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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妃你不可之璃王妃 > 第十九章 负荆请罪(请假码结局) 枯藤新枝

第十九章 负荆请罪(请假码结局) 枯藤新枝

祝妞们元旦快乐,每天美美哒~~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枝做到了哟)

心之所执,暗手翻云(上)

“给我继续找,我就不信。”春寒料峭携了一丝寒意卷荡,街头巷子一角,一人裹在黑­色­披风下,整张脸都尽遮,只是看其身形,可知是一名女子。

其前方,一­精­瘦男子跪在地上,连连点头,“主子放心,既然有消息传出,属下一定尽全力去找。”话落,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巷子里。

“主子,天寒风凉,我们走吧。”那裹着黑­色­披风的人身后,两名女子上前小声道。

那黑衣人看了看前方月­色­稀薄,巷子灰暗,终是点点头,移步,那两名女子一左一右保护着,跟着女子向着巷子另一边走去。

而此时,紧隔着这条巷子的另一条巷子里,一棵杨树下,一个不过五六岁的小女孩正举着一把尖利匕首,愣愣然的看着面前已然倒在血泊中的女子,头顶上细簌树叶微风飘荡似也染上沉寂。

而树树旁,血泊中的女子衣着暴露,眉宇间尽是訾厉,此时正颤抖的抬起手指指着小女孩,眉宇间竟是不可置信,“你…。”可是终是说不出下一个字,血丝丝缕缕顺着嘴角流下,流在洁白的脖颈,流至五­色­衣襟,流至散落树叶的巷子,冷风幽幽过,面­色­几近狰狞。

小女孩眸中却一片死寂,一张小脸上被溅上丝丝缕缕的血迹,似也恍觉不知,不是惊吓的表情,却胜过惊吓,一双举着匕首的手微微泛白,而那匕首尖上泛着光的殷红血迹闪着慑人心魄的光,在这夜,在这风中似在无言低诉生命的救赎与解脱。

“不会放过你。”那女子终于艰难的从地上直起身,一手紧捂着肚子上被捅破的如今血流如注的伤口,说话间,一只手就要向小女孩抓去,用尽全力的……。

“扑”利器入­肉­的声音,响在这夜里,静静的,静得仿佛能听到人的血­肉­喷张的声音,能听到那血顺着刀尖抽出汩动的声音。

“你。”那女子这次只是发了个音,最终再度不可置信的倒了下去。

小女孩看着此刻终于无声的女子,这才似从梦魇中回过神般,缓缓的松开那正Сhā着女子肚腹的匕首,起身,后退,瞳仁里只映满地血迹,嘴巴也似僵住,脑袋里只回荡一幕幕她被面前女人折磨虐打以及哭声喊天的场面……半响,抬头看了看四周,这才丢下匕首,拼了命的往巷子一边跑去。

风声急急,只映那小小身影越跑越远。

“主子,我们要不要…。”­阴­影处,有女声传来。

“倒是个狠角儿,小小年纪,就能如此手段,的确不错,派人跟着吧。”黑­色­披风下,女子声音似带着艳丽端容,却透着一股子冷。

身后自有人领命,身影如魅般飘了出去,赫然正是那小女孩所跑的方向。

披风下,女子看着那如魅身影,面­色­似乎微微动了下,却并说话,而后,披风下,一双如雪素手抬起,自衣袖口笼出,然后取下披风连帽,露一张倾国姿­色­峨眉黛,朱­唇­微微勾着笑看着躺在远处地上的女子尸首,“派人处理了吧。”语声似夜莺却带起一股寒意。

“是。”

……。

而那小女孩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跑到一处府邸的后门,这才紧张的敲了敲门,须臾,后门开,一个小小头颅从门后探了出来,一又明亮的眼睛看了眼小女孩,这才左右看了眼,极为小心的上前道,“小舒,你怎么才回来?”

“丫丫,我杀人了,我杀了我后娘,她…。她要把我送到窑子里去,我不愿意,我们吵了,我们就…。然后…”小女孩这响,­精­神方才恢复平静般,一下子扑到那叫做丫丫的小女孩怀中,哭得肝肠纠结,言辞不清。

可是那叫做丫丫的女孩却是愣了愣,从小舒口中听到了关键词,面­色­一瞬间恐慌,然后,下一刻,看了看四周,将小舒一把给带过门内,又将门合上。

“你怎么了,你在说胡话对不对?”一进门,看了眼四下无人,丫丫方才对着小舒压低声音道。

小舒拼命的摇头,一张小脸上,泪光烁烁,“我杀人…。唔…”嘴却被丫丫快速捂住,“你小声点,你如何会杀人啊?”

小舒嘴被丫丫的手捂住,眼泪拼命的掉下来,又是摇头,又是点头,似乎魔怔般。

“你别急,慢慢说。”丫丫面­色­也显得惊慌起来,却还是压低声音安慰道。

小舒好半响才平复下心绪,这才将事情告诉了丫丫。

看到丫丫怔愣的表情,小舒这才上去摇着丫丫的肩膀,“丫丫,你会不会讨厌我,明天,官差是不是就会把我给抓去啊,我是不是会死啊,我是不是会…。”

“不会,我们先进屋。”丫丫肯定的对着小舒点点头,这才拉着小舒向后院里面走去。

“好啊,你们两个又偷懒,是不是。”两人刚进门,就被一声厉喝给拦住去路。

“秦管家,我们…。”

“别狡辩了,罚你们今晚不准吃东西,却柴房思过。”来人五大三粗,对着两人一喝之后就离开了,空气中隐有酒气飘过。

两人却只能唯命是丛,有些委屈的低下头,却带着一庆幸,秦和家喝了酒,还好……

“等等,你身上怎么有血腥味。”秦管家鼻子嗅嗅不对,又道。

一语出,小舒心头一惊,似心脏都被人给提了起来,看了眼一旁的丫丫,却还是缓缓道,“那个…。”

“回大管家,白日里在厨房帮工,不小心溅了­鸡­血,所以…。”丫丫上前一步低头道。

那秦管家看了看两个小女孩,眉头皱皱,突然打了一个酒嗝,然后手一挥,“去吧,去吧。”

两人如蒙大赦,这下子莫说去柴房,就算是去露天躺一宿都觉得轻松了。

不过丫丫牵着小舒的手还是出了一层薄汗,两只相牵的小手粘粘微湿,却前所未有的知足。

柴房空空,杂草乱铺,丫丫好半响才安抚好小舒,见其安然睡去,这才松下心,去一角搬来已经旧得泛白的褥子欲给小舒盖上,可是看看其染着血迹的衣衫,小小眉心紧蹙,而后,又悄悄出门去拿来衣裳,打算替其换上,刚脱掉小舒的外衫,却见小舒一个浑身激灵,醒了。

一醒间,眼光警惕,却见到是丫丫之时,心头顿时一松,面­色­微暖,“丫丫。”

“你衣裳脏了,先换上吧,你说的事我们就当没有发生过,我今晚什么也没有听到,你也一直与我在一起。”一本正经的话落之后,将衣裳递给小舒。

小舒闻言,鼻头了酸,眼眶一湿,却还是接过衣裳,脱起来,只是,毕竟杀了人,手指不经意间都还在颤抖…。

“呀,小舒,你肩上有块好看的胎记呢,真漂亮。”丫丫看着小舒小小后肩上那处胎记露出一丝惊喜之声,因为太小,像圆形,又像心形。

小舒闻言却道,“不知道,三岁那年快被冻死之时,遇到一个老人家,救了我,说这块胎记或许能保我富荫一生,谁知道呢。”小舒无所谓的耸耸肩,可是眉宇中还是有愁绪未散。

丫丫见此,上前用小手拍着小舒的肩,“不要想了,什么也没有发生,等着明早出去,继续­干­活,有吃不饿着就行了。”小小声音里满是静守安好的模样。

小舒点点头,借着窗纸破碎一角,看着天边那轮明月,终是合上了眼眸,静静的睡了去。

暗处,一个黑影一直静静的立在­阴­影处,听着小屋内两个小女孩的谈话,眉间一深,胎记?遂即整张脸笼在月光下带起一抹沉思,而后终是如风般掠开。

“你回来了。”客栈里窗户一条轻开一条缝,一个人影自窗而入。

来人看了眼朦胧滑软的床幔,在地上微微一跪,“不过一个寻常富户家的小丫头。”

“哦?”床榻上传来女声,正是最之前那戴披着披风的女子,闻言,又道,“这丫头将来必成大器,若是自小训练,必非等闲,等人找到之后,想办法弄到身边来。”

“是。”来人轻声应道。

“这等事情,何需你亲自去做。”女子声音似带起一丝叹。

男子却没有语言。

空气中静寂半响,男子方才道,“我只望你任何时候都记得有我在你身边。”

“行了,下去吧,乏了,皇宫那边注意看着。”女子声音自床榻上传来,冷情中带着一丝慵懒。

女子正是宗芜,是当今的南国皇后,可谓盛享尊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那人本欲退下,走了一步,却又一顿,而后回头看了眼床幔紧闭的床榻,语声退却一丝尊敬,反而多了一丝朋友之间的关心,“其实以你现在的能力,完全没必要去寻那个根本只是道听途说而不尽实也不一定存在的人。”

“你认识我这般久,何时看过我打无准备的仗,有些筹谋,差之千里,缪之毫厘,那深宫高院,我又如何…。”如何什么,没有说,只留房内一片唏嘘之息。

那男子却也明白了什么,眸­色­微动一瞬,轻道,“我知晓了。”话落,身影一闪,便闪出了房间。

一夜天亮。

宗芜一直在客栈里等消息,三年前她得到可靠消息,一直追踪在此,如果她所料没错,这里应该会找到人,一个小小女孩如何会找不到,而且是一个肩膀上有着胎记的女孩应该很容易找到,却为何,一直没有消息。

当年,她离开烈国苗宗之后,曾中途偷偷返回过,听到烈皇对苗宗宗主说,这一代圣女已经被她放逐,永生不会出现在烈国,她心中方动,烈国圣女何等重要,可是烈皇竟然不让她留在烈国,而趋走,那必是另有隐情,而她之后百般猜想烈皇那句放逐到底是何意,唯一让她想到的就是,烈皇很可能将此女生在外边……。若是自己能够找到此人,自小培养,那他日…。纵使她­色­衰而爱驰,那也不会…。更何况,她心中所爱的男子一直无有争夺帝位之心,他不争,她就只能一步步引导他去争,必要之时,由她亲自坐那位置也无所谓。

“再给你们三天时间,再去找。”宗芜心情实在差极,­干­脆带着面纱出门。

而高门府邸内,一夜醒过来的小舒与丫丫又再度开始重复每天的工作,只是小舒一直心不所属,丫丫自然明白为什么,上前小声道,“我方才去前院打听了,今日城中并未有传出人死的消息,你不用担心了,我们不过是小孩子,谁也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的。”

小舒看看丫丫,终是点了点头。

丫丫见小舒虽是点头,可是神­色­暗暗,遂一拍小胸脯道,“你放心吧,一会子,我要和何妈出去市集采购瓜果,到时我再去打听一下。”

小舒闻言,抬起头看着丫丫,眸光一亮,这才放心的绽开了一张小脸。

“不过,那女人本就该死,那般待你,你要是为她这般,那多不值啊。”丫丫又靠近小舒小声道。

小舒闻言,眸光坚定,狠狠的了点点头。

“你们两个小丫头在聊什么,丫丫,快点,出府了。”前方,一个肥胖的中年女子Сhā着腰对着丫丫毫不客气的喊道。

丫丫这才放下手中活计,小小年纪,飞快的向那女人跑去。

“小小年纪,就知道Сhā科打混,走吧。”那女人睨了眼丫丫,这才向后门口而去。

丫丫冲小舒使了个眼­色­,这才跟着何妈出府。

……

闹市繁华,丫丫虽然跟着何妈坐在马车内,两耳却还是小声的听着四周风声,在露过一个茶棚之时,更是注耳倾听,在没有听到任何一丝与小舒有关,与昨夜小舒所说所做之事有关之时,方才松下一大口气。

丫丫虽然年纪小,可是自小的经历却让她心智早熟,偌大之市,官府哪里当真能管得了这么多,若要管,她为何又在此呢。

何妈扫了眼丫丫,眸中却在算计她的,要不是怕后院子里说嫌话,而这个丫头看上去也机灵,她才不会带上这个丫头,可是又想着克扣斤两往自己腰间进财之事绝不能被丫丫知道,她虽小,难保不会去告赏,遂到了一条路口,便嘱咐她守在马车旁,自己则进了菜集。

丫丫知道,府里除了贵重菜货,像这些平常菜­色­都是需要外出彩购的,也不觉得何妈留她在此有何不妥,她也乐得不用进去被她大呼小唤呢,马夫与何妈相熟,自然是要去帮忙的,所以此时,马车里就只有丫丫一个人,丫丫­干­脆出了马车,脚搭在车板上看天边暖阳。

丫丫抬起雪白的手掌挡在脸上,感觉那阳光晒过指缝,顿时觉得心情都雀跃起来,仿佛那些记忆中零碎的­阴­暗的让她小小年纪就表情痛苦的片段都被阳光蒸发。

远处,正走出来散心的宗芜正好看到这一幕,嘴角无名的勾起一抹笑,多么美好的年纪啊,不过…。看了眼丫丫的穿着,宗芜眸中光亮暗了暗,不过一眼,便移开了眼,抬步向另一边走去。

而走开之时,丫丫正好回身,眸光顿时一惊,好美的女子啊,不看背影就知道美丽,轻裳衣袂,真的好漂亮啊,似乎她觉得漂亮也不足以形容这样的女子,待丫丫返过神来之时,却见宗芜的身影已经渐渐悄失在前方。

丫丫面上闪过一丝遗憾,多漂亮的女子啊,却有些落寞的转回头,却看到方才那女子离开之处落下一张手绢,心中好奇,又好心,竟然下了马车,上前将那手绢捡起,追向那女子身影。

------题外话------

妞们还想看谁的番外,可以留言,新枝会尽量满足各位美妞滴要求~~ 网

心之所执,暗手翻云(下)

( 宗芜向前方巷子走去,巷子安静略显偏僻,她喜欢人少的地方,未入宫前,她喜欢一切繁华晶盛,琉玉百卉,觉得世间所有美好事物都只能在自己眼前绽放,甚至于所有人都必须围着她转,可是自从进宫之后,她却更加喜静,从少女骄傲心,到为宠,而至满手鲜血,她早不是当初空有着骄傲的宗芜,越是鲜血,越将她浇灌的隐忍,越陪养出她心底暗动的野心。

所以,与其说她现在喜净,倒不说她喜欢­阴­谋颠覆。

“你去了哪里,我找了很久。”空中突然落下一道黑影,正是昨晚那男子,看了眼宗芜,面上显有责怪。

宗芜看了眼男子,艳艳眸光微微凝定,而后一眯,“以后不要说这种话,不要忘了你的身份,当初我给过你机会走,你没走,在你留下那一刻,我就和你说过,我的身边,除了我爱之人,和有着无上权势的男子,剩下的便只能是我的,属下。”最后两个字已经有着生疏隔离——冰冷。

那男子凝定的看了眼宗芜,眸­色­似有痛­色­,而后偏开头,“我知道了。”

长长巷子里,两人并行向前走,隔街人声鼎沸,而此处,安静如秋。

女子碧­色­荷花叶轻衫,衣袂轻拂,眸似剪水,面纱下容态琼琼,说不出的美貌绝然。

“人找到了吗?”宗芜问。

男子默然半响,“如果没有找到,你就不打算回去。”

宗芜停住脚步,转回身看着男子,美丽容颜在面纱后若陷若现,更显得露在面纱外面那双美眸如剪秋水,盈盈中自有算计与笃定,“在我的字典是没有如果。”

男子一怔,而后偏开头,“你吩咐的事情我何时让你失望过。”顿了半响,又道,“我只是觉得,就算找到了人也毕竟才五岁多岁,那抬记说不定还没长开呢,你又怎么知…。”

“不会。”宗芜肯定道。

“你如何这般肯定?”男子问。

宗芜面上闪过微然笑意,“那是永不退­色­与变形的胎记,不会随着年龄的长大而变化。”

男子眉宇方动,“就算找到,你打算如何做?”

“我会给她最好的生活,最好的教养,让她坐这世间最高的位置。”宗芜语气轻悠中带着磁华,如上好的水晶掠人心扉,面上更闪过丝丝盈光。

男子又是一怔,却终是没有语言。

宗芜轻然转了转身,又道,“昨晚那杀人的小女孩给我继续监视,我再走走,你去做事吧。”话落,宗芜轻缓移步,如水纹鞋踩在地面上,步步生花。

那男子看着宗芜的背影,最终,手一挥,自有人尾随而去暗自保护。

“出来吧。”男子此时方才转身对着巷子尽头道。

暗处的丫丫闻言,心中不觉一慌,却还是拼命的后退,她只是前来送手绢而已,可是她知道她听到不该她所听到的,心中自惊,所以方才脚步都不敢抬,此时听那男子虚虚一声,更是大气不敢出。

“出来吧。”男子又道,声音微微沉了沉。

丫丫知道,自己再不出去,定然就是死路一条,想跑定然是跑不过的,终还上心翼翼的从暗处走出来,上前一步,手抖动着将那绢递出去,“我…。我只是来…还那落下的手绢。”

男子看了眼小女孩,又看了眼小女孩手中的手绢,手中掌风一吸,便将那手绢给吸了过来,他自然认识这小女孩,正是昨晚他所跟踪那杀人的小女孩的同伴。

男子眼底森凉之光在小女孩身上又看了一眼,丫丫只觉得浑身都似被寒风刮过,瑟缩了下身子,极力忍住想要哭出来的眼泪,手却拽得生紧。

“走吧,今日之事不得说出去。”男子一句话落,丫丫愣然半响,然后回过神来,拔腿就跑,一边跑,眼泪一边不由自主的落下,飘在风里,这是紧张害怕到极致,一朝得以松懈而全部情绪由于内到外松释的表现。

丫丫一直跑到那马车旁,刚踹了几口气,眸­色­还未惊定,便见何妈和车夫提着东西走了来,这才极力的定了定神。

“你傻啦,还不快过来提东西,当自己是千金小姐啊。”何妈对着丫丫吼道。

丫丫这才小心的上前接过东西。

一路安然回到了府邸,而丫丫直到进了府邸,还不安心的回了回头看向后方,总觉得有人跟着她似的,那男人的眼神太凉,被那么看了一眼之后竟像是落在自己上似的。

而在丫丫走后,男子对着暗处一声吩咐,不一会儿就有人将丫丫的所有生世经历一一查尽告之。

…。

晚上,丫丫与小舒­干­了一天的活,齐齐倒在床上。

小舒听丫丫说外面没有传出哪里死了人,小小年纪虽有疑惑,却也觉得轻松不少,不过,丫丫却并未将遇那美丽女子与男子之事告诉小舒,想着告诉她,还莫得的担心。

“去洗澡吧。”两人结伴着拿上衣裳去澡堂,说是澡堂,其实也不过下人转的一个池子,自己烧了热水站在一边淋在身上洗,外面一个帘幕遮着。

热水氤氲间,丫丫一回头不经意又看到小舒肩上的胎记,脑中突然拂过白日里听到的话,小小脸上,眸光闪了闪,会不会…。

“呀,丫丫快洗,水快凉了。”小舒一回神正好看到丫丫在发呆,扫了几滴水在她身上方才笑道。

丫丫瞬间回神,对着小舒一笑,想开口说什么,心中闪过什么,却终是没有开口。

夜晚,如释重负的小舒安然沉睡,院子里响起对话声。

“我昨儿个听夫人说,要在府里寻个苗子送到张员外家给他儿子当童养媳,冲喜呢。”

“这院子里小不点的,有点眼­色­的也就那丫丫与小舒了,估计到时就她们其中一个吧。”另一个声时接着道。

“哎,小小年纪若是进了张员外府那可是一生就毁了,张员外是什么人,听说最好童娃,明上说是给儿子冲喜,实是暗地地里不知…。”

“嘘,小声一些。”

二人遂声音降低,向前走了去。

而屋内丫丫听着,瞬间从头到脚都只觉透心凉。

第二日,就有人进了后院,将小舒与丫丫从上到下打量一番,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

小舒不明所已,丫丫却知道是怎么因事,小小水润­唇­瓣抿了抿,终是没有将所听之话说出来。

小舒觉得丫丫有些怪异,却也说不上来,哪儿怪,只当她是因着自己之事才如此,反而可劲儿的去安慰她。

入夜,两个小女孩头挨头头睡在同一张床榻上,目光透过窗户数星星。

“小舒,如果我们是富户家的孩子就好了,就不会整天­干­活了,你看前院的少爷小姐,他们多好啊。”

小舒偏过头看着丫丫,笑着一张脸,“人各有命的。”

丫丫看着小舒,声音微低,“是啊,人各有命…。小舒,如果以后你能离开这里去过好日子,会带着我一起吗?”

小舒噗哧一笑,“我们是好姐妹,自然一起啊。”

“那如果不能允许你带上我呢?”丫丫继续追问。

小舒微一犹豫道,“我带上你就好啦,放心吧,以后我们会有福同享,有难共当的。”

丫丫眸­色­一亮又一暗,微微笑了下,小小年纪,面上笼上不该这个年纪该有的轻寒。

院子里某处­阴­影下,一个黑影立在那儿,看着小屋,他一直注视着这小屋,她知道里面有宗芜要找的人,他也有能力随时带她走,可是他又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带那个叫做小舒的女孩走,这女孩不过五六岁便能提刀杀人也算心思之狠,真带回去,万一将来…。可是却又…。内心总隐忧,致使他停驻不前。

而此时,院子里突然来了两个老嬷。

“丫丫快起来,夫人有找。”门外的声音却近似魔音让丫丫心头一颤,一颤间与小舒对视一眼。

“嬷嬷有事吗?”小舒帮着答道。

“瞧这丫头问的,夫人有找自然是好事。”门外老嬷一脸笑意。

丫丫却从内到外瞬间就没­精­气神了。

“夫人不会是想让你去张员外家吧。”小舒突然道,一语却让丫丫眼神一凉,看向小舒,“你怎么知道?”

小舒眸­色­微慌,然后低下头,“今天白日里路过前院时听到的,我怕你担心,所以…。”

丫丫一把甩开小舒的手,然后对着门外道,“嬷嬷,我穿上衣服一会子就去。”

门外两位老嬷相互看一眼,又看了眼天­色­,然后点点头,又出了院子。

“小舒是不是你去求了夫人,求她让你留下,所以…。”丫丫待嫲嫲远走之后这才看着小舒,一张小脸上满是责问。

“不不,没有。”小舒连连摆手,“我什么都没有做,我…。”

“我对你这么好,你杀了你我都帮你掩饰,你为什么早知道却不告诉我,还瞒着我…”为什么,她可以凭着胎记享受荣华富贵,而她却什么也没有,还要落得这般下场…。不,不能…。丫丫眼睛发红,脑中猛烈撞荡,突然想起那个血夜,父亲杀了母亲,母亲睁着一双血­色­的眼睛对她说,杀,都杀了,都杀了,整个世界里似乎都是血­色­弥漫,除了红­色­还是红­色­,心中血脉一喷,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小舒给推下了床。

“啊…。”小舒跌在床榻下的踮脚石上,直挺挺的躺着,睁大一双眼睛看着丫丫。

丫丫看着小舒跌落在地,心中方才反应过来,又慌忙去扶,只是她的手却僵住了,因为…。

一汪汪血水正自小舒的后脑勺四下漫延,映在地板上触目惊心。

丫丫瞳孔放大,手足无措的在空中四处摆摆,不知该做什么,怎么会,怎么会…。猛然间丫丫看着小舒已经不动的瞳仁,这才看向那个踮脚石,因为他与小舒年纪小,身子短,床榻又高,前段时间,她与她合力搬了这石头放在这里以方便上榻…。

丫丫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惊慌害怕的捂住了嘴,硬是没让自己哭出声来。

而正在此时,一个黑影闪进了屋子。

男子看着地上已无气息的女孩,伸手上前,一把扯下小舒肩的布料,鲜明的胎记露在空气中,男子凝了凝眉,这才看向丫丫,抬起脚,转身欲走。

脚刚抬一步,却被丫丫抓住裤脚,“别丢下我。”

男子低下头,看着这个不过五六岁,可是此时眸中光束却好比十七八岁的小女孩,眸光各下移了移,欲抬脚离开。

“我知道有种颜料可以涂在身上永久不消。”小小女孩看着男子,更甚是迎着男子那森凉的眼神,道,“你也有交待,我又能得尊华享受,有何不好。”

男子停了脚步不语,只是看着丫丫。

丫丫眼­色­慌慌中带着凝聚森淀,“你喜欢那人对不对,我以后,可以帮你。”

男子看着丫丫,拧眉,一错间,他竟然在丫丫的身上看到了宗苑的影子,或许…。

“这事,你不说,我不说,天下间更无第三人知道。”丫丫眸光去了慌意,换上坚定,继续道,“你是她的手下,她将来迟早会找人替代你,我留在她身边,可以帮你。”

旁边,小舒早已合上了眼睛,她许至死都没有想到,自己能凌厉对后母下手,却最终死在了自己最信任的好朋友手上。

在丫丫跟着男子跨出房门口那一刻,她没有回头,所以她不知道,小舒那眼中流出的泪水。

……

“找到了你要的人。”男子将丫丫往宗芜身前一带。

宗芜看着小女孩,眸光轻滞,而后微笑,“好,从经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我要给你重新取名。”

“我叫子舒。”小女孩迎着宗芜的目光答道。

其身旁男子身子微怔,却没语言。

宗芜微笑,几抹艳艳之光停留在嘴角,“好,就叫宗子舒。”

------题外话------

番外写到这里算是先告一段落,因为最近在写新文,最想写的关于慕容晟睿与冷言诺的甜密腹黑番外可能要过几天,请妞们见谅。 ww

一条亵裤引发的血案(上)

天慕皇宫里,宁公公看着一大堆奏折头疼,太子自从上次出宫被皇上和皇后逮回来之后,也越发的聪明了,动不动就说累,动不动就去找那慧敏郡主,就留他这孤独老人与莫名整日在这皇宫里穿荡找人,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位置啊,如今越来越不被人看重,弄得他的本职都变了,以前奏折,现在是找人。

“清闲一点如何不好。”莫名安慰道。

宁公公摇摇头,“就是太闲了些。”

……。

“冷言诺,这是什么?”寝宫里,冷言诺正坐在软榻上奋战,与手中针线奋战,此刻闻听慕容晟睿言,方才抬起头,看着慕容晟睿手中之物很是认真道,“亵裤啊。”

“你说这东西是…。”慕容晟睿拈着手中的轻柔布料,蹙了蹙眉好看的眉宇,又看了看冷言诺,“你确定这是亵裤?”

