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出一身汗了。局长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

“那你歇会吧。”费兵赶紧说。

“好，跳完这支舞我们就去游泳池冲个凉。”局长凝视着费兵的眼睛。

“好的。”费兵口头上答应，心里又别扭起来，他敏锐地感到似乎这个局长对他有特别的好感，他们之间也好像要发生什么，但到底会发生什么，他自己又说不清楚，在俱部，男人玩男人是常有的事。这人这局长到底会不会有那种嗜好？

两人来到暖水游泳池，只见碧绿的一泓池水在桔黄­色­的灯光映照下显得生机盎然，像一块巨大的明镜一样晃在他们面前。

“你会游泳吗？”局长温存地说。

“会。”费兵又简短地说。

“那就好”局长简短地说。

“一起下去吧。”局长边说边褪下裤子，费兵小心翼翼地把局长的衣裤放在更衣室的挂勾上。忽然，费兵只觉得局长的身体白光一片，他下意识地低头瞥了局长一眼，只见局长一丝不挂地站在他面前，他惊骇地看了看局长，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局长神态自然若地拍了拍费兵的肩膀，笑着说：“老弟，别见怪，我习惯­祼­泳，外国还有天体公园呢，不管男女老少，都一丝不挂在里面游玩，人本来就是自然之子嘛，人体是一件艺术品，有些时候不必遮遮掩掩的。”局长建议费兵也把短裤脱了，费兵说自己有些不习惯，平时游泳穿惯了，脱了反而不舒服。局长见费兵有些不愿的样子，便也不再勉强。

下了泳池的扶梯，费兵小心地护着局长的脚，说：“小心，慢慢下。”

局长冲费兵笑了一下，说：“没事，我还不至于老态龙钟嘛。”

“那是，局长的身材结实又匀称，没有肚腩，好像小伙子的身材一样，您大概平时很注意……注意锻炼身体吧。”费兵把原先话到嘴边的“保养”咽了下去，说注意保养能不妥，但怎么不妥，费兵又难以用字眼形容出来，和这些达官贵人在一起，说话要十分谨慎小心呵！

局长已游入水中央，费兵一个猛子扎入水中，温暖的水芳香四溢，费兵仰躺在水面上，寸步不离地躺在局长旁边，局长一会儿蝶泳，一会儿蛙泳，一会又自由泳，让费兵应接不暇，局长好像忘了费兵的存在，自顾自地在水中变着花样，像鱼儿一样在水中悠闲自在地游来游去，不时溅起雪白的浪花。

这时，局长游到他身边，抹了抹水淋淋的脸和头发，说：“我们来个比赛怎么样，看谁先上去。”

费兵欣然应允。

两个都按蝶泳进行，游着，游着，局长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费兵赶紧也放慢速度，让局长超过自己，他要让局长高兴。

局长果然得了第一名，他微笑着爬上扶梯，看来心很不错，局长用浴巾抹了抹身子，然后穿上一条三角短裤。

费兵已爬上扶梯，紧走几步，局长依然站在原地，满脸笑容地对费兵说：“看来你平时很少游泳。”局长沉吟了一会，又接着说：“你是不是想让我高兴才故意输给我的。”

“不是，我确实不如局长的技术好，我是实话实说，局长真是多才多艺呵，我真的好佩服你，好少有你这样全面的领导。”费兵咧着嘴笑起来。

“快去更衣室，不要着凉了。”局长体贴地说。费兵突然感到这个局长像自己的亲生父亲一样，一丝温暖的感觉攫住了他的心。

他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回头望了望局长。这时局长已朝更衣室这边走来。

费兵进了更衣室，这时，他才惊奇地发现，更衣室的四周全是大屏面的镜子。局长推门进来了。

费兵迎上去，说：“局长，要不要我给你松松骨。”局长倒在电动按摩床上，说：“好，真的有些累了，你给我按摩按摩吧，有些腰酸背痛，不舒服，喔，卫生间有按摩油，你去拿一下，在台面上放着最高的那一瓶就是。”

“卫生间在哪边？”费兵望着四面都是镜子的更衣室，不知从哪边走。说是更衣室，其实里面像座水晶宫一样，更衣室的墙面都是用镜子镶嵌的，明晃晃地映照着那张按摩床。

“你往左边第一块玻璃门进去就是了。”

进了卫生间，往四周打量了一番。呵，多么豪华的一切，阿拉伯式蒸汽浴室，意大利进口的镐玛瑙，奢华的石花木……眼前的一切，无处不在显示出主人的富有与奢侈。费兵不敢久留，在一大堆花花绿绿的沐浴露和护肤品中挑出了那瓶最高的按摩油，走了出来。

这时，局长已披着一块­干­浴巾坐在按摩床上，他­祼­着身子，凝视着正渐渐走近的费兵。费兵见局长依然­祼­着身子感到蹊跷，是不是达官贵人的生活习惯与普通老百姓的不一样，他们比老百姓见识广，比老百姓开明……想到这里，他又责怪自己太敏感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