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去哪了?“
“他和爸妈一块去了美国。“
“什么时候走的?“
“二十那天。”
“那天你干吗不提前打电话告诉我?”
“我初六就去了天津我姑姑那,到昨天才回来,在这之前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陆寒呢?”
“他好象也去探亲了,现在都还没回来。”
“行了,什么都别说了,现在一切都晚了。”我难过的说,心理有一股泪水在翻腾,就是流不出来。我想起了放假前白冰对我说的话。“那就等到十年后的圣诞节在见面吧。”十年,我想,我还能在活到那个时候吗?
中午我和杜诗剑一起去喝了很多酒,在快餐店里我们喝的烂醉如泥在老板娘的床上睡了一个下午,醒来的时候我们都对老板娘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掏出多与酒菜双倍的钱不由分说的塞给老板娘。回到家的时候我趴在床上什么都没说,我想着白冰,难过的哭出来。老妈问我怎么了,我把事情给她讲出来之后才发现她一点都不懂什么是安慰,她说:“怎么走了舍不得了?早知道人家走干吗不去找人家?“
“我怎么知道?在说她走了我也不后悔自己以前做的事。”我重新趴到床上,用枕头捂着脸。
“让你老爸教的没救了。”老妈说完就出去了。
晚上老爸串门回来,老妈把我的情况给他说了,他进来把灯打开,然后把我叫了起来。
“小帆。“
“恩?”
“她走了是吗?”
“恩”
“别太难受,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在怎么折磨自己也变不回去,我早给你说过爱情需要代价。”
“我也不想,但我不知道怎办。”
“等着她,如果你心里真的装着她的话。”
“这我知道。”
“但你不能走下坡路,要自己好好的混,哪天混出个名堂来,等她回来之后也完全能配的上她。”
“那要十年以后。”我在想,十年以后她是不是还认识我。
“这算不的什么,时间会很快的,十年的工夫一晃就会过去。”
“但愿吧。”我说,“我会让自己出人头地的,不会给你丢脸的。”
“你要记得自己说的这句话。”
“我会的。”
一连两个星期我都没有好好的吃饭睡觉,有时在上课的时候我也一点心思都没有,好在初三下半年是大复习的时间,老师讲也是讲中点的地方,那些东西我都会懂,不用讲我也能毫不费力的把题做下来,在这两个星期里我整个人都变了,平常总爱跟哥们儿混在一起的我没似只想一个人在校园里慢慢散步,一边走一边想着过去的时光。白冰在这个学校的时候她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清楚的记得,我在心里默默的念叨这些话来打发时间。我不知道十年的时间怎样才能打发过去,我想联系一下白冰,问顾风的时候他说他早就替我打听过了,他们村没有一个人知道,包括她的朋友,在很多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会一个人难过的无声息的哭出来,哪个时候我第一次体会到爱一个人好难这句话的含义。有的时候我忍不住的问自己,爱一个人真的这么难吗?在每个早晨上学的时候我都会去白冰的窗前去看看。尽管我知道那里不会有她,在每个放学后的时候我都会去那棵树下站一段时间,然后在到快餐馆和杜诗剑喝酒。
“诗剑,你后悔吗?”
“没什么好后悔的,我还从来没追过她。”
“那你更应该后悔自己的错过,”其实我并不想说这句话,只是“错过”两个字就足以把我的心绞碎。
“我想,现在最痛苦的应该是你,因为你险的比我要深的多,你要试着让自己走出来。”
“我不会走出来,我要一直陷下去,无论如何我也要等她回来。”我的眼泪流出来滴在酒杯里。
“何必呢?”杜诗剑不解的看着我。
“你知道真正爱一个人的滋味吗?”
“这我不知道,我想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真正的爱过一个人,白冰只是我觉得最漂亮的一个,可惜我没资格接近她。”
“我不一样,我是真心爱她的,可是她不相信。”我的眼泪已经止不住,我不在徒劳的去控制它,只任它顺着眼角流出来在经过脸颊滑落滴到桌字或是酒杯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端起杯子把酒干掉,“当你真正的爱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毫不顾及而且心甘情愿的陷进去,不想出来,你明白吗?”
“哦。”杜诗剑低头看者杯子,“那你就这么一直沉沦下去吗?”
“不是沉沦,我会重新为爱振作,好好的努力,混出个名堂来,等她回来的时候好有个爱她的资格。”
“你能做到吗?”
“能!”我看着手中的空纸杯坚定的说。
“到上点?”他拿起啤酒瓶倒满我的杯子,“那咱哥们儿忘掉以前的事情,为你刚才的那句话干一杯。”
我们碰碰杯子之后仰头干掉。
“诗剑,你呢?”
