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衍直起了身子,对着顾子殇敛去了笑容,他手中依然紧握着那把玉血剑,扔到了顾子殇的面前:“孤的妻子太顽皮了,让顾楼主见笑,刚刚的事情就请顾楼主当做没发生。”说罢,他便用另一只手拉住笙歌的手臂,作势要带走:
“不行!”笙歌站了起来:“三爷,请你言出必行,笙歌自然也会言出必行。”她能够感觉到君衍手的力道,这种时刻倒也管不了许多。
顾子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说愤怒,连一向的假笑都免了,他只是淡淡的一句:“不必了,请回。”
“顾子殇!”她喊道,君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狠狠的一掌拍在笙歌的后背,笙歌只觉得眼前一片晕眩,倒在了他的怀里:“顾楼主就此告辞。”
君衍横抱着她,迈着一如既往的儒雅步伐,好似一切都没发生过,但这一切的前提是忽略他衣袖上的血迹。
今日后,君衍修养了半月,手上的疤痕就这样留下了;不出君衍所料,南木国与西城国联手攻打北夏国;出乎意料的是东篱国的出兵援助,幽王领兵在边界江山血洗七日七夜,一夕之间南木国的所有兵马消失殆尽;百里邪的五千精骑毫发无损,撤回东篱国;顾府与缪宫联手击退西城国,次月吞并西城国分割其十二座城池赐予幽王百里邪,东篱国皇帝在同月驾崩,百里邪登基为帝。
然而战乱并没有结束,顾子殇联合缪宫吞并南木国六座城池,血洗洛城,一时间民不聊生,咒骂北夏国的百姓也延绵不断而来,更有甚者聚集闹事都被县衙的人关入水牢。
这一日,笙歌身着红袍,手里紧紧攥着那一把黑匕首,君衍自那后便没有醒来过,她看着那把刻着冬字的黑匕首喃喃道:“冬烟姐,我该怎么办……”
她已经分不清她所爱之人是谁,她爱了顾子殇十年,爱了君衍不过数月;前者痛不欲生后者虽甜蜜幸福,可心中仍残缺着一块,一块空白的心。
她已经学会了写字,虽然没有君衍写的那么好,但总归会写了,当君衍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封令人不知是何感觉的信:
君衍,我走了,相信我很快就会回来笙歌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终究,还是留不下你吗……”
笙歌毅然决然的走出皇宫,这个给她无尽回忆的地方,同时,也是困住她自由的地方,她没有回影楼,她去了南木国的边境,顾子殇告诉过她南木的近况;君衍,我的夫君,我要你看到最和平的天下nAd1(
这个想法有多么的幼稚呢,从前的她从不会想这些,对于顾子殇的爱也从来都是以杀人的形式来展现,这大概就是顾子殇和君衍的不同,一个是暗处的主宰者,表面温文尔雅,实则冷酷无情;另一个是坐拥天下的王,表面君临天下,实则孤独不堪。
在笙歌赶往南木边境的时候,她已经离宫半月有余,她未曾想过面前的一切会让她的心冷了半截;酷吏鞭打着南木百姓,壮丁被抓去重修南木城墙,孩子被带去做官宦家的奴隶……
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吗……顾子殇,也对,你从来如此,只是以往我被爱冲昏了头蒙住了眼,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大业……从没有人可以代替你的大业……
笙歌头上的灰布蒙住了半张脸,手中拿着一把银剑,那把玉血剑如今在顾子殇的手中。
那士兵看笙歌骑在马上,冷漠的眼神,若隐若现的墨黑长发,手中那把银剑呼之欲出;那士兵连忙喝道:“你是哪的!这里的人都要收编!带走!”
她的眼神微眯,手中的剑快到了一定程度,连残影都未看到,面前的那几个士兵便一剑毙命;只留下那吓得尿裤子的士兵瘫痪在地:“女……女侠饶命……”
她轻瞥了一眼地上的士兵,冷冷道:“去,叫顾子殇过来nAd2(”
那士兵也不知那里来的力气,脚底抹油的便跑进了城门,正直春季,一阵微风吹起了漫天的柳絮,好似一场冬日的雪,掩埋了整座南木国。
莫约一盏茶的时间,另一位身材魁梧的将军驾马而来,手中捧着一个檀木长盒,来到笙歌的面前,恭敬道:“三爷有请。”
她愣了愣,以为凭顾子殇以往作风断不会见她,本想着若真是如此,那就血洗他顾子殇的风骑士兵,现在看来并没有这个必要。
顾子殇一袭白衣,一改作风,慵懒在坐在茶楼顶座,饶有兴趣的看着洛城的一切,好似在看一场有趣的戏曲一般。
笙歌到他面前时,恍惚了半晌,记忆中的顾子殇虽然清冷却也会展露一丝暖意的笑容,不想如今的顾子殇已经是连那笑都吝啬的敛去了吗……
“笙歌,我料到你回来找我,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顾子殇淡笑着,眼下却是没有丝毫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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