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看他多大了。”

“跟我差不多大。”

“那就是没长相，没身材，没家室。”

“那倒也不是啦……反正……呃……你觉得他会不会是同­性­恋？”

刘睿迅速扫视我的全身，吃惊地大喊道，“姐你出柜了？？！！”

“出你个头！”我拿起抱枕给他打去。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说的是你自己呢……”

“真是没法和你聊天了。”

“不过，姐，难道你身边除你之外还有人没谈过恋爱？”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早恋啊？”

“不是我说，你好好看看，现在小学生谈恋爱的都有，好歹你也是大学生了吧，以前不恋爱是你听话，现在不恋爱就是你蠢。”

“你敢说你姐蠢？”

“得，皇上不急太监急行了吧？”

“嘿，小睿子，你不也没谈恋爱吗？”

“回皇上的话，我这是要为桐雨守身如玉。”

在我呕吐之前，外面突然传来了父母的吵闹声。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刘睿问我。

“不知道……他们又在吵架？”

“我。”

“等一下。”我拉住刘睿的手，示意他听一下外面有些不对劲的争吵声：

父亲喊道，“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母亲略带哭腔的说道，“你叫我滚？你凭什么叫我滚？！刘洪昌，我跟了二十几年，受了二十几年的苦，现在我告诉你，我受不了了！！当初我因为所谓的爱情和你结婚，我坚信只要和你在一起日子总会好起来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一直都只是个小员工，我们一家人的生活过得越来越苦。刚开始我以为你只是不受提携，可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我看错了你，你根本没有 ...

(能力升职加薪，没有能力养活这个家！前段时间我失业后，两个孩子在大学的生活费我都没办法给他们！他们在学校得过得多苦啊！我跟你受苦受累我认了，可是我不能让孩子跟着你受苦受累啊！”

这时，刘睿冲了出去。

父亲喊道，“所以你就跟那个老头上了床？！”

母亲看到了站在房门外的刘睿，有些羞愧，又有些无奈。

父亲愤怒地说道，“好，你不走，我走！”

父亲摔门而去，留下母亲暗自神伤。

我坐到母亲身边，刘睿则靠在墙边。

不知道父亲口中的老头子又是哪个富豪呢？从小到大，父母吵过无数次架，但每次吵架的原因都只有一个：母亲在外有了男人。母亲总是哭诉，说父亲没法养家，而她只用在外面稍微买弄一下姿­色­，或者陪人一晚便可得到钱。她说她认识的那些人都是富豪，都愿意给她钱，并且都不会对她有真感情。父亲听到这样的话，也只能怪自己无能，每每母亲夜不归宿，他就会坐在沙发上抽一夜的烟。以前的我，对母亲的行为厌恶，憎恨，但是，越在乎的事它就会变得越不重要，这是父亲告诉我的道理。后来，我也渐渐释怀了甚至能够体谅母亲，也能像父亲那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为了生活，谁又能不低头呢？我看着身旁的母亲，那么­精­致的面孔，究竟是老天眷顾，还是上天安排？

【3】

民政局。

一位穿着靓丽的女人站在门口，拿出手机打电话。

不一会儿，一位中年男子跑过来。

女人说道，“难得你还能抽出时间啊。”

男人不语。

他们坐在椅子上，每人前方都放了一份协议书，女人说道，“在签字之前，我想跟你说件事。”男人停下笔。

“二十多年的感情走到今天这一步真的是我没有预料到的，不过，还好，今后我们双方的日子就都好过了，就像昨天商量的那样，文曦和小睿都由我抚养，你不会反悔吧？反正你也知道，孩子们跟你也是受苦。郑建成已经答应娶我了，并且会帮我抚养两个孩子。以后，你还是别和他们有什么来往了。”

“怪不得你那么着急和我离婚，你们的感情可真够深的。”

“除了孩子其它的我全都不要，如果你还想要钱的话，我可以给你。”

男人一句话不说。

签字，盖章，分道扬镳。

而在他们的旁边，另一对夫妻也正在协议离婚。

男人说道，“这么多年我在外工作，几乎不常回家，你也应该知道，我在外有女人了，如今她已怀有身孕，所以你这边，我也不能跟你耗着了。这么多年桐雨一直跟着你，今后也一样，就让她跟着你吧。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现在我在外经营的公司也变得有起­色­了，以后可别叫你女儿跑到我这儿来。跟你离婚后，这边的房子给你住，可是今后的生活费我是不会给你的，我可不想再和你们呣子牵扯上关系。”

女人微微点头，看着面前的协议书，她有些伤感，她和他多年的感情真的可以由这一张纸来割断吗？她呆呆地看着。

男人有些不耐烦，说道，“看什么呢？我可没时间在这跟你耗，你不识字但你总会写你名字吧。这儿，签字，签完后我把我的钥匙给你，我们也算就此了结了。”

女人拿起笔，一笔一划地写下他曾经教她写的名字，眼泪不知何时已在眼里打转，她极力忍住不哭，这个男人，她用了半辈子去爱，半辈子付出，可他还是选择离开她，去过富贵荣华的生活，甚至到最后，她都只是他的累赘。

真正爱一个人，又何尝不是件卑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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