“我什么?”
“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还能怎么办?一没成绩二没能力的,。混一天是一天呗,我不会为她的走过分伤心。”
“那你为什么还天天来喝酒?”
“或许你忘了,酒精是可以麻醉一切的,我想让自己忘记痛苦找回以前的自己。”
“找回那个无忧无虑混天度日的你吗?”
“恩,在我眼里,那是最好的表现。”
“哦。”我真不知道给他说些什么。
“还记得咱哥们儿以前的那个赌注吗?”
“什么赌注?”
他朝老板娘的床弩弩嘴。
于是我马上想起来了,我说:“如果你真的有那本事的话,我绝对请你喝酒。”
“那你等着请客吧。”他看看桌上的啤酒瓶都空了,“老板娘,拿两瓶啤酒来。”他冲外边喊道。
几天之后,杜诗剑有点厚颜无耻的找到我,他说让我请客,他已经搞定了,我问他搞定什么了,他说你丫记性怎么这么差?他把我拉到一个无人的角落,从兜里掏出一个带血的内裤让我看,那就是很多天以前我跟他看见的那条,上边的血迹让我恶心的想吐。
“丫还真Chu女呢。”他把内裤收起来。
“哦,那个。”我说,“明天中午吧,今天带的钱不多。”
之后他开始厚颜无耻的讲事情的经过,我越听越恶心,于是止住了他,说你别穷白话了,我没兴趣听这玩意儿,记得明天过去喝酒就行了,我指指快餐店的方向。
顾风说他看上一个同村的叫柳梦的女孩子,我问他漂亮不漂亮,他说绝对够靓,哪天带你见识见识,我说你不怕跟你抢就让我去见识见识。其实这个时候我想的完全是白冰,对其他女孩子一点兴趣都没有。顾风说哪能啊,我不放心你还能放心谁啊?他这一提白冰我这伤心事又上来了。我给他肩膀一拳,说你小子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几天之后天气暖和了很多,在衷曲回校的时候时间还早,我去那棵树下待了一会儿,回来正好碰见顾风。他让我跟他去大街上溜一会儿,他没骑车,我说那你带着我。之后我马上坐到后架上,他把车子骑的不紧不慢,眼睛不时看者街边的商店。
“前边就是柳梦。”他用手指指前边的一群女生,“最右边那个穿红衣服的。”
我看见了那个女生,只可惜她低着头,看不见她的模样,走在她旁边的是刘晴,还有一个女生我不认识,待顾风把车子骑近的时候,我歪着身子,把脑袋反过来,一点都不顾想象的去看那张脸,不错,是挺漂亮,不过比白冰差点,在我看来。
“就是她啊?”我坐正身子笑着从柳梦身边过去,“她就是柳梦啊?”
“怎么了?不漂亮啊?”
“啊,够靓了,行,小子有眼光。”
“咱哥们儿眼光不比你差多少!”顾风这小子挺欠扁的。“
“追的怎么样了?“
“才刚开始,没什么进展。不过我会坚持到底的,这女人啊,就像一块冰,只要用心去捂早晚有化的那一天。”
“这个男人都懂。”
“你呀算个男人呢。”
“那算什么?”
“半个。”我说。
回到学校的时候我开始后悔起自己看柳梦时的行为,那种不轨对我这样一个有心爱女孩子的人来说很不应该,我说的自己有点对不起白冰,思索之下我决定写信给柳梦道歉,这样部管对谁都有一个好的解释。
柳梦:
我我是在顾风那知道你的,我写这信不为别的,只是觉得良心不安。特此为中午对你的不轨行为道歉。对不起,请原谅!!!!
你大概还不认识我,也罢!认识也白认,只要成不了敌人就得了。
江帆
信送过去后第二节课我竟然收到了她的回信。这使我优点惊讶,打开信之后我觉得柳梦这女孩子挺特别的。
江大天才,江大文豪:
不认识你认识谁啊?那个死心塌地痛改前非追白冰的人就是你吧?!你的名字是不是叫帆,怎么们样?我没有说错吧?你这样一个大人物耍完横又认错我看有点悬!!!
