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间响起了琴声,如高山流水清澈透净,又如阴世幽泉扯人心怀。
林萱理了理发丝,回首对身边的小菊说“不像秋月的琴声。”
小菊见她发了话,很是欢喜,应声道“秋月姑娘已经自尽了。”
那晚的琴声如鬼魅般绕梁,能奏出天籁之音的女子绝不是世俗之辈,本打算过几日登门拜访,没想到生出这等变故,她离开不过五六日的光景啊!
“秋月姑娘撕毁了小姐的锦帕,王爷气愤不过打了她一巴掌,当天晚上,她吊死在房间的横梁上。”小菊的话让她忍不住“啊”了一声,她的锦帕害死了秋月?秋月怎会有她的锦帕呢?她的随身之物早已丢在了三音寺。闵王恐怕是误会了秋月,那秋月想必是刚烈的女子,容不下这等侮辱,悬梁自尽了此一生。
喝过掬花茶,她闭目躺在床榻上,窗外飘进一阵清香,如七月的芙蓉。
九月,荷花已开始凋零,林遥知她今年未闻过花香,便取了些送来。
她如获珍宝,闭上眼凑近深吸一口,顿觉清醒不少,命翠竹端了壶水,将荷花花瓣一片一片至于茶壶中,忽觉身后萱草香甚弄,心里偷偷一笑,蓦然回首,便四目相对,沉重的呼吸声传来,她哽咽了一下,身子微微一动,竟向后倒了下去,慌乱中她伸开双臂,抱住了他的脖子,而他早已双手拦住了她的腰身。她娇笑一声,将他按至旁边的椅子上,“哥,荷花茶要泡制一段时间才能喝。”继而背对着他,轻轻吐口气,摆弄桌上新采的桂花。
哥,她嘴里喃喃道。
忽见火光冲天,林遥骑着战马被三十个黑衣人围攻,马被人砍断四肢,他腾空掠下马来,周围一片“杀”声,又有十几人扑了上来,他被挤在人群中,冲天大喊“阿奴,快走”,三十把刀硬生生的向他Сhā去。
她惊吓得喘着粗气,嗓子如火烧般难受,浑身燥热虚软,唤了一声“小菊”,屋里屋外无人答应,只好起身喝了茶水,心闷的感觉缠绕着她,耳边竟响起了小菊在天池的叫声,脸顿时红得发烫,关上门窗,她脱掉衣衫,躺在床上,无力呻吟着。
“阿奴”门外传来张馗的呼声。
她一惊,心更加慌乱,尽全力连拉扯被子,丝毫不动,“闵王”明明很大声音,发出来的呼喊却连自己都听不见。脚步声远去,她松了口气,片刻后嘈杂的声音包围了整个院落,她悬落的心又紧张了起来,难不成张馗找不到她,准备派重兵硬闯?门突然被一脚踹开,闵王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帘,见她祼露的身姿,他旋即关上门将内外视线隔绝,床上人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楚楚动人的眸子闪着情动心动。他不假思索拿起匕首,深深划了下去,鲜血涌了出来。她大惊。
“这是解药”闵王说话的声音有些吃力,似在压抑自己,“不要考验我的定力”
她忙凑了上去,任他揽着自己的肩,柔软的舌头触到他的伤口,他微微一震,下垂的发丝遮住了她的峨眉,滚烫的身子诱惑着他蠢蠢欲动的心,他再也抑制不住,堵上了她潮湿的嘴唇…..许久她在他怀里熟睡了。
小菊找不到了,从她开始讲秋月的故事,那种不带伤痛甚至有些妒意的口气,林萱早该料到的,这是她种下的因,也该她去承受的果。如果不是她的煽动,小菊怎有胆量以她的名义送了闵王锦帕,后来弥足深陷妒火过旺,觉得比不上秋月,撕了锦帕,不想闵王怪罪,秋月气得应承下来,上演了一场悲剧。这几日,见闵王对她百般呵护,小菊心下不快,趁闵王外出给她下药,引张馗前来,如果张馗擅自闯入,依闵王的脾气,定把张馗拉出去砍了,她与张馗纵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即使闵王相信,那驿站里几千精兵的悠悠之口,能全部封上吗?
漫步于驿站外的木桥,金麟溪水激流而过,撞击着碎石,发出湍急的声音,点点金光在月色下一闪一闪,眩晕了她的眸子。
冰凉感觉袭击了她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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