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坐在舱外,仍是端坐不动,眼望湖水,面带微笑,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皇上青筋暴出,狂躁地拔剑在船舱内四下乱砍,若非顶撞他的是依依,早已血溅三尺。
“身为皇帝,你要我怎么办?那你说你要我怎么办?难道后宫除了你,一个女人都没有?你知道我是皇帝!”潜龙厉声狂叫。
“我能要你怎么办?你一个皇帝,多么尊贵的身份,我怎么敢要你怎么样?相反,我还怕你不高兴,不开心!很好,现在话说开了也好,省得我烦恼下去,自从回京我就没开心过!我们一刀两断,各归各路,从此我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你也不会再为我烦恼!”依依再也受不了这几日心中的煎熬,压下胸中的剧痛,长痛不如短痛,虽然此刻心痛如绞,该说依旧要说。
潜龙冷笑道:“这就是你的话?怎么不换个新鲜的?我也把话说开了,不可能!”
依依彻底崩溃,大哭大叫:“别再折磨我了!你想看我死吗?我在这儿不开心!不开心!你也不会开心的!”她剧烈挥舞着双手,想甩开看不见的束缚,脚没有目的地踢打所有能踢到的东西:“啊——!啊——!”
潜龙一惊:“依依?”
“啊——!啊——!我把你们都扯掉,大家干净!”依依扑向锦帷,扯下了锦幕,用力地扯,直到把整幅锦幕都扯脱,又向一只玉瓶扑去,玉瓶摔到地上成了碎片,紧接着一个玛瑙盏向潜龙飞来,潜龙侧头避过,依依急怒之下完全丧失了理智,见东西就摔,就人就打,浑不知打的人正是皇帝。
潜龙心痛得都要碎了,自责不已,紧紧抱住依依,不停地唤:“好了好了!没事了!”依依挣脱不开,又是一口咬咬在他手臂上,死死咬住不放,血很快把她的嘴唇染红,潜龙低下头看,那日在山上咬的齿痕宛在,今日又添新伤,长叹了口气,这是谁欠谁的?眼看依依陷入疯狂,唤不醒,一指点了她的昏睡|茓,依依终于平静下来,合眼睡去,他抱起依依,小心避过地上碎片,在一张尚未碎裂的椅上坐下,将她的头按进自己怀中,默然不语。
舱内归于无声。
此时,太后如神像一般端正的身子此时方有了些举动,不发一言地站起来,看着那鹭鸶成双入对,感慨无限,嬷嬷悄声道:“太后……”回头看了看舱内,太后道:“让他们安静着,待出来再说。”心中叹道:柳家丫头,究竟你于皇帝是好是坏。
程安凤与阙敏不知所措,两人都吓得不轻,太后回头笑道:“皇上今日必是为国事所累,心绪不佳,你们不必担心,照旧玩你们的吧,今日本不是为他准备,乃是我们自己娘儿们取乐的,都是他来闹事弄的。”
说是这么说,谁有心思再玩下去,到了镜湖玉嫦大家下了船,皇帝直到一个时辰后才同依依一同上岸,依依已经平静,只是头发散乱,双目红Zhong,二人无声上岸来,依依便向太后请罪告退,阙敏便跟着也告退,同依依一同回来。
依依与阙敏从宫中出来,阙敏在路上为依依整好发,依依一路上思绪万千,途经大街,突然道:“停轿!”阙敏问:“怎么不走了?”
依依道:“我们去逛街吧,血拼!”
阙敏诧异地道:“血拼是什么?”
“外番语,大出血购物!”
本小姐不爽,我要去血拼!
血拼要钱的,而依依小姐与阙敏小姐正好是没带钱的主儿,所以,当凌霄鹤抛下一堆公事往玉琥楼古董铺救美时,毫不意外地看到两个身无分文的千金大小姐在掌柜的严密侍奉下闲闲地喝着茶聊天,掌柜侍奉得极好,怕人二非要还打碎的琉璃金马,把钱箱子都搬出来恭候着。
凌霄鹤见依依面色不对,像是哭过的样子,无声护送两位大小姐一路拼下来,直到两位尊神自己脚软自己走不动道了,才把两名拼过血的人送到柳府,三人轿后后面跟了一大群各个商铺的伙计,提着血拼来的东西,蔚为壮观地进了柳府,进了柳夫人的眼睛,柳夫人咬牙切齿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用得上用不上的东西进了女儿的闺房,什么是有用的?什么是没用的?比如笔墨是可以算用得上的,比如棺材是目前用不上的。
依依望着凌霄鹤忧心的眼神,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道:“凌大哥,我过两日平静些再和你说究竟怎么了。今天不想说了。”
凌霄鹤轻责道:“傻丫头,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把自己搞成这样?且饶你这次,有什么事到我国师府找我。”
阙敏道:“放心回吧,国师,我今晚不回去了,在这儿陪着依依。”
凌霄鹤对她感激地点点头,摸了摸依依的头,飞身去了。
阙敏遣人去阙府送信,这边与依依二人在房中开始说话,晚饭也不出去吃,只叫人送到绣楼,与依依两人联床夜话,嘀咕了一整夜,没人知道说了些什么,只知道次日阙敏满面春风,眼睛里充满算计之光,依依则是又容光焕发,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潜龙自那日后没有来再找依依,宫中也不曾再传她入宫,依依也乐得清闲,自那日后,她的心又开始蠢动,为什么要局限于一个男人呢?
这日正在府中研究京城十大美男图,有下人报有三个不知名的男女来找小姐,说是杭州故友,依依跳了起来,杭州故友?
“快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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