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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天脉秘密,我才是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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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墨染知道,这件事根本不是赫连苍宁的错纵使他有心守护自己又如何?他毕竟没有与整个焰之大陆抗衡的力量……那么,如果他拥有了这样的力量,又如何?

如果布拉吉尔峰的峰顶果真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可以令某一个国家具有统一焰之大陆的力量,那么完成这个统一大业的人,为何不能是赫连苍宁?若是到了那个时候,他岂不就可以守护他想守护的一切了?

刹那间,云墨染的脑中突然浮现出了一个如此大胆的念头!而且正因为如此,她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并不反感成为圣女了!可问题是,她真的有资格做圣女吗?如赫连苍宁方才所言,圣女的灵魂必须完全纯净透明,没有任何瑕疵,她云墨染做得到吗?

见她迟迟不语,脸上的表情更是变化莫测,赫连苍宁显然误会了她的意思,一挑­唇­角说道:“这是默认的意思了?抱歉得很,我毕竟不是神仙……”

“嗯?哦不,没有”云墨染暂时回过神来,盯着赫连苍宁的眼眸慢慢地说着,“在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很多事是令人无可奈何的不过宁皇叔,其实圣女之事你早就知道了吧?只不过一直不曾告诉我而已……”

此言一出,赫连苍宁不由微微一惊:“你……你怎么知道?”

“猜的而已,这么说是真的了?”云墨染挑了挑眉,淡淡地笑了笑,“我只是觉得宁皇叔你一向神通广大,连纳兰明昭与安陵风漓都知道的事,你没有理由不知道只是你既然早已知道,为何直到今日才告诉我?”

赫连苍宁脸上的惊异之­色­慢慢地退去,深吸一口气说道:“不错,圣女之事我的确早已知道上次东陵飞晔不小心掉出那幅画像,我便起了疑心,派人暗中调查,后来便知道了一切但是一来我并不确定你是不是南净初的女儿,二来我更不愿你牵扯到国与国之间的斗争中,便选择了隐瞒本来我以为以我之力可以护你平安,谁知道……到了今日,这件事终究还是瞒不住了,看来,我并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神通广大”

明白他对自己的回护之意出自真心,云墨染心中感动,嫣然一笑说道:“多谢宁皇叔一番心意只不过这件事非你之过,是我命该如此而已嗯……明日你便会将此事禀告皇上了吧?”

“是”赫连苍宁点头,“尽管我并不愿意这么做,但纵使我不说,还有纳兰明昭等人,倒不如化被动为主动只不过一旦我将此事禀明,皇上必定会召见于你……”

“这你放心,我自会应付”云墨染冷笑,竟然丝毫不为自己的,“他们只是想让我去打开那股神秘力量而已,又不是要置我于死地,何惧之有?况且我有没有资格做圣女还是两说……对了,圣女究竟是如何选定的?难道一定要去布拉吉尔峰才能有结果?”

赫连苍宁一抿­唇­,接着吐出四个字:“天净观音”

“天净观音?”云墨染一怔,“什么东西?”

赫连苍宁失笑,将天净观音之事叙述了一遍,末了总结陈词一般说道:“如今圣女之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赤凤雪雏梦羽三国定会联手向曼陀国施压,逼其答应共享那股神秘力量在如此形势之下,曼陀国根本别无选择,一定会以天净观音确定你是否有资格做圣女如果你没有资格,则所有的一切都与你无关反之……你的麻烦就来了”

“麻烦……”云墨染淡淡地笑了笑,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的如果自己果真能够打开那股神秘力量,只会用它助赫连苍宁一统焰之大陆,从此再不必受任何人的牵制,那么岂非就什么麻烦都没有了吗?

见她说了两个字之后便没有了下文,赫连苍宁突然下定决心一般说道:“云墨染,我一直都不曾告诉你,其实我……肩负着一个很重要的使命,而且是不能放弃的因此,原谅我如今还不能带你远走高飞,但我可以将你藏到一个没有人找到的地方,等我完成使命之后便去找你,从此再不离开我问你,你可愿意?”

云墨染一怔,继而满心酸涩的甜蜜赫连苍宁这般说,其实已经等于对她许下了一生的承诺,不离不弃!他既有这份心,自己还需要顾虑什么?

“我若是突然失踪,他们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云墨染微微一笑,看着赫连苍宁如玉的眼眸,“他们若是找你要人,你如何应付?”

“我……自有办法”这丝迟疑的背后是一定扛下一切的承诺,赫连苍宁却故意说得云淡风轻,“我既然敢说这样的话,自然会解决一切的后续问题,我只问你愿不愿意暂时躲起来……”

“我不愿意”云墨染笑笑,打断了他的话,“宁皇叔,我若果真是南净初的女儿,或者说我若果真有资格做圣女,那也并非你的责任,而是我命该如此,为什么要让你替我承担后果?”

“可是你想过没有,一旦你真的有资格做圣女,他们必定会逼你去布拉吉尔峰……”赫连苍宁眉头紧皱,实在不明白云墨染究竟在想些什么

云墨染又笑了笑,摇头说道:“不,不是逼如果我真的有资格做圣女,我愿意去布拉吉尔峰”

赫连苍宁一怔:“你说什么?你愿意去布拉吉尔峰?为什么?”

“为了你”云墨染轻轻吐出三个字

赫连苍宁闻言,彻底怔缀“为了……我?什么意思?”

云墨染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夜­色­整理着自己的思绪,片刻之后才开口说道:“宁皇叔,你可还记得那次我说过,你是个有野心的人,而且你所图的,必定是极为了不起的……”

“我记得”赫连苍宁回过了神,有些谨慎地点了点头,“只是你此刻说起这些是何用意?莫非到了今时今日,你已经知道我所图的是什么了?”

“不敢说知道,但总归有所察觉”云墨染不回头,只是盯着深邃的夜空,“再后来我曾说过,这焰之大陆为何要四分天下?若是有人能够一统焰之大陆,从此君临天下,一人独尊,岂不痛快?这些话,宁皇叔可还记得?”

赫连苍宁本就是聪明绝顶之人,此刻听到云墨染之言,他已隐约明白了她的意思,一双眼眸瞬间变得比夜­色­更幽深,淡然点头说道:“是,我也记得,又如何?”

云墨染顿了顿,终于回过头直视着赫连苍宁的目光,片刻之后挑­唇­一笑:“难道宁皇叔的野心,不在于此?”

赫连苍宁的眸子瞬间变得如刀锋般锐利,周身更是泛起了一股凌厉的帝王般的气势!慢慢站起身走到云墨染面前,他紧盯着云墨染的双眸,语声比眸子更锐利:“想听实话?”

