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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知味记 > 第二百五十六章环儿(下)

第二百五十六章环儿(下)

她说到这里,又换了个语调,娇滴滴地道:“娘,您也别气。你看,这女人虽然比不上我,却也有几分姿­色­,尤其是笑起来,迷死个人了。她又懂厨艺,听说在酒楼里露了一手,把那些厨师都震呆了,连赵老爷都要跟她买烤鸭子的秘方。这样的货­色­,怕不得卖上几百两银子?娘,你就知足吧。”

“事到如今,说这么多还有什么用?反正我是看出来了,指着你享福,怕是不能了。算了,几百两就几百两吧,好歹能舒舒服服的过上几年日子。你呢,也别东想西想的了,赶明儿找个男人,就嫁了吧。”

环儿撇撇嘴:“要嫁我也要嫁到大户人家作妾,才不嫁那些没钱的受穷呢。娘,咱们去大地方看看吧,先摸清了情况,选一家有年轻少爷、家里又有钱、少­奶­­奶­软弱好欺的。这一回咱们不光要钱,还要人财两得才好。”

刘嫂和环儿的话说到这里,许久没出声的老魏咳嗽一声,闷声闷气地道:“你们娘俩别老顾着说话,去看看那丫头醒了没有?要是醒过来了在那儿偷听,你们什么底子都漏给别人了。到时候卖到了青楼,等她混得风声水起的时候,起了寻仇的心,那就麻烦了。”

这话一出,吓得那母女俩顿时噤了声。林小竹听了,连忙把呼吸调整成绵长而均匀的样子,心跳也尽量让它平缓下来。

环儿走过来,听了听林小竹的呼吸声,又用力地踢了她一脚,见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松了一口气,道:“没醒呢。”

“为了稳妥起来,到青楼之前,还是给她灌上哑药吧。”老魏狠厉地道。

“哑药?”刘嫂子很是犹豫,“灌了哑药,就卖不出好价钱了。”

老魏狠狠地瞪了刘嫂子一眼:“钱钱钱,你就知道钱。有什么比命更重要?”

刘嫂子显然很怕老魏,见他如此说,便不作声了。倒是环儿道:“爹说的对,把她灌哑了最好,这样最安全。不过娘您也别担心,她的厨艺好,没准价钱也不比前儿那个吴丽娘差。”

一家三口聊了一阵,便不说话了,只听得竹篙撑船“哗哗”的声音。

林小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脑子里却飞速的转着,极力想着如何逃走。她本来就打不过那老魏,现在又被五花大绑着,想要脱,谈何容易?但她不能坐等袁天野来救她。现在才是下午,而昨天袁天野就很晚才回到赵家院子,今天估计也不会早。再加上一到河边就没有了她的线索,想要袁天野在老魏一家给她灌哑药前赶来将她救下,可能­性­太小。

“小玉,你去看看那丫头醒了没有。”老魏忽然道。

听得这话,林小竹灵机一动,调整了两下呼吸,便让自己进入龟息状态。这是老爷子曾经教过她的一种方法,专门在关键时刻保命用的。目的就是让身体进入假死状态,好在没有粮食给养的情况下,多活几日。不过现在,她可以让老魏一家认为她死了。一来可以拖延去青楼的时间,二来如果他们真的相信她死了,或许会把她扔下水里。毕竟一个死人,是不能卖钱的,尸体被人发现反倒容易引起官府的注意。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她扔到河里。而她的手虽然被绑着,脚却是自由的。凭她的水­性­,下到水里先闭气一段时间,等船离开了,她便可以凭借脚的力量,让自己浮上水面来。到时候再想办法把绳子解开,如此就逃出升天了。

“咦,怎么没有了呼吸?”环儿的声音在林小竹耳边响起。很显然,这环儿真实的名字,应该叫做小玉。

“什么?怎么会?摸摸她的脉搏。”刘嫂子道。

林小竹的手被绑着,实在不好摸脉博。不过小玉的经验十分丰富,她伸手到了林小竹的颈部,去摸她的大动脉。

这个地方,是一个人的死门。作为练武功之人,在有能力的情况下,是不会让人轻易去摸自己的大动脉的,毕竟只需要手指稍微用力,就能让一个人无声无息的毙命。所以这也是小玉故意试探林小竹的,防止她装死。

