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运转轻功拉着大黑狗斜冲而起,撞进枝叶间,正准备落在树杈上,却忽然间闻到一缕馨香,暗道一声不妙,就连人带狗一下子摔落地上,昏迷了过去。
“咕咕……”
这时,远处传出几声夜鹰轻鸣,随即山林里钻出七八个身影,冲到白衣青年身前拳打脚踢,一番好伺候……
松涛阵阵,竹影摇曳,一缕肉香飘荡。
松竹林里一处石崖上一片血污,渣滓间夹杂着一些黑色毛皮。
旁边不远处,百里行健和几个伙伴正围着黑铁锅,锅里正炖煮着狗肉,他们不时扔几棵草药进去,不一会儿就香气四溢。
只见肉墩的嘴里哈喇子都流了老长时,他才察觉。
“锅里煮的不是羊啊,怎么把饿狼给引来了?”二狗子百里行真看见立即取笑道。
“二狗子,你是不是有点儿物伤其类,想哭就哭吧,我们不会怪罪的!”肉墩反击道。
他们俩是一对活宝,百里行健戏称他俩都是属狗的,见面就咬。
说笑中,狗肉熟了,哥儿几个立即大快朵颐起来,吃完后,哼着山歌,大摇大摆地下山回家。
“哈哈,他奶奶的,今天真是痛快!将欺男霸女的杂碎林之虎揍了个饱!还把他身边的大黑狗炖了,真是他爷爷的好吃啊!哎哟……”
哪知得意忘形之下,二狗子一不小心就滑落下山沟,百里行健急忙伸手拉,虽拽住了二狗子肩上衣服,可人却没立稳桩,也被带着滑下山沟。
两人哼哼唧唧爬上来后,发现身上的衣服都被荆棘划破,双手上鲜血淋淋。
“还好脸上没被划到,要不然娘又要唠叨个不停了。”百里行健庆幸地想道。
肉墩嘲笑着说:“二狗子,你不该吃同类,一吃就发羊癫疯,路也走不稳”。
二狗子恼了说:“肉墩,你才是狗肉吃多了,变成疯狗咬人!”
他说完,血淋淋的手向肉墩的胸前衣上揩去,肉墩躲闪,两人闹成一团。
百里行健看着打闹在一起的两人,却忽然想起一件事,顾不得擦手,血淋淋的手从衣领口拽出一块手掌大小系着五色丝线的绿色玉佩。
只见一面雕着一幅神龙行云图,九条神龙形态各异地吞云吐雾,活灵活现,仿若真龙。
仔细看了一眼,见到并无损伤,他就翻转过来察看另一面,只见上面镂刻着七个字:“天行健,天道酬勤!”亦无划痕。
又举起对向月光照了照,看见并无异状,不禁舒了口气,用手扯了扯颈间的挂绳,然后又塞进破衣里,暗道:
“还好没坏,绳子也没断,不然爸妈要怪死我,平日可是没少叮嘱我别打碎了。”
他却没注意到玉佩将手上的血给吸收了不少。
“走,回去了!”百里行健轻喝道。拿枯草胡乱地擦了下手,在下山途中顺便采了几株草药,才在村头的水沟里洗净了手上的血迹。
魁梧憨厚的铁牛将几株草药用大手搓揉一阵,挤出汁水涂在百里行健和二狗子手上,然后各自回家。
百里行健回到自家大院的时候,发现前院的门还没关,但是并没有从前院门进去,他怕被住在前院的两位哥哥和两位嫂子看到自己衣衫烂缕的样子。
百里家大院共有三进院落,后院是宗族祖堂所在,他和父母、小妹住在中间院子里。
百里行健来到后院门前,从衣兜里拿出钥匙开了门,悄悄地溜到中间院子的西厢房——自己的房间里,快速脱掉破衣服扔在角落里,从衣柜里找出一套穿在身上。
然后他走出房间,看见中间堂屋、小妹的房间和东边围墙旁一排矮屋中间的厨房里亮着灯。
他心想:“父亲肯定坐在堂屋里拿着大烟杆在吞云吐雾吸旱烟,母亲和小妹应在厨房焦急地等我吃饭,先去见一下娘亲,让她知道我已经吃过了。”
百里行健蹑手蹑脚地准备从虚掩着的堂屋前过去,忽然间,听见母亲声音隐隐约约地传来。
“咦,母亲在堂屋里跟父亲说话呢,难道又有人来告发找父亲索赔?”百里行健不禁有点慌乱地想道,在心中过滤着最可能来告发的人家。
虽然每次偷鸡摸狗或者打架斗殴的事被人告发到父亲那儿,父亲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地了事,但是想到父亲那不怒自威的脸庞时,心中还是有着一点紧张。
于是百里行健小心翼翼地猫行到堂屋的窗棂下,想先听点端倪也好心里有点底,只听见母亲说道:
“仁哥,健儿这么晚了还没回来,要不要叫云儿、雨儿去找一下?”
“不用,准是和肉墩、二狗子、铁牛几个芽仔在一起,一会儿就会回来的!再说,往哪找?谁知道他们玩到哪儿了?”父亲笃定地说道。
“哎,这孩子真是越来越让人担心啊!前些时问我二位哥哥和小妹都长得像我们俩,为什么他却长得一点都不像,当时差点把我问住了。
我只好对他说:‘龙生九子个个不一样,人也是一样,个别孩子长得出色一些,就会不大像父母,像健儿这么聪明俊秀的孩子自然长得不一样啰!’
就这么糊弄过去了。我真担心有一天,他发现不是我们亲生的,就要离开我们呀!”
母亲轻柔的声音却如晴天霹雳般炸响在百里行健耳边,顿时整个人呆傻了:
“我不是爹娘亲生的,那我是谁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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