云墨染丝毫不惧,立刻点头:“嗯”

“好”赫连苍宁点头,“你发誓,发誓永远不会背弃我,永远不会背我的情,永远不会弃我的义!若有违此誓,甘愿天地不容,永世不得超生!”

“好惨烈的誓言”云墨染笑了笑,眸子清亮,接着举起手做发誓状,“我发誓,永远不会背弃宁皇叔 ... [,]

(!若有违此誓,甘愿天地不容,永世不得超生!”

赫连苍宁点头:“我给你的誓言,亦如是我说过,这一生除了你,我再不要旁人因此我若只是个普通的男子,你便是我唯一的妻我若是玉王,你便是我唯一的玉王妃我若是帝王,你便是我唯一的皇后!我若百年之后,也只有你有资格伴我长眠地下!”

云墨染点头,还未来得及开口说什么,便感到一股热气直逼双眸,瞬间泪落如雨:天上地下,还有什么比这样的承诺更令人甘愿为之一生沉沦?看她哭得宛如带雨梨花,我见犹怜,赫连苍宁反倒微微一笑:“傻丫头,哭什么?我说的不好吗?”

“好……”云墨染语声哽咽,不由分说扑入了赫连苍宁的怀中,“我只是没有想到,我居然真的可以等到这一天……当日湘王宫中一见,我以为我这一生都只能伏在你的脚下,卑微地仰望着你……”

赫连苍宁不语,只是紧紧搂着这早已占据他心扉的女子许久之后,待两人的情绪都渐渐变得平稳,他才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待你之心,你可明白了?如今形势紧迫,其他的话以后再说云墨染,我只想告诉你一句实话:我的野心,便是如此”

云墨染身躯微微一僵,忍不住刷的抬头:“你是说……”

“你心里明白便好,原谅我此时不能也没有时间与你说得太多”赫连苍宁摇头,打断了她的话,“我只能告诉你,即便我的野心在于此,也并非因为我果真那么有权力欲,而是因为我有非这样做不可的理由,就像你不愿意也得做圣女一样,我只是逃不开,躲不了……”

尽管此时并不明白他话语中的深意,云墨染还是点了点头:“是,我明白因此我方才才会说,若我真的有资格做圣女,我愿意为了你去布拉吉尔峰,找到那股神秘力量,助你实现你的野心!宁皇叔,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赫连苍宁的眼眸微微地闪烁着,突然轻声一叹:“话虽如此,此事谈何容易?布拉吉尔峰离此路途遥远,谁也不知其中究竟会有怎样的变数……”

“但是如今,已经由不得我们选择”云墨染笑了笑,居然并不在意,“圣女之事已经不是秘密,如果我真的有资格做圣女,何不顺水推舟,借此东风成就大事?”

赫连苍宁沉吟片刻才接着说道:“是否要借此机会成就大事稍后再说,毕竟如今谁也不知道你究竟是不是圣女我告诉你这些,只是为了让你有个心理准备,明日皇上可能会召你入宫问话,你千万小心应对”

“好,我知道了”云墨染点头,“我也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自有应对之策,你且放心便是”

莫忘记她可不是护国公府那个任人欺凌的七小姐,身为世界雇佣兵团第一人,“乌云”自然是见惯了世间的风风雨雨,毫不客气地说,这世上只怕还没有什么事是她接受不了的

尽管千万个不放心,如今却是什么都不能做赫连苍宁微叹一声点头说道:“既如此,先歇息吧记赚明日不管面对什么都无需害怕,因为你还有我”

云墨染点头:我不害怕自从成为雇佣兵的那天起,我就不知道“害怕”两个字怎么写了放心吧宁皇叔,我双肩所能承受的重量,比你想象得要重得多否则,我不会主动提出用布拉吉尔峰的神秘力量,助你实现你的野心!

这一夜,赫连苍宁睡得并不安稳,何况他入睡的时候其实天已经快亮了第二日一早他便­干­脆起了床,收拾齐整之后准备入宫面圣

然而就在此时,风无求突然急匆匆地进了门,抱拳见礼:“见过王爷!王爷,事情似乎有些不妙!”

赫连苍宁眉头一皱:“怎么了?”

“属下刚刚从外面回来”风无求说道,“不过一夜之间,城中便到处有人传言说圣女已经找到,就是护国公府七小姐!”

“什么?”赫连苍宁着实吃了一惊,“他们当真如此说?”

“是!”风无求点头,“而且这传言传播速度极快,至少属下经过之处,几乎所有人都已知道,而且还在不停地奔走相告,估计此时都快传出漓京城了!”

怎么会这样?赫连苍宁迅速恢复了冷静,接着问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他们知不知道圣女之说从何而来?”

“应该不知道”风无求摇了摇头,“听到传言之后,属下故意装作好奇的样子打听了几个人,结果他们都说只是听别人这样说,至于‘圣女’是什么意思,他们并不知道”

这样?赫连苍宁眉头一皱,继而了然:这必定是纳兰明昭与安陵风漓的杰作!他们是想用这样的方式告诉自己,纵然自己不肯将实情禀告赫连苍穹,他们也不会继续必这个秘密!

脸­色­瞬间冰冷,赫连苍宁直接起身:“入宫面圣!”

“是!”

御书房内,赫连苍穹正襟硒,手捻胡须,正聚­精­会神地倾听着赫连苍宁的禀告随着他的讲述,赫连苍穹脸上的神情也在迅速地发生着变化,从最初的惊奇意外,渐渐变得充满贪欲迫不及待……

原来还有这样的事?好个东陵皇室,还真是够守口如瓶的,居然能将这个秘密一直隐瞒了数百年!不过……那究竟是一股怎样的神秘力量,居然有如此巨大的威力?

将事情经过讲述完毕,赫连苍宁躬身说道:“事情的经过便是如此,请皇上裁夺”

“哦……”赫连苍穹应了一声,“这是纳兰明昭与安陵风漓告诉你的?”

“是”赫连苍宁点头,“安陵皇室的人表面上离开了赤凤国,其实一直躲在暗处查探圣女的行踪昨夜他二人带人偷袭玉王府,试图带走云墨染,但被臣弟发现并将其擒住二人见无法脱身,只得对臣弟说了实话臣弟本想立刻前来禀告皇上,但当时天­色­已晚,不敢打扰,便耽搁了片刻”

“原来如此”赫连苍穹居然并未起疑心,只顾兴奋地连连点头,“不过十九弟,你对云墨染有意之事人人皆知,若她果真是圣女,那……”

“那也是她命该如此,臣弟无话可说”赫连苍宁故意叹了口气,显得很是无奈,“如皇上所言,臣弟生平第一次对一个女子有意,却想不到她的身份居然如此特殊不过若是为了赤凤国,个人感情也只能退居其次何况云墨染只是要去打开那股神秘力量而已,又不是生离死别,臣弟定会护她周全也就是了再说……臣弟……过了今日还不知有没有明日,其实原也不该去招惹任何人否则之前臣弟也不会拒绝与任何女子接触了可是自从云墨染出现之后,臣弟才知道什么叫身不由己……”

听到这番话,赫连苍穹恍然明白他的意思是说他身中奇毒“相思苦”之事,立刻假惺惺地问道:“十九弟所中之毒还不曾找到解药吗?”