冷言诺抬起头看着慕容晟睿手中之物,最柔软舒适的缎子,最轻薄的布料,点点头,又低下头奋战。

慕容晟睿抬了抬头,手指在那亵裤上摩挲片刻,然后将其卷了卷轻轻的放进怀里。

“你做什么?”猛然抬头的冷言诺看见慕容晟睿的动作,方才起身,身姿一闪,一把去慕容晟睿怀里掏。

慕容晟睿轻身一闪躲过,一只手顺势抓住冷言诺的手,“当年答应给我做衣衫,时隔五年之后终于完成,虽然…。”慕容晟睿想了想又道,“不过娘子这么贴心的礼物,为夫自然是要随身携带的。”

“慕容晟睿,那是亵裤,你带在身边,放在怀里?”冷言诺又伸手去慕容晟睿怀里抓,她自然知道她的手艺很差,极差,那些外针线头都没有收好,看得她自己都别扭,方才她已硬着头皮承认了,原以为这家伙会不屑一顾,顺带再毒舌的奚落她几句,可是他倒好,还揣怀里,这要是被人看到了,她的英名啊,铁定毁得铁铁的。

冷言诺眼睛瞟到那一堆如今理也理不清的丝线,面­色­愁苦,她打得了怪兽,也下得了厨,治得了国,更杀得了人,可就是这种细致活儿……。

“慕容晟睿我再给你做个更好的。”冷言诺语声温软,她绝不能让这家伙把这么失败的东西放在怀里。

慕容晟睿不让,­唇­角还微微勾了勾,“这是夫人送给为夫的第一份可以随时带在身边的礼物,我自然要随身携带,方能赌物思人。”

“这个东西不好。”咦,冷言诺眸光微怔,反应过来,“赌物思人?”

慕容晟睿点头,顺带一把拥住冷言诺诺,即使生了两个孩子,冷言诺的容貌依然没什么变化,明光鲜妍如芍花,腰身纤细得不盈一握,气息温香淡雅让他总是百闻不厌,若真说非有什么变化,那就是眼眸中多了一丝属于女人与少女之间难得的韵味,而这种韵味每次都让慕容晟睿食髓知味,欲罢不能,让他几经次都怀疑,自己为何对她这般上瘾。

又如何不上瘾,他们千难万难方才走出来,他原想放她飞,给她一片自由天空,有她自己的稳固,以防自己…。幸而,老天厚待。

这条路再难,他们都走出来了,如今还有了两个孩子,让他这个从觉天命薄寡之人都信了流年。

看着怀中扬起头的人儿,看着那红粉的­唇­,慕容晟睿忍不住俯下头,在其­唇­上重重一吸,一手更是上下乱蹿,直弄得冷言诺娇声连起,方才放开。

慕容晟睿看着冷言诺此刻即使被他弄得情动,却还是认真看着他的眼神,遂道,“自五年前,宫辰平烈国登基为皇,云谷郡自为内政之后,边境外一些小线势力就未放在筹谋中,两年前,南木宸离开南国,将大位说是丢给三皇子,实则是丢给了三皇子,我也曾劝说三皇子继承皇位,可是他也一再推脱…。”

“其实,谁说皇室子女争权夺势,这个三皇子才是最聪明的,于皇位而过,却百世流芳,历来,那个位置都是劳心劳力啊。”冷言诺说到最后一句略有叹意。

“呵呵…。”慕容晟睿笑,又道,“可是那些小线势力越发不甘隐忍联同一些边境小国开始有着蠢蠢欲动迹象,前日里又传出顺国那边好像内乱四起,为了不影响诸国边境,祸乱民生,你哥哥已经传信来,让我前去边境一商。”

冷言诺皱了皱眉,“很严重?”

慕容晟睿点点头,“隐有瘟疫传出。”

冷言诺面­色­微惊,双手缠上慕容晟睿的腰,将其抱得紧紧,“早日回来吧,不过…。”说话间手已经飞快的伸进慕容晟睿的怀里依旧不死心的想去取那失败之物。

谁知慕容晟睿却顺势将冷言诺抱起来,向床榻上走去。

“慕容晟睿,现在是大白天的,你…。”看着头顶上的流苏,躺着身下繁华软缓,冷言诺脸红了红,实在不想说,两个时辰前他们还待在这床榻上…。

“爱妻,就要不分日夜。”慕容晟睿看着脸红的冷言诺,原本想要挑逗的心思一变,呼吸都似重了重,话落,身子已经倾了上来。

如玉颈长身影罩身下纤细人儿,如诗似画。

只是……。

“母后,我失恋了。”大殿门口突然传来一道青稚童声,一下子打断了殿内某人的动作。

冷言诺不知该是失望还是高兴,看着殿门口有些郁郁的慕容念恩,最终,笼上还未掀开的衣衫,一把推开慕容晟睿。

慕容晟睿抚抚额头,眸中雾­色­退去,然后起身,恶狠狠的瞪了眼慕容念恩。

慕容念恩抬眼看了眼慕容晟睿,似乎对于每次他到母后寝宫遇到父皇这种眼神已经习以为常了。

成枫叔叔说了,这是被打破好事的眼神,让他多做做,这样,他就可能不用每天待在御书房了。

他觉得可行,所以经常照做。

“念恩。”冷言诺未开口,慕容晟睿却先开口,“我记得上次说过,让你进母后寝殿是要敲门的。”语声温润甚至带起一丝父爱般的笑意。

可是慕容念恩看着慕容晟睿,却总觉哪里不对。

“为什么总是来打扰母后?”慕容晟睿的声音比之方才还温润了那么一线。

慕容念恩想了想,小小眉宇似在纠结。

“慧敏郡主,好像很久没进宫了…。”慕容晟睿语气松松,循循善诱。

一旁已经从床榻边走出来的冷言诺嗔了眼慕容晟睿,果然为老不尊。

慕容念恩清亮眸光闪了闪,立马道,“成枫叔叔说,多来母后寝宫可以少待御书房。”话落还冲慕容晟睿眨巴眼睛,一幅,父皇我很诚实,快给我犒赏吧。

慕容晟睿抬了抬下巴,轻声呢喃,“成枫…”然后转过头看向冷言诺,“听说他原定下月成婚的吧。”

冷言诺不明所已,点点头,“是这样。”

“那就随我去边境吧,想必晚点洞房也没什么。”说落,慕容晟睿已经抬脚出了宫殿。

冷言诺见此,睨了眼慕容念恩,“你把你成枫叔叔害死了,你父皇可是最最小气的。”

慕容晟睿不以为然的耸耸小肩膀,“哪里,我看父皇对母后大方得很,前日里进贡的葡萄,我想吃一颗,父皇就真只赏了我一颗,其余的就全部送进了母后宫里,若不是我来得快,根本就吃不着。”

闻言,冷言诺微微无奈的笑,他是不会理解他的父皇小气时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本来当年因着成枫受她之言,从南国紧赶回天慕,入朝廷效力,在那雪日对自己声声之狠,后来又得知成枫就是墨门之人,慕容晟睿就百看成枫有些不顺眼,总想找个机会整整他,这下倒好…。

哎,冷言诺内心轻叹一声,夫家为大,成枫,我也帮不了你了,谁叫你什么不教,教念恩这个,而且还让念恩这么没节气的跟吐豆子似的,一下子给倒出来。

“母后,你这是做的什么?”慕容念恩突然看着软榻边桌案上的布料开口道。

冷言诺忙上前一拍慕容念恩的手,“这是举世无双的手帕。”

手帕?慕容念恩皱眉,还举世无双,她看过慧敏的手帕,可好看了,四四方方的,上面还有好看的花和鸟,为什么这个…。也是四四方方的,可是上面的图案,是什么东西?

冷言诺有些心虚,却还是一本正经的道,“母后这般有才,所制的东西自然也不同寻常。”

“那母后你绣的这个是什么?”慕容晟念恩好奇心起。

冷言诺呐了呐­唇­,脑中电光一闪,一本正经道,“对了你刚说什么失恋了?”

一句话成功引开了慕容念恩的注意力。

慕容念恩立即跨下一张脸,“母后,慧敏最近不理我了,与云王府的世子打得火热?”

“打得火热?这词是谁教你的?”

慕容念恩抬头,“成枫叔叔啊。”

冷言诺无奈,这下子,成枫我是真的帮不了你,看看你都教了我儿子一些什么东西。

慕容念恩却没去看冷言诺脸­色­,继续道,“母后我是不是长得不够帅?”

“可能你对她不够好。”冷言诺道。

“没有,那天我还把你宫里进贡的新鲜木瓜拿去给她呢,她吃得可高兴…。”慕容念恩说着说着倏然住口,一抬头,却见冷言诺正对着他微笑,那微笑,看得慕容念恩有些毛骨悚然,于是下一刻,慕容念恩很迅速的起身,“那个,母后,我觉得御书房里还有点很多事情要处理,父皇一个人定然是忙不过来的,所以我去帮忙。”那字刚起时,人已经蹿出了宫殿。

冷言诺坐在软榻上凌乱了又凌乱,这么小就知道去讨好人家姑娘了?还拿了她最爱吃的木瓜,那晚,她正与慕容晟睿……之后也没注意,她还以为是被慕容晟睿,结果…。

看来,她该是好好教育教育慕容念恩了。

再偏头看了看那不知绣的什么东西外加上一团乱麻,冷言诺为自己找到一个这般好的理由而充实,­干­脆出了宫殿,也向御书房而去。

当冷言诺到得御书房里,没有看见慕容念恩,当然这在她意料之中,那小孩,想必也知自己出卖了成枫,何苦会再来找没趣。

此刻,成枫正站至一旁,正前方的书案后,慕容晟睿正埋头看书,更兼写写画画,一看到冷言诺来了,李若风像是遇上了救命星,他已经奉旨前来了,可是在这儿站了半响,慕容晟睿都没有说一句话,却是这种忽视的气压,越让他不自然。

冷言诺看着一脸苦­色­的成枫,刚要说什么,却对上前方桌案后慕容晟睿的眼神,倏的住了嘴,对着成枫摆摆手,还递给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色­。

“冷言诺,你这个重­色­忘义的。”成枫突然对着冷言诺道。

一般没有外人在的场合,成枫还是唤冷言诺名字的。

此时,冷言诺闻言,看了眼成枫,很是当然道,“我本来就重­色­忘义。”

成枫无语,却道,“你就这般怕她,你以前多么自傲,多么厉害,多么冷情,拿出你的铁血来,你…。”

上方的慕容晟睿不语。

冷言诺却对着成枫拼命的使眼­色­,“你不说这个还好,你说这个是想让他知道,我们以前是多么熟悉吗?”自然是传音入秘。

成枫咬了咬牙,果然女人是信不住的,不管以前多么厉害,看吧,现在都栽在这个腹黑的男子手中。

“冷言诺,今天正好无聊,不如你讲讲,你以前和成枫,是多么的熟?”桌案后的慕容晟睿突然起身,对着冷言诺温柔的招招手。

冷言诺眉宇却蹙了蹙,不会她对成枫传音入秘他听得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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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亵裤引发的血案(中)

想归想,冷言诺还是抬起脚步向慕容晟睿走去,“你…。”语声中透着疑惑。

慕容晟睿在冷言诺还距离他数步之远时,大手一捞,便将冷言诺给捞进了怀里,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冷言诺面­色­蹭的一红,想要推开慕容晟睿,慕容晟睿却眸光一动,将冷言诺搂得更紧,还作势就要吻下来。

冷言诺想偏开头,又不想,只得娇瞪慕容晟睿一眼,你想表现活瑃宮,我可不想。

慕容晟睿嘴角升起一丝笑意,桌案下一只手在冷言诺腰际游移,五年了,他对她的身体早就熟悉得令人发指,尽量避开那些敏感地带,又擦着那边缘而过,直弄得冷言诺呼吸都紧了紧,可是面上却装得不动声­色­,看着慕容晟睿,又继续方才的疑问,“你…。”

“你想说什么,脸上都明明确确写着呢。”慕容晟睿声音温润,呼吸喷洒在冷言诺的脖颈里,直弄得雪白脖颈也添上一抹醉霞胭脂红,说话间慕容晟睿的手却没停,一步步向下,轻柔慢捻,顺着衣衫,抚上那平滑而温软的小腹…。

“慕容晟睿,你无耻。”冷言诺偏过头,在沈枫看不到的地方恨瞪一眼慕容晟睿,想将他手从衣衫里拔出来,可是此刻,却被她弄得浑身没了力气,因此,只得更加直挺的坐在慕容晟睿的腿上,害怕成枫发现一丝端倪。

慕容晟睿微挑眉宇,温润如玉脸上出现一丝微光,那种微光让冷言诺心里咯噔一跳,刚一跳,那大手在自己腰问一拧,差点让她忍不住呼出声来。

这种危险又迷离,亲近又不进入正题的挑逗让冷言诺几乎快出内伤,可是却不得发作。

不过,幸而,一切小动作都在桌案下。

沈枫自然看不到,不过,看着冷言诺的表情,沈枫觉得冷言诺想必不好过。

“我说,冷言诺,你当时入墨门,找我帮忙,找我打架时,可是英姿飒爽,如今就要这样吊在一棵树上,这世间可还有大好男儿愿意护你,疼你,爱你…。”

冷言诺听着成枫的话,感觉那手开始向下移去…。心中是哭笑不得,这成枫啊,能不害她吗,可是脑中也突然电光一闪,看了眼慕容晟睿,“你是吃醋?”声音极轻,轻若蚊蝇,却让慕容晟睿心中呼吸莫名一紧,本来挑逗她,如何又不是折磨自己,此刻又听她细如低语,整个五脏六腑感觉都像是炸了锅,开始翻腾乱蹿,却在成枫面前维持好他一贯不动山­色­的仪度,对着冷言诺挑眉,“嗯?”

冷言诺突然两手缠上慕容晟睿的脖颈,将头埋在其肩窝处,“好吧,我错了,当日,在我们成亲后,成枫让人送信来,虽然被你毁了,可是后来我寻根就底也找了过去…。然后…。”声音咕咕哝哝的直让慕容晟睿喉间都似紧了紧。

二人旁若无人的秀恩爱,让成枫在这一刹间面­色­也白了,她何曾见过冷言诺这般温柔似水,在他的相知中,她一直冷情绝绝,总把心事掩在心里,面上在笑,心中在算计,面上不笑,心中同样自有算计,自他认识她以来,或者说,当冷言诺找到他之后,他一直所见,就没有今日这般温软,他曾经在她身上遗落心过,可是在看到她毫不受外界所惑所感时,他小心的收回自己的心,他也以为这样的女子不会动情,结果,她不只动了情,还甘愿为这男子步步为营,而今,现在,她可以这温软似水的靠在那个男子身上,笑得甜蜜而温软。

那时候,她与他一战,夺得墨门门主之位,那时的山风冷寂,刮起她黑­色­锦袍鼓荡,衬她如霜面­色­冷如秋,刚毅如傲挺天际间的树,对他说,从今之后,墨门听我令,今日,她衣袂拖曳,为他人笑容起起嘴角。

成枫将思绪收回,恍觉那些记忆都过了一个世纪,如今,他微笑,由心到外,幸而,他收心的早,也幸而,这样的女子终于找到了她自己的幸福。

于是,下一刻,成枫转身,也不说什么,直向殿门走去,只是脚刚动了一步,却听慕容晟睿道,“边境,明日出发。”

成枫一愣。

冷言诺也愣,这爱醋的家伙,醋意还是没散呢,成枫,你就自求多福吧。

“微臣下月就要成婚,这眼看就只余十几天。”成枫转回身对着慕容晟睿道,此刻,他行了该有的君臣之礼。

慕容晟睿抬了抬眉,“你把朕的儿子教得很好,朕想着,这般好的夫子,顺道可以去边境大展雄风。”

成枫一愣,难道那小子出卖了他?却道,“那微臣的婚…。”

“让新娘子等等,对了,如果在你离开这段时间,她若是不小心爱上了别人,那可能是你魅力不够。”

成枫低头,咬牙,这黑心的慕容晟睿,然后又抬头向冷言诺要人情,却见春早早的偏开了头,对着慕容晟睿笑得温软如蜜花。

成枫低头,再低头,他就知道,不能对她有何指望。

冷言诺也想帮成枫啊,可是慕容晟睿那只手依旧在不安份的动作,好不容易刚才自己讨了饶,这要是万一…。那她,今日还能出这御书房吗。

不过是成婚洞房,推推也没什么。

成枫若是知道冷言诺最后一个想法,八成也要失了风度的上前与冷言诺再度大打一场,这纯粹就是一对黑心肝的夫妻啊,还是纯金打造的。

成枫还想说两句,可是抬头间,看到慕容晟睿怀中露出一角,微微疑惑,那是什么?不过疑惑归疑惑,成枫最终出了御房,去给他心爱的未婚妻告别去了。

“慕容晟睿,快拿开你的手。”冷言诺眼看成枫走远,这才对着对着慕容晟睿的手发起攻势,然而,下一秒,她愣了,紧随她愣之时,御书房的殿门倾刻合上。

冷言主诺面红若滴血,这家伙,这家伙……

他是什么时候,将自己的裤子…。她不过一起身,裤子便滑至脚踝,整个腿间空荡荡的。

也庆而殿内无人,不过一般只要是慕容晟睿与冷言诺在这里,太监们都会很知情识趣的退下去。

殿内无人,窗外阳光倾酒,更衬冷言主诺此刻如雪­精­致容颜缀了粉红彩霞,看得慕容晟睿眸光不禁深了深,一抬手,又抚向冷言诺的腰,“我的诺儿就是好美味。”

“我又不是吃的。”冷言诺后退,可是却依然逃不开慕容晟睿的魔掌,明明她武功已经比他高一些,可是却总是敌不过他,­唇­被封住,手被制住,腿被钳住,整个温香软玉就这样落进慕容晟睿怀中。

呜呜咽咽声在殿里流荡回穿,诉不出的情情绵绵,说不出的抵死缠绵,销魂靡靡气息与轻轻娇吟更是扰得人心跳加快。

一日哝语,至天黑,二人终于睡去。

御书房的床榻上,层纱遮避一暖春­色­。

慕容晟睿看着疲备至极睡去的人儿,轻撩了撩那如水如缎的秀发,眸中浓浓舍不得。

“嗯…。”睡梦中,冷言诺身子一动,如雪藕壁缠上慕容晟睿的脖子,只是一个无意识的动作,身子又动了动,睡得安稳。

慕容晟睿面上起一丝宠溺的笑意,手不经意在冷言诺的脸颊上一划,冷言诺,我望你这一生,都在我身边睡得安稳。

御书房门口,有人而落,轻声传音,“皇上,是现在出发,还是明早天亮出发?”

慕容晟睿面上笑意收了收,传音入秘,“明早。”

外面男子似犹豫了下,终是点点头,退了下去。

慕容晟睿将冷言诺搂得紧紧,原本想就这样睡去,可是这般一动,心中微一荡漾,那些如蜜的情丝又生生地滑进心里,让他想要得更多,清眸的眸子里又伸出云雾之­色­。

“你明早要走。”冷言诺却于此时睁开眼睛,看着慕容晟睿,语声轻而低。

慕容晟睿讶异冷言诺已经醒来,还猜到,却道,“嗯,你不累?”

冷言诺动了动身子,“还好。”不过,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她不该还好的,因为这两个字,她又生生的被颠来覆去给折了几十遍。

这个温润的男子,真是……。

一夜过去,慕容晟睿看着熟睡中的冷言诺起身穿衣,而后替其掖了掖被角,这才向殿门而去。

“任何人都不要去打扰她,包括念恩。”这是慕容晟睿离宫前的最后一条吩咐。

天­色­其实并未大亮,慕容晟睿退下龙袍,换了简装带着身后的十八暗卫,直出宫门。

而宫门口,成枫早已骑马等候,看着慕容晟睿,道,“如此瞒着她会不会不好?”

慕容晟睿没有答话。

清寂的晨间,慕容晟睿胸口的某物也在飘荡。

而慕容晟睿刚走,冷言诺张开了双眸,穿了衣衫,对着暗处一招手。

暗处有人落下,正是墨门之人。

“边境很严重?”

来人低了低头,“已经收到消息,烈皇已到达,不过应该不严重,因为我见皇上除了枫世子,就只带了十八暗卫而已。”

冷言诺闻言,点点头,这才对着来人挥挥手。

看着天边光­色­一点一点的亮起来,冷言诺却总觉得心突突的,后来又可笑自己,许是与慕容晟溺得太久了,这般分开,才会帐然若失。 网

一条亵裤引发的血案(未完)

冷言诺看着天边渐露的亮­色­,想着一夜未见慕容念恩,便抬脚向着慕容念恩寝宫的方向而去,慕容念恩分床早,她觉得孩子,尤其是生在帝王家的孩子,更要学会早立。

她不喜皇权里的杀戮,但是却要让他知道皇权里面的步步荆棘,所以似时的自我独立是必要的。

冷言诺走着,又想到自己宫殿里的那一团乱麻丝线,揉了揉额头,脑中电光火石间闪过慕容晟睿将那不成样的亵裤揣进怀里的样子。

而后,面­色­微微一垮,她竟然忘了这事儿,那家伙,还真把亵裤带在身边啊,那要是被属下看到,尤其是被暗二看到,那…。

冷言诺觉得,到时自己一定要死不承认。

这样想了之后,冷言诺又觉得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在慕容晟睿身边太久,倒是把他骨子里的腹黑学得了十足十。

长长宫殿里偶有宫娥路过,看着冷言诺,眸光都起一丝艳羡,即使未着细打扮,这个皇后娘妨也是天下有地上无的人儿。

冷言诺突然想直敢寒霜,寒霜前阵子跟着南郁北回南国处理事情,也还没有回来,五年了,那南郁北还没将寒霜弄到手,也真是没出息。

一阵风袭来,卷起冷言诺裙角,似风起飘魅。

看着前方的殿门,冷言诺对着一旁的太监宫娥们示意噤声。

殿里,檀香缭缭,床榻上帘幕垂下,映里面小小人儿绰影轮廓。

“父皇,不要,父皇小心,父皇……”原本安睡的慕容念恩,突然一声大叫,惊得冷言诺慌忙撩开帘幕,去抓慕容念恩伸在半空中的手。

可是慕容念恩的手依旧乱动着,似做了什么恶梦,光洁额头上都细生出一层薄汗。

冷言诺心思一紧,面­色­微微晦暗,手指在慕容念恩身上一点,慕容念恩倏然睁开眼睛,转了一下眼珠,看着面前的冷言诺,软糯糯道,“母后,你怎么在这儿?”

“没事,你刚刚做了恶梦,好好睡吧。”冷言诺轻抚了抚慕容念恩的脸颊,突然起身。

慕容念恩动了动脑袋,感觉自家母后有些怪怪的,她问的是,母后为何会在这儿,母后却答非所问,说“没事,你刚刚做了恶梦,好好睡吧。”

他是做了恶梦,他感觉到,可是母后断然不会如此答非所问,在他心里,母后一直是个聪明厉害的人,如何会…。会。心不思属。

冷言诺此刻已经抬起脚步向殿外走去,她是有些心不思属,有些心慌,如果只是她自己有那种不安的感觉还罢了,她会觉得是自己的多疑而牵挂,可是连慕容念恩都在做恶梦,做关于慕容念恩的恶梦,那…。

“母后,你去哪儿?”慕容念恩虽小,可是毕竟是冷言诺与慕容晟睿的孩子,尤其是在经过那次出宫被抓之后,心思更加敏锐,对于外界触感更加感明,此时他觉得母后不对,小小年纪也觉得自己的心里慌慌的,连忙鞋子也不穿就跳下了床榻,去拉冷言诺的衣袖。

冷言诺被慕容念恩拉住,回头看了看慕容念恩,目光落在他光­祼­的小脚丫上,一蹙眉,“把鞋穿着上。”

“我穿,母后别走。”慕容念恩转着清明的大眼睛看着冷言诺,生怕她一放开手母后就会离开似的。

冷言诺心中一动,轻轻蹲下身,诱哄,“乖,穿鞋,母后不走。”

慕容念恩这才慢慢的放开冷言诺的衣袖去穿鞋。

冷言诺当真没走,只是站在殿门口中,看着已经渐亮的天。

天际里,一只白鸽如电般蹿来,冷言诺抬手一挥,转瞬之间,那白鸽已停落在了冷言诺的手上。

冷言诺狐疑,这只白鸽,应该是从烈国而来。

想归想,冷言诺取下白鸽腿间一个小足筒,拿出里面卷得极细的纸,轻而急的摊开。

待看到上面的字时,心里一下子掠起。

慕容晟睿已经走了差不多近两个时辰了,以他之速度,现在定然已经越过了两个城池,冷言诺脚一掠就要行动,可是衣袖却被人拉住。

“母后你去哪儿?”慕容念恩问得执着。

冷言诺轻拍拍慕容念恩的头,“母后去找父皇回来,你乖乖的待在这儿。”

“不,一起去。”慕容念恩拽着冷言诺的衣袖不放。

冷言诺看着慕容念恩,对视良久,终于一叹,对着空气中一招手,“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来人身子一怔,“回门主,属下…。”话未完,来人对着冷言诺一跪,“属下不知,是枫世子传来的消息让我们不要告诉你,可是具体什么属下也不知…。”

“成枫?”冷言诺眉头皱起,眸中闪过疑惑,看来,她必须去看一看,成枫定然是怕自己猜测到,才谁也不透露。

他与慕容晟睿,何时这般好了,看来,当真是不想娶媳­妇­了?

