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象才刚刚眯了一会,我就在闹钟的催促下不得不起身,用冷水洗完脸,精神总算是清醒了些,可精神一回来事又都涌上心头,那种离别的惆怅又紧紧的缠绕着我。我真的很不舍得他们,走出这个家门,就象是雏鸟要飞上天空一样,需要面对风雨,很多事情没有了他们的庇护,我只能独自面对和承受了。
但如果要蜕变自己,这却是我需要经过的人生历程,只有经历过许多以后,我才会蜕变得更加成熟,让自己的人生更加的圆满。
我只带了一个旅行背包,简单的装了几件衣物,随手捡好生活必须品装好,其它东西需要的话,可以到地方上再买就好了,东西带多了,一来费劲,二来也怕爸妈他们察觉我的意图,不让我走。
飞机是晚上七点在香港起飞,看看时间,已经快一点钟了,还有许多事没有做呢。
我提笔开始给方磊写信,有些难堪的事,面对他我真的说不出口,只能在信里跟他交待一番了,我想这也是他最近一直想解开的迷惑。
虽然腹中早有草稿,可是真的下笔,却迟迟落不下去。心情在忧虑和担心中摇摆,猜想着方磊他看了以后会怎么样想呢?
轻叹一口气,不管怎么样,有些话该说的还是要说的,纸包不住火,就算我不说,他总有一天也会从别的渠道了解到的,我宁愿是我自己亲口告诉他,而不是他从别人的嘴里知道,我不想让他觉得我对他不够坦白。
而且,我也不想自己整天担心着,会被他知道自己所隐瞒的事,让自己每天有如惊弓之鸟的活着,那样的生活,并不是我想要追求。
不管方磊最终如何选择,那是他的自由,但是,最起码的,我说了,就可以对自己问心无愧,也可以活得坦然,如果他还愿意爱我包容我,那我肯定会回报给他更浓更烈的深情,与他携手共渡一生。
沉思半晌,开始下笔如飞。
写这封信,我没有掉半滴泪,就象个旁观者一样的叙述着自己最最难堪的事,一切都是那么的难以启齿,可是,还是一样要写。
终于,象打了一场仗般的写完了这封信,心情已经沉闷的让我喘不过气来,瘫坐在椅子上。
我不敢想象,妈妈知道我的离去以后,会哭成什么样,她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我一一铭记在心,让我真的很舍不得离开她。可是,我要展翅高飞,这就是不得不需要面对的事情。
可能是这段时间在温情生活中沉醉的太久了,久得人懒惰了,思想也不再积极,被动的享受着他们的给予,想想自己以前,也是独自离家在外打工,但是却从没有象今天这样,感觉到揪心般的难过,仿佛自己随时就有可能撑不住倒下去的感觉。
还是重拾坚强吧!让自己和身边的人都快乐起来,才是我应该做的。
下楼看到妈妈还是坐在沙发上织毛衣,我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拿开她手中的毛线,搂住她的肩膀把头轻轻的靠在妈身上,我对妈说:“妈,不要这么辛苦了,现在满大街漂亮的毛衣,去买不就好了。”
“买?怎么买得到这么精致的手工活,机织的毛衣都不保暖,我现在准备织小宝贝的毛衣,待宝贝的织好后,再给你们织几件,我就不织了。我可是作好做奶奶的准备了,你们要加油呀!”妈笑着对我说,她的心愿是那么简单,可是,现在却实现不了。
“妈,这事急不来,不过,我会尽快让你得偿心愿的。”我安抚着她,撒着娇说。
“好,妈就等着。”老妈看我开心的样子,宽慰的笑了笑。
就这样,陪着妈坐着聊了好久,看了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起身上楼,拎起背包,将刚才写好的信折叠好,放在我的电脑桌前,看了看充斥着我和方磊甜蜜回忆的屋子,我咬了咬牙,狠心的走出了门。
下楼,跟妈打了个招呼,准备就这样不声不响的离去。
“蕾蕾,你背那么大个包去哪呀?”老妈疑惑的看着我,一身休闲装还背着个大包。
“妈,我和朋友去登山,准备去露营。”我笑嘻嘻的对她说。
“好,散散心也好,记得要注意安全呀!”老妈又关心的叮嘱着我。
我伸出手抱了抱妈咪,“妈,你放心,我长大了,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说完,不待她回答,我转身就走出了家门。
泪,在转身的那一刻,从我脸上滑落。
出了门到公路边拦了部的士,直接往火车站赶去,一路上,这泪还是不断的流着,惹来司机大哥的不断回眸。
到火车站的时候,眼已经通红,因Z市没有直接到达巴黎的班机,所以我只有坐地铁转到香港后再飞巴黎。
坐上了车,我掏出手机,想打了个电话给方磊,结果电话声响了半天也没人接,再打还是没有人接,算了,反正他晚点就会知道了。
等到了那边,再打给他们报平安吧!