“不曾”赫连苍宁苦笑摇头,“当初君莫问就曾说过此毒无解,臣弟虽不信,却一直找不到解毒之法,而且最近这剧毒发作得越来越频繁,臣弟怕是……嗯……糟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 [,]

(…”

一句话尚未说完,赫连苍宁突然手捂心口浑身一颤,脸上登时浮现出浓烈的痛苦之­色­片刻之后,冷汗更是顺着他的脸颊瀑布一般流了下来,显然,他体内的相思苦再度发作了

赫连苍穹并非第一次看到他剧毒发作的情景,是以虽惊不乱,立刻起身上前:“十九弟!你怎样?可要朕帮忙?”

“不敢劳烦……皇上……”赫连苍宁咬牙忍受痛苦,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阡陌就在门外,请皇上恩准……”

“来人!宣阡陌!”赫连苍穹立刻开口

片刻后,阡陌推门而入,赫连苍穹挥手阻止了他的跪拜,抬手一指赫连苍宁:“快去!”

赫连苍宁所中之毒发作越来越频繁,而且久久找不到解药如此说来,他方才说“过了今日还不知有没有明日”并非虚言既然是这样的话……他对自己的帝位倒是构不成太大的威胁了!如果他能助自己得到布拉吉尔峰的神秘力量……赫连苍穹越想越得意,倒不消赫连苍宁那么快便一命呜呼了

云墨染当初所言不错,赫连苍宁所中之毒不过是用来迷糊世人的烟雾弹而已,而最重要的目的,自然是为了迷惑赫连苍穹至少到目前为止,这个计划还十分成功否则就凭赫连苍宁的优秀,赫连苍穹根本不可能容他活到今日——虽然他未必杀得了这个惊才绝艳的十九弟

在阡陌的帮助下,赫连苍宁浑身的颤抖终于渐渐停止,显然又熬过了一次剧毒的发作接过阡陌递来的绢帕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赫连苍宁挥手命阡陌退下,这才声音虚弱地开口:“惊扰皇上,臣弟深感不安……”

“无妨无妨,朕恕你无罪便是!”赫连苍穹尽力掩饰着眼中的放心之意,假作关心地说着,“只是朕方才听十九弟说,你要陪云墨染去布拉吉尔峰?”

“是……”赫连苍宁勉强支撑起有些发软的身体,“虽然因为剧毒的关系,臣弟未必真的与云墨染有什么结果但臣弟既然还活着,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独自一人去那么远的地方冒险无论如何臣弟总该陪她走这一趟,并将她安全地带回来这样即使臣弟真的没有多少日子了,至少不会留下遗憾”

“十九弟对云墨染果然情深意重,朕十分佩服”赫连苍穹半真半假地说着,心下卦为没有得到云墨染而无比遗憾不过另一方面,他也为此而庆幸,因为如果那晚他与云墨染真的成了好事,云墨染就算原本是圣女,岂非也得不到那股神秘力量了吗?

所以说,一饮一啄,冥冥上苍早已注定,该是如何便是如何,不是人力可以改变的

得意地笑了笑,赫连苍穹接着说道:“怪不得朕一早便接到大内密探的禀报,说城中到处都在谈论什么圣女,朕正感到奇怪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十九弟,圣女之事究竟是谁传出去的?”

“臣弟猜测,应该是纳兰明昭与安陵风漓”赫连苍宁冷笑,体力终于稍稍恢复了些,“他们知道云墨染可能是圣女,怕赤凤国起了独吞的念头,因此故意将此消息散布出去等圣女之事尽人皆知……”

“那么赤凤国就算想独吞也不可能了”赫连苍穹冷笑,很是义愤填膺的样子,“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朕岂是那种不讲道义之人?”

你当然是赫连苍宁无声冷笑,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赫连苍穹已经接着说道:“十九弟,事已至此,朕看不如请三国皇子入宫,共同商议此事,你以为如何?”

“此事全凭皇上做主,臣弟没有意见”赫连苍宁淡淡地回答

赫连苍穹点头,立刻扬声说道:“来人!请曼陀雪雏梦羽三国皇子入宫议事!”

终于,焰之大陆上的四家霸主再次面对面地聚齐了!而这次齐聚,将决定着整个焰之大陆的未来……

号令一下,三国皇子先后赶到了御书房纳兰明昭与安陵风漓心中有数,因此各自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唯有东陵飞晔满脸疑惑,不知所为何事

见礼之后,赫连苍穹客客气气地请三人入座,脸上的笑容却多少有些­阴­沉:“朕请三位皇子入宫所为何事,三位想必都已猜到了吧?”

纳兰明昭与安陵风漓对视一眼,各自点头:“是,明昭(风漓)失礼了”

东陵飞晔一怔,联想到城中盛传“圣女”一事,登时微微变了脸­色­:难道……

赫连苍穹此言本就是针对东陵飞晔而去,看到他脸上神情的变化,他­干­脆直接开口:“三皇子想必已经听到了传言,因此三皇子总该知道,圣女一事对朕及其他两位皇子而言,其实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什么?”此言一出,东陵飞晔更是脸­色­大变,下意识地握紧了双拳,“皇上的意思是……”

“朕的意思,三皇子应该明白”赫连苍穹沉住了气,不急不慌地说着,“数百年来,东陵皇室一直守着圣女的秘密,原本的确是滴水不漏可是到了今时今日,这个秘密已经不再只是东陵皇室的秘密……”

东陵飞晔浑身一僵,继而一软,不自觉地靠在了椅背上,满头汗落如雨:“这一天到底……还是躲不过去吗?我原本以为……”

东陵飞晔不是傻子如今四国齐聚,赫连苍穹又说出了这样一番话,再加上之前有人抢夺南净初的画像,而赫连苍宁更是早已知道云墨染的容貌与南净初相似……所有这一切加起来,东陵皇室的秘密若没有外泄,那才是咄咄怪事!

