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豪宴会厅内受邀请的人除了楚凌傲和傅艺谦之外全部到齐,他们三五个聚在一团正假笑着聊些什么,这些人都在等待着他们两人的出现。ww
墨翔知道楚凌傲这个人崔不得强不得,既然秦寒说过楚凌傲今晚会到场,那也不便再多催促。
他站在宴会厅门前来去徘徊,不时的看着自己的手表,都已经八点半了,原本计划是六点半入餐,现在足足晚了两个小时。
就在墨翔抬头一瞬间,一个修长的身影赫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那人脸上带着不可一世的笑意,暗红的眸子微微闪着光亮,“墨先生,让你久等了!”
“哪里哪里,楚总能应邀前来是我墨某的荣幸,快请进——”墨翔笑容满面,能请动楚凌傲的人不多,他能来,墨翔当真是觉得荣幸万分。ww
随着楚凌傲的步入,整个宴会厅内的气氛变得异样起来,纷纷解散个人团体一窝蜂的涌上前,只为寻求最佳与他接近的位置。
那颗在众人中央闪闪发亮的璀璨之星,无论从外表、才学或是思想来看都非等闲之辈,他的影响力甚至超过了他的哥哥楚天泽。
钟美晨被那群人挤在了人群之外,本来没打算凑热闹的,
一听旁边的人说进来的这个男人是楚天泽的弟弟,钟美晨瞬间明亮的眼眸,推开面前挡住她去路的人,钻进人群的最里端。
楚天泽的弟弟?那肯定不简单,会不会也像楚天泽一样帅气?
当钟美晨推开离楚凌傲最近的那一道人墙,见到他的第一面时,一道电丝仿佛窜入了她的眸中乃至她的内心。
这个男人和楚天泽长得很像,但比楚天泽更为帅气,那份难以驯服的桀骜不羁与孤傲彻底迷住了钟美晨。
有这样的男人在,其他男人都只能算是陪衬。
然而,她钟美晨也不是泛泛之人,要样貌有样貌要才学有才学家室更是高人一等,像她这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楚凌傲这么完美的男人。
钟美晨摇摆着身姿走上前,噙着一抹迷人的微笑,狐媚的眼睛,微微挑起的眉梢,具有蛊/惑人心的魅力。
正要靠近楚凌傲,“站住!”忽然被他一声低喝给镇在了原处。
楚凌傲冷冷斜睨了钟美晨一眼,“麻烦你离我远点……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说完,嘴角勾/起一道嘲讽的笑。
这女人一身骚/媚,眼绽秋波,想要接近自己还能有什么目的?然而,只要她一接近,楚凌傲就会浑身不适,真不想多看她一眼。
钟美晨被他这么羞辱,漂亮的脸蛋儿唰的红透,尴尬得站在原地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墨辛一把将她从楚凌傲面前拽入了人群中,好替她解下这尴尬的局面。
“美晨,你是最美的,没有男人不会对你动心,不要听楚凌傲乱说。”他焦急的替钟美晨挽回自尊,害怕看见她因为受辱而难受。
“我钟美晨的魅力还用得着你来说吗?楚凌傲这是欲擒故纵,越是表面上对我冷淡就越说明他喜欢我!”钟美晨趾高气昂,十分嫌弃的瞥着墨辛,“走开啊,别挡我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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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志豪一面说,一面给墨辛的高脚杯里倒上了红酒。
墨辛则不好意思,“怎么能让钟伯父给我倒酒呢,上一次的确是墨家对不住美晨,美晨怕猫我们应该早点了解才对。”
“唉……”说到这里,钟志豪拍了拍墨辛的手背忧愁着道,“你有所不知,一个月前你因为车祸住了院,美晨说什么都要去看望你,结果在回来的途中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磕到了头部,所以……”
钟志豪停顿了一下,“所以她有的时候会犯些傻,医生说她头部受撞,需要一段时间治疗才能恢复到从前。”
墨辛难过,也就是说美晨受伤完全是因为自己,而且听钟伯父的意思,美晨的伤还是能够恢复的?
“她的确怕猫,又因为犯病,才现出了那一天的丑态,实在是抱歉。”钟志豪说完,老泪流了下来,他用手指掐去眼泪,很是难过的样子。
“钟伯父您不需要抱歉,美晨是因为我才受的伤,应该是我向您道歉才对。”墨辛皱着眉看向钟志豪,一脸过意不去,好似这一切不详的发生都是他所导致。
“钟伯父,我想留在美晨身边好好照顾她!”墨辛话语坚定。
“怎么说?”钟志豪闻声抬起头看向墨辛,明知故问,心里暗笑着他的目的很快就要达到了!
墨辛的眸光闪烁,忧愁伤感,“我想娶美晨!”他的确非常喜欢钟美晨,并且她因为自己受了伤,过意不去,只能通过好好照顾她来弥补这一切。
钟志豪闻此话倏然泪流,双手紧紧的握住墨辛,“美晨听见你的这番话一定会非常开心,她一直很想嫁给你,只是害怕自己的病会耽误你的幸福。”
“没关系,我会请最好的医生把美晨的病治好,我要和她结婚!”墨辛忧郁的脸浮出淡淡的笑容,话语再坚定不过。
“既然你已经决定,那钟伯父就把美晨交给你了!”钟志豪用衣袖抹干净泪水,然后主动与墨辛清脆的碰了一下杯。
短短的两个时辰,钟志豪就成功的把钟美晨给推销了出去,对方还非常心甘情愿的接纳了他那个傻乎乎的女儿,如果能自己不花一分钱,还给钟美晨治好了病那更是一大好事。
墨辛回到墨家,姜璇的身边正坐着一位端庄淑女的美女,淡淡的妆容、高挑纤瘦的身材,一头长发发尾微卷,整个人的形象非常有气质。
“辛儿,快过来。”姜璇兴高采烈的朝墨辛招了招手,“这是出国留学才回来的莫莉,是你爸爸朋友的女儿,你带她去咱墨家后园散散步去。”
姜璇一直握着莫莉的手,还常常抚摸她的头发,看上去十分喜欢这个女孩儿。
墨辛还不了解母亲的意思的嘛,她想撮合他和这个叫莫莉的女人。
“妈,我想跟你说点事情!”墨辛皱着眉,轻声说道。
“什么事情比陪莫莉更重要?先陪她散散步,回来再跟我说哈!”姜璇拉着莫莉站起身走到墨辛身边,然后推着墨辛一步步往外走。
“妈!”
“听话,好好陪陪莫莉,妈妈在家叫下人做好饭,等你们回来就能吃上了。”姜璇满脸笑容,说完便高兴的往厨房走去,丝毫不给墨辛说话的机会。
墨辛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先陪这个叫莫莉的女人。
莫莉很高挑,站起身都和墨辛差不多高的样子。
两人慵慵懒懒的走在园中石路上,墨辛不知道该跟她说些什么,只好紧紧的抿着唇低头走自己的路。
“墨辛这个名字很好听。”莫莉感觉气氛有些尴尬,便随便找了个话题说道,“你姓墨我姓莫,读音都是相同的,看来成为一家人也不是很困难的事情。”
外国留学回来的女孩儿就是很开放,才见第一面就说他们两是一家人。
墨辛干笑一声,双手Сhā在口袋里紧紧的攥住,平日里没有多大的林园今天怎么感觉走不到尽头一般,再这样下去只怕自己会忍耐不住了。
见墨辛仍然不愿意搭理自己,莫莉故意一脚踩偏扭了一下脚腕,“哎呦。”
看她摇摇欲坠要摔倒的样子,墨辛出于绅士伸手去扶了她一把,“你怎么样?”
“我恐怕走不了了!”莫莉揉着自己的脚踝,娇声回应。
“我扶你回去!”正好,可以打道回府!墨辛恨不得三步两步快步走回去。
莫莉被他扶着,没走几步就扭一下,“不行,我不能走了。”
她说完,就扶住身旁的石椅坐下。
墨辛简直度秒如年,再这么耗下去真不知要耗到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又不好将她一人丢在这里,情急之下,只好说道,“我背你!”
墨辛背上莫莉健步如飞匆匆往家里赶,背后的莫莉则掏出手机不断的自拍她和墨辛,她靠近他的脸,再靠近,“咔嚓”一声,一张极其亲密的照片被拍了出来。
这个网络疯狂的时代,只要一张照片发出,成山成海的人转发回复闹得沸沸扬扬,比新/闻更有影响力。
总算是回到了墨家,墨辛将莫莉放在沙发上姜璇的身旁。
“这么快就回来了?”姜璇疑惑的问道。
“不好意思,是因为我的脚扭到了……”莫莉揉着脚踝说话,话还没说完便被墨辛抢了先,“妈,我有话和你说!”
这一次,姜璇再没有拒绝的借口,只好朝莫莉笑了笑,随着墨辛上了二楼。
“妈,我要娶美晨!”墨辛语气坚定着道。
姜璇诧然,摸摸他的额头,“墨辛,你是不是糊涂了?美晨上次的情况你也看得到,她分明和以前大不一样,分明……脑子里面有点点问题!”姜璇担忧,墨辛这是怎么了?这几天都没有说要和钟美晨继续发展下去,怎么突然就说要娶她?
“我知道!”墨辛扶住姜璇的肩膀,神情非常认真,“我会找最好的医生把美晨治好,但请先让我娶她为妻,我想要好好照顾她。”
“那莫莉小姐怎么办?你们刚刚处的那么融洽,现在又要拒绝人家恐怕不太好吧?”
“没有什么不好的,我不喜欢她。”
“……”既然儿子心里已经做了决定,当母亲的也不好阻止,“你可以娶钟美晨,但是前提是必须要先治好她,我不希望你娶一个疯疯傻傻的女人回墨家。”
她知道墨辛一直很喜欢钟美晨,她的心里也一直把美晨当做自己的儿媳妇,可是这病……却是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她怎么也接受不了儿子娶一个傻女人。
不能现在娶美晨,墨辛并不开心,可是母亲的话也的确有些道理,娶个头脑不好的女人的确会给墨家带来负面的影响。
他了解,所以与姜璇达成了共鸣:只要治好了钟美晨,他就能够娶她!
这一晚,莫莉住在墨家,听说是脚踝受伤还没好必须等到第二天才能回去。
一大早墨辛就准备开车送莫莉回家,然而才刚走出大门,一群记者蜂拥而来将他们车前的路堵得水泄不通。
“咔擦咔擦”的快门声响,一阵阵刺眼的闪光灯射向车内的墨辛以及莫莉两人。
“请问墨先生,你和莫莉小姐交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听莫莉小姐微博上说,你们打算最近就举行婚礼,这是真的吗?”
面对着记者的追问,墨辛一语不回,他根本不知道从何回答这些问题。
他的车开不出去,一群群记者不怕死的挡在车前根本不在乎墨辛此时正气恼至极。
听见外面这么吵闹,墨翔和姜璇从墨家走出,还没几步,那群记者便疯子似的又涌了过去,“墨老先生,请问墨少爷和莫小姐的这门婚事是你们做主的还是他们自由恋爱的?听说以前墨少爷和钟家二小姐的关系特别好,为什么最终选择与莫小姐成婚呢?”
“我从来没说过要和莫莉结婚,请你们不要道听胡说!”墨辛从车上下来,甩门,大声说道。
“我们绝非道听胡说,莫小姐的微博上清清楚楚的写着将与你近期结婚,还附上了一张非常亲密的照片,如果墨少爷说不会娶莫莉,却又与她有那么暖昧的关系,这样会不会有失你墨家大少爷的高贵身份?”一个不怕死的小记者冲到最前方,拿话筒对着墨辛大着胆问道。
不过他们这些记者倒也不怕墨家的人,墨翔是个爱面子的男人,绝不可能当着新/闻/直播的时候对他们采取什么暴力的行动。
果然,他们够了解墨翔。
“呵呵呵……既然莫小姐说近期结婚那就是近期结婚,墨辛怎么可能会是那种随意玩//弄女人的男人,他刚刚是说句玩笑话罢了,大家都别往心里去!”墨翔的一句话稳住了记者们正打算为莫莉抱不平的心。
“大家都先回去,等他们结婚的日子再来采访也不迟。”墨翔脸上一直洋溢着笑容,他可是S市的慈善大使,在公众眼里一直就是一个正面人物,他决不允许任何一点负面新闻影响了自己的形象。
得到墨翔的肯定,那群记者也作罢,纷纷散开径自离开了墨家大院。
“爸!”
“不要再说了,三天后你和莫莉举行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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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翔沉下脸看了墨辛一眼,他将莫莉带回墨家本就是想要让他们两好好相处,最好两人能够结婚,只是没想到这门婚事提前了那么多,让墨翔有些措手不及。
墨翔转身进了屋,姜璇只好在旁补充了一句,“辛儿,就听你爸爸的话吧,钟美晨的病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治得好,如果真治不好了,你当真会娶一个疯疯傻傻的女人吗?你好好思考一下!”
说完,姜璇走到墨辛的车旁从里面扶着莫莉出了车,莫莉脚踝肌肉拉伤还没有恢复好,走起路来一顿一颤,经过墨辛的时候,莫莉侧脸看了墨辛一眼,嘴角的笑容不禁拉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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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被楚凌傲折腾了一晚上,钟素衣顶着两个黑眼圈坐在他的病床旁,盯着楚凌傲。
“你怎么不去上课?”楚凌傲奇怪的问道。
钟素衣指着自己的眼睛,“我这样出门不安全,容易被人当做国宝熊猫逮起来。”她没有笑意,严肃的说着这样的话反而逗乐了床上的楚凌傲。
他轻笑一声,好看的红眸里透着趣味,他决定以后每天晚上都要与她大战一场,这样,第二天她就能一整天陪在自己身边。
夏有成提着一个精致的水果篮,病房门没关,但他还是有礼的敲了敲门。
“夏伯?”楚凌傲坐直身子看向走进来的那个男人,知道是楚凌傲的熟人,钟素衣连忙找了张椅子让夏有成坐下。
“凌傲,身体有没有好一点?”他将水果篮放在床边床头柜上,然后笑着问道。
楚凌傲点了一下头,没有说话。
楚凌傲的性格冷不爱说话夏有成能够理解,他看了一圈整个病房,最后将视线落在了钟素衣的身上。
越看,他的神情越是惆怅,“你和你妈妈长得真像!”
上次在楚远寿宴上他匆匆见过这个女人一面,当时没怎么发现她长得那么像林蓉,大概是今天光线好的缘故,他一眼认出了这个女人就是林蓉的女儿钟素衣。
钟素衣反应过来这个男人是与自己说话,一脸狐惑,“您见过我妈妈?”
“是的,我见过你妈妈。”
“那你知道她是怎么疯了的吗?”钟素衣一直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只可惜那么多年过去仍然没有人能够告知她当年的母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夏有成仔细回忆了一阵,随后摇了摇头,“不知道她是怎么疯的,但我记得你母亲失心疯之后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不要伤害我的孩子’!她很容易受惊吓,每次都会躲在角落里用一双警惕的眼睛看着我们,看上去很可怜……”
夏有成说着话,钟素衣的眼眶已然湿润,他的话让本不相信自己的母亲疯了的她再次确信了这件事情,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楚凌傲大概听懂了他们之间的对话,攥紧钟素衣的手腕将她拉入了他的怀里,轻抚着她墨黑的秀发,“还有我在!”
不知为什么,楚凌傲越是安慰她,她反而越放声哭泣起来,忍不住心里的酸楚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裳。
“嘘,不哭不哭……”楚凌傲不知怎样安慰她,只好像哄着一个小孩那样哄着钟素衣。
这样的楚凌傲让夏有成不禁瞠目,他还是第一次见楚凌傲这么温柔的一面。
“素衣你也不要太过伤心了,我记得你妈妈生前最爱写日记,如果能够找到她的日记本,或许能够找出什么蛛丝马迹。”夏有成轻声说道。
他的话果然很管用,钟素衣停止了哭泣思考着她母亲的那本日记本。
那是她小时候翻看妈妈的遗物时发现的,被自己藏在了床底下,也就是说那本日记本现在还在钟家自己的房间里面。
“爸,你也来看楚少?”夏小苒提着一个保温盒从外走进来,今天她又给楚凌傲煲了一盅鸡汤,她决定以后每天都来看望楚凌傲一次,直到他的身体完全康复为止。
但是,父亲来探病,楚凌傲怎么又和钟素衣抱上了?钟素衣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夏有成看了夏小苒一眼,沉“嗯”了声,“楚少今天需要好好休息,走吧!”他站起身将夏小苒手里的保温盒放在桌子上,然后推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她走出病房。
“爸,为什么你总是不让我接近楚少?”夏小苒撅着嘴一脸的不高兴,“真不知道谁才是你的女儿。”她嘟哝着说话,真搞不懂她父亲的脑袋里是怎么想的。
夏有成叹了口气,“楚凌傲非常爱这个女人,你去当第三者合适吗?”
“明明钟素衣才是第三者!”夏小苒的声音越来越小,她不甘心就这样被钟素衣抢走了楚凌傲,一定还有办法!
第二天,夏小苒故意趁钟素衣去上课的时候来探望楚凌傲,他正站在窗前双手Сhā在裤袋看着外面的风景沉思。
其实,他很早就可以出院了,只是一直不愿出院,被钟素衣照顾的这段日子是他最幸福的时光,他舍不得离开这样的感觉。
“楚少……”夏小苒甜美的声音自他身后响起,回过头,楚凌傲淡漠的神情变成了冷漠。
“今天我给你做了龙骨汤,你一定会喜欢喝的。”夏小苒的笑容甜美,将保温盒放在桌子上然后打开盖,让那汤汁的浓香味道扩散在空气中。
“你不必这样!”
夏小苒就知道楚凌傲会拒绝自己,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你总不能每天让钟小姐照顾你吧,她现在还需要人照顾呢,累坏了她可就不好了。”
“什么意思?”楚凌傲蹙了蹙眉,夏小苒话中有话,但他却参不透她到底想对自己说什么。
“你还不知道吗?钟小姐怀孕了!”夏小苒故作惊讶,楚凌傲不知道钟素衣怀孕了?那是不是意味着她肚子里的那个小孩不是楚凌傲的?
楚凌傲眉头蹙得更深,不解!“怀孕?”
“是啊,钟小姐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这是她上次掉落在咖啡厅的孕检报告,一个月前的报告,这么长时间她都没有告诉你吗?”夏小苒从手提包里取出一张折纸递给楚凌傲,心里暗暗发笑。
这回,她等着看钟素衣的好戏!
拿过钟素衣的孕检报告,上面的检查图像是她肚子里宝宝的B超图像,其实根本就看不出什么,但他却看得非常认真。
夏小苒说的没错,钟素衣果然已经怀孕两个多月。
楚凌傲不禁笑出了声,从来没想过要给哪个女人留下种子,却不经意给钟素衣抛出了花籽,这个突然降临的孩子,让楚凌傲瞬间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微笑才好。
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一事不解,这么长时间钟素衣为什么没跟他说孩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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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里正放着墨辛与莫莉即将举行婚礼的消息,钟志豪气得双唇发颤,这个墨辛上次才说要娶钟美晨,转眼就要和另一个女人结婚,他在把他当猴耍吗?
“爸,别生气,这样的男人妹妹不嫁也好,免得过去受他欺负。”钟美如在他身旁用手抚顺他的后背。
“你懂什么?”钟志豪关掉电视,冷脸对着钟美如,“没有墨家的资助,赔不起钱,钟家的绸庄就得全部赔偿给钟素衣!”
他的拳头握得咯咯响,神情发狠。
“说得真好!”门外响起一阵掌声,随着那个人的走近,掌声也临近,“你还很有自知之明!”
钟素衣的笑容挂在嘴角,看向钟志豪的时候,她不禁冷傲一瞥,“半个月期限已到,我是来收债的!”
她站在钟志豪与钟美如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两人,“要么还钱!要么用绸庄抵押!就这两种选择!”
“你,钟素衣你别太过分!”钟志豪站起身,指着钟素衣大声吼道,那张怒红的脸简直比京剧脸谱更为壮观。
钟素衣甩开他指向她的那只手,“怕了?”她噙住一抹嗤笑,“亏你还是个男人,这点东西都输不起,我真心瞧不起你!”
看着面前的钟志豪,钟素衣的冷意更浓,呵,一对父女对立成这样,是不是很可笑?
两人对立对峙着,一旁的钟美如也站了起来,双手抱肘幽幽着道,“钟素衣,谁给你的胆这么跟爸爸说话?”
“那,谁给你的胆这么跟我说话?我是你们的债主,欠了我东西还敢在这大声说话,你们够格吗?”钟素衣从挎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按在钟志豪的胸口,“签,还是不签?”
这是钟六、钟七绸庄的抵契,只要钟志豪一签,钟家的绸庄就是她钟素衣的了!
蠕动着唇,钟志豪气得喘着粗气,最终还是没能拗得过钟素衣,“签!”
“爸!”钟美如诧异的大喊,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父亲会将钟家祖业送给钟素衣。
钟素衣有楚凌傲为后台,为了这事告上法庭钟志豪只会赔偿得更多,钱他的确凑不齐,除了用绸庄抵债他实在没有其他办法。
钟志豪拿过合约,在签名的地方飞扬笔墨,写出三个漂亮潇洒的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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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钟志豪的签名,钟素衣欣喜若狂,没想到她真的成功了!她真的拿到了钟家的绸庄!
钟志豪果真是个欺软怕硬的人,用点手段态度硬点就能让他乖乖听话。
钟素衣待他签完名一把夺过合约塞进自己的挎包里,以免万一他又毁约。
散去一抹冷笑,钟素衣转身对向楼梯口“既然我们债务两清,放在钟家属于我的东西今天也会全部拿走,争取以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说完,钟素衣快步走上楼,她必须争取时间拿上妈妈的那本日记本。
好不容易这一切都处理的非常好,可别再出什么乱子!
推开自己的房门,钟素衣匆匆忙忙在床底下翻寻着那本日记本,以至于钟美晨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她都没有察觉到。
“你是谁?”突然的声音让钟素衣猛的转头,看见身后的人是钟美晨她不禁提高了警惕。
和上次一样,钟美晨见到她的面孔就像见到鬼一样,一张精致的脸吓得惨白,刚要尖叫出声,就被钟素衣一手捂住了嘴巴。
再看钟素衣,钟美晨的眼神由原来的惊恐变成了恨意。
“是你把我从楼上推下去的,我要掐死你!”她“唔唔”着模糊出声,伸长手臂想要去掐住钟素衣的脖子。
好在女人和女人拼起力气来,钟素衣并不会输,她抓住钟美晨的两只手臂费尽力气将她推出了自己的房间,关好门。
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到母亲的日记本,她没有时间跟钟美晨闹。
找了很久,钟素衣心急的就差没把整个床给拆开来,总算在床垫下找到日记本,有了它至少也不枉此行了!
将日记本放入挎包内保护好,进钟家容易,出钟家恐怕会没那么容易。
钟美晨还在门外疯子似的用身体撞着门,钟素衣忽然将门打开,她一个惯性猛的栽进来摔倒在地,那姿势真是有够滑稽。
趁她还未爬起来,钟素衣快走几步朝楼下走去。
“我要掐死你!”还差几阶楼梯,钟美晨的声音再次从她身后袭来,速度非常快,钟素衣只感觉自己身后一双冰冷的手紧紧的掐住了她的脖颈。
她掐的力道之大,让钟素衣反手根本使不上力气去扯开她的双手。
再这样下去,估计会出人命!
一旁的老管家实在看不过去,连忙走到钟美晨身旁拽开她的双手,“二小姐息息怒。”
获释的钟素衣顿时猛吸了一口气,刚才被钟美晨掐住脖子险些窒息了,这个疯女人,简直比以前更让人厌恶。
老管家紧紧攥着钟美晨的双手,生怕她再做出什么伤害钟素衣的事情,转过脸,朝钟素衣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快离开这里。
懂了老管家的意思,钟素衣三步并作两步加快了步伐朝门外走去,经过钟志豪的时候她不禁顿足朝他看了一眼,“最好管好你的女儿,若再让她见到楚凌傲,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这句话不是威胁,而是真话!她已经对钟素衣兴起了报复,楚凌傲怎么可能还留着她的性命让她有机可乘去伤害钟素衣?
钟素衣才刚踏出钟家别墅,钟美如就跟着追了出来,蓝色的美瞳在阳光下边缘清晰显得那么不真实,“钟素衣,请你好自为之!毕竟从前家人一场,不要把人赶尽杀绝,否则,狗急了都会咬人,何况是大活人呢。”
她双手抱肘,冰冷的下巴高傲的扬起,她的自以为是可真是一点也没变,果然和钟美晨是亲姐妹,就连性格也都如此相似。
“其实,我并没有想要把谁赶尽杀绝,一直是你们自掘坟墓而已!”钟素衣回给她一个灿烂的笑容,转身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钟美如没有再说话,只是好看的美目微微的眯了眯一直看着钟素衣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外,这才转身回了客厅。
钟素衣离开后,钟美晨扯着老管家的衣服鬼哭狼嚎,对着他又踢又打,怪老管家故意放走了钟素衣。
老管家只能无奈的忍受着,这三个千金大小姐他唯一喜欢钟素衣一些,只可惜她现在与钟家为敌,自己实在不知道该帮着哪一边。
走出钟家大门,钟素衣松了一口气,其实她知道自己就是羔羊肉入了狼窝,很有可能今天就出不了这扇门,好在钟志豪很害怕楚家的人。
没想到得到楚凌傲这个护身符,自己的命果然会长好几年。
吁了口气,微笑渐渐爬上她的脸颊,步伐变得格外轻快,她决定换一种愉快的心情离开这里,不管过程怎么样,至少今天她的两个目的都达成了!
然而高兴没多久,一个身影忽然从身旁窜出,捂住她的嘴将她堵在了墙角落里。
那个捂住她嘴的男人她是认识的,杨术文,钟家的老保镖。
看见钟素衣似乎没有挣扎的意思,杨术文这才把手松开。
“杨……”钟素衣指着他,一时半会有些诧异,他为什么会拦住自己?会不会是钟志豪变卦了,想要夺回合约?
想到这里,她不禁用手紧紧护住身侧的背包。
“我想和你做笔交易!”杨术文左右看了看,又将她拉到了一处更远的地方,直到确定周围没人才又继续说下去,“绸庄我想入股!”
“入股?”钟素衣还没想过要和别人一起分享自己的劳动成果。
睁着大大的眼睛,不解的看向杨术文。
“是!”杨术文神情淡漠,一双眼睛看上去并没有太多情感,“你让我当绸庄二把手,我能帮你整垮钟家!”
见钟素衣没有反应,杨术文继续说道,“我帮你管理绸庄,这样你就可以安心上学不需要操心绸庄的琐碎事情,五五分股!怎样?”
