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对付无情,不是蔡阿难对他下的命令,也不是蔡卞的主意。
而是蔡卞的元配夫人,其中蔡摘乃为她所生的幼子,然而却让无情无情地把他打成了个佝偻怪物,蔡夫人哭得什么似的,呼天怆地,必报此仇;蔡卞也恨得牙嘶嘶的,只找机会等诸葛回朝,兴问罪之师。
蔡阿难有见及此,认为趁诸葛未返,先杀无情为上策,一面献策请蔡京、蔡卞兄弟联手,托圣旨传诏,逐一调走神候府高手;再趁夜二度杀入“一点堂”,残杀无情泄忿。
一旦能成事,蔡卞必大为称心。 一旦称意,更重用蔡阿难。
如此,蔡阿难就可在蔡卞面前进一步排斥一向阴谋排挤他的兄长蔡力恃。
要是蔡阿难因此事得到蔡卞欢心,蔡阿难也一定归功于何问奇。
这一来,他就可以进一步要求蔡阿难说服蔡卞,让他统领“少保府”的食客护院,然后,他在夺得大权之后,再进一步把自己所不喜欢、曾瞧不起自己的同僚、养士挤兑、消灭掉,称霸于“少保府”。
这是何问奇的“大计”。
既有“大计”,就不得不动手促其进行。
要进行,就要杀人。
今晚,他就要杀一个人:
无情!
——名目上,他们是“为少主复仇”,实际上,各怀鬼胎,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心思,每人都有他的心事!
他们自然有暗号。
暗号,是一班人、一伙人、一党人彼此可以意会,但别人都无法领会的联络方式。
他们就用了这种方式,三个人,从三个方向,一齐攻向无情!
●
无情没有动。
他背后的人却动了!
他陡然冲了出去。
拔刀。
他一面冲,一面拔刀,一面出击。
他冲、拔刀、出击!
拔刀出击冲!
●
他一拔刀,扔掉了鞘。
刀发出了令人牙酸刺耳的声响。
他的刀鞘扔打在“皓首狮王”高远兴头上。
高远兴本一声怒吼,九十二斤重金刀往上一举,就要当头斫落,但那刀鞘刚好准确的拍地砸在他的脸上,他怔了一怔,鞘落下,一缕鲜血从银白色的发梢,直挂落到他的银眉、白须下来。
银发溅血,甚为怵目。
他也呆立当堂。
惊心之际,那一刀,也一时斫不下去。
只见无情端坐着。
望着他。
目光清。
宁定。
还有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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