何况为了寻找南净初,东陵皇室先后派出了无数人马,更是早已惊动了不少国家的最高统治者,东陵飞晔早已知道这一天一定会来,只不过他依然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轻轻擦去满脸的冷汗,东陵飞晔坐直身体一声苦笑:“既然如此……飞晔惭愧却不知皇上与两位太子究竟知道了多少?”

“不多,但也不算少”赫连苍穹捻须微笑,“至少圣女与布拉吉尔峰之间的关系,朕与两位太子都知道了”

“那就够了”东陵飞晔叹了口气,疲惫不堪地抚了抚额头,“皇上与两位太子既然知道这一点,东陵皇室的秘密便已经不是秘密了只是不知皇上召飞晔前来的意思是……”

怎么,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跟朕装糊涂?既然如此,朕不妨把话说得更清楚一些

微微一笑,赫连苍穹毫不客气地开口说道:“三皇子既然不明白,朕就直说了请问三皇子,到了今时今日,贵国皇帝还认为布拉吉尔峰的神秘力量只能归曼陀国所有吗?”

当然不是——故老相传,谁能得到这股力量,谁便可以一统焰之大陆,从此一方独尊!既然如此,其他三国不知便罢,既然已经知道,又怎么可能坐视不理,乖乖洗­干­净脖子等着曼陀国将他们一一消灭?

东陵飞晔沉默许久,终于双眼一闭摇了摇头:“世事无常,飞晔……无话可说……”

赫连苍穹得胜一般笑了笑,故作温和:“三皇子不必如此,若是易位而处,朕的选择也与三皇子一样,而三皇子 ... [,]

(更会做出与朕和两位太子一样的决定,是不是?”

“……是”这一点,东陵飞晔不得不承认,而且因为这句话,他心里稍稍好受了些,“站在皇上与两位太子的立场上,你们的做法无可厚非”

“三皇子明白这一点便好,朕便不再多做解释了”赫连苍穹点了点头,终于将话说到了明处,“既然如此,请恕朕直言:如今这形势,贵国已经不可能独享布拉吉尔峰的神秘力量,何况云墨染本就是我赤凤国护国公之女因此朕认为,不如咱们四国联手,待取出那股神秘力量之后便一分为四,四国共同享有,以保四国江山一同千秋万代!三位皇子以为如何?”

纳兰明昭与安陵风漓存的本就是这样的心思,是以立刻便点了点头:“好,明昭(风漓)没有意见,但凭皇上做主!”

捡了个现成的便宜,你们自是没有意见东陵飞晔暗中冷笑了一声,抱拳说道:“尽管形势如此,但此事飞晔依然不敢擅自做主这样吧,请皇上及两位太子给飞晔一些时间,容飞晔修书一封送回国内,请父皇裁夺,如何?”

赫连苍穹闻言,居然不自觉地转头看了看一直默不作声的赫连苍宁得到示意,赫连苍宁微微欠了欠身说道:“皇上,臣弟认为三皇子此言有理此事毕竟事关重大,自然应该慎重何况云墨染究竟有没有资格做圣女还是未知数,倒也并不急在一时”

赫连苍穹正欲点头,却又突然接着问道:“对了,朕还未来得及请问三皇子,这圣女究竟是如何选出来的?要怎样才能确定云墨染能否做圣女呢?”

天净观音一事东陵皇室知晓,赫连苍宁也知晓,赫连苍穹及雪雏梦羽两国却完全不知是以在不知赫连苍宁已经知晓的情况下,东陵飞晔自恃手中还有这唯一的王牌,才并未当场答应四国联手的要求尽管他也知道这一招治标不治本,不过如今这情势,拖一时算一时吧

此时听到赫连苍穹问出了口,他本能地迟疑了一下:“这……”

便在此时,一个极细极细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而且只说了四个字:“天净观音”

什么?!东陵飞晔大吃一惊,险些当场跳了起来!勉强按捺着自己,他的目光迅速在所有人脸上转了一圈,立刻便发现所有人都满脸好奇地看着自己,眼睛里流露出明显的期盼之­色­而唯独赫连苍宁,他虽然也看着自己,眸子却清澈如山泉,透着洞察一切的光芒!

密语传音?能将密语传音用得如此炉火纯青者,非赫连苍宁莫属而能查到如此绝世秘密者,同样非赫连苍宁莫属诚如东陵飞映所言,在焰之大陆上,只有玉王不想知道的事,没有他不能知道的事!

既然如此,还嘴硬什么?

一声苦笑,东陵飞晔终于说了实话:“天净观音”

“什么?”几人同时开口,“天净观音?”

“是”东陵飞晔又苦笑,将用天净观音确定圣女人选的方法叙述了一遍,“不瞒皇上和两位太子,为了确定七小姐是否有资格做圣女,父皇日前已经派数名高手护送天净观音来赤凤国,过几日便到了!到那时……”

原来如此!

赫连苍穹等人闻言兴奋莫名,迫不及待地等着真相大白的那一刻如果云墨染真的有资格做圣女……布拉吉尔峰,我们来了!

“好!”赫连苍穹兴奋地击着双掌,“如此,三皇子尽管放心,朕会派人去迎接贵国高手,保证万无一失!当然,三皇子尽管修书回国,请贵国皇帝裁夺此事便是”

其实东陵飞晔心中明白,所谓修书云云只不过走个过场而已,在其余三国已经达成共识的情况下,东陵流焕绝不会愚蠢到独自与三国为敌,否则三国必定联手灭之!

走到今天这一步,四国联手是唯一的选择,他不愿意也得愿意

此事商议既定,而且必须等待天净观音的到来,三国皇子便起身告辞了纳兰明昭与安陵风漓自是满心欢喜,唯独东陵飞晔有些垂头丧气,心烦意乱其实也难怪,这就好比十两银子变成二两半,其中的落差是大了些

临走之时,东陵飞晔特意回头看了赫连苍宁一眼,眸中有着明显的询问之­色­:方才对我说“天净观音”的人,是你吗?

赫连苍宁微一抿­唇­,轻轻点了点头

果然如此东陵飞晔苦笑,点头为礼,接着才转身离开了

想不到今日会有如此大的收获,赫连苍穹显得十分兴奋,坐立不安本来他的确是想立刻召云墨染入宫问话的,但接着便想到天净观音未到,谁也不知她究竟是不是圣女,此时召见并无多大意义,便暂时作罢了

不过提到天净观音,他立刻命赫连苍宁全权负责此事,务必派出最­精­锐的高手出城迎接,确保不会出现任何差池赫连苍宁答应一声,领命而去

驾驶马车离开皇宫,刚刚行至一个僻静的所在,阡陌突然喝止了马儿:“王爷,是三皇子”

赫连苍宁一挑­唇­角:“请他上车一叙”

“是”阡陌答应一声跳下车,“三皇子,王爷请您上车一叙”

东陵飞晔略略有些意外,说声“劳驾”之后上了马车:“飞晔见过十九皇叔十九皇叔怎知飞晔会在此等候?”