“母后,我们一起打怪兽。”慕容念恩抱着冷言诺的胳膊不放。

冷言诺无奈,最终交待好宁公公与莫名,还留下墨门之人,与慕容念恩离开了皇宫。

冷言诺驾着马与慕容念恩同乘一骑,晨间的空气清新得让人头脑越发的清醒。

慕容念恩乖巧的没有说话,自小的训练,骑马对于五岁的来说,也不过是小事而已。

冷言诺的心也越来越急,那信中其实是喜讯,宫辰亲笔所写,让他们一月后参加宫月与蓝枫成亲大礼。

是喜讯,她该高兴,一直所盼的,自己的妹妹终于寻得幸福。

可是,慕容晟睿却说过,宫辰已经在边境等候他一起处理边境之事…。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他瞒着自己只带了十八暗卫前去边境。

带的是十八暗卫不是清一等人,便便说明此去会有危险,可是却只带了十八暗卫和成枫,还让成枫瞒着她,那说明,不让将事情传出去,越少人知道越少。

他会有危险吗?

冷言诺心中焦急,这丫的又瞒他,混蛋。

而皇宫里,冷言诺与慕容念恩刚走,李若风便与冷言月进了宫,从宁公公处得知冷言诺与慕容念恩出宫之事后,面­色­微变。

“还是来晚了,没拦住。”李若风道。

冷言月安慰的拍拍李若风的肩膀,“姐姐那般聪明,如何瞒,只是…。”

“我们先静观其变吧,皇后娘娘如果是一人出宫,我还不放心,不过她带着念恩,为了顾及他,总会更加小心一些。”李若风话落,对着宁公公道,“宁公公,一定要封锁皇后与太子出宫的消息。”

宁公公点点头,“回丞相大人,咱家晓得。”

冷言月凝了凝眉,“皇上让我们拦住姐姐,可是姐姐现在出宫了,要不要通知皇上?”

李若思沉凝了一下道,“不用了,免得皇上分心。”

……

慕容晟睿与成枫和十八暗卫,急驰山间小道上同,一队人马如迅风更快驰如电。

“我说慕容晟睿,你怀里的是什么?”成枫还是掩不住好奇侧头问道。

风声刮过,显得声音在山谷里回荡得幽缓。

慕容晟睿半响道,“你可望而不可及之物。”声音含着想到某人而淡淡的软。

成枫微愣,可望而不可及之物?想了想,有些挫败,他还是不知那是什么,刚想再说什么,却见慕容晟睿掖了掖衣襟,将那露出的一角给收敛了进去。

成枫有些失望,失望之后依旧快马驰行。

其实身后的十八暗卫也好奇那是什么,尤其是暗二,不过他可不敢问。

枫世子不一样,看似不受皇上待见,可是毕竟是皇后的朋友,也可谓生死这交,皇上心里多少是感激他的。

前方已入山谷,山谷之大,眼看就要穿荡过去,突然,慕容晟睿抬手,勒声停马。

身后十八暗卫纷纷停马,动作一致,纵是平日懒散,可是于此般时刻久经训练的他们一下子就可见­精­魂体魄。

成枫同样勒声停马,他们都感觉到了四周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

可是众人停了半响,四面却没有任何动静。

慕容晟睿眉心一蹙,紧接着下令,继续走,只是,众人刚穿过山谷,却听山谷中轰一声,碎石纷落,爆炸声不大,也不震憾,只是震破了山谷一角而已,慕容晟睿等人也未受伤。

慕容晟睿看着身后,眉宇却蹙得深。

与此同时,成枫同样眉宇紧锁,这是什么意思?天灾?不是冷言诺说过的自然现象?

“走吧,救人重要。”既然猜不透,慕容晟睿­干­脆一夹马腹继续向前走去。

只是走行一阵之后,十八暗卫中最后一人却渐渐的慢了下来,最后至脱队,直至消失在于际处。

可是前方慕容晟睿和成枫等人依旧在奔驰。

而那山谷里,一人影自慕容晟睿等人走后,走了出来,看着那坍塌一角,冷声一笑。

慕容晟睿等人又跃进下一个山谷,山谷里乱石嶙峋,慕容晟睿一挥手,继续走,只是这次,众人刚要走到洞口,又是轰的一声石尘坍塌,慕容晟睿衣袖一挥,将那石屑生生用内力控住,暗卫见此,也不问,相处多年,自然知道自家主子的打算,纷纷策马出谷。

成枫看了眼慕容晟睿同样紧随而上。

直至所有人通过,慕容晟睿方才退出,而也正在此时,一个人影飞快蹿出,手直往慕容晟睿的腰间而去。

慕容晟睿面­色­一冷,身子一退,一道无上罡风击出。

那黑影巧妙一躲,手又再度抓来,原本想落在那腰处,突然看到慕容晟睿怀中那黄­色­一角,眸中有着疑惑之­色­,别一只手更快的朝那胸口抓去。

慕容晟睿看那手那般不客气的抓来,身子一侧,掌风侧身对着那人而去。

侧身之击,如此姿势,必定击中。

而此时,朦胧屑尘中,竟似一道风吹来,怀中之物露出大半,那人生生承受慕容晟睿一掌手却未退。

“噗”那人吐一口鲜血,鲜血溢出,却飞快带着那物离开。

慕容晟睿看着那人闪身而逝,眉宇蹙得更紧,那是……可是前方情势危急,也罢,身子一退,退出山谷,落于马上,急奔于下一个城池。

而那人看着手中之物,径自比划半响,轻嗤一声,将那物往地上随意一抛,似乎觉得自己承受一掌换来的东西竟然只是一条亵裤。

而几个时辰之后,冷言诺与慕容念恩正好经过这炸毁一角的山谷,冷言诺瞟了眼四周,面­色­微微冷然,慕容念恩也看了看四周,清明的大眼睛闪一闪。

暗处一双眼睛看着两人,似有惊异,正要有所动作,却见冷言诺一夹马腹,快马急驰,没有停留。

不一会儿,冷言诺又进入下一个山谷,看着那山谷谷口坍塌石屑,心中却越来越慌,手中内力摧动,想要拂开那些不算多的乱石,以好出去,刚拂过一阵,然后她在那乱石堆里看到了黄­色­一角,面­色­霍然大变。

一条亵裤引发的血案(四)

冷言主大惊,这不是她给慕容晟睿做的不成样的亵裤吗?为何会在此处,慕容晟睿将一切与她有关的东西都宝贝得紧,这么个劣质口,他都小心的揣进怀里不肯拿出来,可是现在…。难道是遇上了什么所以…。

冷言诺越想心越慌,一种无言的心痛瞬间流至四脚百骸,晨间的风都似刀光落在自己身上。

而此刻,在第一个山谷不远处,一个人在晨间急行掠掠如风,似乎非常急,非常急,然而,暗处一个身影却比他更快的越至他的前方,挡住了来人的去路。

暗十八看着面前的人大惊,随即皱眉,手中剑却毫不客气的向对方刺去,剑光闪闪,却见对方一抬手,似乎只是轻轻一抬手,“哐啷”剑落地,暗十八也晕了过去,晕过去之前,还犹自想着要赶出去告诉冷言诺,皇上,皇上……

来人看了看地上的剑,捡起来,摸了摸,是软剑,双手一合,那软剑倾刻缩成一团,将剑揣进暗十八怀里,又将暗十八全身摸了个遍,然后砸了砸嘴,似乎很失望,凝视地上的暗十八半响,似乎纠结了什么,一把扛起暗十八,看了看天边,又看了看前方山谷方向,一双眼睛笑得­精­亮,下一瞬,便扛起暗十八运行在风里,向那个此时冷言诺所在的山谷而去。

而前方,一路穿行在山林碎石间的慕容晟睿等人虽然急行,可是还是往后面看了看,他还是没有十分的把握冷言诺不会追来,毕竟,自从遇到冷言诺开始,他这一生,所有的筹谋都因她而变化,她,本身就是一个异数。

所以他暗中让暗十八在第一个山谷处相等,如果真遇到冷言诺就将实情相告,冷言诺不会追就不会有事情发生,冷言诺若是追来,还有暗十八在暗处等候,十八暗卫中,暗十八的隐藏与轻功最是高,派他,最合适。只是算计很好,谁又能知其中出的差子。

想到那张在她面前娇羞的小脸儿,慕容晟睿内心愉悦起,只是愉悦刚起,又想到了那个与他交手的神秘人,那人掌风看似凌烈,招式­精­奇,可是他本就是高手,最能从细微末发中察觉出对方是否有敌意,很明显,那人无敌意,甚至于,带着一丝…。玩味,也因此,那人夺去了他怀中之物,他因着紧赶时间,也未去抢回,因为他知道,如果前方等待他之事,没有尽快解决,那,只会让冷言诺更加伤心。

他已经扣了那消息,所以…。

而她,自从五年前雪日之事后,已经下定决定此生,不能再让她伤心,爱她,护她,疼她,已是他生命里的全部,所有事情,他希望在她快乐着,轻松着,在他臂弯恬睡着之时,就已经不动声­色­解决。

江山美人,他只爱冷言诺。

一队人马依旧向前行驶,但是此时却已经偏离了边境的方向向另一条道而去。

“要掩没行踪吗,以防万一。”成枫看着慕容晟睿道。

慕容晟睿看了看贫路口,摇摇头,“最简单的反而最让人生疑。”

……

冷言诺将手中亵裤捏得紧了又紧,面­色­沉暗得就像是结了冰霜之­色­,他,他…。

“母后,父皇那般强大,你担心什么?”坐在冷言诺前面的慕容晟念恩突然偏过头抱着冷言诺软糯糯道。

闻言,冷言诺方才反过神,慕容念恩还在这儿呢。

是啊,他那般强大,二十年寒毒熬过来了,情魂引也解了,他那般的男子,如何会这般轻易被人算计。

冷言诺微笑的抚了抚慕容念恩的脸颊,“对,我们继续向前出发。”其实,她在想也可能是自己多虑,毕竟方才她已经观察看过四面八方,并无一丝血迹,而且打斗似乎了也只在几招之间,如果慕容晟睿当真有事,那十八暗卫又在哪里,还有成枫呢?

当真是,心急而误了阵脚,幸好。

冷言诺庆幸带上了慕容念恩。

慕容念恩感觉到冷言诺温热的手掌,小小的眉心也方才一舒。

冷言诺双腿一夹马腹,直越过那堆乱石层屑向前而去,而身后一个人身上肩膀上扛着一人如草尖随影般紧随其后。

冷言诺行了一阵,便觉得身后有人,可是每一次回头,却无一丝踪迹,她自从五年前解了体内真气,并融合一部分,还收纳了南宫宇的真气之后,内力提升之大,如今就算慕容晟睿在她面前都要败下一截,所以感知自然比慕容晟睿更加明显,可是感觉到道气息只是跟着,又无敌意,而且那跟着之人身边似乎还有一道呼吸,听上去,武功也算高,不过在她之下。

冷言诺蹙了蹙眉宇,一手驾马,一手将慕容念恩抱得更紧,虽无感知到恶意,但若是中途真有什么差子,她可以第一时间带着慕容念恩离开。

不过,一直行了约莫一个时辰,冷言诺却突然停下了,看着前方痕迹,一条前往边境,一条前往下一个城镇,到底是哪一条?

通往城镇处马蹄踏印明显。

最开始慕容晟睿是说他去了边境,可是既然如今一切都是他瞒他而行,那就不一定可信,可是如今到底有什么事情值得他瞒他?

冷言诺眸光轻转,或许,他并不是真的瞒了他,他说过瘟疫,谁中了瘟疫?

宛香他们被他派去铁峰山训练兵将,那铁峰山在天慕京城以南,离这儿差得远,宫月要和蓝成亲了,如今,她身边…。

寒霜?

冷言诺心思一紧,这才发现,似乎,寒霜与南郁北已经有几日没有传消息回来了。

那现在到底走哪一边。

一边有马蹄痕迹,一边没有,很明显,可是太明显,反而不妥。

身后那个跟着冷言诺的人此刻距离冷言诺几百米处,看着冷言诺在岔路口纠结,­干­脆一ρi股坐了下来,看着。

嗯,走哪一边呢?那人看着天,也这般想着,然后,便想到方才他扔掉那黄­色­的不知所物,他觉得不好玩,所以丢了,也觉得有些亏,挨了一掌,却得了这么个没意思的玩意儿。

可是,那人又看向冷言诺的背影,很明显,是寻之前那些人而来,那若是她抓了这个女子和小孩,那会不会更好玩。

想着,那人眼中­精­光一闪,身了一蹿跳了出去,身上明明扛着一个人,明明距离几百米,可是身形如风中电,转瞬便已经跃至冷言诺的身后。

冷言诺只觉身背一凉,带起慕容念恩身子悬空一转,避开了那人一抓。

那人似没想到冷言诺武功如此之高,有些懊恼的抓了抓头,又自地上腾飞而起,去抓冷言诺。

冷言诺拧眉一掌直劈过去。

慕容念恩将冷言诺抱得紧紧,只闻耳边风声急呼,却依旧岿然不动。

那人再度躲过一掌,这才退离几尺站定,目光­精­灼的看着冷言诺,又看看身旁的慕容念恩,然后,眸光亮了亮,“好漂亮的小娃娃。”

冷言诺这才打量着来人,约莫六七十岁,满头银发,胡子邋遢,衣衫破洞补了又补,看似如叫花子般,可是浑身气质散发出来,竟让她觉得,此人并非寻常人,尤其是那眸光里露出的光束,而且此人武功如此厉害,她方才感觉到,连她,都不是对方的对手,只是对方好像又没什么敌意。

那人又细细打量了一眼冷言诺,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这么大胆,敢直视他这般久,觉得好玩,这才将肩膀上的暗十八甩向一边草丛里。

因着速度之快,又扔进了百米外的草堆里,冷言诺根本来不及看清那人是谁,只听到一声*撞击地面的声音。

“诶,我说,你把你这个小娃娃送给我当徒弟如何?”

冷言诺看着这老者半响,眸中自有算计,“你先帮我找到他父亲如何?”

“父亲?”老人摸了摸下巴似在思考,然后又道,“我帮他找到父亲,你就让他给我当徒弟?”

“你先找到他父亲。”冷言诺道。

“那好。”说完,那老者身子一蹿便蹿出老远,转瞬间又折了回来,“他父亲长什么样。”

“人群中独他一眼可见。”冷言诺觉得只这般形容是最贴切不过。

那老人又细细的看了看冷言诺,这才点了点头,看了看两边道路,这才向那条通往边境的道路而去。

慕容念恩看着那老者离开,这才抬起头看着冷言诺,“母后,你好黑心。”

冷言诺微笑,如果她所料没错的的话,那位老人应该是…。不过,既然有帮手如何不用,这下他们可以走另一条道了。

“可是,母后,你从头到尾就没真的答应过他若是找到父皇,就让我给他做徒弟啊。”慕容念恩突然有些同情那老者了。

冷言诺一拍慕容念恩的头,“难道你很想。”

慕容念恩扁了扁嘴,第一次觉得,没有更黑,只有最黑,母后不过三两句话,便让那样一个高手,去给他们找父皇了。

冷言诺看着远方,这下忽才想到,方才那老者丢在草丛里的人,于是足尖一点,轻落过去,一道掌风将那人身子翻过来。

满面泥土,可是那腰带一看便知是…。

是暗十八。

冷言诺上前一步,三两下点开暗十八的­茓­位。暗十八猛然一睁开眼睛,看着冷言诺,不知是惊喜过望还是如何,又看看四周,刚要说什么又晕了过去。

冷言诺又在其身上点了几下,却不见其有反应,把他的脉搏,脉息正常。

这…。

难道那老者还有独门点­茓­手法,这…。

难怪那老头儿走得那么毫无后顾之忧,这是坚信她问不出个什么啊。

那慕容晟睿…。

算了,冷言诺将暗十八留在那里,在其身周洒了点东西,以防野物靠近,便带上慕容念恩上了马,向另一条通往城池的道路而去。

而慕容晟睿等人,此刻已经在一座府门口停下,身子一纵,径自入了府。

十七暗卫自然是自动隐身。

慕容晟睿与成枫二人刚落地,院子里便有人走了出来,蓬头垢面,衣衫一看就是数日未换,那原本风流逸光的眼底也是浓浓暗影,眸子里还隐带血丝。

成枫惊叹的张大一张嘴看着来人,实在不敢相信,不过多日不见而已,那个讲究得要死的男子会这般。

慕容晟睿看着南郁北,温润如玉的面容也于倾刻间笼上一抹轻霜,淡淡开口,“如何?”

南郁北没有开口,神情沮丧。

“死了吗?”成枫开口道,一开口,却见原本眸子暗淡无光的南郁北倏然看向自己,道道寒光直­射­而来。

“我说错了。”成枫觉得任何时候都不要得罪如此情境的男子,所以很是知情识趣的认错。

慕容晟睿没有看成枫,反而越过南郁北的眼睛,直看向那处已经用白布封闭的屋子,抬脚向那里走去。

空气中突然显身十数个黑衣人将慕容晟睿给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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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番外真是太长了,还没写完,新枝想想,可能会把寒霜与南郁北的番外合计在一起,也可能再单独开一篇。 网

一条亵裤引发的血案(五)

“我知你为了不让她伤心,定然会瞒着她,可是也不想她日后恨你,所以会亲自前来,但是……”南郁北抬起头直视着慕容晟睿,那眸中有些许无奈与苦无,“但是寒霜一直视冷言诺为命,若是你此间受了什么损伤,我更…。”南郁北抬了抬手,“所以,你的心意我领了,你们走吧。”南郁北说完便转身朝着那白布封闭的屋子走去。

慕容晟睿没有动,成枫也没动。

奔波一日,天­色­已黑,今夜无星,却也不算暗,慕容晟睿看着南郁北的背影,如玉面容似笼上一薄轻霜。

…。

眼看天­色­已黑,冷言诺与慕容念恩­干­脆弃了马行走在城镇道路上,她在想,她是不是走错了。

可是心中却有感觉,慕容晟睿就是走的这条道。

借着夜风,冷言诺看了眼身后。

“母后,你说那老头儿会不会又跑回来追我们?”慕容念恩一副小大人似的看着天际黑幕尽头托着腮道。

冷言诺瞅了眼慕容念恩,又移开眼睛,不过五岁多而已,已知将来如何为祸一方了。

冷言诺突然想到慕容晟阳,那个小子现也不知道跑到哪里游山玩水去了。

“母后…。”慕容念恩在等着冷言诺的回答。

冷言诺眸中光束轻转,却轻声问道,“你觉得呢?”

慕容念恩似乎就等着冷言诺这一句话,似模似样学着自己的父亲思考那般,轻蹙眉宇,“看来,悬。”

冷言诺眸中闪过一抹赞赏,却只不过一瞬便消失,在慕容念恩抬头想在冷言诺面上看到赞赏或者别的什么情绪之时,冷言诺眸­色­并无任何异常,慕容念恩小脸儿一垮,难道他看错了。

“嗯,你猜得对,保不准,要不了多久,那老头儿就会追上我们了。”冷言诺却于此时将手搭上慕容念恩的头,“任何时候相信自己的客观判断。”

慕容念恩闪着一双大眼睛泛着盈光纯真的看着冷言诺,似乎懂了些什么,又道,“母后,那我们…。”

“你自小便习武,有枫叔叔教你,李叔叔指导,再有父皇在一旁提点,所学之­精­,却也庞杂,如果那老头儿打定主意要收你为徒弟,你愿意吗?”

慕容念恩慌忙一下抱住冷言诺腿,“母后是不是怪我不乖,所以要赶走我?是不是一个人去找父皇?”

冷言诺眼底余光瞟了眼不远处,又看着慕容念恩,怪自己心太急,念恩再如何也只是个孩子,遂牵起他的手向前走去,“算了,我也是­操­心的,等见到你父亲,再让他作决定吧。”

慕容念恩没有说话。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使起轻功向远处掠去。

远处,几乎与夜­色­与草径融和在一处的人看到冷言诺与慕容念恩走远,这才起身,肩膀上又扛了一个人。

还是那个人——暗十八。

还是那个人,古怪的穿着补丁衣的老头儿。

“丈夫丢了,就算计我这老头儿,还好我老头儿聪明。”老头儿说了一句,又紧跟上冷言诺与慕容念恩的脚步。

哎,那个娃娃不错啊,要来当徒弟也好啊,看看普提相士,还有袖渊,还有普殿,一个个的徒弟都是那般出彩,而他……

这个娃娃一看就奇思聪慧,根骨奇佳,到时……

老头儿边打着算盘,一边笑得得意,脑中似已经勾织了无数美好的画面。

只是…。

“当真这般严重。”慕容晟睿开口,南郁北脚步一顿,一顿之间,竟然­干­脆就坐到了门槛上,眼神耷拉着,也不说话。

而那十数位黑衣人不得南郁北的命令,依旧拦在慕容晟睿面前。

成枫动了动嘴,觉得事情当真是有些麻烦了,他可是知道寒霜在冷言诺心中份量,若是…。

“是生是死总要有个交待,五年前天慕发生瘟疫也被冷言诺解决,她思想本就异于常人,或许…。”成枫说着,似乎久沉心中的疑问还是问了出来,“寒霜武功也还可以,一路上又一直有你相伴,如何会感染瘟疫,她本身也会些擅长毒术,而且你又没事?”

慕容晟睿眉宇动了动,显然这些问题他早已想到,只是在等南郁北给他答案。

南郁北闻言,眼神又黯了黯,半响方才道,“遇上一个患了瘟疫的人,我没有靠近,寒霜想救那人,说即使救不了,也能于以后大有益处…。”语声中都含着一丝沙哑,看来这几天,他一点都不好过。

一句话让成枫明白了,南郁北一直爱洁成癖,不喜生人之近,除了寒霜,几乎可以说是无人靠近其身周,出门都是讲究齐整,如何会去靠近身染瘟疫之人。

“有没有找百毒老人?”慕容晟睿问。

南郁北摇了摇头,“传了消息出去,可是南国王府里我出来这般久自有人虎视眈眈,他们自然也知道晓我与寒霜在一起,正准备回国,我在想,此间事,怕是他们从中作鬼,所以…。”

慕容晟睿点点头,而后抬脚向向前走去。

“请慕皇止步。”黑衣人中当先一位出列,将慕容晟睿拦住,语气却恭敬有度。

他们是南郁北的手下,只效忠南郁北,此般不得南郁北的命令自然不会退。

……。

而此时,冷言诺带着慕容念恩一直进了城,已是夜晚,城镇安静,不见喧哗,街道上也只三三两两的行人路过。

一座客栈的二楼上,有几人开着窗围坐在一起窃窃私语,似在商量计划着什么,之所以开窗,是以防万有有人偷听,能能更快觉察到。

一阵风起,将那窗户给吹得动了动。

几人语声骤停,皆去看向那窗户,然后,其中一人走上前去,想了想,还是想把窗户关上,手扶上窗棂,睛睛无意四处一看,一看间,却正巧见到街道上一女子与小男孩拉着手缓行在街道上,并无东张西望,犹如散步,却又可见那女子在找寻什么。

男子蹙眉。

“阿四,关个窗这般久?”几人中有人微有不满,一语出,却见阿四未动,遂起身向阿四走去。

刚走到阿四身后,使见阿四看着男子抬手一指那街道上的女子与小孩,“公子,那是不是…。”

“是。”男子不待阿四说完,肯定的答道,语声里竟然带起丝丝兴奋,随即拉过阿四将窗户关上,“真是老天见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原本想着设计寒霜灭了南郁北,再引来天慕皇后,以要挟天慕皇上与南木宸,可是,却引来天慕皇上,那男子太过深远,还在愁如何解决,没曾想…。”男子说话间,转身看向那桌旁坐着的二人,“二位叔父,这下,小侄可就要全靠你们了。”

那两名坐着的年约四五十岁身着华袍的男子眉宇皆见贵气,此刻闻听男子之言,面­色­也露喜­色­,“附近正好有人,先下手为强。”

“嗯。”男子点头,“如果让她与天慕皇上会和事情就不好办了。”话落对着暗处一招手。

冷言诺与慕容念恩原本走着,却感觉某处,一道尖刺般的目光­射­来,待向那方向而去,那里不过寻常房屋,遂又往前走去,可笑自己,真是担心慕容晟睿,担心得过头了。

他如何会有事,后而那老头儿能到这里,自然是那边没有任何踪迹,他方才返回的。

不过,他再如何强大,在她心里,却又只是她的男人,她的丈夫而已,如何能不担心。

……。

“或许我可以一试。”院子里,慕容晟睿手一拂,一道掌风便生生使得当先几位黑衣人让道,可是慕容晟睿刚向前走了几步,忽然想到什么,脚步一顿,“南国王府内你那位唯一看上去有点用的兄长不是早心无旁物四处云游了,何时那王府内还有有人有能力敢对付你?”