柳梦
之后我们把信写的一来二去的,很快便成了朋友,几天之后柳梦提出让我做他大哥,我爽快的答应了。最值得我欣慰的是她很了解我,也很了解白冰,在她嘴里我知道了很多关于白冰的我不晓得的事情。
“你真的是真心爱小冰的吗?”我和柳梦走在路上的时候她问。每天中午我在那棵树下回来的时候我都能碰见她,然后我们就会下了自行车推着向学校走,边走边聊。
“要不然我也不会等到现在,”我说。“其实这只不过是一个开始,我会一直等下去直到他回来,不管她心里有没有我我都不会后悔。”
“可能你还不知道,小冰一直都很喜欢你。”她说。“她以前经常跟我和刘晴说起你,我们两个都是她的好朋友,至于她最近,那个我就不知道了。”
“是吗?”我的心在柳梦说前半句的时候就愣住了。
“她也经常给我讲起你们最早接触的那个早晨,她说虽然只听你说了一句,只看了你一眼,但她还是毫不犹豫的喜欢上你,她还说感觉就像有股电流电了她一下一样,也就是我们说的那种触电现象。她不懂这个,她从没有谈过恋爱,你是她第一个爱过的男生,我想你够幸运的了,天下这么大竟然遇见了你。”
我想起了那个早晨,让我不可思意的是竟然会有这样的奇迹发生在我的身上,“小梦。”我叫了她一声。
“什么事?”
“你说世界上真有一见钟情这个东西吗?”
“有啊,怎么了?”
“我也是在那个早晨爱上冰的,你说我们这算不算一见钟情?”
“当然算了。”
“只是我不明白,冰她为什么不接受我。”
“也许冰怕你对她只是三分钟热度,也许是怕她爸妈知道这件事,总之是这许多个原因中的一个,才使她不敢直接面对你的爱。”
“冰她真的喜欢我?”我有点不敢相信,我担心柳梦这样说只是为了安慰我。
“我问你,你以前约她的时候她去吗?”
“每次都去。”
“难道你不明白?你每次约她她都去,不喜欢你她去干吗?”
我看着脚下的路无语。
“不管冰现在或是以后如何,她对我说过,她喜欢你,这些都是真的,不相信你会后悔的。“
“我相信,”我抬起头,“以前我也有过这样的知觉,我后悔当时为什么就没说破它。”
“你是怕自作多情是吗?”
“恩,我点一下头,”冰她走前为什么不来见我一面?“
“她来了,那天你们开学,但是你没来,回去的时候小冰哭了,很伤心,她说她后悔当时没接受你,在初十那一天,我们都去车站送她了,我能看的出她是多么盼望你能突然出现,但你没有。“
“她说什么了吗?“
“她说到那边她会给我们打电话,让我们观察着你点,在她打电话的时候给她讲一些你的情况,她还说如果有可能让我们跟你交个朋友,多安慰你一些,让你塌实的学习,为自己的将来努把力。“
“还有吗?“
“她说她早晚会回来。“
我的眼泪涌上心头,我努力的克制住,没让它们流出来,“如果有她的地址请告诉我,我想给她写信。”
“到现在她还没来电话,来的时候我问她一声,到时候告诉你。”
“那谢谢,对了,你有她的照片吗?”
“好象有一张,我回去找找看。”
在我的小说《相约圣诞》里,直接关系到白冰的故事从这里画上了句号。
“
年华没有收件人(28)
原来以为一切苦难的日子将在不久后离去,然而在噩耗传来得时候我才明白原来命中早以注定,那些幸福的生活不会属于我。白冰死了,这一突如其来的打击让我的大脑空了很长时间,缓过来之后我痛苦的想,十年的时间早已随着白冰的离开付诸东流了,我不明白老天究竟是在考验我什么,难道考验一个人就必须让他绝望吗?
杜诗剑来找我的时候是个傍晚,当时我刚刚睡醒,在梦中的时候我又见到了如雪的夕阳,杜诗剑进来之后坐到沙发上不停的吸烟,他什么都没说。从他脸上我能看出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他完全不会一副痛苦的样子。
"怎么了?"我问。"发生什么事了?"
"恩,"他低头好半天没说话,'出去说吧,到天台上,有夕阳说起来方便些。"
外边刮着不是很大的风,我和杜诗剑面对着夕阳迎风而立,我奇怪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还得跑到天台上来说。
"诗剑,有什么事就说吧,别墨迹了。"
"我怕说出来你受不了。"
"是不是关于白冰?"我隐约猜到了什么,"是不是她出什么事了?"我在想小冰是不是有了男朋友。
"她。"杜诗剑停了片刻,"她死了。"
"什么?你说什么?"我猛的抓住她的肩膀,在看到他那不可否认的眼神之后我呆住了,大脑一片空白,我松开他转身看着夕阳,痛苦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在这个时候我甚至连跳楼的心都有了。
"你要想开一点,死了就死了,在怎么样咱活着的人都得活着。"
"你不懂,你不了解我的心情,你毕竟没有真心爱过她,爱她的人是我而不是你,你懂吗?我十年的等待啊!"我忍不住哭出声来。
"我懂,我比谁都懂,我也爱她,我也在等她回来见她一面,只是我早就知道我没有资格,我比不上你,所以我就自暴自弃,你明白吗?我希望你能看开,折磨自己不值得。"
"为什么不值得?难道你想让我高兴起来吗,你认为那可能吗?"