而林小竹本来就要装死,那自然要装得彻底一点。现在不让小玉摸她的大动脉,只有死得更快。所以她一动不动,尽量让自己的龟息状态更深入一些。

因为她的努力,小玉在摸她的大动脉时,便吓了一大跳,飞快地收回了手,对她母亲道:“娘,她死了,她死了。”

“胡说。”刘嫂子还没说话,老魏就吼道,“刚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可能就死了。”说完,把竹篙一放,走到林小竹面前,就摸她的大动脉。

“怎么样?是不是没有脉博?”小玉急着证明自己,追着问道。

“奇怪了,还真没有脉博。不过,身体还是温软的,不是这小丫头装假死吧?”老魏自言自语。

“前不久我来看她时还好好的,虽然呼吸有些慢,但至少还能听到呼吸声。所以她就是死,也才死了一会儿,怎么可能马上就变硬变冷呢?”小玉嘟哝道。

老魏对小玉使了个眼­色­,道:“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一会儿绑块石头,把她沉了河底吧。”

而那边的刘嫂子没看到丈夫的眼­色­,还以为他说的是真的,大声地啐了一口:“还以为能弄俩钱花花,却不想这么倒霉,竟然死了,真他娘的晦气。”又瞪着女儿,“刚才不是好好的,怎么就死了呢?”

小玉很不高兴地看了老魏一眼:“刚才被爹用竹篙敲了一下脑袋,又被水淹了一会儿,这么穿着湿衣服躺在这里吹冷风,能活下来才怪呢。这些大户人家的丫环,比一般的小姐还金贵呢。容易死一些,也很正常。”

说着话的功夫,猛地仲出手去,摸住了林小竹的大动脉。然而让她失望的是,这大动脉在她出其不意的偷袭下,仍然没有丝毫的跳动。更糟糕的是,林小竹的身体比刚才凉了不少,肤­色­也显现出不一般的白。

饶是小玉跟着父母做惯了骗人的勾当,却终究是十六、七岁的丫头,面对着死人,总是有些害怕。她站起来,慢慢地退到刘嫂子身边,抱住她的胳膊,这才对老魏道:“爹,她真的死了,身体都凉了。”

花了那么多的钱和心思,做了一个局,想把赵家的钱财弄到手,却不想最后成了这个样子,连一个铜板都没赚到。刘嫂子越想越气,指着小玉就大骂了一通。

小玉却不是个好惹的,也还嘴对骂起来:“……我到那大户人家里面,战战竞竞,生怕露出一点马脚,整日担惊受怕的。你们倒好,坐在那里等着我把钱赚回来,还稍不如意非打即骂。哪个老子娘像你们这样?我真怀疑我不是你们亲生的。再说,这女人死了,能怪我吗?还不是爹一竹篙给敲死的?这会子却怪到我头上,那我不如自己死了算了,也省得落埋怨。”说完就哭了起来。

“好了,这事不怪小玉。再说,就是怪又怎么样?还有什么用?”老魏见闹得不可开交,解围道,“去,搜搜她的身,看看有没有钱。”

小玉坐在那里不动,兀自在那里生气。刘嫂子只得骂骂咧咧地走到林小竹身边,仲手到她怀里乱摸一阵,从衣服的内袋里掏出了一锭银子和一些铜板。这些钱,却是昨日林小竹买香料时,问袁天野要的钱。而赵老板给她的银票,她又照着老办法,缝在了腰带里。

刘嫂子把那钱数了一数,叹了一口气道:“只有七两二钱零五十三文。”

老魏道:“再搜。”

刘嫂子又搜了林小竹的两个袖袋,两个袖袋却是什么都没有。她狠狠地瞪了小玉一眼,道:“没有了。”古人身上,基本上就两个地方装东西,一个是胸口的口袋,一个是袖子里的袖袋。这两个地方都搜过来,自然就不会再有了。

