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大祸降临葛家庄

葛云天已到厅口，只见刘大头气急败坏的奔进来，叫道：“庄主，不好了！吕武师……吕武师又给那陕西恶魔杀了……讨了命去啦。”葛云天脸一沉，喝道：“甚么恶鬼恶魔，胡说八道。”

刘大头道：“是，是！那陕西恶鬼……这些人虽然走了，他们­阴­魂不散，在暗处找我们报仇，可怕……”他见葛庄主怒目而视，脸­色­严峻，不敢再说下去，只是向葛英瞧去，脸上一副哀恳害怕的神气。葛云天道：“你说吕武师死了？尸首在哪里？怎么死的？”这时又有几名武师、小门子奔进厅来。一名武师皱眉道：“吕静山死在卧榻上，便跟魏老黑一模一样，身上也是没半点伤痕，七孔既不流血，脸上也没甚么青紫浮肿，显然是秦川派所为！”葛云天哼了一声，道：“我一生在江湖上闯荡，可从来没见过这样歹毒的杀手。咱们瞧瞧去。”说着走出厅，走向吕武师住处。只见吕静山躺在地下，双手抓住一个床沿，显是他正在起床，突然之间便即倒毙，绝无与人争斗厮打之象。

这时天­色­已黑，葛云天教人提了灯笼在旁照着，亲手解开吕静山的衣裤，前前后后的仔细察看，连他周身骨骼也都捏了一遍，果然没半点伤痕，手指骨也没断折一根。葛云天想不出仇家用的是什么招数。张武师、魏老黑被毙，那也罢了，但吕静山并没有和你们动手，又是一模一样的被秦川派杀死，秦川派何以滥杀无辜。心想此事多半与女儿今日出猎途中所遇有关，转身问葛英道：“昨儿随你去打猎的，除了张武师和魏老黑外，还有李武师和韩武师，还有他嘛！。”说着向刘大头一指。葛英点了头，葛云天道：“你们几个随我来。”吩咐一名庄仆：“请李武师到东厢房说话。”三人到得东厢房，葛云天问女儿：“到底是怎么回事？”葛英当下便将如何打猎回来在小酒店中喝酒；如何两个陕西人戏侮卖酒少女，因而言语冲突；又如何动起手来，那汉子揪住自己头颈，要自己磕头；如何在惊慌气恼之中，拔出靴筒中的匕首，杀了那个汉子；又如何将他埋在荒野之中，拿银两命那卖酒的老儿不可泄漏风声等情，一一照实说了。

葛云天越听越知事情不对，单与人斗殴，杀了个异乡人，终究也不是天坍下来的大事。他不动声­色­的听儿子说完了，沉吟半晌，问道：“这两个汉子没说是哪个门派，或者是哪个帮会的？”葛英道：“没有。我一再问他，他们只是不说。”葛云天问：“他们言语举止之中，有甚么特异之处？”葛英道：“那姓何的汉子… …与市井轻浮之徒毫无二致。”一言未毕，葛云天问道：“你杀的那汉子姓何？”葛英道：“是！我听得另外那人叫他何兄弟，可不知是加贝贺，还是人可何。外乡口音，却也听不准。”葛云天摇摇头，自言自语：“你惹祸了。你杀的那人，必是何洪涛的宠儿。他说要派人来，哪知这么快就到了山东，却为何又不说自己的身份。”葛英一凛，问道：“爹，你说这三人会是秦川派的？他们的言行举止可不像好人，武功也很稀松平常！”葛云天不答，伸手比划，问道：“你用‘混天掌’这一式打他，他怎么拆解？”葛英道：“他没能拆得了，给我重重打了个耳光。”葛云天一笑，连说：“很好！很好！很好！秦川派的工夫遇到我葛家的混天抢法也未必占得上风！”厢房中本来一片肃然惊惶之气，葛云天这么一笑，葛英登时大为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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