"我没这样想过,我只是希望你看开点别太痛苦。"
"我做不到。"
"那你更应该努力做到。"
"努力?"我笑了,痛苦的笑了,"告诉我,冰她是怎么死的?"
"明天吧,"杜诗剑看看已经完全隐没的夕阳,"今天没有太阳了。"
"今天几号?"
"你应该记住昨天,"他说,"昨天是她的祭日。"
"冰是怎么死的?"
"车祸。"
"什么时候?'
"前天傍晚。"他说。
我看这漫天鲜红的夕阳,想那不是用白冰的鲜血染出来的吗,我想起了那个关于夕阳的梦,难道梦境对我们来说真的是一种征兆吗?我想,"带我去她出事的地方看看吧!"我说。
"那你应该找柳梦,我不知道那个地方在哪。"
"小梦她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她没有勇气对你说,所以她想让我转告。"
"所以你就来了?"
"本来我也不想告诉你,但我觉得现在不告诉你将来你受的打击会更大。所以我旧来了,你们毕竟有约定。"
路灯在这个时候亮起来,夕阳的余辉已经完全消失,身后有人放烟花,我们回过头去来。看着满天炸开的烟花我想,为什么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那么短暂,就想烟花一样稍纵即逝。
第二天中午我给柳梦打了电话。
"喂,小梦,你在哪?"
"我在学校。"
"那你半小时之后出来,我在门口等你。"她已经上大学了,是一所三流学院,就在市里。
"你有什么事吗?"
"你应该能猜到。"
"你都知道了?"
"别问那么多,一会儿见面谈。"我挂了电话。
打车过去的时候,柳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我走到她面前说去那边的咖啡馆说吧,之后我们相跟着过去了。一路上我们沉默着,谁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在咖啡上来之后我想好了要说的话。
"冰她回来多久了?"
"这个,我怕说出来你会骂我。"
"不会,你说吧。"
"她在三年前就回来了,她一直不敢见你。我劝她的时候她说等你们约定的时间到了再见你。'
"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
"其实小冰早就看见你了,你知道为什么我们没次见面的时候都调挨着窗户的座位吗?!为的就是让白冰看见你,她确实很想你。"
"这不可能的,这不可能的。"我说。
"你先听我说,你还记得你们口的那些星星吗,那都是白冰给你折的,你的美意个生日她都忘不了。"柳梦喝了一口咖啡,那些星星她折了521天,她每天都折一颗。"
"那些星星……"我喃喃,眼泪不觉流下来。
"丢了吗?"
"没有,我一直都在幻想那是白冰送的。"
"现在幻想成为现实了。"
"可是她却走了。"
"别太遗憾,你们毕竟都爱着对方。"
我没有说话。
"你还记得那次在咖啡店里吗,你说你感觉到冰就在附近,你的直觉是对的,只是你没有看见她,你是不可能看见她的。"
"那在冰生日那天呢?"
"那个推蛋糕的服务员就是冰,你说你闻到了她的气味,你没错,那确实是她身上的香味,至于那束白合是她故意准备的,她怕你怀疑,因为我当时把你梦见她的事告诉她了,"柳梦说,"这两次,她听完你的表现之后她都感动的可了。她说她想不到你竟然能闻的出他的气味。"
"别说了。"我实在听不下去了,因为我越听越痛苦。"冰在哪出的事,带我去看看。"
"你不想在多了解一些吗?"
"我还有什么不了解的吗?"
"在冰走前的一个星期,我和她断了来往,她走的时候没告诉我,她只是留了张便条,说她找到地方住了,而且暂不会和我见面以及联系,她想一个人静静的把这十年的事情想清楚,然后在你们约定的哪天去跟你见面。"
"她没家吗?"
"她爸在三年前就被解雇了,后来在北京办了家公司,在这个城市没家,她是从佳丽跑出来的,之前一直住在我那里,那次接电话的就是她,也就是我撒谎说是我的一个女同学。"
"那冰现在怎么样?"
"啊,昨天她爷爷把她的尸体认走了,听说明天举行葬礼。
"那你明天带我去看看她好吗?以我的身份她家里人不会允许的。"
"好,我早计划好了明天过去。"
"那一会儿,我去买点鲜花,你给她带去。"
"她的葬礼在农村办,不兴这个。"
"这是我的心愿,就算是帮我,行吗?"