“你有话问本王,不是吗?”赫连苍宁往旁边让了让,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云墨染视你为知己好友,我总该给你个机会”

“所以这算是爱屋及乌?”东陵飞晔苦笑,“能得十九皇叔如此优待,飞晔受宠若惊,感激不尽”

赫连苍宁不置可否:“有什么话,问”

“是”东陵飞晔点头,眸子微微地闪烁着,“方才飞晔并不曾领会错十九皇叔的意思,那个在飞晔耳边说天净观音的人,是十九皇叔没错吧?”

赫连苍宁倒也并不否认,点头说道:“不错,正是本王”

“为什么?”东陵飞晔的眸中陡然­射­出了一抹少见的锐利,“十九皇叔对七小姐之心,尽人皆知既如此,十九皇叔难道不消七小姐远离这一切是是非非吗?为何要逼飞晔说出天净观音,将七小姐卷进这巨大的漩涡里来?”

赫连苍宁转头看了东陵飞晔一眼,微微一声冷笑:“本王不逼你说出天净观音,云墨染便可远离这一切是是非非了吗?贵国皇帝派人护送天净观音来赤凤国,你敢说不是为了云墨染?”

东陵飞晔一怔:“这……”

“还是说,三皇子依然消曼陀国独享布拉吉尔峰的秘密?”赫连苍宁移开了视线,语气也变得淡然,“三皇子认为,不经过本王的同意,你们有可能靠近云墨染半步吗?”

东陵飞晔沉默不语尽管他也知道那不可能,但被赫连苍宁如此直接地说出来,他依然感到十分难堪片刻之后,他才深吸一口气说道:“飞晔也知道到了今时今日,一切已经由不得曼陀国做主可是十九皇叔既然对云墨染情根深种,总该想办法让她 ... [,]

(远离这个漩涡……”

“若天净观音证明云墨染并不是圣女,她自然可以远离这个漩涡”赫连苍宁打断了他的话,“反之,你认为就算我不说出天净观音,她便可以置身事外了吗?皇上与两国太子照样可以直接将她带到布拉吉尔峰!既然如此,倒不如让所有人知道天净观音的存在这样一来,云墨染至少还有一半的机会摆脱这一切是非!”

更重要的是,云墨染愿意去布拉吉尔峰,借这股东风助他完成大业

东陵飞晔一怔,不得不承认赫连苍宁说得有道理:“原来……到底还是十九皇叔为七小姐考虑得周到,是飞晔多虑了!只不过……十九皇叔既然早已知道天净观音的存在,为何没有及时禀告贵国皇上?莫非……”

你存有私心?这几个字东陵飞晔并未说出口,但他相信赫连苍宁懂

“本王知道你一定会这样问”赫连苍宁淡淡地挑了挑­唇­角,面上神情丝毫没有变化,“三皇子,不要太小看本王的手段!既然要替赤凤国替皇上守着这大好江山,本王自然有本王的杀手锏,其中,庞大的情报网是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本王要查到关于天净观音的秘密,并不是天大的难事只不过这一次消息来源并不十分可靠,本王才不曾开口若是由三皇子亲口说出来,真实­性­岂不是更高?”

这个解释并不算太好,但也不能说毫无道理赫连苍宁能够手握兵权这么多年,也绝不仅仅因为他是先帝最宠爱的幼子,更因为他有他的过人之处

东陵飞晔原也没有拿这件事要挟赫连苍宁的意思,何况如今正处在争夺那股神秘力量的关键时刻,正是用人之际,若无真凭实据,赫连苍穹也根本不可能对赫连苍宁做什么

叹了口气,东陵飞晔点头说道:“如此,飞晔便明白了飞晔引七小姐为知己好友,原本还的十九皇叔为了那股神秘力量便……既如此,飞晔告辞,请停车”

赫连苍宁更不多话,命阡陌将车子退下来待东陵飞晔走远,阡陌才哧然冷笑一声说道:“算他聪明!他若果真有拿天净观音要挟之意,我……”

“你什么你?你敢乱来,我饶不了你!”赫连苍宁瞪他一眼,毫不客气地呵斥了几句,“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你给我小心看好自己的命最重要!不管哪时哪刻,你敢给我出半点差池,看我还要不要你!”

“是!知道啦!”阡陌吓得缩了缩脖子,忙不迭地点头答应,“无论怎样,我一定先薄这条命还不行?王爷千万不可不要我,你不要我,我便没人要了……”

赶回玉王府,车子还未停稳,云墨染便一步窜了出来:“宁皇叔!皇上……”

“嘘!”赫连苍宁握住她的手往屋里走,“乖,进去说”

“哦”云墨染乖乖地答应一声,随他进了大厅,“你平安回来就好,我好的四国会在朝堂之上起了纷争,万一你有个好歹……”

赫连苍宁淡淡一笑,回眸问道:“我若有个好歹,又怎么样?”

“能怎么样?”云墨染也笑了笑,毫不迟疑,“你若有个好歹,我也不必活了,随你去了便是横竖昨夜你刚刚说过,你若百年之后,唯独我有资格伴你长眠地下”

很好,不离不弃,生死相依云墨染,我到底不曾错看了你

“这么不相信我?”感受得到她与自己生死与共的深情,赫连苍宁笑了笑,面对面地将她拥入了怀中,笑容如晨星般璀璨夺目,“原来我在你心目中,连这点小事都应付不了?”

“不……不是啦……”看着那绝美的笑容,云墨染竟有些脸红起来,“我只是……你别笑了好不好?每次看到你的笑容,我都觉得自己变成了花痴,心跳都不规律……”

“是吗?”赫连苍宁笑得越发灿烂,故意低头在云墨染胸前轻轻地磨蹭着,“让我来听听,我的云儿心跳变成了什么样子……”

相识那么久,确定彼此的心意也已经那么久,赫连苍宁对她最亲密的举动也不过是亲吻拥抱,却从未这样碰触过她身上的任何禁区可是不等云墨染为此感到羞涩,她便听到了接下来这句话,不由微微一怔:“你……你叫我……什么?”

“云儿艾不好听吗?”赫连苍宁直起了身子,嘴角的笑容依然那么魅惑人心,“那你消我如何叫你?墨染?墨儿?染儿?难听得紧,似乎都不如云儿好听吧?还有,这个名字只有我可以叫的,因为你永远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云儿,明白吗?”