一句话却也让南郁北想到什么,倏然起身,“难道他们要对付的是…。”话未落,慕容晟睿的身子已经消失在夜空中。

……。

冷言诺走着走着,就感觉到四面八方突然涌来无数森凉气息。

这种气息她明白,代表着危险,代表着杀气。

也几乎在冷言诺拉起慕容晟念恩就要退之时,四面八方便有寒气铺天盖地的袭来。

冷言诺抬眼一看,竟是细如牛毛的针矢,这类武器一般专门用在不想让对方死,却又能控制对方之用,看来,来者不善啊。

这样想般,冷言诺袖中白练闪出,一手抱起慕容念恩,一手白练在空中游化为龙,针知大半被卷在那白练之上。

冷言诺吸纳大半针矢之后,眸光一冷,劲气一放,所有针知又尽数折返。

空气中声声痛哼打破了夜的宁静。

暗处,男子看着这一切,面­色­微微变了变,目光落在慕容念恩身上,大的不好抓,先抓一个小的,然后对着手下吩咐几句,身姿一飞而起。

与此同时,冷言诺正想带着慕容晟睿而走,却见高空之上一张巨大的网罩然而下,­唇­瓣微抿,掌风四起,欲以断网退开。

慕容念恩此刻想动手,又怕给冷言诺制造烦,所以­干­脆在风声呼呼中四下打量周围环境,看着一旁那个男子响直朝自己而来,袖底一翻,匕首直朝那男子掷去。

男子一惊,身形在半空中一闪,一闪间,看着慕容晟念恩,眼中升起异­色­,手掌更快的又朝着他抓去。

见此,慕容念恩小­唇­紧抿一线,偏头间看到冷言诺怀中的黄­色­亵裤,小手夺出,用心全身内力向那男子扔去。

砸死你丫的。

那男子身子又一偏,一偏间,却生生让冷言若带着慕容念恩后退数步。

天空中也于此时数百名黑衣人落下,直向冷言诺攻来。

冷言诺欲以内力震慑,又怕让慕容念恩受伤,偏头间看到那男子手抓来,越来越近,她早在方才就感觉到那男子气息,没曾想这人竟然想抓她儿子。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知道她冷言诺最是护犊吗……。

冷言诺咬了咬牙,正欲以拼着受伤的代价,也要劈了这男子,却只觉眼前一花,一人影而过,然后…。

正要抓到慕容念恩的男子只觉身上被什么一砸,一口鲜血喷出,脚步在空中踉跄几步后退。

“公子…”下方有急呼。

“哈哈哈…。谁敢伤害我徒弟。”声音狂傲言笑。

是那个老头儿。

老头儿方才拿晕迷着的暗十八当武器打伤了那男子,还顺手从冷言诺手中夺走了慕容念恩。

冷言诺看着不过一瞬间­干­完一切,还来得及对着自己做个鬼脸,然后抱着慕容念恩往远处狂奔而去的老头儿,心思微紧了紧,看向一旁的男子,足尖一步,紧随跟上。

那男子任属下扶着,面­色­挫败灰暗,看着眼满地狼藉与尸体,冷声吩咐,“不要让人看出身份,先撤。”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

慕容晟睿落在城上,眸光轻扫间,看着那染着血迹的明黄之客气,面­色­终于沉暗似风云坍塌,身姿一起,这个一向高高在上,远如世间之端的男子也不顾及那物染着血迹,径手捡起。

半响,紧随其后成枫同样落地,看着慕容晟睿看着其手中拿起之物,眼眸闪了下,这不是之前一直在慕窬成睿怀里,后来被神秘人抢去的吗,为何会在这里,换句话说,为何有血迹,下一刻,成枫便看见慕容晟睿将那物嗅于鼻端。

只不过一刹,慕容晟睿身子没动,可是成枫却明显的感觉到,就连此刻落地的十七暗卫也感觉到,他们的主子,高高在上的皇上,这一倾刻间,坚挺笔直的背,似乎在微微颤抖。

“这些年,是我太温柔了么。”一堆乱箭残垣中,只听慕容晟睿的声音温凉而渗骨。

------题外话------

推文文/清溯

他是先皇最重视的神童,新皇最尊敬的国师,威望甚高,却脾气诡异,且身患恶疾,人人敬而远之。

她乃护国将军府大小姐,先皇指定的新皇皇后人选,人人羡慕。

而“她”,部队默默无闻的小兵,一朝穿越成了她,一睁眼居然就是被追杀……

为了保命,她撒丫子逃跑,却不料误入豪宅,撞见一绝世美男出浴!

“身材不错,可惜,好小!”她闯进人家房间,盯着出浴的美男的身子,一脸遗憾的感叹完,逃之夭夭。

本以为将军嫡女很威风,不想竟是庶母压制,庶妹欺凌,连下人都能欺负的窝囊废。

欺她?后果很严重!她护短、记仇,跟她玩?找死!

然,她能把将军府闹得乌烟瘴气,却躲不过嫁进皇宫,又被废弃的命运。

只是,谁又知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呢? 网

一条亵裤引发的血案(六)

成枫微怔,与慕容晟睿相处这么久,见识过他温润背后铁血的手腕,更方能明白这句话的含义,而,谁能让他有这般大的怒气?

成枫瞳孔微微缩了一缩,难道,冷言诺跟来了,然后遇到了什么事?

“他们既然这般喜欢这里,就让他们留在此处吧。”良久,慕容晟睿起身,语声更是让人渗骨的湿凉。

其身后十七暗卫领命转瞬间便散了开去。

成枫松了一口气。

以他对慕容晟睿微末一丝点的了解,如果冷言诺真出了什么事,他此刻不会这般吩咐。

慕容晟睿看了看那亵裤,用手摩挲半响,又抬头看了看天,扫了眼四周,然后起身一飘,正是向冷言诺之前追那老头儿的方向而去。

“你确定是她?”成枫急喊。

慕容晟睿停下动作,看了看成枫,点了点头。

“不过这么一个东西,你就确定她来了?京中根本未传出消息。”

“所以我是她的丈夫。”慕容晟睿轻勾了勾­唇­,身姿飘远。

成枫愣然半响,这个跟他是她的丈夫有关?半响,轻声笑笑,是啊,这世上,除了这个已经可以说是被那个女人揉至骨血的叫慕容晟睿的男子,谁还能懂她,这般知她。

或许只是一种气味,一种心思的笃定,他便能寻得她的踪迹。

成枫想了想,便想到了自己留在京城中的未婚妻,他的未婚妻娇憨可爱,才不像冷言诺这般冷冰狡诈又粗鲁。

哼,只有慕容晟睿才能受得了那样霸道的女人。

不过成枫却忘了,当初是谁一武之后,对其情思轻起,最后收敛及时执掌好莱坞最新章节。

……

万里平原上,阔朗如风。

前面老头儿发丝张扬,衣袍张扬,身姿如电在跑。

后面冷言诺衣实袂飘飘,身如矫鸿在追。

夜风在荡,青草在摇,荡摇出这夜幕下一追一跑的好戏。

老头儿武功之高,拼命想要甩掉冷言诺,可是冷言诺拼命的在后面追,直追得老头儿觉得这袖渊的徒弟轻功可真是了得,可谓比之其师傅还要过这而无不及。

慕容念恩拼命的敲打着老头儿的腰,“你快放我下来。”一边喊,又在身上捣鼓,可惜方才唯一的匕首也被掷出去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最后好像还化成了粉沫,摸摸袖子,寒霜姑姑离开时留给他的那些个玩意儿,也早被他捣弄没了,如今,他也只能­干­瞪眼。

小小年纪的怒视与拳头对老头儿完全没作用。

老头儿一边笑一边嘚瑟,“哎哟,小娃娃给我挠痒痒真好,这么快就知道孝敬师傅啦。”

慕容念恩无力。

冷言诺眼看追了半响,两人之前那几米之距就是横亘在中间,眼光一凛,白练甩出,直向慕容念恩卷去。

老头儿反应过来,带着慕容念恩身子一偏,一偏时还不忘回过头对着冷言诺做鬼脸。

慕容念恩本来伸手去够那白练的手顿时也给拉拔开。

“没想到堂堂的神风大人,竟然玩这等追逐游戏。”冷言诺突然也不追了,语气微带嘲笑间­干­落脚落地。

原本狂跑的老头儿闻言突然停下脚步然后转身看着距离他数尺之距的冷言诺,­精­灼的眸子盯着冷言主诺瞧着,胡须都抖了抖,“你怎么知道我是神风?”

“曾听说,九华山三大高手,与世无争,普殿,普提相士,最前一位神风,九华山常年云气围绕,山林气息独特,我曾在普殿与普提相士身上闻到过相同的气味,而你…。”冷言诺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眼神风,“虽然你衣衫褴褛,可是周身气息庞大韵和,有过之而不及,再说了…。”冷言诺突然转身,“如今,这天下间,还能让我奋力直追都追不到的人物,除了那几人,怕也就是你这位,我从未见过面的神风大人了。”

“哈哈哈哈…。”老头儿突然狂笑起来,一笑间,手一张,周身气息一变,一变间,衣衫破碎四分,不过瞬而,站在冷言主诺面前的哪里还是方才那个衣衫褴褛邋遢到极致的人。

脸没变,依旧是原来的脸,可是眸光更显矍烁,一袭青­色­暗纹袍子,可见仙风道骨,不只一斑。

只是一边肩膀还是扛着暗十八,一手腋下还夹着正转着大眼珠将那丁点落在自己身上的破布条拂开的慕容念恩。

姿态有些滑稽却不能让人忽视。

“袖渊的徒弟,果然不一般。”老头儿似乎极为高兴,然后又看向那腋下的慕容念恩,“根根好苗子都被他们给碰到了,我就要这好苗子的后人,好苗子的好苗子,他日,必当传我博学­精­深。”老头儿说着说着,一幅向往的模样。

冷言诺心中微苦,看来这老头儿是真想让念恩当他徒弟啊。

也是,她曾经听师傅说过,神风武功高之他们几人,可是好武,且唯一败阵的就是他没传人。

倒不是没有人要拜他为师,而是他不是嫌人家资质低,就是嫌人家什么贵府习气重,要不就是一个眼神也能成为看不上的理由,看似活得恣意狂傲,毫不注意,实则心细如毛发,计较得一丝一丝绿茵妖王。

当年南国的太子寻万法寻到其踪迹想要拜其为师,却都被他给毫不留情面的拒绝了。

他曾扬言天下说,宁缺勿滥,可见其对于传人之事认真而执着的态度。

这也是他常年游走天下不常在九华山的原因。

找徒弟呗。

“你这个破老头儿,妄你还是一代神风大人,你竟然说话不算话,这般不守承诺。”慕容念恩偏过头一幅鄙视的看着老头儿。

纯澈的大眼睛盯着神风,一动不动。

神风也这般看着慕容念恩,却并不动怒,“你说我不守承诺?”

慕容念恩小眼皮一翻,一个白眼抛上去,“难道不是?”

老头儿纳闷。

冷言诺却看着慕容念恩的白眼微愣,为什么她觉得这个白眼如此熟悉,如此…。哦,像她。

“是啊,堂堂神风大人,天下闻名景仰却不守承诺,果真是让我……”冷言诺说话间还很是失望的抚了抚额。

老头儿终于明白过来,他这一生最是放荡不羁,可是却绝不允许别人说他不守承诺,胡须微微动了动,一抬手,将慕容念恩扔给冷言诺,冷言诺未接,慕容念恩却顺势在空中一翻,稳稳落地。

神风眼中出现赞赏,不只是对于慕容念恩,还看了眼冷言诺,他以为冷言诺会急切的接过这个男娃娃,那他就要考虑一下了。

“不就是找这男娃娃的父亲,有何难。”神风落话,又看了眼肩头上的暗十八,低声咕哝一句,“带你也没什么用。”然后很不客气的将暗十八往空中一抛。

冷言诺心道这暗十八也真是可怜,一天之内就被这个怪老头儿扔了两次了,不过,想归想,袖中白练飞出,将暗十八稳稳绕住,再轻放于地。

神风看了眼冷言诺,又对着慕容念恩笑道,“小娃娃,等着为师带你上九华山羡慕死那几个吧。”最后一个字落时,人已经飘出了老远,转瞬间,天地为一­色­,黑幕尽头只露淡淡清辉。

……。

而这个时候,城镇里某一处别院,那位男子由属下扶着已走进了屋子,屋子里方才那两个中年男子在等他,面­色­有些难看,“这么多人竟然都失败了。”

男子似也觉懊恼,甩开属下的搀扶,走至桌边坐下,“突然冒出个神秘人,真是…。”

那中年男子看了眼男子,这才道,“二公子,看来,此地不宜久留,早早回国,以待后计。”

男子眉宇间似在纠结,费了这么多心思,让那个寒霜中计染上瘟疫,以制南郁北,引来冷言诺,结果…。男子一捶桌子,“先撤。”

“公子,院子好像被围住了。”

“什么?”

……

草木浮动,冷言诺牵起慕容念恩的手,又扫了眼地上的暗十八,依旧晕睡,可是他们得赶紧离开。

“这神风老头儿真­阴­险,故意把暗十八叔叔放这儿耽搁我们的行程。”慕容念恩嘟着嘴怨念。

一般私下,他都称他们为叔叔掌宅全文阅读。

冷言诺看着躺在地上的暗十八,也不打算给他解­茓­了,那神风既然这么有把所握,也知道她的武功,想来是知道她是绝计解不开这­茓­道的。

“念恩,我们要是就这样把十八丢在这里,会不会太没义气。”冷言诺低下头看着慕容念恩。

慕容念恩拍拍胸脯点点头,“是。”

冷言诺刚要说什么,却又听慕容念恩道,“不过,如果我们一直待在此处,暗十八叔叔醒来之后若是知道我们因为他而被困在此,一定会伤心内疚难过的。”慕容念恩说话间还对着晕迷的暗十八道,“十八叔叔,我还记得上次父皇指导我武功,我不小心摔倒了,你笑得眼泪都出来的呢,想必我不义气一回,你也不会生气的哦。”

冷言诺在一旁听着慕容念恩字字有理,嘴角抽了抽,这么个记仇腹黑的娃儿,是她生的?

虽然二人都知道那神风不会对暗十八如何,不过,这般说了,又还是没有走。

晚同习习,吹来一阵凉风,衬得天地之两,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青姿如画。

“母后。”慕容念恩轻唤。

“嗯。”冷言诺应声。

“我觉得这就样把十八叔叔丢在这里当真是太没义气了,我们已经抛弃过他一次。”

“谁知道呢?”冷言诺点点头。

“可是想想那个神风老头儿你也打不过…。”慕容念恩轻叹一口气。

“或者我们可以和他去九华山,找普殿与普提相士帮忙,运气好指不定还能碰上你的宇叔叔还有你弟弟。”

慕容念恩目光认真,终于点了点头,又很是纯真的看了眼冷言诺,“母后,你终于找到了一个我们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

“嗯,虽然有点坑爹与自欺欺人。”

“哎…。”二人轻叹一口气,却没说的是,他们二人此刻都不能动弹。

因为,他们都被那老头儿回身一指劲气给点住了­茓­道,除了脚,其他地方都不能动。

神风给了他们自保的能力。

远处,一道墨­色­身影急如风,身形飘闪,如雪如云在草林间游动,突然他的眸光顿了顿,看着前方,远方水平线上,两个一高一矮的纤细的,早刻入他骨髓深处的身影,眸光忽动,身姿更快。

然后,慕容晟睿在距离冷言诺与慕容念恩身后数步之遥站定。

“母后,我闻到父皇的气味。”慕容念恩说话间却看着前方。

冷言诺点了点头,“嗯,我不会原谅他。”

“他抛弃我们离家出走,是不该原谅。”慕容念恩站在自己母后这边。

抛弃?离家出走?

慕容晟睿空洞而急喜的心平息,面­色­微微僵了僵,然后,摇了摇头,向前几步,在二人面前站定,“走吧,回家。”手自然而顺然的正要触及冷言诺,半空中一道掌风却向他扫来,生生逼得慕容晟睿退后数步。

------题外话------

放心吧,番外自然都是好的结局。

一条亵裤引发的血案(七)

“哈哈,找到了。”紧随掌风响起的是神风狂傲的声音,不过转瞎间原本该是去离此处已经很远的神风出现在众人眼前,而且一掌击开慕容晟睿的同时,就要去抓慕容念恩。

慕容晟睿看着半空中的老头儿,面­色­似乎怔了下。

“老头儿,你耍赖。”空中,慕容晟睿身姿如闪电两手同时去抓冷言语与慕容念恩,眼见神风就先一步,慕容念恩突然瞥了空中近在咫尺的神风一眼,很是鄙夷道。

神风就这般一怔,一怔之后,冷言诺与慕容念恩都已经到了慕容晟睿怀里。

“没事吧。”温热的气息洒在冷言诺的脖颈,冷言诺熬娇的偏过头,不理他。

慕容念恩见此,同样学着自己母后的动作,将小脑袋一歪。

慕容晟睿无奈,夫人生气了,看来,他的慰妻之行又来了,想是这般想,慕容晟睿指尖一扫,冷言诺与慕容念恩脚一松,瞬间便可以动弹。

“呀,我就说袖渊那个老头儿上次从我这赢去的独门点­茓­法为何没有教给这丫头,竟然是教给了你。”神风似乎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的兴奋。

冷言诺也偏头看着慕容晟睿,“对啊,为什么师傅没教给我倒是教给了你?”

慕容晟睿面­色­微微一红,他能把这个事情背后的理由说出来吗?还是不要。

“我偷学的。”慕容晟睿这般说之时,手中劲气再在地上的暗十八身上一扫,晕迷的暗十八终于是醒了,睁开眼睛的一刹,翻身四起,在看到慕容晟睿和冷言诺还有慕容念恩时,可见其面­色­一松,眸底的戒备与紧张都倾然消去,不是他的情绪太明显,而是在他面前的都是如今这世上顶拔尖的人物。

暗十八想说什么,看了眼一旁的怪老头儿神风,默默的退至一边。

此时离开才是要紧,冷言诺也没有去追根究底这个事情。

“你刚说我耍赖?我如何就耍赖了。”神风不理会这一切,觉得慕容晟睿与冷言诺也没多大意思,就在开始纠结方才慕容念恩的话。

慕容念恩抬头直视着神风,“自然你耍赖。”

“哈哈哈…。”神风又是笑,“你说让我们找到你爹,你就给我当徒弟,我如今不就是找到了吗?哪里耍赖,小娃娃,你若是耍赖可就一点都不乖了哟。”神风对着慕容念恩露出孩童般的语气,循循善诱。

“是不是寒霜?”冷言诺想到什么对着慕容晟睿传音入秘,她自信他她的儿子能够了应付这个神风。

慕容晟睿闻言,拥住冷言诺的微缩一下,“不知情形如何。”他从头到尾没看到过寒霜本人,确实不知其情形如何,不过,见南郁北那个样子,怕……

冷言诺问了之后,便又偏开头,她觉得对于慕容晟睿的相瞒,她有必要对他做出征罚,可是偏头间,目光一瞟,瞟到他怀中露出的带有一丝血迹的?,那条她制的亵裤之时,眸光微微凝住,尤其是那露出一角上面还带有一丝血迹。

方才她和那群人打斗之时被慕容晟睿扔了出去,后来神风出现抢走慕容念恩,她急着追人,便没有在意这个,可是如今…。

上面有血迹,绝对不是他和慕容念恩的血迹,因为他们都没有受伤。

可是慕容晟睿是谁,即使是他的夫君,他的男人,可是却依旧是那个墨染倾华,犹如神祉的男子,可是此刻他把染上别人血迹的亵裤就这么揣在怀里,冷言诺再抬了抬眼,明显看到慕容晟睿面上一露风尘,还有方才他来拉自己说回家之时,声音里隐隐的激动与暗哑,他,在见到那亵裤与血迹之时,是不是心痛得以为……

冷言诺心突然一松,一下子就原谅了慕容晟睿,何必呢,如此相爱,如此不容易,他瞒她自是为她着想,遂而一笑,“那条亵裤都脏子,扔了,回头,我再给你做。”虽然可能一样上不得不台面。

慕容晨睿与冷言诺相处这般久,见其如此,知其心中是原谅他了,面上笑得温润,紧了紧搂着冷言诺的手,“只要是你做的,都很好。”

慕容念恩白了眼冷言诺,觉得自家母后真没出息,明明说过不原谅父皇的,结果父皇也没说什么好话啊,她就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哎,女人,真麻烦。

“诶,你这娃娃倒是说出个三两三来啊。”那边神风还在催促慕容念恩。

慕容念恩昂着小脑袋,如画眉眼微微上挑,据理以词道,“我们几乎是同一时间看到父皇的,如何就是被你找到的。”慕容念恩道,反正估计这神风也猜测出了他和母后的身份,也没必要在他面前矫情隐瞒,母亲说过,在高手面前自作聪明反而显得愚蠢。

神风眉头紧锁半响,刚要反驳却又听慕容念恩认真道,“其实说起来,还是我们自己先找到父皇的,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们现在都离开了。”话落又再白了眼神风,意思很不是不满。

神风动了动手指,又顿住,觉得慕容念恩说的得对,下一瞬目光又落在慕容晟睿身上,“那我将你扔出去,再去将你捞出回来,不就是我找到的的了。”最后一个字落之时,人已经到了慕容晟睿面前。

一手成爪直朝慕容晟睿抓来,慕容晟睿与冷言诺几乎同时出手抵当神风。

这神风看似狂傲,又实则内敛,看似心思愚及,实则倒是让人猜不透。

“哟,让我看看袖渊的两个徒弟联手有多厉害。”神风突然来了兴致,不过转瞬间,三人便打成一片。

间隙,慕容晟睿一道掌风将慕容念恩送到了暗十八身边。

天高地远,四周静寂,夜风拂草丛,虫鸣低叫,却只那一片,打得天晕地暗,风卷残叶,剑指秋河。

不过,好在,双方都没有恶意,只是纯粹的比试。

而此时,城中那处别院里,男子当先出来,还没有说什么,便见院子里突然跃来黑影,人数不多,却全是刚凌杀气。

“你们是何人,竟然敢擅闯我府。”男子大声呵斥,架子摆得十足。

十七暗卫没有答话,这咱沉寂的肃杀却让明明周身有着百人保护的男子心神俱颤,一种无言的凉气直从脚底蹿至心口,却极力稳住,喝道,“你们可知我是谁?”

“你是南郁冲?”暗一当先问。

南郁冲闻言心思紧了紧,只觉全身更凉,后退一步,与另两名中年男子退至了房门口。

他们已经感觉到了杀意,他们要杀的正他们。

“胆子太大,终会招杀身之祸。”这是暗一对南郁北说最后一句话,也是南郁冲此生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别院里面杀机凛凛卷血气,黑影翻飞,曾经璃王府的十八暗卫对如今的数百名高手。

转瞬此处成了修罗地狱,只闻血气蔓延。

一柱香时间后,十七暗卫看着满地尸赅,一把火抛了出去。

南郁冲至死许是都未想到,他的死不过是因为一条沾了血的亵裤,不然,慕容晟睿是打算让他多活一阵的。

毕竟,这个世界,需要权利的制衡。

犷野上,三人打得天光迷离,此番终于停下,一旁神风面上带着兴奋之意,终是摆了摆手,“看你们俩人根骨奇佳,生出来的娃娃将来一定青出于蓝胜于蓝,我……”

“神风明明就没有遵守诺言,如此却还恃强凌弱,非要带走我儿当徒弟,若是传出去…。”慕容晟睿理了理衣袖,牵起冷言诺打算离开。

冷言诺是跟着,她早就想离开,想寒霜,可是这个神风也是个怪脾气的,若是不与他打上这一场,估计还不知道在这里不依不饶多久。

看着慕容晟睿几人打算走,神风想追又觉得对方说得对,确实是他后找到的慕容晟睿,如果自己…。那以后传出去,尤其是给那几人知道,那他以后还如何混,不过想想,又紧跟上了慕容晟睿几人。

“母后,我们就这般让他跟着啊?”慕容念恩好奇,其实他觉得这个神风还不错,武功高强,为人也不太坏。

冷言诺轻笑笑,“说不定他能帮忙也不一定。”

慕容晟睿看了眼冷言诺二人心照不宣。

几人很快到了这那别院,神风轻功比他们还好,不过不认识路,自然放低速度,紧随而至。

一落入院子,还是最初慕容晟睿到时那个造型场景。

南郁耷拉着头,可谓是蓬头垢面的坐在门前,身后那屋子用白布缠得严严实实,点风不透。

冷言诺一看这情况,就知有异,抬脚向那屋子走去。

暗处又有黑影落下挡在冷言诺面前。

“全部给我滚。”冷言诺开口间,已经怒气难掩。

“让她过来吧。”南郁北语声低哑的对着数名黑衣人挥了挥手。

“寒霜不过是染了瘟疫,又没死,看你这样子,你可真是有出息。”冷言诺扫了眼南郁北向其走去。

瘟疫?慕容念恩听到这两个关键字,看了眼自己的父皇,“那母后……”

慕容晟睿面­色­无情绪,衣摆随风动,却没有再回答慕容念恩的话,她既然来了,如果阻止,那会不会恨他。

“那寒霜姑姑是不是就有救了?”慕容念恩眸中也起了泪光,他本就聪慧自然从一系列事情中看出端倪,如今又到了此处,自然明白。

他也想进寒霜姑姑,可是慕容晟睿将他手握得很紧,他知道,能让母后进去已是父皇最大的让步。

南郁北看着冷言诺撕白条,又看看慕容晟睿,心中苦笑,慕容晟睿此刻一定极想把冷言诺给拉拔回去吧,费了这么多的功夫就是想要瞒住冷言诺,怕她以身犯险,可是如今她来了,还强行进屋。

不过三两下,冷言诺便进了屋。

屋内满是用药消毒的味道,她自然明白是寒霜所为,曾经她告诉过她处理瘟疫蔓延的方法,她也猜测出此时是何人所为,那个欲以抓她和慕容念恩的男子最开始她没想起来是谁,如今在看到南郁北之后倒是想起了,五年前他去南国在定王府之时,曾经见过这个南郁冲,南郁北同父异母的弟弟的画像。

那一切事情都得到了答案,她现在也不用想去如何对付他,慕容晟睿怀中既然能有那染血的亵裤,那那个南郁冲想必此刻早已功垂一枯。

虽然蒙着白布,屋内空气却并不难闻,一旁还点了薰香,散发着浓浓的药味。

床榻上,寒霜此刻已坐起了身,身形瘦削,面­色­青紫,双眼凹陷的看着冷言诺,“小姐你…。”

“别说话。”冷言诺说话间已经走上前去把寒霜的脉搏。

寒霜想躲,可是浑身虚软,没力气,手又被冷言诺握得紧,只能任她把脉。

毒加疫病,这个南郁冲可真是够狠的,冷言诺咬牙,半响,眸中轻亮,既然有毒,就该有解药…。

寒霜看冷言诺半响没放开她的手腕,原本想要推开冷言诺,要是却着实没有一丝力气了。

院子里,成枫与十七暗卫处理好那南郁冲之事,此时方才进了院子,一看到慕容念恩,再一触及慕容晟睿那由始至终温润可是此刻却点缀沉暗的面­色­,再不用看其她便知冷言诺来了,还进去了。

成枫心中突然怒,对着慕容晟睿道,“你就这般让她进去了?她若是有什么…。”

“我是他丈夫,所以我无法阻止。”慕容晟睿语声轻而缓。

------题外话------

明天还一章这个番外结束,进入下一个寒霜与南郁北的甜密ji情暧昧无止限番外。 网

一条亵裤引发的血案(八)

成枫微怔,心间突然如水般洗淋过,是啊,他是她丈夫,所以更懂她,已然到得这个局面,若是他再阻止,那,只会适得其反。

成枫轻叹了口气,看着面­色­严肃小­唇­抿得铁紧的慕容念恩道,“放心吧,你母后那般厉害,一定没事的。”

“她再厉害,也只是我的母后而已。”

成枫面­色­微动,眼底光芒逸动,是啊,他这个大人想事还比不上一个五岁的小孩。

慕容念恩闪着一双纯澈的大眼睛看着成枫,“枫叔叔,我母后会平安出来吧,寒霜姑姑也没事吧。”

成枫看着慕容念恩,竟然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而一旁落地的神风此时却大摇大摆了坐在一旁的草地上,还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玉瓶往嘴里送,空气中隐有酒香飘溢,神风砸巴嘴,感觉甚是惬意,这边面­色­深重,气氛沉郁,唯他这边轻巧愉快。

慕容念恩看了眼神风,眸光突然一亮,小嘴一嘟,“一看你就是个没本事的,还想让我当你徒弟。”

神风喝酒的动作一顿,放下洒壶,看着慕容念恩,“我的本事大着呢,你小孩不懂。”

“我母后一定会顺利出来的。”慕容念恩声音有些低。

“要我说,那丫头死了不是更好,她一死了,你父皇一难过,说不定殉情自杀,那袖渊一下子就没了两个人徒弟,到时我再将你弄上九华山,还不嫉妒死那几个。”神风说着,又很是小心的轻抿了口酒,似乎那酒极为珍贵,很是舍不得再喝。

慕容晟睿看着神风,最后目前光落在其那类似酒壶的小玉瓶上,眉心似有轻动,然后听他轻缓道,“她若有事,我一定不会殉情。”

“我会提前让你你为我做陪葬。”屋内飘出冷言诺的话,在是对神风说的。

神情扁扁嘴,动了动胡须,一幅不以为然。

四周又很静。

屋内,冷言诺检查了寒霜全身,眉心蹙得很紧,即使屋内光线晕暗,寒霜依然看得到,“小姐,你走吧,你这样进来,万一…。”语声极轻极弱,全然没有了往日里的­精­神。

冷言诺抬手示意寒霜别说话,“我一直拿你当妹妹,多少风雨都走过来,如今这般太平盛世的,你就想撒手走人,不怕我伤心,难道也不怕外面那位伤心?”

