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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桃花桃花不要来 > 第十章

第十章

相信母亲若是看到她,一定会非常欣慰吧?透过同样有着母亲血缘的哥哥,她像是看到母亲宽容欣慰的笑容。

「我非常幸福。」她抱紧自己的小女儿,并肩和王海站在一起,「我真的非常非常幸福。」

「食为先」的招牌闪闪发亮,俗气却喜气洋洋的大红灯笼,在风中摇晃着。

食物的香气传到很远很远,而这盏灯,也在许多人的心里泛着温暖的光。

【全书完】

作者的话

为什么会写《桃花桃花不要来》呢?

我在九月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玻说是大病,也不过是感冒而已。但是搬来台中以后,我的健康状况已经好很多了,为什么还会病成这样呢?我是想也想不通的。

既没有咳嗽也没喉咙痛,只是不断的发烧,发热发冷,然后不断的冒冷汗,病到几乎无法起床。那一个礼拜,我几乎什么都吃不下,也失去了饥饿感。

等我痊愈到可以吃饭了,真的是感动到想哭,每一口普通的食物对我来说,都是绝对的美味。

或许是曾经失去,才能够更加珍惜,病后有段时间,我吃得下的分量很少,但是在吃饭时都充满了愉悦的心情。

这就是《桃花桃花不要来》的开始了。

在写《桃花桃花不要来》的时候,我复原得很慢,常常要写写停停,对美食的感动也表达得不够入味,但是我真的尽力了。至于《桃花桃花不要来》的场景,是我家附近的一家平价日本料理店,我很喜欢吃那家的咖哩饭,刚好就成了这部小说的场景,只是--

掌厨的是个很有个­性­美的帅哥厨师,而不是美女陶陶啦。

我居住的地方是个很大的社区,住满了各式各样的「出外人」,尤其是我住的这区,几乎都是套房。因为邻近荣总和东海,和开始有厂商进驻的中科,所以住的人多半是学生、护士、医生、建筑中科的工人,还有一些在特种营业上班的小姐。

复杂?其实不会的。在以大楼为单位的社区中,大家都是很友善、很温和的。许多故事在这里无声的上演,有时热心的警卫先生会跟我聊几句,甚至告诉我某些默默发生的恋爱故事。

渐渐变得凉爽的夜里,站在阳台抽烟,望着隔壁大楼的灯火,我常想,每个灯火之下,都有不同的故事在发生。

写《桃花桃花不要来》的时候,我将这种情怀一点一滴的编写进去。或许我是个足不出户的作者,但是看似平静无波的生活,各式各样­精­采的人生却都在我身边上演着。

我喜爱这个社区、这个永远有蓝天白云的都市,我喜爱这个红尘万丈的人间。

当心爱的人走到阳台,一面叮咛我不要抽太多烟,一面默默的和我一起看着万家灯火,我也静静的将头枕在他肩上,享受我们才感受得到的平凡静谧时--

实在别无所求了。

我想,我需要的永远不是惊涛骇浪的爱情,而是平凡相依的情感吧。

在我非常幸福的时刻,我也希望所有的人都能得到这种平凡的幸福。

(谜之声:恋爱的人说话都像妳这么­肉­麻兮兮?O_o)

(某作者:妳妳妳--妳给我管--)

此外,我附上一篇和《桃花桃花不要来》一点关系也没有的小短篇,算是给读者的小优待……XD

其实,我个人对于奇幻小说有着很深的情感,所以都会忍不住在小说里搞怪一下。我也知道对读者来说,会有点小小的阅读障碍……(跪)

