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潼坐在屋前刺绣,不小心让针刺进了手指,疼得赶紧用嘴吮住伤口。
她放下手,看到伤痕累累的指头,再看手中那个完全认不出是在绣荷花的布样,不禁轻叹口气。
一定是她手脚太笨拙了,所以成亲这么多天,相公还是不曾给过她一个笑容……想到他那总是严峻的表情,她心里沮丧又难过。
她知道他人很好,但是她真的好想看到他对她笑。但他唯一愿意对她显露温柔的时候,是和她欢好的时候。
忆起这几日的激狂,秀丽的小脸整个红透,但下一到,又因强烈的自责而褪去了颜色。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一再告诫自己要庄重,但只要相公一碰她,她就没办法思考,都是直到相公提醒她,她才发现到自己的迷乱与狂放。
她怎么能如此?《女诫》和古书都再再言明,她该安静的承受他,而非主动响应,但她克制不住了,她喜欢相公这样碰她,不仅是因为那欢愉的快感,更是因为只有在那时候才能听到自他口中呼唤她的名字。
不是“公主”这个距离极远的称呼,而是她的名字,潼儿。如此温柔又如此亲昵,让她一次又一次沈迷在他的拥抱里,无法自拔。
但看在相公眼中,是否会觉得她不守妇道?也许因为这样他才会不断地提醒她,但她还是让他失望了……她咬唇握紧手中的布料,强忍着不让泪掉下。
她不敢把这种yinhui的事拿来和杨大婶讨论,rou体的沈溺与礼教的冲突让她惶然无依,只能把一切放在心里,任由不安与罪恶一日一日啃蚀着她的心。
不行,她不能露出这种表情。她深吸口气,努力扬起笑。别发呆了,还有好多事要做呢!她打起精神,收起惨不忍睹的绣品,打算等明天空闲时再来挑战。
本想打扫院子,但在看到天色之后,她决定先去烧水。这几天相公越来越早回来,她得早点沐浴,免得被他撞见。
她走向厨房,将铁锅放在灶上,然后开始提水。
虽然厨房离水井很近。对较弱的她而言,光是要将水绞上来就是一种沉重的负担,每走两趟她就得停下休息,但只要想到辛苦过后就可以享受涤净身子的舒畅,再多的疲累她都不以为意。
楚谋踏进后院时,看到的就是这惹人心怜的模样。她的双颊嫣红,鼻头冒着小巧的汗珠,累得喘不过气来,而她只是稍事休息,平稳呼吸后,又把水桶掷进井里,脸上布满了期待的笑容。
明白她是在为什么而准备时,他全身的血液顿时沸腾了起来,火热的视线紧锁住她,足下无息地来到她的身旁。
李潼提起水正要往厨房走去,一回身,突然出现眼前的身影将她吓了好大一跳,不小心失手打翻手中的水桶。
“啊——有没有泼到你?”她惊喊,尽管她的身子被淋湿大半,还是只忙着审视他的状况。
湿濡的衣料完全贴服住她的曲线,楚谋紧凝着她的视线不曾稍瞬,喉头一紧,体内的辽源大火更加猛烈燃烧。
见水并没有泼到他,李潼才松了口气,一抬头,发现自己被他狂炽的眼神所笼罩,强悍、侵略,每刺当他这样看她,就代表她即将被他吞噬。
她的心顿时疯狂鼓动了起来,感到全身发烫的同时,羞愧和自我谴责也一拥而上。一定是她做了什么不得体的事,相公才会被她影响,现在还是大白天啊……
她急忙转过身,想藉由提水分散心思,不敢再和他对上眼神,怕自己会不由自主又做出什么鼓励的举止。
“你在做什么?”他朝她走近一步。她开始觉得窘迫了,这是伤害她的好机会……楚谋不愿承认自己是被她的柔媚诱引了,把一切动机都推给了报复。
唯有如此,他才能为自己想拥抱她的举止正名——他不是被她迷惑了心智,而是在利用她拘谨的道德观念当成伤害她的武器,他没有心软!
“我要烧水沐浴……”绞动绳索的手突然顿住。相公回来了她要怎么沐浴?她懊恼不已,正要松手让水桶落回,一只大掌握住了她。
“天气开始热了,井水很暖,你不试试看?”低沈的嗓音撩过她的耳际,除了诱哄她尝试冷水外,彷怫还带着另一种隐含的语意,准备将她拉往另一个火热的深渊坠去。
李潼紧张到无法言语,他贴近她而站,衣袍被她染湿,肆张的体温将她紧紧包围,他握住她的手开始绞动转盘,另一只手却是徐缓地在她的曲线上轻抚而过。
“别……”她想阻下他,但那微小的力量根本无法和他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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