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贱贼,别过来,你若再敢向前越近一步,我就当面死给你看看!”一个白衣女子站在江边的一块石矶上,右手持一把三角两刃尖刀,端在胸前,对着正向自己奔来的一位目如鹰眼,鼻似钩尖的彪形大汉说。
“田姑娘,事已到这种地步,你还这般说话。”那大汉对那女子的举动毫无退让之色,他嘴角往下一弯,狡黠说道:“看在我与姑娘多年的交情上,姑娘你就献出贞操,我便放你一马,我保证事过之后,今生不再与你纠葛,你看如何?”
“无耻贱贼,谁与你有交情,竟这般胡说?你要我干这等事,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看我不把你撕碎才是!”
那白衣少女已恼羞成怒,气愤之极,她娇躯一闪,芳肩一抖,身子一纵,便从石矶上跳到大汉面前,端起那柄三角两刃尖刀,一个叱咤,施展“连环套月”,疾向那大汉胸前扫来。
“田姑娘,你这又是何必呢?”那大汉眉头一皱,怅然一声荡笑:“今儿个真是痛快,想不到姑娘先敬我一礼了。”那大汉边说边施用闪、卷、腾、挪、展等避身法,让开了那少女的招式。
白衣少女见一招不成,便突生另一招,一个“秋风落叶扫”“唰唰唰”空气中夹杂着三声尖响,犹如劈竹之势,速向那大汉当头刺下。
大汉仍嘻嘻一笑,浪声说道:“哟,田姑娘,好重的手脚!我可担当不起呀!”边说边施展“倒跃九重天”跃过了那一招。
少女见二招不成,心中已是七分不悦,只得从百忙百忙中抽出“彩袖阴风”,顷刻便见衣带飘飘,裙襦乱舞,刀若冰河,点若萤光。那大汉见势不妙,刚才狂荡的神色早已收敛,心中骤然紧张起来。他暴吼一声“姑娘,我奉陪了!”于是三角锉一抖,便是一记“流星过渡”“呛铛铛”刀锉相撞,声音脆响,双方力量都撤为一半,各自向后倒退几步。
白衣少女见不能取胜,便秀发一扬,刀把一抖,换一个起手招,化为三式:一式“浮云掩月”,一式“流莹万点”,一式“并蒂金莲”,径向大汉胸前的“田突|茓”,左臂的“经渠|茓”,顶心的“百汇|茓”刺下,大汉此时心领神会,仿佛料知她那一招的底蕴似的,连忙甩出三十六路“分光锉”,“咔咔咔”抖出了雄风,顷刻间锉影如山,快若风轮,在他周围布成了一堵坚实的铁墙,任凭那少女的刀势如何迅猛,也毫无所动。
这样战了半日,那少女的力气便渐渐不支,顿时香汗淋漓,娇喘吁吁,而那大汉则越战越勇,气势横凶。
突然一声棒喝:“着”声到锉到,只听“喀拉”一声响,那少女的三角两刃尖刀脱手而飞,横向两人当中斜射而出,那与空气相触的“哧哧”声,真不逊于暗器嘶空裂帛,断金嘎玉之声。
白衣少女心中一惊,心叫不好,不由自主地“噫”了一声,那大汉见胜状一定,便又恢复原状,露出起先的狰狞面目,吃吃笑道:“田香儿,想不到吧!你的三招刀法固然厉害,但都被我的分光锉化解开去,今天我的话得到了应验,姑娘,只要你献出贞操,我便放你一马,从今往后,我程彪决计不与你纠葛,你看如何?”
“住口,无耻泼贼,你休得这样看我”田香儿此时气得如花枝乱颤。
“这样看你又怎样了。”程彪瞪起鹰眼竖起沟鼻,脸上现出狂荡的神色,一声淫笑:“今天这件事已是由不得你了,告诉你吧!田姑娘,这件事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说完脸上一横,顿时露出疙疙瘩瘩的肉来,显出十分淫色,径向那少女扑来。
少女气得火冲脑门,嫉恨顿生,“你——你——”。
“我怎么了,难道我今天使你不快活了?田姑娘,你要知道,人生几何?为什么放着青春不欢乐,放着富贵不享受呢?姑娘,小的对你倾心已久,意欲早存,你还是识点相面,让我乐一下吧?”
“你这淫贼,色狼,卑鄙无耻,你,你……竟说这番话来唬我……”
“骂得好!真是痛快,痛快!我程某人在天下本是个贪花恋色之徒,何劳你说这番话来安慰我!不过,你既已说出口,那我也何不来个顺水推舟,做个自履其果!。”
说完又是一声荡笑,“我程彪固然娶不上你,但今天我要与你做个露水夫妻,以了我往日的心愿,田姑娘,你要晓得,一日夫妻百日恩,这件事一过,从今之后就由不得你了。”
“你,你这淫贼,你这禽兽……”白衣少女语不成声。
“嘿嘿,由你骂便是,我管它那些劳什子话呢?”程彪露出一副奸笑:“田姑娘,今天这件事是钉下去的钉子——定了,已由不得你细说了”说完便一个“交叉十字手”径向少女腰胸围合。
田香儿此时是心急如焚,是悔、是恨、是羞、是愤、全然说不清。
她此时呼吸急促,心噗噗跳个不停,面对着突然而来的招式,她的反应当下显得慢了,因为她闪也没用,那程彪的伸手太厉害了!
