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世界上有两个灾难深重而又顽强不屈的种族,他们是中国的苗人和分散在世界各地的犹太人,这两个种族的历史,几乎是由战争与迁徙来谱写。”
在那之前,我并未意识到自己是一个苗人,回忆起这一意识最早在我身上萌发时,应该是带着母亲的骨灰回到老洞苗寨的那个黄昏。
历经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来到北京,转航班前往张家界,又在汽车上颠簸了大半天赶到凤凰,再乘老洞专车至长潭岗水库,改乘游船经30里水路,下船后渡过20分钟车程,最后穿过50米深的黑暗溶洞,这才在一个阳光稀薄的午后到达母亲的故乡。
我被漫长旅途折腾得昏昏沉沉,早已无暇关注周围的风景,疲劳致使我在客栈登记簿上写下的名字也歪歪扭扭。
Christina Gray——我写下的是护照上的美国名字。
说是客栈,其实是一家小小的家庭旅馆,老板娘的五口之家住了三个房间,另外两个房间租给游客。
鞋也没脱的我一头栽在床上沉沉睡去,睁开眼时已是黄昏,半开的窗外飘起细细雨幕。
这儿湿润的空气我并不觉得陌生,客居异乡的母亲数次搬家后,最终选择了美国最潮湿的州之一南达科他,只因密苏里河氤氲的雾气能使她无时无刻想起远在天边的故乡。
“我是老洞苗寨寨主的女儿,我们寨子里几乎户户姓麻,苗姓中称之为‘代卡’,我的名字叫麻阿朵。”当她絮絮叨叨地说起往事时,这句话总是万年不变的开场白。
她爱说起那个遥远神秘的寨子,它由古老的石头墙铸成,要渡过镜子般明净的湖泊和蝙蝠纷飞的山洞才能到达;她爱说起自己美貌惊人的母亲,18岁时被16岁的寨王从贵州抢来的压寨夫人;那些沉甸甸几乎压得抬不起头来的祖传银饰,从头到脚足足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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