"好吧。"她说。
"现在走吧。"我说。
"去哪?"
"去看看冰出事的地方。"
这里是全市车辆最多的地方,离我的住处并不是很远,我嘲笑起自己来,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自己竟然浑然不知。我站在十字路口边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感觉这预示这一种死亡,我仿佛听见白冰在声浪的浪尖上挣扎着呼喊,她喊着我的名字,我忍不住向她走去。
"干吗啊你?!"柳梦一把拉住我,一辆出租车司机停下来嘴里骂着什么,然后把车开走了。
"哦,我走神了,下次注意。"
"人家刚才骂你找死啊。"
"我刚要是听见我肯定掐死他。"
"恐怕还没来的及掐死人家你自己就先钻车轮底下去了。"
一提到车轮我利马想起了白冰是怎样忍受着最后一刻,"冰在哪个地方出的事?"
"我也部清楚,反正就在这一块。"
"那咱找找看。"
"可能就是这吧!"她指着刚才出租车停下的地方,"像是有血迹。"
我走过去,不顾有没有汽车我蹲在地上看着模糊的血迹哭了,汽车被我堵成长长的一排,最前边的司机经不住后边的喇叭声只得下车来拉我,只可惜他很瘦被我甩开了,柳梦站在路边呆呆的看者我没说话,我感觉到她好象是哭了,一个身强力壮的交警把我拉到了人行道上,原先堵住的汽车缓缓的运行起来。
"你是那女孩的什么人?"交警问,"我说的是前天在那出事的那个女孩。"
"我,我……"我说出自己和白冰什么关系。
"哦,他是那个女孩的男朋友,我是她妹妹。"柳梦说,"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冲她来的?"
"我看出来了,有谁会为那些血迹那么伤心?那天刚好我值班,说出事就出事,那女孩死的挺惨的,胸膛都压扁了。好在她的脸是完好的。"
"谢谢您的同情。"
"哦,你们要节哀顺变,别往马路上跑,这一带已增派了好几个交警了,"他束书白色腰带,"如果没事你们就回去吧,别出事,出了事我这个月奖金又悬了,说不定还得扣工资。"他说完回自己的岗位去了。
第二天我打的去市郊租了间农社,在做了单薄的收拾之后我于第三天上午在杜诗剑的帮助下搬了进去。我嘱咐他千万别把我的地址告诉别人,在他走后我出去换了个手机号码,我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度过剩余的时光。
年华没有收件人(29)
在认识柳梦一个多月之后的某天中午,我认识了那个在前边提到的牧羊老人,那个时候正是阳春三月,太阳暖暖的照着,那时候学校已经定制了午睡时间,下午三点才会上课。我沿着一条田间小路一直往前走,到达那条古老的运河的时候看见了那个老人。河了没有一滴水,干枯的白沙上竟然覆盖着一层草芽,鞭声不停的想起,沉长,古老,而且悠扬。羊群在我对面河堤上缓缓前进,我走下河堤站在河心数着那些绵羊。
“小伙子啊。”老人的声音沙哑的像一面古锣,“你能数清吗?”
“哦,说不清,您着一共多少只啊?”我走近老人。
“98只,”他坐下来,“还差两只。”
“还差两只?”
“啊,还有两只就一百了。”
“您今年多大了?”
“和这些羊数一样,98了。”
“什么您98?”
我就这样认识了老人,从他身上我能看出原始而且传奇的经历,而且在他那让人摸不到头脑的话里我更能悟出他一定有一种弦外之音。从认识老人开始我就有了一种挖揭之心,好来度过着个无聊的春天。我问老人是不是天天都来,他说他每天都准时在这里经过,九十年早就习惯了,除了刮风下雪不出门的时候,我和老人一直聊到两点半才从河堤上站起来,走到河堤的时候我的脚踢开了一块松动的沙土,一个圆的东西滚了出来,我用手拣起来用手指滤掉上边的泥土,发现这是一个五文的大清铜币,我一路顺手把玩着回到了学校,到校的时候下课铃刚响,柳梦从教室出来的时候叫住了我。
“有事吗?”我问。
“你中午干吗去了?人家找你半天呢!”
“有什么事?”
“找你买雪糕吃去。”她笑着说。
“不怕吃坏肚子?”我手中的铜板掉在地上。
“这是什么?”柳梦弯腰捡起来。
“铜钱。”
“这没孔啊。”
“没孔也是。”
“拿着玩去啦?”
“随便。”
“不还你了。”
“愿玩就送你。”
这个时候的柳梦完全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雪糕还吃吗?”
