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美食园回来,已是傍晚了,夕阳已渐渐收拢最后一丝余晖,夜色轻笼着四周的建筑物,灯光像繁花一样盛开,紫色、蓝色、红色、黄色……的灯火装点着这一座年轻的城市。
我突然想起给斯亮打个电话,我把车开到那条宽广的高速公路,然后放慢车速,虽然我知道悉尼现在是后半夜。
“喂,你找谁?”接电话的是一个讲中文的女孩,我以为是我按错了手机号码,忙说:“sorry,sorry!”正想挂机,这时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谁呀!深更半夜的。”我愣住了,这是我丈夫的声音,尽管远隔万里之遥,但千真万确,的确是他的声音。
“好呵,伪君子,居然背着我找女人。”一股强悍的血液仿佛从裂开的胸腔里喷射而出,一阵一阵的疼痛和愤恨迅速弥漫我周身的每一个细胞。一瞬间,离婚的念头又冒了出来,他怎么是那种人,他不是说永远爱我吗?是,现在竟和莫明其妙的女人在一起,就在那一刻他谋杀了我对他仅存的感恩、怜悯还有一点感。
我恼火地打开手机,拨通了那个电话:“喂,”是他的声音。“来呀,我的宝贝。”透过话筒,我清晰地听到了那个女人的声音,咦,她叫他“宝贝”?我突然什么也不想说,“啪”地一声挂了电话。放下电话,我的心又剧烈地郁闷和伤感起来,他和那个女人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他已经治好了病?我为什么不问问他呢,是害怕真相会令我更伤心、更痛苦、更后悔得不知如何生活下去,我不能独自承担这份痛苦,我要寻找一个平衡点,像他那样。对,像他那样,他找女人,我为什么就不以找男人,我已压抑、荒芜得太久,我必须寻找一个出口,让郁积的全部释放。忽然一个大胆荒唐而又刺激的想法像浓雾一样在我面前升起,嗳,他的眼睛是多么迷人,火辣辣的摄人心魂,想到那个叫“费兵”的舞男,我的全身下意识地微微颤了一下,那美丽的幻想,挺拔健壮的身体是我的**之源吗?舞男是男人中的男人吗,想到弥曾经说过的话,我的心被彻底搅乱了,舞男是经过专业培训的,他们是让武器、是士兵、是女人和男人的杀手,是,现在我只想着他。我仿佛被魔水浸润,这水滴在我孤寂的天空飘然成形,它使我窥见了另了张面孔,另一个世界,另一种能性,呵!我会掉进去吗,掉进**之河吗?这种意念给人一种痛苦的快感,现在,谁也不能阻挡我,这种意念,我现在就去找他,找那个男人,是个用身上某种器官赚钱的男人。
车缓缓地转了一个弯之后,便飞快地朝笔直的高速公路驶去,两边的楼群闪烁着柔和的光焰,十分钟后,车子驶入了“阿波罗”俱部,我抬起头看着那黄色的喷泉,高高扬起的水线像五颜六色的珍珠一样流畅地滑下来,溅起朵朵小小的浪花,我泊好车。
一阵风吹来,舞动着我的长发,身上的裙子飘动着,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俱部的转门里面虽然有光,但不亮,甚至有些黑,不时有打扮入时、穿着华贵的男女往铺着红地毯的过道走去。隐没在灯火辉煌、豪华气派的大厅里,
我在离舞厅较远的走廊上拨通了他的手机,虽然他讲的是粤语,但夹杂着浓重的东北口音。我和他寒喧几句之后,他就从舞厅走了出来,他似乎对我的到来又惊又喜,他笑容满面地注视着我,他的眼睛那么透亮,闪着如水的波光。“是舒荣呀。”
“嗯,你好。”
我把他引到一个幽暗的拐角处。
“怎么,有生意介绍给我?”他老练地开着玩笑,一半真一半假。
“你说对了,有个客人想要你。”
“男人我是不接待的。”他又笑着说。
“当然,是女人,要带出场的。”
“带出场是要付双倍小费的,我要考虑人身安全问题。
“她会给你双倍的钱,如果你让她满意,或许还远不止这个数。”
“为什么不是你,如果是你,我一分钱也不要,亏本我也做,你这么美,值得。就是你不给一分钱,我也心甘愿。”他毫不掩饰地望着我,带着挑逗暖味的微笑。这是男妓的本色吗?我暗暗地想。
我迟疑了一会,说:“我是结了婚的女人。”
沉默了一会,他笑道:“我,我明白了,其实结了婚的女人比少女更有味道。”他定定地望着我。
见我不吭声,他忽然转了话头,说:“你肯定看不起我了吧,其实,我觉得我的职业挺崇高的,我们为人排除孤独、寂寞,满足人在精神和性方面的不足,实际上也是在教人热爱生活,领会生活的趣。世界性道德标准是‘一是自愿,二是无伤’。你一定知道宗教吧,人们相信宗教,不就是想超脱痛苦吗?而我们做这一行,同样也是帮人超脱痛苦,得到快,对吗?”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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