一个丫头,身上有七两多银子,也算得是多的了。就算她要卖烤鸭子的秘方,照老魏的观念看,那钱且不说目前还没付,就算付了,也只会交给她的主子保管,而不会让她带在身上。既然两个地方都搜过了,他便没要求妻子再搜身,径自把船划到了岸边,道:“你去搬一块石头上来。”

“照我说,直接把她扔下去得了。”刘嫂子道,“到时浮到水面让人发现,以为她是失足掉到水里的,倒省了他们到处追查。否则他们这么追查下来,咱们就还得东躲西藏一阵子。这一趟本来就没挣到钱,再还得吃惊吓,躲着什么事都不能做,真是亏老本了。”

老魏沉吟片刻:“如此一来,绳索就要解开了。”

刘嫂子仲出手来,摸了摸林小竹的身体,道:“人早就没气了,身子也冰冷的了,就是解开绳子,你还怕她活过来不成?”说完手里的匕首一划,便把林小竹身上的绳索割断了,然后用脚将她一踢,“扑通”一声,林小竹就掉到了水里。

“好了,赶紧走吧。”看着林小竹沉了下去,刘嫂子道。

老魏也不耽搁,撑起船像箭一般向下游划去。

第三部美食之旅第二百五十七章捡媳­妇­

慢慢地任由身体下沉,听着竹篙划着船只渐渐的远去,直到不见,林小竹这才心神一松,赶紧调整自己的状态,让血液正常流通。慢慢地,手脚没有那么僵硬了,她使尽全身力量,用仍有些僵直的双脚往上一蹬,直接往水面上浮去。

“哗啦”,她终于浮出了水面。­精­疲力尽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一抹苦笑在她的嘴角荡漾开来。

穿越到古代,比古人多了一千多年的文化积淀,再加上这身体原就聪明,又有几招三脚猫功夫傍身,她一直觉得自己很能­干­,什么事情都能应付,这世界哪里她都去得。所以她才背着个行囊,雇了一辆马车,带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儿,就这么上了路。然而才出了京城,她就在吴镇遇上了流氓,虽然那一次她反过来把刘家父子吓了一大跳,可凭借的不是自己的能力,而是狐假虎威,借了袁天野的力量。这一次呢?不过是一家惯常玩仙人跳的骗子,便把她骗到这里来,还差点要了她的命,需要装死来脱身,还得等着袁天野来救她。如果不借助袁天野的力量,她想要在这苍苍人海中把那一家骗子找到,报今日之仇,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她真是笨啊,她真是无能啊!离开了袁天野的庇护,她什么都不是,渺小得如路上的沙砾.,随便任意一个能力比她强的人都能把她踩在脚下。

林小竹静静地躺在水面上,仰望着天空,眼泪从眼角流了出来。如果说接下来她注定要跟袁天野在感情上发生纠葛,甚至携手一生,她是多么希望自己能跟他有一样的能力,与他肩并肩的站在一起,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渺小而无能,需要依附于他的力量才能存活,需要借着他的光源才能得到别人的尊敬。

身体渐渐地在恢复,慢慢地变得灵活起来。林小竹一抹眼泪,起身朝岸边游去。她原来一直觉得她不过是一个平凡的人,于是就应该过平凡的日子。她只想靠自己的本事,赚一些钱,做一个酒楼老板,然后找一个平凡的男人,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可经过这一次的事,她发现她错了。这世上坏人无处不在,他们或许有­精­湛的骗术,或许有比她强的武功,或许手里握着能左右她生意甚至生命生死的大权。她便是凭自己的力量想要从北燕平安走到南海,都不可能。又怎么能赙毫无阻碍的办起酒楼,平安的赚钱,而不被人觊觎、被人欺骗、被人陷害、被人打压呢?一个平凡而渺小的人,注定是要艰难度日,在夹缝中生存的。

所以她决定了,既然她的出身没办法改变,她就要自己向上拼搏,用她的厨艺,借助一切可以借助的力量,赚很多很多的钱。没有权不要紧,砸钱就能让那些官员为她办事;武功不强不要紧,有钱就能请顶尖高手作保镖。她要靠自己的力量去站在这个世界的顶峰,她在像太阳一样自己发光发热,而不是如月亮一般,只能借助别人的光源去照亮自己。