原来杨术文是想利用这次机会从钟家多捞点金才想到要和钟素衣做交易,股份模式钟素衣的确需要好好思考一下。
钟素衣只是笑了笑,“这个,以后再说!”说完,就要离去。
杨术文本能的用手握住她的肩膀想要阻止她的脚步,他今天没得到一个答案,怎么能就这么放她离开了。
然而,他的手才刚刚扣住钟素衣的肩膀,却被身旁突然出现的一个人用力捏住了手腕,“不许碰她!”
那个人的话语冰冷刺骨,一张半截的银色面具遮住了他上半部分脸庞。
男人甩开杨术文的手,径直攥过钟素衣的手腕拉着她往林园的方向走去。
经过一片树林的时候,钟素衣再也忍受不住被他随意牵动,想要甩开他的手,却怎么样都挣脱不开。
“喂!你放开我!”钟素衣愤怒的大喊,她知道这个男人就是那个银面男,别以为他换了个面具戴着她就不认识了。
钟素衣在他身后疯狂挣扎,又是用手指想要掰开他的手,又是用牙咬,就是不能安分一分钟。
面具男冷步银忽然停下脚步,转身,钟素衣因为惯性一个不小心险些栽入了他的怀里,连忙后退几步离他远远的,“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想要你!”冷步银说的很认真,固执的一直紧紧攥着钟素衣的手腕,害怕自己一松手这个女人就又逃了。
钟素衣嘴角嗤笑,这个男人真是不可理喻,不就是因为小时候救过他吗?她后悔救他了还不行吗?
“我想要保护你!”冷步银的声音沉到极致,带着让人为之颤心的魔力,冷漠的时候,这个男人和楚凌傲很像,只是楚凌傲除了冷漠之外还有更多让钟素衣疯狂爱着的一面,他的霸道他的邪性他的腹黑……这些冷步银身上都没有,也不可能会有。
冷步银牵着她继续往前走,钟素衣的手腕甚至都被他攥痛攥红了一大片,隐隐有发麻的感觉,这个男人为什么总是这么固执?或者说是偏执!
钟素衣双眼空空洞洞,就被他这么拽着好像死尸一样的往前走,一个不小心脚下踩了空,整个身体往旁边倒了过去。
还以为自己很快要与冰冷的大地来一个亲密接吻了,结果冷步银迅速一个转身抱住她的身子,两人一起倒下,当然,钟素衣是摔倒在他身上的,而他的头却重重的撞在了地上。
冷步银一时忘记攥紧钟素衣的手腕,只见钟素衣一个迅速爬起身如获自由一般飞速逃离了那里,跑了一段距离,又不禁顿下了脚步。
回头看看正坐在地面用手扶着额的冷步银,他看上去很难受的样子。
怎么?对他又起了怜悯之心?
钟素衣你真是没用!
他曾经想要害死楚凌傲,他是敌人!不需要怜悯!
强行扭过头迈动步伐,拦住一辆的士车,扬尘而去。
只是钟素衣不知,冷步银摔倒在地的时候,头部正撞上了一块尖角石头,这让脑袋曾经受过刀伤的他难受至极。
冷步银回到黑虎社时天色已渐晚,一群穿着黑色衬衣的男人恭恭敬敬的迎候着他,一间大堂,一个硕大潇洒的繁体“义”字镀金镶嵌在大堂正中央的木壁上,木壁前有一张宽大的座椅,看上去有些年限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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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长,您受伤了?”一个黑衣男子看着他的后脑勺有块干去的血迹,惊讶的问道。
“没有!”冷步银否认,径直坐上木壁前的座椅上,将面具摘下。
李森从侧房走出来,大摆着步一脸质问的意思,“老大,楚凌傲你怎么解决?上次没把他弄死,我们要不要再设一局?”
冷步银沉默不语,一直在回想钟素衣所说的话:楚凌傲是她最爱的男人。
是她最爱的男人,他该怎么办?
“啊?老大?你倒是说话啊?”李森耐不住性子,他倒是很想大干一场,只可惜没有社长的命令下面的人根本不敢自作主张。
“不用了!”冷步银冷漠回应,他的脑袋现在很痛,真的不想再去想这个问题!
“什么?老大你不杀楚凌傲了?”李森显然很惊讶,“他可是你的弑父仇人啊,你不报仇了吗?”
冷步银镇镇的看着李森,皱眉,“那又怎么样?”不报仇那又怎么样?
他真的不想看见钟素衣不开心,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她,不想让她每一次都把自己当做十恶不赦的坏人一样躲得远远的,他真的不想!
二十多年来的弑父之仇说不报就不报了,他比任何人都难过,若不是因为钟素衣,他怎么可能会放弃杀楚凌傲的念头?
被他的回答震惊了的李森点着头,神情发狠一步步往后退,“老大,你不就是为了那个女人?想要她,你把她软/禁在咱黑虎社不就得了吗,干嘛要放弃报仇?杀了楚凌傲,那个女人就是你一个人的了,这不正好吗?”
相信黑虎社也只有李森敢这么跟冷步银说话,李森从小就跟在他身边,对他忠心不二,却有一副不太好的脾气还有一些痞里痞气的任性。
见冷步银不说话,李森没好气的踹了一脚旁边的椅子,然后气哼着走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堂下站着的人互相面面相觑,冷步银不说话,他们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好安安静静的等待着看他还有没有什么吩咐。
“都下去!”冷步银黑色的眸掠过那群黑压压的人,不出半分钟,所有的人都纷纷散去,顿时整个黑虎社的大厅里只剩下了冷步银一个人。
他用手撑着额,靠坐在椅子上,一束寂寥的身影渐渐的隐没在了昏暗中。
黑虎社是S市最神秘的黑/帮帮派,他的聚集地点藏在深山里没人知道,不知道社员多少,也不知道他们的社长是谁,只是他们常常作/案之后会留下一面黑色画着白虎的三角形旗帜,所以外界的人称他们为神秘的黑虎帮。
黑虎帮亦正亦邪,有的时候是坏事做尽,有时又是劫富济贫,不知目的,不明意图!
他们常常出没在S市郊外,很少会在市内,所以市内的人一般都很少知道黑/帮的事情,即使知道,也都是听新闻得来的。
冷步银就是黑虎社的社长,自从他的父亲冷尘死了之后他就四处流浪,直到被当时黑虎社的社长收留,他才有了一个安定的居所。
冷步银对于武学方面很有天赋,打架几乎招招致命,为了给死去的父亲报仇,他强学苦练得到了当时黑虎社社长的重视,原社长死去的时候,就把这个社长的位置传给了冷步银。
他虽然年轻却很有智谋,黑虎社在他的带领下不断壮大,他的影响力甚至超过了前一任社长,下面的社员都对他毕恭毕敬,有令必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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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暗,楚凌傲仍然站在窗前静静等待着钟素衣的出现。
楼下不远处一个小小的身影从的士上下了车就用最快的速度朝他这栋楼的方向跑来。
不用猜都能知道,那是钟素衣。
脚步声临近,楚凌傲转身一直看着钟素衣走近自己,脸上的神情冷漠得让人害怕。
“怎么了?”这么长时间对他的了解,钟素衣一眼就能发现楚凌傲有心事。
“你的孩子……是傅艺谦的吗?”楚凌傲再靠近她一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暗红的眸子危险的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钟素衣一时愣住,差点忘了孩子的事情一直没跟楚凌傲说,但是,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怀孕的事情?而且为什么会说孩子是傅艺谦的?
不解!钟素衣一脸疑惑。
“两个半月前,你住在傅艺谦的家里。”楚凌傲的唇紧绷成直线,寒冷的气息如千年不化的冰川之雪。
当他看到这份报告的时候的确非常开心,因为他一直把钟素衣肚里的孩子当做成是自己不经意种下的种子,直到回想起这个日期,他才越想越生气。
钟素衣明白了,两个半月前她正好逃出了楚家,住在傅艺谦的家里,车振也正好是那段时间之内,这时间碰巧得那么刚刚好,让钟素衣真的无力回应楚凌傲的问题。
楚凌傲一手钳住钟素衣的下巴让她抬头与自己对视,“解释一下!”他飘逸的发丝被晚风轻拂在额间温柔的舞动着。
身后有一轮明月正冉冉升起,银光洒在他的身上映出一个清晰的轮廓,似同镀着一层冰霜。
钟素衣看不清他的神情,只知道有一双红色的眸子正在定定的看着自己。
“解释一下,嗯?”楚凌傲的话尾有些颤音,扼住钟素衣下巴的手不禁加重了力道,这个女人为什么总是这么倔强,为什么不跟他解释,哪怕是一句也好!
“凌傲,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堪么?真正相信我的人会需要我的解释吗?”钟素衣一直坚信着这一点,真正相信自己的人不需要解释,楚凌傲认为她和傅艺谦有染,那么解释了又有什么用?他会相信吗?
“我要你解释!”楚凌傲的眉蹙得很深,他很生气,他需要她说一句话来否定自己心里的想法,他想让钟素衣告诉他这个孩子不是傅艺谦的而是他楚凌傲的!
那道这么简单的要求,她都不能满足自己?
钟素衣拽开楚凌傲的手,清澈的眼睛被月光映出了斑驳的光影,倔强起来,钟素衣就如十头牛拉不回的倔牛,她的倔强从小已经养成,一时半会不可能改得掉,她认定的事情也不可能改变。
她不知道楚凌傲为什么一定要让她给出解释,她只希望一对爱人通过信任就能化解所有的误会。
“我觉得我不需要解释什么,清者自清!”钟素衣不想再与楚凌傲有更多的争执,两人都冷静一下或许事情就能迎刃而解了。
她转身走出病房,心里有种隐隐的难过一直被自己压抑在心里,她难过的是楚凌傲竟然会认为她和傅艺谦发生过那种事情,伤心的是他对自己的不信任。
花店里,钟素衣一边给玫瑰花剪枝一边胡乱思考着问题,心不在焉。
手指被玫瑰花杆的刺扎伤了很多伤口她都毫无察觉。
一只柔和的手拉过钟素衣的手指,轻轻的放在他的另一只手心,抹上药又给她贴上了一个创可贴。
她记得,曾经有一次做水果拼盘的时候不小心切到了手,这个男人也是这样给她包扎伤口的,很心细很温柔。
“谦学长。”钟素衣苍白无色的脸庞带着浅浅的笑意,看向傅艺谦,“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傅艺谦满脸温和,只要任何人看到他的笑容都能被他那种暖暖的阳光所感染。
“你想事情想得那么入迷,手上那么多刺伤你都没发现,如果我再不出现,你这双手恐怕就全都是伤口了!”傅艺谦轻轻笑了起来,习惯性的伸手去抚摸钟素衣额尖的发丝。
抚着抚着,他竟然不愿将手离开她的脸庞,指尖从她的额间滑至她的侧脸,那样的宠爱是他压抑已久的对钟素衣的喜欢,有些不受大脑控制的对她宠溺。
钟素衣不断后退着躲避傅艺谦温暖的手掌,“学长,时间不早了,花店该关门了!”她随便找了个借口,想要逃出这样奇怪的状态。
她不想与傅艺谦靠近,只不过因为他对自己那么好,有种感恩的思绪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委婉拒绝着他,而非直接性的将他赶走。
只可惜她还在想着怎样让傅艺谦对自己死了这条心的时候,这一幕却被楚凌傲清清楚楚的看在了眼底。
楚凌傲的黑色法拉利停在花店马路对面,他侧着头看向花店里的那两个人,一双手紧紧的握在方向盘上,指骨凸显,渐渐的越来越用力。
“钟素衣,这就是你给我的解释?”楚凌傲的自语带着沙哑的颤音,有一层水雾渐渐遮住了他幽暗的红眸,视线越来越朦胧。
他忽然猛的一踩油门,法拉利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沿着道路飞速前行。
心痛,万箭穿心的感觉也不过如此!
钟素衣,你是第一个让我心痛的女人,更是让我第一次尝到眼泪的女人,你让我爱你爱得那么彻底,现在却给我重头一击,你未免太残忍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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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几个章节可能会有点点小虐哦,宝贝们加油挺过去,看楚少和咱们的衣衣如何和好如初,后面有糖吃哒~ 顺便剧透一小下下,某楚很不要脸的用了一计,让某衣乖乖听话嫁给他噻,(这回可是真结婚,青青不骗人的。)么么哒宝贝们,再顺便求个月票【可怜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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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素衣对着傅艺谦尴尬的笑了笑,“谦学长,你真的不需要对我这么好,我已经怀了楚凌傲的孩子,所以……”所以我想请你不要再来找我了,后面的这句话一直憋在她心里,钟素衣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
傅艺谦的感情那么脆弱,一碰就碎,真怕自己将他伤得体无完肤。
傅艺谦收回了双手,垂在两侧裤线边,白净的脸庞写满了讶异,“你和楚凌傲……已经在一起了吗?”他的眼神忧郁,好似有千道解不开的愁结。
钟素衣点点头,“我应该早点告诉你。”她担忧的看着傅艺谦,知道这个消息,他应该会主动离开了吧。
傅艺谦稳了稳情绪,强行挤出一个笑容,“没关系,你已经拒绝了我,无论你选择和谁在一起,我都会真心的祝福你的。”他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帮钟素衣摆放好花瓶,收拾了一下花店。
直到花店关门之后,傅艺谦才与她道了别,“衣衣,我以后只会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才会出现,不会再来打扰你的生活了,要记得加油生活,千万别让我担心,好吗?”
他温柔的话在这空空荡荡的夜里显得寂寞冷清,她的目的达到了,但是却让谦学长那么难过,真的好吗?
钟素衣忍着泪,点了点头,看着傅艺谦转过身渐渐离去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夜幕之中。
对不起谦学长,如果没有爱上楚凌傲,我一定不会让你那么难过。钟素衣的心里一直重复着那句对不起。
要怪只怪傅艺谦对她太好,让她感觉自己亏欠了他太多,不能弥补,她只能说对不起!
回到公寓,聂小婵不在家,估计又在哪个酒吧或者KTV开心去了。
钟素衣躺在床上,回想起今天与楚凌傲发生的一幕一幕,她有些后悔了,不就是跟他解释一下孩子的事情吗,为什么当时冲昏了头就是不愿说出口,不知道现在楚凌傲在做什么?会不会已经想通这一切,原谅她了?
一阵好听的铃声响起,是从客厅外传来的,沙发上聂小婵的手机屏幕亮起,大大的夏堂二字和他的一张照片显示在了屏幕上。
聂小婵竟然忘记带手机了。
“喂?”
“衣衣,你快来AJ酒吧,楚少在这和别人打起来了!”对方是聂小婵,她的声音十万火急,而且那边的场面似乎很混乱,吵杂的声音让钟素衣根本再听不下去。
“好,我马上过来!”钟素衣挂断电话,穿好鞋匆匆出了门。
她不相信楚凌傲和别人打起来了,打架,永远只有可能是他打别人!
一个小时前,“嘎吱”一声,楚凌傲将法拉利停在了AJ酒吧门外,一道颀长的身影带着冰冷的气息穿过舞池,周围正热舞的人停下舞姿,纷纷给楚凌傲让路。
他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难看,嗜血眸子的微微发亮,好似只要有人靠近就会被他啃得体无完肤。
走到吧台前,双手Сhā在裤袋冷漠的站了一阵,“夏堂,给我最烈的酒!”
他明显很不对劲,夏堂当然不会那么傻给他喝烈酒。
只好自己调制了一杯性温的鸡尾酒骗骗他,“喏,小心着点喝,别喝那么多……”
话还没说完,楚凌傲便一口灌下那一整杯的酒,将杯子往吧台上一放,“继续!”
夏堂吞了口口水抹了一把汗,好在自己给他倒的不是烈酒,像他这样牛饮,肯定会醉死过去。
聂小婵还在舞池中跳舞,一直看着吧台前楚凌傲的方向,他今天看上去很不对劲,会不会是和衣衣发生什么事情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聒噪的声音让楚凌傲越来越烦心,他紧蹙着眉,一杯杯酒不停歇的往口里灌下。
“你别碰我!”夏小苒的声音从雅座传来,她正给那一桌的客人倒酒,其中一个男人在她给自己倒酒的时候顺手摸了她的pi股一把。
这让夏小苒顿时懊恼起来,甩开男人的手端着酒盘就想要走,可是男人情yu已来,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么漂亮的小女人。
抓住夏小苒的手腕将她一把拉入了自己的怀里,用舌头舔着她的脸,看上去就很想“吃”了她。
“你放开我,放开我!”雅座里,夏小苒的声音有些大,楚凌傲和夏堂都察觉到了那里正有事情发生,二话不说,夏堂直径冲了过去。
“傅总,这个女人不愿意跟你,肯定是你的小费给少了,哈哈哈……”坐在男人身旁的另一个年轻小伙打趣着说道,几人开始笑了起来。
根本没有察觉一个怒气冲冲的男人正朝他们冲来,走入雅座,夏堂一把提起那个姓傅男人的衣领,正要开打。
楚凌傲突然出现,一脚踹在了男人的胸膛将他又踹回了沙发上。
楚凌傲俯身,一手紧紧攥住男人的头发往沙发椅背上靠,“你姓什么?”
“我……我姓傅,单人旁加个……”
话还没说完,楚凌傲的手豁然用力,攥着他的头发将他的头往茶几上猛地一撞,指骨凸显的大手在他的发间若隐若现,红眸亮得好似能够滴出血液来。
姓傅男人身旁的人顿时慌乱的站起身不知所措,该不该去救?
一个女人大概是姓傅男人的秘书,颤颤巍巍的拿起一个啤酒瓶就要朝楚凌傲砸去,因为楚凌傲一直低着头,女人并不知道自己即将要敲破的是谁的脑袋,只知道她的老总现在在这个男人的手里,她需要去救他。
女人举起啤酒瓶的手朝楚凌傲的头刚要落下,他没有抬头只是凭感觉的另一手接住了啤酒瓶,侧脸,看着那个女人。
“你找死?”楚凌傲站直身,抓住姓傅男人头发的手从未松开,一把将他提了起来扔了出去,摔在沙发椅背上,合着沙发一起向后倾倒,茶几也被掀翻,整个场面混乱不堪。
啤酒瓶还在楚凌傲的手里,他拿着它一步步朝那个女人靠近。
“楚……楚少……”女人这才看清楚了他的脸,害怕的不断后退着脚步,如果早知道这个男人是楚氏集团的楚少,说什么也不会对他去动手啊。
楚凌傲的唇紧抿,双拳紧握,他今天真的很想好好发泄一下,是这个女人自己送上了门,怪不得他!
楚凌傲一步步逼近,女人身体已经紧紧的贴在了墙上,无路可逃,只得胆怯的看着楚凌傲,全身都在瑟瑟发颤。
啤酒瓶被楚凌傲用力的敲在女人身旁的墙壁上,随着玻璃瓶敲碎的声音,女人捂着耳朵尖叫了起来。
楚凌傲手指一把掐住女人的脖颈将她顺着墙壁提了起来,猩红的眸子狠戾残暴,嘴角透出的寒气越来越浓。
用力,再用力,周围的人眼睁睁看着女人的神情越来越难受看着她想叫却叫不出声音的样子,很想去阻止,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
最后,还是夏堂拍了拍楚凌傲的肩膀,“楚少,算了吧,一个女人而已。”
一旁的夏小苒也匆匆跑来挽住楚凌傲的胳膊,“是啊楚少,闹出人命可就不好了。”
在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劝阻下,楚凌傲终究还是将手松开,他的手一松开,女人便直径瘫倒在了地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所剩无几。
转过身,夏小苒欣喜的撞进楚凌傲的怀里,“楚少,没想到你这么在乎我。”她还以为楚凌傲此次大打出手都是因为她,还以为他的愤怒是因为看见她被别的男人欺负了。
满足的贴在楚凌傲的胸口,两只胳膊紧紧的抱住他的身子,脸上的笑容比吃了蜂蜜还要甜。
然而就是这么的凑巧,钟素衣从人群中匆匆朝他们赶来,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楚凌傲和夏小苒两人,那么亲密的动作即使是夏小苒主动抱住楚凌傲,她心里仍然非常难过。
上一次楚家,夏小苒亲吻楚凌傲的事情他还没给她一个答案,现在这一幕,又该被怎样看待?
再也看不下去,钟素衣难过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转过身就要逃。
却结结实实的撞进了一个陌生的怀里,钟素衣低着头后退几步,语无伦次的跟那个人道歉,她今天真是衰到家了,什么楚凌傲打架,什么他在喝酒闹事,今晚,她就不应该来到这里!
她的泪水一滴滴落下,身前的人没有让开的意思,反而伸出手搂过钟素衣的肩膀,让她转身面对着楚凌傲。
“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逃避没有用的!”一个好听的沉声从身旁传来,钟素衣下意识侧脸抬头看了一眼,冷步银!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还是他一直在跟踪自己?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管!”钟素衣收回眼泪,想要扯开他紧紧搂住自己肩膀的手,然而不但没有挣脱开他的禁固,反而被他搂得更紧了。
楚凌傲察觉到了他们两人,一把拉开夏小苒的双手将她推至一边,一步一步朝钟素衣和冷步银的方向走去。
在钟素衣面前停下,好看的红眸掠过眼前的那两人,不禁冷笑一声,“钟素衣,你到底有多少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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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小婵站在楚家欧式铁门外,用力的像个泼妇一样敲着门,“开门,楚凌傲你开门啊!”楚家别墅的大门一般都不会关上,今天大白天的就关着门,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感。
黑色的玄铁寒冷如冰,聂小婵的手都敲红拍痛了,依旧没有人来给她开门。
“开门啊……”聂小婵无力的拍打着铁门,一个小时过去,嗓子都哑了,这才发现门旁有个门禁一样的东西,连忙跑过去按了下铃。
捂着隐隐作痛的手掌,站在原地焦急的等待,过了半响还没有动静,聂小婵恼火,用手指一直连续不断的按着门铃,不开门,那她就吵死这家人!
果然这方法有效,铁门被人从里打开,一个长碎发男人探出一个脑袋,眯着眼吼道,“再按铃,我就掐死你!”
夏堂,聂小婵连忙冲了过去,在他临关门之前,用整个身体卡在了两扇门的缝隙中,“我要见楚少,让我见楚少!”她焦急的满头是汗,钟素衣就要嫁给傅艺谦了,这个男人还在这里玩消失,搞什么!
夏堂帅气的一手扶着门把手,一手撑在聂小婵的身后的铁门上,似有种阻止她进去的意思,“楚少不想见任何人,你就算进去了也是找骂的份,我劝你赶紧走吧。”
“不行!”聂小婵被他一步步逼出门外,想进去却怎么都无法过夏堂这一关,只好伸出脑袋对着楚家别院里大声喊道,“楚凌傲,衣衣马上就要嫁给傅艺谦了,你要真爱她的话,那就快去阻止她啊——别等到失去之后才后悔——”
聂小婵最后的力气也都用完了,喊完这一句,她果断的哑了嗓子。
罢了罢了,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能不能拯救钟素衣和楚凌傲的爱情就看他们两人的了。
聂小婵向门外后退一步,任由夏堂将门关合,带着疲惫的身躯一步步往回走。
夏堂背靠在铁门上,还在回想聂小婵刚刚说过的话,钟素衣要嫁给傅艺谦了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三步并作两步往客厅里走,楚凌傲正背靠在沙发上抽着烟,青烟缭绕在他身旁,他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几个月的时间而已,楚凌傲就好似变了一个人一样,没有了往日的光鲜优雅,只剩下了冷漠,比以前更少的话语,让人不敢靠近。
“楚少,刚才聂小婵的话……”
“我听到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夏堂在他左侧的沙发椅上坐下,认真的看着他,“难道你真的让钟素衣嫁给傅艺谦吗?你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了现在,放弃,真的太可惜了!”
“……”楚凌傲暗沉的红眸掠过夏堂的脸,没有说话。
“当初钟素衣不爱你的时候,你想方设法的把她留在你的身边,现在她爱你的时候,你为什么就不能像以前那样对她霸/道一些?”夏堂小心翼翼说话,他知道楚凌傲心情不好,他本不应该跟他说这些,但是再不说,恐怕就晚了!
“……”楚凌傲仍然不肯说话,将烟蒂按在了玻璃烟灰缸里,一直看着那渐渐熄灭掉的火星,若有所思。
“爱她,就要爱她的一切,即使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又怎样,孩子是她的,真的爱她,你就一定会一直爱下去!”夏堂看着他再次拿出一根香烟,便从他手里夺了过去,这段时间他抽烟喝酒越来越多了,再这样下去,身体一定会被他害垮掉。
“楚少,你好好想想吧。”夏堂安安静静的陪在楚凌傲的身边,他在沉思,夏堂就不再打扰他。
只可惜,夏堂在离开楚家之前仍然没有得到楚凌傲的答案,心里默默担忧,这两个人会不会真的缘分已尽?
傅艺谦和钟素衣结婚的消息扩散的很快,整个圣业学院的学生老师都知道了这件事情,傅清华竟然还是从老师口里得知的这个消息,儿子要结婚,他竟然都不跟他说一声,想想就气!
钟素衣从学校图书馆走出来不远便见到了傅校长,正要拐弯往其他路走,傅清华就叫住了她。
钟素衣停下脚步,抱着两本书的手微微紧了紧,有些紧张的回应,“校长!”
傅清华从下到上打量了钟素衣一眼,最终将视线停留在了钟素衣凸起的小腹上,“你逃课这么久,就是因为怀孕?”
见钟素衣没有说话,他便继续问道,“这个孩子是谁的?”他沉了沉脸,“别告诉我是傅艺谦的!”
钟素衣不知如何回答他的话,她是要嫁给傅艺谦的人,怎么能说孩子是楚凌傲的,但她也不想欺骗别人孩子是傅艺谦的。
看着她左右为难不肯回答的样子,傅清华的眸微微眯了眯,“未婚先孕,败坏了圣业学院的名声,本来就不能原谅,现在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不肯告诉我是谁的,还想嫁给我儿子?”
傅清华严肃着脸,金框眼镜在阳光下斑驳发亮,一双眼睛狠狠的瞪着钟素衣。
沉默了很久,钟素衣感觉自己身后有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将她搂住,“衣衣肚里的孩子是我的,所以我必须要娶她!”
她不用想就能知道,是傅艺谦出来替她解围来了。
“你——”傅清华皱起了眉,“你是想气死我是吗?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许和钟家的女人来往,你偏不听我的话,现在还把人家肚子给弄大了,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傅清华恨不得现在就把傅艺谦给狠狠打一顿,这个不孝子,什么时候才能听自己的话?
“衣衣和钟家其他的女人不一样,爸爸,我会证明你的偏见是错的!”傅艺谦放下手牵住钟素衣的手腕从傅清华身旁绕了过去。
他好不容易才得到这样一个机会真正的和钟素衣在一起,说什么他都不会放弃,即使天下人都反对那又怎么样,他爱钟素衣,他必须娶她!
傅清华在他们身后不断叹气,他真的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再受一次伤,
阻止傅艺谦接近钟家的女人,他是在保护自己的儿子,难道这样也有错吗?
