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
他竟然……竟然用如此阴毒的法子来对付我。这,这还算是人吗?
想到这里,吴峻不禁又惊又怒,脱口道:“你,你实在太卑鄙了。不,简直就是无耻!”
“卑鄙无耻?哼哼哼!你根本没资格说这种话。”
赵天面色一沉。猛然探出右手,一把拧住吴峻的脖子:“两年前,你奸杀那对母女的时候,想过“卑鄙”这个字眼吗?当你把那些价钱谈不拢的住户,一个一个扔进绞肉机里碾成肉末,最后拿了喂猪的时候。你想过“无耻”二字吗?算下来,这几年,死在你手上的人,也不少了。现在,我不过随便提提你的家人,居然这么大的反应。嘿嘿嘿嘿!就你老婆、女儿、还有你爹你妈。一人死上十遍,也不够抵命。”
吴峻的脸色已经涨得通红。这多少是因为被对方掐住喉咙的缘故。更重要的,则是从内心深处油然而发的巨大恐惧。
杀人,用人肉喂猪。那可是自己最大的秘密。除了身边两名绝对信得过的心腹,就连自己的亲人都不知道。
眼前这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年轻人。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没兴趣和你玩。”赵天口中的话,简直就是一道催命符:“给你五分钟考虑。不自杀,那我就自己动手砍下你的脑袋。你的家人,我也绝对不会放过。”
“不————你不能这么做————我,我不想死————”
吴峻信佛。每次外出。总要到当地佛门胜地求上一支平安签。据那些算命地光头和尚说:自己这辈子,绝对是大富大贵的命。而且,至老善终。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过,自己的脑袋,有一天竟然会被一个小娃娃捏在手心里。
“还有四分三十秒!”赵天的脸,冷酷的活像一块坚硬的钢板。
“求求你,别让我死!你……你要多少钱,我都给。还有……还有,那块,那块墓地的开发权。我不要了。我。我马上下令工程队撤出。只要你让我活,我什么条件都能答应。”
吴峻在颤抖。在恐惧,在哭泣。
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向一个不过二十的年轻人企求哀告。这种情景,实在有些滑稽。
“我要钱做什么?我要的,是你地命。”赵天根本没有丝毫怜悯:“还有四分钟!”
“得得得得……”
随着一阵剧烈的牙齿相互撞击声,从吴峻地口中发出。一股散发着腥骚恶臭的液体,也顺着他地裤子交叉处,缓缓流淌在洁净的地板上。很快,汪成一滩黄色的水洼。
他被活活吓得失禁了。
“我会拧下你老婆的脑袋。挖空脑浆,把颅骨当作尿壶埋在公厕下面。让她死后,永世不得超生。你女儿,我要用刀一点一点解光她全身的肉。把会阴处的耻骨剔出来。用七七四十九个男人的精液浸透。深埋在极寒之地底。如此一来,她便可永远轮回转世为人。只不过,每一世。都是被千人骑,万人操地****。而且,最后的结局。都是被男人活活奸死在床上————”
“不————”
总经理办公室的隔音效果极好。只是,站在一旁双手交叉,闲看热闹的赵逸。却不由得浑身发抖。牙齿,也似乎不受控制般,拼命想要乱打寒战。
长这么大,他从未想过:一个人,仅仅只是口头上的诅咒,竟然能够达到如此恐怖的程度。
杀人,他不是没见过。
甚至,在处理一些家族事务地时候,自己也曾亲手动过刀子。
但是,把一个即将待杀的人,仅凭语言就能惊吓到如此地步……赵逸有生以来,还是头一次看见。
吴峻的精神状态,彻底崩溃。
几小时后,他地身影。已经出现在余珏的墓前。
赵天和赵逸,则坐在一辆“奔驰”上。远远地冷眼看着。
“对着墓碑,磕满九九八十一的响头。完了,用刀子捅进自己的喉咙。记住,必须一刀尽断。敢出第二刀,老子就用你全家人的脑袋做陪抵命!”
这是赵天对他的交代。也是他此刻必须做的事情。
“咚————咚————咚————”
前额重重撞在坟墓的青石板上,带起一阵有节奏的回响。虽说是白天,可墓园工地上根本看不到半个人影。黑帮把威胁、恐吓、骚扰的任务。完成得实在太出色了。
之所以要吴峻自杀。也是赵天深思熟虑的结果。他曾经让郝虎在黑道上放出话:“要让“俊伐”的老总,在墓地里,向所有死者磕头谢罪。然后,自己一刀了断。”
震慑黑帮,靠的,不仅仅是拳头。更多的时候,还需要一些令他们想都不敢想,却实际能够发生的事情。
赵天的考虑,细致,全面。
余叔墓地的纠纷,不过是个起因。他要让这只隐形蝴蝶的翅膀,带起一阵足以迷惑所有人视线的旋风。最终的目标,却是被风沙所掩盖,在黑暗中一跃而起的“黑虎帮”。
他不怕警察注意上郝虎。毕竟,吴峻是自杀的。与旁人没有半点关系。
他也相信此事过后,“黑虎帮”会彻底成为这一片区的领袖。能够开口让一个集团公司自杀的黑帮大佬。绝对是那些只知道砍砍杀杀小混混眼中的黑暗之神。
自杀,需要勇气。
捏着手中的****。吴峻怎么也下不了决心。
自己杀自己……这……这实在太难了!
“你可以选择不这么做。但是你地家人,会死得比你惨上百倍。”
细入蚊呐般的“传音入密”。听在吴峻耳中。却是无比的清楚。似是当头棒喝。
“老婆……女儿……这也算是我为你们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想到这里,吴峻不在犹豫。只见他鼓起全身的力气,死死闭上双眼。用颤抖的双手,拼命捏紧短凸的匕端。将锋利的刀尖,朝着自己祼露的喉部狠狠扎下。
死,只需要一刀。却需要无尽的勇敢。
鲜血,仿佛一股猛然迸发地喷泉。从Сhā着****的喉头,争先恐后一涌而出。在那种被气体积压下产生地细微“嘶嘶”声中,一片细密的血雾,也在逐渐形成。
吴峻还没死。
他还有最后一口气。
只是。已经无法说出话来。
剧烈地痛,侵袭着他的全身。死亡前的麻木感。也慢慢扩大着原有的领域。
吴峻觉得恐惧。
对死亡,对那个即将进入的地底之国无边的恐惧。
他更觉得兴奋。
对家人的快慰。对妻女安全地保障,对活人的职责……都使他觉得:自己死有所值。
“很好!你很守信。冲着这一点,我会让你的老婆女儿死得更加舒服一点。”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闪现在他趋于模糊的意识中。
是赵天,是那个威胁自己的小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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