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就有刺激。在上面连声催促和金钱的诱惑下。自然会诞生一群要钱不要命的勇敢者。
就在“俊伐”的员工暗下狠念,朝着这帮莫名的家伙反杀过去的时候。几股明显属于对手援军地新势力。突然加入了胶着的战局。
这些人。几乎祼露的身体表面都有刺青。而且,喊杀声中,带有隐晦地联络意义。
黑道,这些肯定是黑道上的人。
刹那间,观战的副总脑子里,蓦地生出了这样的念头。
也许是发现“俊伐”员工突然激增的战意吧!当先冲进人群的数十人,也变得越来越凶残。他们开始变得无比狠辣,下手也根本不分轻重。很快,从越来越多伤口中,流淌而出越来越多的鲜血。散发出浓烈无比的咸腥,开始弥漫在整个公墓的上空。与那种灰暗的死寂之色交融在一起。似乎,这片正待改造成为人类新居的地方,根本就是阳界通往地狱的新入口。
“娘的!这帮杂种居然还敢还手?给老子杀回去。见一个砍一个,只要不闹出人命,怎么砍都行————”
随着一个身材彪悍的光头男连声怒喝,人群的反击也越来越猛烈。上下翻飞的西瓜刀,也完全失去了原先的谨慎和小心。
一个躲避不及的“俊伐”员工,在一片银亮的刀光中。赫然发现:自己右手的五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锋利的刀口完全削去。
一个身穿黑衣的公司打手,被旁人从战场上拼命拖回之后。这才觉得左边肩膀散发出钻心的剧痛。回头看时,却惊恐地看见:原本应该与之连在一起的手臂,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荡然无存。
“砍!给老子砍断这些杂种的手脚。杀人要偿命。砍手砍脚,大不了一跑。到时候,看看有谁能来找老子的麻烦————”
杀红眼的人们,活像一群疯子。他们根本不分青红皂白,只要身穿黑色制服,或者胸佩“俊伐”徽章的人。逮住一个就砍一个。刀子,专门朝着手臂、腿脚这些凸出身体要害之上的部位胡乱招呼。
十几分钟后,公墓被扒倒的围墙边。多了一堆零七八碎的烂肉、一堆杂七杂八的断手残脚、还有一堆横七竖八躺满一地,痛苦哀嚎且手脚俱被活活砍断地残疾者。
“俊伐”的副总也不例外。
他的反应很快。见势不妙,正欲钻进自己的“奔驰”车要逃。却被几个脚快的家伙一把拽了下来。在一阵堪比杀猪的惨嚎声中。无比冷酷地操刀砍短齐腕的双手。临了,还被两下极准的刀头,活活挑断脚筋。
流血过多,是会死人的。
砍人的,似乎非常明白这个道理。在确认现场所有地“俊伐”员工,统统丧失战斗力后。他们纷纷邪笑着。从随身口袋里摸出一个个玻璃小瓶。将其中的粉状内容物,均匀地抖撒在伤者地创口上。
顿时,一股浓重的药物呛味儿,压过了无比刺鼻地血腥。
那是“云南白药”,廉价而有名的刀伤奇药。
不是没有人想到要打电话报警。只是。当警察赶到的时候,肇事者。早已跑得一个不剩。
这绝对是特大型的要案、血案。
市公安局的头头们,连夜召开了紧急会议。很快拿出一个行动方案。要求所有干警雷厉风行。必须在最短时间内,将所有凶手尽快扎捕归案。
意外的是,一个多星期过去了。不要说抓人,就连最基本的嫌疑对象。各局、所地监禁室里,连人毛都没有一根。
就在事发前,烈士余珏的遭遇。全市所有分局、所点的干警,已经从几张来路不明的印制传单上得知。相互询问之下。本来还对此尚有几分疑惑的警察们,几乎连肺都快气炸了。
在一般老百姓眼中,“警察”相当于土匪。“警匪一家”这中说法,很大程度上表明了人们的认知。甚至,不少人坦言:“警察维护地,仅仅只是有钱人的利益。”
这种说法很片面、也很极端。却在普通群众当中。很有市场。
我们不知道警局的头头们,每年究竟能够贪污下多少公款。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警察在以权谋私。但是不管怎么样,在这个好人占多数地社会。好警察,同样占有相当的比例。
一名烈士的墓地,都能被区区一个房地产开发商如此对待。实在令人心寒。
没有任何人倡导,也没有任何人提议。甚至就连老所长王浩东都没有想到:在对待涉及此案的黑帮团伙意见上。处于最基层的警察们,意见竟然会如此的统一。
“这帮龟孙子,平时尽打架滋事儿,给老子找麻烦。不过,这一回,却还当真像个爷们儿。”
这是几个治安警,平事无事闲聊的话题。
作为分管街道的巡逻警察。地头上有哪几个黑刺儿,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别的不说,单问一下那天某人在哪儿,具体回家时间。事情的来由就已经一清二楚。
可他们就是不抓人。对于上面的催促,也根本不当回事儿。
用他们的话来说:“既然头头不把老子们当人,那行。要抓人,你们自己来抓。大不了,老子脱下这身皮,回家吃我的退休金!”
几个“肆无忌惮”的片儿警,甚至给管辖区内的黑帮们悄悄放出话来:“都给老子眼睛放亮点儿。平时没事别往局子前过。老子不抓你们,却不保证别人也不抓你们。不过,若是因为别的什么事儿犯在我手里。该抓该关,老子绝对不会手软。”
这才是真正的“警匪一家”。
此时,“俊伐”地产的总部。年过半百的吴峻,也正阴着一张老脸生闷气。
他是“俊伐”的老总。也是地产集团最大的股东。
连续几天,他都在利用自己是省长儿子同学媳妇小姨外甥的干侄子,这条所谓的“硬关系”给省厅、市局施加压力。然而,急归急,伤人的肇事者,连半根人毛都没抓到。
吴峻从来都是一个要钱不要脸的人。否则,当年也不会屈尊给省长儿子同学媳妇小姨外甥,那个岁数比自己还小整整十岁的家伙当什么所谓的“干侄子”。
这样做,的确很管用。一张没什么大用的脸面,换来了源源不断的“照顾”。自己手里的钱,也开始越来越多。
但是,这样的“照顾”,并不可能永远存在。在失去利用价值的情况下,那些所谓的“硬关系”,随时可能将自己一脚揣开。
墓园工地的冲突。似乎就是这样。
从那些官员不断的推委、托辞当中。吴峻已经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安的气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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