将借来的书放在桌子上,傅艺谦让她先好好休息不要累坏了身体,他说自己需要回去准备明天的婚礼,让她放心把这一切都交给他,不需要操劳。
钟素衣点头,笑了笑,那个笑容一直坚持到傅艺谦离开。
嘴角有些咸味的苦涩,她明白自己又哭了,可是为什么要哭呢?她自己都想不明白。
钟素衣正在认真的Сhā着花,有好一阵没有好好打理花店了,她必须要好好重新整理一下。
有很多原本鲜艳的花朵弯下了腰垂着头没精打采,钟素衣便将它们全部Сhā在了另一个花瓶里,细心的浇上水看看再还能不能活过来。
突然一个玻璃器皿摔碎的突兀声音从耳边响起,钟素衣转头,正看见一个蓝瞳黑发的美女站在花店门前,打碎了一个花瓶就要伸手去花篮里拔下钟素衣好不容易才Сhā好的玫瑰花。
“钟美如?”钟素衣站直了身子,转身对向她。
和所有很久没见她的人一样,钟美如诧异的看着她的肚子。
良久,钟美如好看的蓝眸神色变了变,双手抱肘冷傲的抬起了下巴,“钟素衣,你就是用你肚里的这个小孽种来钩引傅艺谦的?”
她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我就说谦为什么放弃了我而选择和你在一起,原来是因为这个小孽种,你利用怀孕这种手段逼迫傅艺谦娶你,可真是够卑鄙的。”
钟美如一步步朝钟素衣走近,伸出手用手指戳了戳钟素衣的肚皮,“呵,还真是个真货,为了这个真货,你肯定下了不少心思吧?”
她讽刺的嗤笑,直至一抹恨意越来越明显,“钟素衣,你夺走了钟家的绸庄,现在又要夺走我的男人,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钟素衣再也忍不住沉默,甩开钟美如靠近自己的那只手,抬起头,轻笑,“对不起,你想太多了!”
“钟素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看见钟素衣风轻云淡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钟美如就顿时来气。
“你当初离开谦学长,现在又嚷嚷着要回到他的身边去,你什么意思?我和傅艺谦结婚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莫名其妙的跑到这里来摔坏我的花瓶又泼妇骂街,你又是什么意思?”钟素衣昂着头看着比自己高半个头的钟美如,脸上的笑容瞬时消尽。
“你……”钟美如叶眉紧皱,精致的小脸写满了愤怒,“钟素衣,这次我回来就是要和傅艺谦在一起的,你休想在中间Сhā一脚,这是警告,如果你坚持要和他结婚,别怪我会让你一失两命!”
钟美如瞪圆了眼睛,漂亮的蓝色美瞳在她面前被放大,显得十分诡异和造作。
钟美晨的狠毒她了解过,钟美如作为她的亲姐姐手段肯定也非凡,这两个女人从生下来就没让自己好过过,二十多年已去依旧这样,她早已习惯。
钟素衣的冷笑挂在嘴角,没有说话,后退了几步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她就喜欢看着别人因为自己而生气,越生气她越是有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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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样的神情让钟美如又气又恼,“钟素衣,我已经警告过你,希望你好自为之!”
钟美如踩踏着高跟鞋愤怒的离去,希望自己的这个警告对钟素衣有用,如果明天她依旧要和傅艺谦结婚,自己也只能采取极端的办法去阻止了。
忙了一晚的钟素衣带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公寓,沙发上摆着一套漂亮的香槟金色伴娘礼服,这本是她为聂小婵准备的,怎么会被整整齐齐叠好摆放在了这里?
往聂小婵房间看了一眼,她正坐在床上背对着自己,没有玩电脑也没有看手机,好像在发呆。
“小婵……”
“你明天的婚礼我不会参加的,伴娘你另请他人吧!”聂小婵的话语坚定,她很生气,她不明白钟素衣为什么会这么固执非要嫁给傅艺谦不可。
钟素衣走进她的卧室,坐在床边看着她,“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伴娘你不当,我可就真没有人选了,你忍心看我一个新娘子孤零零的吗?”她柔声说着话,往聂小婵的位置再挪近了一点点。
聂小婵这个人吃软不吃硬,不卖点萌求她谅解,她恐怕会生一辈子的气。
聂小婵态度松了松,朝钟素衣瞥了一眼又迅速的转回视线,“不可能没人选,你可以找苏茵爱,她可是你的好闺蜜!”
“茵爱喜欢谦学长,你让她去当伴娘,她会难过死的。”钟素衣用手搭在聂小婵的肩膀上,想要跟她撒个娇,让她愿意当自己的伴娘。
然而,聂小婵几乎是下定了决定不参加钟素衣的婚礼,她从床上蹦下床,推着钟素衣直往门外走,等她被自己赶出去的时候“砰”的一声将门紧紧关上。
门内还隐隐约约传来聂小婵的声音,“反正我不管,我不会参加你和傅艺谦的婚礼的,我只当你和楚凌傲结婚的伴娘!”
没想到聂小婵的态度那么坚决,还以为她在和自己闹着小脾气罢了。
钟素衣叹了一口气,坐在了沙发上双手抚摸着那一条伴娘裙。
轻纱朦胧,丝绸柔滑,一颗颗镶嵌的钻石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就和楚凌傲送给她的订婚礼服一样,一样的精美漂亮,只不过还是会略输一筹。
在她心里,没有哪一件礼服能够与那件订婚礼服相比。
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容易伤感,过完今晚她就要成为傅艺谦的妻子了。
为什么想到这里她的心里就会莫名的紧拧,难过,心痛,就如一千把匕首刺进了心脏却还堵住伤口不将她的难过释放出来。
钟素衣捂住心口,楚凌傲的脸庞在脑海里清晰可见,却离她越来越远,她明知道这样做自己永远也不可能会幸福,但事已至此,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第二天一早苏茵爱就从宿舍赶了过来,打算帮着钟素衣做点什么琐碎的事情,聂小婵终究还是没有打开卧室的房门,就连一声祝福她都懒得赐予钟素衣。
“既然小婵不当伴娘,那就我来当吧。”苏茵爱笑着道。
“茵爱……”钟素衣握住她的手,担忧的看着她,“你会怪我吗?我抢走了你的谦学长。”钟素衣的鼻头一阵酸痛很想哭出来,和傅艺谦结婚她最觉得对不起的人就是苏茵爱,她那么爱他,却被自己从中横入一刀,苏茵爱一定觉得她十分过分吧?
可,不然,苏茵爱笑着双手扶住她的肩膀,一双眼睛明亮如天空的银月,“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将我最爱的男人交给你,我不会后悔。”
苏茵爱的笑容被强忍得那么灿烂,让钟素衣忍不住紧紧拥住了她放声哭泣着。
“对不起……”
“别哭了,我们马上就要去化妆了,哭花了脸可就不好上妆啦。”苏茵爱抹去她的泪水,就像哄着一个小孩一样抚顺她的后背。
足足花了半个多小时,钟素衣这才稳住了情绪跟着苏茵爱下了楼。
被傅艺谦吩咐过的司机早早的在楼下等待着钟素衣,见到两人从楼梯口走出来,连忙下了车替她们开了门,用手遮住门沿扶着她们坐进车内。
纯白色的小轿车缓缓的行驶在道路上,现在的车流量并不多,但司机却开得十分仔细,这是傅艺谦千叮万嘱过的,一定要保证她们两人的安全。
轿车在一栋八层楼的金色建筑前停了下来,这是S市最大的婚纱影楼,里面拥有着成千上万套精美的婚纱,既有一流的化妆师更有专业的形象设计师,相信不出三个小时,一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子将从这扇门走出来。
钟素衣站在镜子前,一个身穿白色婚纱的女人出现在了镜子里面,精致的婚纱,华丽的长裙,还有一张洁白的头纱从头顶遮下来,遮住她的面庞,让她的容颜若隐若现。
“钟小姐,你真漂亮!”给她穿戴婚纱的专人造型师不禁感叹道,穿上这套婚纱的钟素衣的确非常漂亮,只可惜从进来一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展露过笑容。
女造型师看着镜子里的女人心里不解,她见过这么多新娘,每一个都是开心快乐的,唯独这一个女人无论自己说什么恭维的话她都没有笑过。
“钟小姐,妆已经画好了,可以上车了,傅先生正在榆林教堂等你呢。”女造型师将一些钟素衣需要的首饰服装打包好递给苏茵爱,然后领着她上了白色的轿车。
穿着婚纱,钟素衣没有兴奋的感觉反而觉得十分累赘,身上紧绷着动弹不得裙子又总是被她的高跟鞋给踩到,反正这一切都感觉不对,她很燥心。
正是八九点车辆高峰期,白色轿车被挤在了车群中,前进不行后退不了,本来可以有一下没一下的慢慢往前开,但是似乎到了某一个地方,整个车群便停止了蠕动。
轿车停下,钟素衣反而心情好了一些,静静的看着窗外的车辆静静的发着呆。
然而,是一群躁动打扰了钟素衣的思路,旁边车辆的车主们纷纷从车内探出头看向前方,好似路的前端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一般。
赖不住好奇,钟素衣也透过挡风玻璃朝路的尽头看了过去。
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双手Сhā在裤袋从车群的前方走过一遍,所有的车辆全部乖乖的停了下来,他跨上一辆车,然后从一辆辆的车子上面正朝着白色轿车的方向走来。
因为是走在车子上,所以他在车群中尤为明显,如此霸道狂妄的做事风格让钟素衣不禁想起了一个男人——楚凌傲。
他会不会是楚凌傲?
她睁大着眼睛看向那个黑衣的男人,既充满期待又非常害怕。
她想在成为傅艺谦的妻子之前再见一见楚凌傲,可是见了他又害怕自己控制不住扑进他的怀里。
当钟素衣复杂的两种心情正在拼命作/战的时候,男人的身影已然临近,那张冷漠的俊脸,多少次出现在她的梦里,还以为这辈子再也不可能与他碰面了,没想到在这里她终于再一次见到了他!
楚凌傲从白色轿车前的那一辆车跨下,酷帅的走到白色轿车车门旁,一手伸入车内紧紧的扼住了钟素衣的下巴让她转头看向自己。
一双红眸在阳光的辉映下隐隐发光,冰冷的寒意透过他的指尖传入钟素衣的体内,让她忍不住瑟瑟发颤。
“钟素衣,我只给你两个选择,一,跟我走,二,嫁给傅艺谦……”楚凌傲的手微抬,让钟素衣的眼中只能留下他一个人的身影,“第二点的前提是,我毁了你最珍贵的东西!”
这是选择题么?这分明就是威胁!
如果她选择嫁给傅艺谦,楚凌傲就会毫不仁慈的毁了她最珍贵的东西。
可是她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孩子?还是……钟素衣在脑袋里苦思冥想,却丝毫没有答案。
楚凌傲俯下身,双唇贴着她的脸颊凑近她的耳旁,“如果你选择嫁给傅艺谦,这辈子你休想再想见到你母亲的坟墓!”
他,竟然用她母亲的坟墓来做这笔交易?
钟素衣是应该骂他无耻,还是该夸他史上最无耻?
“我给你五分钟考虑!”楚凌傲甩开她的下颚,站在门外,红眸一直紧紧的盯着她。
“楚凌傲,你……”现在,钟素衣真的很想咬人,楚凌傲你来劫婚也就罢了,竟然用这样的方式来威胁她,无耻,无耻!
“一!”
“我不会跟你走的!”
“二!”
“我……”该死!
钟素衣为难的看着身旁的苏茵爱,她该怎么办?如果现在她和楚凌傲离开了这里,傅艺谦又该怎么办?傅艺谦已经在婚礼上被钟美如狠狠的伤过了一次,难道还要让他再受到一次伤害吗?
难道真要如傅校长所说,钟家的女人都是靠不住的吗?
不想,她真的不想伤害谦学长。
“三!”
“衣衣,我能理解你,新娘的位置我可以暂时帮你顶替一下,有头纱遮住,我相信谦学长一时半会看不出来的,只不过,你一定要在婚礼结束之前赶回来知道吗?”苏茵爱抓住钟素衣的胳膊,担忧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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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茵爱迅速的翻开一个纸盒袋子里,好在还有一套婚纱,“造型师给你多准备了一套婚纱,我会想办法找个地方换上的,你快走吧,别让楚凌傲毁了林阿姨的坟墓,但是,一定一定要记得回来啊!”
她担忧的看着钟素衣。
“四!”楚凌傲已经数到了第四下,这哪是按分钟来的,分明比秒钟还快!
“五!”
苏茵爱推着钟素衣下了车,为了自己的好闺蜜和自己最爱的男人,她受点委屈又怎样,只要钟素衣能顺利按时的赶回,这一切就不会拆穿了吧。
下了车的钟素衣提着自己麻烦的长裙站在楚凌傲的面前,一双高跟鞋踏上,她的高度和楚凌傲非常相配。
楚凌傲攥过钟素衣的手腕,拉着她从车群中往回走,车辆停得越来越多,大家都用诧异的眼神看着路中的那两个人,每个人的看法都不一样。
“哇,好浪漫啊,如果我有一个男人为了我瘫痪了整个交通,别说让他抢婚了,我立马扑进他的怀里!”女人们都是羡慕的眼神,楚凌傲很帅,她们更是花痴的一直看着他。
“神经病,为了一个女人害得我们这群赶时间的人全部白白在这里等着!混蛋!”还有些人气得直砸方向盘,这一片的路都被停滞,前不能前退不能退,赶时间的人总会抱怨更深。
楚凌傲就这样牵着钟素衣走在车群中,一个黑色,一个纯白,恶魔与天使的搭配总是让人为之惊叹。
直到绕过那一片拥挤的区域,钟素衣这才甩开他的手,捂着胸口大声气喘。
“我是孕妇好吧,用得着走那么快吗?”穿着婚纱本就让钟素衣十分难受,高跟鞋也不是经常穿走起路来费劲的很,他还牵着她走这么快,简直害死人了。
说起她是孕妇,楚凌傲的红眸不禁掠过她被长裙遮住根本看不出来的小腹一眼,冷漠了神情。
道路已经渐渐疏通,他们两人站在马路中间,身旁的车辆缓慢的行驶而过逐渐的加快了车速。
“好了,我现在跟你走了,你满意了吧?不要破坏我妈妈的坟墓,否则我会恨你的!”钟素衣揉了揉自己走痛的脚踝,就要转身离去。
她的确做了选择,她选择跟他走了,可没说过不回去!
“我有允许你离开吗?”楚凌傲用胳膊勾住钟素衣的脖颈,将她又给拉了回来。
楚凌傲微微低头,冰冷的双唇划过钟素衣的脸庞最终紧紧的贴在了她的粉唇上,那熟悉的味道楚凌傲真想永远能够独自占有。
楚凌傲紧蹙着眉,深吻着钟素衣,在车流中央吻得霸道而强势。
仿佛就是沉醉,钟素衣一时不再思考自己伤害了傅艺谦这件事情,在她心里,一直在等待着楚凌傲的出现,等待着他再一次吻住自己。
心是快乐的,泪水却忍不住流下,晶莹的泪珠划过脸庞透过唇缝流入口中,瑟瑟咸苦的味道让楚凌傲更加心疼这个女人。
双手拂去她的泪,捧住她的脸,他的眉皱的更紧,这样强势的深吻似乎还证明不了他对她的思恋。
直到天昏地暗,时间如流水般流逝,楚凌傲才愿松开这个吻。
他将钟素衣横抱了起来,她的脚痛,他就抱她离开这里,她要离开,他就把她紧紧的束缚在自己手中。
人群中,楚凌傲抱着新娘装扮的钟素衣走在广场中央,大屏幕里正放着实时的新闻,以及各种LED显示屏上五彩缤纷的广告。
楚凌傲将她放下,让她坐在广场中央的石阶上,折腾了这么一个早晨这个怀孕的女人肯定饿了,楚凌傲将她一人扔在了那里,独自离开去给她买东西吃。
钟素衣安安静静抱着双腿看着大屏幕上的新闻,以至于楚凌傲何时离开了她都不知道。
新闻里是一场车祸的报道,监控录像拍到了当时的场景,一辆红色的跑车侧面撞向一辆白色的轿车,轿车司机一时失控方向盘没抓牢,便直径侧翻翻转了一圈撞在了路旁的一棵大树上。
轿车内的人已全部受伤被送往了医院,红色跑车也已经掉头逃逸。
录像里,跑车里开车的人是一个戴着墨镜,将面容用丝巾全部裹住的女人,她开车撞完白色轿车之后便慌慌忙忙开车离开了,这一切好像就是她故意所为。
只不过女人包裹得严严实实,看不出她到底是谁。
再看看那辆白色轿车,车牌尾数是八八六六,这个车牌号码……好像是她今天坐的那辆白色轿车!
并且新闻里事故发生的路段正好是在去往榆林教堂的路上!
钟素衣不禁挺直了后背,镇镇的盯着大屏幕,苏茵爱还在那辆白色的轿车上,也就是说,发生车祸的正是苏茵爱和司机!
站起身,抱起自己的长裙朝新闻里事故发生的地方快步走去,不敢用力的跑,毕竟已经怀孕六个月了。
楚凌傲两手提着蛋糕和奶茶从店门走出来,很远就看见钟素衣的身影,她很焦急的样子,是要去什么地方吗?
在钟素衣上了的士之前赶到,拉开车门也一起钻了进去,“你要去哪?”
他还以为钟素衣趁他离开的时候偷偷逃走,满脸的愤怒。
“茵爱……茵爱她出车祸了……”钟素衣急的直掉眼泪,她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的存在,她很害怕苏茵爱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楚凌傲抿了抿唇,将钟素衣搂入自己怀里,“她不会有事的,别担心!”一手轻轻的抚着她的秀发,安慰道。
给秦寒打了个电话,让他查到了苏茵爱所在的医院,钟素衣这个女人真是急昏了头,连什么医院都不知道就直接上了的士车。
医院里的人很多,钟素衣穿着长裙慢跑在走廊里都要费很大一番功夫,再让她爬上几层楼,就更加疲惫不堪。
等赶到急救室的时候,傅艺谦已经提前到了那里,他也是看见新闻才知道了这场车祸。
看见钟素衣,傅艺谦非常的惊讶,他还以为出车祸的是她,连忙急着开着婚车跌跌撞撞的来到了这里。
钟素衣在这里,那躺在急救室的人又是谁?而且为什么楚凌傲会在这里?
“学长,茵爱怎么样?她怎么样了?”钟素衣顾不得解释那么多,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苏茵爱的伤势。
原来急救室里的人是苏茵爱。
傅艺谦摇了摇头,沉默着。
钟素衣和傅艺谦两人都在沉默,没有人提起婚礼的事情,而楚凌傲则站在窗边抽着烟,也没有说话。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无比,钟素衣急的很想踹开急救室的那扇门,很想抓出一个医生问问苏茵爱到底怎么样了。
然而,直到三个小时过去,急救室的门上的红灯才暗去。
几个医生走出来,摇头叹息不敢多语。
“医生,医生,我的朋友她怎么样了?”钟素衣冲了过去一把紧紧攥住走在最前面的那位医生的胳膊,一双大大的眼睛充斥着泪水。
医生再次摇摇头,“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钟素衣瞬时愣在远处,大颗大颗的泪珠直往下落,“医生,什么叫尽力了?你说清楚点好吗?”
“这次车祸非常严重,司机已经抢救无效宣告死亡,车里的那位小姐虽然保住了性命,但她的四肢伤势极其重,即使有亲人朋友在她身边教她行走和活动,也至少要十年的时间才能正常,如果恢复不够好,很有可能要坐一辈子的轮椅。”医生叹气着说道。
看见钟素衣泪流满面,脸色苍白的样子,忍不住安慰了一句,“你也别太伤心,至少你朋友保得住性命,她还是幸运的。”
钟素衣流泪着,哽咽了一声,她是在自责,如果今天早上她没有让苏茵爱当自己的伴娘,苏茵爱就不会发生车祸,她也不会受伤成这样。
如果她真的需要坐一辈子的轮椅,钟素衣会每天狠狠骂过自己狠狠自责一遍,直到自己死去的那一天。
医生们从她身旁悄声离开,钟素衣终于还是忍不住放声哭泣,看着苏茵爱全身绑着绷带被护士推着推床去往病房,钟素衣跟在床边,恨不得躺在床上的是自己,恨不得可以承受苏茵爱所有的痛苦。
“茵爱,对不起!对不起……”她站在玻璃窗外,不断的在和病房里的苏茵爱道歉,可是道歉已经没有用了,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不是吗?
楚凌傲紧紧抱着钟素衣,抹去她的泪水,才抹去,便又流了下来。
“傲,是我害了茵爱,是我害了她……”钟素衣躲在楚凌傲的怀里,责备自己。
傅艺谦的手停在了半空,他很想要去安慰钟素衣,却看见她紧紧抱住楚凌傲那么依赖他的样子,渐渐的把手收回。
原来,钟素衣从不曾属于过自己!
这次钟素衣没有受伤他的确感到很庆幸,但是这样就证明了钟素衣逃婚的这件事情,何况楚凌傲还在她身边,铁一般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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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的难过不比钟素衣的少,苏茵爱受了伤也是他间接造成的,如果他没有一意孤行一定要娶钟素衣,也许这件悲剧就不会发生。
忧郁的脸看向病房内的苏茵爱,被绷带缠住了脸,只能看见她还略带着血迹的双唇此时已苍白如纸,斑驳的血迹如猩红的花瓣轻轻覆在她苍白的唇上,有种虚弱中的美。
钟素衣本想留下来守在苏茵爱病房外,是傅艺谦怕她累坏了身体坚持让她先回家去,他说他会好好照顾苏茵爱的。
钟素衣被楚凌傲带回了楚家,那一晚,钟素衣抱着双腿蜷缩在床角落里,哭了整整一晚上。
楚凌傲坐在她身旁无声无息的陪伴着,一双幽红的眸子从未从她身上移开过,看她那么伤心,自己却没有一点点办法。
直到第二天清晨,钟素衣才想起了一件事情,撞伤苏茵爱的那辆红色跑车和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司机,钟素衣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钟美如!
肯定是钟美如做的!
钟素衣真没想到她会这么卑鄙用这样的手段来害自己,她没伤害到,却害了她的闺蜜。
可是现在去钟家与她硬碰硬,她占不了一点上风,而且很有可能会连累到了孩子,如果肚里的宝贝有什么三长两短,她还有什么活下去的意义。
还有四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再等四个月,再让钟美如嚣张四个月!她会把这一笔账好好跟钟家的人算个清清楚楚!
“想什么?”楚凌傲用手搂住钟素衣的肩膀,吻去她的泪痕,“是不是后悔跟我走了?”
钟素衣抬眸看着他,摇摇头,她怎么会后悔跟他逃婚,她爱他!
与她清澈的水眸对视着,楚凌傲一点点靠近,他将她搂在怀里已经完全不能够满足他的占有//欲。
隔了那么长的时间,楚凌傲没有碰过任何一个女人,这一次,他需要她补偿个够。
亲吻着她的唇慢慢移下至脖颈,手掌滚烫已经按/捺不住伸入了她的衣内。
看见他渐渐猛烈的趋势,钟素衣连忙从他怀里退了出来,“傲,这样做孩子会受到伤害。”
楚凌傲将视线移至了她的小腹上,冰冷的唇角变得僵硬,冷漠。
“孩子是你的!”钟素衣的双眼柔和,这几个月来,她一直在想这件事情,也许当时早早跟他说出这句话,就不会让自己苦苦难受了这么长的时间。
楚凌傲的红眸倏时如宝石般隐隐放光,看着她,嘴角的僵硬撕扯了扯,“再说一次……”
钟素衣将楚凌傲的手放在自己凸起的小腹上,轻轻一笑,“傲,这是我们俩的宝贝!”
楚凌傲的笑容越拉越长,他不可置信的在她的肚子上轻轻抚了抚,再一次笑了起来,拉住钟素衣的胳膊送入自己的怀里,亲吻着她的额头。
“宝贝,不许再离开我了!”楚凌傲捧着她的脸,就像捧着一颗易碎珍贵的宝贝,爱不释手。
楚凌傲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欣喜,疯狂的亲吻着钟素衣。
一事喜一事忧,总是会有那么多带着情绪的事情干扰着自己。
才喜了孩子的事情,苏茵爱的伤又让钟素衣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衣,我们结婚!”
钟素衣沉默一阵,“我想等茵爱的伤完全恢复了再谈结婚的事情……”
“至少十年!!”楚凌傲的眉顿时蹙起,“等不了!”
“……”钟素衣无奈,“那至少等茵爱稍微好转了再说好吗?”
“不行!”楚凌傲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我一刻也等不了了!”
“我才刚刚逃过一次婚,至少让我缓和一下啊。”钟素衣嘟着嘴,满脸的不情愿,才逃了傅艺谦的婚又立刻嫁给楚凌傲,自己都觉得过意不去。
“那是你的事!”楚凌傲的手指抚过她的粉唇,带着戏谑的笑意,“婚礼我会尽快准备,你逃不掉的!”
钟素衣无奈的看着楚凌傲,因为这个男人她已经第二次逃婚了,第一次是自主,第二次是被迫,第三次可别出什么意外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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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素衣抱着一束鲜花走入病房,苏茵爱已经醒过了,头上的绷带被医生拆开在伤口抹了些药粉,她后靠在病床上看上去十分虚弱,而脸上却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因为她最爱的傅艺谦此时正坐在床边给她喂汤喝,一身白色西装,举止优雅。
钟素衣轻咳两声,故意吸引两人的注意。
“衣衣,你来啦。”苏茵爱看见钟素衣很开心,苍白的脸上笑意更浓,因为胳膊和腿暂时不能动弹,她只能用眼睛示意钟素衣坐在她附近的椅子上。
与傅艺谦对视了一眼,钟素衣心虚的收回了视线,她逃婚了,这一点她骗不了自己。
傅艺谦也显得有些尴尬,将汤碗放置一边的桌子上,站起身准备离开,“你们姐妹两很久没聊了吧,你们慢慢聊聊,我晚一点再来。”
傅艺谦临走之前都还没能再看钟素衣一眼,她明白,谦学长一定恨透了自己,因为她终于证明了傅校长的说法,钟家的女人都是伤人的刺,只有离得远远的才不会被她们伤害到。
傅艺谦走出病房,脚步声渐行渐远。
“茵爱,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才受了伤。”钟素衣将花束放在床头柜旁摆放好,轻轻覆在苏茵爱仍然被绷带紧紧缠着的手背上,眼眶中的泪不断盘旋,呼之欲流。
苏茵爱轻笑,“不会,谦学长很会照顾人,这段时间我很幸福。”这场车祸并不是钟素衣能够预知的事情,她不怪她,反而能够让傅艺谦天天陪在她身边,她只觉得自己因祸得福。
十年,真是一个难以等待的年数!
钟素衣心疼的落下了眼泪,即使苏茵爱不责怪自己,她依旧难过。
“对了,你和楚少怎么样了?”苏茵爱明亮着眼睛,傅艺谦要娶钟素衣,她不反对,只要谦学长和衣衣都觉得幸福,她何必为了一己之私让更多的人不开心?
