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影院里的座位有扶手,抱着我他会很不方便,很累,可是他还是固执地搂着我,企图让我亲密地将头靠在他肩膀。
我不太愿意,挣扎了几次,可是捱不过他的坚持,我只好轻轻将头枕在他的肩窝处。
我清晰地看见,他脸上有种近乎绝望的满足。
为什么他会有这么奇怪的表情呢?
这一刻,他是满足,还是想到这拥抱可能不会长久???
我突然怜惜他起来,反手抱住他,把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脸上。
他的脸很烫,象燃烧殆尽的火……
象回光返照的最后烈焰……
我的心无端端抽痛起来,这疼痛如游丝一般,在我全身蔓延……
电影散场,陈砚主动送我回家。
陈砚笑着,眼睛黑如点漆:“怎么?不邀请我到你家坐坐?”
我慌忙摇头,我不想他看见我房间里太多周的痕迹。
他的神情瞬间黯淡下来,向一盏不甘心的烛火最终还是被风吹熄。
我心又软了:“那不如,我们在楼下走走!我家里太乱,不方便!”
陈砚点点头,情绪似乎因着我这个提议而稍微好转。
为了安慰他,我主动牵着他的手,将头微微靠在他的肩头。
陈砚用力握着我的手,生怕我跑掉似得。
我们在楼下的花园慢慢散步,四周很静谧,空气里有种粘乎乎的,潮湿的因子,贴在皮肤上,有种难以明说的滋味。
夜色也分外的心事重重,不知道是想掩饰这城市的虚伪、还是我的伪善?
牵着陈砚的手,我分外地想念周!
想念他宽大柔软的手掌、想念他结实的臂弯、想念他清新的味道、想念他唇边温文的书卷的微笑……
周!此刻你在做什么呢?
你也在想我吗?
周!你知道我在想你吗?
苏怡曾经说我:“歆蕤,你是个精明的女子,可偏偏一恋爱就变糊涂……”
我们从花园步出来,走过紫堇电影院,我又情不自禁想起了周,想起了我们第一次在这条路上散步,我看着他,他也凝视着我,我把我的心敞开,让他透过我的眼睛查看我对他的情不自禁……
“歆蕤,你在想什么?笑得那么恍惚?”陈砚用力捏捏我的手。
我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在脸上挂上一个明朗的笑容:“没有,我在想刚才的电影情节!”
“是吗?”陈砚有些不相信,但没有再追问我。
突然,我看见MIX门口站着一个女人,风情万种,媚眼如丝,有些微的醉意,正挑逗地看着一个全身名牌的中年男人。
她的手撩拨地摸着男人的衣领,红唇微张,性感地一塌糊涂。
那男人明显已经把持不住,所有魂魄都被这女子的一双眼睛勾引了去……
那女子,竟是刘韶蕴。
天,她又换了男人。
每一个都有钱,每一个都无心,每一个都是刘韶蕴寂寞的伴、买单的卡、麻痹的酒……。
对他们,她永远都不会动情,不会以真心相待,她一早已经摒弃“七情”只剩“六欲”。
这些统统是她曾经用情太深、伤得太重,用来保护自己的壳。
因时间久了,已经坚不可摧。
一个美丽的女人,如果再拥有不凡的才智,不单是所有男人都难以抗拒的诱惑。同时,她也是所有女人嫉妒的夙敌。
人们统称这种女人为“狐狸精”“交际花”。
其实,很多女人骨子里也想挤身成“精”、位列“花”班,可惜就是不成,故此越发对她们咬牙切齿,不是不嫉妒的。
我拉着陈研走开,我不想韶蕴知道我看见她这样浪荡的一面。
我知道,每个人都有不想人知道的影子,永远藏在身后,永远躲在暗处。
我也有这样的影子,我也不想人撞破。
和陈砚分手后,回到家中,我更加觉得长夜漫漫、凄清无比。
房间里没有周,空荡荡的,全是寂寞的回音。
思念是最美味的毒药,如同含笑吃河豚。
我褪去衣服,用周的沐浴夜洗澡,让浓浓的沐浴|乳香味将我浸淫,我闭着眼,贪婪地享受这熟悉的香氛,似乎周就在我身边。
然后,我把周的剔须水擦在脸上,那清新的香味,象极了每一次周吻我的滋味。
眼泪缓缓滑下,象个哀怨的女人,惆怅着、徘徊着、久久不肯落地。
我用周的毛巾,将身体擦干,想象是周的手轻轻抚过我的皮肤,我颤栗着,将他的睡衣穿上,仔细扣好,如同每天我帮他更衣时一样。
就让他的衣服,代替他来拥抱我,与我肌肤相亲……
然后,我躺上床,躺在周平时躺的位置,把脸埋进他的枕头里……
天啊!让我沉溺在周的余味里,让这味道把我窒息,让我永远睡去,不再醒来……
周,请抱紧我,紧些、紧些、再紧些……
我的泪,浸进残留着周味道的枕芯里……
我的心比我的泪更苦涩,它陷进无边的思念里,苦苦挣扎,不得解脱,终于成为自缚的茧、扑灯的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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