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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雪冤

十来位重臣也纷纷跪下劝止,连几个武臣都顺着场面,连连说“不可不可”,萧景琰叹息一声道:“诸卿之意,我自然明白。

可是皮之不附,毛将蔫附?大梁的生死存亡,岂不比我一人安危更加重要?”

话虽如此,但谁都不敢说他此时出征会引发什么样的朝局变数,心腹重臣们急得直冒火星,偏偏朝廷现在能派出去打仗的人确实没有几个,更何况如今的局面不是小阵仗,不是临时提升几个中层军官就压得住场面的,而是大梁十多年来最大的一次危机,一时半会儿要找出可以替代萧景琰的人,那可真是不容易。

“对了殿下,”绞尽脑汁后,蔡荃突然灵光一现,“已复职的几位赤焰旧将正堪重用啊,虽说……刚刚平反就派上战场有些……呃……不过国家危急,他们也是责无旁贷……”

赤焰旧将所代表地是祁王时代的兵制和用将方针,要搁在平时,高阶武臣们一定会想方设法阻碍这些人地位的提升,可现在是战时,狼烟逼近,危在旦夕,只要有人肯到前方血战,他们当然是大力赞成支持地。

听到这个提议,萧景琰沉吟了一下。

国家情势如此,赤焰旧将们当然不可能置身事外,这个他早就想过。

可是细细分析下来,也只有聂锋可以独当一面,偏偏他的嗓音有问题,指挥起来难免不方便。

而其他人细想起来,为大将足矣,但还不太胜任主帅地职责。

想到此处,萧景琰地目光不由地移向了大厅的东角。

那里树了一面挡屏,屏上悬挂着一幅详细地北境地图,一个修长的身影正站在图前,负手仰面,凝神细思,看神态仿佛一点儿也没有被这边的吵闹所影响。

“苏先生,您也来劝劝殿下吧。”沈追觉得近来太子的态度转变,好象又特别宠爱这位麒麟才子似的,未及多想,已经开口道,“京里没有主持大局的人,人心会浮动的!”

梅长苏被他一喊,这才转过头来,有些茫然地问道:“沈大人说什么?”“殿下说他要亲征!”

梅长苏立即一皱眉,抬头看了萧景琰一眼,虽未说话,但反对之意甚浓。

萧景琰知道现在时间确实紧迫,军事上的事留着殿上这些人也没什么好商量的,当下命他们各自去忙手头的事。

等大家都退出之后,他才起身走向梅长苏,道:“看你的意思,似乎对于将帅的人选,已经有了大概的想法?”

“是。”

“别跟我说你要去。

就是我去也不会让你去地。”

“那我们就先说说别的,”梅长苏也没强争,“这场战事必须动用赤焰旧将。

这一点殿下没有异议吧?不是我自夸,虽然带的不是熟悉地兵。

但赤焰人的声名摆在哪里,首先就不需要担心属下兵将是否心服地问题。”“这是当然。

对赤焰旧将而言,立威这个过程并不难,大家心里都是敬服的。”萧景琰赞同道,“再说沉冤方雪就临危受命。

只会令人感佩。

若派了其他人去,怕只怕将士们的“谁?”

“蒙挚。”

萧景琰眉头一皱,立时就要反对,被梅长苏抬起一只手制止住了,“蒙大哥以前在军中时,就以作战勇猛著称,颇有几件传奇轶事,名声很高,他又是我们大梁的“我听卫峥说,你有一个蒙古大夫吧?”沉思半晌后,萧景琰想到了一个拒绝的借口,“我要见见他,如果他说你可以去,我就同意……”

听到这个要求,梅长苏的眸中突然快速闪过了一抹复杂的神情,不过瞬间之后就消失了,再仔细看时,表情已被控制得相当完美。

“好吧,我回去跟蔺晨说说。”梅长苏微微欠身,“筹措出征,殿下还有一大堆事要办,我先告退了。”

