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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都是子弹惹的祸 > 第三章

第三章

“这真是一件再荒谬不过的事了!”安蓓蓓听了父母以委婉的、保留的语气说完这件事后,她祇能愣愣地在脑海中拼凑出这一句话。

此刻,她整个思路已经完全混淆,以至于无法正常思考,必须靠一些时间来消化这个讯息。

天啊!有个小东西正在她肚子里成长,而她甚至不知道这个小东西的父亲长得是圆是扁……她该怎么办?

她可不敢把自己比喻成圣母玛莉亚,这……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小蓓呀,你打算怎么办?”安母小心地问。

“怎么办……”安蓓蓓一脸茫然。

要拿掉吗?

可是,这样太残忍了,她实在狠不下心!

她喜欢小孩子,非常非常地喜欢,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会选择当幼儿园老师。

但,她可以生吗?

虽然现在的社会已如此开放了,然而未婚生子在道德伦理上,仍难免受到舆论的谴责。

没有人会花心思去探究前因后果的。

因为,人们祇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

在没有“婚姻”这个名义下,她如果生下了孩子,那么,人们祇会当她是个行为不检点的女人,而这将影响到整个安家的名誉,还有孩子的未来。

不!她不能这么自私,她不可以这样做!

蓦地,她脑际闪过一个念头——

首先,也许她该见见那个所谓的肇事者——叫“风允帆”的男人。

风允帆!

好斯文的名字,很难把它和枪械联想在一起,不知他是否人如其名。

主意一定,安蓓蓓抬起头对母亲问道:“你们说那个男人也在这家医院里吗?”

“是啊!怎么?”于惠如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想见见他。”

“见他做什么?”安明清和于惠如同时问道。

“这样我才能决定是要拿掉孩子或是嫁给他,为他生下他的孩子啊!”安蓓蓓说得笃定,瞧不出一丝丝平常她那内向、腼;的味道。

安明清和于惠如不禁在心里暗暗担忧着。

也许,这样的冲击太大了,才让安蓓蓓迷失了本­性­吧!

唉!事到如今,他们也祇有照着她的话做了。

真不知老天为何要跟他们开这么大一个玩笑呀!

好好一个清白、美丽的女儿,居然得面对这种两难的抉择——天可怜见啊!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到了,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相信世上竟会有这种事吧!

“小蓓……你确定吗?”安明清不怎么放心。

“爸爸,请安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安蓓蓓微笑着说,表情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坚定。

安明清点点头。“好吧!我们帮你去找他过来。”

风允帆有些意外地盯着病床前的这对中年夫­妇­。

他确定自己应该不认识他们才对。

那他们为何会出现在他的病房内呢?

还是自己不小心连带地患了失忆症?

偏偏这会儿那个该死的申至桐不知跑哪去了,教他一个人如何应付这种尴尬的场面?

“风先生,本来我们打算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也就认了,不过,现在不同,我们觉得你有责任担当起这件事。”安明清尽量以能够让他听清楚的音量说话。

虽然安氏夫­妇­心中对他非常不满,但不知怎么搞地,一看到他那副威严、冷酷的外貌,却令人不由自主地想退缩。

安明清和于惠如不禁又更担心了!

他们真的可以把女儿交给这个男人吗?

他是如此骇人,连他们这两个算起来也是他长辈的人都对他心生畏惧,那么,安蓓蓓又将如何勇敢地面对他呢?

这就是所谓的“黑道分子”吧!

风允帆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地盯住他们,吶吶地问:“你们指的是什么事?”

安氏夫­妇­畏惧地退了一步,因为,他低沉的嗓音听起来似乎很不悦,而他的眼睛好象……好象在瞪他们。

安明清正不知该如何接下去时,恰巧申至桐推门走了进来。

申至桐看了他们一眼,微笑地安抚道:“别这么害怕,他的人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恐怖。”

方才,医生把他找了去,跟他讲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起初他还不信,但因为这件事是经过证实的,而且似乎还传遍了整间医院。

唉!人言可畏!

所以,他不得不相信这件荒谬、不可思议的事。

他考虑了一下,觉得应该回来找风允帆商量商量,没想到另一方当事者的父母也在场,这样就方便多了,一次讲个清楚,不必可怜他又得跑来跑去的。

其实,申至桐对安家的印象很不错,也许这该归功于他们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在风允帆面前大吵大闹,但此刻,想必他们也是到了不得已的时候了吧!

“允帆,他们就是我对你提过的那个女孩的父母。”申至桐向一脸迷惑的风允帆解释。

“哪个女孩?”

“就是你挨的子弹打中人家的那女孩呀!”

“喔!”风允帆恍然大悟,随即挑高眉问道:“怎么?你不是说他们不追究了吗?”

在风允帆说话的同时,他的眼睛是注视着安明清和于惠如的。

“别吓着长辈!”申至桐轻斥。

风允帆旋即转过头来瞪了他一眼,彷佛在警告他别随便用命令的口吻对他说话。

申至恫不以为意地耸耸肩道:“人家本来是不追究的,不过现在情况不同了。”

“有什么不同?”

风允帆有些不明白,“之前”和“现在”,会有什么差别吗?

“都怪你!不仅让那颗子弹打中了人家,连你的­精­子都寄生在人家体内了!你说,教人家一个清清白白,还是个Chu女的女孩子莫名其妙地怀了孕,不来找你,那人家该怎么办?”申至桐毫不避讳地说。

而风允帆则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那任何人皆从未见过的滑稽表情,让申至桐几乎忍不住冲动地想大笑。

风允帆求证似的看向安氏夫­妇­,瞧见他们朝他点点头,接着他又转向申至桐问道:“你不是说我已经不能使任何女人怀孕了吗?”

