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轮到费兵和李森休息，他们约好去一间大排档吃驴­肉­火锅，然后再到一间日本人开的发廊去洗头，见识一下东洋靓女。

到了仁爱路那间“东北驴­肉­餐馆”，坐定后，李森要了两瓶生力啤。

李森拿着菜谱看了半天，便点了两盘价格较为便宜的下酒菜和一盘驴­肉­。

费兵的脸显得沉郁而黯淡，他闷闷地喝着酒，在四周微弱的光线中，一阵小风掠过路边的夹竹桃和黄金叶，发出簌簌的叹息之声。

李森疑惑地看了费兵一眼，笑哈哈地说：“咦，奇怪，你今天怎么喝起酒来了，得相思病呀，我看你这段时间有些反常，你是不是动了真格的，找了女朋友，还是喜欢上谁了？”

费兵又自斟自饮了一口，定定地望着他，叹了口气：“就算我们喜欢上那些富婆了，人家也不会来喜欢你呀，你说，人家凭什么喜欢你，一个做‘鸭’的，人家不会想呵，唉！我喜欢人家有什么用呢，既不能做她的人，又不能和她结婚，前几天我又去找她，她骂我是‘鸭’，卖­肉­的。我当时心里很气，真想骂她一顿，是我又不忍心骂，我碰过那么多女人，就对这个女人有那种感觉，那晚，我真的有种想死的感觉，和这样年轻漂亮的女人做，她给不给钱我都无所谓，那种感觉不是她在享受我，而是我在享受她，她给了我整四千元。我还从来没有碰过这么大方的客人，女人都小气，即使是好有钱的女人，她们也不愿意在你身上花太多的钱，无论你怎么哄她，逗她开心，她们还是有分寸的，你也弄不到她多少钱，占不到她多少便宜，你说是不是。”

李森瞥了费兵一眼，说：“我也碰到了一个很特别的客人，她告诉我她叫e，要我叫她e姐，我知道她不会把真名字告诉我，我也懒得问，那个女人也很漂亮，身材又好，但我不会像你那样傻，明知没有结果也去喜欢，这根本就是不能的。你想想，人家一知道你是做这行的，会喜欢你吗？如果不知道，倒还说得过去，你多下点功夫，还是以抠到手的，有些女人喜欢找人，她们离不开男人，但一旦知道你是做鸭的，她们就不­干­了，最多玩玩你就算了，你以为那些女人是傻子呀，人家不会想？”李森又瞥了费兵一眼，继续说：“那个e姐看上去很有钱，也很­骚­，她想和我做又不敢，她要我摸她的­阴­蒂，用舌头搅她的­阴­蒂，她还告诉我说，这是女人的c点，就是兴奋点，她老公能总是不和她­干­的吧，我的舌头一碰她，她就哎哟哎哟地叫起来，我也很兴奋，很想­干­她，不过，这个e姐不大方，就给了我200元，太小气了。”李森说完，露出一丝­淫­荡的笑容。

费兵侧头看了他一眼，眼里有一种嘲弄的意味，说：“我的这个客人和你的那个档次不同，她想要，又克制，也不会讲秽­淫­语，我在和她做的时候，我听得出她使劲压抑着自己的声音，我摸她的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美了，那是我接触过的最好的身材，她的**很紧，一进去就知道没有生育过，好像也没有和男人­干­过，我感觉到她很兴奋，老是摸我的下面，是，我不明白，她后来就没有再找我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现在真的喜欢上她了，我知道她不会对我有感的，但我心里很清楚，她是我碰过的客人中最让我动、最让我爽的一个，真的，自从和她做过之后，我每天都想着她，想和她做，我喜欢这种含蓄优雅的女人，不过，如果在床上做的时候又喊又叫的还是让人很兴奋的，爱到极至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无非也就是想和她­干­吧。”

这时，有个胖胖的小姐端来了热气腾腾的驴­肉­煲，随后又端来一盘爆炒辣椒和铁板豉汁牛­肉­片。

李森碰了碰费兵，说：“来，来，先吃了再说。”说完，他夹了一片驴­肉­放进口里。

费兵又喝了几口闷酒，从他口中缕缕吐出一股酒味，他的脸微微地有了些红光。他举目望着路边不断来往穿梭的人流和车流，又咕噜咕噜喝了几口。他扭过头，望着李森说：“你说，我要怎样才能抠到她。”

李森瞪了他一眼：“你别做梦，你能让她对你有兴趣，包你几个月就算你走运了。”

“就算一天也是快的，我不计较她给不给我钱，无所谓，反正我喜欢她，反正我们在别人的眼里是卑下的，那就得过且过，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费兵忽然从内心深处涌出一种从未有过的伤感，他茫然地望着在树上跳来跳去的一只小鸟，它从哪里飞来的，它也是到这里来觅食的吗？它孤独地鼓翅飞翔，或许到了明天，它又会客死他乡，它和我一样的微不足道，它把那几棵茂盛的树当成是自己生命的森林，它在那里盘桓，它有欢，有痛苦吗？谁知道呢。而我，真正的快过吗！我连这只小鸟也不如，除了数钱的那一瞬间，自己真正的快过吗？只有那次，也许只有那一次了。他不停地胡思乱想着，既伤感又亢奋。

费兵叹了一口气，夹了块驴­肉­慢慢嚼着，他放下筷子，难过地看着李森，小声说：“你不知道，和她做过之后，其他的女人就不想­干­了，也不知怎么回事，自从认识她之后，我就想离开俱部，不做了，想去找份正当体面的工作，我虽然有个本科文凭，但有屁用，还是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我骗她说是小学毕业，她半信半疑，唉！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随她怎么想吧，她觉得我文盲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