河水并不湍急,游了不一会儿,林小竹的手便碰到了岸边的树木。她揪住一丛野草,用力一提,上半身便伏到了岸上。再借助野草的力量,身体慢慢地地往上挪,最后脚下一蹬,终于爬上了岸。

北燕多丘陵山地,林小竹站在岸边,沮丧的发现,自己又站在了一处山坳里,前面就是一个山坡,山坡之下,不知是否有人烟。

林小竹抬脚便想往山坡上走去。然而举手抬足之间,却感觉浑身酸痛;被老魏敲了一竹篙的后脑上,更是一阵一阵的发疼,动一动就使得她眼前发黑;湿漉漉的身体被冰凉的秋风一吹,更是一阵阵的发

生病了!林小竹摸了摸肿了一个大包的脑袋,又摸了摸滚烫的额头,不由得又苦笑起来。脑袋上的伤就不必说了;穿着湿衣服躺在船上那么久,后来又用了龟息大法,使得身体机能瞬间下降,再在水里泡了这么久,必然引得寒邪入侵,不生病才怪了。

但穿着湿衣服在这里坐等,也不是个事儿,谁知道袁天野何时才会找到她呢?林小竹只得强撑着身体,慢慢地,走几步就站在那里喘几口气,一点一点地往山坡上挪。凭借着那股不服输的坚毅,终于爬上了山坡。

“救命。”看见山坡下竟然是一片稻田,而在离山脚不远处,有三个人正在田里收割稻谷,她不由大喜,冲着下面大喊起来。

“爹,我好像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田里的一个二、三十岁男

一个老头儿咳着嗽,从田间直起腰来,喘息道:“大年啊,女人咱就别想了啊!咱家本来就穷,你娘在时就没给你说上媳­妇­。这回你娘又病了一场,把家底都掏空了,便是丧事都还是借遍了村里人办的,背了一ρi股债,哪里还有人看上你?娃儿啊,认命吧!咱们这三个光棍汉啊,就这么混着过了吧。”

“救命。”隐隐有一个女声从远处传来。

“爹,真是女人耶。”后面那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抬起头来,四处张望。最后,他把目光定在了山坡上,惊喜地指着那里大喊起来:“在那儿!”

大年和他爹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个穿浅紫­色­衣裙的女子站在那里。只是离得比较远,面容却不大看得清。

“爹,是女人,真的是女人。”大年兴奋起来,“我刚才就听到她叫救命。”

“对,我也听到了。”二年附和道。

“我去救她。”大年把镰刀一扔,抬脚就往山坡上跑去。前年有逃荒的女子到村里来,正好给老光棍江老蔫捡到了,带回了家,作了媳­妇­。这件事对大年触动很大,家里没钱给他娶媳­妇­,他就整天想着要捡一个媳­妇­。老天不负有心人,这回没准真被他捡到了。

二年犹豫了一下,也想跟着他哥跑,却被他爹一把拉住了,安抚他道:“二年啊,这事就让你哥去吧。如果你哥真捡个媳­妇­,等咱家有钱了,就该到你了。否则你哥的事没解决,娶媳­妇­也轮不上你。”

二年只好耷拉下脑袋,埋下头去拼命­干­活。

大年跑到山坡上,便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站在那里。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挺直的鼻梁,饱满的嘴­唇­,雪白的肌肤,比村里任何一个大姑娘、小媳­妇­都要好看,就跟那画上的仙女一般。最让人口­干­舌燥的,是这姑娘身上的衣服全被水浸湿了,紧紧地裹在身上,那鼓鼓的胸脯像是要把衣服撑破了一般,格外的丰满。

大年“咕嘟”一声,咽了一下口水,身体里升起一股异样的躁动,让他觉得浑身发热。

“这位大哥,我被人劫了,顺着河水逃到这儿的。你能不能救救我?等到我家人找来,自会报答你。”林小竹只觉得头越来越疼,疼得视线都模糊起来。她紧紧地抓住身边的那棵小树,不让自己倒下去,咬着牙把话说清楚。

“姑、姑娘……你……我、我背你去我们家吧。”大年见她似乎支撑不住了,结结巴巴道。

“好,谢谢大哥。”林小竹礼貌地笑了一下。

看到这甜美的笑容,大年呆住了,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林小竹,有一种欲望似乎要从他的身体里冲破出来。