她微微闭上双眼,嘴角边浮动着一丝痛苦的表情,这表情,交织着羞和恨,悔和愤。
但这表情对于程彪来说,那简直不亚于西施再世,胜似貂蝉重生,因为田香儿本来是个丽色佳音的仕女倩人,是人世间不可复得的瑶台仙子。
程彪这下也懂得怜香惜玉了,悠然间撤下手脚,把功力减为一半。
“田姑娘,”他一把挽住田香儿的那袅细腰,眼睛死死地盯着少女胸前微微隆起的|乳峰,充满淫欲地荡笑道:“今天只好委屈你了!”说完便腾出一只手,径向少女胸前的外衣扯下。
在这万急时分,只听“嚓啦”一声响,那大汉随之便“啊呀啊呀”地大叫起来,此时,他的左手象被斩掉的木头,咚然一声撤下,紧接着挽少女腰肢的右手也松开了。“噔噔噔”急向后倒退了三大步。
少女蓦地张开双眼,才见那大汉左手已被一支透骨钉打中。那钉,出手又准又狠,透入手背骨,直端端地淌出许多血来,流个不停,溅到地下。把地面染红了一大块。
“你这淫贼,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侮辱陷害一个女子。”
声到人到,一个少年已出现在田香儿和程彪之间,那少年,眉清目秀,白皙脸面,身穿白衣,端的如书生模样,风度潇洒,姿质翩然。
田香儿对此禁不住暗暗吃惊。
大汉见状心中更为一惊,心里暗叫不好,刚刚到手的肥肉又叫别人抢去了。
“狂徒”白衣少年对着程彪喝斥道:“你这淫贼,作恶太甚,我这一手透骨钉对你是恰如其分,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我……”程彪欲言又止。
“程彪,你这个亏心贼,害死了我双亲,这件事就够我痛心的,现在你又在我身上打主意,看我现在不和你拼了便是。”那白衣少女眉头紧蹙,脸上阴云一荡,银牙一咬,厉声斥道:“逆贼,看招!”随手拿起那把三角两刃尖刀,一招“划破天河”,一招“流星赶月”径向程彪刺来。
程彪本被那支透骨钉击中左手,身子显得十分僵持,这下,又要挡住突来的两招,谈何容易?
只听“呀哟”一声惨叫,一把尖刀已削去了程彪的左肩,顿时,刀光闪闪,血肉横飞……
程彪“噗通”一声倒地,半晌爬不起来,只一个劲地在地上“哇哇”直叫。
左臂,长长的左臂,又被砍了下来,脱身飞出丈外……
但田香儿并不就此罢休,因为这血海深仇,岂能是砍断一只臂膊所能补偿的,于是,她举起尖刀,疾欲砍下,但这回却不同了,只听见一个声音朗然道:“姑娘,饶了他吧!虽他死有余辜,罪有应得,但这样结果他也是便宜他了,对付这种人应该让他活着比死了更难受。”
“那怎么个做法?“田香儿不解地问。
“不如废掉他的武功,你看怎样?”
田香儿收起刀把,点了点头。
白衣少年走到程彪旁边,蹲下身来,施用点|茓手法,按住了他的琵琶软骨,废掉了他的武功。
而后,少女站起身,厉声对程彪喝斥道:“程彪,你的武功已被废了,从今往后你便连一个泥瘸子也不如了,你平素为非作歹,干尽蠢事,现在活在世间也应尝尝痛苦的滋味是如何了?”
程彪此时痛不欲生,在地上打下十几个滚,弄得满面灰尘,他用力地跺着脚,忙不迭声地道:“不,不,我不……”他像只发了疯的狗,狂叫着向少年脚边爬来,哭丧着,哀告着:“少主,你饶了我吧!求你把武功还给我吧!我保证,我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
“说的倒轻巧,可做起来也就由不得我了。”少年的话犹如泼下的冷水,兜头撒下,直沁入那人的心房,来了个透心凉。
程彪见状不成,便只得赖着脸皮,象乞丐似地爬到田香儿跟前,凄声道:“我的少奶奶,饶了我吧!求你回个情面,叫那少主把武功还给我吧!我便感恩不尽,来生定当报答。”
“呸!”田香儿不听则已,一听则气:“泼贼,事到这种田地,你还想挽回来,真是吃了豹子胆——不知好歹,我且问你,杀死我双亲的人是谁?在我身上打主意的人又是谁?你还想抵赖,我这样处置你,也是便宜你了。”
程彪一听这话,顿时面若干灰,身子发抖,狂叫一声道:“不,不,我不,我不能这样活下去,不能这样活下去……”声音中夹杂着嘶哑,一阵风吹来,更使人倍感凄凉。
“别管他,田姑娘”白衣少年凝视着田香儿,劝慰般地说道:“咱们走吧!”
田香儿默默地点了点头。
此时西边的天空,仅留下最后的一丝晚霞。
田香儿和白衣少年走在林荫小道上,一阵风吹来,掀动着田香儿的柔发,飘动着,飞动着,宛若一块平滑的瀑布似的,使她更显得秀美风致。
田香儿任凭晚风吹动她柔乱的发丝,柔声地向身旁的白衣少年道:“刚才的一幕,真不知叫我怎样想才好,说真的,要不是你伸手及时,我这身子,恐怕早被那贼玷污了。”
白衣少年洒然一笑,道:“田姑娘,这没什么,我只不过是经过此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哦!”田香儿秀发一甩,眉头一扬,朗声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更应感激你了。”说完便向他投来敬慕的目光。
一个是柔情似水,一个是侠骨如钢,一个若瑶台仙子,一个似玉树临风,当下眼光一碰,两人心中各自一荡。
“请问恩公尊姓大名?”田香儿一片感激,轻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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