云儿,真好听的名字,让云墨染刹那间感觉,她是属于赫连苍宁的,只有赫连苍宁才有资格叫她“云儿”!

“明白”云墨染点了点头,­唇­角虽然笑意嫣然,眼圈却又开始发红,一双眼眸也变得水润欲滴,“我是你一个人的‘云儿’,我记住了”

“记住了便好”赫连苍宁点头,眸子里却泛起了隐隐的担忧之­色­,“只是如今四国已经互相摊牌,只等天净观音一到……”

“宁皇叔,其实你真的不必为这件事的,因为该来的躲不掉,该去的留不住”作为处在漩涡最中心的人,云墨染的态度反而始终最淡然,“所以这件事其实顺其自然便好,其他的根本不必多加考虑”

赫连苍宁并未答话,眼眸却不停地闪烁着,显然正在做着什么艰难的抉择沉吟中,他将云墨染带进了内室,拉着她一起在桌旁坐了下来,才终于下定决心一般开了口:“云儿,其实……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让你彻底远离这一切是非……”

“是吗?”云墨染一怔,似乎有些不信,“什么办法?将我藏起来?”

“不,比这个方法更有效”赫连苍宁摇头,“因为我这个办法是……釜底抽薪”

“釜底抽薪?”云墨染有些茫然,“什么意思?你所谓的‘薪’指的是……”

这话显然不容易说出口,是以赫连苍宁居然咬了咬­唇­,才接着开口说道:“你知道的,要想做圣女,必须灵魂完全纯净透明,不染丝毫瑕疵和尘埃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圣女本身必须是处子方可……”

云墨染本也是一点就透的伶俐人儿,这话听在耳中,她自然立刻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这……”

赫连苍宁的意思很明显:既然圣女必须是处子才可以,只要云墨染已非处子,那么无论她是不是南净初的女儿,岂非都没有资格做圣女了吗?这一招果然称得上釜底抽薪,难为在如此紧张的局势下,赫连苍宁还想得出如此……“馊”的主意

“明白了是吗?”赫连苍宁目光闪动,紧盯着云墨染渐渐泛起红晕的脸,“那么,你的意思如何呢?横竖我待你之心可昭日月,早已认定你是我唯一的女人因此虽然如今我还不能给你一个名分,但你既然成了我的人,名分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我绝不会负了你便是……”

云墨染沉默不语她并非怀疑赫连苍宁待她之心,更不会误会赫连苍宁只是想以此为借口得到她的身子——并非不能,而是赫连苍宁 ... [,]

(如玉般的人,他根本不屑做这种龌龊的事只是……

“我不要”片刻之后,云墨染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宁皇叔,你这个法子的确称得上釜底抽薪,但是我不能这样做”

“你不相信我?”赫连苍宁眉头轻皱,“你怕我得到你的人之后,便觉得失了新鲜感,从而弃你如草履?”

“自然不是!”云墨染立刻摇头,“我只是认为如果我们真的这样做了,皇上那边你会无法交代!”

赫连苍宁一怔,登时满心柔情,不由轻轻握住了云墨染的手:“云儿,为什么你每次考虑问题的时候,总是先将我放在首位?真是令我汗颜……”

“这很正常啊”云墨染笑了笑,并不觉得自己的做法如何了不起,“我既倾心于你,自然消你一切安好,因为你若安好,我才有晴天,你若平安,我才安心,怎能不将你放在首位?

赫连苍宁闻言,越发感动莫名,不由微叹一声说道:”我又何尝不是?我提出这釜底抽薪之计,何尝不是为了让你安好?你可知若你真的成了圣女,将会面对怎样的风浪……“

”我不知道,但我真的不怕“云墨染摇头,”宁皇叔,如今四国皆知我最有可能成为圣女,若我突然已非处子之身,皇上怎么会放过你?我决不能为了薄自己,便自私地将你推出去做挡箭牌……“

赫连苍宁想了想,接着说道:”我们可以告诉皇上,你早已是我的人了……“

”那皇上一定会问,你为何不早说?“云墨染忍不住失笑,想不到一贯冷漠孤傲的赫连苍宁也会有如何可爱的时候,”你如何回答?“

”我便说……“赫连苍宁轻轻账折,”便说我原先不知道圣女必须是处子才可以,结果……“

大约也是觉得自己的话着实令人难以信服,赫连苍宁不由住了口,云墨染已经笑出了声:”你觉得皇上会相信吗?“

”不会“赫连苍宁吁出一口气,头痛地抚着额头,”但你若愿意,我总有法子应付……“

云墨染摇头:”此事毕竟非同小可,我们若真的那样做了,皇上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若果真连累了你,我又于心何忍?何况你忘了吗?最重要的是……我愿意为了你,去布拉吉尔峰“

赫连苍宁手上动作一停,却也看得出云墨染的决心已是不可动椰终于重重点了点头说道:”好,就是如此!你若果真是圣女,无论如何我定会与你同去布拉吉尔峰,倾我全力保护你便是!若果真护不得,大不了死在一起!“

云墨染微笑点头:”有你这句话,我再不会有任何顾忌!“

二人正在耗山盟,房门突然被轻轻敲响,阡陌的声音随即传来:”王爷,七小姐可在这里?映飞公子到处找她,说有事相告……“

映飞?云墨染立刻起身,扬声应道:”我在!告诉映飞,我马上就出来!“

一边答应着,云墨染简单收拾了一下并不凌乱的衣衫,开门走了出来赫连苍宁随后跟上,看看这个一直藏匿在玉王府的东陵皇子究竟有何话说

神情凝重的东陵飞映正在大厅等候,看到二人出来,他立刻上前见礼:”见过十九皇叔姑娘!“

赫连苍宁点头示意他免礼,云墨染已经上前一步问道:”映飞,你有事找我?“

”是“东陵飞映点了点头,犹豫片刻之后终于开了口,”姑娘,我是来向你辞行的,自今日起我便会离开玉王府,搬到外面去住了!“

”为什么?“云墨染有些吃惊,更感意外,”你在这里住的不好吗?还是谁得罪了你?或者是我照顾不周……“

”不不,我并无此意!“东陵飞映慌忙摇头,接着转头看着赫连苍宁一声苦笑,”我只是觉得如今这情势,我已经没有办法继续住在此处了何况就凭我的身份,十九皇叔能够容忍我叨扰至今,我已经感激莫名,岂能那么不知好歹?“

赫连苍宁淡淡地挑了挑­唇­角说道:”你虽是曼陀国皇子,但行事一向很有分寸,并无任何逾矩之处,本王自不会无理取闹“

”什么?“云墨染更是吃惊不鞋忍不住刷的回头看着赫连苍宁,”你……你居然知道了?映飞,是你告诉宁皇叔的?“

”自然不是“东陵飞映摇头,”姑娘也不曾说吧?那就是十九皇叔自己查到的了我就知道,十九皇叔怎会允许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留在玉王府留在姑娘你身边?自然早已将我的老底摸得一清二楚了对十九皇叔来说,这根本并非难事“