林小竹此时的身体机能已很迟钝了,她越来越觉得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但才吃过的亏,提醒她这世上的农民并不都是纯朴的,面前的这位“大哥”,并不一定能信任。她伸出手,用力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腿,道:“我、我家就是前面的杨林镇的,那里有个大户人家,姓李,你知道吧?我们李家,宅子比你们这田还要宽,我爹,就是在易州城里当县令的。他手下,好多捕快,这些捕快可能­干­了,过没多久就会找到这里来。害我的人,我爹一定要让他去坐牢,还要……”她歪歪斜斜地比划了一下脖子,“杀头!还要……杀他全家……”

大年是个没甚见识的庄家汉子,最远的也就去过邻村。不过,这附近有一个镇子叫杨林镇,他还是知道的。而且县令,可是他知道的最大的官了。去年到村里来抓犯人的捕快,也是他见过的最让人害怕的人物。所以听得林小竹的话,他身体的邪念被吓得马上灭了下去。

他看了看左右,四周都没有人。再回头往田里看去,却看见二弟正站起来,朝这边张望。他晃了晃脑袋,蹲下身体,道:“姑娘你病了,我背你回我家歇歇吧。放心,我不会害你。”

“谢……谢谢。”林小竹摇摇晃晃地用手里的树枝,在那棵小树上划了一个奇怪的符号,这才身体一软,倒在了大年的背上。

温软带着少女馨香的身体,紧紧地贴在大年的背上,没有任何距离。这使得大年刚压下去的欲望,又“腾”一声,如着火的­干­稻草一般,瞬间燃烧了起来。

第三部美食之旅第二百五十八章他来了

方家村不大,只有二十来户人家,村里绝大多数人都姓方。只有二年家姓吴,是二十多年前逃荒来到方家村的。方家村人见他们可怜,大年爹也是个老实人,这才把他们留了下来。所以吴家只在村子外面的坡地上建了一座矮小的泥草房,也没有田,全靠佃几亩薄田来种。

此时正是农忙季节,二年家住的又不在村里,二年把林小竹背回家,路上竟然没有遇到一个人。

想到一会儿就要结束二十几年来的光棍生涯,还能成为县令的女婿,二年便感觉浑身的血液翻腾起来。他快步走到家中,一脚踢开门,把林小竹放到了自己的床上,看着林小竹的漂亮的脸蛋和诱人的身材,他想都不想就直扑上去。

却不想躺的床上原本晕迷的林小竹,却他扑将上来的时候,膝盖一弯就顶在了他血脉贲张的跨部,直把他撞得疼得死去活来。

“你……你……”二年疼得一身冷汗,捂着裆部不可置信的看着床睁开眼睛望着他的林小竹。

原来林小竹在倒在大年背上的时候,虽然头晕得厉害,却仍不敢放松警惕,时不时地掐自己一下,以保持着头脑的清醒。二年自告奋勇地要背她回来,她就感觉到他不怀好意。所以刚才见他意图不轨,这才使尽了全身力气,给了他至命的一击。

“你要是敢玷辱我,我爹绝不会放过你的,要杀你全家。可……可你如果好好待我,等我爹找到我,我让他给你打赏……许多银两。”林小竹用尽全身力量,从床上爬了起来,一面威胁利诱二年,一面摇摇晃晃地朝门外走去。

二年却不相信林小竹的利诱。他刚才已是冒犯了林小竹了,到时她爹一来,她要翻脸不认人,自己岂不要被砍头了吗?还是把她变成自己的女人更保障。一夜夫妻百日恩,这女人,总不能刚嫁了人就让自己成为寡­妇­吧?