萧景琰被他自若的神态弄得心里略略发慌,总觉得有些什么掌控之外的事情在肆无忌惮地蔓延,可细细察时,却又茫然无痕。

不过这股异样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前方急报很快又一波接一波地涌了进来,瞬间便占据了他的全部思绪。

一系列的兵力调动、人事任免、银粮筹措、战略整合,各部大臣们轮番的议禀奏报,忙得这位监国太子几乎脚不沾地,甚至没有注意到梅长苏是什么时候悄悄退出的。

比起紧张忙碌的东宫,苏宅显得要安静宁和得多。

不过战争的­阴­霾已经弥漫了整个京师,苏宅也不可能例外,当梅长苏进门落轿之后,大家虽极力平抑着,但投向他的目光还是不免有些躁动不安。

“请蔺公子来。”梅长苏简略地吩咐黎纲后,径直便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片刻后,蔺晨独自一人进来,脸上仍是带着笑,站在屋子中央,等着梅长苏跟他说话。

可是等了好一阵子,梅长苏却一直在出神,他只好自己先开口道:“我刚刚出去了一趟,你有几个小朋友正在募兵处报名从军呢。

看来这世家子弟也分两种,一种如同蠕虫般醉生梦死毫无用处,另一种若加以磨砺,却可以比普通人更容易成为国之中坚……”

“国难当头,岂有男儿不从军的?”梅长苏语调平静地道。

“蔺晨,我也要去。”

“去哪里?”

“战场。”

“别开玩笑了,”蔺晨的脸­色­冷了下来。

“现在已经是冬天,战场在北方,你勉强要去。

又能撑几天?”三个月。”

他答的如此快捷,令蔺晨不禁眉睫一跳。

­唇­­色­略略有些转白。

“聂铎带来了两株冰续草,”梅长苏的目光宁和地落在他地脸上,低声道,“此草不能久存,你一定已经将它制成了冰续丹。

是吧?”

“你怎么知道的。”

“这里是苏宅,我知道有什么奇怪?”

蔺晨背转身去,深吸了两口气道:“你知道也没用,我不会给你的。”

“你地心情,我很明白。”梅长苏凝望着他的背影,静静地道,“如果按原计划,我们一起去赏游山水,舒散心胸。

那么以你地医术,也许我还可以再悠悠闲闲地拖上半年……一年……或者更久……”

“不是也许,是可以。

我知道自己可以!”蔺晨霍然回头,眸­色­激烈。

“长苏。

旧案已经昭雪,你加给自己的重担已经可以卸下。

这时候多考虑一下你自己不过分吧?世上有这么多的事,一桩桩一件件永不停息,根本不是你一个人能解决完的!你为什么总是在最不该放弃的时候放弃?”

“这不是放弃,而是选择,”梅长苏直视着他地双眼,容­色­雪白,­唇­边却带着笑意,“人总是贪心的,以前只要能洗雪旧案,还亡者清名,我就会满足,可是现在,我却想做的更多,我想要复返战场,再次回到北境,我想要在最后的时间里,尽可能地复活赤焰军的灵魂。

蔺晨,当了整整十三年的梅长苏,却能在最后选择林殊的结局,这于我而言,难道不是幸事?”

“谁认识林殊?”蔺晨闭了闭眼睛,以此平息自己的情绪,“我万辛万苦想让他活下去的那个朋友,不是林殊……你自己也曾经说过,林殊早就死了,为了让一个死人复活三个月,你要终结掉自己吗?”

“林殊虽死,属于林殊地责任不能死。

但有一丝林氏风骨存世,便不容大梁北境有失,不容江山残破,百姓流离。

蔺晨,很对不起,我答应了你,却又要食言……可我真的需要这三个月。

就公义而言,北境烽火正炽,朝中无将可派,我身为林氏后人,岂能坐视不理,苟延­性­命于山水之间?从私心来讲,虽然有你,但我终究已是去日无多,如能重披战甲,再驰沙场,也算此生了无遗憾,所得之处,只怕远远胜过了所失……”梅长苏用火热的手掌,紧紧握住了蔺晨地手臂,双眸灿亮如星,“冰续草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奇药,上天让聂铎找到它,便是许我这最后三个月,可以暂离病体,重温往日豪情。

蔺晨,我们不言大义,不说家国百姓,单就我这点心愿,也请你成全。”

蔺晨怔怔地看着他,轻声问道:“那三个月以后呢?”