“吃,胳们不吃,不过不是今天,哪天想吃了在说吧。”
在这之后的每天中午我都会去找那个老人,听他讲一些他过去的事,老人一点不拘束,他给我讲的最多的是他自己和一个姑娘的事情,直到某天清晨他安详的死去。在他死后我写了那首不像样子的诗歌,写完之后稿纸被一些女生传来传去传丢了,在哪个时候我没有想到,在多少年后竟然有人帮我发在网上,只是这个人我到死也没知道他是谁,我也没想过知道。
老人的故事倘若详细讲出来我完全办不到,因为老人讲这些的时候完全不顾首尾,想到什么就讲什么,倘若概括的说,以我捉略的笔锋倒还能讲出一些来,这个故事我只给柳梦说过,在给他讲的时候我做了这样一个概括:老人年轻的时候家境贫苦,从十岁开始就给地主做短工,当时地主的一个小女儿和他年纪相仿,在他们认识两年后便私下里偷偷恋爱了,每天他们都会背着地主在老人出外办事的时候在一起玩一阵子,那个时候没有现在的婚龄限制,女孩子到十八就可以嫁出去,地主托媒人给她在临村找了个地主阶级的婆家,而且自作主张的给她定了大喜的日子,这个时候老人和地主的女儿已经相恋了两年之久他们很难在分开,无奈之下地主的女儿找地主说明了一切,想让他成全他们,但谁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地主辞掉了老人,还把他的女儿关了起来强迫她嫁给临村地主的儿子,在出嫁之前的一天她找到老人送给他两只羊羔,说等你养到一百只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谁都不会在限制我们。老人就凭着这个飘渺的信念等了她一辈子,但羊群刚够一百只的时候老人安详的去了天堂去和他等待了一生的人相见。
我首先承认我没有讲故事的天分,那么一个原始传奇的故事在嘴里概括出来竟然如此平淡无奇前言不搭后语,如果老人在天之灵知道这一切的话,我只能请求他老人家的谅解,其次在与这个概括的真实性,这里面有一半是我推测出来的,根据老人所讲的东西,比如那一百只羊的说法,在讲出来之前我成告戒自己要真实一些,然而在真正讲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夸张的描述,如果这个时候我有足够才能写一篇长篇的话,我一定会把老人的故事加以推测写的原始而传奇,让人读了都有一种至高的感慨,都回羡慕这种无与伦比的没有背叛的爱情。然而我却从来不会概括,正如多少年以后我写出长篇却不会给自己的长篇写梗概一样,可我只会详细的描述一个我完全知道的故事,热从来不会简要的说明一个故事。
整个春天里,或许应该说认识老人以后的剩余的整个春天里,我开始变的喜欢思索,平时和哥们说话的时间更少了,和柳梦倒是说的多一些,因为她能理解我的心思,我喜欢不我思索明白的或是没思索明白的讲给她听,然后一起在其中寻找着点点滴滴思索的乐趣,然而在柳梦和顾风开始恋爱的时候我还是被冷落在了一边,这样我思索问题的速度到是快了一些,这个时候的我整个人完全变了,以前从来闲不住的我开始变的少言寡语起来,我想的最多的是白冰,从她走后我几乎每天晚上我都能在梦中见到她,每次醒来之后我都会一个人悄无声息的哭出来,就像白冰无声息的在我视线里消失了一样,在我第七次梦见她的时候我开始写日记,每天都会写,有时记录梦境,有时描写我的思念,描写思念的时候我习惯用风沙来做陪衬或者一些什么春天能见到的东西,在所有的东西中我用的最多的是柳絮,那种飞舞的情形宛如一场三月雪,在我眼前飘飞又落下,总能激醒我记忆中的那个冬天漫天飘飞的白雪,
杜诗剑总是看不惯我的行为,“你别这么衰省部行?你别忘了你是老大,你当老大的腰板都挺不起来咱做兄弟的多丢人?你不想袭击也得想兄弟的面子吧,我草!”
“那你当老大吧,咱俩换过来。”
“靠,当我没说。”他气呼呼的走开。
老爸有时也会找我发几句牢骚,没有我陪着他瞎侃他确实挺无聊的。“
“我说小帆,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怎么她一走你就连屁都放不出来了?”
“这样不挺好吗?我的成绩又没下来,我保证中靠顺利考上重点。”
“那你陪着老爸聊聊天吹吹牛的总可以吧?!”
“我没心思啊。”我说。
“你这孩子咋越来越不孝顺?”
