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无惧本想定一直沉默以待，可此时仍是不自禁的说了出来，因为这涉及到了他的信念，他之所以能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对，对！”

慕容素心迈开了脚步，竟是散步一般，缓缓的走动着，但常无惧的心里却有了一种冷的感觉，可怕的感觉。

“你杀那些人是因为他们不顾他人的感受，他们为了自己的欲望，为了自己的利益将那些弱势的人玩于股掌……但他们就真的该死吗，就真的该被你杀吗……你为那些弱势的人报仇了，出气了，那那些被你杀的人的亲人又去找谁报仇……”

常无惧的头上已有了汗水，他并不是一个仁慈的人，但他同样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他在心里已想过千次万次，为自己想这样做下去的理由……但此时又慕容素心这样说了出来，自己的内心仍是受着煎熬，受着折磨……

“我顾不了那么多！”

“哦，是吗？如果说你杀那些人确实是有着理由的，我好像也曾看到晏无心，也就是你的兄弟，他也曾滥杀过一些人，你为何没有找过他？”

“你到底要说什么……”

慕容素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阴­冷的笑容，“我是说你在这世上活着毫无意义！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你只是在给自己找一些可笑的理由！”

内心更加挣扎了，内心更加痛苦了，内心……那是迷茫和自我的毁灭……

树林。

又是树林，常无惧又遇见了她，可是这次对自己来说却是灾难。

灾难。树林里布满了中原武林的人，而他，正是他们的仇人，他们正等着自己。

常无惧走出燕子坞的时候便知道自己不可能如此轻易的离开，只是他的心乱了。他本可以小心的避开这些人，但他没有，因为他看见了萧晓菲。他多么希望此时此刻能有一个红颜知己来抚慰自己受伤的心。

血战。迷茫的心带来的是不顾后果的厮杀，他只能选择这样，因为他得活下去。一群又一群的武林人士攻向了自己，他并不在意这些人，可他也又力竭的时候。更何况，有陈子衿在，有萧晓菲在望着自己。

陈子衿，常无惧终于领教了他的厉害，他并非不是他的对手，但他和晏无心一样，都有了一颗乱了的心。

他受伤了，他自暴自弃了，他倒在了地上，而自己的胸口，自己的心上，还在流着血。他望向了萧晓菲。

萧晓菲也在望着他，此时萧晓菲的心中竟也是有了一丝莫名的慌乱，她不忍看到他受到伤害，受到他人的侮辱。

“师兄……”

陈子衿回过了头，望着他的师妹，他的剑上，还滴着常无惧的鲜血……

“放了他吧……”

“我想见见她……”

这似乎是常无惧最后的要求，内心的乞求。

陈子衿挥退了众人，自己也默默的离开了，林间便只剩下了他俩，常无惧，萧晓菲。

“你走吧……”

萧晓菲的语气再次变得哀伤。

“我……”

“谢谢你先前救了我……快走吧！”

“原来你仅仅是可怜我……好，好！”

常无惧至今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他挣扎的站了起来，默默的走开了，他的心，已废……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