赫连苍宁不置可否,云墨染已经忍不住暗中苦笑:也是虽然自己一直对他隐瞒映飞的真实身份,但就凭赫连苍宁的本事,怎么可能一直被蒙在鼓里呢?诚如东陵飞映所言,若非早已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也就不会容许东陵飞映一直留在玉王府了

点了点头,云墨染接着说道:”可是映飞,纵然你是曼陀国皇子又如何?我与宁皇叔都知道你秉­性­纯良,绝不会……“

”不,姑娘,话虽是这话,事却已不是这事“东陵飞映摇头,”如今圣女一事闹得尽人皆知,四国联手的表象之下,隐藏着谁也不知走向的暗流我毕竟是曼陀国人,若继续留在此处,大家岂不都会十分尴尬?因此为今之计,我必须离开“

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云墨染知道自己确实已经没有理由强行挽留,只得叹口气说道:”可是你离开之后,能去哪里呢?你本就是流浪至此……“

”这一点姑娘倒无须的,莫忘记托姑娘的福,我已不怕与家人团聚“东陵飞映温和地笑了笑,笑容里充满了感激,”因此离开玉王府之后,我会去与飞晔会合,待此间事了,我们便一同返回曼陀国“

云墨染闻言,登时放下心来,展颜一笑说道:”那就好,你能与家人团聚,我便无需为你的了映飞,我也知道如今圣女之事闹得彼此之间都十分尴尬,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无论如何,我都绝不曾想过与你为敌……“

”我更没有“东陵飞映毫不犹豫地打断她的话,”姑娘,你待我恩同再造,无论如何,我绝不会与你为敌,更不会伤害你分毫!你总该记得我曾说过,若果真到了仁义与忠孝难两全之际,我宁愿一死,也不会……“

”言重了,我并无此意“云墨染摆了摆手,微微一笑,”何况我瞧如今这局势,应该还不至于糟糕到那样的地步不过你既执意要走,我也不便强留,保重!“

”保重!“

互道珍重之后,东陵飞映终于转身而去望着他的背影,云墨染不由有些唏嘘:”当初在客栈门口救下他之时,我虽看得出他气质不凡,必定非富即贵,却怎么也不曾想到他居然会是曼陀国的皇子,世事还真是无常呢……“

赫连苍宁目光一凝,突然开口问道:”你不提我倒还忘了:当初看到映飞昏倒在客栈门口,你出于善心救治于他属正常,但你为何毫不犹豫地将他留在了客栈?你不怕他是大­奸­大恶之人,或者另有企图吗?“

... [,]

云墨染一声苦笑,转身面对着赫连苍宁:”在不曾确定你对我的心意之前,这本是个不敢被你知道的秘密,不过如今……宁皇叔,你与东陵飞映已经有过几次接触,难道你不曾发现他的眼睛和你的眼睛十分相似吗?“

”眼睛?“赫连苍宁怔了一下,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了东陵飞映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竟恍然觉得果然有几丝淡淡的熟悉的感觉,”原来……是因为这个?“

”是“云墨染点头,”我一向认为,眼为心之窗,东陵飞映有一双与你既为相似的眼睛,我便认定他绝非大­奸­大恶之人而且那个时候我对你已经……可是你对我却始终不屑一顾,看着他的眼睛,多少能解我几分相思苦,便毫不犹豫地收留了他“

仅仅是因为一双眼睛,你便可以收留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或许直到此时,赫连苍宁才明白云墨染对他的心意究竟到了怎样的地步抬手轻抚着她柔­嫩­的脸,他微微一笑说道:”我对你,从来没有不屑一顾过你所看到的不屑一顾,只不过是我一种生硬的掩饰而已我说过,我身上背负了太多的东西,所以我不敢允许任何人靠近一般的女子的确可以轻易被我的冷漠吓退,可是唯有你,一出现在我面前便那么与众不同,让我那么狼狈明里我不敢在你面前出现,只好隐身在暗中……“

”原来我有那么厉害?“云墨染好心情地笑了起来,”早知如此,我还矜持什么?直接大胆一些就好了……“

”你觉得你还不够大胆?“赫连苍宁哼了一声,”在你之前,从来没有任何人敢对我诸多冒犯,而我对你更是诸多宽容,让你享尽了无人能享的特权,可你却还认为我对你不屑一顾别的不说,你以为那次你因为初次使用紫气东来而昏倒之时,我为何会那么及时地赶到?“

云墨染一怔,继而恍然大悟:”你是说……云来客栈有你的人?“

”不错,暗影卫“赫连苍宁点头,”自从你开了云来客栈,我便派暗影卫日夜不停地守在客栈周围保护你,并顺便了解你的一举一动如今你应该庆幸不曾与任何男子过分亲近,否则……“

云墨染忍不住失笑:”怪不得呢!当初你还不曾废我功力之时,我也曾数次听到窗外有异常响动,也曾猜到有人在暗中监视但当时那些人对我似乎并没有任何不良企图,我也不曾多加留意原来他们是你的人?宁皇叔,你有心了!“

”算了,过去的事不必再提“赫连苍宁摇了摇头,”如今最重要的便是圣女之事,只要天净观音一到……“

”是尘埃落定还是风起云涌,终将有个最终的分晓“云墨染微微一笑,眸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夜­色­深沉,闪烁的繁星却偏偏透着几丝隐隐的不安定,宛如一只只闪烁着幽冷光芒的眼睛,静静地俯视着焰之大陆上的一切

因为天净观音尚在路上,所有的一切暂时平静了下来,包括皇宫,包括玉王府,也包括与此事息息相关的护国公府

夜­色­下的护国公府似也沉入了梦乡,除了往来巡视的侍卫,各房的主子们均已熄灯就寝,一切看起来似乎都正常得很……

苍茫的夜­色­中,一道黑影突然自墙外飞身而入,无需分辨方向便径直往云来阁飞奔而来瞧他的样子,分明对护国公府内的地形十分熟悉,莫非他与护国公府有什么关联吗?但若是如此,他怎会不知云墨染已经不在护国公府,云来阁也早已闲置多时了呢?