不到二个小时就到了香港机场,才坐一会还没怎么休息,就到了登机时间,到登机口办好了登机手续,终于踏上了我第一次出国的征程。
我的目标第一站就是浪漫时尚之都--法国巴黎。
走上飞机,在漂亮空姐的引导下,找到了自己的座位,还好,是个靠窗的座,可以看得到外面的风景,旁边已经坐上了一个看起来蛮斯文的男人,约三十五岁左右,戴个黑框眼镜,白皙的皮肤,一副学者的气息,看到我过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转而对我笑了笑。
我轻抿一下嘴角,点点头算是回应,走到我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刚才哭得有点累,坐下后便闭上眼睛闭目养神,转瞬就入了梦。
直到飞机起飞,机身的震动一下子把我给惊醒了。
我睁开眼睛,带点茫然看了看周围,正对上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看周围,早已经坐满了旅客,脸上表情不一,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语言感到非常亲切,到了外国,应该就不会有这样的语言环境了。
“你好,可以聊聊吗?”斯文男说完双手给我献上名片,一脸的真诚。
我伸手接过名片一看,神光职业技术学院校长方济平,呵呵,没想到还挺有来头的,这个技术学院在本省还算有名,而他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多,就做了校长,看来还是有点料的。
不过,想到他搭讪的话语,还真是俗!
我宛然一笑,“原来是方校长,真是失敬了!真的很巧,我也姓方,我叫方蕾。”
“是吗?那真是巧哦!三百年前一家人,看来我和方小姐还真是有缘哪!”方济平一听到我说的话,两眼立即发起光来。
看到他兴奋的样子,我心里恶寒了一下,我可不想刚出门就让痴情男给缠上了,只有淡淡的笑了一下不再回话。
“方小姐这回出国是旅游还是公干?”方校长又在那里问。
“旅游。”
“哦,我这次出差是去公干,到巴黎的大学去学习别人的经验,看看能不能对学校有点帮助。”说起正事,方校长脸上有了一种对工作的狂热执着。
“你真是年轻有为呀!”我特意扣了他一顶高帽子,让方校长高兴的乐呵呵一脸得意。
“方小姐过奖了。”方校长谦虚的说。
我笑了笑,怕他说起来没完没了就受罪了,干脆转过头闭起了眼睛不再理他。
在机上昏沉沉的睡了一觉,直坐得腰酸背痛的醒来,还没到目的地,转头看了看边上的方校长,原来他也在睡觉,连口水都流了下来,看着他的呆样,我不禁笑了起来。真有意思!
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天空,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方磊应该看到我的信了吧?他现在又怎么样了?心就象外面的天空一样黑了下来。
方家。
晚上七点,方中天和方磊一起准时出现在门口,一走进门,方磊就习惯性的开口问道,“妈,蕾蕾呢?”
“蕾蕾出去露营了,她没告诉你吗?”刘玉兰带点奇怪的反问方磊。
“我不知道呀!哦,好象她下午有打过电话给我,可是一忙起来,我也没想起回给她,可能就是要跟我说这事。”方磊想了一下,才想起有两个未接来电是方蕾打的,本想回过去,孙小平又拿文件进来签,讨论起来一下子就忘记了,现在经刘玉兰一说才想起。
“没事的,让她出去散散心也好。”方中天在一边Сhā嘴说。
“嗯,我先上楼了。”方磊也点了点头,往楼上走去。
走进门,放下包,看到电脑桌上放着一张纸,他的心里一下子有了不好的预感颤了起来。
是蕾蕾留的信!方磊拿起信,脸色越看越沉,到了后面,又有了更多的痛惜。
“蕾蕾,你怎么会那么傻呢?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方磊颓然的坐在床上,双手痛苦的捧着头,恨不得现在就跑到该死的韦强面前,痛揍他一顿解解气。
他的脑海里又想起方蕾令他又痛又爱的绝色容颜,仿佛正在哀怨的向他诉说着一切。
哥: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身在异乡了。没有什么想不开的念头,只是想去外面走一走,看一看,让自己郁闷难过的心放下来,以期待自己能有更快乐面对你的那一天。
我爱你!在离别的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的心里竟将你刻画的如此深刻,让我不能忘,也不敢忘!你的每一份细心呵护,都让我提不起离开的脚步,可是,我,还是必须离开!
我想,你肯定很想知道那几天发生的事吧?那天,我和唐尧见面吃饭,他送给我结婚礼物,但是,中间被唐婉儿钻了空子下了药,直到唐尧离去后药才开始发作,被唐婉儿带着人拦截,后来被我打退了,我相信,她这样的人总会有报应的!
最后我实在是支持不了,晕了过去,醒来已在韦强的房间里,他把一切东西都收走了,把我关闭在房间里,直到我逃出来为止,后来的事,你也都知道了,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他会利用我昏迷不醒的时候做出这么丑陋的事情,让我难堪,让我不能再坦然面对你,你的完美会让我自惭形秽,所以,这段时间的心情一直是沉闷和忐忑不安的,让你和爸妈操了不少心吧?
哥,让我好好的静一静好吗?我知道你也许不会介意发生的事,可是,我介意,我觉得自己已经配不上你了,所以,我要离开一阵,也许,等有一天我回来的时候,会有信心再做你的新娘!
再见了,我的爱人!
蕾蕾留。
蕾蕾,你怎么就那么狠心,竟然舍我而去。
方磊带着恼恨懊悔用力的敲打起自己的头来,如果自己不是忘记把电话带进会议室,也就不会接不到她的电话,也就不会让她走得这么直接,都怪自己,太笨了,竟然没想到她昨天神情这么的反常,原来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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