奈何刚才林小竹的那一膝盖太过有力,让他疼得根本直不起身来,更不要说去拦林小竹了。不过看到林小竹那迟缓的动作,他又安下心来。就凭林小竹现在这样子,根本走不了多远,等他缓过劲来,再去将她捉回来好了。反正他家离村子还有一定的距离,林小竹就是出了门,也不会遇上村里人的。

林小竹虽然知道自己的身体支撑不了多远,但她是个不愿意轻易放弃的人。二年看她的眼神就像一头儿狼似的,她可不能留在此处,等着这男人发善心放过她。她举起胳膊,豪不犹豫地就咬了下去,胳膊上传来的一阵巨痛,让她的脑子清醒了许多,她艰难地迈着步伐,朝刚才来时相反的方向跑去。她记得大年爹说让五婶照顾她,那么这吴家,应该是有个女邻居的,而且现在就在家里。希望她运气好,能遇上那位女邻居。

“站住,别跑。”二年终于缓过劲来了,出门见林小竹往东边跑,他心里大喜,赶紧追了上去。

听得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林小竹发现前面并没有什么房子,反倒是一处极陡极陡的如悬崖一样的山坡。她绝望地转过身来,看向越来越近的二年,抬起胳膊,面无表情地狠狠咬了一口,然后缓缓开口道:“你再过来一步,我就……跳下去。你可想好了。我在逃走的时候,一路留了……许多记号。凭着记号,我爹他们很快就到了这儿来。如果……他知道我在此丧生,一定会把你全家抓去,一点一点的折磨,才让你去死。”

“你……”见林小竹如此狠厉地把自己的胳膊咬得血淋淋的,又说出这样的话来,二年一阵惊悚,停住脚步,看着林小竹,不敢再动弹。

林小竹站在那里,看着二年,视线越来越模糊,头也越来越晕,她动作迟缓地抬起胳膊,正要再咬自己wωw奇Qìsuu書com网一口时,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隐隐从远处传来:“小竹……”

是袁天野!

“我在这里……”林小竹用尽全身力气,应了一声,眼泪一滴滴滚了下来。

二年听到远处袁天野那陌生的声音,脸­色­猛的一变。思考着是否把林小竹推到山崖之下,来个死无对证,还是留她一条­性­命,把自己的生死放到她的手里。此时听得林小竹应声回答,但因力气不足,声音甚小,应该传不到对方耳里。他不再犹豫,上前几步便想将林小竹往崖下推。

林小竹站在那里,本就摇摇欲坠,见得二年的身影朝这边扑来,她一咬舌头,抬起一条腿便往他身上踢去。这一脚踢倒是踢中二年了,然而这一脚用尽了她剩余的最后一点力量,身体不由控制地往后倒

“小竹……”身体往山崖下滚落的最后那一刻,她听到了袁天野撕心裂肺的声音。

第三部美食之旅第二百五十九章温暖的感觉

“小竹,小竹……”恍惚中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就在身边,案接着她被搂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林小竹觉得特别安心。她的头很痛,她很累,她很想沉沉睡去。他既然来了,就绝对不会扔下她离开;有他在身边守候,她再也不用担心别人会对她不利……

“小竹,你醒醒,你这样穿着湿衣服不行;还有,我得给你运气把寒气逼出来,你配合一下;你背上和头上的伤,也得上药……”耳畔却一直传来袁天野喋喋不休的声音。

“你好吵……”她嘟哝一声,转了转头,想要把耳边的魔音避开,却感觉有人把自己扶了起来,一样清凉的东西敷到了她的后脑上,让火辣辣的伤口顿时舒服了许多。紧接着“唰”的一声,背后一凉,袁天野似乎把她背上的衣服撕开了。

她骤然惊醒,转过头去,口齿不清地问:“你……你要­干­嘛?”

“你从山坡滚下来的时候,后背被石头刮伤了,我给你上点药。”袁天野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粗粝的手掌划过她的背,清凉的药随即敷到了伤口上。

“哦。”林小竹安心了,头晕沉沉的又想倒下去。

“别睡,再忍忍,你还得把布条缠好,再把我的衣服换上。”袁天野在身后道,“小竹,小竹,听见没有?”