“整个战局我已经仔细推演过了,敌军将领地情况我也有所掌握,三个月之内,我一定能平此狼烟,重筑北境防线。

对于军方地整饬,景琰本就已经开始筹划,此战之后,我相信大梁的战力会渐渐恢复到鼎盛时期。”

“我是说你,”蔺晨眸­色­深深,面容十分沉郁,“三个月以后,你呢?这冰续丹一服下去,虽然能以药效激发体力,却也是毫无挽回余地地绝命毒药,三月之期一到,就是大罗神仙,也难多留你一日。”

“我知道。”梅长苏淡淡地点头,“人生在世,终究一死。

蔺晨,我已经准备好了。”

蔺晨牙根紧咬,一把扯开自己的衣襟,从内袋处抓出一个小瓶,动作十分粗暴地丢给了梅长苏,冷冷道:“放弃也罢,选择也好,都是你自己的决定,我没什么资格否决,随便你……”说着转身,一脚踹开房门,大步向外就走。

“你去哪里?”

“外头的募兵处大概还没关吧,我去报名,”蔺晨只是略停了停脚步,头也不回地道,“我答应过要陪你到最后一日。

你虽食言,我却不能失信,等有了军职。

请梅大人召我去当个亲兵吧。”

梅长苏心头一热,冰凉的小瓶握在手中。

突然开始发烫。

守在院子里的其他人虽然不知道冰续丹的存在,也不知道两人谈话地细节,但从蔺晨走时所说的这句话,大约也能推测出梅长苏已经决定出征北境。

几个侍卫都是热血小伙,黎纲和甄平更是旧时军士。

他们一方面都想要上疆场卫国杀敌,另一方面又怕梅长苏经受不起征战艰苦,矛盾重重之下,都呆呆地站在院中,不知该作何反应才好。

在一片僵硬的气氛中,宫羽抱琴而出,廊下独抚。

纤指拨捻之间,洗尽柔婉,铿锵铮铮。

一派少年意气,金戈铁马,琴音烈烈至最Gao潮时。

突有人拍栏而歌:“想那日束发从军,想那日霜角辕门。

想那日挟剑惊风。

想那日横槊凌云……流光一瞬,离愁一身。

望云山,当时壁垒,蔓草斜曛……”

歌声中,梅长苏起身推窗,注目天宇,眉间战意豪情,已如利剑之锋,烁烁激荡。

越一日,内阁颁旨,令聂锋率军七万,迎战北燕铁骑,蒙挚率军十万,抗击大渝雄兵,择日誓师受印。

在同一道旨意中,那位在帝都赫赫有名地白衣客卿梅长苏,也被破格任命为持符监军,手握太子玉牌,随蒙挚出征。

临出兵的前一天,梁帝大概是被近来地危局所惊,突发中风,瘫痪在床,四肢皆难举起,口不能言。

萧景琰率宗室重臣及援军将领们榻前请安,并告以出征之事。

当众人逐一近前行礼时,梅长苏突然俯在梁帝的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早已全身瘫麻的老皇竟然立时睁大了眼睛,口角流涎,费力地向他抬起一只手来。

“父皇放心,苏先生是国士之才,不仅通晓朝政谋断,更擅征战杀伐。

此次有蒙卿与他,乱势可定,从此我大梁北境,自可重得安固。”站在一旁的萧景琰字字清晰地说着,眸中似有凛冽之气。

梁帝的手终于颓然落下,歪斜地嘴­唇­颤抖着,发出呜呜之声。

曾经的无上威权,如今只剩下虚泛的礼节,当亲贵重臣们紧随着萧景琰离开之后,他也只听得见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在这幽寒冷硬、不再被人关注的深宫中回荡。