我说等我在大一些,工作了就给你买楼房,把爸妈都接过去一起住,天天让你们大鱼大肉。“
这一来老爸也说不出什么。,只的到电视前看他的电视剧。
中考过后我进了市重点中学,在苦读三年后我又考上了北京的一所重点大学,在这之间我一直都在想着白冰,那种思念已经变成一种深刻的东西刻在我的脑海里,大二那年我接到了父母死亡的噩耗,在一年后我哥又离开了这个世界去和我的父母团聚,只剩下我一个人艰难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在几年以后我也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怀着对幸福生活的幻想与渴望。
年华没有收件人(连载完)
写完《相约圣诞》的时候已经是十二月二十四日晚——圣诞夜。这个夜晚天空中无星无月,黑暗的夜空笼罩着整个整个房子,整个村庄。我坐在黑暗的房间里望着黑暗的空间,想找到一丝光明。但眼前的黑暗却像一个永远不能用眼睛看穿的无底洞,一点尽头都没有。我不知道我的目光难以抵达的地方是不是天堂,我一直坚信白冰住在那里,在那个异常安静的角落孤独的采摘着百合,或者是在百合花中牧着几只白羊。我很想望穿黑暗使自己的目光抵达天堂,看一看白冰现在的模样,但眼前却呈现出另一副景象:在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一辆车头染红了血的汽车,轰隆隆的驶过,然后随着车流远去直至消失。在那声音消失之后我想我将要永远停止思索了,在也不会这么累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我从床上下来,穿好鞋子,开门走到窄窄的小巷里,小巷里黑漆漆 的,一盏灯都没有,这个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沉睡,都在做着属于自己的梦。我也想像他们一样幸福的在沉睡中度过这个平安夜,但我不能。我清楚自己的生命已经接近终点。在到达终点之前我必须重新看一眼这个世界,好好的记住给了我太多痛苦和忧伤的它,一至于在我的灵魂成功的脱离肉体飞向另一个世界时记忆不会是一片空白。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当灵魂生存在另一个世界时,记忆是否早已随着那漫长的旅道消散。
外面不是很冷,甚至比屋里要暖和一些,我漫无目的地走着,小巷的尽头是那片空旷的原野,穿过那片原野的时候我总是不停的仰头看着黑暗的夜空,脚下没雪,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圣诞夜不像十年以前的那样布满厚厚的白雪。一直走到可以拦到出租车的繁华的街道上我才停下来,之后我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杜诗剑开的那家颓废酒吧。但是我并没有进去,我只是在门口站了片刻便离开了。随后我打车去了柳梦的学校,校门是锁着的,我走到公共电话前拨通了柳梦的手机,她还没睡。
“喂,小梦我是江帆。”
“我就知道你会打电话给我的。”
“所以你就一直没关手机?”
“喂,江帆你在哪儿?”
“我在你学校门口附近,你在哪儿?”
“我在家呢,是在我租的房子里,你在那等一会儿,我马上过去。”
“小梦。”
“什么事?”
“你别过来了,见不见都一样,反正我只是跟你道别,明天我就走了,自己好好保重。”
“去哪儿?”
“我走了以后会有人告诉你的,你现在别问了。”我想,杜诗剑早晚会告诉她我的死讯的。
“那我得见你最后一面,你别走,我马上过来。”
“别,我现在就走,就这样吧。”我、挂掉了电话。
我实在不想和柳梦见面,那会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我再回到农舍的时候,平安夜已经过了,我突然觉得很累,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刚好是早晨,我去车站买了回老家的车票,在那个曾经有杜梨树的地方我呆呆的站了一个小时,然后乘坐下午的车回到这个城市。我把小说稿都按顺序整理好,用一块砖压在桌子上,然后给杜诗剑写了张留言用手粘在上面:
兄弟:
当你看过这封信的时候应该知道大哥已经到了天国,把我交代的事办好,一定!!
大哥
之后我把它读了一遍,觉得有点煽情,于是我把它揭了下来,重新换了一张,在这张上边我只留了一句简短的话,“把我交代的事办好。”我看了一下时间,离傍晚还有两个小时,我想睡一会儿,躺下之后我觉得自己很累,没多长时间我就睡着了。
医院妇产科的产房里躺着两个将要生产的女人,她们都在痛苦的呻吟着,护士们忙的不可开交,终于她们的孩子都生下来,其中一、个产妇生了一个双胞胎姐妹,但生下来她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就疼的昏过去了,另一个产妇生的孩子脐带缠在脖子上,刚生下来就死了,其中一个护士把那个死掉的孩子从那个双胞胎中换了过来,在这个时候先前那个晕掉的女人醒了过来,要求看看自己的孩子……
“是一对双胞胎,,不过死了一个。”护士把孩子抱过来给她看,产妇摸着那个死去的孩子伤心的哭了。
之后我就醒了,醒来之后已经到了傍晚,我奇怪自己为什么突然就做了这样一个梦,我其实想不明白梦中的场景说明了什么。我想起了秦风,他是唯一可以和我探讨梦境的人,于是我打开了关了很久的手机,找到秦风的号码,接通之后那边传来秦风的声音:“喂。”
“啊,秦风吗?我又给你打电话了,不过这是最后一次。“
“你还没走?”
