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微弱的光线透过密密实实的淡黄­色­花绒窗帘，把暗淡的光晕投­射­在费兵疲惫的脸上，他伸出胳膊，从枕头下摸出手表，一看已是中午12点了。他赶紧穿好裤衩，爬起来，走到另一间房子，推醒了正在熟睡的李森。

李森和费兵都是东北人，起初他们并不“铁”，明明知道对方是老乡，也彼此不认老乡，好像陌生人一样，从不说话。一次，李森以为费兵是他的专人指导老师，那天上心理培训课的时候，李森看到费兵拿着影碟走进了酒店的301房间，便­操­着浓重的沈阳口音，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老师。”

就是这句“老师”，让费兵对他有了好感，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使他们成为好朋友。为了住好一点同时又能省些钱和相互有个照应，他们各自搬出了原来租住的又黑又脏又小的农民屋，搬进了“阿波罗”俱部的酒店。

这套房子是两室一厅的套房，是家庭式的豪华套房。这时李森伸伸懒腰站了起来，他虽不及费兵高大、英俊，逊­色­一些。却非常健壮、结实，富有阳刚气息。看上去很顺眼，他还有一个一同来广东打工的女朋友，叫金菊，在一家玩具厂打工。

李森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揉了揉眼，打了一个哈欠，说：“好累，整天睡不饱一样，吃了饭又睡，这样­干­下去，迟早会肾亏的，昨晚­干­了一个‘鬼妹’，弄得我好辛苦，她不想开房，我们只好在包厢­干­了，不知是哪里来的，­干­完后借口说去一下卫生间就溜了，害得我白做了，我­操­，下次让我逮住，卸她一条腿。”

费兵举着粗重的哑铃，喘着粗气走到李森面前，说：“我也碰过这种事，也是被一个鬼妹骗了。”

李森用奇怪的眼神望着费兵：“你也碰过呀？我以为就我倒霉呢。”

费兵放下哑铃，连说带骂地把那晚受骗的事仔细说了一遍。

李森沉默了好一会，说：“我­操­，这些女人太恶了，骗男人的­精­子，下次再让我撞见那个鬼妹，我们两个来搞她，­干­死她。”

“问她要钱就行了，还是省点力吧，我当时也很气，不过事已经过去了，当教训吧，以后要看人来，醒目点，有的女人是来白吃的。”说完，他看看李森，又说：“别呕气了，事弄大了，对我们也没有什么好处，还是多赚点钱吧，你也好和金菊风风光光结个婚，在这里买套豪宅，也不枉在这里­干­几年。”

李森往身上倒了一点进口的­精­华油，在脸上、身上涂抹着，然后使劲揉搓了几分钟，说：“妈的，这两年挣的钱都用光了，为了讨好金菊，我经常送东西给她，还在她身上验证效果，不实践，怎么和那些x­干­，怎么知道女人哪里敏感，每次和金菊­干­完，我都觉得自己好卑贱，好对不起她，她对我实在太好了，我赚钱好像是为了她一样，我很喜欢她。奇怪的是，人越觉得卑贱就越想­干­，烂船当烂船划，等赚了很多钱，自己做了老板，房子、车子、票子都有了，我就上岸了。”

“她不怀疑你吗，你在她面前那么大方。”费兵说。

“反正我总是编各种各样的谎话骗她，我骗她说我是总经理的助理兼保镖，她半信半疑。有一次，两个人逛街时，她突然提出要去我公司看看，我吓傻了，不知怎么办才好，如果告诉她实话，她一定会离开我的，最怕的是这种事传到家里，什么都完了。幸好我机灵，赶紧溜到卫生间给刘老板打了电话，刘老板马上让我带金菊去他弟弟的公司，按事先安排好的做了一场戏后，她就相信我了，还逢人便说，我是总经理助理，公司好大，好威风，好气派。我那时听了，还真的那样想，何不多赚点钱开公司？从那时起，我就一直想开间公司，说什么也比服侍女人强呐。”

李森穿好衣服，套上一件名牌t恤，然后往身上洒了一点香水，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去不去金菊那里？”李森望着费兵说。

“不去，下午刘老板要带我去医院做全身检查，要我接待一个非常重要的客人。刘老板给了我一个1000元的红包，不知对方是什么样的客人，肯定有利用价值的，要不然刘老板舍得花这笔钱吗？”

李森说：“上次我们不是一起做了检查吗，半个月都没有，怎么又要去做检查，不是一切正常吗？”

稍倾，费兵说：“刘老板说这个客人有些怪僻，但怎么怪僻他没有透露，只是说让我好好接待，不要怠慢了客人，不要拒绝这个客人的要求。刘老板还说，如果客人满意，他还会奖励我一笔钱。我心想，越古怪的客人，我还越想见识一下，看看怎么个古怪法，我想刘老板要我再去检查，能是客人还想证实一下我有没有­性­病、传染病之类吧，我平时很注意消毒，哪来的­性­病，不过检查一下也好，客人放心些，自己也放心些。”

李森诡异地嘿嘿笑起来：“能对方是同­性­恋吧，你小心，动物凶猛呵。”

“开玩笑，我是不会接同­性­恋的，这点兄弟们都知道，要我做个女人，勾引男人，笑死人了，一个男人到了另一个有钱的男人面前就成了女人，你知道吗？要我像女人一样在另一个男人面前­骚­首弄姿，浓妆艳抹，嗲声嗲气地说：‘我好喜欢你呵，你是我的男人。’除了觉得羞耻，还让我恶心，绝对这种活我是不会­干­的，我没有那种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