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一看，气得一瞪眼，那个笑出声来的乞丐忙忍住了。老乞丐继续训话，“笑什么笑，我虽然是乞丐，但和你们不同，我可是有武功的。这要是早个百来年，那我也是丐帮的一个长老，除了穿得差点，那照样是吃香喝辣、有女人陪！”

薛少这才明白为什么这个年老的乞丐可以做这四五个乞丐的头，原来是因为他有武功。既然自己想入伙，那当然就要入乡随俗，先听他的。忙恭敬的回答说：“是。”

“这就对了，把你的衣服脱下来。”

薛少不知为何，一站着没动。

“真是个傻小子，你看见谁穿着绸缎行乞的。你把衣服脱下来，我们先换点酒喝，回头让小六给你弄身麻布衣服来。”

原来是这样，薛少只好把外面的长衫脱了小来，只穿着里面白sè的小衣。

老乞丐看小衣还很新，质料不错，伸手想来脱，薛少忙伸手阻止了。脱得全身光溜，就太不像话了。而且这样的暖冬，还是会让人冻得受不了的。

老乞丐一看也不勉强，从草堆里扒拉出一堆破烂衣裳来，扔给薛少，“你要是冷，可以先拣现成的穿着。”

薛少看了看地上那堆看不出颜sè的衣服，还没有弯腰，就闻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怪味。别说穿了，让他用手碰碰，他都觉得恶心。

老乞丐看薛少的样子，知道他嫌弃，也不介意，新入行的都这样。磨上几个月，就没有什么不能穿，没有什么不能吃了。人，没有天生就下贱的，可一步步逼下去，最后就发现自己没有什么不能忍受的了。

薛少因为穿着得少，就往风小的地方缩了缩，捡地上­干­净的稻草往身上拢了拢。

老乞丐看了看rì头，用脚踢了踢一个打盹的乞丐，“该出工了喽。”

众乞丐这才懒洋洋的爬起来，一个个去拉棍、拿破碗，嘟嘟囔囔的往处走。

薛少也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然他还没有行乞的行头，但第一天来也不好意思消极怠工。

“你今天不用去了。”老乞丐法外开恩的说，倒不是多同情这小子，只是他穿那一身衣服出去，根本就要不到什么吃的。

薛少只好回来坐下，等众乞丐都出去了，想想要是那个叫小六的乞丐给自己弄来的衣服，根本穿不能了怎么办。要是自己再挑三拣四，只怕要被他们清出伙了。想想求人不如求已，还是自己动手可靠些。

破庙离空空住的小村不太远，不如去找那老儿借件来穿好了。主意已定，薛少往脸上摸了两把锅灰，就往空空家走去了。

空空正在院子里抱着他的宝贝儿子晒太阳，一边小心的用手给婴儿挡着风，嘴里还哼着小调，看不出这老称哄孩子还真有一套。

院子里晒着不少尿布，不有一身短袄。看来真是天助薛少也！

薛少要是当着空空的面下手，这不成了抢了吗。上次空空对他的态度，他还记忆犹新，直接开口借还不被他给骂死，想想还是巧取才行。

正想着怎么把空空支开，只听屋里笑笑说：“快把孩子抱进来，外面风大。”

空空“哎”了一声，抱着儿子进屋去了。

薛少轻轻一跃，跳进院中，从竹竿上取上布袄、棉裤，转身就跃了出来。

刚走出几步，听到空空开屋门的声音，薛少忙躲在一棵大树后。

听空空大骂道：“那个不要脸的贼，偷你小爷的衣服，让小爷捉到非让你碎尸万段不可。”

笑笑在屋里听到，问：“怎么了？”

“有人偷了我的衣服。”

“算了，大冷天的，人家也是个冻得受不了的可怜人。”

“你不让我再做这营生，这倒好，别人倒在我身上下手了。这可是你给我做的冬衣，便宜了这个不要脸的贼！”

薛少在外面听着，难怪空空和笑笑看上去过得不怎么宽裕，原来是笑笑不让空空再去做神偷。

薛少等空空进屋后，忙离开了空空家。

回到破庙，众丐已回。要来的各种剩饭，放在一个大土罐里，架在火上煮，一股食物的香味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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