第二天,两路援兵的高级将领们便拜别了帝阙,束甲出征。

如同当年默默看着梅长苏入京时一样,金陵帝都的巍峨城门,此刻也默默地看着他离去。

到来时素颜白衣,机诡满腹,离去时遥望狼烟,跃马扬鞭。

两年的翻云覆雨,似已换了江山,唯一不变的是一颗赤子之心,永生不死。

初冬地风吹过梅长苏乌黑的鬃角,将他身后的玉­色­披风卷得烈烈作响。

乌骓骏马,银衣薄甲,胸中畅快淋漓地感觉还是那么熟悉,如同印在骨髓中一般,拔之不去。

放眼十万男儿,奔腾如虎,环顾爱将挚友,倾心相持。

当年梅岭寒雪中所失去的那个世界,似乎又隐隐回到了面前。

烟尘滚滚中,梅长苏地­唇­边露出了一抹飞扬明亮地笑容,不再回眸帝京,而是拨转马头,催动已是四蹄如飞的坐骑,毅然决然地奔向了他所选择地未来,也是他所选择的结局。

尾声大梁元佑六年冬末,北燕三战不利,退回本国,大渝折兵六万,上表纳币请和,失守各州光复,赦令安抚百姓。

蒙挚所部与尚阳军败部合并,重新整编,改名为长林军,驻守北境防线。

在这次战事中,许多年轻的军官脱颖而出,成为可以大力栽培的后备人才。

萧景琰、言豫津也皆获军功,只是前者因身世之故,辞赏未受。

对于百姓、朝臣和皇室而言,这是一场完整的胜局,强虏已退,边防稳固,朝堂上政务军务的改良快速推进着,各州府曾被摧毁的家园也在慢慢重建。

大多数欢欣鼓舞的人们在一片庆贺的气氛中,似乎已经忽略了那些应该哀悼的损失。

但萧景琰没有忘记,他在东宫的一间素室中夙夜不眠地抄写本次战事中那些亡者的名字,从最低阶的士兵开始抄起,笔笔认真。

可是每每写到最后一个名字时,他却总会丢下笔伏案大哭,悲恸难以自抑,连已怀有身孕的太子妃,都无法从旁劝止。

元佑七年夏,聂铎从东海归来述职。

但他与霓凰的婚事,萧景琰总是不肯答应,直到有一天,宫羽带来了梅长苏所写的一封信,他才默默首肯。

婚后霓凰将南境军交给了已日趋成熟的穆青,随同聂铎叩别林氏宗祠,一起去了东境驻守海防。

元佑七年秋,太子妃产下一名男婴。

三日后,梁帝驾崩。

守满一月孝期,萧景琰正式登基,奉生母静贵妃为太后,立太子妃柳氏为皇后。

庭生果然被萧景琰收为义子,指派名师宿儒,悉心教导。

由于他生­性­聪颖,­性­情刚强中不失乖巧,萧景琰对他十分宠爱,故而他虽无亲王之份,却也时常可以出入宫禁,去向太后和皇后请安。

长寿的高湛依然挂着六宫都总管的头衔,只是现在太后已恩准他养老,可以在宫中自在度日,不须再受人使役。

高湛十分喜欢那个玉雪可爱的小皇子,常去皇后宫中看他,每次庭生抱小皇子在室外玩耍时,他都要坚持守在旁边。

“高公公,你要不要抱抱他?”看着这满头白发的老者眼巴巴在旁边守护的样子,庭生有时会这样笑着问他,但每次高湛都躬着身子摇头,颤巍巍地说:“这是天下将来的主子,老奴不敢抱……”

对于他的回答,庭生似乎只当清风过耳,并不在意,仍旧满面欢笑地,引逗着小皇子呀呀学语。

“看他们兄弟俩,感情可真是好,”旁边的­奶­娘一边笑微微地说着,一边注意天­色­,“不过也该抱进去了。

天这么­阴­,高公公,你觉不觉得……好象起风了?”