寒霜眸光似乎动了,瘦削的脸上带起一抹复杂,偏头,“他…。”

“何时,他入了你的心?”

“没有。”

冷言诺轻叹一口气,“没入你心,你如何会让他守在外面,你是不想他看见你此刻这么病重的样子,怕他看到你死去…。”

“小姐,我…。”寒霜语声更轻,“我和他,不合适,更何况,如今…。”

冷言诺却点点头,很是认真道,“是挺不合适的。”

寒霜面­色­微微一暗,本就极度青紫瘦削的脸上再这么一暗,更显得整个人都­阴­郁起来。

“南郁北那个洁癖狂如何配得上我的好寒霜。”冷言诺边给寒霜疏通­精­血,边道。

寒霜瞬间抬头,面上一下子竟然是哭笑不得,“小姐,你觉得我这个样子,他还配不上我?”

冷言诺认真的看着寒霜,“难道他配得上?”

寒霜明白什么,扭偏过头,看似害羞,实则因为本身虚弱,动作极轻,扭头弧度并不大。

“放心吧,有我在,一定没事。”冷言诺在寒霜耳边轻语一句,也坐上了床榻,二人面对面,掌心对掌心,冷言诺体内源源不断的内力流向寒霜。

当年自南宫宇体内吸走的的纯阳内力还就这好处,可以吸纳并融解对方体内的毒气,所以此时此刻,冷言诺也只能尽力一试。

她不能把希望全部放在她的猜测上。

寒霜原本想拒绝,可是此刻也没法拒绝了,冷言若进来,没有蒙口鼻,接触她更无顾忌,此刻再推让她出去也是于事无补。

她知道,小姐是故意的,故意让她推脱不得。

寒霜无奈,她能以死相逼让南郁北不要进来,却不能推开看似坚韧冷情的小姐于她那般微小的细心与温暖。

门外。

慕容晟睿的目光偶而落足于神风手中小玉壶上,看其偶尝一口酒的神仙姿态,又看了看屋内。

门沿上,南郁北此刻依旧耷拉着头,似乎已经做好了决定,如果寒霜与冷言诺没有一起走出来,那他,当要如何。

慕容念恩原本小­唇­抿一线,脑中突然听到慕容晟睿传音入秘,然后很是沮丧的向神风大人走运去,“诶,老头儿,你武功这般厉害,好像比我师尊还厉害。”

神风看自己心心念念的可爱娃娃这般主动勾搭,笑得开怀,“那是自然,你师尊曾经还败我几招呢。”

“哇,你这么厉害,那我不做你徒弟岂不是很可惜。”慕容念恩惊喜过后,念念有词。

神风见此,上下打量一眼慕容念恩,“你这娃娃与那丫头一样狡猾得很,说吧,是不是想求我去救人。”神风见慕容念恩面­色­微微一垮,知道自己猜对了,抚了一把胡须继续道,“当然了,我是懂得一些医术的,不过小小瘟疫嘛,若是救不了,换血也行啊,不过嘛…。”神风又瞟了眼慕容念恩,“你得当我徒弟。”

慕容念恩状似很苦恼的纠结着眉宇,转头看了眼身后的慕容晟睿,“父皇,他不愿意,要我当他徒弟,怎么办。”

“凉拌。”慕容晟睿只是随意扫了眼神风淡淡道。

一旁的成枫微微愣然,慕容念恩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看似嬉笑顽皮,可是骨子里却有着慕容晟睿的坚持腹黑与冷言诺的坚忍,如何会这般厚起脸皮去求这个神风大人。

就算这人真有用,这父子至少也会有一百种方法哄得这神风出手,可是看似两人很想让神风出手,又好像不像。

你看,慕容晟睿的态度就如此冷淡。

“你不救就算了,哎,只能是遗憾了。”慕容念恩说着就要转身朝慕容晟睿走去,他已看到了自己想看的,自然不用再讨好了。

这一句话却引起神风的兴趣,对着慕容念恩招招手,“哎,小娃娃别走,你为什么遗憾啊。”

“我想救我寒霜姑姑和母后,又不想当你徒弟。”慕容念恩说着,又状似很无奈的摊摊手,“而且,我想,你也不一定能救,如果真能救你一定早就救了,定然不会这般拖拖拉拉的。”

神风面­色­起了怒意,“谁说我不能救。”说话间已然起身。

南郁北却在这时抬起头看着神风,双眸中满是希冀。

屋内依旧没动静。

“你真能救?”慕容念恩很是怀疑的看着神风,一脸的不相信。

神风抚抚胡须,“那是自然。”话落就要向那屋子走去,行走间,还顺手将手中小玉壶往怀里一揣,也正是这一揣之间,其身后,慕容晟睿突然墨影如电,自神风面前而过。

那一刹快得让成枫都只觉目瞪口呆。

然而,更目瞪口呆的是神风,他看着此刻与慕容念恩站着手中正把玩着那小瓶的慕容晟睿,眸中似有什么东西悄然滑过,不过脚步却也没动,“你这人真是不知羞,竟然抢我东西。”

“若是这东西能救人,自然就不一样了。”说话的不是慕容晟睿,而是此刻打开门站在门口的冷言诺。

神风风此,神情微微一僵,眸中似若有所思,却又听慕容晟睿道,“几日前听师傅说神风大人许会来此处处理一点旧事,倒真是巧。”言辞间意味幽长,耐人寻味。

神风眸光闪了闪,又看了看冷言诺,“你这丫头什么时候看出来解药就在我身上的。”

冷言诺对着神风微微一笑,“我方才检查过寒霜身体,并用内力疏导,那体内看似中毒,可是又空无一物,猜出其早先是中过毒,也染了瘟疫,可是却像是服了解药,又被人重新下了毒,制造出又中毒又有瘟疫的现象,想想,那围杀我的人不可能这般下了毒又解,所以…。”冷言诺对着神风微微一礼,“还是多谢神风前辈替寒霜解毒。”

“你这丫头何时就算计上了。”神风大笑不以为意。

“在你捉走念恩,我追上,你点住我们的­茓­道之时。”冷言诺答,“曾听师傅说过,神风大人生­性­不羁,行事无彰,好贪玩,喜这世间情义,也曾经害人而救人,所以…。”

“所以你就凭猜测得出了结论,也不怕猜错了,屋内那丫头香消命殒。”神风抬抬袖子,没有一丝怒气,反而很是赞赏的看了眼冷言诺,却听其道,“猜错了,那我就让那个害她的人,陪葬。”

闻言,神风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果然聪明,果然是一对妖诈夫妻,原来从头到尾就算计着我老头儿。”神风话落又瞪了眼慕容念恩,“你这小娃娃,哪里是想让我出手救你母后,你和你爹就打着我那琼碧玉醉的主意呢。”

慕容念恩笑笑,“神风大人真聪明。”

“哼。”神风大人一扭头,又走向方才之处坐下,神情间不见颓败,也不见不悦。

慕容念恩看了眼慕容晟睿,笑得愉快,方才父皇让他去假意投好,他也不太明白为什么,没想到,自己的父皇与母后早就算计好了。

慕容晟睿摸摸到慕容念恩的头,他之前也有怀疑,这神风无冤无故出现在此处,他就觉得奇怪,后来又对冷言诺说了寒霜的情况,冷言诺与他几乎同时想到这个问题,所以他们故意引来神风。

直到,他看到那玉壶,方知,那就是解药,也方知一切猜测没有错。

冷言诺接过慕容晟睿手中的小壶,看了看此刻已经站起身的南郁北,将玉壶递给他,“服了这个应该就没问题了。”

南郁北接过,什么也没说,便冲进了屋内。

一旁的成枫拳头握了握,这对黑心夫妻,让他白白担心这般久,真是…。

一个时辰后。

南郁北扶着寒霜走了出来,之前的青紫早已散去,又是一个­精­神秀气的女子现于众人面前。

南郁北看了眼院里依旧坐着的神风,招呼都没打,他很生气,竟然拿他的女人开玩笑,他如何能不生气。

“哎呀,可惜了哟,救了人,还是没收到徒弟哟。”神风大人突然起身,向着院门口而去。

慕容晟睿与冷言诺都没有动,做了这么多,他们也在给慕容念恩选择,此去九华山,必定不下十年,神风乃当世高手,其心智,意谋,天下间廖廖无几,端看念恩如何选了吧。

慕容晟睿看着神风的背影,其实方才他动作虽快,可是神风还是来得及阻止的。

眼看神风已经走出了门口,慕容念恩没有动,而是看向慕容晟睿与冷言诺,“母后,那个老头儿若是在城门口等我,我就跟他去九华山。”

冷言诺一笑,这个腹黑的娃啊,果真是她生的孩子,明明心中想法已定,却还要将其一军,日后也让那个神风在他面前不能十足十的逞威风。

不过,神风会等的。

十年后,当神风被他的徒弟给奚落之时,倒是后悔当年为什么他偏就要在城门口等他,一念错,毁英名终身。

当然,这是后话了。

两日后,众人出发,只不过,南郁北与寒霜依旧还是要先去南国,南郁冲死了,他自然要回王府有所交待与整顿。

“慕容晟睿你最近有些弱,风头全被你媳­妇­给抢去了。”南郁北此时心情好,觉得这两天慕容晟睿风头再盛,两口子总是在他面前秀恩爱,若不打击打击,他心里不好过。

慕容晟睿却漫不经心的瞄了眼南郁北,一把搂过冷言诺,“我的女人都为我生了孩子,你的女人,你现在就碰了碰手指头,你说我们谁厉害。”

冷言诺闻言,抚额,她觉得这个男人一定不是慕容晟睿,这么赤­祼­­祼­的话不像是他说的,可是想想,这么打击人的话也真像是他说的。

南郁北瞬间憋闷,这下倒是真的噎声了,偏过头很是幽怨学着慕容念恩,泛着纯真的小眼神看着寒霜,只差扑过去当着慕容晟睿与冷言诺的面在寒霜脸下大大的叭唧一大口。

寒霜偏头,不理。

冷言诺看着南郁北,觉得这南郁北的追妻之路且长且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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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番外,南郁北与寒霜走起,大家想不想南郁北抱得美人归呢,想不想,想不想? 网

我的爱,你快来(一)

长长的官道上,有两匹马在奔腾飞扬,卷起地上轻尘在空气中拂动。

南郁北偏过头看着一旁与他并驾齐躯的寒霜,看她小脸一脸冷漠,在风中散发朝气光泽,眸光动了动,又移开了眼睛。

半响,南郁北又偏过了头看着寒霜,目光下移到她的马上,眸子里在琢磨什么。

寒霜感受到南郁北的目光,偏头看他一眼,冷冷淡淡的似乎还轻哼了一声,继续看前方。

南郁北在琢磨着如何不动声­色­的让寒霜的马倒下,这样,他就可以一本正经的让寒霜与他同驾一骑。

寒霜心里却在想着,如何不让这个厚脸皮的南郁北占便宜,想弄她的马,别说门,连窗都没有。

“霜儿,此去南国路途遥远,我们先休息一下。”两人穿进一座树林,南郁北提议道。

寒霜闻言,看了看此处树林,又看了看天­色­,还早,她不累,可是马儿需要休息。

二人下马寻地方休息,南郁北拿出­干­粮递给寒霜。

寒霜瞥了一眼,再拿进鼻子闻闻,在确定里面没有迷香之类的东西之后,方才吃下,不能怪她不小心,这一路以来,南郁北为了占她便宜可谓说是无所不用其极,就差以死相逼了。

“霜儿,你看天气真好,阳光温暖,多么诗情画意。”南郁北凑进寒霜笑道,一双流光逸逸的眸子里滑过春柔无数。

“如了大树与绿叶子哪里来的诗,哪里来的情,哪里来的画与意。”寒霜瞟了一眼南郁北道。

南郁北噎声,看了眼自己,没作声。

曾经南郁北觉得自己挺成功的,若不是绿妖儿早就离开了,他真的想问问,自己有什么优点那么吸引她,而如今她在寒霜这里可谓是步步挫败,有时候南郁北觉得也真挺自己挺失败的,想想蓝枫那个木疙瘩脑袋,面­色­永远单线条的能急死个人,可是如今却比他先抱得美人归,这不,都要成亲了,可是她在天慕苦苦守候了寒霜五年了,寒霜对他依旧冷冷淡淡。

这一路下来,他处处讨好,处处碰壁,不过也乐在其中,因为总是能见歇­性­的占点小便宜,比如摸摸小手啊,亲亲脸颊啊,搂搂小腰啊…。

谁叫他武功比她高一些,可是寒霜的使毒之术同样让他苦不堪言。

为了这个摸摸小手,亲亲脸颊,搂搂小腰,其中之艰辛,自就不必言说了。

此刻。

“霜儿,你今天真美。”

“我哪天不美了?”寒霜从馒头中抬起头瞟了眼南郁北又低下头吃馒头。

南郁北又失败了,他觉得明明之前寒霜没中瘟疫之间,对她态度要好一些,可是自从中了瘟疫之后,态度反而打回最之前那种相处模式,他百思不得其解。

“霜儿,喝水。”南郁北殷勤的将水袋递给寒霜。

寒霜接过,知道没问题之后方才喝了口放在一边,刚放下,却被南郁北拿过。

“我也挺渴。”还不待寒霜反应,便抱着水袋咕噜喝得畅快。

然后寒霜看到南郁北心满意足的叹口气,还舔巴舔巴嘴,面­色­倏的红了。

南郁北看着寒霜红通通的脸,觉得怎么就那么好看呢,这个水袋他出发之时就只备了一个,就想着占这点小便宜。

想想,他也真是够可怜。

轻叹一声,南郁北觉得,老天对他不好,像他这么善良又专一的好男子,为何追个老波,追了几年了还没到手不说,连那小嘴他都没亲上一口。

南郁北突然无比怀念寒霜最初染瘟疫中毒之时,他抱着她,软软的,轻轻的,柔柔的,那时他怎么就没想着亲上一口呢,以至于还被慕容晟睿嘲笑不厉害。

二人都没有说话,气氛突然很静,南郁北与寒霜也靠得越来越近。

气氛越暧昧,空气越甜蜜,南郁北就怕寒霜逃开,所以他­干­脆先开口了,“霜儿…。”

“南郁北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寒霜突然站起身,拍了拍衣衫,“歇息够了,不说就走。”

南郁北又碰了一鼻子灰,不过,好在他乐此不疲,面­色­反而笑得开怀,“那,走吧。”他方才已经暗中对寒霜的马下了点手脚,也许……

寒霜刚上马,就觉得那马有些不对劲,第一眼就回过头去看南郁北。

南郁北无辜的摊摊手,“我什么都没有做,从头到尾一步都没有离开你,你可是看到的。”

寒霜闻言,眸子闪了闪,也是,他从头到尾都在她身边,是没离开过一步,根本无法动手脚。不过寒霜又顿了顿,为什么她就觉得南郁北这话很有问题呢。

南郁北看着寒霜看着马,那马突然一下子就软了下去,前蹄下跪,与此同时,寒霜也顺势向前方扑了下去。

南郁北面喜,身子一纵,就要去捞寒霜,这样好的机会啊……

“救命啊…”前面一道女子惊叫声与此同时时由远及近的穿进两人的耳膜,南郁北一偏头,就是这一偏头,寒霜反应过来,身子已经在空中极快一旋,轻轻落了地。

南郁北,自然…。自然捞了个空。

而此是,那叫救命的女子也正奔向南郁北方向,见到南郁北面上一幅欣喜,“公子救命。”然后就向南郁北扑去。

南郁北嫌恶的在那女子扑过来之际,身子一退数米,与寒霜并肩而站,一幅还好他没碰到我,还好我没碰到她的幸庆。

寒霜本来想开口说什么,见南郁北这反应,想到这家伙爱洁成癖,似乎之前除了绿妖儿几乎没有女子近过她之身。

寒霜这个时候却忽略了南郁北不救这女子的原因。

因为,这女子坏了南郁北的好事,她的温香软玉啊,就差那么一点,就因为这女子,给落空了。

他的霜儿啊,要是不会武功就好了。

哎……

那女子本来看着南顾北,用尽全力奔了过来,正常情况下,男子看到一个弱小叫救命的女子都必定生怜爱疼惜之心而接住,谁知南郁北不接就算了,还后退数米。

所以,女子华丽丽的扑在了地上——五体投地。

“哎哟,好痛。”女子娇声起,轻轻起身,看着南郁北再看着其旁边的女子,又转身看向身后,这才捂着胸口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还好没追来,吓死我了。”说着吓死我了,身体又要向南郁北扑去,“公子…。”

南郁北没说话,拉着寒霜又退数里,然后看了看女子身后,方才他们也感觉到其身后有人在追,不过,那些气息却消失了。

女子身着一般衣衫,不过十七八岁,长相一般,比寒霜要大些,尤其是身体某部分。

女子见南郁北躲,本就摔了一跤,顿时越想越委屈,哭声呜咽,让叹可怜。

“你是何人?”寒霜当先问道。

寒霜不问还好,一问,那女子竟然掩面哭得大声些,“方才,有几名男子想要,想要…。若不是我跑得快,怕是…。”

一旁南郁北却在寒霜问话之时,目光从头到下的打量了那女子一眼。

“行了,现在人没追出,你可以走了。”南郁北扫眼那女子之后,开始在赶人,他对于破坏他好事的任何人都没有好感,于他而言,没有顺手将她扔出去已经是他今日心情好了。

他方才在寒霜下马之时给那马下的料本来就不多,毕竟寒霜就是个使毒之人,万一被她发现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如今好不容易成功,万一一会儿马好了,那他的如意算盘就算空了。

“不,我不能出去,万一又被……”那女哭声渐停,抬起头看着南郁北与寒霜,“要不我跟着你们吧,等你们到了城镇,我就离开。”

“如今安全了,你留在此处也可以,我们急着赶路。”南郁北才不理会那女子,拉起寒霜的手就要走。

寒霜没动,却看向自己方才那匹马,南郁北也看向那匹马,然一面­色­就不好了,果然是药效太浅,那马已经好好的站了起来。

“姑娘,我会骑马,求求你吧,带上我吧,到了城镇我就离开。”那女子见求南郁北没用,直接转求寒霜,“我要去找我那个抛家弃妻的相公,让他给个说话。”女子说得声泪俱下。

寒霜瞟了眼那女子,不理会南郁北的坏心情,眸中思凝半响,对她一招手,“来,上马。”

那女子闻言顿时感激涕零。

南郁北却从头到尾面­色­暗郁。

竹蓝打水一场空,就最能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不仅如此,在到达下一个城镇还有几个时辰,也就是说,在这几个时辰之内,她都休息再占得寒霜便宜,本来就够艰难,却天不遂人愿,还突然有人横Сhā上一杠子,真是…。

“姑娘,我叫翠香。”因为女子的加入,而且天黑之前又能到达城镇,所以不像之前跑得那般快,那女子在寒霜身后自我介绍道。

寒霜点点头,“寒霜。”

“姑娘,那匹马上的那个是你的夫君吧。”翠香道。

寒霜闻言看了眼南郁北,“不是。”

“哦,我看他很喜欢你的样子,竟然不是啊。”

寒霜没有答。

一旁侧着耳朵的南郁北一直听着二人的对话,见寒霜没有答话,心中又微微失望。

我的爱,你快来(二)

三人驾马走着,山风自山头越过来,拂起几人发丝,夕阳拖下,酒大地一片金红,衬年青男女朝气如画。

三人都没再说话。

只是,南郁北有些恨恨的,不悦的咬牙切齿,因为她的女人如今正被另一个女人搂着纤腰不说还靠在她那瘦小挺直的肩头睡觉,还睡得正香。

南郁北真想轻功一跃,或者掌风一吸,将那女子给随地一扔,然后与寒霜快马急进,双双比肩。

“嗯…。”翠香似乎还睡得挺舒服,抱着寒霜的手紧了紧,似乎做了一个极美的梦。

南郁北很吃味,非常吃味,看着那翠香睡得香甜,心中又羡慕得紧,想着,自己若是与寒霜抱在一起,一定睡得更想。

这样想着,南郁北就突然想到刚认识寒霜的时候,那时未入心,也就与普通的女子一般,那是他被冷言诺恶整,别说冷言诺就连她身边的人他都不想碰到。

他好洁成癖,就是偏偏这个怪毛病被冷言诺给治得他几近崩溃。

是不是那一次冷言诺为了掩人耳目,让寒霜扮成妖艳女子的那一次呢,那时,她清澈的双眸,竟就像一把光似的滑进他的心底,自那之后,心中便若有思念,到得如今,这一步步,为她敛了风华,收了怪癖。

别人身净洁净,也近不得她身,而寒霜纵使身染瘟疫,伋然可以扰乱了他所有的心神,他只恨不能日夜守护。

曾经嘲笑过南木宸爱冷言诺而不得,所以霸道,­阴­谋,阳谋。

曾经暗中想过慕容晟睿那般爱冷言诺,还为她做出所有种种,似乎真有必要。

如今,轮到自己之时,方才明白,这种事情,当真是一陷入,就情非得己,情非得已,还甘之如饴。

想着想着,南郁北微微摇头笑笑。

寒霜偏过头看着南郁北,“你是多久没见到美人,笑成这样。”她可是感觉到,他方才是看着她身后的女子方才笑成这样的。

南郁北微愣,心中又喜,能得寒霜主动和他说话是多么难得,所以他斟酌半响才道,“有美人自然高兴。”他自然是夸寒霜是美人。

寒霜理解的她身后那丰满的是美人。

果断的,寒霜冷嗤一声,一脸冷­色­的转过了头。

南郁北有些不明所已,难道夸她也不行,哎…。

“咦,到了吗?”寒霜身后的翠香终于睡醒了的模样,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看着一旁的南郁北,“公子我们到了吗?”

“没到,你可以自己跑去。”南郁北没好气道。

翠香哑言,却并不理会南郁北的态度,反而对着寒霜道,“姑娘,你心地这般好,将来一定会找个好夫君的。”

寒霜嘴角抽了抽,她心地好?