但是就结婚当天的情形来看,钟素衣真正爱的人应该是楚凌傲吧。
“我和他……”
“怎么样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苏茵爱惊喜,一双闪亮的眸子紧紧盯着钟素衣,等待着她的回答。
“应该很快了。”钟素衣抱歉的笑了笑,苏茵爱受了伤,她还在说自己喜庆的事情,会不会太过分了一些?
“真好……”苏茵爱羡慕,“如果谦学长也能像楚凌傲喜欢你那样的喜欢我,该多好?”说完,她满脸惆怅的叹了一口气。
自己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瘫痪”人,怎么可能再配的上那么完美的谦学长。
钟素衣不知道怎样安慰她,只能坐在床边头靠着她的头,就像以前每次聊起个人自己的心事,对方都会用这样的方式来安慰自己。
现在回想起,当时她们因为钟志豪而产生的一点破裂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两个人曾经那么好的友谊,这份甜蜜已经完全遮住了她们之间所有不愉快的事情。
“真希望,我们都能得到幸福。”钟素衣双手紧紧抱着苏茵爱的肩膀,两个小女人依偎在一起憧憬着未来。
当钟素衣离开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的样子,夕阳染橘了天边的云彩,温暖惬意的氛围让她的心情有所好转。
好在苏茵爱的情绪保持得不错,相信很快她的病情就会好转了。
抚着自己的小腹慢慢走在路边,正打算拦住一辆的士准备回公寓,一旁不远处的某个人影一时吸引住了钟素衣的目光。
人群中那个女人穿着一套粉色的裙子,栗色的长卷发,精致的五官,素雅的妆容一看就知是举止得体落落大方的千金小姐。
夏小苒!即使是曾经的千金小姐,现在的她依旧保持着这么好的气质,鹤立鸡群,让人不得不将视线放在她的身上。
“钟素衣,好久不见!”夏小苒轻笑着朝她走过来,漂亮的紫色高跟鞋踩踏在地面走出一条直线。
钟素衣打量完这个女人,抬眸给了她一个笑容作为回应,“夏小姐来找我有什么事?”
她来找自己无非就是来炫耀她和楚凌傲那份指腹为婚的陈旧婚事。
夏小苒走近,将一份折叠的白色纸张塞进了钟素衣的手里,“这是你上次在咖啡厅掉落的孕检报告,还给你……”
孕检报告,原来是被她捡到了,难怪楚少会知道自己怀孕的事情。
一定是这个女人为了挑拨她与楚凌傲之间的关系,才将这份报告偷偷拿给楚凌傲看。
这一份挑拨,竟然险些让它成功了!险些入了夏小苒的圈套。
“楚少相信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我不相信……除非有十足的证据证明你的孩子流着楚家的血液,否则楚爷爷不会让你和这个小孽种进入楚家大门的,这是楚家的规矩!”
夏小苒清丽的脸庞写满了得意,楚家的规矩她比谁都记得清楚,因为她一直把自己当做楚家少夫人来要求自己。
规矩上有一点,楚家的男人绝不娶非纯女子,也就是说不能与其他男人有/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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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素衣冷笑,“楚家的事情,你似乎操心过头了,要想让我做胎儿亲子鉴定?休想!”她的眼神发狠,不管别人怎么折磨她无所谓,想要伤害她的孩子,她决不允许!
“你是害怕了么?莫非这不是楚少的孩子,所以你心虚了?”夏小苒挑眉,“做个鉴定而已,很安全的,不会伤到你和你的孩子一分一毫,不需要害怕什么,如果你想顺利进入楚家,我劝你最好听话做个鉴定,也好向楚爷爷证明你的清白!”
她的笑容阳光般灿烂,不到最后不死心,她一定会抓出钟素衣的把柄,一定会。
转身,夏小苒侧脸回头一笑,扬唇而去。
带着优雅的走姿,粉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人群中。
钟素衣不禁沉下了神色,如果真如夏小苒所说,一定要做亲子鉴定才能嫁给楚凌傲的话她该怎么办?她害怕这样一个微不起眼的小手术会伤害到了肚子里的宝宝,这个好不容易经过千难万险才即将要出世的孩子真的很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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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家客厅,吊顶的水晶灯散着黄色柔和的光芒,一颗颗晶莹丝线从顶垂下低端坠着一颗千棱面的宝石,看上去豪华有档次。
钟美如坐在沙发上发着呆,她的脸是惊慌的苍白。
戴雅岚无声无息的走到她身旁坐下,仅仅这样一个微小的动作便让钟美如惊吓得弹跳了起来。
看见是自己的母亲,钟美如才安下了心,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滚落,鲜红的双唇不断颤抖着,“妈,我开车……把钟素衣撞死了……”她的声音很轻,好像害怕被别人听见了一般。
不同于钟美晨那么狠毒,即使耍手段害死了钟素衣,她也会依旧活得潇洒自如,钟美如则会有心理阴影,她是迫不得已才会这么做的,如果不是钟素衣坚持要嫁给傅艺谦,她也不会采取这么极端的手段。
“我昨晚……看见她的魂魄来找我了,她说要向我索命,怎么办?妈,我害怕……”钟美如苍白的脸上满是恐惧,自从撞了那辆白色的轿车之后,她就一直魂不守舍,还常常出现幻觉。
戴雅岚扶着钟美如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安慰道,“美如,你做的对,钟素衣她该死!她是祸胎,不杀了她我们的日子都不好过,放心吧,过段时间我请个法师来做做法,把这里的阴气散出去。”
戴雅岚很相信鬼神这类的东西,自钟素衣出生后,她就已经给她做了三场法事,结果一点用也没有,她没有怪罪到法师的头上反而责怪钟素衣孽气太重。
这一次,她依旧用同样的方式来安慰钟美如,让她和自己一样相信只要法师驱驱鬼,钟素衣的魂魄就不敢再来钟家。
钟美如在她的安慰下,点了点头,害怕的依然全身发颤。
待她的心情稍有稳定,戴雅岚便离开了钟家别墅,她一边走还一边四周观望,谨慎着防止有人跟踪自己,尤其是钟志豪。
林园树林里端,有个男人正在淡然的等候,看见戴雅岚朝自己的方向走来连忙迎了过去拥住了她,亲吻着她的脖颈。
一双大手抚着她的身/段,撩起她的上衣,伸入衣内揉//捏她仍然feng盈的两团雪白。
“雅岚,我好想你!”杨术文忍不住自己的欲火,身下的坚/硬已经让他无法控制自己,自从被钟志豪赶出钟家,与戴雅岚偷偷做这种事情的机会就越来越少,他已经无法再忍受这种寂寥了。
“术文……”戴雅岚紧闭着双眼,享受着来自他的宠/性和冲动。
林里深处,两具果身依靠在一颗大树上,有些凉意,杨术文用自己的衣服盖在她的身上以免她着了寒。
戴雅岚叹了口气,“上次楚凌傲中毒,结果又恢复了,他怎么就这么命好?”
杨术文不语,他不打算杀钟素衣和楚凌傲,他还需要他们助自己一臂之力。
“雅岚,要怎么样你才愿意跟我离开这里?”杨术文神情淡漠,他保证这是他最后一次问这个话题,因为他需要做一个决定。
“跟你离开钟家,你至少要比钟志豪有钱!否则我生活没有保障吃不饱穿不暖还怎么跟你过日子?”戴雅岚扯了扯盖在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脸不悦的说道。
她真是厌烦了这个问题,她只想跟杨术文做一对地下的情ren,可没想过要和他过日子。
杨术文没有再说话,钱,还是因为钱的问题!
戴雅岚是个见钱眼开的势利女人,这一点他早就知道,然而最让他想不明白的是自己竟然心甘情愿的想要为她夺取她所期盼的东西,是爱给他洗了脑,让他身不由己。
他需要很多的资金来将戴雅岚带离这里。
楚家别墅里,钟志豪躺在阳台藤椅上晒着太阳喝茶,闭着眼睛沉思,他需要再想想办法解救钟家的现状。
“老爷,你上次让我在杨术文卧室里找的东西,果然找到了。”钟家的老管家名为衡易,他弯下腰凑近钟志豪的耳旁轻声说道。
就在钟志豪鞭打戴雅岚的那一天,钟志豪悄声在衡易耳旁说了几句话,第一句是让他将杨术文赶出钟家,第二句是让他去杨术文的卧室里搜一搜有没有类似狌爱用品的东西。
钟志豪微微睁开眼睛,斜睨了老管家手里的东西一眼,眉头倏然紧皱。
衡易手里拿着两三个金属质感方块包装的东西,仅用看一看就能知道,那是套!
钟家的下人大部分都是男人,有两三个女//仆也都是五十岁以上的女人,杨术文会藏着这样的东西在卧室,除了与戴雅岚偷偷做这种事之外,钟志豪想不出其他的答案。
钟志豪夺过衡易手里的东西紧紧捏在手心,愤怒的气哼着声。
若他知道戴雅岚与杨术文的地下恋/情已经持续了二十多年,肯定会被气出心脏病。
“老爷,除了这个,我还在杨术文的房间里发现了这个!”衡易将一个小小的深棕色瓶子递给钟志豪。
“这是什么?”
“硫粉!”衡易回道。
钟志豪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他,“为什么会有硫粉?”
“不清楚,但我感觉,他可能与前段时间钟六绸庄着火的事情有关!”衡易的话语很轻,在没有确定之前,他不敢妄自下定断。
钟志豪一听此话,顿时从躺椅上坐了起来,“怎么说?”他的眉头皱的更紧,眼神犀利。
衡易看了眼瓶子里的硫粉,继续说道,“绸庄仓库大火扑灭后,我曾在墙角落的缝隙里发现过这种黄色的粉末,有些异味,当时并没有太在意,直到我看见杨术文房间里的这瓶粉末我才开始重查了这件事情。”
杨术文放的火?钟志豪怒红了眼,“看他平日里一副老实的样子,没想到却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不过,即使是硫磺引起的火灾,我们也无法证明杨术文就是放火的真凶。”衡易又补充了一句,看见钟志豪发怒起来,连忙给他倒了杯茶水让他消消气。
钟志豪怎么能不生气,如果这把火真是杨术文放的,那他不仅占了他的妻子,还害他丢了钟家绸庄。
衡易接过钟志豪递过来的那瓶硫磺粉,揣进口袋里。
“你先下去,继续重查钟六绸庄的那件事……”
“可是,钟六和钟七绸庄现在是属于三小姐的,不知她会不会愿意让我进去调查。”衡易小心翼翼的说道。
一听见绸庄变成钟素衣的私人财产,钟志豪不禁一拳狠狠砸在了藤椅的扶手上,“那就去给我查杨术文!有必要的时候,就跟踪他!”他气得满脸横肉发颤,一双瞪大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钟素衣有楚凌傲撑腰,他碰不了她,但是这个杨术文不铲除,真是难解他心头之气。
大步走下楼,钟志豪瞥了一眼蜷缩在沙发上的钟美如,她的嘴里正碎碎念着“钟素衣,别过来……”
现在的她其实并没有害怕,只是一直这么念着会有种安全感。
“你又怎么了?”钟志豪大声吼道,“家里有个傻子已经够折腾的了,你还要成为疯子不成?”
钟美如抬起头,发现父亲站在自己面前,连忙将蜷缩在沙发上的双腿放下,“爸,我撞死了钟素衣。”她的神情比刚才淡定了很多,似乎没有了恐惧。
“什么?”钟志豪疑惑,“钟素衣死了?”
不到两个时辰就得到了这么多消息,钟志豪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钟美如点了点头,一双手放在自己的双tui上互相紧握。
看钟美如这么肯定的样子,钟志豪陷入了沉思,钟素衣死了,钟家的绸庄没人接管正是他趁虚而入的好机会,说不定绸庄重回他手,债也还清了,真是一大好事。
在他心里,从未有过一个女儿去世了的悲伤,反而觉得这是喜事!他的残酷和无情令人发指。
钟志豪在心里重新拟了一份计划,他需要好好把握这一次机会夺回钟家绸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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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沐恒愣了愣,笑道,“老爷,您别开玩笑了,三小姐怎么可能会死了呢,前段时间还见她来过绸庄。”
“呵呵,我没有开玩笑,她的死也才一两天的事情。”钟志豪指了指自己面前的那道门,“你先把门打开,我进去跟你慢慢聊。”
白沐恒没有理会,径直走入了绸庄里端。
然而没多久,只见一群穿着灰色工作服的男人手里拿着扫把和铁物朝门的方向走来,打开铁门,就如一道黑压压的人墙涌向钟志豪。
其中一个皮肤黝黑,长得壮实的男人站在最前方,大声说道,“你丫的还敢来这里?这是钟三小姐的地方,滚开!”说完,男人手里拿着根铁棍,戳着钟志豪的胸口逼他一步步后退。
“你说三小姐死了,我们死要见尸,否则我们是不会相信的!”
“况且,就算三小姐不幸去世了,钟六绸庄也不可能再回到你的手里。”
“对!对!”
黑皮肤男人身后的一群人纷纷说道,他们逼着钟志豪一步步后退。
看见这么多身强体壮的人手里都操着家伙,钟志豪白了脸,这群工人当真是要赶他离开,一点情面也不给。
“滚!”黑皮肤男扬起手中的铁棍,就要朝钟志豪挥过去。
见势不妙,钟志豪只好灰溜溜的逃离了那里,其实要怪也只能怪他以前对这群工人太过于欺榨,不仅工资日益减少、扣发员工的福利,还经常让他们加班加点的工作。
试想这样的老板,有几个员工不会痛恨?
赶走了钟志豪,白沐恒再次将绸庄的铁门紧紧关上,然而当所有人都竞相散去的时候,他不禁沉下了情绪,思考着钟志豪的话语。
的确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钟素衣了,她会不会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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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素衣坐在阳台上欣赏着外面一片蔚蓝的大海,一望无际的海面,暖色的沙滩被阳光照着仿佛能够放出金色的光芒,几只白色的海鸥啼叫着自由飞舞,一切安静且美好。
自从楚凌傲从婚礼的路上夺回了钟素衣,他便让钟素衣住在了楚家,他必须要每天见到她,否则,就会满世界的到处去寻找。
萧妈叩了叩门,“少夫人,该吃早餐了!”她端着一个餐盘走进来,上面摆着一小块芝士鲜奶蛋糕和一杯温牛奶。
她知道钟素衣即使怀孕了也吃得不多,所以就挑了几样钟素衣比较喜欢吃的东西学着样做出来。
萧妈将餐盘放在阳台的水晶台桌上,“少夫人,您中午想吃什么?我好提前准备准备。”她面容慈祥满脸皱纹,因为经常干粗活的缘故,粗糙的手指上全是一道道的细纹,四十多岁的年龄,模样却显得比年龄更加老一些,有种让人叹息的沧桑感。
钟素衣轻笑着摇了摇头,“没有特别想吃的,萧妈您也别太辛苦了,随便做点简单的吧。”她很心疼这位老妇人,自己从小到大也没有矫情的习惯,做什么她一般就吃什么,从不挑剔。
萧妈的眼眶湿湿润润,少夫人这么体谅自己,做下人的她非常感动。
“没关系,楚老爷刚刚回来,现在正和夏小姐在客厅里聊天呢,反正做三份也是做,不如给少夫人做点喜欢吃的。”萧妈笑着道。
楚家有规矩,做菜是按人头来的,一个人的分量是三个菜,并且萧妈还得按照每个人的喜好做出不同的菜色。
现在是三个人,楚远、夏小苒和钟素衣,即使他们都喜欢吃鱼,那做出来的三份鱼也许都会不一样,清蒸、炖汤亦或者是红烧……
然而,当了这么多年的老仆/人,这一点还是能够把握得非常好。
“既然这样,那萧妈就给我做点醋溜的菜吧,想吃点酸的。”钟素衣不好意思的笑着道。
“唉唉!”萧妈连忙应声,脸上的笑容比花儿更加灿烂,她是在替楚少爷高兴,酸儿辣女,少夫人很快就要为楚少爷增添一位小少爷了!
萧妈面带笑意转身离去,还不忘将钟素衣卧室的房门轻轻关附。
喝了杯牛奶,啃下一块蛋糕,钟素衣饱饱的很满足,便躺在了阳台的躺椅上睡起觉来,她现在的生活简直堪比在猪圈,她就是一只怎么也养不胖的吃货猪。
“萧妈,快去准备中餐吧,我和楚爷爷都饿了呢。”夏小苒微笑着朝萧妈说道。
萧妈在心里撇了撇嘴,才刚吃完早餐,怎么又说饿了?
虽然很不喜欢这位夏小姐,但是萧妈还是笑着点头轻轻道,“好的,我现在就去。”说完,便走进了厨房开始洗菜摘菜,忙得焦头烂额。
楚远看上去很不安,夏小苒则安抚道,“楚爷爷,不会有事的,今天楚少不在家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时机,不然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楚远定定的看着地面,没有说话,夏小苒就当他默认了自己。
夏小苒找了个借口把守在门外的保镖们都支开,随后朝楚远别院铁门外等待着的两个男人招了招手。
两人偷偷摸摸走入客厅,和夏小苒一同上了楼,推开钟素衣卧室的房门。
“果然睡着了,这安眠药还真管用。”夏小苒轻声自语,笑容轻柔,随后对身后的两个男人吩咐道,“快把她送去麓海医院,卢医生还在等着呢。”
这位卢医生是夏小苒早已安排好的一个鉴定医生,做这一场鉴定,如果结果出来钟素衣肚子里的孩子的确是楚凌傲的,夏小苒就会让他故意将这场手术失败,毁了钟素衣的孩子。
一个男人抱着钟素衣,另一人替他开门,两人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钟素衣从楚家带了出去。
这一切只有沙发上的楚远一直看在眼底,他暗红的眸里满是心疼。
希望只是一次鉴定就好,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情。
夏小苒也跟在两个男人身后上了车,钟素衣被放在了后座椅上,她仍然还在沉睡。
夏小苒坐在她身旁轻笑,心里是满满的得意:钟素衣量你再有本事,我也要让你和楚少分开!
楚凌傲还在开会,皱着的眉头一直舒展不开,他心不在焉的坐在椅子上,总觉得有什么不祥的事情正要发生。
“楚少,陶经理已经将他的计划说完了……”一旁的秦寒推了推他的胳膊,特意提醒他一下。
其实,陶经理的计划早已经说完半个小时了,他站在会议桌旁一直等待着楚凌傲的决策,看他一直低头沉思的样子,还以为是自己的计划不好,一脸的担忧。
楚凌傲在秦寒的提醒下,这才抬起头,看了陶经理一眼,“散会!”
突如其来的两个字让在场所有人都惊愣在了原地,这场会议……似乎才刚刚开始不久……
况且,一直到最后陶经理还是没能得到楚凌傲的决策,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乱跳着。
楚凌傲起身匆匆离开了会议室,他真的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劲,心里很不安,会不会是钟素衣出了什么事情?
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必须要回楚家看一看钟素衣。
亮橙色兰博基尼“嘎吱”一声停在停在欧式黑色玄铁大门外,楚凌傲飞速的闯入客厅,客厅里空空荡荡,只有楚远一人正杵着拐杖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
楚凌傲没来得急跟楚远打招呼,便直径跑上了楼。
果然,门是开着的,钟素衣根本不在房间里。
楚凌傲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浓,心里的疼痛越来越明显。
他冲下楼,抓住楚远的肩膀焦急的问道,“爷爷,钟素衣呢?”
听见外面有人说话的动静,萧妈连忙从厨房里走出来,将手在自己的围裙上擦干,“少爷,您怎么回来了?”
“萧妈,少夫人呢?!”楚凌傲紧蹙双眉,一张俊美的脸庞沁出一颗颗晶莹的汗珠。
“少夫人一直在楼上啊……”
“她不在!”
楚凌傲一声怒吼,萧妈一时受到了惊吓,慌了神,刚不久前还在跟她说话,怎么又不在房间里了?
楚远看见如此焦急的楚凌傲,一双红眸暗沉,视线不禁落下紧紧的盯着地面。
怎么办?他该不该告诉傲儿,钟素衣被送去做亲子鉴定的事情?
“没人知道?”楚凌傲红眸寒戾,他就不相信钟素衣离开了楚家,家里的这两位大活人却都能够看不见!
冰冷的视线掠过楚远的脸,楚远看上去有些不安,为什么会不安?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爷爷!”楚凌傲沉吼,双拳攥紧垂于两侧,站在楚远面前,如果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他的爷爷,他早就已经对他动手了。
“她被送去了做亲子鉴定……”楚远还是没能忍得住,说出了口。
第一次见楚凌傲在自己面前发这么大的怒火,看得出钟素衣的确对他非常重要。
“亲子鉴定?”楚凌傲的俊颜顿时暴戾,他们竟然瞒着他,将钟素衣带去做亲子鉴定?
没有人能够伤害钟素衣,就算是自己的爷爷,也没有这个权利!
楚远抬起头看着他,“麓海医院,快去吧……”直到看见楚凌傲那张愤怒冰冷的脸,他才知道,自己允许夏小苒带钟素衣去做亲子鉴定是件多么荒唐的事情。
话音还未落,楚凌傲便疯狂的冲了出去,引擎声响,亮橙色的车影瞬间从楚家大门外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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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这是怎么了?”萧妈一脸莫名,什么亲子鉴定,什么麓海医院,刚才短短时间里发生的事情她怎么全然不知?
楚远长叹一口气,自语道,“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
没有得到答案,萧妈只好默默的退回了厨房,替钟素衣忐忑不安。
麓海医院是靠海的一所高档医院,这一片豪宅的有钱人都会来这里就医,仪器都是最先进的,医生也是有名望的一流医师。
钟素衣意识朦胧,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很沉很想睡觉,作为孕妇的她这段时间经常失眠,好不容易这一次睡得那么香,有些不愿醒过来,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临近,
过了一会儿,钟素衣似乎闻到了一些消毒水之类的味道,眼睛微微睁开出一条缝隙,看了眼身旁一些叫不出名字的仪器,还有身前一个穿着白色医褂戴着口罩的女人。
白衣女人正掀开钟素衣的上衣露出她的肚皮,拿起一个什么东西就要朝她凸起的肚子刺下去。
钟素衣猛的反应到了危险,一个挺身从手术台上坐起向后退了一段距离,警惕的睁大眼睛瞪着那个医生装扮的女人,睡意已经全部散去。
“你要做什么?”她将衣服放下,双手紧紧的护在自己的小腹上。
“放心,这个很安全,不会伤害到你的宝宝……”女人回道。
“不行!我不许你碰我的孩子!”钟素衣一张精致的脸冷漠如冰,不顾那医生的劝阻,坚持要从手术台上下来。
只见白衣女人朝手术室里站在一旁的几名护士使了个眼色,钟素衣的手腕和脚腕便被几个人的手紧紧抓住,再一次推上了手术床。
钟素衣努力的挣扎,但是几个女人的力气也不小,死死按住他的胳膊和腿将她禁固在手术床上,白衣女人还用松紧捆带将她的手脚全部绑在了床旁的金属杆上,不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
“不想你孩子丧命,就别乱动!”白衣女人不耐烦的说了一句。
“不要碰我的孩子!”钟素衣大声喊着,满头的汗水浸湿了她贴在脸颊上的发丝,手脚都在用力的想要从松紧捆带里挣脱,身子却不敢乱动半分,即使真的逃不掉这次的亲子鉴定,她也一定不能让孩子丧命。
直到手腕和脚腕被捆带磨破了皮,通红得连血丝都能隐隐而见,她彻底绝望放弃了挣扎,她真的逃不掉了,孩子,妈妈对不起你……
钟素衣的眼睛湿润一片,透明的泪水止不住的流淌下来,朦胧中,眼睁睁的看着白衣女人手里拿着仪器探头渐渐靠近自己的肚子,一直重复着说,“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求你……求求你……”
她的声音沙哑微弱,眼泪在苍白的脸上划过一道道温瑟的痕迹。
“钟素衣到底在哪?”楚凌傲一脚踹翻医院前台的柜子,里面坐着两个穿绿色衣裳的女招/待人员,此时连着前台的柜子一起倒在了地上。
楚凌傲的双目发狠,血腥的眸子散着残酷的光芒,一手抓住其中一个女人的头发将她拽了起来,“再不说,我撕烂你的嘴!”
“我说,我说,她在A楼第六层手术室。”女招/待员连忙将钟素衣的地址供出了口,来这里看病的人都是S市的有钱人,避免信息透露,医院有规定上访的人必须要出示身份/证且需提供与病人的关系证明才能告知病者的信息。
可是,楚凌傲哪还有心情给她们出示身份证,结果,前台便成了现在这幅乱糟糟的惨状。
A楼六层。
楚凌傲汗如雨下,大喘着粗气猛的一脚踹开手术室的门,直径冲了进去。
鉴定手术已经结束了,白衣女人正在收拾仪器上的东西。
手术床上,钟素衣苍白的脸还有未干的泪痕,半眯着眼睛很微弱的样子,手腕和脚腕都被绑在了金属床杆上,被紧紧捆住的地方已经磨出了血液。
看着此时的钟素衣,楚凌傲心脏像被人紧紧的拧住,心好疼。
见到有人冲进来,几名护士和那个白衣女人纷纷回头看向他,还未反应过来,只见楚凌傲已经到了白衣女人的面前,拿起仪器上的橡皮管子缠在了她的脖颈上,紧扯,一双暴戾的红眸充满了血腥。
“你是怎么对待她的,你就会怎样死在我的手里!”楚凌傲双手用力的扯住两头的橡皮管,不给她任何生存的机会,直到那个白衣女人窒息得翻白眼死去,楚凌傲这才松开了手。
一旁的护士们害怕的尖叫着,连忙逃荒似的冲了出去,生怕自己晚了一步,就会像白衣女人那样被这个恐怖的男人活活勒死。
楚凌傲用最快的时间解开钟素衣手腕脚腕上的捆带,将她横着抱了起来,让她的头能够侧靠在自己的胸膛。
“宝贝,没事了,不要怕,没事了……”他在钟素衣的额上轻轻亲吻,心疼的皱起了眉。
走在走廊里,整个空气都是冰冷的,钟素衣很想稳住自己的心情,然而想起那个白衣女人给自己手术的那一幕,一颗颗豆大的泪珠再一次滑落下来,“我的宝宝,我的孩子……”
她真的很害怕她的孩子已经被那个恶毒的女人害死了,真的很害怕肚子里的生命已经不在了。
楚凌傲亲吻着她的泪,视线朦胧,“孩子不会有事的。”他安慰着道,实际他心里的担心并不比钟素衣少,他不知道孩子到底怎么样了,他只是这样子安慰着她。
楚凌傲让医生再给钟素衣做了一个检查,做完B超,医生让钟素衣在检查室里好好躺着休息一下,然后自己走出了门。
“楚少爷,少夫人和孩子没有危险,不用担心,只不过她喝了一些安眠药,安眠药对孩子难免会有些影响,还是请多注意一些的好。”医生给了楚凌傲一些交待,还给钟素衣开了一些安胎的药。
安眠药?钟素衣怎么会去吃安眠药?
