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无人帘半卷,独自倚阑时。宽尽春来金缕衣。憔悴有谁知。玉人近日书来少,应是怨来迟。梦里长安早晚归。和泪立斜晖。
——《武陵春》.魏夫人
“青丝……青丝……”寒煦气喘吁吁地呻吟。
“青丝……青丝……”寒煦急不可待地冲刺。
“青丝……青丝……”寒煦似乎在云丽的身上拼命的寻找某些不属于自己的事物。
“八皇子殿下……”寒煦的身下,云丽显得有些失魂,却迫不得已做出极为迎合的姿态。任陌生男人在身上寻欢作乐对云丽来说已是极为平常的事情了,可此时此刻,却由于心中另有图谋,让她忐忑不已。只盼着空气中的*能快点生效。
“青丝……青丝……我给你缠丝线……缠了丝线,你就永远是我的了……永远……永远……再不许平阳染指……”寒煦早已进入了忘我的境界,丝毫不理会云丽的窘迫,只顾着在云丽身上不住地挺进,激|情之处,竟然从绣枕之下摸出了一条细细长长的红丝线!
他将红丝线拉开,径自将其一圈又一圈地缠绕在云丽的脖子之上!
“八皇子殿下,您……您这是干什么?”寒煦的举动,引起了云丽的惊恐。
“奴婢……奴婢并不是什么青丝……”不得已,她只得轻声提醒。
“不是青丝?你不是青丝?嘿嘿嘿……”突然之间,寒煦停止了冲刺,直起身来冷笑着。
“不是青丝,那你就更得死!”他冷酷地说着,顺手狠狠地拉紧了缠绕在云丽脖子上的红丝线!
“皇子殿下饶命啊!”云丽被勒得透不过气来,挣扎着求饶。
“饶命?我为什么要饶你命呢?你、你、你本来就应该是我的,你为什么要嫁给平阳?你是我的,你永远是我的了!只有你死了,你才能永远是我寒煦的穆青丝!”寒煦冷笑着嘲云丽狂吼,并且发疯般紧紧地勒紧红丝线。
不!垂死边缘,云丽突然醒悟,难怪自己会从天香楼里被买入这“八皇子府”,难怪何柱儿一个劲地要将自己打扮成穆王妃的模样!原来是为了让寒煦幻想自己便是穆青丝!
不!她不想死!
“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出去吗?凡是长得像穆青丝的女子,本王都要让她死!因为穆青丝只能是唯一的!是本王的!”看着胯下不住挣扎着的云丽,寒煦兴奋到了极点,他用尽全力死死的勒紧红丝线。
可是渐渐的、渐渐的,寒煦感到乏力了,无法呼吸,他再也没有勒紧丝线的力气了……终于,他停止了一切动作。
狼!千钧一发之际,空气中的*救了云丽一命。
她狠狠地推开俯卧在自己身上的寒煦,挣扎着绕开缠在脖子上的红丝线,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幕,心狂跳不止。
幸亏自己早有准备;幸亏自己另有图谋;幸亏自己真的不奢望一辈子八皇子府当个任人玩弄的姬妾,否则……
她回想着寒煦刚才亲口对自己说的一字一句,顿觉心惊肉跳,看来八皇子对平阳王妃别有用心,照样子看来,不知先前已有多少无辜弱女带着一帘美梦惨死在寒煦的胯下了。
想到这里,云丽禁不住打了个冷颤,此地不宜久留,还是盗了夜明珠,乘早抽身离开为妙。
主意一定,云丽草草地为自己穿上刚才脱下的绣裙衣服,急匆匆地拿起壁橱上的夜明珠,藏于早先准备好的袋子之内,顾不得发髻凌乱,打开窗门轻轻一跃,似燕子般往御花园的方向逃去……
一个时辰过去了,寒煦房中依旧没有动静,这与往常大为不同,守候在房门外的何柱儿觉得有些不妥,暗想着今日的八皇子为何与往常不一样?心里极为纳闷。
“八皇子殿下?八皇子殿下?”他猫下腰来,附在门缝处轻轻叫了两声,却总不见寒煦回答。
“难道坏事了?”何柱儿大惊,鼓了鼓气推开房门一看,登时傻了眼……
“来人啊!抓刺客……”
一声惊呼,划破了皇城的宁静……
第二十章 煎同根
轻舟短棹西湖好,绿水逶迤。芳草长堤,隐隐笙歌处处随。 无风水面琉璃滑,
不觉船移。微动涟漪,惊起沙禽掠岸飞。
——《采桑子》•欧阳修
“八皇子殿下,今日皇上又准了平阳的奏折了,看来老头子对他的印象可是越来越好了。”
玉菽宫的御书房里气氛一片阴晦。门客们此际正聚集一堂,图谋献策。
端坐在正堂中央,身形略胖的男子,正是当今八皇子——寒煦。
一张阴沉的脸,凌厉的眼光闪烁,恨不得狠狠撕裂目前的境况。
“八皇子殿下,长此下去,唯恐于皇子大计不利啊!”门客之首陈奇起身揖道。
“哼,天皇老子实在是犯糊涂了,如今对平阳越来越是言听计从了,着实垴人!”