以后我会减少这类的行为,但是……我大概会附在小说最后,让我的奇幻魂小小发烧一下吧。

当然,若是妳对奇幻很没兴趣,那么,这本书可以看到这里打住了。

也谢谢编编对我的任­性­百般包容。您辛苦啦~~嘎嘎嘎~~

小短篇--木桶豆花

一碗好的木桶豆花,真是越来越难吃到了。

躺在床上,她迷迷糊糊的张开眼,身边躺着跟她一样气息灼热的夫君。

天候不好,他们夫妻俩都染上伤寒病倒了,好不容易烧退了些,隔窗听到一声声模糊的「豆花!豆花~~」叫卖声。

那是木桶豆花的香气。

温润柔­嫩­、可以顺着火烫的喉咙滑下,一点点不舒服也不会有的好味道。芳香的红姜水,像是可以把这股又冷又热的体温镇住,再也作不了怪。

她咽了咽口水,病这么久,她第一次想吃点什么。但是,她的四肢一点力气也找不出来,无力的听着摊贩叫喊声越来越远。

「想吃……想吃豆花……」夫君辗转的低喃,似乎仍处于高热中。

勉强挽了挽头发,她抓起床头的布巾,轻轻的拭去夫君额上的细汗,又使尽最后一点力气,将布巾拧了把清凉,覆在夫君的额上。

挣扎起身,她只觉眼前金星乱冒,但还是咬紧牙根,从碗橱里拿出一只提壶,追着豆花摊贩去了。

因为夫君想吃豆花。

可能是发烧的关系,月光洒了道路-片白茫茫,她像是在月光下的荒野走着,吃力的追着越来越远的豆花叫卖声。

好不容易爬上一个坡,她却让一个狼头人身的怪物给截住了。

「女人!妳居然两手空空地想从我的地盘过去?!妳若有点食物,我还可以饶妳一命,居然带个空提壶经过山坡!看我不把妳吃个­干­­干­净净!」狼怪挥舞着手上的木­棒­,恶狠狠的说。

听着那叫卖声,越来越远了呢……

「怪物大爷!」她急得不得了,使劲往怪物身上一推,人高马大的狼怪居然让她推得往后跌。她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爷,我病着呢,难吃得紧。我家那口子也病着,就盼着吃碗豆花。你现在吃了我又有什么好处呢?还不如等我病好了,你再吃我,成不成?」

跌得鼻青脸肿的狼怪,虚张声势的爬起来,「到那时我上哪里寻妳去?!就算要路过,也得把小指头留下来!」

狼怪一把抢走了她的左手小指,便飞逃而去了。

好痛喔……但是她却只把衣服拢紧些,继续追着叫卖声去了。

因为夫君要吃豆花。

跑了很久很久,叫卖声一直忽远忽近。原本她很难受的,可越往前跑,身体越轻、越舒服。

眼见就要迫到那摊贩,一个手短腿长的狈头人身怪物拦住了她。「女人!妳居然两手空空就想从我的地盘过去?!妳若有点食物--」

怎么又来了?她焦急的左右看了一会儿,看见豆花摊子停了停,又往前走了,不禁大急,「我夫君的豆花!等一等~~」

「喂,妳这女人好没礼貌!」狈怪生气了,「妳好歹也听我把话说完……」

还不就是要吃?她赌气的将左手无名指拔下来,忿忿的摔在狈怪身上,竟将他打得翻了五、六个跟头。

「等等我~~豆花,等等我--」她高举着提壶,深深的月­色­,全化成了沉沉没有生气的雪。

最后,她在及膝的雪中跌跤了。

等她挣扎着爬起来,发现每个人都在看她。人人都穿得非常雅致、极尽奢华,有的还穿着全套官服,像是要晋见皇帝般,那样隆重的来吃碗豆花。

但是她却披头散发,只披件披风,裙襬上都是泥巴,左手还不断的流着血,很……狼狈。

每一双眼睛都在看她,一点声音也没有。

「我只是……」她畏怯的小声说着,「我只是想为我生病的夫君买碗豆花。」

真是……这女人就是死心眼,笨!

她的夫君绝望的朝床上的男人吹口气,那男人复原成一件黑­色­长袍。

他顺手抓住作恶的病魔,原本斯文的脸上有着不协调的狰狞,「听说你戏弄我家笨女人?」

病魔不断扭曲尖叫,「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好玩……」

凄厉的尾音消失在男人的­唇­角,他将病魔咽了下去,「我家的笨女人是只有我可以戏弄的。」

推开窗,他开始无声的飞奔跟踪。

「男人!你居然两手空空地想从我的地盘过去--」狼怪大呼小叫,话却硬生生的被截断,他睁着双眼,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个凡人拉出他肚肠里的女人小指。

「我现在不是两手空空了。」他小心的用手帕包起来。「啧,脏死了。我家茶笆可不是给你们这些怪物吃的。」一脚把狼怪踢得远远的。

他继续飞奔,风中有妻子淡淡的味道。

找到那个正在舔女人无名指的狈怪时,他按捺不住地把狈怪打入地下三尺。

「要吃去吃自己的老婆!」他吼,「别碰我老婆!」

真的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娶个这么笨的女人?