楚凌傲紧蹙着眉,走入检查室。
“我没有吃安眠药,我怎么会去害我的孩子?”钟素衣苍白的小脸满是泪痕,淡无色泽的唇瓣微微张启,虚弱着说话。
楚凌傲将她抱入怀里,“我知道,没事了,孩子很好不用担心。”他宠溺的抚摸着钟素衣的墨发,将头埋在她的肩膀,在她耳旁轻声抚慰着。
听了楚凌傲的话语,他说孩子没有危险,钟素衣这才安了心紧紧的抱住楚凌傲。
如果孩子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一定会痛不欲生。
待钟素衣休息过后,楚凌傲抱着钟素衣离开了检查室,在离开麓海医院的时候,两名女招/待员畏畏缩缩的看了楚凌傲一眼,立刻瑟瑟发抖的躲在了前台的柜子后面。
她们再也招惹不起这位大少爷,下次再见他,最好躲得越远越好。
回到楚家,楚凌傲安抚过钟素衣睡去,下了楼,萧妈正好从厨房里走出来将一盘盘的菜端到了餐桌上。
“少爷,需不需要去楼上叫少夫人下来吃饭了?”萧妈轻声问道,她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总觉得楚凌傲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敌意,让萧妈好不自在。
“萧妈,今早你给少夫人吃了什么?”楚凌傲冷声问道,强大的气场逼近萧莲,让她害怕得不知怎样回答才好。
“我……我就给她做了一块蛋糕和一杯温牛奶。”
“还有吗?”
“没有了。”萧莲皱着脸,“真的没有了,少夫人吃得不多,牛奶都只喝了一半。”说完,她将从钟素衣卧室里拿下来的餐盘端给楚凌傲看。
蛋糕的确被钟素衣吃完了,牛奶却只喝了一半。
楚凌傲拿过那个还装有一半牛奶液体的透明玻璃杯,看了看里面的色泽,闻了闻味道,最后还是在杯子的底部发现了几颗白色药片类的东西。
药片已经融化了许多,看不清药片上刻着的英文字体。
但是不用想就能知道,那些药片就是安眠药。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楚凌傲将杯子里的牛奶倒在了地上,让萧妈能够清清楚楚的看见杯底的那几颗药丸。
萧莲慌了神,连忙摇手道,“少爷,我真的没有放这些东西在里面,我真的没有……”
楚凌傲冷漠的看着她,萧莲在楚家已经工作了十多二十年,对楚家的人忠心不二,任劳任怨没有怨言。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萧莲会在钟素衣的牛奶里放安眠药,但是事情摆在眼前,他不相信也没有用,牛奶是萧莲冲的,也是她亲自端去给钟素衣的,除了她,楚凌傲再想不出第二个人。
现在唯一能够得到的解释是萧莲和楚远一同设计了这一场亲子鉴定的事情,萧莲下了安眠药,然后楚远派人将钟素衣送去了麓海医院做鉴定。
这一切的一切,楚凌傲都没有发现夏小苒的影子,楚远认为这件事情自己有很大的责任,所以也没有将夏小苒从中帮忙的事情告知楚凌傲,反而自己默默的背负起这个责任。
“现在,离开楚家!”楚凌傲将玻璃杯塞进萧莲的怀里,直径下了驱逐令。
被解雇了,萧莲被吓得双手发颤,怀里的杯子一个没拿稳,摔在地上碎成了几片。
“你要赶她走,那就连我也一起赶出去好了!”楚远将拐杖顿了顿地,怒气冲冲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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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傲看着楚远,两双红眸在空中交汇,一个寒冷刺骨,一个怒火熊熊,冰火不容的对立感让周围的冷空气充满危险的红色警报。
楚凌傲攥紧了双手,“别以为我不敢!”这句话话他几乎是脱口而出,沉冷的声音带着十足的抗逆。
楚远是楚凌傲唯一的亲人,楚辰玺和陆馨死去之后,楚远就一直照顾着楚凌傲和楚天泽两兄弟,后来就连楚天泽也被毒害离他而去,如果楚凌傲今日把楚远赶走,那他就真的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可是楚远伤害了钟素衣,这口气楚凌傲无论如何也无法咽下。
萧莲看着这对爷孙因为自己而反目,连忙走到两人之间,朝他们躬身说道,“老爷,少爷,萧莲现在就离开这里,请你们不要再因为萧莲而斗气了,一家人,应该和和睦睦才对。”
“萧莲你留下!要走,我走!”楚远气哼了一声,拄起拐杖站起身就要朝外走去。
“老爷,你何必跟少爷生气呢,他还是个孩子啊……”萧莲想要挡住楚远的去路,然而年龄大了倔强起来谁也拉不住,楚远甩开萧莲的手径直坐上了保镖阿坚的车,离开了楚家大院。
萧莲一脸为难,对着楚凌傲轻声问道,“少爷,老爷好不容易才回国一趟,你真的忍心把他赶走吗?”她叹了口气,转身回了自己的卧室,既然楚少爷对她下了驱逐令,自己也不好意思再留下去。
楚凌傲站在原地看着楚远的车渐行渐远,双唇紧抿绷成了一条冷酷的直线。
楼下的吵闹声一直让钟素衣睡不着觉,却又朦朦胧胧的听不清他们的对白,换好衣裳走下楼,怎么客厅里就只剩下了楚凌傲一人?
收拾好东西,萧莲手里提着好几个包袱从她的卧室里走出来,看见钟素衣,萧莲不好意思的朝她鞠了一躬,“少夫人,今天牛奶里的药不是萧莲放的,但是全怪萧莲疏忽大意才让少夫人和小少爷受到了伤害,萧莲实在对不起少夫人。”
“萧妈,你这是要去哪?”钟素衣疑惑的看着她大包小包的样子,感觉她好像是要去很远的地方。
萧莲面容尴尬,她怎么好说是楚少爷把她赶出了楚家,只好找了个借口,“我这一把年纪了,也该回家好好休养才对,所以我就向少爷辞了这份工作。”
看着萧莲一脸尴尬的神情,再结合她跟自己第一句说过的话,聪明的钟素衣怎么会猜不到,一定是楚凌傲认为萧妈在她牛奶里放了毒,然后把她赶出了楚家。
钟素衣朝背对着自己的楚凌傲走去,双手抱住他的胳膊,柔声说道,“凌傲,萧妈如果离开了楚家,那我可就吃不惯其他人做的饭菜了,你要让我和孩子饿肚子吗?”
她轻笑着说话,知道楚凌傲现在的烦恼与自己有关,又何必去跟他生气呢。
萧妈连忙阻止,“少夫人,是我要辞职的不关少爷的事,少夫人现在更应该劝劝少爷快去机场把老爷追回来。”
“楚爷爷走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钟素衣感觉到情况有些严重,一双清澈的眸看着一语不发的楚凌傲,“凌傲,他是你的爷爷!”
听见钟素衣一直在自己身边说话,楚凌傲缓缓侧过脸俯视着钟素衣,一只大手将她的头按进了自己的怀里,“我只要你!”
“可是他是你的爷爷!”
“如果他要伤害你,我另可不要这个爷爷。”楚凌傲的神情认真,暗沉了眸色。
钟素衣疑惑,楚爷爷怎么可能会伤害她?是不是楚少误会了什么?钟素衣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拉着他的手就朝门外走去。
临走时还不忘了嘱咐萧莲,“萧妈,我晚上很想吃你做的酸菜鱼。”
萧莲连连应声,湿润了眼眶,少夫人是在挽留她,为了少夫人,她也应该留下来。
放回包袱,萧莲抹尽眼泪钻入了厨房,特意挑了条又胖又大的鱼给钟素衣做一份酸菜鱼汤。
在钟素衣的一再要求下,楚凌傲开着车到了机场,硕大的机场里找个人的确很困难,找了一大圈,总算在去往澳大利亚的候机厅找到了楚远的身影。
他正杵着拐杖坐在椅子上沉思什么,视线散乱,孤单影只,看上去有些悲凉的感觉。
“楚爷爷。”钟素衣走近他,“凌傲来接您了,快跟我们回家吧。”她坐在楚远身旁的座位上,轻声说道。
楚凌傲轻咳一声,尴尬的别过头,分明就是她拉着他过来的。
楚远瞥了瞥楚凌傲,又将视线转移到钟素衣凸显的小腹上,一双皱皮的老手覆在钟素衣的手背上,“衣衣,爷爷对不起你,这次亲子鉴定的事情的确是爷爷做得不对,下次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亲子鉴定?回想起上次夏小苒出现在楚家,她坐在楚远身旁一脸谄笑的样子,钟素衣渐渐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楚爷爷一定是被夏小苒说服了这件事情,相信让她做亲子鉴定并不是楚爷爷的本意。
钟素衣沉默了一阵,终究还是摇了摇头,神情淡淡,“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爷爷,我们就要成为一家人了不是吗?”
看着钟素衣的笑容,楚远的自责便也淡去了一些,这一切都好在她肚里的孩子没有危险,否则楚远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钟素衣扶着楚远站起身,她戳了戳楚凌傲的后背,示意他也过来帮帮忙扶一下楚远。
结果楚凌傲转身就走,双手Сhā在裤袋里一脸冷漠的样子,其实楚远能够回楚家,他心里很高兴,只不过不习惯把自己的开心显露出来,反而故意装得疏远和事不关己。
麓海医院,夏小苒和她雇来的两个男人躲在手术室一旁的楼梯口,静静的看着楚凌傲怒火冲天从手术室接走了钟素衣。
这样的楚凌傲,真让她害怕,希望楚少并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她策谋的。
夏小苒在心里颤抖了一阵,和身后的两个男人一同走入了手术室。
手术室里的仪器杂乱的摆放着,一个白衣戴口罩的女人被橡皮管缠住了脖子,倒在了床边。
一男人走过去伸出手指在她的鼻前测了测,“夏小姐,需不需要通知医院的人抢救卢医生?说不定她只是深度昏厥了。”
夏小苒看了白衣女人一眼,幽幽道,“不需要了,以免误了事。”
卢医生如果活下来,这件事情就多一个人知道真相,何况楚凌傲已经见过这个女人,如果知道她还活着,一定会来追究此事,她还没那么傻。
夏小苒在手术室里转了半圈,突然一台仪器里出现了纸张传真的声音,她凑近一看,原来是钟素衣的鉴定报告。
是胎儿羊水以及楚凌傲的头发做出的鉴定结果,当然,楚凌傲的头发是夏小苒提供给医院的,她可是好不容易在楚凌傲的西装上发现的那么一根,偷偷藏了起来。
上面的鉴定结果,当然是DNA吻合,钟素衣怀的孩子就是楚凌傲的!
夏小苒好看的眼睛微微眯了眯,不敢置信的从头到尾看了很多遍,她的孩子是楚少的,这就意味着她嫁给楚凌傲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想到钟素衣将成为楚家少夫人,心都痛了起来,夏小苒从小就一直认为楚凌傲的妻子只有可能是她,钟素衣的出现,成为了她最大的威胁。
她该怎么办才能挽回这个局面?一定有办法,一定有……
夏小苒将鉴定报告紧紧的捏在手里,掐出了指甲的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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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素衣穿着一件宽松的蝙蝠衣,宽大的衣服遮住她凸起的小腹,让人看不出她是个孕妇。
走进圣业学院,熟悉的青草气息扑面而来,圣业学院的绿化很好,空气特别清新。
才刚没走多远,只见身旁朝她走来的人对着她指指点点,“对啊,就是她,本来说要和谦学长结婚的,结果婚前又消失了。”
傅艺谦和钟素衣结婚的消息整个圣业学院都知道,他们还知道婚礼的时候钟素衣并没有到场,却不知道婚车当天发生车祸的事情。
“我看啊,她肯定是逃婚了!”
“这摆明就是玩/弄我家谦学长的感情,贱女人!”
“人家有资本……够贱,你够吗?”
“呵呵……”
几个女人从她身旁经过,嘲笑讽刺纷纷朝她涌来。
这一次,钟素衣并没有回话,也没有去冷言反驳她们的话语,而是径直朝校长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轻叩了叩门,“进!”傅清华的声音很低沉,像是在压抑着某些愤怒的情绪。
钟素衣现在去找他,真的好吗?
“校长。”钟素衣的声音很轻。
傅清华抬起头,“你?哼!”他冷哼一声,“你还来这里做什么?”他将手里的书往桌子上重重一放,“你已经被圣业学院……”
“我退学!”在傅清华说出她被圣业学院退学这句话之前,钟素衣果断的主动退了学。
她逃了傅艺谦的婚,就早已做好了被退学的准备,傅清华一定不会让她再在圣业学院留下去,她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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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傅清华的手指气得发颤,“以后不准你再踏入圣业学院半步!”傅清华的嗓音有些沙哑,是因为太生气的缘故。
钟素衣神情淡然,转身离开了校长办公室,妈妈的心愿,她只好靠自己的努力去完成了,一个出色的染织艺术家,相信没有从圣业学院毕业,她也一定能够成为那样的艺术家。
她今天除了来退学,还有一件事情,她很快就要跟楚凌傲结婚了,在结婚之前,她想跟傅艺谦道歉。
宽敞的钢琴教室,一台黑色烤漆的优雅钢琴摆放在最中央,黑白相间的琴键、曲线与直线的搭配,简洁且透着高雅的气质。
一个身穿白色西装的男人坐在钢琴后的凳子上,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一串串音符编织成美好的曲调悠扬传出,听得钟素衣不安的心渐渐平复下来。
钟素衣站在教室门前,静静的听着谦学长弹奏的钢琴曲。
然而,音乐突然戛然而止,钟素衣回过神正看见傅艺谦发现了自己,连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走入教室。
“学长。”
傅艺谦抿唇轻笑,“素衣,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他的眸里有一层淡淡的水雾,忧郁夹杂着悲伤的情感,钟素衣能够清楚看见。
“我……结婚的事情很抱歉,我真的不是有意要伤害你的。”钟素衣为难的解释,她站在钢琴旁,手指抚过冰冷的钢琴面,低着头,一直不敢直视傅艺谦的眼睛。
傅艺谦没有说话,只是面带着的笑容有些僵硬。
可是有些话该说的总要说,即使再伤人,也比瞒着他的好,“学长,真的很对不起,我还是放不下楚凌傲,所以我决定要和他在一起。”
“好,我祝福你!”傅艺谦低着头,手指优雅的在琴键上随意的按了几个键,发出的声音是低沉的,让人很心酸。
“对不起……”
“爱情不需要说对不起,爱就爱了,不爱也不需要勉强。”傅艺谦的话语淡淡的,听不出有什么情绪的波动,“我最近一直在想一件事情,我用十分的心去爱你,苏茵爱同样也用十分的心来爱我,我和她的爱都是没有回应的,可是如果我将对你的爱转移到她的身上,这一切是不是又不一样了?”
“谦学长……”钟素衣的泪被忍没在眼眶里,看见现在心已成死灰的谦学长,钟素衣难过得很想死掉,她,真的残忍的伤害了傅艺谦,是一块无论如何也恢复不了伤疤。
傅艺谦抬头看着钟素衣,白净的脸上透出淡淡的心疼,“你不需要自责什么,是我们两缘分不够,爱过你,这段回忆我很知足。”
他站起身走到钟素衣的面前,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茵爱还等着我去给她送饭,你要不要一起去?”
钟素衣终于还是没能忍住眼泪,一边点头,泪珠也被点落下来,她的一件傻事,不仅伤害了傅艺谦的心更让苏茵爱身心痛苦着。
她的罪,太深重。
医院里,苏茵爱躺在病床上,气色已经比前段时间好了很多,只不过四肢仍然不能动弹,更别说是下地走路了。
“衣衣?”苏茵爱见到钟素衣,一直都是非常高兴的。
钟素衣坐在她身旁,看着傅艺谦小心翼翼的从饭盒里拿出饭菜,一勺一勺的喂进苏茵爱的嘴里,他的动作很细心,很温柔。
苏茵爱的脸上挂满了笑容,吃着傅艺谦喂给她的食物,好似浓浓的幸福已经填满了心里。
吃完午餐过了一阵,傅艺谦将苏茵爱抱上了轮椅,推着她去了楼下的公园里,缓缓的散着步,晒晒太阳。
傅艺谦每天都会带着苏茵爱下楼去散步,如果是下雨,他就会让轮椅停在屋檐下,让苏茵爱能够看看外面的雨滴从天而降。
温暖的阳光照在绿油油的草地上,鸟啼声清脆悦耳,一片宽大凉爽的树荫下,傅艺谦将轮椅停靠在树干旁,然后扶着苏茵爱缓缓站起来。
晴天,傅艺谦都会带她来这里学习走路,因为这是草地上,即使摔跤了也不会摔疼。
他扶着她向前跨一步,然后让她站稳,再向前跨一步,有他扶着,苏茵爱能够走那么两步,有的时候傅艺谦稍稍松了松手,苏茵爱便会颤颤巍巍的向两侧倾倒,不过傅艺谦总是会第一时间扶住她,尽量不让她摔倒在地。
钟素衣站在不远的地方,湿了眼眶。
慢慢的转过身,渐渐走远,一层层心事紧紧困扰着她的思绪,什么时候离开了医院,什么时候走到了马路边,她都全然不知。
一辆小轿车朝钟素衣驶来,因为是新手的缘故,心急之下,错将刹车踩成了油门,结果轿车一个猛的加速,朝钟素衣冲了过去。
然而一个身影在轿车冲来之前从钟素衣的身后一把将她抱住,逃离开轿车的冲撞,那个身影的动作太快,直到所有的事情平静下来,她才发现那个抱住自己的人是冷步银。
她镇镇的看着他,反应过来之后才从冷步银的怀里退了出来。
“社长!”几个穿黑衣的男人跟了上来,上下打量着他,“社长,你……”
冷步银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不要再说下去,一双黑色深不见底的眸子认真的看着钟素衣。
钟素衣撇过头,他伤害过楚凌傲,即使现在救了自己,她也不会对他有所改观的。
见她仍然不愿见到自己,冷步银冰冷的眸暗沉的缩了缩,从她身旁走过,黑衣男子们纷纷跟上他的脚步。
然而没走几步,冷步银突然吐出了一口猩红的血,一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胸口。
“社长,是不是你的伤口又裂开了?”其中一人焦急的问道。
冷步银摇了摇头,“没事!”他坚持一直往前走,胸口的血液透过他黑色的衬衫流出指缝,顺着他的手臂滴落在地。
这段时间,黑//道的几个帮/派都在纷纷抢夺地盘,好几个小帮派已经被暗社收至麾下,暗社现已成为黑//道最大的帮/派,他们想扩大势力,就连黑虎社他们也想统一在自己的管辖之内。
冷步银胸口有一道很长很深的刀伤,他的伤就是在这一次与暗社社长争锋对峙中被他砍伤的。
为了救钟素衣,他奔跑再加上大幅度动作让好不容易缝合的伤口再次裂开了。
钟素衣看着地上的血滴,微微皱起了眉。
他,是因为救自己受伤了吗?
“喂!”钟素衣追了过去,挡在冷步银面前的时候,她才发现,冷步银用手捂住的胸口已经染红了一片。
他真的受伤了。
“你就这么回去不太好吧,还是去医院看看吧。”钟素衣为难的看着他的胸口,不由的说了一句。
毕竟,他救了她很多次了,况且这次他的确受伤很严重的样子。
冷步银抹去嘴角流下的血液,“不用了,谢谢。”他的声音依旧很沉,明明很想和钟素衣多说几句话,却不知道怎样开口。
“社长都是因为你,伤口才又裂开的……”其中一个黑衣男人愤愤然说道。
本来钟素衣就过意不去,现在就更不好意思了,“那我能做些什么?”
“社长不想去医院,你把他送回家好了。”黑衣男人继续说道。
社长喜欢这个女人,就找个机会让他们单独在一起,好撮合撮合。
“就这么简单?”钟素衣疑惑,就仅仅是把他送回家,就可以了?
几个黑衣男人点了点头,然后纷纷散去,不给钟素衣任何拒绝的机会。
冷步银捂着胸口的手颤了颤,他皱紧眉,胸口的伤口越来越痛了,“没关系,我会自己回去的。”他迫切的需要止痛药,急需止痛。
看着他苍白的脸上汗珠不断落下,衬衣上的血渍范围越来越大,钟素衣咬了咬下唇,算了,就当是谢谢他对自己孩子的救命之恩,仅仅是送他回家而已,应该也不会损失什么。
“我送你!”钟素衣扶着他的胳膊,拦了一辆的士车,和他一起坐在了后座上。
的士在离黑虎社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为了保持这份神秘,冷步银绝不会让任何除了黑虎社的人和车辆之外靠近这里,钟素衣是第一个外来人员。
一条弯曲的小道,钟素衣扶着冷步银缓缓的往前走,他没有说话,紧抿的双唇已经苍白得没有血色。
两人安安静静的走了大概半个小时才到了一幢二层楼的别墅面前,别墅坐落在一片竹林深处,这里很少有人经过,所以它神秘,钟素衣看着竹林里昏暗的阴影还会有些害怕的感觉。
那次大火后被冷步银带去的地方并不是这里,而是冷步银另外地方的一套房间,这里是黑虎社,钟素衣第一次来。
才刚到大门,一群黑衣的男人整整齐齐的朝冷步银鞠躬喊道,“社长!”
钟素衣记得,其中还有一些大汉是楚凌傲救自己的那一次,扬着砍刀要杀他的那些人,钟素衣的眼神里渐渐充满了愤怒及恨意,她不会忘了,这些人曾经伤害过楚凌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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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终究还是将手放开了,害怕自己越勉强她,她会更加想要逃离自己。
钟素衣叹了口气,重新坐回床边的椅子上,“跟我说说你和楚家的事情吧。”看着他那么希望自己留下,只好再陪一陪他。
“没有什么好说的……”
“你的父母为什么会是楚凌傲的爸爸逼死的?”钟素衣似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意思,她一定要知道真相,否则,她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目光去看待冷步银,不知他是敌是友。
冷步银沉默一阵,直到钟素衣同样的话问出了第二遍,他才开口,“楚氏集团以前叫令林集团,各自取了冷姓和楚姓字体的一部分,是我的父亲冷元柯和楚辰玺两人共同创建的公司。
创建公司的时候,我父亲投资的钱比楚辰玺高很多,所以,他在令林集团的股权占比高于楚辰玺。
眼看着我父亲的权利就要盖过了他,楚辰玺为了私吞令林集团,不惜用手段逼我父亲离开公司。
因为这件事情,母亲气坏了身子整日重病卧床,最终还是没能被救活,丢下我和父亲一人先走了。
父亲气急败坏,想要用绑架楚凌傲的方式来逼楚辰玺签署撤股合约,让楚辰玺撤出令林集团的股份,这样他就能回到公司让我们一家不再过着艰难的生活。
只可惜,楚辰玺叫来了特//警,父亲不仅没能得到合约,反而被害死在那里。
我的父母就是被楚辰玺一步一步夺去了生命,这是我二十多年来第一个努力活着的理由,我要替父母报仇,更要夺回本属于我们冷家的东西!”
冷步银说完,一双深不见底的双眸渐渐浮上一层恨意。
他看着一言不语的钟素衣,认认真真的将她看入心底,“第二个让我活着的理由,就是再见你一面……”
钟素衣还在回想他的话,按他所说,楚氏集团真正属于的应该是冷氏,冷元柯才应该是楚氏集团的总裁,而冷步银也更应该继承父业管理现在的楚氏集团。
原来,李森说的都是正确的,冷步银才是楚氏集团的总裁。
这一切,都只不过是被楚辰玺扭转了的局势。
冷步银看着她一脸担忧的神情,继续说道,“为了第二个理由,我可以放弃第一个!”他的声音很好听,低沉清冷却有种吸引力让人愿意再听下去。
第二个理由是再见她一面,钟素衣为难的将脸侧的发丝绕至耳后,“现在你已经见到我了!”
“所以?”冷步银的眸越来越暗,没有光影没有涟漪。
“所以,请你不要伤害楚凌傲。”她的要求会不会太高了,明明知道楚家欠了他太多太多,自己还要这么要求他,会不会真的很过分?
冷步银紧紧的看着钟素衣,就如她第一次救他的时候,那种专注的眼神好似天崩地裂也不会动摇,“好,只要能让你开心。”
他宁愿放弃他的所有,来换取她对自己的一个笑容。
钟素衣爱楚凌傲,冷步银就让她爱下去,即使这样会让他心痛得想要死去。
“谢谢!”钟素衣微笑着,鼻尖一阵酸疼,心里的感激肆意的翻涌滚捣。
冷步银紧抿的唇微微动了动,他不知道该怎样微笑,什么样的笑容才最能表达现在心痛的感觉?
钟素衣被冷步银派的黑衣男人送回了楚家,钟素衣不在黑虎社过夜,冷步银便不强求。
天已经黑透,楚家别院里的灯光璀璨通明,楚远喜欢亮堂,所以萧妈把所有的灯都打开了。
“老爷,少爷,少夫人回来了!”萧妈喊道,然后将热好的饭菜全部端去了餐桌上,楚远和楚凌傲都在等待着钟素衣回家吃饭。
“爷爷抱歉,我回来晚了。”钟素衣白皙的脸上写满了愧疚,都八九点了,楚远和楚凌傲竟然还在等,而且,楚远看上去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笑脸盈盈。
萧妈给钟素衣拉开一张椅子,让她好坐下,随后将一碗热腾腾的酸菜鱼汤递在她的面前,脸上就如绽开了一朵灿烂的花儿。
怎么感觉今天楚家的气氛有些异常,好像大家都很高兴的样子。
等所有人都入座坐好,楚远突然说了一句,“衣衣,明天就是你和傲儿的婚礼了,你可得好好准备准备!今晚早点休息,明天才有好精神啊。”
钟素衣险些把嘴里的鱼汤喷出来,结婚,明天?怎么这么仓促?而且也不提前告诉她一声,这对爷孙可真是说风就是雨啊!
“爷爷,明天吗?”钟素衣半哭半笑的说道,她明明与楚凌傲商量好了,要等苏茵爱的病情稍微好转再谈结婚的事情。
“怎么?难道衣衣想今晚就结婚?”楚远笑着,脸上的皱纹因为笑容的挤压而变得明显。
钟素衣连连摇头,“不了不了,还是明天吧。”楚远和楚凌傲真是一副德行,腹黑!腹黑!
挑了两颗饭粒塞进嘴里,钟素衣心里都是泪,她怎么觉得自己羊入了狼口,根本没有逃脱的机会。
坐在钟素衣对面的楚凌傲低着头,唇角邪魅的扬起,钟素衣,量你再逃,也得给我乖乖的把婚结了!
吃完饭,萧妈把桌上的碗筷收拾好,楚凌傲突然搂过钟素衣的肩膀,跟楚远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带着她上了楼。
关上房门,楚凌傲将钟素衣抱上床,自己也躺在了她的身旁,“夫人,吃完饭是不是该运动一下?”