躲过侍卫的巡逻,黑衣人一路奔到了云来阁虽已是深秋,窗户却是虚掩的,并不曾关好对着漆黑的窗口站立了片刻,黑衣人的眼眸中露出了充满迟疑和担忧的目光,口中更是喃喃地说道:”这么多年了,这个习惯居然还是不曾改变,一直都喜欢开着窗子睡觉吗……“

犹豫再三之后,黑衣人终于下定决心一般轻轻推开了虚掩的窗户,悄无声息地纵身跳入了房中莫看他身形高大,身材魁梧,落地之时居然不曾发出丝毫声响,显然身手不凡

站在原地定了定神,黑衣人先往床榻的方向仔细地瞧了几眼,借着暗淡的星光,他发现床上的人正面朝里安静地睡着,只有一头长发披散在枕头上

几乎屏住了呼吸,黑衣人慢慢走到床前,并轻轻在床前蹲了下来或许是因为感觉到了他靠近,床上的人突然微微动了动,口中更是发出了一声模糊的呓语黑衣人吃了一惊,右手飞快地一起一落,瞬间点中了他的昏睡­茓­,令他重新陷入了更深的睡眠之中

见床上的人没有了动静,黑衣人悄悄松了口气,略一犹豫之后,他小心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对方的脸颊,眼睛里流露出明显的慈爱……不!不对!这肌肤的触感不对!虽然摸上去也足够细滑而富有弹­性­,但却明显不是属于女子的!难道躺在床上的人竟然并非这云来阁的主人云墨染?!

陡然意识到不对劲,黑衣人立刻警觉,身体一动便要缩手后退!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闪电般地抬起,瞬间铁钳一般捏住了他的脉门,一个略带清冷的声音随即响起:”尊驾刚来,就想走了吗?若是如此,岂不显得我这做主人的太过失礼?“

这声音清朗圆润,不是护国公府五公子云玉琅是谁?

黑衣人只来得及感觉到手腕一紧,紧跟着半边身子便完全变得麻木,浑身上下再没有了丝毫力气!这突然的变故令他忍不住大吃一惊,口中更是不自觉地惊呼起来:”啊你……“

云玉琅似乎微微一声冷笑,陡然间出手如风,迅速封了黑衣人胸前几处大­茓­黑衣人浑身一僵,登时丝毫动弹不得,声音里更是充满了明显的惊慌之­色­:”你……你别……“

云玉琅冷笑不止,一掀被子起身下了床,不疾不徐地过去点燃了烛火,这才转身走了回来:”让我来看看,尊驾究竟是何人……“

”不……不……“烛火亮起的刹那,黑衣人眼睛里的惊慌之­色­更加浓烈,简直已经有了心胆俱裂的感觉明明急欲逃离,却苦于­茓­道被制,丝毫动弹不得,这份痛苦却又不是旁人可以体会的了

几步之间,云玉琅已经走到黑衣人面前毫不犹豫地一伸手,刷的一下将他脸上的蒙面巾扯了下来,一张中年男子的脸瞬间映入了眼帘!这男子大约四五十岁,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虽已人到中年却依然俊美不凡,足可称得上人之龙!只可惜满脸掩饰不住的惊慌之­色­稍稍削减了他的魅力,令此时的他看起来显得无比狼狈

然而尽管如此,在看到那张脸的一瞬间,云玉琅还是因为震惊而连连后退了两步!因为这张脸与现任护国公也就是他的大哥云白钰出奇地相似,两人就像是一个挠里印出来的!不由自主地一声惊呼,云玉琅瞬间变了脸­色­:”你……你是谁?!“

四五十岁的年纪,又与云白钰如此相似,这男子的身份似乎已经呼之欲出!然而怎么可能呢?他早在十几年前便……

”快放开我!“中年男子稍稍镇定了些,他狠狠地瞪着云玉琅,语气却突然变得十分严厉,”听到没有?!立 ... [,]

(刻放开我……“

云玉琅依然万分震惊,盯着这中年男子的脸无法回神,口中下意识地追问:”你……你到底是谁?难道你真的是……“

中年男子更加焦躁而愤怒,若不是­茓­道被制,只怕早已暴跳如雷,怒声吼道:”我的话你听到没有?!快放开我!你这个不肖子!“

”不肖子?“云玉琅的脸­色­迅速变得发白,神智却总算因为这三个字稍稍恢复了些,紧盯着男子的脸,他一咬牙说了下去,”难道你……你真的是……父亲大人?“

最后四个字云玉琅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从牙缝中挤了出来,因为他实在觉得此事实在太过匪夷所思!前任护国公也就是他的父亲云楚天,明明已经在十几年前暴病而亡,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云来阁?!

而云楚天去世之时,云玉琅年龄尚幼,对他本就不可能有太深刻的印象,若不是云楚天的相貌与云白钰太过相似,他根本不可能瞬间联想到一个死人的身上!

”父亲“二字同样令中年男子的眼中迅速掠过了一抹浓烈的痛苦之­色­,却咬牙说道:”总之你先放开我再说!快些!“

云玉琅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却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要我放开你可以,但你必须告诉我,你真的是……我的父亲?“

”你……“中年男子越发气急败坏,终究不敢继续耽搁下去,只得咬着牙恨恨地说道:”既然知道,还敢对我如此无礼?!快解了我的­茓­道!“

真……真的?!竟然是真的?!已经去世十几年的云楚天,真的死而复生了?!

云玉琅只觉自己此刻的心情简直是笔墨难以形容,却果真一伸手解开了云楚天的­茓­道一阵极为强烈的不适感之后,云楚天慢慢站起了身,冷冷地看着云玉琅开了口:”你为何住在云来阁?小七呢?这里本应是她的住处才对,为何不见她的人影?“

”你……“云玉琅根本顾不上理会云墨染的去向,上前几步急急地询问着,”父亲,真的是您吗?您还活着?您不是已经……这究竟是……“

”好了!现在是我问你!“面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云楚天却显得异常不耐烦,而且无比焦躁,”我问你,小七究竟去了何处?快说!“

云玉琅一愣,下意识地摇头:”小七早已不在护国公府……“

”什么?!“云楚天的双眼突然睁大,蕴含着浓重的怒气,”早已不在护国公府?!是谁把她赶出去的?!谁那么大胆?!简直是找死……那她如今在哪里?!“

将小七赶出去便是找死?如此说来,云楚天对这个女儿还是非常在乎的?云玉琅渐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一时之间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父亲,其中经过十分曲折,并非三言两语能够说清父亲既然还在人世,算得上喜事一件,我这就去告诉众位姨娘和娘亲……“

”你敢!“不等云玉琅的话说完,云楚天便骤然一声厉喝,迈步便走,”我与护国公府任何人都已没有任何关系,小七既已不在,我也该走了!“

见他几步便冲到了窗口,打算穿窗而出,云玉琅登时有些着急,迈步追了过去:”父亲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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