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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饭之恩

神州大陆周边的海域中,有不少岛国,出倭国是岛国中最大的国家。曾经在强盛的大唐帝国还没有覆灭之时,倭国屡次派遣使者渡海来大唐帝国朝贡和学习文化技术。要说这倭国人天­性­中就带着崇拜强者的基因,对强者可以说是顶礼膜拜,但是对于弱者却半点怜悯都没有,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凶残。

如今的大明王朝国力衰弱,文官贪财,武官怕死,兵不善战,所以倭国经常有由浪人、武士等组成的强盗团伙来东南沿海地区抢劫袭扰。多的成百上千,少的几十人甚至几人就敢于袭击村庄城镇,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让当地的百姓谈倭­色­变。

十多年前就有一个叫木下藤吉郎的倭寇头领率领最大的一伙倭寇驾着十余条大船进犯蓬莱岛,那时候胡大海刚刚四十出头的年纪,身体正在巅峰状态,水­性­无人能及,而且年轻时曾经多次出海远洋,有胆略又有见识,知道了倭寇要进犯蓬莱,当下就组织了岛上各村的­精­壮汉子,驾着小渔船出海迎击倭寇。倭寇大多只擅长陆战,船只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交通工具,水中功夫并不如何,甚至还有许多不会水­性­的混在其中。胡大海率领众人下水潜到船底凿船,结果这一战下来一共凿穿了数艘倭寇的大船,杀死落水倭寇将近两百人。如果不是木下藤吉郎见势不妙马上就率众逃跑,可能这些倭寇就要全部葬身在这里了。这一仗打得倭寇丧胆,十几年来不敢再进犯蓬莱。

坐在胡大海旁边的青年姓路,大名路仁贾,在家中排行第二,小时候体弱多病,家里大人怕孩子夭折,就起了个俗名叫二狗子。路仁贾小时候非常崇拜是胡大海,是胡大海看着长大的,他跟着胡大海学了一身水中功夫,不论海里浪再大也能游上几里路,所以在见到小船后才敢不顾风浪冲入水中。

蓬莱岛上除了碧波村之外,还有碧涛村、碧浪村、碧韵村等十来个村子,碧波村中住着百余户人家,是其中最大的一个,村中住户多以路、胡为姓。胡大海自阻击倭寇一战之后,成了岛上的风云人物,不光是在碧波村,就是在其余几个村中也说的上话。

在介绍完大致情况之后,胡大海队老人说:“看老哥的情况,想比是有难言的往事吧,不过你放心,这里远离内陆,战乱也波及不到,可以说是一方乐土,看老哥不是坏人,要是没有地方可去,以后大可以在村中住下,这里的人都很淳朴好客,大多数人的祖上也是避祸迁居此地的。”

老人被胡大海说中了心事,想起现在已经无家可归,这几个月来自己带着小孩子四处躲藏所经历的艰辛,又见胡大海说的诚恳,并非是虚情客套,稍微考虑了一下就答应住下来,随后便对胡大海说出了这次来到岛上的原因。

老人名叫武六奇,曾经做过保镖的镖师,有一身不俗饿武功,年轻时走南闯北,在行内也是颇具名气。保镖的时候难免会遇到山贼强盗直流,武六奇长着高强的武功一直有惊无险,但是也结下不少仇家。 黑发妖姬全文阅读仇家敌不过他,就会想一些其他的办法报复。

在武六奇三十五岁那年,又一次押镖离家之后,仇家寻上家门,将他的妻子和十多岁的一双儿女尽皆杀死。武六奇回来后得知一家三口惨死的消息如遭雷击,痛不欲生,发誓要寻到仇家碎尸万段,此后武六奇变卖家产四处寻找仇家下落,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这一找就是十三年过去了。

武六奇四十八岁那年已经穷困潦倒,身无分文。追踪仇家至燕京城时已经有两天没吃饭了,他又做不出乞讨之事,就打算在燕京城先政协路费。活计还没找到,傍晚又下起了大雨,便站在街边一户挂着“曹府”匾额的们楼下避雨。女主人出门送客时发现他站在门前,见他衣衫虽然陈旧却依然整洁,容颜憔悴中带着一股正气。上前询问时闻听他腹鸣如鼓,就把他请到家中,热了些饭菜给他。言谈中女主人得知他家庭的惨变,感动于他十多年来的坚韧,知道他此时也是无处可去,就吩咐吓人收拾一间客房收留了他一晚,第二日又赠送了些盘缠路费。正是凭着这些路费,武六奇得以在不久之后及时追上了仇家手刃仇人。大仇得报后他回到家乡隐居,但是感念于女主人的恩德,每年都要去曹府上探望一两次。

今年过年后武六奇像往年一样又来了燕京城,却发现街上气氛与往常不同,虽然天­色­已晚却满是官兵,好像是有大事发生,气氛十分压抑。于是武六奇加快了脚步向着恩人家走去,待到宅院所在的大街时发现曹府前围满锦衣卫,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立马把心提起来了。

武六奇不动声­色­的穿街而过,走到路口时转向一侧,看看左右无人便施展轻功越过院墙飞身来到房顶,贴着房脊向曹府纵跃而去。天黑不用担心被人看见,运起全力每一跃都有近三丈左右的距离,只一会儿十便来到曹府客厅之上。客厅里灯火通明,恩人夫­妇­坐于中央,几个丫鬟家丁被锦衣卫围在一侧。武六奇见到厅中情形就知道不好了,详细的查看一下,除了恩人的儿子没在,其余府中之人全集中在了一起,想是藏起来了。武六奇每次来都要住上几天,对府中的情形很熟悉,府中房间时很难藏下人的,唯有后花园的假山里有一个隐蔽的小山东可以藏下一个人,以前曹铭和他嬉戏的时候在洞中藏过,于是他便悄悄向府后的小花园摸去。

武六奇到假山后向洞中轻喊道:“小铭,你在里边吗?我是你武伯伯。”

“啊,武伯伯,我在呢。”一个稚­嫩­的声音从山洞中传出来。

“赶快出来,我带你走。”

“武伯伯,我娘呢?”一个十来岁的小孩自洞中转了出来,对着武六奇问道。

曹府女主人得知府门被锦衣卫围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不会是好事,就把孩子藏到洞中。武六奇每次过年后都会来,算起来也就是这两天了,她就让曹铭在里边不许出来,并告诉他除了娘和武伯伯,任何人叫他都不要答应,叫他乖乖在里边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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