“你把我抱上床,还怎么运动?”钟素衣白了他一眼,这个家伙又想玩什么花样。
“玩/床/上/运动!”说完,楚凌傲翻身朝她扑了过去,当然也会特意的避开她凸起的肚子,亲吻着她的唇,一手在她因为怀孕而feng盈的酥匈上用力的揉捏着。
“凌傲,你会伤到孩子。”钟素衣害怕的往后缩了缩脖子,担忧的看着楚凌傲。
“女人,你让我忍这么久,想想你该怎样补偿我?”楚凌傲俯身与钟素衣对视,一双好看的红眸一直看入她的心底。
该死,钟素衣甚至都不希望孩子出生了,因为她能够想象得到这个球一脱身,就得被楚凌傲日夜揉/躏,不分场合,不分时段。
天,想想就觉得可怕。
哭笑一阵,钟素衣忽然明亮的双眸,“不然,我给你买个娃娃吧,充气的!”她双眼放光,带着一脸的坏笑。
这一次,变成楚凌傲哭笑不得,他伸出手狠狠的敲了一下她的脑门,“想什么?别把我想得那么饥不择食!”
“反正……也差不多了……”
“我是饥ke,但是择食。”
“唔唔唔……”钟素衣正欲再说话,自己的两瓣粉唇就被楚凌傲给准确的噙住,他的手丝毫不减力道的在她身上游走。
不给做,总得让他摸个够吧!
第二天,不,是凌晨零点。
这就是楚爷爷所谓的“第二天”
钟素衣几乎才刚睡着,就被萧妈给拉起了床,请来了高级化妆师特级形象设计师满满一屋子的下人恭恭敬敬的站在她的床铺周围。
等她幽幽起了床,一会被这个拉去做了头发,一会儿被另一个人拽去穿了婚纱,她还在打着哈欠,那些下人便乐此不疲的给她设计着最完美的新娘形象,忙得不亦乐乎。
怎么感觉,这个婚礼根本与她无关一般。
当所有的事情都准备齐全,妆也画好了,婚纱也穿好了,钟素衣才从半梦半醒中清醒过来。
“少夫人,您真漂亮!”萧妈不禁开口赞道。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钟素衣简直不敢相信这还是自己,一身雪白的婚纱,裹匈的设计,上面镶着一颗颗细细的钻石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如公主的华丽,如天使的圣洁,所有的赞叹都只能汇出一个字:美!
一双银色碎钻铺面的高跟鞋,一顶精致漂亮的皇冠嵌入挽好的发髻里,高贵,钟素衣第一次对自己有了这样的夸张。
身后的下人牵着她的裙摆,萧妈扶着她,缓缓的从楼上走下。
所有人都被她的美貌惊住,无一能将目光从她的身上转移开。
走出楚家大门,两排小女人穿着紫色的小裙子提着花篮,抛出了那一片片蓝色的玫瑰花瓣。
她们其中,聂小婵最引人注目,楚凌傲和钟素衣结婚她最为开心,恨不得站在椅子上朝走在红毯上的钟素衣夸张的招着手。
直到这一刻,钟素衣才明白,聂小婵当时的那句话是有多么的正确。
嫁给傅艺谦你会后悔的!
这句话徘徊在她耳旁,指责着她,如果当初听了聂小婵的话,现在站在这儿抛花瓣的一定还会有苏茵爱的身影。
想到这里钟素衣不禁湿了眼眶,明亮的光影印在她的水眸中,留下斑驳闪亮的光点。
九辆白色的布加迪整齐的停在楚家大院门外,楚凌傲修长的腿从第一辆布加迪里跨出,一身黑色精致的西装,发丝被整理的很有精神,含笑的眼睛,嘴角上扬。
他走近钟素衣,让她挽着自己的胳膊,“怎么热泪盈眶?是不是嫁给我太幸福了?”楚凌傲撇过头俯视着钟素衣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是啊,幸福死了,大半夜的结婚还是头一次听说。”钟素衣不乐意的撅了撅嘴,她真的是第一次听说,而且那对奇葩的新人还是他们两个,想想就觉得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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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你就知道了!”楚凌傲收回视线,搂着钟素衣两人钻入了婚车里,拿布加迪当婚车,也的确够土豪的。
木石殿坐落在半山腰上,是上次楚凌傲本打算和钟素衣订婚的地方,现在他把它当做了结婚的地点。
木石殿里有座神圣的教堂,之所以神圣,那是因为教堂的尖顶有四面彩色的玻璃,每当月亮在了天空的最顶端时,月光透过四面玻璃窗在教堂里投下一张十角星形的图案,经过颜色的重叠衍生出十种不同的颜色,故寓意为十全十美。
并且,这幅图案不仅仅是星形那么简单,其中构成的画面还有圣经上的某种神圣的意义。
所以,楚凌傲选择在凌晨结婚,这是其中第一个原因。
宾客满座,楚远坐在临近牧师最近的地方,就是为了亲眼目睹孙子结婚的这一幕。
从地毯上走过,在座的宾客屏气凝神的看着钟素衣和楚凌傲,她挽着他,他握着她的手,然而路到一半,楚凌傲忽然皱了皱眉,“你的戒指呢?”
钟素衣瞬间脑袋一紧就往手指上摸了过去,楚凌傲母亲的戒指,竟然没有戴在她的手指上,她并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将戒指取下来了。
虽然很快就要换成结婚戒指,但是那枚镂空的白金戒指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现在弄丢,无疑不是让他们两人的心情瞬间低落许多。
戒指会在哪?
钟素衣抿了抿唇焦急得皱起了好看的叶眉,现在不能去寻找戒指,只好先把婚结完再说。
沿着地毯走至五彩缤纷的光线之下,从顶而至的天光斑斓的印在他们两人的身上,雪白的婚纱被晕染的非常漂亮。
站在神父面前,楚凌傲和钟素衣这才有了一丝笑意。
楚远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默默的欣赏着眼前这一切,孙子长大成了家,做长辈的也能放下一颗心。
不知何时,身旁有人扯了扯楚远的衣袖,楚远转过身,正看见了夏小苒站在自己身后轻声对他说道,“楚爷爷,能否借一步说话?”
楚远应了声,随着她走出教堂。
一出了教堂门,夏小苒忽然在他面前跪了下来,“爷爷对不起,我早应该把事情跟您说清楚的,其实楚少在和钟小姐认识之前就已经和我暗定婚约了,您看,这是楚少送给我的戒指,它是陆阿姨的戒指,楚少将他从小到大最珍惜的宝贝送给了我就是为了让我嫁给他。”
楚远认真的看着夏小苒中指上的那枚镂空白金戒指,愣了好一阵才继续道,“小苒,傲儿既然向你求了婚,为什么你没早早嫁给他?反而到现在才说这些呢。”
楚远一脸为难,这个戒指对楚凌傲来说非常重要,如果他真将这个送给了她,这个婚约又到底该怎么算?
夏小苒急得直落泪,“都怪我不好,当时并没有给楚少一个答复,说不定……说不定他以为我不想嫁给他,所以才愿意娶钟素衣的!”夏小苒低着头紧咬着下唇,看上去很后悔很悲伤的样子。
“可是您知道的,我从小就很喜欢楚少,我怎么可能拒绝他……”夏小苒抬起头,水润的眸与楚远对视,精致的脸上满是泪痕,看上去楚楚可怜,“爷爷,即使是戒指的婚约不算数,那您给我们指腹为婚的誓约是不是应该算数?”
“这……”楚远不知说什么好,指腹为婚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忘掉。
“爷爷,楚少一直喜欢的是我,楚少现在娶的应该是我而不是钟素衣。”夏小苒抓住楚远的胳膊,哭诉道。
楚远反手扶住夏小苒,“小苒,你先起来吧。”
“爷爷不答应取消楚少和钟素衣的婚事,我就长跪不起。”她倔强的跪在地上,低着头,这一次她真是用了最无力的一计,假如这一次没有成功不仅楚少娶了钟素衣,就连楚远也会对她产生反感。
罢了,破罐子破摔!她只求这一次一定要成功!
听着教堂里牧师已经念完了誓语,只差两句“我愿意”和交换戒指,这次的婚礼眼看着就要顺利的进行完毕。
楚远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夏小苒再回头看了一眼牧师前的两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小苒,你们三个人之间的事情我不懂,但是你现在才说这些未免太晚了一些,我已经伤害过素衣一次,这一次……”楚远甩开夏小苒拽住自己的双手,无奈的叹气,“这一次我真的帮不了你了!”
说完,不顾还跪在地上哭泣的夏小苒径直走入了教堂。
夏小苒一直是楚远非常喜欢的女孩子,楚远没有孙女,他就把她当做亲孙女对待,也一直把她当做楚凌傲的妻子看待。
今天夏小苒说的话的确让楚远很为难,帮她,自己就会伤害了钟素衣,不帮她,又对不起自己这么长时间对她的喜爱。
“我愿意!”楚凌傲的声音在空荡的教堂里加重了尾声,好听的回音仿如天籁。
他与钟素衣面对着面真诚的对视,双手互相牵,看着去,所谓的幸福也不过如此吧。
楚远在心里暗暗压下对夏小苒的怜悯,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然而,就在钟素衣开口即将说出那句“我愿意”的时候,一个沉重的脚步声从教堂外走了进来,即使踩在地毯上,也依旧能够听得到那一下一下扣人心弦的脚步声。
钟素衣下意识的朝门口看了过去,好看而修长的身影在昏暗中逐渐明显,那张冷漠的脸逐渐被月光映照。
冷步银?他来这里做什么?
楚凌傲转过身看向前来的冷步银,两个颀长的身影相差无几,都那么与世无争的俊脸,冰冷的气场,对立着。
楚凌傲救钟素衣的那一次,他见到冷步银的时候他是戴着银色面具的,所以此时,楚凌傲并没有认出冷步银的身份。
牧师停止了口中碎碎念道的誓语,抬起头疑惑的看着那三人。
冷步银忽然开口,“素衣,上次的话,我说错了!”他朝钟素衣走近一步,却被楚凌傲的气场逼停下来。
“什么?”钟素衣下意识的问道。
“我的第二个活着的原因,不是为了再见你,而是为了和你在一起!”冷步银伸出手想要过来抓住钟素衣的胳膊,却被一旁的楚凌傲用手紧紧扣住了手腕。
无形的压迫感紧紧逼向钟素衣,站在他们之间,好像已经被那锋利的空气刺得遍体鳞伤。
冷步银的话她还不懂吗,只有得到了第二个活着的原因才能放过第一个原因,只有得到她,冷步银才不会再伤害楚凌傲。
昨天的冷步银的确只想让钟素衣幸福的生活,为了她的笑容他可以放弃一切。
但今天得到她与楚凌傲结婚的这个消息之后,李森的狠骂让他清醒过来,她的笑容为什么不能是因为自己?他可以努力让她幸福,而不是将她拱手让给楚凌傲。
让给楚凌傲,他也做不到这一点!
“你答应过我的……”与冷步银对视,钟素衣的眸顿时多了一层怨意。
“我答应你的事情我可以做到……”冷步银冷漠的脸上没有多余的神情,看着钟素衣,看入她心底,“但是你必须跟我走!”
楚凌傲将冷步银的手甩开,忽然猛的用力掐住冷步银的脖颈,“你以为你是谁?敢抢我楚凌傲的女人?”
冷步银的身手与楚凌傲不分上下,但他却没有楚凌傲的霸道和强势,所以还是略输一筹。
楚远看着这片吵闹的地方,他在沉思,慢慢走来一直将视线放在了冷步银的身上,“傲儿住手!”
他扯开楚凌傲掐着冷步银的那只手,站在冷步银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和你爸爸长得真像。”
一说到冷元柯,冷步银不禁怒起,深不见底的双眸死死盯着楚远,“不要说我父亲。”
“你爸爸当年和我儿子还是很好的合作伙伴。”楚远继续说道。
“不要说我父亲!”冷步银第二遍警告楚远,双手垂在两侧紧紧攥成了拳头。
这些楚家的人在这里风轻云淡的谈他父亲是什么意思?
以为说点旧情,这份仇恨就会一笔勾销了不成?
楚远叹息,“只可惜你父亲做事太冲动,没有远见,楚氏集团要是落入了他的手里,现在早就成了一堆废楼烂墙了。”
楚远的话无疑不是挑起了冷步银的憎恨,杀了他的父亲,现在竟还敢在这里埋怨他父亲的不是。
他真是忍够了!
迅猛的一拳正要抽出朝楚远揍去,在被楚凌傲发现他动手之前,钟素衣突然挡在了楚远的身前,朝冷步银摇了摇头。
她知道冷步银不是个坏人,这份恩怨就让它停止在上一辈吧。
更不想让楚凌傲和冷步银正面相对,因为那样只会两败俱伤,没有谁能够永远占得了上风。
“你还是坚持不和我离开对吗?”冷步银的声音压得很低,认真的看着钟素衣。
“她不会和你离开,有什么事情尽管冲着我来!”楚凌傲将钟素衣拉入他的怀里,强势霸道的宣誓主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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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步银从钟素衣的眼中收回视线,转身踩着重步快速离开了教堂。
婚礼继续,当牧师再次问道“钟素衣小姐,请问你是否愿意嫁给楚凌傲先生为妻,无论……”这个问题的时候。
钟素衣的回答哽咽在喉口,说出那句“我愿意”,不知道楚凌傲以后的生活会有多么危险,楚氏集团会发生怎样的改变。
冷步银不会对他手下留情,她知道,她害怕楚凌傲和楚爷爷受到伤害。
看着钟素衣久久不回答一脸愁容的模样,楚凌傲将她搂入怀里,轻轻抚着她的墨发,“和我在一起,不需要担心什么。”
“凌傲……”钟素衣抱着他哭了起来,怎么办,她的一个举动说不定就能让楚家的这一切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不是她不相信楚凌傲的能力,而是冷步银真的黑暗得强大。
两峰相对,必有一伤,如果伤的人是楚凌傲,她该怎么办?
“她愿意,牧师,继续!”楚凌傲的声音变得冷淡,一双隐隐发寒的红眸掠过身前的牧师,让他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好吧,只好继续。
女方没说“我愿意”这场婚事一般不会顺利进行,但是结婚的人是楚凌傲!他不得不听楚凌傲的话。
两人交换完戒指,牧师宣告他们两人成为夫妻。
牧师正想让新郎亲吻新娘,结果话还没开口,楚凌傲便迫不及待的吻上了钟素衣的双唇,那样强势的吻毫不遮掩的在外人面前表露他对钟素衣的爱,他的爱已经深入骨髓。
公主抱姿势抱着钟素衣走出教堂,满座宾客的目光随着他们的离开而转移,还有很多的女人甚至羡慕嫉妒疯了,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钟素衣,真希望此时此刻与楚凌傲结婚的是她们自己。
走出教堂时天还没有亮,一群紫色裙子的小女人一直跟在他们身后撒花瓣,脸上的笑容比天上的星星更灿烂。
聂小婵更是夸张的在一旁使劲儿用手机拍照片,无休无止的兴奋比钟素衣的精神更好。
苏茵爱也来了,是傅艺谦用轮椅推着她,两人停在人群之外的地方钟素衣并没有看见。
苏茵爱只是面带笑意的看着那对新人,对他们真心的祝福着。
“学长,衣衣嫁给了楚凌傲,你会不会很难过?”苏茵爱突然开口问向身旁的男人。
傅艺谦看着此时的钟素衣,依偎在楚凌傲的怀里就像个娇巧可怜的人儿,不禁暗了暗眸色,“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幸福,或许她从来就不是我的幸福。”
傅艺谦的声音很轻很柔,听在苏茵爱的心里,有种隐隐作痛。
“我也该把握住自己的幸福了,还有很长的时间,时间会证明谁才应该留在我的身边。”傅艺谦低头俯视着苏茵爱,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容。
苏茵爱扯开嘴角,是啊,还有很长的时间。
如果没有这一次的车祸,她这一辈子都可能感受不到谦学长对自己的细心照顾,因祸得福,的确是这样。
楚凌傲抱着钟素衣走上木石殿所在的那座山顶,在山顶唯一的一棵大树下将她放下。
眼前是S市最全的夜景,在这里能够看见S市的所有区域,高高耸立的至尊大厦,安静的圣业学院,沉睡中的城市少了吵杂的声音,多了一份熟睡的清静。
然而某个时间,那一些些斑驳的光影突然断电似的全部熄灭,就连路灯也都停止了照明,整个城市陷入了昏暗状态。
“怎么了?”钟素衣疑惑问道。
钟素衣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城市,一个火光突然窜出,在半空中绽放出绚丽的烟花,紧接着一个接着一个,在黑暗的城市上空写出“LOVE ZSY”这几个英文字母。
绚烂的颜色印在钟素衣的眼眸里,她有一丝脑袋空洞,这些,都是楚凌傲为她早早准备的吗?
半空绽放的烟花是楚凌傲叫人特殊设计过的,每一个形状每一个字母都代表着他对钟素衣的爱。
烟花落下,整个城市的灯光闪闪烁烁,整整齐齐的画出一个爱心的形状,这些也都是楚凌傲吩咐秦寒安排的,只有寂静的夜晚,才有这么浪漫的一幕。
城市灯光汇集成的爱心一直维持到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探出海平面时,整个世界又苏醒了。
橘红的光芒,渲染了天边的云彩,在海面上留下静静的倒影。
钟素衣第一次见到日出,从小到大没有人带她来看过日出,没想到竟然是这么的美,她站起身,楚凌傲搂过她的肩膀,一弯唇角笑容邪魅。
阳光洒在钟素衣洁白的婚纱上变成了温暖的淡淡橘黄色,风,轻轻吹在耳旁,拂过树梢上那一串串铜锁,发出叮当叮当的撞击响声。
钟素衣抬头这才发现,身后的这棵大树上的枝头挂满了铜锁,每颗铜锁下挂着一条红色的丝绸,写着“钟素衣 我爱你”这几个字。
“你很幼稚唉。”钟素衣的脸上挂着笑,嘴里这么说,心里却和吃了蜜一样的甜。
这个婚礼或者是史上最奇葩的婚礼,然而却是钟素衣最幸福的一天,满满的感动在眼眶流溢,化作泪水倾泻下来。
“为了你,幼稚一点又何妨?”楚凌傲拥住钟素衣,紧紧的拥着她,总算,她终于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太阳渐渐爬上天空,暖意渐浓,楚凌傲牵着钟素衣慢慢走下了山。
聂小婵打着哈欠从木石殿的宾馆房间走出来,正碰上对面房间开门走出的夏堂,两人对视一眼,瞬间火力十足。
聂小婵双手抱肘,撇过视线,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夏堂一手撑在门框上,酷笑一声,“我两的赌约,你可别忘了!”他没穿上衣,本是打算开门叫来宾馆服务员的,却见到了聂小婵。
聂小婵余光瞥了瞥他果露在外的匈膛,丫的,身材竟然这么好,让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放心,忘不了。”聂小婵嘟着嘴,一脸不悦的模样。
“所以……你输了!”
“什么输了,赶上最后一分钟了好吧。”她赌的是三天,结果第四天的凌晨零点结了婚,这个结果,该算哪边赢?
夏堂就知道她会耍赖,缓缓走近,“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大不了我强/上,上得你心甘情愿承认为止。”他的匈膛带着十足的男人you惑,离聂小婵越来越近。
他俯视着她,柔顺的长碎发遮在脸侧,骷髅耳钉若隐若现,看上去有种坏坏的酷酷的感觉。
聂小婵被他逼得连连后退,靠着门,低着头紧张得全身竖起了汗毛,“你别过来啊,再靠近一步,我就喊非/礼了!”
一双手用力的撑开夏堂的匈膛,结果撑着撑着反而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手心的触感那么真实,还能感受到他有些发烫的温度。
她,碰了他,而且好像是在摸他的匈膛,那层拒绝与抵抗的意思似乎越来越少了。
聂小婵连忙抽回手,夏堂惯性的前倾,一个没站稳直径扑在了她的身上。
火热的气息让此时零距离的两人顿时都有些尴尬起来,夏堂只是跟她玩笑话,并没有想真正碰她的意思,现在扑在她身上也不是他的本意。
“liu氓!”聂小婵猛的一把推开夏堂,一张红烧过的小脸怒气冲冲,“我承认好吧,我输了,你要拿我怎么着吧?”
她挑衅的扬起下巴与夏堂对视,可却不知她此时猪肝红的脸在夏堂眼里多么滑稽,夏堂轻笑一声,“我不想把你怎么样,我只要你答应我做一件事,很简单!”
“什么事?”聂小婵撅着嘴,看夏堂得意的样子,早在心里踹了他N多脚。
夏堂弯唇,一指抬起聂小婵的下巴,幽幽说道,“给我AJ酒吧跳场,钢,管,舞!”
噗,聂小婵真想一口口水喷死他,钢//管舞,这么高难度高科技的舞蹈她不会好吧,他分明就是想要整她!
思考一阵,聂小婵忽然在心里有了个好主意,顿时眉开眼笑,“好!就一场是吧?没问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聂小婵就要见招拆招!
夏堂笑容满满,这个女人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不过不管怎么样,钢管//舞她是逃不掉的,他等着她大摆“舞姿”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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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家,钟志豪气得直摔花瓶,现已被他砸坏了好几个。
戴雅岚和钟美如紧紧缩在沙发上胆怯的看着钟志豪,“老爷,您别生气了。”
“钟素衣还活着,钟素衣竟然还活着?你不是说你已经把她撞死了么?为什么现在又和楚凌傲结婚了?啊?”钟志豪指着钟美如,怒红了眼。
“我以为……”钟美如战战兢兢,一双蓝色美瞳不敢与钟志豪对视。
“你以为?现在她成了楚家少夫人,以后要想弄死她就更难了!”钟志豪怒吼,本以为钟素衣死了他就能把钟家绸庄想法设法弄回来,结果她没死!并且还成了楚凌傲的妻子,这让他怎么可能不生气不愤怒。
戴雅岚双手护住钟美如,目光不善的看了钟志豪一眼,“老爷,这也不能全怪美如啊,她至少撞了钟素衣的车,只是她命贱没死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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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志豪气哼着停止了责骂,在水晶灯下来回不断的徘徊,他要想个办法,钟家现在的收入不堪根本维持不住生活,再这么下去恐怕就得砸锅卖铁了。
思考了一阵,钟志豪神情愤然大步走出,不知去了哪儿。
其实听见钟素衣没有死的消息,钟美如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好在没有出人命,况且钟素衣嫁给楚凌傲对她来说也是天大的好事。
傅艺谦终究还是自己的。
“妈,我出去一趟!”钟美如双/腿探下沙发,匆匆忙忙走出了钟家大院。
病房里的苏茵爱已经睡去,为了不打扰她休息,傅艺谦独自站在医院的走廊道栏杆旁一人默默的沉思着,思绪杂碎,
他不抽烟,不爱喝酒,所以不知道用什么来解心里的沉闷。
钟美如从傅艺谦的钢琴学生那儿得知他会经常去S市第一人民医院612病房,所以也找到了这里。
还在远方,钟美如便看见了傅艺谦的身影,那身寂寥与忧郁在他眉间打上解不开的结,看得钟美如好不心疼。
“艺谦。”钟美如从他的身后紧紧抱住了他的腰,侧脸贴在他温暖的后背上,轻喃着他的名字。
傅艺谦回头看了眼抱住自己的女人,双手就要去解开她紧固着自己的玉手,“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想你!”钟美如不放手,仍然用身体紧紧贴在他的身后,“艺谦,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钟素衣已经结婚了,唯一属于互相的就只有我们两人,难道这样你还要拒我于千里之外吗?”
钟美如温柔的话语就如一把尖利的刀刃刺进傅艺谦此时已经千穿百孔的心,轻而易举的就提醒着他钟素衣已经为人贤妻的事实。
他还是爱钟素衣的,心里的伤口即使嘴上否决也依然溃烂着,钟素衣的结婚就是在他的伤口上狠狠的撒了一把辣椒水。
傅艺谦自讽的轻笑了一声,“我已经不再相信爱情这种东西,苏茵爱因为我受了伤,我现在只想好好替她疗伤,其他的事情我暂时不想去思考,什么感情,什么爱,都是一戳即破的泡沫而已,我已经伤够了。”
他侧过脸俯视着钟美如,墨瞳的光泽已经散去,只留下了空空洞洞的伤口,探进去,满满的都是裂痕。
苏茵爱受伤她也听傅艺谦的学生说起过,好像是发生了车祸。
那个女人……一直和钟素衣是好闺蜜,钟素衣的朋友就是她钟美如反感的人。
转头看了眼病房里仍然躺着的苏茵爱,一层浅浅的狠意浮上脸庞。
抱紧傅艺谦,“你可怜她?”
傅艺谦没有说话,他对苏茵爱暂时只有怜惜,他只是试着让自己喜欢上她然后给他自己所有的爱来回报她对他的一片真心。
“你可怜她!”钟美如加重了语气,“艺谦,爱不是谁都能给的,不要因为可怜她和对她的自责而蒙蔽了你的心。”
看着一语不发的傅艺谦,钟美如渐渐松开了双手,走到他的身旁让他面对着自己,“谦,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你把爱给一个只有‘可怜’的女人,还不如把你的爱全部都给我,再给我一次机会……”
她踮起脚尖覆上傅艺谦冰冷的双唇,双手挽住他的脖颈吻得深切,蓝色的高跟鞋后跟微抬,尖细的鞋跟闪过一道狠戾的光芒。
傅艺谦看着亲吻着自己的钟美如,一瞬间,他竟然将她当成了钟素衣没有抗拒,当清醒过来,傅艺谦最终还是推开了钟美如。
“你走吧。”
“我不走!”钟美如斩钉截铁,今天非要让傅艺谦接受自己不可,“艺谦,我爱你,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再给我一次机会?”