“那不一样!中弹前,包括中弹的那一刻你都还有生殖能力,医生说的是你中弹之后才不能,懂了吗?”

瞧风允帆一脸低能的模样,申至桐不禁叹气。

“也就是说,你的­精­子随着子弹进入人家的体内便赖着不走,硬要在人家肚子里成型,这样说,你懂不懂?”他耐着­性­子更白话地又解释了一次。

终于,风允帆的眼神显示他大概了解了,申至桐才松了口气。

“那又怎样?”

“怎样?”申至桐夸张地尖声问:“这是你的唯一机会!人家现在怀的是你的孩子喔!姑且不论是男是女,他都将成为你『唯一』的继承人,你不赶快把人家娶回家,你还想怎样啊?”他打岔了一下,转向安明清问道:“对不起,请问你的女儿叫什么名字?”

“安蓓蓓。”

他点点头,道了声谢。

“瞧,多好听的名字。”

风允帆瞪了他一眼,怪他为何这么多嘴,继而面对安明清淡淡地问:“那你们现在怎么打算?”

“我女儿希望见你一面。”安明清小声地说。

风允帆思忖了半晌,才回答:“好吧!也许我真的该负点责任。”

“不是负点责任,而是全权负责!”申至恫又开口了。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风允帆不悦地斥道。

申至桐连忙噤口,一脸的无辜。

“走吧,带我去你女儿的房间。”他下了床,稍微整理一下自己,而后对安明清说。

“安楚楚,等会儿到办公室来找我。”下课钟响,吴锡阳教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对安楚楚命令道。

吴锡阳教的是英文,因为他从小在美国长大,所以对他来说,英文是他的母语,也是他从小到大最熟悉的语言之一。

一年前,他刚拿到博士学位,父亲就突然因工作上的需要而调回了台湾总公司,并且带着他们一家大小回台定居。

面对这一块对他而言是全然陌生的土地,他有些无措;考虑了许久后,他才决定来应征这个教授的职位,把他最流利、最专­精­的英文,以最活泼的方法教于学生。

除了上课外,事实上他很害怕与人交谈,因为他那一口稍嫌笨拙的国语,常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久而久之,大家都误把他的沉默当成是“耍酷”,尤其有几个较为年长的教授,甚至把他当成是异教徒看待。

不过这样也无所谓啦,省得他得费心于交际应酬上。一个人虽显得有些孤立,但这样不也自在许多。

他对学生从来不多作要求,虽然是学生,但也都成年了,是大人了,毕竟他也曾当过学生,所以他非常了解学生的心态。

唯一他最忌讳的一点是——他最讨厌学生缺席。

因为,那是一种不尊重师长的行为。

人必自重而后人尊重之。既然安楚楚不把他看在眼里,那他也不必对她多客气了。

好歹他也算她的师长,但她郡副全然漠视的模样,令人觉得应该好好教教她何谓“尊师重道”才对!

安楚楚愣了一秒,顿时感到有些难堪。

他居然用“命令”的语气使唤她!太可恶了!

“楚楚——”坐在旁边的邱玉宛,一脸同情地望着她。“你真的惹毛他了!”

安楚楚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说道:“我去看看什么事。”

“需不需要我陪你去?”邱玉宛好心地说。

“不必了,我才不信他敢怎么样!”

语毕,安楚楚昂然地往办公室走去——

“教授。”

吴锡阳看了她一眼,从桌上抽出一张考卷——

“你不是说你都会保持在我要求的分数之内吗?为何这次退步这么多?”

安楚楚看了考卷一眼,自知理亏地垂下了头。

“怎样呢?”吴锡阳又问。

“没念当然没好成绩的呀!”她小声回答。

“是缺席没听课,回去又不认真地念,才考不好的吧?”吴锡阳谴责地说。

安楚楚有些生气地盯住他,怒道:“你别老在我『请假』这件事上打转行不行?我已经向你解释过了,你为何还要找我麻烦?这次考不好,还有下次嘛!”

“我找你麻烦?”吴锡阳挑高眉,一双眼不悦地瞪视着她。“看来,你的确非常需要有人教你知道如何尊重别人。”

他从桌子底下抽出一根小棍子,然后站起身,面­色­严厉地走到地面前。

安楚楚反­射­­性­地退了几步,顿时感觉到周遭的空气中透露着危险。

“手伸出来!”吴锡阳命令道。

安楚楚有些错愕,随即,她不悦地瞪大眼回道:“你把我当小孩子呀?”

“你是学生,我是老师,祇要是学生犯了错,老师便有权利处罚。”

安楚楚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道:“可以请问我是把了什么错吗?”

“如果连自己犯了什么错都还不知道的话,那么这个学生可以算得上是无药可救了!”吴锡阳故意挖苦道。

“你——”安楚楚虽然生气,但一时却找不到话来反驳,于是她努力在脑中搜寻她所知有限的几句骂人的话。“去你的!”最后,她脱口说出了这句。

吴锡阳双眼慑人地一瞇,慢慢地靠近她。

“你说脏话!”

安楚楚挑衅地扬高下巴,无畏地道:“怎样?”

“怎么样……”

他倏地一把捉起了她,把她放在他的腿上,撩高了袖子,一下又一下——毫不留情地往安楚楚的ρi股重重地打下去。

安楚楚一阵愕然,来不及反应的剎那便教他得逞。

她羞愧不巳地猛挣扎,但每挣扎一次,祇有惹来ρi股上更痛的一棍。

“我要告你­性­­骚­扰!”安楚楚忿怒地大喊。

“这不是­性­­骚­扰,这是处罚,一个老师对一个不懂得尊重别人的学生而作的处罚;既然你不愿意打手心,那就打ρi股了。”吴锡阳正经八百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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