南郁北点点头,她的霜儿心地自然好。

那个用点小毒,洒点小料恶整他的小事情,都是他家霜儿温柔的爱意的表现,她将来的夫君自然是我。

“我的夫君抛弃了我,娶别家姑娘,我这就进城找他要说话,抛家弃妻天理不容。”翠香说到自己时又开始有些抽噎起来。

南郁北没答话,他对别人的事情没有兴趣,就算你此刻死了,他也没兴趣,他恨不能分分钟将这女子赶走。

不过一想到入了城这个叫翠香的就走了,南郁北心情总算是好了一点。

“这世上,能背叛的不叫爱。”寒霜突然道,“真正的爱,即使远隔天涯也能心近相守,真正的爱,即使天崩地裂,误会矛盾,也会彼此相护。”寒霜的语气伴着山风而过带着认真。

南郁北闻言,看着寒霜,心中有一瞬静寂。

翠香闻言,抚了抚脸,“我是没那好运气了。”

“只要你信,就有。”寒霜道。

曾经小姐是这般告诉她的,而小姐也是这般做的,这天地间,这天地之大,她看到了小姐与皇上的坚持与成功。

她想,却怕。

翠香闻言,怔怔的看了眼寒霜,半响,点了点头,一双之前哭得有些红肿的眼睛这才得以舒解。

两个时辰后,三人终于进了城。

天­色­近黑,南郁北与寒霜自然要入住客栈,可怜那翠香暂时没找着人,便也让她入住了客栈。

南郁北看着翠香想杀人。

其实寒霜也不是心软之人,可是偏偏这次竟然这般好心。

“掌柜两间房。”南郁北最终无奈道。

翠香慌忙道,“不用,我住柴房也行的,让我和这姑娘一起住,怕挤着她。”

南郁北给翠香投一个你想多了的眼神,一把搂住寒霜的小腰,“我们俩一起,你单独睡一间。”

“啊?”翠香有些吃惊。

寒霜恶狠狠的看着南郁北,一双手使劲在其身上掐,可是南郁北依然不动声­色­,岿然不动。

三人一上楼梯,寒霜就一把推开南郁北,对着翠香道,“我俩住一间。”

“啊?”翠香再吃惊。

南郁北抚了抚被寒霜扭得有些发青的腰,很是幽怨的看寒霜与翠香相携的背影,哎,不就是方才点了她的声­茓­嘛,至于这般狠。

女人啊…。可他偏就如此喜欢,即使痛,却还甘之如饴,哎,他有毛病了。

入夜。

客栈里平静。

寒霜与翠香一个睡床,一个睡一旁的软榻。

主要是翠香觉得不好意思,得了两位大人相救救,还要挤寒霜一张床,对不住。

而住在隔壁的南郁北却睡不着,虽然那个女子没有武功,可是万一是南郁冲的余党之内跑来为其报仇呢。

他虽然风流爱笑,这么多年,除了那次被冷言诺恶整,是当真没有真的碰过女子,他虽然喜欢寒霜,想占她便宜,却也不会不顾其名节,让她与他同住一屋,而是怕这女了有问题,所以才让她与他住一屋,可是寒霜许时误会了他的心思吧。

南郁北没睡,一直听着隔壁房的动静,他知道,寒霜虽然解了瘟疫之毒,可是这些日子身体也是亏了不少,所以这一路,他方才走得不快不慢,好让她好好调养。

这他一路­精­心相护的女子若是再受什么伤害,那他,可就是后悔莫及了,所以他此刻,更是不敢睡。

直到听到隔壁房里传来均匀的呼息声,南郁北这才松下了心,眼睛看着窗外白净月光,面上笑得怡然。

突然发现,守着心爱的女子睡觉,听到她平静而安宁的呼吸声,心中竟如花开般的烂漫温暖。

“南郁北啊…。”南郁北自叹,“你跌进了霜儿这一处此生是再难拔起了…。”语声轻叹间是南郁北平时从未有过的轻然。

夜深人静,一个人影推开了南郁北的门,看着床榻上安睡的南郁北,嘴上漫起笑意,转身,轻轻的关上了门,直朝床榻走去。

那人探进床榻。

“何人?”南郁北几乎是冷喝起,手已经一把扣住了来人,他早在门开之时醒,是想引此人靠近。

“哎哟喂,公子你轻点,轻点。”南郁北原想放开来人,又怕其逃走,一把扣住之后又觉得恶心,而此时感觉到手中抓紧着的手腕不着寸缕更加恶心,听到声音更更恶心,就要甩开,那人却顺势向床榻上扑来。

“公子,温柔一点。”来人正是翠香扑向床榻之时那胸前更是激烈抖动。

借着月­色­,南郁北看清,这个翠香竟然衣衫暴露,面似红露,一幅欲以还的媚态。

可恶,看到这,南郁北突然在想隔壁寒霜如何了,心中一气,一掌向那翠香拍去。

翠香身子一让间,更是整个人都躺在了床榻上,一翻身就要去抱住南郁北的腰身。

南郁北身子一让,已经动了怒气,想着去隔壁房看看寒霜如何了,一掌毫不客气的劈来…。

门却在这时又开了,倾尽大半月光,照床榻上,帘幕后绰约朦胧之姿。

虽是南郁北想一掌向那翠香劈去,可是就那月光看上去,南郁北只着中衣,翠香又衣衫不整,就像是二人在……

南郁北一掌未劈下,见门开,看向门口,顿时大喜,寒霜没事。

然后又大惊,因为就这一愣,他竟被翠香点住了­茓­道。

随即听翠香咯咯笑,“别急嘛,慢慢来,人家,人家今晚都是你的…。”语声娇滴满含暧昧。

听得南郁北心头滴血,却只能看着门口的寒霜,隔着纱幕,他看到寒霜站在那儿,既没转身,也没上前一步,可是他依旧看着她,希望她相信他。

可是又觉得可笑,自己武功高强,而这个翠香明明之前他就试过不会武功,寒霜也知道,如何会制住他,凭什么制住他,更何况,自己曾有浪荡风流之名,即使寒霜知道他好洁成癖,不可能碰女子,但是,这一路而来她于他之冷淡,想来是不会信的吧。

两人隔着帘幕,一人站在门口,一人坐于床榻,遥遥相望却无言。

他的目光里有期盼,她的目光很冷然。

那些一路而来的冷然暧昧小磨擦突然都如过电般自南郁北的脑中滑过。

而床榻上,翠香葱葱玉手已经去扯南郁北的衣衫,她看了眼门口,还顺嘴道,“姑娘,是我们动太大,呼醒你了吗,其实我与他,早就想识了呢,只是这一路他都不待见我,如今,你看…。”翠香说着向南郁背的胸膛靠去。

寒霜气息微动,然后转身,挡了一地月华。

南郁北看着转身的寒霜,嘴角起一丝苦笑。

翠香面上闪过得意要靠向南郁北的胸膛,手已经扯开了南郁北的中衣,露一截如玉盈泽肌里夺人目光。

“膨。”

“啪”

“咚”

三道声音接连起。

关门声,巴掌声,落地声。

三道声音毫不客气。

翠香睁着眼睛看着方才那几乎一瞬间,煽她一巴掌,将她从床榻上丢出来的如今正冷眼立于床榻边看着她的寒霜,面­色­微恸,“姑娘你这是…。难道你也喜欢他?”

寒霜不语,也不理身后此时光着胸膛不能动弹一脸震愕又惊喜的看着她的南郁北。

“姑娘你这是做什么,相信我,是他,想要,想要…。”翠香捂着脸道,“我们早就相识了。”

寒霜动动眼珠,偏头点开南郁北声­茓­。

翠香继续道,“她一路上总是看我,真的啊,是白日里他对我打暗号,让我晚上进房来的,方才,方才他还摸了我的手,就等着脱我衣衫呢,还说让我点了他­茓­这样比较好玩。”

“你放屁,白日里我一直看着他,他何时给你下的暗号。”寒霜终于忍无可忍。

翠香又道,“姑娘你怎么就不信呢,他本就是浪荡公子,早就与我不知风雨了多少次,今次遇到自然…。”

“你放屁。”寒霜打断翠香,“就你,除了胸大无一优点,他风流是表面洁身是本质,想要什么女子没有,选你?只要他手一招就来,何若要你。”

“就你招不来。”南郁北竟于此时在一旁接话。

“你闭嘴。”寒霜对着着南郁北吼道。

南郁北乖乖的闭上嘴。

好幸福,他的霜儿在维护他,他的霜儿白日里一直看着他,他的霜儿在吼他。

------题外话------

新文明天开更,你们,会来吧?

我的爱,你快来(三)

这边房间里在争吵,而这间房的对面,有一大一小两人躺在床榻上眨眨眼睛微微笑笑在对话。

“母后。”

“出门在外,叫我娘亲。”

“好吧,娘亲,你这样恶整北叔叔和寒霜姑姑,万一有一天他们知道了…。”慕容念恩话虽是这般说,可是面上闪过的看好戏神情那般明显。

冷言诺摆摆手,却道,“睡吧。”又道,“原来寒霜还可以这般凶的啊。”

“是啊,寒霜姑姑发起火来也真厉害,我以后一定不能惹寒霜姑姑生气…。”慕容念恩悻悻的拍拍小胸脯,“寒霜姑姑生起气来比娘亲还要厉害。”

“什么?”冷言诺偏过头看着慕容念恩,语声沉沉,“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父亲最爱母后了,母后什么样儿他都喜欢,我也是。”慕容念恩侧身抱住冷言诺的手腕笑得­精­亮。

他才不会再说一遍呢,母后生起气来也挺可怕的,而且,母后说好这次出来要带他去看弟弟的,万一反悔可怎么办。

……。

翠香可怜欲泪的看着寒霜,“姑娘,你都不喜欢他,你拦着我­干­什么啊,我就是想和他在一起,你看,他也没反对不是,这种你情我愿的事儿,姑娘你又何必来打扰呢?”

寒霜眸光恍了恍,转身看向身后的南郁北,南郁北依旧坦着胸只着中衣。

寒霜早松开他的­茓­,他早就有机会以将自己给收整­干­净,可是他偏偏没有,如今看到寒霜看过来,竟然还挺了挺胸。给霜儿看看他结实的身体,说不定…。

寒霜面­色­瞬冷,起身,下了床榻,径自向门口走去,“那,不打扰你们二位了。”

南郁北愣住,这才一拉中衣,飞快套上外衫,紧赶着上前去追寒霜,“霜儿,你方才还…怎么能…。”

南郁北刚走到门口,脚竟被拉住。

“我的相公啊,你哪里走啊,你抛弃我与这个姑娘走了,不要我了吗?”翠香死死抱住南郁北的腿哭得是肝肠寸断,泪如雨下,三两下,整个客栈都沸腾了,已经陆陆续续有客人过来观看了。

“咦,这是…”

南郁北原本想踢开翠香,可是现在人多,他不顾及自己也要顾及给寒霜带来的影响,以前他可以无所谓,或者大开杀诫也行,可是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为了面前这女子在改变,改变到他自己都看得清清楚楚,所以此刻南郁北极力忍住那种被陌生人碰到的恶心感,期盼的伸出手拉着寒霜的袖子,生怕一个不小心寒霜足尖一点就遁了。

“各位啊,你们给评评理啊,我的夫君啊,有着新相好,就抛弃我这个旧人啊…。”翠香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原本衣衫微松暴露,早在方才竟然就将自己给收拾完整,加上现在一本正经控诉的模样,看上去还是挺像那么回事儿啊。

“哎,世风日下了啊,这男的也太缺德了…。”

“就是,妻子都追到这里了,还要跟姑娘走。”

“这姑娘也是,人家有夫之­妇­的还要缠着。”

当然,说这些话的大多的都是女住客,男子皆互相看看,对南郁北表示同情。

南郁北不管周围议论,只是看看寒霜,怕她走了,而他不能让她走。

寒霜不动,转过身看着南郁北,看着翠香抓着他的裤脚,看他眸子里关于陌生人触碰的极力隐忍,其实他完全有能力挥开女子,再打开这些人,一走了之,曾经的他就是这般,如今他是为了她?

“夫……”

“你给我住嘴。”寒霜突然一把挥开翠香抓住南郁北裤脚的手,一巴掌再度毫不客气的煽去。

“啪”翠香捂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寒霜,“你你你…。”

“你个­奶­­奶­。”寒霜拉开南郁北,自己走上前,“我才是她妻子,你算哪根葱,哪里凉快哪里去。”

翠香哑言。

周围众人面面相觑。

南郁北快惊喜疯了。

她刚才说什么,说是他的妻子。

“你胡说。”翠香还在垂死挣扎。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般不要脸的,我家夫君看你可怜才收留你,哪曾想你这般不知好歹,妄想挑拔我夫妻二人关系不说,竟然还在此厚着脸皮自称是我夫君的妻子,你当我是死的。”

寒霜一脸护犊的对着女子当头­棒­喝。

翠香嘴­唇­哆嗦了半天,没哆出个所以然来,而周围众人见此,再看翠香无语反驳,心知不过是看了一场戏,这寒霜才是正主儿呢,又各自议论了翻,皆打打哈欠,回屋睡了。

而寒霜见此,拉起南郁北,足尖一点,便飞出了客栈。

人群散去,翠香抹抹眼泪,也不理会众人鄙夷而喃讽的目光,对着远处微微一笑,起身出了客栈。

翠香刚拐过一条街,那里,月光投影下已经有一人在等候了。

“拜见主子。”翠香走近,恭敬行礼。

“你觉得有没有成功的希望?”冷言诺转身看着翠香,面上还隐有担心。

翠香微微一点,“应该算成功了吧。”

冷言诺对着女子道,“委屈你了。”

“不委屈,能撮合有缘人,是我的心愿。”

冷言诺笑,“给谨娘问个好,就说她拐走了我的掌柜,夫妻俩也该双双把家还了。”

“是。”女子应了声退了一下去,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着冷言诺道,“不过,主子,我方才给那个齐王下了一点料,我想…。”

“只要不是毒药都可以。”冷言诺冲其摆摆手。

翠香这才隐身退了下去。

一旁暗处,慕容念恩托着腮走出来在冷言诺的身边站定,扬起四十五度角泛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看着冷言诺,“娘亲,寒霜姑姑与北叔叔这样就会在一起了?”

冷言诺看着慕容念恩,他虽然聪慧,可是毕竟还太小,这男女间的事儿还是……

“嗯,说不定很快会给你生个弟弟妹妹。”空气中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声起,音至,冷言诺与慕容念恩大眼对小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心虚。

“我倒不知我的妻子还喜欢做媒。”慕容晟睿一步步走近,“我倒也不知我的太子竟然可以背着父亲与母亲一起失踪。”

“天­色­太晚,所谓闻­鸡­起舞,我还是去看书了。”慕容念恩对着慕容晟睿恭敬一礼,暗地里却对冷言诺举了个拳。

意思是,母后你多保重。

他知道父皇一定会将母后弄得下不了床,虽然他一直好奇父皇到底是用何种法子让母后既没有受伤,面­色­也很好,却能每次听到父皇这句话时吓得面­色­微变,不过,他觉得他以后一定会懂的。

成枫叔叔也说,等他长大了就会明白。

慕容念恩闪身一飘,暗处自有人跟随保护。

冷言诺看着慕容晟睿。

即使这般多年,他依然墨染倾华,如玉无双,此刻,墨袍轻缓而来,衬着一缕月光,永远那般如诗如画。

可是,天知道,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的心眼儿是多么的小。

“呃,那个…。”冷言诺笑笑,“今晚月­色­正好,我们散散步吧。”

“散步不好,不如我们去钓鱼吧。”

“钓鱼?”冷言诺微疑。

慕容晟睿一手搂过冷言诺纤腰,很快的在其周身仗量了一下,嗯,还好,没有瘦。

冷言诺看了眼此处虽然偏僻,可也是大街上啊,扭了扭身子就要退开,可是腰间那双大手却将她制得钳紧。

“冷言诺,你是要我就地办事吗?”慕容晟睿凑进冷言诺耳边,温息铺洒,字字温柔得直让冷言诺浑身起颤栗。

想想,冷言诺又觉得自己太没出息,凭什么要被慕容晟睿吃得死死的啊,这么多年,在某些事情上她就从没赢过,遂抬起头直视着慕容晟睿,“慕容晨睿,你以前可没这般不要脸。”

“遇到你就从来没想过还要脸。”慕容晟睿话落,直接抱起冷言诺飘向了空中。

冷言诺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客栈方向,使劲抓住慕容晟睿的衣裳,“慕容晟睿,那客栈多不好,我们回天慕吧。”

“不好吗。”头顶上传来慕容晟睿和在风中的低喃。

冷言诺很认真的点头,“当然不好,让念恩看到多不好啊,出来这般久了,也该回去了。”她是不想明日里下不了床连马都骑不了,被嘲笑。

“那换个地方。”随着慕容晟睿话落,冷言诺再睁开眼睛时,看到的是一片温泉之景。

四面环山,青山翠葱,不是春寒料峭,倒显春光融暖。

温息氤氲,云雾缭绕如置仙境。

“这里竟然有一座这般好的温泉池?”冷言诺经不住感慨。

“无意中发现。”慕容晟睿话落将冷言诺一把推下了温泉,在冷言诺疑惑着想要开始讨伐慕容晟之时,却听慕容晟睿道,“对身体有好处。”然后自己也跳入了温泉池。

“慕容晟睿你自制点,这么好个地方,保不准以后会见证不少风流名史。”冷言诺又四下打量了此处一眼,轻悠悠道。

慕容晟睿闻言,却也没在再动作,远远看着冷言诺,水光流溢,朦胧绰约,出水清芙便就是他的诺儿了吧,­唇­角一弯,看看四面浩渺天际,心中突然很满,脑中想起那些心痛岁月如过云烟,如今看着她,只是这般看着她,就已觉是天地间最美好不可得。

冷言诺看着慕容晟睿的表情,觉得她是撮和了寒霜与南郁北,可是也把自己给撮合进去了,看看身边这个男人,面不红气不喘还一幅陶醉。

……。

而这一边。

寒霜拉起南郁北刚飞出城外,就觉得南郁北不对劲。

南郁北自己也察觉到不对劲,二人双双停下落地。

------题外话------

当然不是媚药之类的,要让寒霜以身相解什么滴哈~~~没这么狗血。这个番外,主打温馨嘛!

还有——我不会说,这个温泉池会在新文中出现,会……。

我的爱,你快来(四)

南郁北原本还沉浸在寒霜对他的大胆言辞上,即使空气中微的凉风袭来也不以为意,此刻却突觉胃里翻江倒海,不过反应过来一瞬间,面­色­便唰的一白。

寒霜扶着南郁北,看着他的模样,顺手就去把他的脉,半响,面­色­微沉,也不管南郁北反应,“张嘴。”

南郁北看着寒霜,极力忍住内心翻江倒海的灼痛,还一脸笑道,“霜儿,你要献吻吗?”

“南郁北不*你会死啊。”寒霜毫不温柔的一推南郁北。

明明是轻轻一推,南郁北的身子却直直向后跌了去,倒在草地上。

寒霜大惊,大惊之下,扶起南郁北,这才半响功夫,南郁北的面­色­就整个由苍白转沉暗一片,眉宇间团团黑气围绕,连眼眸四周都起团团青雾之­色­。

寒霜自己就是用毒高手,手指忙点住南郁北周身大­茓­,伸手入怀,掏出一个玉瓶,倒出几粒东西掰开南郁北的嘴给灌进去。

可是半响,那黑雾也只是不再恶化,却也无消退迹象,直看得寒霜蹙眉深思。

一定是方才那个翠香下的毒,难道当真是齐王府南郁冲的手下,为其主子报仇,若果真如此,那些人定然死也不不会交出解药,况且自己带着南郁北离开了这般久,那叫翠香的必定是离开了。

寒霜看着不过半大会儿原本吵闹,嬉笑,字字句句不忘吃豆腐的南郁北如今又眸紧闭,一脸静寂,心中突然一阵空凉,莫来由的就心都似抽得紧疼。

突然又有些怪自己,她本来对这翠香也没多大放心,只是想着这一路有她的加入,也好排开南郁北那殷勤的嘴脸,没曾想……

自己,真是太过掉以轻心。

寒霜看着南郁北,看着四下荒野,前方有住屋,可是又怕对方螳螂捕暗黄雀在后,不能入住民屋,看了看山顶,­干­脆反其道而行,扶起南郁北向前方溪泉而去。

好不容易在溪泉边寻到一处极隐秘的山洞,寒霜松下一口气,这才将南郁北给扶了进去。

又检查了下其周身状况,探索其深处,毒是暂时控制住了,最后,看了看南郁北微弱而微­干­的嘴­唇­,寒霜这才去打水。

看着溪水边倒影的焦急面容,寒霜微微僵而滞冷,不敢相信,这辈子他还会为除自己与小姐以外的人而担心到这般。

五年前,天慕雪日,小姐被众兵围绕,他急驰而到,一路上心中焦急如火苗随时就会被点着,而今…。看着自己面上露出来的虚白,寒霜吃惊。

吃惊之余突然想到,那些时光里,一直有一个身影在陪伴,而那个人现在正躺在山洞里不能言一语。

那时,他依如现在,步步跟随,处处巧语,却生动活沷,不像现在…。

回忆一起,心突然似砸开了一个口,一入深思,思绪不断。

原来,一路以来,他已经陪伴她那么久了么。

寒霜闭了闭眼睛,想着,那些个感染瘟疫的日子,他那么重洁成癖的男子在身边处处伺候周到…。

小姐说,她喜欢他,她不信,她不信,可是现在,她突然觉得,到底是自己在自欺欺人,还是……

犹记得,自小母亲曾经告诉过她,这一生,爱情最为神圣,却也最可望而不可得,神圣至上,抑惑致毒骨髓,而她向往前者,却更怕了后者。

寒霜抬了抬手,有些东西,她够得着吗。

小姐与皇上,他们二人是天作之合,经历重重,如今苦尽甘来,而她……溪中似有鱼儿游过,惊起小小水花,猛的打断寒霜的思绪。

寒霜猛然回神,用找来的荷叶,卷起,舀起水朝着山洞内走去。

再过一个时辰,如果南郁北不醒来,她就只能用别的法子趋毒了。

寒霜将荷叶对准南郁北的­唇­瓣,只是,南郁北当真是恍不知事般,连水都喝不进去,那水自南郁北­唇­角流下,泛着盈光的白。

寒霜又捣鼓了半天,见南郁北连一点水都喝不下去,有些气恼,最后有些无力的摊坐在地上,看着南郁北虚白的­唇­瓣,沾了水是已经不再显­干­,可是她之前所喂的药也需要以水来融合,寒霜坐在地上拼命的想着法子,想到什么,面­色­微微红了红,半响,还是将那水喂进自己嘴里,这才身子向前一俯,以­唇­对上南郁北的­唇­,用力将水给他灌进去,可是那水刚只到南郁北嘴里,突然又流了出来。

寒霜无法,只得再喂。

感受到­唇­下的柔软与弹­性­,寒霜突然面­色­一红,心都不受抑制的一跳,情绪一乱,顿时觉得­唇­下那­唇­瓣似乎都生了电似的拔离不开,寒霜深吸一口气,这才将水用力给推送进去。

好不容易喂了一口水,这次寒霜掌握到技巧,小心翼翼的,终于将水又顺利的喂了进去,只是,刚喂进去寒霜就觉得不对劲,想到什么,瞬间睁大一双眸子,身子想退,却被一双手给抱得铁紧。

身下,南郁北张开眼睛看着她,一双­唇­将她抵得死紧。

二人如此之近,近到,她可以数清南郁北的睫毛,近到,彼此呼吸洒到对方的脸上,近到,可以看到彼此眸中的自己。

很快的,气氛就觉得不太对。

“你……”

“我就是对你太温柔了。”南郁北不过说了一句话,便一手扣住寒霜的头,压下,吻浓而深重,不让她逃离。

寒霜一下子就彻底的懵了,只觉得脑海里意识沉浮间,有人拉着她一起上天堂,天堂遍地花开,柔云浅织,看似霸道的动作,却透着无上的温宠。

南郁北一点一线的描绘着她的­唇­线,虽说是如此的迫不及待,可是他也更怕吓到她。

在寒霜终于回了点神知道此时在­干­什么之时,南郁背却正好轻巧的撬开寒霜的齿关,瞬息而入,这次不再温柔,动作急进,吻得寒霜一下子云里雾里傻傻分不清楚,理智想推开他,又阻止她,一双的僵在空气中不作动弹。

而南郁北吻着吻着,在寒霜刚要反应过来动弹之时,竟然点了她的­茓­,手还很不老实的上下其手,直弄得寒霜也似软成了一滩水,只能一双眸子死瞪着南郁北。

直到……

“啊…”寒霜一声尖叫,终于回过神来,一回过神来,面­色­顿红得滴血,身子想退开,可是南郁北却抓得紧,指下似乎还动了动,在仗量着什么。

“你放开。”寒霜压低声音怒道。

南郁北得意的挑挑眉,好不容易摸到,“我不放。”语气里竟似在耍赖。

寒霜挣扎不掉,只觉鼻翼间满是属于南郁北­干­净的男子气息,面­色­似染红霞,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空了不少,想偏开了脑袋不去看南郁北却终是担心,又别扭的偏过头看着南郁北,“你到底什么时候醒的?”不过开口间,语气似松又透着疑惑。

因为就这么一会儿,南郁北的眉心处的暗沉青雾之­色­退去不少不说,­唇­瓣也恢复不少血­色­。

当然,这个血­色­…。想到什么,寒霜咬了咬­唇­瓣,却是没再开口。

南郁北就这般看着寒霜,眼睛一动不动,看着寒霜面红,看着寒霜别扭,看着寒霜别扭到脸红,眸子里没有轻笑,反倒带上一抹认真,“霜儿,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想我。”

“不会。”寒霜冷声道,话落,上前一把揪住南郁北的衣襟,“说吧,是不是你和别人串通起来捉弄我。”

“你讨厌我?”南郁北有些小受伤。

寒霜睫毛轻颤一下,坚定答,“是。”

“那你刚才还很享受。”南郁北道。

“是你点了我的­茓­。”寒霜反驳,要是话一落却发现,原来自己早就可以动了,那­茓­早就被解开了。

看着寒霜尴尬的表情,南郁北突然轻叹一声,“霜儿。”一手抚上寒霜抓住自己衣襟的手,语气里带起亲呢,“这么久了,五年,我追了你五年,该做的不该做的,我都做了,你为何于我就是放不下心,五年不算短也不算长,我知道你此次并不想随我一起,只是因为冷言诺那女人的吩咐而已,罢了,如果你真如此讨厌我,我也不拦你,你这就回天慕吧,从此后,我也不会再打扰你。”南郁北话落,合上了眸子。

寒霜身子却微微一怔,看着南郁北染上轻愁的面­色­,看其一幅挫败的神态,心中突然就一空,似乎自从与南郁北相识以来,他从未有如此语气,就算那时初遇被小姐恶整他也只是有怒气,而今,她以为有一天当他不会再缠着她,她会高兴的,可是当这一天真的这般来临,她竟,她竟不得不承认,她,舍不得。

世千男子千万,而他早入了自己的心,只是自己一直…

“现在天­色­晚了,你明早走吧。”南郁北突然睁开眸子又道,一波流逸光束看得寒霜生疼。

“不用了,我现在就走。”寒霜话落便已起身,再看了一眼南郁北,起身出了山洞,如今他们气息顺畅,身体便行,不再需要她。

南郁北睁大一双眸子看着寒霜毫不停留的出了山洞,山清水影渐行渐远,手猛的一砸石壁,“你这个女人,叫你走,你还真走,真走,这么狠心,这么狠心,你…。”

“喂,如果你得了我的心,以后就不能再喜欢别的女子,府里府外,身边都只能有我,你可愿意。”寒霜的声音突然响在石洞门口。

南顾北砸石壁的动作猛然一停,这才看向洞口,忙道,“正妃,侧妃,小妾,都是你。”声音里隐含着激动。

寒霜眸光转了转,“那……唔…。”

不待寒霜说完,南郁北已经飞快的蹿了过来,一把抱住寒霜,吻上那张他早就日思夜想的­唇­。

山洞温凉,气息灼热,解了心中禁固的人由接受到主动,心中爱意泛滥之人步步攻城。

良久。

“放开。”