看着她执拗,傅艺谦没有办法,只好拽着她的手腕拉着她往走廊的尽头走去,害怕她的声音吵到了苏茵爱。
直到走出医院,傅艺谦才放开钟美如的手,一如以前,他也曾经这样牵着她,而她却总是左顾右盼不是嫌他走得太快就是说他拽疼了自己。
历历在目,两个人的回忆碰撞在了一起,钟美如满心的悔意,现在的她多么希望傅艺谦再像以前那样宠爱着自己,可是现在即使他牵着她,手心也是冰冰凉凉的没有丝毫温度。
“艺谦,你还是爱我的对吗?我能从你的眼神里看得出对我们曾经的不舍。”钟美如漂亮的蓝色眼睛有些湿润,一动不动的看着傅艺谦。
“没有。”
“你有!你不要欺骗你自己了,即使你爱过钟素衣那又怎么样,你还是掩盖不了曾经爱过我的痕迹。”钟美如冲上前,紧紧的抱着傅艺谦,让自己的泪水无声无息的浸入他的衬衣。
从英国回来的钟美如的确和曾经很不一样,在他面前,没有了高傲和尖锐,感受的到她一心一意想要挽回自己的那份思绪,傅艺谦有些动容。
是,即使钟素衣在他心里的分量已经满满的,却总有一个角落摆放着他对钟美如的爱,爱痕掩盖不过,它还在那里,只要轻轻翻开遮掩盖的心事就能够清清楚楚的看得到那些爱的痕迹。
傅艺谦站在原地,任由钟美如紧紧的抱着自己哭泣,一张白净的俊颜覆上一层忧郁,神情淡然。
急促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萧妈接听了电话才应了一声连忙跑上了二楼将电话递给了钟素衣,十万火急的样子。
“少夫人,医院来的电话!”萧妈急切的说道。
钟素衣一脸疑惑,接听了电话。
“钟小姐吗?这里是S市第一人民医院,苏小姐//现在情绪非常不稳定,我们说什么她都不听,医生说您是她最好的朋友,所以医院想请您过来一趟,安抚一下苏xiao姐的情绪。”电话那头是个好听的女护/士的声音。
苏茵爱?钟素衣瞬时有些紧张起来,“好,我马上过来!”苏茵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的四肢暂时还不能随意的活动,不应该有意外发生才对。
迅速的穿好鞋就连家居服都来不及换一套,钟素衣冲下了楼,一边对着门外的保镖阿坚大声喊道,“阿坚,备车!”
萧妈也跟着她跑下了楼,看着她急急忙忙出门来不及交代的样子,犯急。
楚老爷不在家,楚少爷的手机打了好几个都正在忙,也不知道少夫人去了哪里,她还怀着孕,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情啊。
S市第一人民医院,才刚快步走上了楼,就听见几个医生和护士纷纷劝说,只是没有人应答他们的话。
612号病房,钟素衣缓缓走入,看着坐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双眼无神看着被褥的苏茵爱,心疼得憋了一阵呼吸,再呼出来的时候眼泪便也跟着流了下来。
苏茵爱的头部被绑着绷带,几团红色的印记透出那圈雪白,与她苍白的脸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嘴唇干涸,脸上的泪痕已经干去。
钟素衣缓缓坐在床边,拉过苏茵爱的双手,“茵爱,你怎么了?”钟素衣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苏茵爱,好似再睁大点,就能看出她藏在心里的心事。
苏茵爱抬起眸,泪哭干了,眼睛里只剩下了干干瑟瑟的粉红。
“衣衣,我不想活了。”说着话,苏茵爱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
钟素衣看着她额上绷带里的血迹,她明白这是撞出来的,苏茵爱曾经寻死过。
握着苏茵爱双手的手不禁紧了紧,钟素衣咬了咬牙,“不想活了是吗?想死是吗?好啊,我陪你啊,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从来都是形影不离,既然你要寻死那就把我也带上吧!”
钟素衣说着气话,一汪汪泪珠不断掉落。
苏茵爱看着她,红色在眼眶中越来越浓,“衣衣……”
钟素衣一把抱住了苏茵爱,泪水从她的脸颊流至苏茵爱的秀发,她抚着她的后背,将气话变成了温柔的责备,“茵爱,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会那么傻寻死呢,你死了我怎么办?苏伯伯和苏伯母该怎么办?”
她的话语,被眼泪哽住了喉口,说得断断续续而颤抖,“发生什么事情了,说给我听好吗?”她再次问道。
“衣衣,我真的好难过……”苏茵爱咬着唇,抽噎着说话,“我现在变成了这样半死不活的样子,只会成为谦学长心里的负担,他不爱我反而还要留在这里照顾我,我真的很不希望看见他为难的样子……”
原来是因为傅艺谦,钟素衣抚摸着她的秀发,声音变得很轻很柔,“茵爱,谦学长不会为难的,你不会是他心里的负担。”
苏茵爱吸了一口气,眼泪止不住,“他留在这里,完全是因为可怜我。”
“不会,不会的……”
“衣衣,不要再安慰我了,我知道我都知道,学长不爱我。”苏茵爱倔强着认定自己的想法,头靠在钟素衣的肩膀上,“我只是不希望他因为可怜我而留在我的身边……我受够了这样的感觉。”
她的情绪很不稳定,有种随时准备放弃自己生命的想法,而这一切,自己也有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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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素衣紧紧抱着苏茵爱,任由她不断的哭泣着,“茵爱,活着不仅仅是为了爱情,还有你的亲人你还有我,不能再轻生了知道吗?”
苏茵爱忍住哽咽,点了点头。
苏茵爱的头撞得有些晕晕沉沉,有些痛,她哭累了也就睡着了。
钟素衣带着紧拧的心渐渐走出612病房,关上门的那一刻她的眼泪倾盆而下,如果现在躺在病床上手脚不能动弹的是自己该多好,苏茵爱不会难过,她也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缓缓走下楼,一楼大厅里正对面的碰上傅艺谦和钟美如二人,钟素衣的眉心皱了皱,朝他们两人快步走了过去。
“学长,茵爱受伤了。”钟素衣的黑瞳掠过一道光芒,钟美如看不出那是什么样的目光,只是觉得她来者不善。
傅艺谦闻话,立刻焦急了起来,“怎么回事?严不严重?我……”还没等钟素衣回话,傅艺谦便冲入了楼梯口消失在了视野之外。
钟美如也想一起跟上去拉住傅艺谦,结果才迈开腿,钟素衣便挡在了她的面前,精致的脸庞越来越冷厉,“车是你撞的吧?”
钟美如侧过头,美目瞥了她一眼,“是又怎么样?你不是还照样活得好好的?”
钟素衣双手紧攥,忽然一手展开朝钟美如的脸甩去了一个耳光,掌心与她白皙的肌肤碰撞击起了一个清脆的声响。
一楼大厅里安安静静,巴掌的声响带着浓厚的回音响彻每一个角落,所有挂号排队的人以及护士保安纷纷朝她们两人投来了目光。
“苏茵爱就是被你害成了这样,你还有脸在这里说‘是又怎么样?’”钟素衣娇巧的身躯挺着一个圆滚滚的肚子,站在钟美如面前气势却丝毫不减。
怒瞪着她,恨不得将她的四肢也弄成残废。
钟美如被她这一巴掌打得小脸变了形,“钟素衣你敢打我?”她扬起手朝钟素衣就要挥过去却被一只大手劫在了半空,大手的力道深厚好似轻轻一捏就能将她的手腕轻易捏碎。
猛的一推,漂亮的蓝色高跟鞋鞋跟崴断,一个没站稳钟美如便被那人一把推倒在了地上。
“钟美如,我警告你,再赶靠近钟素衣一次,我就烧光你的头发!”楚凌傲的声音震动了整个大厅,他的愤怒,他的狠戾,透过那双冰冷的红瞳清清楚楚的表露出来,“滚——”
如果楚凌傲知道开车撞了钟素衣婚车的那个人是钟美如,这一次怎会放过她,她死无葬身之地都十分可能。
钟美如被楚凌傲有些吓坏了的样子,提着自己的高跟鞋逃荒似得冲出了医院大厅。
满脸精致的妆容因为受到惊吓而变得惨淡,透过蓝色的美瞳,看见她心底那份憎恨越来越浓。
钟素衣,你真是我的羁脚石,别以为你有楚凌傲当后盾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们来日方长,等着吧!
钟素衣的愤怒还未消散,如果不是为了肚子里孩子的安全着想,她早就已经和钟家闹得天翻地覆了。
“好了,小辣椒,我们回去吧!”楚凌傲一把搂过钟素衣还气得瑟瑟发抖的肩膀,将她带上了跑车,绝尘而去。
好在萧妈的电话赶得及时,钟素衣挺着个大肚子去跟别人闹,容易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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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废墟前,建好的半栋废旧楼房已然停工,带着锈色的钢筋暴露在外横七竖八的穿Сhā着。
废墟前面不远处是一条宽阔的柏油马路,这里属于S市的郊区,车辆较少所以很安静,绿化很好所以空气非常清新,废墟后端有一条清澈的河,名为槐河,以河两旁种着槐树为名。
交通便利,空气好又适合排污,是钟志豪做梦都想得到的宝地。
只可惜,停工了。
钟志豪走进那幢废墟,已经建好的第一二层隔间分隔到位,正好可以放下一台大机器,每隔间内都设有员工休息室,用这里做工厂,一切都应该是很完美的才对。
就在钟志豪走进去没有多久,另一个男人背手也走了进去,“你怎么来了?”所来的男人反而开口问道。
背光看见朝自己缓缓走来的男人,仅仅看见他体型的轮廓,钟志豪便能猜得出来,“夏老弟,你怎么也来了?”
夏有成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语,而是扫视了一圈四周灰色的墙壁,长长叹了口气,“这里以前是一所希望小学!”
“我知道。”钟志豪笑着回应。
将目光停留在钟志豪的身上,淡淡的有些怨意,“因为强//制拆迁,砸死了四个学生。”夏有成的话一升一沉,好像在特意强调这件事情。
钟志豪缓缓走近夏有成,脸上虚伪的笑容已经渐渐消去,“那都是过去的事情。”
“过去的事情?你竟然还能将此事一笑了之,我真是小看你了!”夏有成的双眼瞪起,负手而立站在钟志豪面前。
“我也没想到那四个学生还在教室里面,再加上拆迁的事情也是经过你允许的。”钟志豪带着气哼说道。
“是!算我瞎了眼睛才帮了你!”夏有成用手指着钟志豪大声吼道。
当这里还是一所希望小学的时候,钟志豪每天都会过来看一次,对这一块宝地垂涎已久。
后来钟家绸庄接二连三的发生事故,钟志豪不得不找寻其他地方重建绸庄,这让他彻底坚定要选择这一块宝地,说什么也要得到。
作为副市//长的夏有成,拆一所希望小学,他会觉得很对不起这些可爱的学生们,所以他根本不愿意替钟志豪办这样的事情。
是钟志豪死缠烂打,每天在夏有成的家门前跪着,一跪就是一整天,又是称兄道弟的端茶倒水,又是哭诉着他们钟家的辛酸史,夏有成总算被他磨破了最后一道防线。
但是他的要求是,决不能伤害这里的孩子和老师,并且要在另一个地点建立新的希望小学,让这些学生和老师能够有地可去。
钟志豪信心满满答应得很好,让夏有成放一万颗心,把这件事情安心的交给他。
结果第二天,便听见了钟志豪强拆希望小学的事情,并且还砸死了四名学生。
S市的市//长注重了此事,将钟志豪关入监/牢,巨额赔偿死去学生的家属,并且将这块宝地的所有工程项目全部停下。
不仅这样,还牵累了夏有成,他是正府/机关的人所以惩罚更加严重一些,不仅被撤了职还将夏家的积蓄全部没收。
就是因为钟志豪的一己之私,害得满盘皆输,还害了夏有成一家。
“夏老弟,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就别生气了。”钟志豪再次讨好的笑着。
看着他还有脸笑出来的样子,夏有成恨不得撕破他的脸皮。
“钟志豪,给我滚出去!不许你再来这里践踏!”夏有成指着门外大吼道。
夏有成会经常到这里看一看,有的时候还会带一些香火点上,即使是这样,他心里对那四个孩子的愧疚丝毫也没有减弱。
而面前这个男人竟然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他的心到底狠到了什么程度?
“滚出去!”夏有成沙哑的怒吼着,直到把钟志豪逼出了这幢废墟,这才稳住了怒火。
钟志豪退出很远,看着面前这大好的一片宝地白白的浪费在了这里,真是可惜。
坐回车上,钟志豪朝老管家衡易放出一句话,“明天,请人把这里的工程补完,我需要把钟家的绸厂全部搬到这里,我要重建钟家绸庄!”
“老爷,市//长已经发过话,这块地方不能动的。”衡易担忧的说道。
“晚上动工,白天休息,现任市//长已经高龄明年就会换人,下了台,他还有什么权利来管这件事情?”钟志豪嘴角露着笑意,这次的如意算盘打得砰砰响,他就不相信钟家不能东山再起。
衡易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嘴上却答应了,“是的,老爷!”
衡易并不认为这样做是件好事,反而觉得他是在自掘坟墓,没人推他,他自己往坟墓里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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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刚刚踢了我一下。”钟素衣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隔着一层衣服的肚皮上某些偶然的凸起,欣喜的说道。
是啊,还有三个月宝宝就要出世了,他现在在她肚子里的每一分蠕动都在清楚的告诉钟素衣,孩子一切都好!
楚凌傲扔下手机,朝钟素衣扑了过来用脸侧贴在她的肚皮上。
等待,再等待,“怎么没动静?”楚凌傲有些失望的说道,满满的欣喜瞬间消失殆尽。
“再听听……”钟素衣将衣服撸/上,露出她雪白肌肤的肚皮。
楚凌傲再听了一会儿,依旧没有听见什么动静,只好沉着脸端端坐直了身子,然而他的脸才刚从钟素衣的肚皮上离开,孩子便又踹了钟素衣一脚。
楚凌傲抓准最佳时机再次贴近钟素衣的肚皮,结果,动静又没了。
“我想,宝宝估计……不喜欢。”钟素衣笑着说道,看着楚凌傲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得意极了。
宝宝好样的,这么小就会玩/弄你爸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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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欢我?”楚凌傲远远看着钟素衣肚里的小家伙又踹又拱,狠狠的微眯了眯眼睛,“小家伙,别得意,等你出来有你好受的!”
说着狠话,嘴角却不经意上扬,期待着宝贝出生后,家里会是怎样的温馨。
秦寒一个电话催走了楚凌傲,楚远一大早就出了门,家里空空荡荡只有钟素衣和萧妈两人,萧妈给她做了些开胃的菜和滋补的汤,想让她多吃些补补楚家的小小少爷。
吃过午饭,钟素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她现在的生活简直可以与猪的生活做比较,惬意,悠闲,慵懒。
不知何时,侧旁传来几声清脆的脚步声,是高跟鞋的声音。
钟素衣意思性的抬起头看了看所来之人,脸上的神情冷去了几分。
“钟小姐,好久不见!”夏小苒映在阳光里,暖光照在她栗黄的头发上发出微妙的光泽,夏小苒轻笑着朝钟素衣缓缓走近。
“有事?”钟素衣提高了防备,这个女人心计很重,外表看上去清纯干净内心却恶毒的很。
“我是来给你送戒指的。”夏小苒将手心摊开,露出一枚白金的镂空戒指,难怪钟素衣翻遍了楚家都没有找到戒指,原来戒指是在夏小苒那里,她什么时候拿去的?
钟素衣刚要伸手去拿戒指,夏小苒突然卷曲手指抽回了手臂,“其实这枚戒指本就不属于你,它是陆阿姨当年想要送给我礼物,从小到大所有人都把我当做楚凌傲的妻子一般来对待,是你让这一切发生了改变,强行将楚凌傲从我的身边夺走,钟素衣,你好狠毒!”
什么叫做恶人先告状,钟素衣今天倒是清清楚楚的看见了这种荒谬的事情。
她没说话,静静的看着夏小苒,想要看看她还有什么幼稚的把戏。
看见钟素衣没有回话,夏小苒有些生气,“将属于别人的戒指戴在手上,你难道不觉得膈应?”
“还好!”钟素衣略带笑意,夏小苒还是来宣传她和楚凌傲青梅竹马指腹为婚的关系的,但是这些对钟素衣一点也没有杀伤力,她现在是楚家堂堂少夫人,根本不需要为这些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动怒。
夏小苒将戒指紧攥入手心,掐出了一个苍白的圆环印记。
一阵对峙和沉默,楚远正从外面走进了屋里,脚步声临近,夏小苒瞬时换了一张脸,甜美的笑容随即爬上脸颊,转过身朝楚远柔声打了个招呼,“楚爷爷,您回来了。”
“你们……”楚远看着站在钟素衣面前的夏小苒,皱了皱灰色眉毛。
“喔,我是来给钟小姐送戒指的,她现在已经是楚凌傲的妻子了,陆阿姨的这枚戒指我应该给她才对。”夏小苒将手掌再次摊开在钟素衣面前,俯视着她的那双眼睛充满了敌意。
仅仅是转头的一瞬间,夏小苒的神情就变了个样,她的千变万化,在外人面前将她的内心掩盖的严严实实,只有钟素衣却能够看在眼底。
钟素衣从容,从夏小苒的手心里拿过戒指套在了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这样,她就一手一枚戒指了。
“夏小姐千里迢迢就是为了给我送来戒指,真是辛苦了。”戒指的事情就此告一段落,但是亲子鉴定伤害她肚子里孩子的事情,她还没有好好跟她算账。
亲子鉴定,让楚爷爷帮着她瞒天过海算是她有本事,楚凌傲不知真相,可是钟素衣能够猜到。
钟素衣清澈的眸扫过夏小苒的脸,稳稳的落下一句话,“夏小姐选择白天来是正确的选择,否则夜路走多了,迟早会撞见鬼的!”
她的话里有话,夏小苒当然能够听得出来。
脸色变得铁青,夏小苒将双手不自然的紧握在一起,转身朝楚远温柔的笑着道了个别,离开了楚家。
所有的事情都必须停止,钟素衣只能靠这样的隐讽暗刺来解自己心里的怒气,为了保证孩子的安全她必须忍耐,以免与人针锋相对受伤的不仅仅是自己更会连累她的孩子。
夏小苒走后,楚远这才意识到手里还提着两只乌鸡,连忙去厨房扔给萧妈让她晚餐做乌鸡汤给钟素衣喝。
“老爷,这种小事下次您就不要亲自去了,找阿坚去买就可以的。”萧妈心疼得说道,手里的乌鸡精神饱满,身强体壮,一看就是被楚远精心挑选出来的。
“阿坚不会挑,没关系,就当我锻炼一下自己的一把老骨头好了。”楚远笑着说话,一手扶着自己的腰,一手戳着拐杖正要从厨房门转身,钟素衣却突然抱住了楚远。
“爷爷……”钟素衣很感动,从小到大除了琴姨之外没有人会这样待她好,缺少被人关心的细节,难免容易被人感动。
楚远安抚着她,“傻孩子,哭什么,爷爷想尽快抱个健健康康白白胖胖的孙子,所以衣衣一定要多吃一点吃好一点。”
他笑着,苍老的声音配上慈祥的笑容,灰白的头发配上笑意盎然的红色眸子,这样的楚远,让钟素衣感受到了亲人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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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j酒吧,这里虽不是s市最大的酒吧,却是最火热的地方,不仅仅是气氛符合年轻们的几情,更是有很多让人百看不厌的舞蹈秀。
夏堂双手抱肘站在台下拥挤的人群中,一双锐气的眼眸看着台上,几个鲜丽的小女人穿着皮包裙,短得只能遮住匈部的上衣,下群的边沿刚刚遮过pi股,稍微一跳,就能看见她们穿着什么样的丁字/小裤。
跳完这一曲便到了刚管舞的节目,刚管舞是其中最火热的舞蹈,今日跳舞的人似乎有些特殊啊!
夏堂期待得双眼放光。
一群群男人女人疯狂似的往台边凑,想要离舞蹈者近一点,更近一点,能够摸个大//腿或者匈部之类的那是更好不过了。
音乐声落,鲜丽女人们鞠躬退场,一群群男人好似还没看够,热情高涨,兴奋得不得了。
夏堂用手抹了抹鼻子,等待着聂小婵的出场。
音乐声起,随着一个身影的走出,顿时让场下的人鸦雀无声。
那个女人穿着不同于其他舞者那么凉快清爽,她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大棉衣,看上去臃肿的就像一个球,一踢就能滚很远的那种。
聂小婵挪至舞台中央,对着夏堂扬起了笑容,让我跳刚管舞是吗?好啊,我答应你跳舞,我可没答应你穿bi基/尼。
不就是围着个钢管扭两下pi股嘛。
聂小婵走到钢管前,按以前跳舞的姿势扭了几下身体,结果,透过她厚厚的外衣根本看不出来她是在扭动,还以为是抽风了。
夏堂一手捂住嘴笑着一手抱肘,锐利的双眼绽着光芒,看着台上搞怪的聂小婵,真是哭笑不得。
寂静得只听得见聂小婵手掌与钢管摩擦的声音,奏乐的小伙子们什么时候停下来都不知道,台下男人女人们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聂小婵,震惊!
霍的,人群中有个男人突然大声尖喊一声,“脱/掉!”
气氛再次回温,所有的男男女女全部拥挤在台边,高喊着“脱/掉!脱/掉!……”几个男人手长一点的,还将聂小婵的衣服一把紧紧抓住,就要脱去她的衣服。
场面有些混乱,聂小婵看上去有些招架不住的样子,结果没几下功夫便被那群如饿//狼般的男人扯下了三件外套,眼看着只剩下了一件t恤和一条热裤,聂小婵焦急起来,“你们还是不是人啊,我是来跳刚管舞的,又不是来跳tuo衣舞的!”
台下高喊的声音越来越大,还有几个男人笑着打趣道,“你都来这种地方跳舞买搔了,还装什么,快把衣服都脱/了!”
“是啊,现在这种不正//经的女人就是喜欢装,她们越装,男人就越喜欢!哈哈哈……”说完,男人们还几乎爬上了舞台,去扯聂小婵的热裤。
聂小婵被这些人拽住了衣服和脚腕,根本不能逃离舞台,聂小婵气得只骂娘,可是骂娘也没用,那些人就是群疯狂的狼,根本不在意聂小婵在嘴里骂着什么。
看见场面十分不对,夏堂冲了过去,抓住几个男人的衣服将他们从台上拽了下来,对着他们的脸猛揍了几拳,连打带踹,直到那些人都云里雾里的看向夏堂,这才停住了手。
“你们未免有这么机饿?”夏堂指着去往二楼的电梯口,“楼上有数不尽的xiao姐让你们做,何必这么为难一个跳舞的女人?”夏堂的黑瞳隐在长碎发发丝之间,骷髅耳钉闪烁着酷炫的光芒。
带着狂拽的气息,夏堂站在人群的中间敌视着周围的人。
然而,仗着人多势众,几个被他揍过的男人朝他走近,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直径扬起了拳头挥向了夏堂。
一人敌十,场面比刚才更为混沌,aj的保安纷纷跑来,奏乐的小伙也扔下手里的乐器高撸袖管朝混乱中走去。
顿时,从一人的冲突变成了一场阵势浩荡的群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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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打了!别打了!”聂小婵冲入人群中想要阻止,然而拳脚不长眼,不知被谁羁绊了一下整个人的身子往后倒了过去,险些撞上了舞台的边沿。
夏堂发现倒下的聂小婵,连忙跑了过去蹲在聂小婵的身前,“你怎么样?”话才刚问出口,他的后背便迎来了好几个男人的重拳。
这些男人都是互相认识的,唯恐天下不乱,哪儿事多越惹事,根本没有想停止这场群架的意思。
夏堂一个承力,险些扑在了聂小婵的身上,那些男人不仅仅对夏堂重拳,还对着聂小婵狠狠踹了几脚。
夏堂为了保护她,只好双手撑在聂小婵身体两侧的舞台边沿,将她护在自己的保护范围之内,默默的忍受那些男人的拳打脚踢。
与聂小婵对视着,夏堂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额上的汗一滴滴落下,他的脸满满的映在聂小婵的眼里,心里衍生出一种难受的感觉。
聂小婵推开夏堂对自己围城的保护圈,站起身拽着夏堂拔腿就跑,这群人仗着势众就为所欲为,夏堂已经筋疲力尽满身是伤,再经不起这样的拳打脚踢,三十六计,还是走为上计!
拉着夏堂一路跑出AJ酒吧,身后跟来了几个“锲而不舍”的男人。
只好窜入了一旁的小路道里,穿梭在一栋一栋的楼房之间。
跑了一阵,人是甩掉了,但是这里的每一条小道每一栋楼房都长一个样,分不出哪一条路才能离开这个迷宫一样的地方。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晚,两人却只能疲惫的坐在一块石墩上休息。
聂小婵扫了一眼身旁的夏堂,尴尬的说了一句,“今天,谢谢!”
夏堂喘着粗气,揉着自己的后背,“你要是穿露一点,乖乖的跳完这一曲舞,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嘛。”他看着她,面带着笑意。
“你——”聂小婵被他气歪了嘴,“这还不是你害的啊,跳什么刚管舞嘛,如果当时你换成的是其他要求,今天的事情也不会发生啊,所以责任都在你!”
“那如果我当初的要求是陪我睡一晚……”夏堂挑了挑眉,“你会选择陪我睡,还是跳刚管舞?”他现在反而兴趣高涨很有心情跟聂小婵开玩笑,身上的疼痛似乎轻了许多。
“当然是跳舞!”聂小婵狠睨了他一眼,现在想想还好他的要求是跳舞,否则真是清白不保了。
夏堂扬起唇角转回视线看着正前方,长长的发丝遮住他的眼帘,他交的女朋友也不少,一般认识第一天确定恋爱关系之后接个吻总是少不了,第二天直接摸匈上//床,对于这种事情从不拖拖拉拉。
现在,他身旁坐着的这个女人让他有想交往的想法,却不想这么快的发展,不然,这么好的机会,他完全可以要求她陪自己一夜。
夜已深,从楼房之间往上看去,是一线天的风景,今晚没有星星只有一团团的乌云黑压压的一片。
“下雨了!”聂小婵看着天空,几滴冰凉的雨滴落在她的脸上,还没来得及等他们站起身离开,雨瞬间变大,一发不可收拾。
找出出口,肯定会被淋成落汤鸡,倒不如先找个地方躲一躲,想必这么大的雨应该很快就会停下来的。
两人躲在一栋楼房的屋檐下坐在楼梯口,这一片都是老居民区,正府打算将这里拆了重建新宅区,所以住在这一片区域的家户屈指可数,人少之又少。
两人坐在石阶上看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雨,不说话,反而气氛很尴尬。
因为淋了一些雨的关系,晚风一吹,聂小婵全身冷得打哆嗦,她双手臂环抱着膝盖,将头埋在了膝盖之间,整个人蜷缩在了一起。
夏堂只好将自己的T恤脱掉盖在她的身上,“还冷吗?”他问。
聂小婵瑟瑟发抖,摇了摇头。
雨水落在地上溅起了越来越大的水花,夏堂怕水花溅湿了钟素衣的衣裳,便扶着她坐进了楼道里。
这栋楼没有住人,所以楼道里没有电没有灯,漆黑的一片。
黑暗中夏堂和聂小婵挤在狭窄的楼梯上,稍稍转一个身就会有亲密的肌肤相接,这样的环境越是渲染了他们两人的尴尬。
聂小婵的脸滚烫绯红,若不是在黑暗里她还真不知道怎样面对夏堂。
雨,一直到深夜也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聂小婵的睡意渐浓,靠在墙壁上怎么靠都不舒服,夏堂感觉到她一直在挪动位置,便轻声说了一句,“我借给你一个肩膀。”
聂小婵愣住。
“不收费,放心吧!”夏堂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示意让她靠过去。
沉默一阵,聂小婵挪了挪位置,正打算隔着很远靠在他的肩头,谁知却被他一把搂住,强行将她的头压在他的肩膀上,“靠一下而已,你在害怕什么?