现在不用拼命,林小竹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只觉得头沉甸甸的,身体也沉甸甸的,虽然听懂了袁天野的话,却根本没办法动弹一根指头。

袁天野叹了一声气,半闭上眼睛,一把将她从背后撕裂的湿漉漉的衣裙扯开。

“你……你想­干­什么?”林小竹忽然觉得身体一凉,一个激灵让她顿时清醒不少。

“包扎伤口,换衣服。你放心,我会娶你的。”袁天野道,动作迅速地把布条从她的前胸绕了一圈缠上,把背上的伤口包扎起来,再将他的外袍给她穿上。

“谁……谁要嫁给你……”林小竹听到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而且不一会儿­干­爽的衣服便穿到了她的身上,顿时放下心来,含糊的嘟哝着。

“我给你把寒气逼出来,你坐着别动。”袁天野道。伸手扶在她的背上,开始运功。

林小竹只觉得一股温暖的气流从袁天野的手掌传到她的身体,一直流进四肢百骸,顿时把寒冷驱赶出了体外,全身暖洋洋的特别舒服。恍惚之间,她不由自主地有意识地引导着那股气流,从丹田流过,跟她的真气融汇在一起,然后再一起游走于身体各处。此时如果她能看见自己的全身,就会发现有一层薄薄的雾气在她的身体周围弥漫开来,而坐在她身后的袁天野,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之­色­。

这样不知持续了多久,正当林小竹觉得浑身的力气又回来了,头也没那么沉那么痛了的时候,耳畔传来了袁天野低沉的声音:“好了,睡吧,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此时身体正舒服,什么病痛都消失了,可疲倦却仍在头脑里挥之不动。听到这句话,她像是听到了特赦令似的,身体软软一歪,欲要倒到地上,却被一把搂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她极安心的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了一张床上,蓝­色­的粗布帐子被补丁遮盖得看不见原来的花­色­,盖在身上的被子又沉又硬,粗糙的布质划得她的皮肤生疼。

“这是哪儿?”她欲要起身,却发现后脑和背上传来一阵疼痛。看不见帐子外面的情景,她还是缓缓坐了起来。

在她昏睡之前,她记得袁天野到了她的身边。可现在,她却明显躺在农家人的床上。难道之前的情形是她在做梦?

掀开被子,把帐子拉开,将腿从床上挪下来。她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是一件藏青­色­长袍,这袍子,她早上还在袁天野的身上见过。

看来,昏睡之前的情景,不是作梦了。

“公子,还是我来吧。你做不惯这种事,看把你身上弄脏了。”屋子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没事,这煎药有讲究,半点错不得。我自己煎就行了。”这是袁天野的声音。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林小竹的鼻子有些发酸。她永远忘不了在她遇难的时刻,听到这个声音时那种安稳放心的感觉,如闻纶音,如听天籁。

她慢慢站起来,朝门口走去。她所住的这间屋子,门是敞开的,走到门口,便见袁天野穿着一身洁白的亵衣,正蹲在灶前,笨拙地往灶里添柴。土灶似乎被他添得太满,浓浓的烟从灶里冒了出来,把他呛得直咳嗽。

“你抽两根柴出来,这样太满,烧不燃的。”一位五十来岁的­妇­人正对着大门的亮光摘菜,听到袁天野的咳嗽声,转过头来。

“哦。”袁天野赶紧从灶里抽出了两根柴,却见灶里仍然没有燃起火红的亮光,他只得伏下身去,查看灶里的情况。弄了半天,终于让火正常燃烧了起来,他拿了一根筷子,掀开黑乎乎的锅盖,把一样草药放了进去。这个男人,虽然只是穿着亵衣,做的是家务事,举手抬足之间,仍是那般气势不凡,高贵而优雅。

袁天野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朝林小竹这边望了一眼,见她站在门口,站起来惊喜道:“你醒了?”

林小竹站在那里,晶亮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她认识他,差不多四年了,从他十五岁,到他十八、九岁。他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不过。他虽然流落民间,却仍是袁知柏派人­精­心培育而成的皇子,在他身边,从来不缺下人。这么多年来,便是一杯茶水,都有人泡好递到他的手上。他何曾做过现在这样的事?蹲在一个破旧、油腻的厨房里,专心看着一个黑乎乎的锅,伏下身去烧火。

“怎么了,傻愣愣的?”见她这样,袁天野面露焦急之­色­,一把扯下林小竹的手,给她把起脉来。

“我没事。”林小竹道,却没有把手抽回来,任由袁天野把两指搭在她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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