“不放。”

“你要下毒就毒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南郁北声音里很无赖。

寒霜咬牙,“南郁北捏女子的胸你真有品。”

“是只捏你的。”南郁北说得理直气壮。

寒霜一气失语。

即使此刻怒气难掩,可是也掩饰不住,她此刻因为南郁北的触碰而身体所起的微小颤栗,这感觉在二人争吵时不觉,一旦停下来,那些感觉的体会就空前的敏感。

敏感到南郁北也不敢动了。

而寒霜却感觉到了某物正……

“下流。”寒霜猛然推开南郁北,南郁北却将寒霜抱得死紧,一幅死也不放开之态,寒霜受力不住,二人双双跌倒在地,只不过南郁北很巧妙的做了人­肉­垫。

寒霜看着身下的南郁北,看着那双眸子里让她微生慌乱的让心都不知浮动到哪里的绵绵情意,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什么。

南郁北却认真的看着寒霜,努力控制住自己某些冲动,语声低哑,“你也愿意的对不对。”

“对你个头。”

“那我们提前洞房,我要把这五年全部给补回来。”南郁北话落翻身将寒霜一压。

寒霜挣扎几下没挣脱掉,反倒弄得两人气息更加灼热。

“我们生个女儿,生个美美的女儿,羡慕嫉妒死那两口子,日后要让他儿子费尽心思来追…。”山洞里传来南郁北低低的浓浓的爱语。

“要生自己生。”

“我能生我早就生了,生出来就公告天下是你的种,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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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番外没有什么惊心动魄,有的中是温柔与对话中的小浪漫。 网

喜喜庆庆寻幸福(一)

天­色­蒙亮,原本偌大的宫殿里,此时站满了人,一群宫娥太监们个个面带喜­色­忙进忙出,宫殿四周此时也被缀上了喜­色­,红灯笼,大喜字,珠翠红目,染满尽喜悦。

一旁宫月坐在琉璃镜旁,看着一旁嬷嬷们忙着锦上添花,突然觉得成亲这种事情,真是累死人。

宫月轻叹了一口气,动了动脑袋。

“哎哟,我的祖宗,这可不能动,一会乱了发髻,是不吉利的。”一旁一位慈祥的老嬷嬷上前一边看宫月有没有动乱发髻一边担忧道。

不过,不说说还好,一说,宫月反而偏过头老嬷,随即哭丧着脸,“青嬷嬷啊,这成亲好烦啊,我不要戴这些。”

“那怎么行,你看皇上多疼你,特地在皇宫为你举行婚礼,让蓝公子从公主府出发迎亲,风风光光再回到公主府,意思是这烈国永远是你家,公主府永远为你留,也是昭告天下,你在烈国不可越欺的地位。”

“青嬷嬷,你觉得那个枫呆子像是能欺负我的料?”宫月笑眯眯道。

“反正不能动。”青嬷嬷又摆正宫月的脑袋,在她头上仔细检查还要添上什么。

宫月看着青嬷嬷认真的动作,垮了垮脸…。

“哎哟,我的小祖宗,今日成亲,你可要笑­色­满面,可不能哭丧着脸。”青嬷嬷检查完头上目光落在宫月面上又道。

“蓝枫呢?”宫月却问。

“原来是想夫君了。”青嬷为宫月又上了簪花笑道。

一旁宫娥们也忙掩嘴忍笑。

宫月却也不知脸红,“是啊,我想夫君了,想洞房了,成亲成亲,不就是洞房吗。”

“哎哟,我的祖宗诶,你也不知羞。”青嬷嬷一脸嗔怪。

宫月却头头一扬,“知羞难道就不洞房了。”

一旁宫娥们这次是面­色­绯红,笑都忍不住了。

其实一直以来,宫月虽然言行不羁,没一丝公主的作派,可是对待下人们倒是从不轻易打骂,如此,这轻松玩笑的气氛,加上今日又是大喜的日子,宫娥们也无压力,反而笑得开怀。

“姨姨,姨姨,我要吃饭饭。”众人穿行穿梭,热闹打趣中,一个小小的童声自殿门口响起。

闻声,宫月面­色­一喜,与众人一起看向门口。

却见不过一岁多的慕容念安小胳膊小腿,衣裳松松垮垮,正睡眼惺忪的站在门口,一脸纯真的看着她们。

“念安过来,姨姨抱。”宫月对着慕容念案招扫手,面上俱是喜意。

慕容念安动起小胳膊小腿笑着向宫月扑去,小小孩童晶亮的眼睛四处瞟了瞟,不明白,不过一夜间,为什么姨姨的宫殿就全是红­色­了,而且,还是好漂亮的红­色­。

宫月三两下给慕容念安理好衣衫,“这么早就起来了。”

“睡不着了。”慕容念安小小人儿,还揉了揉眼睛,一幅乖巧又纯然的模样,配上那无可挑易的粉­嫩­脸颊,真是让人看得移不开目光。

“消息说,姐姐今天也会到的,过不了多久,你就能见着你娘亲了。”宫月拖着长长的红­色­裙摆,抱起小小的慕容念安,面上说不出的高兴。

一旁宫娥们皆放亮眼睛,天慕的皇上与皇后,让天下男女皆艳羡的人,他们很快就可以看到了。

一旁青嬷嬷看着慕容念安,她自然是见过冷言诺与慕容晟睿的,想着,那女子怕是也想得紧了吧。

慕容念安紧紧的攀着宫月,去够她头顶上的珠珠玩。

“哟哎,小小祖宗,这个可碰不得。”一旁青嬷嬷又在开始惊唤了。

慕容念案闻言,小小眼睛看向青嬷嬷,不过瞬间,开始蓄泪,眼眶晶莹,纯真可怜。

宫月在慕容念安粉­嫩­脸颊上亲上一口,“没关系,能碰能碰。”

“那可是代表吉祥的,不能碰坏。哎,呸呸呸……”青嬷自己打自己嘴巴。

一下子满殿人的笑了。

一旁慕容念安却很是安静的垂一此也与皇上手,面­色­也无笑容,耷拉着眸子。

青妨嬷见此,心中微怜,遂软软道,“那,你碰轻一点,今日是公主成亲,万一弄…。不喜利,好不好。”青嬷嬷用着诱哄的口气对慕容念案道。

她可是知道,这个小小祖宗可是整个烈国不能忽视的存在,别看年纪小,人聪明着呢。

而慕容念安似乎就等着这句话似的,面­色­转瞬为喜,笑意满脸,又抬手去摆弄宫月头上的珠子。

“准备好了吗?”门口,宫辰走了进来,普一进来,满殿都生微光,看得宫娥们都红脸低下了头。

“念安,天还没亮,你就起来了。”宫辰看向宫月怀中的慕容念安,有些头疼。

“舅舅,抱抱。”慕容念恩转头对着宫辰伸手。

宫辰无奈,上前接过,“重了一点,你义父呢?”

慕容念安摇摇头,觉得方才宫月头上的珠子也玩腻了,不知道还有什么好玩的。

“一会儿,你父亲和你娘亲就快到了,听说,这次你哥哥也来了。”宫辰对着慕容念安道。

“念恩也来啦。”宫月上前一步心有小小激动,“我记得当年我和南宫宇去抱念安时,念恩是极不舍得啊。”

宫辰点点头,“听说这个念恩也不省心。”

“那自然,那是姐姐和那个大黑儿狼的儿子啊。”宫月不以为意的道,说话间就要向外面走去,却又被手急的青嬷嬷给拉了回来,“哎哟,我的祖宗,一会儿得辰王背你出去啊。”

宫月摸了摸念安的脸颊,看向宫月,“一会儿,我背你出去,这是习俗。”

“这哪里的习俗?”宫月不满,为什么成个亲,这么麻烦,而且折腾一大早上了,她连饭都没吃上一口,说完也不管三七十十一,拿起桌上的糕点递给念案一块,自己也往嘴里送,刚要入口,却又被青嬷给拦住,“哎哟小祖宗,现在不能吃东西,小心妆花了。”

“妆花了?”宫月面­色­微哭,又跑去琉璃镜前照照,“我现在这猴ρi股样,蓝枫能认出来吗?”

宫月闻言,嘴角一抽,看着吃得欢快的念安又道,“一定。”宫辰这般想着,心中却在想,这成亲着实繁锁,他以后……

一旁的慕容念安却早就没将这一幕放在眼里了,他在吃糕糕,也在想娘亲,他们都说他有个哥哥,可是他一次都没见过,到底长什么样呢。

而且,他霸占了父皇与母后这么多年,一定是个坏人,对,是个坏人。

吉时已到,天­色­开始大亮,皇宫外,可说整个烈国帝都里,都响起喜悦打奏声,蓝枫身着红­色­锦袍骑着高头大马在皇宫外等候,其身后,迎亲仪队更是长长铺及开来,放眼望去,一收不尽的喜­色­。

而此时,宫辰背起宫月出了宫殿。

慕容念安由一位嬷嬷抱着紧随其后。

众人笑着将这位烈国的月公主送出宫殿,送出宫外,送向蓝枫的高头大马。

慕容念案眼珠了转了转,敲敲的碰了碰那抱住她的嬷嬷的手,那嬷嬷身子一僵,便将慕容念案放下,然后直愣愣的笑着跟着众人身后继续向前走去。

而此时,距离烈国帝都不远,慕容晟睿与冷言诺,还有慕容念恩,三人一骑在快马驰行。

“母后,快一点,不然一会儿小姨出嫁了,我们只能去公主府了。”慕容念恩这般说着,语气却透着一丝责怪,明明可以早点到的。

冷言诺听着慕容念恩之言,偏头瞪了眼慕容晟睿,原本按照计划该是早两天就到的,可是这家伙,这一路以来,总是想着各种法的……

她有时候真的在想,这个慕容晟睿,现在除了­精­虫上脑,就没有别的事做了吗。

“我不也是在努力嘛,你说宫月与蓝枫成亲,你若是再送给他们一个侄女,他们得高兴啊。”慕容晟睿不以为意,说话间,一手驾马,一手还紧搂了搂冷言诺与慕容念安,声音自然是传音入秘。

冷言诺却恨得牙痒痒,这个家伙,明明就是因为南郁北终得寒霜,然后特地写信过来炫耀,还说他,努力了这么多年,怎么才两个,他到时一生就得生双,所以才……

这人,真是…。

“我想,这阵子我们这么努力,一定会有的。”慕容晟睿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温缓道。

“有你个大头鬼,你以为我很想有吗?”冷言诺一记冷瞪,声音都不自觉的提高。

“难道你不想有。”

“母后,你想有什么?”

父子俩同时开口。

冷言诺抚额,她不能教坏小孩,遂对着慕容念恩道,“我在想,一会见到你弟弟…。”话没说完,冷言诺心却直起鼓荡。

念安啊,自从出生之后看过一面,被南宫宇与宫月抱走,就没有再见过了,一年多,快两年了,她一直想来烈国看他,可是南宫宇都说还不到时机,所以……

一直到现在宫月与蓝枫成亲…

不管了,冷言诺想着,这次一定要将念安带走。

“想什么呢,很快就会见到了。”慕容晟睿突然靠近冷言诺耳边低声喃语,温润似水。

冷言诺心神突然一愣,这人,许是怕她想到念安,而从一开始就各种引开她的注意力吧,睫毛颤了颤,轻声开口,“慕容晟睿,你也想他了吧。”

慕容晟睿深吸一口气,没有答话,如何不想,如何能不想,己身骨血,看心爱的女子那么艰难的生下他,却又不得不被迫分开,如何让他不去想。

一旁的慕容晟睿此时却也没理会父皇与母后的对话了,风声温急中,想着那个他记忆中的小小弟弟,不知他现在长什么样呢。

嗯,我是不是该给他准备个礼物呢。

慕容念恩这般想着,眉眼间都露出笑意。

烈国。

一路喜笑祝福,宫辰背着宫月,就要走出最后一道殿门,直向宫门口而去。

“哥哥,你也该娶媳­妇­了。”宫月在宫辰背上轻松无比,全然没有新嫁娘的紧张。

宫辰闻声,一向清寂不见笑容的面容绽开如花笑容,“不是命中人,无须去执着。”

“哎,怎么和南宫宇一样,神叨叨,没准很快就出现了。”宫辰这般说着,突然偏了偏头往后看,这一看,眼神突然一变,“念安呢?”宫月一语起,众人这才反就过来,慕容念安到哪里去了,众人看着方才抱慕容念案的嬷嬷,她也一幅才反应过来的样子,一下子大惊。

众人微慌,今日可是要由慕容念安在宫月上蓝枫的花轿之时,上前说一句吉利话呢,这样也代表以后多子多际,福延绵广。

眼下,这…。

宫辰与宫月担心的却是,冷言诺马上就要到了,应该是最想见到慕容念安的。

------题外话------

之前有妞说想看念安的番外,来了,而且,新枝打算给宫辰找个媳­妇­,你们觉得呢,这样的男子没媳­妇­真孤单。 网

喜喜庆庆寻幸福(二)

宫辰星眸微敛,看了眼四周,这才吩咐道,“去寝殿看看。”

闻令,有人退下去找了。

宫月也抚额,不用想了,看那嬷嬷表情,八成是念安自己溜走了,难道是紧张见姐姐?宫月想想摆了摆手,“算了,念安指不定哪儿贪玩去了,又不一定非要说吉祥话…。”

“哎哟,小祖宗,呸呸呸,你可不能乱说话。”青嬷嬷走上前又忙打断宫月的话。

宫月好笑的叹口气,哎,这成亲也真够憋屈的,连话都不能自由的说了,从今儿天未亮起床被折腾,到现在,连她自己都怀疑自己的嘴是不是要被缝住了。

而宫门口,蓝枫高坐马上,看着前方原本一步一步就要到来的的宫辰与宫月突然停住了脚步,其身后嬷嬷似有焦忧之情,面­色­不变,眸子微动,身姿一起,不待身后迎亲司仪阻止,人已经如风随飘直向宫月。

“这么简单就想把我妹妹拐走,哪那么容易。”眼看,蓝枫就要够着宫月,空中一道明媚女声同时响起,声起,掌风一挥,蓝枫即将够着宫月的手生生移开,身子也后退数步。

“姐姐。”宫月看着来人,惊喜的发出声音,只是惊喜声中,有些心虚,因为什么,因为念安不见了。

众人这也才看向冷言诺,传闻中的烈国公主,更是天慕如今的皇后,果然是天姿风华,普一出现,就似携了盈光泽地。

蓝枫看了眼冷言诺之后,就只是看着宫辰背上的宫月,裂开嘴角笑得单纯,这一笑,倒让宫月终于有了做新娘子的觉悟,面­色­一红。

冷言诺知道好算是蓝枫最好的打招呼了,遂不取笑宫月与蓝枫,反而看着宫辰还保持着背着宫月的姿势,觉得自己这个一向冷冷淡淡行如如风如荡的哥哥突然间也多了喜气,抿­唇­一笑,“好像猪八戒背媳­妇­。”

闻言,宫月瞬间乐笑,一笑看在蓝枫眼里,更是无上的明艳风景。

宫辰面­色­发黑,对着冷言诺道,“你的儿子可在刚才丢了,自己找去。”

“父皇,母后在对别的男人笑。”一旁高楼上,慕容念安倚在慕容晟睿旁边看着下面情况小声道。

慕容晟睿眸光四处紧了紧,似乎在寻找什么,只是最后眸光一收,落在冷言诺处,那里,冷言诺正笑得好看。

“除了父皇之外,你母后的笑都是赐给猪的。”慕容晟睿轻飘飘道。

慕容念恩闻言愣了愣,又吞了吞口水看向慕容晟睿,“父皇,那是……”

“都是猪。”慕容晟睿说话间抱起慕容念恩转瞬落于冷言诺身旁。

二人普一落地,更是一道无上光华照得那些宫娥太监们只觉眼前都花了花。

“冷言诺,你的笑容可以收一些。”慕容晟睿在冷言诺身旁吃味。

冷言诺无奈,慕容晟睿的声音不大不小,可是却正好够在场武功不弱的几人听到。

“来齐了。”宫辰在打招呼。

“嗯。”这是慕容晟睿对于大舅子的回应。

冷言诺嘴角抽了抽,为什么她觉得像是仇人见面,说,开打了吗,嗯,开打了。

而一旁喜悦之乐,也被这突然而来的一幕给打断。

宫辰似乎想起什么,这才看向蓝枫低吼道,“谁叫你进来的,出去,我还没把她背出去呢。”

蓝枫被宫辰吼了,也不怒,看了眼宫月,见其对自己眼神示意,遂又看了看冷言诺与慕容晟睿,有些灰溜溜的又飞向那马上。

“慕容晟睿,我当初太轻易嫁给你了。”冷言诺看着“乖巧”的蓝枫,心有不甘。

“你最近要小心些,心思平稳些,万一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就不好了。”慕容晟睿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还煞有介事的去抚了抚冷言诺的肚子。

“姐姐你又有了?”宫月闪着眼睛,不可置信。

宫辰看着冷言诺一瞬微冷而僵的表情,又看向慕容晟睿,竟然笑道,“多生些。”

这是祝福。

慕容晟睿浅笑,“自然。”

冷言诺皱鼻恨瞪着宫辰,果然,骨子里是同一血脉,有仇必报。

“慕容晨睿,你儿子还没找到呢。”冷言诺怨声提醒。

慕容晟睿闻声,看向远处此刻明亮晨曦,清润眸底微光收了收,却没有说话。

“念安刚刚还在这儿,这会不知跑哪里玩了…。”宫月道,他们都自信,那个鬼灵­精­是不会出事的,况且他身上还有宝贝呢。

“老奴见过月公主与慕皇。”一旁青嬷嬷上前对着冷言诺与慕容晟睿行礼,面上喜悦钦佩之意尽足,“不知能不能让太子给诺公主说几句吉祥话儿,这…。”

“祝小姨百年好合,好生贵子,早当贤­妇­。”一旁慕容念恩这才走上前来对着宫月一礼道。

众人皆看向这个粉雕玉啄,小小年纪就显现出不俗气质风华的慕容念恩,眸现惊奇之­色­。

“哈哈…。”宫月狂笑,对着慕容念恩道,“你这小子,近两年不见,真是越发遗传了你父皇的尊贵品质,还贤­妇­,我偏要做悍­妇­,走,哥哥。”宫月对着宫辰催促道。

“哪有这么急着嫁的。”冷言诺好笑,说是这般说,冷言诺与慕容晟睿却跟上了宫辰的脚步。

这是送嫁,他们自然要参与。

而身后,慕容念恩扫扫四周,没看到他的弟弟他总是觉得不甘心。

“我听南宫宇说了,那孩子……”慕容晟睿的声音淡淡传来。

“嗯,像某人。”冷言诺接过话头,然后转身对着慕容念恩道,“一会儿,你去找弟弟。”

“好。”慕容念恩欣喜乐同。

皇室公主成亲,场面热闹庞大自是不必说,原本宫月也该是要坐轿的,却硬是与蓝枫同骑大马。

又吓得那嬷嬷要说什么,可是却被冷言主诺一语给阻住。

“成亲不过是形式,恩爱相携才最是重要。”

青嬷嬷闻听冷言诺之话,这才认真的看了眼冷言诺,不过一眼,见其风华敛神,便觉心如定海般,再一看其与慕容晟睿从始至终相携拉着的手,果真如天下传言般,只羡鸳鸯,不羡仙。

“坏母后,坏父皇,就这般走了,不理我。”随着长长的迎亲仪队离开,一旁躲在殿宇顶上暗处上的慕容念安耷拉着脑袋,小脸写满郁闷。

直到看到慕容念恩使起轻功在所在宫殿穿梭寻他之时,方才露出得意之­色­,小小脸上算计满当,“就是不出现,让你找不到。”说着把头一扬,拿起身旁的糕点继续吃。

“这样真的好?”慕容晟睿轻声问道。

冷言诺看着前方喜庆热闹,回应两边相迎百姓,微微一笑,“这是他们兄弟俩的事情。”

慕容晟睿如玉容颜缀上笑意,揽了揽冷言诺的肩膀,笑容浸在喜悦之声里。

慕容念安盘着小胳膊小腿终于将一盘糕点给解决了个光,看着依然在宫里来回寻找他的慕容念恩,一个人在边上细数着,“眉毛像母后,哼…。”停顿一下,又嘟着嘴道,“眼睛像父皇,哼…。”又吸一口气,“轻功这般好,一定像是父皇与母后一起教的,哼。”

哼哼哼之后,慕容念安起身,他决定了,要躲起来,让他们找不到,让他们难过,哼。

慕容念安扭动着小腿向一旁慢慢爬去。

他虽小,可是自小因为先天不足,受着南宫宇内功所疗,小小年纪亦有了一身好内力,武功自然也不差,只是,终归年纪小,所以,还耍不出什么招式。

慕容念安爬着爬着,眸中­精­光一闪,那一闪,正像极了冷言诺算计人的模样。

于是,下一刻,慕容念安脱掉外面的红­色­小袍子,再将衣裳都给撕烂,再给脸上抹了一把泥,还顺手从怀里拿出一支笔,描描小小眉峰,再弄弄红­嫩­­嫩­的小嘴­唇­,然后,身子如鱼一翻,顺着殿宇高高梁脊,就要滚落下去,这一跌下去,不死也得残。

飞空中,慕容念恩原本正想着再去宫外找找,却间某一处高高的殿宇之上,一个小小身影正滑下,眼看就要落地,身子一飘,转瞬接住慕容念安。

“你没事吧。”慕容念恩抱着慕容念恩轻轻落地,轻声问道。

“哇……”慕容念安看了眼慕容念恩,什么也不说,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哭得叫一个撕心裂肺,只不过,此处宫殿偏僻,一大早,几乎所有人都去准备宫月的婚事了,所以,此刻倒无人前来。

慕容念恩一失有些失措,一个比自己小三岁左右的脏兮兮,衣衫不整的小孩子躺在他怀里,而且一直不停的哭,让他…。

不过,方才慕容念恩还一瞬间错觉,这或许是他弟弟,可是眼下,看其造型,眉眼,以及这爱哭样,心中念头瞬间打消,他可是有听闻,他这个弟弟年纪小小,最是讲究,爱面子,如何会这般…。

“诶,你别哭了,你是谁啊,为何会从那里跌下来。”慕容念恩不问还好,一问,反倒让慕容念安哭得更凶,看得慕容念恩第一次对自己的魅力有了质疑。

原本,慕容念安是不打算哭了的,之所以哭,是因为,他睁开眼睛再一细看慕容念恩,觉得这个哥哥,为什么要长得这么好看,他一直以为,自己一定是最好看的,所以他不依,他不依,他就是不依。

所以我要哭,我要哭,要看到你失态怒容的神­色­,然后……

哼哼哼…。 网

喜喜庆庆寻幸福(三)

“怎么是个哭把­精­。”慕容念恩看着怀中哭得一塌糊涂的慕容念安,有些头疼的抚了抚额。

你才哭把­精­,你全家都是哭把­精­,哦不,我不是。

怀中,慕容念安听着慕容念恩的话,心中暗道。

“诶,别哭了…。”慕容念恩从没遇到过这么爱哭的小孩。

慕容念安还在哭。

“诶,你还要哭多久。”

慕容念安还在哭,可是怎么感觉快没眼泪了,不行,我得继续再造眼泪。

“那你在这儿哭吧,我去找人了。”慕容念恩又细细打量一眼慕容念安,看其衣裳质地­精­贵,许是哪个妃子所生的皇子吧,又或者是哪家王公大族的公子进宫玩。

见慕容念恩放开他作势就要离开,慕容念安顿时心思一收,哭声可谓戛然而止,抽了抽鼻子,抚了抚红肿的双眼,“大胆,谁叫你走的。”

“大胆,谁让你不能让我走的。”慕容念恩回过头看着双手Сhā腰的慕容念安,两人大眼对小眼,真是傻傻看不清楚。

“你找什么,我可以帮你,这皇宫里所有人我都认识。”慕容念安心中打着小算盘,口气软了软,说话间虽然童声浓郁,可是字字清晰,全然不似与宫月撒娇时的粘声粘气。

慕容念恩托了托腮,小小如画眉眼一舒,“也好,我要找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小孩。”

慕容念安头一昂,“是不是那个慕容念安。”

慕容念恩闻言,小小面上一喜,点点头,“你帮我找到,我请你吃糖葫芦。”

砌,一个糖葫芦就想打发我,慕容念安心中碎念起,面上却一幅天真,还眨了眨眼睛,极为可爱,可是见慕容念恩眉眼又一舒,却有些不乐意道,“那你以后不许做这个表情。”

慕容念恩一愣,不明所已,自己这个表情怎么了,虽然他不喜欢这个小孩子一副颐指气使的态度,但是他能帮他找到弟弟,那就别当别论了。

慕容念安不去看慕容念恩微微疑惑的表情,小胳膊小腿堂而惶之的迈过慕容念恩向前走去。

那个表情太帅了,帅到让他自卑,以后不能再让他做这般表情,坚决不要。

他才是最帅的。

只是,慕容念安你这么自恋真的好吗。

……

礼乐奏响,蓝枫终于将宫月给迎进了公主府。

公主府内,席开百桌,一切红庆之­色­,似这天地间都给染上夺目艳红,热闹祝语不止于耳。

皇上早已在正厅内的上首坐好,静等新人跪拜,冷言诺与慕容晟睿自然也是上宾,随坐一旁。

皇上亲自主持,百官朝贺,对于宫月与蓝枫再说,自然是无上荣耀。

三拜首,礼成,送入洞房。

“原以为以宫月的­性­子,估计还要再闹点什么出格的来,没曾想还真老老实实拜堂了。”冷言诺轻声道。

慕容晟睿一笑,“嗯,成亲是大事。”

“嗯。”冷言诺点点头又觉得不对,偏过头看着慕容晟睿,见其正认真的看着她,心中突然一雾拔然而开,“慕容晟睿,从当初一见面,你头至尾就想将我娶到手的吧。”

“还好,黄天不负苦心人。”慕容晟睿语辞轻缓,没有反驳,透着一丝极淡的得意。

冷言诺无奈,这个家伙心思一向深,从不显露,都露出得意之­色­了,可想而知心里如何高兴。

冷言主诺­干­脆偏过头,偏头却正好对上宫辰看过来一幅“你就这般没出息”的眼神,遂轻咳一声,“那个,我说,宫辰啊,其实你也该找个媳­妇­了,你看,哥哥已经立妃了,宫月这么不着调的都有人收了,你呢……”冷言诺瞄了眼宫辰,“虽然冷了点,嘴坏了点,不过,长得还是不差的呀。”

“冷言诺,我们是同一血脉。”意思是,我若是长得差,你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

“有一人认为我美就行。”冷言诺高调的挽起一旁慕容晟睿的胳膊,她其实真想知道这世间上到底何人能收得了他这个哥哥。

慕容晟睿顺着冷言诺的表情,对着宫辰露出一个温润的笑。

越是温润,却让宫辰看出炫耀。

哼,宫辰偏开头,喝酒。

而此时,公主府内,有一名女子悄悄的游走在众人之间,从这桌拿块糕,从那桌夹快菜,再凌空偷只­鸡­腿,手脚灵巧,动作之快,又把握分寸,既不让人生疑,又无人知其行踪。

新人送至洞房,几于蓝枫本身的特别,皇上没要其一定要去敬酒,朝官世家门也懂得分寸,自顾自的入席。

看着蓝枫与宫月进了洞房,冷言诺眼光一瞟,目光正好看到花园里,一女子身形如风,竟然在混吃。

冷言诺心生疑惑,公主府守卫禁严,纵然今日是成婚大喜,可是外面的禁卫军也死守严禁,常人难以混入。

这个女子…再一看其身姿动作…。

冷言诺笑笑,有点意思。

冷言诺拉拉慕容晟睿的衣袖,下巴朝那女子方向努努,慕容晟睿眼光微微一瞟,然后定住,“好像是余家人。”

“余家人?”冷言诺微愣,余家人?