夏堂弯翘的嘴角隐在黑暗里,平日里看她就是个大大咧咧风风火火的女人,没想到警戒心这么强。
“怕我对你施//暴?”聂小婵还没说话,夏堂便抢了先。
“笑话!谁怕了?……唔……”聂小婵的话语还未说完,夏堂便侧过身低头堵住了她的唇。
滚烫的唇带着玫瑰清香的甜味让夏堂忽然意识抽离,忍不住将她向后压倒。
刚才他亲吻她,居然也是不经大脑思考的,莫名的一种冲//动让他吻上了她的唇,那种冲//动就如一股强烈的电丝在神经中迅速窜过,主导了他的思想。
夏堂将她压在身下,他的嘴轻挑着她的唇,灵巧的舌肆意的在她口中翻涌摸寻,那双大手已经忍耐不住欲火伸入了她的衣内。
聂小婵的身体努力在闪躲,被夏堂亲吻着,不想离开这样心跳的感觉却又害怕他有了下一步的行动。
“你不是不害怕么?”夏堂停止了大手的游离,一双锐气的黑眸在黑暗中带着一丝暗暗的斑驳,他看着她,戏趣的说道。
“我……”聂小婵,叫你逞强叫你嘴贱,险些被这个男人施了迷魂术了,快醒醒!聂小婵在心里不断提醒自己。
“因为我还是处!你若对我做了那种事情,你就必须对我负责!”聂小婵嘟着嘴不悦的说道,现在,她被夏堂压在身下自己坐都坐不起来,如果他真的强行下去,恐怕自己会被攻陷。
所以还是先把她的要求提出来的好,做了那种事情,肯定是要娶她的!至少她是这么认为。
“你还是处?”夏堂挑眉,这个女人整天混在KTV酒吧之类的场所,他可真不信她还是处。
“真的!”
“证明!”
“怎么证明?”
“做一次就知道了!”天天待在楚凌傲身边不是白混的,这点腹黑他还是能够活学活用!
聂小婵脸上的温度急促上升,真是气死她了,这个男人竟然不相信她!“好啊,做就做,谁怕谁?”
不同于钟素衣,激将法对于聂小婵最最管用,现在,不是夏堂施//暴而是角色反了过来,聂小婵褪去夏堂的衣裳,整个人扑在他的身上……
为了一个赌气,聂小婵和夏堂发生了那样的关系,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再一次入了夏堂的圈套?
结果夏堂还是没有把握得住,原想跟她慢慢交往,可她这火热的性子好似恨不得将他们的关系最快速的拉至顶峰。
第二天,雨水已经停下。
夏堂和聂小婵两人同时睁开了眼睛,再看看自己果身只盖了几件衣服,聂小婵顿时清醒,“夏堂,你要对我负责!”
看着地上的一些血迹,还有一点竟然染上了夏堂的衣裳,皱了皱眉,再舒展开,“还真是处啊?那……让我好好想想该怎样对你负责。”
“还想什么,娶我啊!”聂小婵火冒三丈,这个男人不会是吃干净拍拍pi股就要走人吧?她决不允许!
“就这样?”
“那你还想怎么样?”
“不让你怀个孕,怎么能叫对你负责?我好人做到底,给你送了种子再顺便给你送个孩子,我可是好人!”夏堂贱笑着说道,翻身就要朝聂小婵再次扑了过去。
好人?他也真不怕闪着自己的舌头!
聂小婵推开夏堂,迅速的穿上了自己的衣服,白了夏堂一眼,“不,需,要!”
“为什么不要,本少爷的品种优良,不收费的!”
“自//恋狂!我不稀罕!”
“来吧……就像昨晚那样……”
“……”
随着声音的渐行渐远,两个身高般配的身影离开了那栋旧宅楼,他们仍然需要找到离开这里的路,然而好在多转了几次总算摸清楚了东南西北的方向。
这就是两个路痴在一起的悲哀!
回到AJ酒吧,这里的东西全部横七竖八,东西扔得四处都是,沙发茶几翻了个面朝地,一看就知是群架之后的残局。
AJ酒吧里只剩下了夏小苒一人,其他人伤的去了医院,累的回家睡了觉。
夏小苒正在收拾着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几个没有摔破的酒杯用毛巾擦拭干净然后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吧台上。
看见走进酒吧的那两个人,夏小苒焦急得冲上前问道,“哥,你有没有受伤?”
夏堂轻笑着摇摇头,“没有。”
“那你身上的血……”夏小苒指着夏堂的衣服说道。
他的匈前正顶着一小团猩红的血液印记,夏堂顿时尴尬,他能说这是聂小婵破chu的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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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们穿着灰色的工作服正在忙活,见钟素衣来了,连忙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三小姐!”
钟素衣笑着回应,一路上打着招呼。
钟素衣将每一层都巡视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或者事,不解,“白大哥,你说钟志豪经常出现在这附近,他有没有靠近过绸庄?”
“有一次!他说要拿回绸庄之类的话。”白沐恒说着话,一个小伙急急忙忙走到他身旁,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
白沐恒脸色一变,跟钟素衣道了别然后匆匆离开。
钟素衣还没来得及跟上他的脚步,他们两人便消失在了她的视野。
围着三栋厂房转了几圈,钟素衣仍然没有发现异常,只是经过一件储物室的时候发现窗户是坏的,门也没有上锁,所以她就好奇的走进去看了看。
结果,才刚刚走进去,门就被人从外关上,还能听见一把金属锁“咔嚓”一声锁上的声音。
钟素衣意识到门外有人,用力拍打着那扇木门,然而她踹也踹了打也打了,外面的人始终没有再将锁打开。
这件储物室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材料,其中最多的就是丙烯酸纤维!
钟素衣从小就对这种材料过敏,当初就是利用这种材料引起皮肤反应才逃离楚家的,对这种材料的过敏不仅仅是接触,某些细小的纤维会散在空气中,如果被钟素衣吸入体内,就会引起非常严重的过敏现象,严重的甚至会休克。
意识到这是人为想要迫害她的阴谋,钟素衣焦急了起来,用力的拍打着那扇门,“开门啊,快开门!”越是焦急,钟素衣呼吸就越急促。
可是在这种充满丙烯酸纤维的空气里,钟素衣不能太大呼吸更不能停留太长时间,一手捂着自己的口和鼻,一手和脚对着门使劲狂打狂踢。
会是谁,这么狠毒的对待自己?分明就是想要取她的命。
然而挣扎了一阵,钟素衣的力气也用得差不多了,再加上有孕在身本就不方便行动,累得她只能靠紧门坐下。
“钟素衣?”门外有个男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熟悉。
“谁?”钟素衣警惕的问道。
“杨术!”男人语气淡淡的回应。
“是你把我关在这里?”杨术,如果是他将她关在了这里,为什么喊她名字的时候是个问句?
“我说不是,你信不信?”
“把我放出去,我就信!”不管怎么样,钟素衣对每一个人都有着警惕。
门外沉默了一阵,杨术正在思考要不要把钟素衣放出来,不放的话,再过两三个小时她必定会休克,放的话,对他有没有什么好处?
“放你出来也可以,但是我要跟你谈个条件!”杨术蹲下身,声音朝钟素衣靠近了一丝。
“什么条件?”
“上次跟你说过的事情,我要入股!五五分成!”
“休想!”
“那就等好了,反正我等得起。”说完,杨术站起身靠在门边的墙壁上,“别忘了你还有个孩子在肚里,我也不想伤害你,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我就立马放你出来!”
竟然用这样的方式来威胁她?
钟素衣仍然靠门坐着,用手捂着嘴和鼻,如果没有身孕她也好想办法从窗户爬下楼,果然带着球还是很不方便。
随着两人僵持,时间一分钟一分钟的流逝,因为满地都是那种纤维沫沫,稍稍不小心碰到就会起一片红色的疙瘩,奇痒难忍。
“如果你还没做决定,那我就先走了!”杨术双手抱肘,神情淡漠。
随着脚步声的远去,钟素衣焦急了起来,再多待一分钟她就会难受得想要死掉,如果一直没人来这里寻找自己,岂不是要一直被关在这里?
杨术倒是真狠了心见死不救,不达目的不罢休!以前见他老老实实的样子没想到竟是这么没人性!
“三七分!我七你三!”为了能够离开这里,她不得不与他讨价还价。
杨术的脚步停顿,等了半响仍然没有说话,钟素衣只好再降低自己的要求,“四六分!我六你四!这总可以了吧?”
挠着身上红通通的皮肤,钟素衣再也忍受不住又痒又难受的痛苦,心里又害怕自己的过敏会对宝宝有什么影响,连忙在杨术抬起脚步想要离去的时候高喊了一声,“算你狠,五五就五五!快把我放出去!”
钱,她现在已经是楚家的少夫人,有花不完的钱,她只不过是害怕杨术得到管理绸庄这么大的权利会趁机将绸庄夺走。
可是,这一切都还得留着命才能知道后面的故事会如何发展不是吗?现在宝宝最重要,所以她很害怕。
杨术从隔壁工具室里拿来了锤子和斧头,用力的砍在金属锁头上,因为绸庄里机器运作的噪音很大,所以这个声响就被完完全全的遮掩盖去。
废了一些功夫,总算将门打开了,钟素衣冲出储物室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猛呼吸了几口气,想要将吸入肺中的纤维再呼出来。
杨术扔下手里的斧头和锤子,站在钟素衣面前,“我相信三小姐说话算数……”
他在催促钟素衣快些把分股的事情做好,他想要尽快成为钟家绸庄的二把手。
上到了顶楼,这才看见白沐恒正在资料室里焦急得翻寻着什么,“三小姐!”白沐恒停下手中的忙碌,走近钟素衣,“客户的资料全不见了!”
钟家绸庄最重要的是两样东西,一是挂在铁门外的牌匾,那是有关绸庄的脸面,二是资料室里所有的资料,那是绸庄的命脉!
命脉被人盗取,简直就是欲将钟家绸庄连根拔起。
“没有了客户资料,我们这近一个月接的单需要全部暂停,不知道客户的需求就无法继续做下去。”白沐恒脸色煞白,资料被盗完全是他的责任,是他没有安排好巡防的保安才让盗徒有机可乘。
钟素衣叶眉一皱,陷入了沉思。
储物室的那扇破掉的窗户是她在绸庄唯一发现的可疑点,储物室是在庄院的背面,所以巡防的人不能够发现,盗徒大概就是利用了这一点才选择了把储物室作为出入的大门。
想起白沐恒说的话,钟志豪最近总是在这附近,很有可能就是他派人偷偷进入绸庄,盗走了客户资料。
钟素衣攥紧了手,钟志豪果真不能小觑,卑鄙的人总是有很多卑鄙的方式来达到他的目的。
钟素衣若想跟他作对,就得有这样的心理准备。
“不用停,按照每一个客户确认过的样品继续工作,关于盗取资料的人,大可以继续接客户的单等待着他再次来盗取,派人24小时轮班监视绸庄,直到他落为止!”说话的人并不是钟素衣,而是她身旁的杨术。
杨术在钟家当保镖的时候,经常会来绸庄帮着做点事情,所以对绸庄的工作比钟素衣更为了解。
他的这个建议也是为了绸庄好,他要赚钱,就必须把绸庄的生意弄红火起来。
钟素衣有些发愣,没想到杨术的决策还挺中肯,不知道让他当绸庄的二把手到底正不正确。
白沐恒对于杨术的建议没敢采纳,他只听钟素衣的决策。
“按照他的做吧,争取早点找回丢失的资料。”钟素衣看了眼杨术又将视线落在白沐恒上,算了,既然他那么想入股,肯定也不会伤害绸庄,绸庄倒闭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他不会这么做。
离开绸庄,坐入车内之后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假如资料是钟志豪派人盗取的,那么将她关在储物室里也一定是他的计划。
这么迫害自己的亲生女儿,真是丧尽天良。
阿坚从后视镜里看到钟素衣两只胳膊上因为过敏而起的红色疙瘩,不禁紧紧皱起了眉,一脸的哭相。
老爷嘱咐那么多遍,结果少夫人还是受伤害了,自己一定会被楚老爷子炒鱿鱼的。
钟素衣回到楚家的时候,时间果然已经很晚,楚远和楚凌傲仍然没有吃饭等待着钟素衣的回来。
“我回来了。”随着一个身影的闯入,一个身影红肿着四肢站在楚远和楚凌傲的面前,大挺的肚子倒是与平时无差。
“怎么回事?”楚凌傲红眸一戾,冷漠问道,这个女人一分钟不看牢就会发生意外,他真是时刻也不能疏忽。
为了不让他们担心,钟素衣笑着道,“过敏了,不碍事的。”
她的确过敏了,只不过是被迫过敏。
听见她的话,门外的阿坚舒了口气,看来今天应该不会被解雇。
楚凌傲拽过她的胳膊,拉着她上了楼,冷漠的神情将他的担心掩藏的很好,不让人轻而易举的发现他对她的关心。
强行脱去钟素衣的长裙,打开淋浴,用手试探了水温,再将光/溜/溜的她塞进了水雾之下。
“怎么这么不小心?”楚凌傲一边帮她洗/澡一边责备道,身上的肌肤红通通的起了很多疙瘩,楚凌傲力道适中的揉//搓,帮她止痒,耐心的给她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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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素衣就像一个娃//娃,被他摆弄过来摆弄过去,最后还被他用浴巾裹着抱去了**上。レ★\/\*^*★\/\レ
他在她的身旁,将一些抗过敏的药膏涂在她的四肢,冰冰凉凉的感觉让钟素衣没有那么痒了。
“从现在开始,给我乖乖待在家里!”楚凌傲霸道的吩咐,红瞳紧锁钟素衣的眼睛。
“我……月上云端很久没去管理,还有花店已经很久没开了……”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印在他的眼中,他暗光一闪,露出危险的气息,“还敢反抗?”
钟素衣瘪了瘪嘴,“哪敢啊,不出去就不出去,把我养成猪最好。”说完,钟素衣往被褥里一缩,整个人蜷缩在了**上。
楚凌傲勾唇,用手**溺的轻抚着她露在被褥外的秀发,发尖被水打湿了一些,楚凌傲就拿来了毛巾给她擦干,细心的就像照顾一个容易破碎的陶瓷娃//娃。
那一顿晚饭,楚凌傲一口一口的喂钟素衣吃下,自己反而忘记了吃饭这件事情。
第二天清晨,今天有个重要的会议楚凌傲不得不去楚氏集团,穿上一条黑色西裤,一件雪白的衬衫,暗红色的领带与他的瞳色相配至极。
走出别墅,秦寒开着他的“风之子”酷跑停在院中等候,待楚凌傲修长的双腿跨入车内坐在副驾座,秦寒便习惯性的递给他一副炫拽的高反光墨镜。
风之子绝尘而去,速度惊人。
按照以往的路线以往的速度行驶,秦寒不断从后视镜看着后面的车辆,观察了很久突然开口说道,“楚总,我们被跟踪了!”
楚凌傲抬眸看向后视镜,风之子后不远处跟着三辆并排行驶同样款式的黑色奥迪。
“甩开他们!”楚凌傲低下头,继续看着手机里的新闻资讯,好似甩开这群人轻而易举根本不需要他来关心。
秦寒加快了速度,灵活的穿梭在道路的车群中,黑色奥迪紧跟在后,即使车本身的速度跟不上,却因为道路车辆多跑车也开不了太快,所以奥迪一直能够紧跟风之子。
行驶了一阵,前面的混乱顿时让秦寒焦急起来,“楚总,前面塞车!”
扔下手机,楚凌傲抬起头,前面的路果然被车辆塞得死死的。
“换个位置!”楚凌傲一手把住方向盘,跟秦寒在车内迅速的换了个位置。
秦寒几乎还未坐稳,楚凌傲忽然一个猛的急转弯,让他整个身体紧紧的贴在了车门上,险些被甩出去。
“楚总……”秦寒担忧的喊道,楚凌傲转弯掉头是要做什么?不会是想跟那些奥迪硬碰硬吧?
楚凌傲戴着的暗色墨镜遮住了他一部分脸庞,看不出他的神情。
只知道他调头过后将车停下,奥迪从对面而来,接近,再接近,发动引擎突然飞速而出加到了最高速度,迎着他们正面袭去。
秦寒害怕的一手紧紧抓着把手,因为速度过快的原因,后背已然紧紧贴在了椅背上。
“把他们拍下来,调查他们的身份!”这才是楚凌傲的真正目的,他倒要看看是哪些不知死活的人跟踪他,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秦寒拿起楚凌傲放在挡风镜前的手机,将正面临近的三辆奥迪连续拍了好几张照片。
再临近,风之子正面撞上正中间的那辆,风之子速度不减,推着奥迪连连后退。
面对面,只隔着两个车头的距离,楚凌傲和秦寒清清楚楚的看见奥迪开车的那个男人,秦寒还抓住时机将他拍了下来。
奥迪车里的男人对准楚凌傲做了个比枪的动作,带着嘲讽的笑容,意思是在说,楚凌傲你死定了!
风之子速度不减逼得奥迪不断后退,直到抵上后面的车辆才停下速度,一辆抵一辆,瞬间成了一起严重的连环车祸。
所有碰撞内的车包括风之子全部损伤严重,好在没有一辆车油泄漏引起爆炸。
楚凌傲和秦寒快速下车想要去抓住奥迪里的那个男人,没想到他却先他们一步跳下车直径冲上了另一辆黑色奥迪里,两辆一前一后快速离去。
那逃跑的速度之快,默契之好,分明就是经常做这种危险事情的组织。
不过从地上的血液来看,逃掉的男人受了很重的伤,这一点,稍微缓解了楚凌傲心头的怒气。
楚氏集团。
楚凌傲坐在一张白色半透的办公桌后,靠在旋转椅子上,他一手撑着额静静沉思。
“楚总,今天早上奥迪里的男人已经全部查出来了。”秦寒将手机连接投影,在楚凌傲正对面的白色墙壁上投出一张屏幕。
几个男人的照片,下面还有他们的信息。
楚凌傲双手撑着下巴仔细看着,秦寒在一旁讲解,“这是受伤逃跑的那个,名叫李森,另外两个绰号黑子和无煞,他们都属于同一个组织。”
“什么组织?”
“黑虎社!”
楚凌傲低下头,手指交叉撑在鼻处,沉默一阵,“黑虎社一直很神秘,怎么可能查得到他们的资料?”
“不清楚,黑虎社以前从未听说过,是最近这两天有人将黑虎社的信息放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帮派里出了内鬼。”秦寒说完,用手指划过手机屏幕,将另一个人的信息展露在楚凌傲的眼前。
“楚总,这个人就是在你婚礼上出现过的那个男人,你上次让我调查他,但前段时间一直没有任何线索,今天偶然在黑虎社的名单上看见了他的信息,才知道他就是黑虎社的社长!”秦寒继续说道。
楚凌傲的神色有些不对,两道剑眉紧蹙,藏着一些不让人察觉的危险气息。
按婚礼上的情况来看,钟素衣和这个男人是认识的,她怎么会认识黑/道上的人?而且这个男人应该是喜欢钟素衣才会在她的婚礼上出现。
不仅钟素衣认识,就连自己的爷爷也认识他,这又是为什么?
“叫什么?”楚凌傲冷漠问道。
“冷步银!”秦寒关掉投影,将手机塞进口袋里,“黑虎社的资料透露不全,不知道黑虎社的落脚点在哪,所以暂时还没有找到这些人。”
秦寒抱歉的说道,低着头,等待着楚凌傲的吩咐。
“你先下去。”楚凌傲冷声道,沉默了一阵忽然站起身拿上自己的手机和车钥匙匆匆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钟素衣无聊的躺在**上翻阅着手里的书,看了这么长时间的小说她竟然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她很想出去走一走,心里有些发闷。
有匆匆上楼的声音吸引了钟素衣的注意力,楚爷爷的脚步声没有那么急促,萧妈的脚步声没有那么沉重。
应该是凌傲回来了!
钟素衣面露笑意,掀开被褥探下**,刚要朝房门走去楚凌傲便开门冲了进来。
走到她面前,一张沁出汗水的俊颜正对着她,与世无争的帅气带着邪恶的气息仿佛能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不费吹灰之力夺去每一个女人的心。
钟素衣静静的看着他,并没有看出那张俊颜下渐渐冷却的神情。
“你认识那个姓冷的?”楚凌傲开口问道,削魅的唇微微轻启。
冷步银?楚凌傲怎么会知道冷步银?钟素衣匪夷,难道他一直在调查着他?还是他已经知道戴银色面具的男人就是冷步银?
不了解情况,所以钟素衣没有回答他的话。
“告诉我,他在哪里?”楚凌傲的冷漠逐渐扩散,周围的空气骤时降至冰点。
“凌傲,不要去找他……”钟素衣上次去过黑虎社,了解黑虎社那些帮派的心狠手辣,他们没有人性,用枪用刀就和拿筷子那么频繁。
她害怕楚凌傲受伤,以他的个性,一定会独自一人怒气之下就去黑虎社找冷步银,虎入狼茓,非死即伤!她不要楚凌傲再受到伤害。
“你知道他在哪对吧?”楚凌傲逐渐逼近,“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护着他?”他的声音彷如从地狱里传出,带着令人恐惧的冷戾。
“我不是护着他,我是不想你受伤!”钟素衣清澈的双眼与他对视,她不会说的,她宁愿让这个成为永恒的秘密,也不会让楚凌傲再去受到伤害。
况且,冷步银本性并不坏,她不希望看见这两个人针锋相对,两败俱伤。
“相信我!”
“我怎么相信你?上一次你就差点被他用火烧死!”钟素衣的眼中积满了泪水。
回想起楚凌傲为了救她而被冷步银放火的场景她依旧害怕得全身发抖,她险些就失去了楚凌傲。
现在,她只想与楚凌傲过安安稳稳的日子,真的不能再接受楚凌傲有任何受伤的消息。
然而,钟素衣的倔强却让楚凌傲有了另一种想法,再加上刚才钟素衣说的话似乎透露出了什么,“被他用火烧死?……你早就知道戴面具的人是黑虎社的?那个银色面具的人就是冷步银,对不对?”
“我……”一时情急,钟素衣竟然口无遮拦的说出了这些。
看着楚凌傲一点点沉下去的脸,她知道,这一场误会除非他取了冷步银的性命否则不可能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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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傲想不通的是,她不仅帮冷步银掩藏了住址掩藏了身份,还帮他掩藏了放火的那件事情,婚礼上的一切历历在目,她和冷步银的关系似乎没有自己想想的那么简单。
食指弯曲挑起钟素衣的下巴缓缓抬起她的头,对上她慌乱的眼神,“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嗯?”
楚凌傲的红眸暗沉,那是一种怎样的目光,能让钟素衣的心就像被刀一下一下的剔着,痛得连呼吸都静止了。
钟素衣努力的摇着头,泪水也跟着被甩落下来。
她依旧不肯告诉他黑虎社的地址,楚凌傲彻底心冷,放下抬起她下巴的手转身大步离开了卧室。
门,被他摔得震天动地。
钟素衣整个身子瘫软的坐在了地上,泪水携着温度从她的脸颊不断滚落,滴在手背上晕成圆点。
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楚远看见脸色差到极点的楚凌傲匆匆走出别墅,连忙吩咐萧妈上楼钟素衣,只有和钟素衣吵架,他才会变成这样冰冻三尺的冷漠。
玛莎拉蒂里,楚凌傲一手放在方向盘上,墨镜下的那双红瞳萧瑟,失去了灵魂一般空空洞洞。
他拿起手机拨了一串数字,“秦寒,给我继续查黑虎社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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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2病房,傅艺谦将养着两条红色金鱼的鱼缸放在床头柜上,鱼缸里放了一些漂亮的五彩石还有一棵旺盛的水草。
苏茵爱一直看着他,想要将他的每一个动作清清楚楚的记住自己的心里。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傅艺谦就会离开这里,忘记她的存在,然后有了自己的幸福。
傅艺谦坐在病床旁,摸了摸她额上已经渐渐愈合的伤口,柔和的问道,“还疼吗?”
苏茵爱摇摇头,笑容灿烂,“不疼了,学长。”
傅艺谦静静的看着她的笑,“傻瓜,不准再做这种傻事了。”
苏茵爱的笑容渐逝,低着头心情也跟着低落,“学长,其实你没必要对我这么好,没必要自责,我现在活得很好,真的不用担心的。”
听完她的话,傅艺谦微微皱了皱眉,“你不想让我照顾你了?”
“不是……我只是不希望你为了照顾我而占用了你太多的时间,我……我不希望你可怜我。”苏茵爱将头埋得很低很低,感觉自己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反而正在给谦学长压力。
但是心里的话还是要说出来,否则她真的不甘心。
傅艺谦舒缓开皱起的眉头,就像宠溺着钟素衣那样抚摸着苏茵爱额前的发丝,“当然不是可怜你,傻瓜。”
看着苏茵爱的心情有了好转,傅艺谦的脸上也展露笑意,将饭盒抱到苏茵爱的面前,打开盖,递给苏茵爱一双筷子。
“我教你!”傅艺谦握着苏茵爱的手,苏茵爱拿着筷子,他带着她伸出手臂夹起饭盒里的一块肉片再收回手臂,将肉块塞进她的嘴里。
就这样教她,多试了几次。
现在苏茵爱会伸手臂了,手肘上的关节比以往灵活了很多,只是手指还不够灵活,傅艺谦放开手让苏茵爱自己夹菜,期初的几次没有成功,慢慢的就有了好转。
“叩叩”敲门的声音打断他们两人,是苏茵爱的主治医生正拿着记录本站在门前。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微笑着朝他们打了个招呼。
走入病房,傅艺谦连忙问道,“陈医生,茵爱的伤是不是有什么新进展?”
“是啊,是好消息!”陈医生看了看记录本上的信息,笑着说道,“最近一次检查,苏小姐已经恢复了很多,比我预期的更好,所以,十年康复期恐怕得重新计量了。”
“那,还需要几年?”傅艺谦听见苏茵爱提前康复的消息,比苏茵爱更为欣喜。
“这个不一定,按照现在的恢复进度来看,五年之内肯定就能完全康复,但是,如果有什么磕磕碰碰再受伤的话,这个时间就会往后延长,所以保证她的安全是非常重要的。”陈医生说道。
从十年缩短了五年,这让苏茵爱不知道怎么笑才好了,然而想想她将少了五年被谦学长照顾,心里的落差立马又呈现出来。
“好的,谢谢医生!”傅艺谦谢过陈医生,送走了他又重新回到苏茵爱的床旁。
“这份饭菜已经被折腾得不成样了,你也没吃几口,我给你再去买一份。”傅艺谦的笑容灿烂,犹如春季的阳光照在苏茵爱的身上,暖暖的很舒服。
苏茵爱点点头,“麻烦学长了。”
目送着傅艺谦离开,苏茵爱陷入了沉默,她好想自私一点就这么让谦学长留在自己身旁,哪怕他是可怜自己,她也不想让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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