寒煦斜靠在桌椅之上,把左手的一双玉石圆球摩擦转动得咯咯作响。
不就是因为平阳的生母是林皇后么?这口气,寒煦可是自打懂事起就跟着母亲赵妃一起咽不下去的。同为皇帝的亲生儿子,论资历计谋、身材仪表,寒煦不见得会比平阳差多少,只可惜自己是庶出的,乃侧妃所生,且赵妃平日不甚得皇帝欢心,因此才让平阳给活活的比了下去。
想想他们兄弟八人之中,皇帝未曾把皇位传给憨厚仁德的二皇子,不把皇位传给战功赫赫的自己。竟然把皇位传给了向来自认*的平阳!
这一点让寒煦自觉孰可忍孰不可忍。
“皇子,局内宫传出的消息,老皇帝最近备受病痛所扰,每天夜里噩梦连连、咳嗽不止,长此下去,唯恐时日无多了。八皇子若不能抢在老皇帝最终下定决心之前让他老人家改变主意,另立太子,那恐怕一朝木已成舟,大势已定,八皇子的满腔抱负,就怕是要难以施展了。”
门客之一的李山开口了,众多门客之中就他最会在关键时刻阿谀奉承了,平日里深得寒煦的青睐。
可是到了今日,奉承怕也无效了,李山的话音未落,寒煦立刻用双眼狠狠地死瞪着他。
“你简直是在说废话!”他厉声喝道。
“若真能如此,本皇子还用得着养着你们这帮饭桶?一个个只知阿谀奉承,整日里只懂花天酒地!关键时刻呢?一个法子都想不出来!”
寒煦这一训责,吓得众门客们脸色苍白、唯唯诺诺中全无半点气概。
御书房里登时又陷入一片寂静。
“皇子殿下,老夫倒有一计,皇子您若敢铤而走险,倒不失为一条妙计。”最终还是陈奇打破了沉静。
“说!什么妙计?”听到有好计谋,寒煦登时双眼放光。
“既然老皇帝立平阳为太子已是铁般事实,绝非你我众人之对策所能制止的。但老皇帝难保的却是平阳的性命……”陈奇阴沉地说着。
“什么?陈老的意思是将平阳……”寒煦说着说着停了下来,一脸阴郁中做了个“杀”的手势。
“不错,只要平阳一死,太子的位置便非八皇子莫属了。”陈奇得意地说。
“哼哼,要平阳死,是我连做梦都想着的事情,可是想要他死,却绝非一件容易之事,若是你我今日买凶取走了平阳的性命,老皇帝暂且不提,平阳太子妃——穆青丝那统领三军的父亲穆魏钊是断然不肯善罢甘休的!”寒煦若有所思地说着,当一提到“穆青丝”的时候,他的脸上马上阴沉了下来。
穆青丝、穆青丝!平阳实在是寒煦命中的克星!非但得了他日思夜想的太子之位,就连自己爱慕已久的穆青丝也被老皇帝赐婚成了平阳的东宫太子妃!
寒煦忽然想起那个春日,他前往穆将军府去拜见穆魏钊之时,碰巧在穆府后花园的秋千架旁遇见了穆青丝……
那时的穆青丝还是灿烂天真的少女,花容月貌。一袭蓝装,在秋千架上肆意的晃荡着,衣袂飘飘、倩笑连连,仿若天上无忧的精灵,全然不知寒煦的存在。那音容、那笑貌,从此深深的篆刻在寒煦的心里,寒煦的心已全部为她所占据,任由世间千花媚,只羡牡丹艳洛阳。
就在那一刻,寒煦便对自己许下誓言,今生今世非穆将军府里的穆青丝不娶。就在那一刻,再无一个女子能走进寒煦的心扉。
但是,世上的事情都是造化,寒煦始料不及的是,自穆将军府见青丝匆匆一眼、惊为天人的半个月后,一道圣旨便传到了将军府中……
内侍太监宣读圣旨的朗朗声调绕梁未散,穆青丝便已成为堂堂当朝太子妃,平阳王储未过门的妻子!
容不得寒煦惊异,容不得寒煦反对,容不得寒煦思念。这一道圣旨,将意味着寒煦心中那份迤逦的梦想将在瞬息间破碎、燃烧,一直到此生此时灰飞烟灭……
他的泪在暗处流落,他的恨在暗处滋长,他与心爱的女子失之交臂,就因为他是寒煦而非平阳!
从那一刻起,他对平阳的恨更深了,从那一刻起,他对青丝的思念更灼热了,就是从那一刻起,他将自己对青丝的拳拳爱意尽数压入心底,一直到最终心生异变!
寒煦变了,他仇视世间所有女子,他认为她们都是该死的*、贱货,都该饱尝他的棱辱,甚至为他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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