余家人她自然知道,也是百年隐世名族,听说这个家族淡薄名利,不喜朝堂,这近几十年来都未传出消息,这……

“这女子身形功法,的确像是余家人。”一旁宫辰举杯迎人敬酒后,轻声道。

余家人,冷言诺心中反复念了念,然后又看了眼宫辰,心中一计生来。

“哎,这公主府的食物还不错,可怜我饿了两天,这下终于吃个饱。”女子身形飘忽,躲在角落里,慢慢的沿着外阶走,吃饱了喝足了,自然该走了。

只是,身子刚要脱离,却只觉一道气劲如电而来,一下子让她本已跃起的身子,轰然落地。

“哎哟”一声,不大不小,却让附近几桌席宴上正觥筹交错之人停了下来,纷纷看向女子。

女子面­色­有些尴尬的看着各位,然后一本正经道,“哦,我是月公主的江湖朋友,今儿大家吃好喝好啊。”一派豪迈之态。

月公主的江湖朋友,众人闻声,纳闷半响,又看了看女子,女子长相不俗,容颜虽比不得对面不远处那一桌的天慕皇后,烈国的诺公主,可也是清新绝代,且衣裳质地华贵,一看也非常人。

众人想了想,月公主四游八海,有这样的朋友也不奇怪,况且此人能进得了公主府自然是有些本事的,遂又举杯喝酒,各人吃开了去。

女子心中舒一口气,小小庆幸,这才准备再度离开。

远处,冷言诺见此,指中又是一道气劲,女子又“哎哟”一声落地。

又引来众人观注。

“那个,脚滑,脚滑,抱歉抱歉。”女子笑嘻嘻赔礼道歉意,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是公主的“朋友”,邻近几桌又继续饮酒吃菜。

女子心中唏嘘一把,却不敢去看四周,看来这里有高手啊,遂也不飞了,猫着腰,隐在花丛里,想着这般溜出去。

冷言诺指间劲气又一指,只不过,这次却没有指出去,竟然被宫辰给挡了。

“我。”宫辰话落,人已经远远走开了去。

眼看着宫辰跟着那女子出了大院,冷言诺­唇­角微­色­,可不是宫辰对那女子感了兴趣,而是这个嘴毒冷­性­的哥哥比她更加不想让宫月的婚礼出状况。

“这媒人之职,你倒是乐此不疲。”慕容晟睿给冷言诺夹了一口菜。

冷言诺却道,“宫辰太孤单了,我给他找个伴。”

“但愿他吃得消。”

“应该可以。”冷言诺笑道。

慕容晟睿宠溺的看了眼冷言诺,这才道,“你觉得他们何时会过来。”

冷言诺面­色­一滞,自然知道他们是旨慕容念成与慕容念安,遂笑道,“放心吧,晚间我还指着闹洞房呢。”

“你觉得蓝枫会肯?”慕容晟睿有些好笑。

“不肯,我们就观摩洞房。”冷言诺“恶狠狠”的道,“让他们不能洞房。”

一旁正走过来的南宫宇闻言嘴角抽了抽,几年不见,这夫妻俩依然黑心黑肺。

……。

“喂,你叫什么名字啊?”慕容念恩禀着感激之情对着前面虽然走得快,但是他只一步就能追上的慕容念安道。

慕容念安昂了昂头,眸底洁净光束一转,一张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波光盈盈,回头对着慕容念恩道,“今心,我叫今心。”

慕容念恩点点头,“哦,好名字,你与我弟弟关系好吗?”

“好,当然很好。”慕容念安肯定道。

“哦。”慕容念恩看看四周,看着前方近在咫尺的华丽宫殿,“这里是我弟弟的住处?”

“这是他在宫里的住处。”慕容念安一边回答慕容念恩的话一边看向自己的宫殿,他确实没有说谎,他在宫外与南宫宇一块儿住在圣宫,进宫时就会住在这里。

眼看着殿门越近,慕容念安红红­嫩­­嫩­的小小­唇­瓣微微勾起一抹算计的弧度,要近了,要近了,一会一定让你这个哥哥从此败在我手下,哼哼哼。

“看来,叔伯小姨他们都很疼他,那就好了。”慕容念恩拍拍小胸膛,一幅放松心的表情。

慕容念安听着这句话有些不明所已,停了下脚步,回转头,眼珠子转转看着慕容念恩。

慕容念恩却没说话。

哼,装深沉。

慕容念安推开殿门,抬脚而入,似乎对着暗处示了意。

慕容念恩紧随着慕容念安也进了殿门,眼光刚一扫殿内,方才还安安静静的宫殿里,突然一巨物横空直向慕容念恩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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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明一下哟,小念安的心肠不狠毒滴哟,至于那巨物是什么嘛……嘿嘿嘿~~ 网

喜喜庆庆寻幸福(四)

巨物砸来,让人猝不及防,慕容念安身子巧妙一蹲,那物滑过其头顶,直向其身后几步之遥的慕容念恩而去,眼看那物就要砸向慕容念恩,慕容念安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儿。

“撕”却听空气中一道撕裂声划破这宫殿的寂静,既而天空中密密疏疏落下层层白雾般的东西,落在慕容念安身上。

空气里都似蒙了浓雾,一刹静滞。

半响,慕容念安这才僵硬的转身,转身看向其身后正收回手的慕容念恩,看他模样安好,面­色­如常,而那密密疏疏的如面粉般的东西堪堪离他一尺之距不近分毫,然后,全然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你……”慕容念安动动嘴,鼻尖上的面粉一下子落进了嘴里,“咳咳…”咳两声,又抬起手,睫毛上的面粉又颤了颤落下来,“你…。”

“不好意思,罩了你满身,这八成是我那弟弟弄的,我们快去找他吧。”慕容念恩很是歉意道。

看着慕容念安笑得一脸歉意,一身洁净,慕容念安心中不知该是气还是急,愤然一转身,“不找了。”边说,边拍身上的面粉,这是他发明的面粉球,最用来整人的,长期以来败在这上面的不下十位,那些王公贵族的孩子多少都怕了他,可是这个讨人厌的哥哥,竟然…你能躲开,躲开就行嘛,­干­嘛还要弄我一身。

所以他不走了,让他自己一人找去。

慕容念恩见慕容念安真不打算走了,笑了笑,上前要帮慕容念安扫落身上的一层面粉。

慕容念安退了退可是隔着睫毛上残余的面粉看着面前高自己一大头长得好看得不得了的慕容晟念恩那面上极为认真的表情,又没退,只是有些赌气的看着他。

“我和我弟弟分开了三年多,他出生后不久就离开了,我一直想来看她,可是母后说我太小,还不是时机,这次终于借着小姨与蓝枫叔叔成亲,我才能和父皇母后一起来烈国看他,我想,母后这次一定会把弟弟接走的。”慕容念恩一边拍掉慕容念安身上的面粉,一边轻声道。

慕容念安小小年纪,眼珠转了转,却没有答话。

天边夕阳将整个皇宫都染上一层金红,自那高高的屋脊倾洒而来,给两个如玉无双的人儿似渡上一层金红,美轮美幻。

宫殿静静,远处的太监们早被慕容念安给打发了开去,自然不敢露面。

“你喜欢你弟弟吗?”慕容念安突然扬着脖子开口。

“嗯,我想他会比我喜欢他还要喜欢我的。”慕容念恩想到什么,一笑,眉眼似画。

“砌。”慕容念安对慕容念恩自恋的表情不以为意,嘴­唇­一嘟,再抬起小手扫了扫头上的面粉,高傲道,“我和他玩得最好,我知道,他一定不喜欢你。”

慕容念恩笑容更大,“你和他再好,也不是他,如何知道他不喜欢我。”

慕容念安心中断了词,面­色­一垮,“反正我就是知道,哼。”哼完一声,慕容念安这才转身朝殿内而去,小样儿,我今儿,一定要治了你。

慕容念恩见此,紧紧跟上。

……。

余心雨猫着腰终于转到了后门,眼看门口在望,心中一喜,往四处看了看,身子一纵,就要跳过后门直出公主府。

“啊。”一声叫,却不是很大,余心雨回过头,看着抓着自己腰带的男子,面­色­怔了怔,然后住嘴,吞了吞口水,眨了眨眼睛,不说话。

“余家人?”宫辰凝着眸光开口。

余心雨讪讪一笑,“最啊,三皇子是吧,你好,那个,见面不如偶遇,改日小女子一定请你喝几杯,这下子…。”余心雨看了看二人现在站在墙顶上的造型,再一看宫辰抓着自己腰带的造型讨好道,“今日事多,改日,改日。”

宫辰却没动,眸中起一些促狭之意,“你今日跑来公主府偷吃,吃了就想走,哪里那般容易。”

“那个,小女子实在是腹饿难忍,还请三皇子手下留情。”余心雨态度很好很诚恳。

“腹饿难忍就能偷吃,还吃到公主府里来了。”宫宸很是严肃。

余心雨眼底转过一丝幽光,试探的问道,“那吃都吃了,你想如何?”

“吐出来。”宫辰看着余心雨竟一时起捉弄的心思。

“吐,吐出来?”余心雨张大一双美眸看着宫辰,眼睛又眨了眨,泛起清粼粼的光,不是吧,三皇子是这么小气的人。

余心雨心思一转,她明白了,方才一定是这个三皇子捉到弄她,才让她在那些人面前摔跤丢人的,可是吐出来,他可真敢说。

余心雨­干­脆一梗脖子,“吐出来没有。”

宫辰手依旧拉着余心雨的的腰带,“那就别走,去大牢里坐两天。”

“什么?”余心雨终于失了好态度,一张清丽纤华的面上染上不耐烦,“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堂堂烈国三皇子,做人这么小气,我吃公主府的,喝公主府的,又没吃你的喝你的,人家公主都没出来,你倒是出来抱不平,还有啊…。”余心雨抬起食指尖指着宫宸拉着她腰带的动作,“你看看,堂堂男子,烈国三皇子,也是百姓的表率,抓着我这未嫁的弱小女子的腰带,还在这高墙之上咄咄逼人,要是传出去,我不好嫁人是一问,还多么有损你的英名啊…。”余心雨看着宫辰皱起的眉心接着道,“再有,你离我这般近,会让我以为你是被我迷住了,所以故意为难我的。”话落,抬起头毫不畏慑的与宫辰对视。

宫辰也看着余心雨,女子容美,眼神坚定。

余心雨不得不叹,传言不过尔尔,这个三皇子真是好颜­色­,一袭淡­色­袍子,剑眉星目间,人如芦花清淡却不能让人忽视。

“叫什么名字?”半响,宫辰开口。

“­干­嘛,难道真对我有意思,打算娶我,所以要问我姓名。”

“不说,就去大牢。”宫辰面­色­不动,这个女子话真多。

余心雨立马一抬手,“别介呀,不就一个名字嘛,本姑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余心雨,嗯,的确是余家人。”

闻言,宫宸鼻翼轻动,“余家的丫鬟?”

什么?余心雨看看自己,来气了,“姑娘我哪里像丫鬟了,没眼光,我可是…。”

“我说我的好哥哥,你要拉着人家姑娘谈多久,这夕阳都快散了,该办什么事儿,就得办呀。”远远的冷言诺与慕容晟睿走了来,声音里带着一丝打趣。

余心雨看向声音方向,只见一女赛风华,一男镀玉­色­,二人双双携手而来,即使此刻好看的夕阳美影不仅不能比过他二人之不尽风华,更甚是连给二人点缀都嫌少。

天慕皇上,天慕皇后,她曾经听说了许多这两个人的事迹,方才远远的看了一眼,却没有靠经,如今此般近距离看,果真是,天花飞雨动惊­色­。

“姑娘莫要在意,我这哥哥嘴是坏了点,可是心好着呢,从刚才起就对姑娘一见倾心,这才出手想要留下姑娘,姑娘若是不介意,一会一起闹洞房好了。”冷言诺对着余心雨一笑,很是客气。

宫辰看向冷言诺,眉头几不可闻的抽动一下,冷言诺你可真敢胡绉。

闹洞房?余心雨看着冷言诺,心中没来由的就对其有好感,遂笑了笑,给宫辰投去一个我理解你爱慕我的眼神,“原来你倾慕我,那也不必抓我腰带啊,快放开。”

宫辰无奈,却也不放。

余心雨使劲后退,宫宸依旧不放。

余心雨看着宫辰,再用力…。

“啊,你要放早点说啊。”余心雨在空中一个翻身,稳稳落地,回头不悦的看了眼宫宸,故意的吧他。

“我没说不放,是你太冲动。”宫辰从墙头上轻身一纵落地之后头也不回的扔下一句话。

余心雨看着宫辰俊雅的背影,一张清丽的脸上,牙齿咬得响了响。

……。

一直跟着慕容念恩又转过几处宫殿,慕容念恩终于停了下来,对着慕容念安的背影道,“我说,到底多久到。”

“快了快了。”慕容念安头也不回的摆摆手。

慕容念恩看看周围,二人又进了一处与之前差不多的宫殿。

慕容念安向前走了几步,回头见慕容念恩,道,“你别跟这般近,万一又碰到方才那东西,你又要洒我身上了。”

慕容念恩点点头,后退两步,而就是这么后退两步之间,慕容念安心中一喜,手一拍身旁的壁画。

“啪。”空中一个大网兜身罩下,四面一束,慕容念恩逃无可逃。

“你…。”慕容念恩困在网里,对着慕容念安怒着张小脸,“你为什么这么做。”

“哼,我去找父皇与母后了,你在他们身边这般久,今晚父皇与母后是我一个人的,哼。”话落,便得意的挺挺小ρi股,小胳膊小腿走得飞快,转眼消失在宫殿。

“轻功挺好。”慕容念恩看着慕容念安消失在远处,面上方才的小小怒意瞬间化为乌有,还弧起笑意,看了看困住自己的金丝网,­干­脆坐下,“母后让我让让弟弟,我可是让了。”

------题外话------

感觉这个番外扯得有些长啊~~ 网

喜喜庆庆寻幸福(五)

慕容念安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完美全胜,那个哥哥也不怎么聪明嘛,看吧,还不是被他给困住了,他现在就去找父皇与母后,然后说,哥哥并没有来找他,一定是去贪玩了,哼哼哼。

慕容念安一边想着,一边得意哼唧的向公主府而去,小胳膊小腿迈得欢实。

……。

公主府里,冷言诺,慕容晟睿,宫辰,余心雨,还有一起来的南宫宇,此时皆向新房走去。

只是走了几步,宫宸却停住了脚步,面­色­有些沉,“人家洞房有什么好看的。”

“宫辰你可以学习一下。”冷言诺头也不回的答道。

宫辰面­色­一怔,却下意识看了看旁边的余心鱼,余心鱼接收到宫辰的目光,讪讪一笑,“我随便。”

“噗。”冷言诺忍不住笑出声,余家人都是这么可爱的吗。

“要看洞房,就要进来看,在外面看,算什么本事。”屋里却传来宫月毫不介意的声音。

几人一怔,冷言诺当先道,“看吧,新娘子都在邀请了。”

“不许。”屋子里又传出冷冷两个字。

一听就是蓝枫的调调,这人虽然在宫月的调教下,像是开了窍,可是在外人眼里,还是一向冷漠呆愣。

“重­色­亲友这句话,如今我可算是明白了其真正念义。”冷言诺站在门口,“不说这感谢我这媒人,如今还赶上了,可真是…。”

“姐姐,别听他的,他不是说你。”宫月慌乱开口道,可是声音有些怪。

门外几人都是人­精­,皆面面相觑。

“不许。”又是蓝枫简单两个字,声音同样有些怪,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你一天抱了亲亲了抱,还这不许那不许,我现在就是要出去。”屋内宫月终于发了飙。

“你是我媳­妇­。”蓝枫依旧固执道。

“媳­妇­非一日练成,我现在要出去。”

“洞房。”

“不。”

屋内二人的架势让屋外的众人面­色­变换得好看,感情这两人…。

“看来,追妻之路,不是拜了堂就可以,且长且待。”慕容晟睿温润的声音响在冷言诺耳边。

冷言诺苦笑,宫月­性­子洒脱不羁,这世上也唯蓝枫能治他,她坚信,今夜洞房,宫月跑不掉。

因为对方是蓝枫。

“我死给你看。”蓝枫一句话炸得屋外几人心神都震了震,刚想说什么,却又听屋内宫月道,“死什么死,那先洞房好了。”

新婚夜,新郎以死要挟新娘洞房,新娘同意了。

想想,怎么就那么诡异。

“月公主真有意思,这蓝家主也真有意思。”一旁余心雨上前一步,毫无避讳的走至冷言诺旁边,就要去一幅度哥俩好的拍冷言诺的肩,慕容晟睿却不露痕迹的将冷言诺往自己旁边带了带,还冲着宫辰努努眼,“管管。”

“又不是我的人,­干­嘛要管。”宫辰飘了个白眼。

“余家大小姐,余心雨。”一旁南宫宇步了过来,对着余心雨微笑,“有没有兴趣去九华山玩玩。”

“南宫公子,那是不是可以看到普提相士。”余心雨对着南宫宇露出激动的神­色­,九华山啊,不只有普提相士,还有普殿,运气好,还能碰到袖渊大师啊。

一旁宫辰眸光却沉了沉,不过一个普提相士,有这么兴奋。

一旁冷言诺与慕容晟睿见此,轻轻扯了扯嘴角,看戏。

南宫宇只差没有笑得花枝招展,“正好,师傅这些年想招一位女弟子…。”。

“真的,真的,你看我怎么样,我天生骨骼­精­奇,是不是能得普提相士另眼相看。”余心雨也就差没激动地向南宫宇扑上去了。

一旁冷言诺不以为意,南宫宇有千面,她见识过,就算他此刻躺在地上装小孩,她也不会变­色­。

“做了普提相士的弟子,至少要在九华山上待个二十年才能下山,你确定要去?”一旁宫辰冷冷道,看着余心雨瞬间微跨的面­色­,又道,“而且听说普提相士喜素,九华山常年累月,除了酒可没什么其他好吃的。”

余心雨面­色­又垮了垮,想到什么又一喜,“我可以打野味,那可是我的拿手好…。”

“你觉得九华山会有很多野味?”宫宸扫了扫袖子,轻睨了眼余心雨,还是,“你觉得,你当真能在九华山待二十年。”

“……。”余心雨这下彻底焉了,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宫辰,你…。”

宫辰看向冷言诺,“早调教早收获。”如此赤­祼­­祼­的剖白,竟让冷言诺一下子无言以对。

南宫宇却笑开了花儿,不顾此时宫辰冰霜般的面­色­,对着余心雨笑得温柔,“那我带你去圣宫玩,那里比这里好玩多了。”

余心雨这时却看着南宫宇摇了摇头,“余家人不入圣宫,南宫公子想来是知道的,至于原因,心雨就不多说了。”余心雨说这话时,语气里带上一抹认真。

一旁宫辰看着南宫宇,嘴角漫开一丝极淡的笑意,然后,转身朝院子而去。

余心雨看了看宫辰离开的方向,眸中琢磨半响,对着冷言诺与慕容晟睿打了个招呼,也跟了上去。

“难道我不够迷人,还是,当真是年纪大了?”南宫宇看着余心雨的背影有些自艾。

“你一个早脱红尘之心之人在意此般作何,走吧,说说我儿子。”慕容晟睿微微一笑,拉着冷言诺,三人就出了院子。

而新房里,此时又是另一片焉然春意。

……

当慕容念安到得公主府门口里,正好见冷言诺三人走了出来。

慕容念安看着门口二人,自动忽视了南宫宇,义父已经看太多,这父皇与母后还是看得少,可是只是这般看着,小腿却像是迈不开步子似的,就那般僵着。

与此同时,冷言诺三人自然也看到了慕容念安。

没有看到慕容念恩,慕容晟睿眸底一缕幽光闪过,最后目光同样落在慕容念安身上。

小小的人儿,红扑扑的脸颊,身着红­色­小袍子,五官­精­致,像他又像她,此时正看着他们,一张黑白分明的眼珠里闪动着盈盈光泽。

慕容念安自然在出宫之时,将自己给打整了一番,他自然要以最靓丽最俊帅的外表出现在父皇与母后面前。

“念安,过来。”冷言诺对着百米处的慕容念安招手,容­色­沉静,无一丝起伏,但只有此时拉着她手的慕容晟睿能感受到冷言诺此刻内心情绪的涌动。

她一向坚强冷静,除了在自己面前,于任何时候都不允许自己情绪出问题,可是此刻,他看见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晶莹,感受到她温热纤细的手掌一刹间温度的变化。

一旁南宫宇见此,对着慕容念安挥了挥手,身子一纵,消失在这漫漫长夜里。

“如果要带走他,至少在烈国再待十日。”南宫宇的声音自空中传来,看似如以往无所在意,可是无人知道南宫宇说这话时,手指微弯的紧张,与不舍。

“过来。”冷言诺再招手。

慕容念安这才扭动着小胳膊小腿向着冷言诺而去,他原本想着埋怨的,可是当真的见到了丰神俊逸的父皇与绝­色­明媚的母后,他骨子里再如何玩闹,也不过是一个不到两岁的小孩,还没扑到冷言诺的怀里,便哇声哭了起来。

冷言诺无奈,抚了抚额,走过去,将小小的慕容念恩抱在怀里,轻声安抚,“好了,不哭了,母后带你回家,好不好。”

慕容念安本来觉得这哭真丢人,已经打算不哭了,可是听得冷言诺这般温柔的话语,哭声更大了。

她虽没见过母后,可是一直听父皇与母后的事,圣宫,皇宫中,许多人每次给他讲到父皇与母后时,都是一片艳羡,让她心里对父皇与母后的见面期待了不下百千次。

“怎么是个哭把­精­。”一旁的慕容晟睿抚了抚眉心,看着在冷言诺怀哭得停不下来的慕容念安道。

一语落,哭声戛然而止,慕容念安闪着一双还挂着泪珠珠的大眼睛瞅着慕容晟睿,然后头一偏,鼻子一哼,将冷言诺脖子攀得铁紧,“母后,我今晚要和你睡。”

冷言诺不理会一旁慕容晟睿瞬间变黑的面­色­,轻轻点头,“好。”还顺手去抹掉慕容念安脸上泪珠儿。

慕容晨睿刚想开口,却见慕容念安狡黠的看了眼自己,又对着冷言诺诺撒娇道,“母后,我要以后一直和你睡。”那模样儿还是在挑衅。

“好。”冷言诺答得满是爱怜。

“冷言诺。”一旁慕容晟睿突然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夺过慕容念安,“自己睡。”

“不。”慕容念安摇头,“不要。”

“男子汉都自己睡,你哥哥在你这般大的时候,都一个人自己睡的,难道你比不过他。”慕容晟睿面上闪过光泽。

慕容念安却没再开口了,眼珠子转了转,哥哥这般厉害,他可是现在还偶尔地南宫叔叔睡呢。

一旁冷言诺实在不想拆慕容晟睿的台,可是,慕容晟睿,与自己不到两岁的儿子计较,你好意思吗。

慕容晟睿当然好意思。

“父皇,母后。”远处一个童稚的声音响起。

慕容念安最先回头,有些诧异的看着慕容念恩,他怎么出来得这么…快?那可是金丝网,他如何出来的?

哎哟,他可千万不要向父皇与母后告状啊。

看着慕容念恩一步步走来,慕容念安心都提起了,他方才是想捉弄他,可是如今看到这么温柔的母后,他想在母后心里做一个乖孩子,可不能被这个哥哥给拆了台。

不过,想归想,慕容晟睿却抱着慕容晟睿与冷言诺不撒手,一双眼珠子看着走近的慕容念恩,一幅,我就是不离开父皇与母后的姿态。

“你去何处了?”慕容晟睿当先开口询问。

慕容念恩上前抱着慕容晟睿的袍子,“找弟弟没找到,玩了一会儿。”说这话时,眼底余光对着慕容念恩打了个眼­色­。

慕容念安心领神会,立马对着慕容念恩伸出手,极为可爱粘气道,“哥哥,抱抱。”

冷言诺与慕容晟睿相视一眼,淡笑不语。

一家四口,心照不宣的走在长长街道,风袭来,卷起层层衣袖,荡出暖暖温情。

------题外话------

原本打算让念恩与念安以互相置气傲娇之态收尾,不过后来想了想,许是因着心境吧,最后还是展现了这样温馨的画面,不知妞们喜欢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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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你不可之璃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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