“恩,不过一会儿就走。”
“车票买好了吗?”
“算是买好了,”我说,“秦风我想问你一件事,关于梦的。”
“你说吧,什么梦?”
我把刚刚做的那个梦给他讲了出来,之后我问他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了你一直盼着奇迹的发生,白冰生下来的时候有一个孪生妹妹,不过死在医院里了,但这能说明什么呢?我实在想不透,我想白冰的死早已确定,想要什么奇迹是不可能的,“你是说我在幻想吧?”
“恩,不过幻想不会成为现实的,所以我劝你别在瞎想了,好好的去找幸福的生活才是重要的。”
“这我知道,一会儿我就该起程了,去一个安静而幸福的地方。”
“你确定自己能找到那里吗?”
“恩,我能确定。”我说,“秦风。”
“什么事?”
“你说白冰会不会还有一个妹妹,不过死在医院里了。”
“你是想说会不会让人给换掉了?”
“恩。”
“有可能,小梦就是我爸妈这么换来的。”
“哦,”我什么都没想,反正要离开了,再想什么都没用了。
“你真的一会儿就走吗?”
“恩,马上。”
“我最近总在想,我们看见的那个会不会是小雨的那个同胞姐妹,小雨会不会真的死了?”
“不会的,我相信那各女还子是小雨,你们早晚会见面的。”
“但愿吧。”
“咱兄弟该说再见了,我时间到了。”
“车来了?”
“不,我不赶车,我现在还在家里。”
“那你去吧,兄弟保重。”
“恩,保重。”
在傍晚将要来临的时候,我打车去了白冰出事的那个地方,在临出门前我把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我不想过于狼狈的去和白冰相会,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我感觉自己又年轻了一些,更何况,我并没有真正的老过,在白冰出事的地方四周都是树立的高楼,根本就看不见夕阳,我只能凭借天空中淡淡的红色来判断夕阳是否还在。等到夕阳刚刚完全隐没的时候,也是我和这个世界告别的时刻。我想了很多很多,但无论想些什么都摆脱不了对白冰的回忆,在这个时候我隐隐感到,原来回忆是一种美好的东西,不管回忆出来的东西是否痛苦,在一个人即将拥有幸福生活的时候。我在等待夕阳的隐没,然而我却无法辨认,我想起了在平时夕阳落下去的时候路灯都会突然亮起来,那么今天的路灯将是我灵魂起飞的唯一信号,我盼着它能早一点亮起来。马路上的汽车来来往往,都在各自吼唱着死亡的乐曲,我在想今天会是其中的哪一辆车把我送往天堂,腰里的手机响了,我看了一下显示,是柳梦,我不打算去接,一个乞丐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向我乞讨,我掏出身上所有的钱,连同还在响着的手机都给了他,他千恩万谢之后拿着手机和钱兴奋的有点发疯的跑开了,我想这一定是他收获最大的一次,但是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个慷慨施舍给他的人在几分钟后将要离开这个世界。
路灯亮了,一辆重型卡车驶过来,我猛的走下人行道的台阶,看着司机在驾驶仓里慌乱的神情,我想我最后的壮观时刻马上就要到了,卡车推动的风向我吹来,撩起我遮住眼睛的头发,在这一刻我清醒起来,我领悟到以前没有领悟到的东西,在我向飞来的汽车张开双臂的时候,我看见那个被我施舍的乞丐挥着双臂叫着向我跑来,我看着他欣慰的笑了,不是为他,而是为即将到来得幸福生活和那一直幻想着的甜蜜的爱情……
(全书完)
动笔
上午结稿
后记
和许多看过这部小说的人一样,我也是一个读者。只是我不知道是否所有的读者都能读出主人公最后的幻想是否也会像生前一样一一破灭,白冰真的已经死了吗?还是真的会有奇迹的发生?在我描写的故事里,主人公江帆一生之中都是一个迷茫的角色,那么读者是否也会像他一样迷茫呢?还是始终都在坚持着“旁观者清的原则”呢?我不想在这里说破这个故事,至于主人公江帆死后的结局如何,全凭读者去猜测……
悲梦
日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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