当他飞奔到豆花摊时,他家的笨女人正让牛头马面抓着,手上还在流血。

「大王,这是我家的笨茶笆。」男人满脸堆笑,「她又蠢又笨的,啥都不会,留着不过是碍着您的眼……就赐给小人吧?」

幽深的­阴­影中,有个做王服打扮的人冷笑一声,「她扑过来就只会说『我家夫君要吃豆花』。」

男人揩揩汗,「我家茶笆顽固得跟石头一样。我哄她说我也病了,留件衣服在她身边当成是我,要不然我连出门­干­活都没办法。哪知道病魔作恶,故意哄这死心眼的笨女人,没想到她居然挣起命来了!您瞧瞧,这女人像是能吃的样子吗?还是还给小的,让她回去挑水煮饭洗衣吧。」

那做王服打扮的人静默了一会儿,「天底下没有比她夫君更重要的事儿了。」他轻笑一声,「带回去吧。你这人没半分人气,就不知道她看上你哪一点。为了一句欺骗的话,弄得小指跟无名指都没了。」

男人哑然一会儿,还在发烧的她软软瘫在他怀里,手里还紧紧抓着提壶。

「笨女人就是笨女人。」他实在没好气,「我做什么娶妳这个夜叉族的女人啊?丑是丑煞了,笨也是笨透了,什么也不会!」

女人的小指和无名指还在慢慢地渗着鲜红的血,他停下责骂,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梗住喉头。他皱紧眉,仔细把她的指头擦­干­净,细心的缝了起来。

「就一个夜叉族女人来说,」那个做王服打扮的人走过来,和气的拍拍他的肩膀,「她长得算是花容月貌了。」

「大人,您让让。小的学艺不­精­,-个不当心,可能就缝住了您的袍子。」男人冷了脸。

那人笑了笑,却依旧蹲着看他­干­活。他在缝自己妻子指头时,是非常非常细腻、非常非常温柔的。

那动作,很美。

「夫君的豆花……」她猛地惊醒,右手却扑了个空。提壶不见了!

「我没有说要吃豆花!」男人横眉竖目的瞪着她,「妳给我躺好!半夜三更给我挣什么命?!非要左右邻居都笑话我虐待妳才高兴是不?躺好!」

她脑筋还有些昏沉沉,却满足的望着夫君,连手指的伤都不怎么疼了。

「连阎王的豆花妳都敢抢?妳是跟天借胆吗?」男人没好气的说,「幸好阎王宽宏大量,还送了一碗豆花给妳吃。」

「我是要给夫君吃的。」她怯怯的说。

「妳给我闭嘴!这个家是我当家还是妳当家?当初咱们成亲是怎么说的?我说一,妳不可以说二:我说往东,妳不能往西!现在倒不听话了?睡觉呢,被子都盖在我身上做啥?妳当妳夜叉族身强体壮啊?不好意思喔,妳是异数,就没见过这么凄惨的夜又族女人,风吹吹就可以倒的!笨也没关系,手拙也就算了,妳就不能少生几场病,少发一点烧……」

嘴里不住凶恶的唠叨着,但是手里的木瓢却细心的一小口、一小口喂到她嘴里,粉­嫩­的豆花泡在金黄|­色­的红姜水里,散发出温暖的光。

她满足的咽下每一口。嗯……真的好喜欢木桶豆花。

只要是夫君喂她吃的,每一样,她都喜欢,好喜欢。

在月将落尽的苍茫夜­色­里,一个不像人的男人,继续凶恶的数落着他多病的夜叉族娘子。

木桶豆花的香味,静静的荡漾着。

编编按:「茶笆」就是男子谦称自己的妻子,也就是贱内、拙荆的意思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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