添上独特令人心碎的美丽。
一只古色古香的青铜大鼎挥发出阵阵的药香。做工风格极似商周时代,越宗平却可以肯定,同样的纹饰绝没出现在那个时代出土的任何青铜器上。
姜天君摘下面具,青铜面具底下一双浓眉大眼,高鼻阔口,四方的国字脸上颇有风霜之色,顾盼之际,极有威势。脸庞粗看不过二三十岁间,再看又像四五十岁,鼻梁高挺,眼角深邃,仿佛有些西方血统。
他推门走进房内,那女子陡然惊醒,站起身来福了一福,“老爷,您回来了。”虽早已到了青春的尽头,魅力仍然不减,又柔又糯的声音惹人怜爱。也许是久睡初醒,襟口有些松散,低身之时露出少许一点耀眼的雪白。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象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房间里的那个女子有着徐志摩笔下日本女郎的温柔与娇羞,宛如凉风中的一朵水莲花,婷婷袅袅。
晃得让人心神荡漾。饶是越宗平心志坚定,又曾身经百战、见多识广,也不由为之心动。
心神微微分散,精神力也随之震荡。
危险的感觉骤然袭来。
“不好!”越宗平毫不拖泥带水,转身跃上房檐,飞檐走壁纵跳如飞,再不顾忌明里暗处值守的士兵,直线向墙外逃去。
身后袭来危险的感觉。极度的危险!还在急速的扩大!
越宗平可以察觉身后的危险越来越近,金剑的锋芒仿佛贴到他的背心,激得后心一片发冷。
人生之前的接近三十年里,越宗平不止一次陷入危险的境地,没有一次是因为这样可笑的理由。越宗平暗暗懊恼,穿越时空的身体年轻化既保留了多年锻炼的成果,又为他提供无限修炼的可能性,难不成还要重新经历一次青春期吗?
这是他近些年里少有的失误!
金色的剑光从竹轩窗户里飞出,悄无声息,敏捷得好像一条水中的游鱼,在花丛大树间穿过,越过高挑的檐角,袭近他的身后。越宗平全力发出的剑气只能阻上飞剑片刻,很快又追踪飞来。
越宗平陷入到与那方才白眉老僧相同的尴尬境地。
飞剑的攻击频率渐渐超过他剑气凝聚的速度。金色飞剑光芒一闪,忽然贴近到他背心尺多距离。
暗暗咬牙,越宗平手上真气流转蓦然加速,反手劈出一记“修罗刀”。真气尚未完全离开手掌就与金色飞剑撞上,金光散乱,一片黄灿灿的金叶斜向激飞,翻滚飞向空中。
剧烈的阵痛让越宗平右手经脉几乎失去作用,除了主脉以外,支脉经**全被冲击的乱流堵塞。让他第二次紧随发出的“修罗刀”变成一阵松散的能量喷射,除了吹起满地泥沙没有起到任何应起作用。
冰冷的剑光再次压来,与方才声势截然不同,金光带着霹雳般的震响,向外荡出一圈圈的光晕,铺天盖地直扑过来。
声声震响,瓦木横飞,越宗平身下的小楼在金光的侵袭下段段碎裂。瓦片与碎木纷纷飞溅,砖木结构的古代建筑在飞剑的锋芒 特殊角力sodu下不具备任何抵抗能力。
四周的草木枝折叶断,二人合抱的粗壮树木也倾颓倒下,枝叶刚刚飞起,就在金光中崩解,成为扬尘粉末。
越宗平大惊失色,真气由身周鼓荡外放,苦苦抵住金剑锋芒,左手抽出黑剑,身剑合一,向外飞射。
刚刚掠起,金剑就已斩落。
方圆十丈之内一派天崩地裂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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