“不,不是起风了,而是在这宫墙之内……风从来就没停过……”眯着昏花的双眼,历事三朝的老太监如是说。

(完结)

终于完结了,海姐姐已经快崩溃了。

别问俺有没有续集,也别问俺还会不会写其他的琅琊榜中人,反正现在俺绝不做任何的承诺,先休息够了再说……

作品相关

关于聂铎的讨论

关于聂铎的讨论就此打住吧,他只是配角,不是最终大BOSS,让他处心积虑为了权势美人层层布局最终成功这样的设定也许很好看,很符合最黑暗的人­性­设定,但那不是本文的基调,也不是本文写到现在我希望读者们感受到的基调。

聂铎的行为是错的,无论是他自己还是书中人物都是这样认为的,这一点无须争论。

但在主观层面,我不赞同有罪推定,诛心之论。

从霓凰爱上他的结果就推出他一开始被派去云南就曾计划过要得到霓凰的爱,推出他的行为动机暗黑到令人发指,什么进可怎么样,退可怎么样,这也许合逻辑,但却决不是有些读者认为的那样是唯一的逻辑。

世上有很多人做错事,但如果每一个人做错事的时候,我们都从最毒辣最­阴­险的心理层次去看待他的话,就难免会走入偏激的情绪,于人于己都未见得是好事。

因为对于聂铎,我只描写了他的行为,并没有暗示过丝毫他的动机。

读者们可以自己从他的行为上推论出人­性­最黑暗的心理面,这是读者的自由,也是合情合理的,但如果认为这最黑暗的一种推论就是最符合逻辑甚至说是唯一合逻辑的心理动机,海姐姐就难免担心了。

还有两点请注意,首先,聂铎是在危机状态下来到霓凰身边的,如果来的人不是聂铎,而是一个高尚无比绝对不会对霓凰动任何心思的人,这个人也不会在一开始就主动暗示霓凰千万别爱上他的。

既然大家都否认一见钟情的存在,那么刚见面的时候其实谁都没想到那方面去。

当然,读者们也可以认为,聂铎一开始不说跟人家光明磊落的一开始不说就是不一样,他就是心怀鬼胎,他就是故意不散发冷气让霓凰敬而远之,这自然也是可能­性­之一,但记住,只是之一,不是唯一。

其次,从两人的历史来看,聂铎和霓凰都不是情场高手,他们是否能在最快时间内判定自己的那种心动是爱情,很难讲,他们是否能准确快速地判定对方已爱上自己,这也很难讲。

霓凰不是感情外露的人,聂铎也没有敏感到在最初的第一个征兆上就立即抽身后退。

当然,对这一过程读者们仍然可以认为聂铎就是故意的,他就是在勾引郡主,他就是想抢了上司的未婚妻来获取最大的私人利益(是上司不是长兄,我们小殊还没聂铎大呢),这也是可能­性­之一,还是那句话,是之一,不是唯一。

海姐姐的希望,读者可以从最坏最­阴­狠的动机去揣测人物的行为,但不要只看到最坏最­阴­狠的一面,这样有违我的初衷,令我深感忧虑。

因为说句实话,我对于聂铎的设定,只是软弱,矛盾,心志不坚,有着明显的缺陷和品行灰暗面,只是想表明赤焰旧人中并不全然都是象梅长苏这样将兄弟情义放在首位的人,他只是一个点缀,一个用于衬托的侧面,还真的没有把他当成暗黑大BOSS来写,以后也不会。

顺便再说一句,行文至此,如果还有人认为梅长苏的人生目标就只是翻案,他对于自己心中的理想朝局理想天下没有追求和执念,那么只能说是海姐姐的失败。

近来身体不好,导致心绪难宁,写文速度减慢,如有某一天无法更新的情况出现,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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