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我都懂,可我做不到……我努力了……真的……”孙亚琪泪已经流下来:“我只想在他心里还住着我的时候,多留住他。”
她的要求不多,简单得没法再简单,可是为什么越简单的要求越难得到?
每天睁眼,想着他躺在另外一个女人旁边的景象,会把她折磨疯。可是人家是夫妻,她能怎么办?只能不停告诫自己,要懂得放手。
心里明白,他们这样不是长久之计,她只是想在他还爱着她的时候,多留念他的脚步,多留住一份记忆。
她的要求过分么?
雅维瞪着她,实在无话可说。感情的事向来无第三方Сhā足余地,现在只希望她别傻得太彻底。
秋风吹去路人烦躁与闷热,却吹不散孙亚琪心中悲绪,望路上树影轻斜摇晃重叠,她在心里问自己,四年来过得好吗?
为什么大家只知指责她不应该当第三者,没人替她想过如果当初不是郭海甜的Сhā足,她所有的灾难也不会发生。没人帮她抱男友被夺的不平,却不留情地帮郭海甜申冤。
多可笑,郭海甜才是第三者啊,为什么最后错的人是她?
回到海边房子时已经近十一点,莫子瀚窝在客厅沙发上抽烟,见她红着眼眶只是站起来走过去拥她,俯首想吻她,却被躲开。
“我累了。”她眼神四处飘移就是不看他,推开压迫自己的身躯,绕过走向卧室。
她现在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呆着。
他拉住她的手,她扯回,拉住,扯回如此反复几次,她终于忍不住暴发:“你想怎样?听见我说我认输了你就满意吗!对你就那么重要?好——好,我现在就说,我认输了,我承认自己输了,求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好吧!”
为什么都要逼她?
“琪。”
“出生在平民家不是我的错,我有人权有感受有自尊!为什么你们这些有两个臭钱的富人就高人一等,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别玩了,我玩不起知道吗?”伤与痛在这一刻暴发,眼泪控制不住奔腾。
最后留下的只是伤
莫子瀚伸手搂她进怀,抚着发丝安抚:“别哭。”
“我真的好累。”孙亚琪扯着他的衣衫哭着说。
她真的是累了,无法褐止的疲惫侵袭着她所剩无几的精力。此时她真想让自己长眠不起,或许就不用面对那么多伤痛。
“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他吻吻她的发丝,手在背上轻拍。
陪她在床上躺到半夜,手机响了,是莫家保姆打来的。
在他身后孙亚琪睁开假寐的双眼,看他接电话后骤变的表情心里一片凉拔。
他眼底一片复杂,想跟她说什么又不知如何说,最后选择什么没说的转身离开。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她再次泪流到天亮。
********
曾年轻气盛的我以为没有办不到的事,不曾细想留住的一直只是你的背影。
若大豪宅里郭海甜独自一人坐在客厅,把电视机声音调到最大,想借此来告诉自己并不孤单。是的,她不孤单,她最少、最少还拥有小旭和宝宝,而那女人什么都没有。
四年前家宴上,母亲为她引见了莫伯父,那是第一次见到莫子瀚,第一眼她爱上了他。他斯文地站在母亲身旁,专注地听她们说话,当听到好笑或有趣时薄唇会向上钩起漂亮的弧度,犹如子夜星辰的眼睛总会闪烁出迷人光芒,当与他眼神注视时一股强烈电流通遍全身,让每个细胞疯狂呐喊:就是他!
父亲他们去书房谈事,把她托给他照顾,他毫不犹豫地点头接受;他做得很好,既帮她挡掉所有想借机攀龙附凤居心叵测的人,又不会得罪人。他像勇敢的白马王子拿上镰刀为公主一路砍荆劈道。
记得那晚口渴得紧,随手拿了杯鸡尾酒,听到他说:“好女孩不应该喝酒”转而换成饮料。自那以后她不再碰酒,为的就是他那句好女孩不应该喝酒。其实她会喝酒,还懂得各种烈酒的酒性,算是个门内汉。但为了能给他留下好印象,她选择隐瞒。
家宴过后,几次找机会去莫家却碰不着他,郭海甜心里很失望。莫伯母跟她话家常,从中得知他有女朋友的消息,她好伤心。
为了他,耍尽手段
幸好莫伯母说那个女孩配不上他,莫家不会点头让‘她’进门。
郭海甜捉住机会告诉莫伯母:喜欢莫子瀚。莫伯母听后很高兴,拉着她的手再三保证一定会帮忙凑合。
她记在心里,知道自己想得到莫子瀚首先得过长辈关,只要长辈们同意了,相信来日方长他一定会发现她的好,改而爱上她。
可惜她料错了莫子瀚痴情程度,他甚至为了那女人愿意放弃拥有的一切,去过平凡生活。
不,她不会同意的!她要阻止,莫子瀚是属于她的,也一定会属于她,她要阻止一切事情发生的可能。
极尽所能怂恿莫伯母找那个女孩,‘她’很清纯很漂亮,扑闪大眼清澈明亮是不染世事最佳证明。
他们住的地方不大,布置得很温馨很有家的味道。
‘她’很不安,一双小手拼命绞着衣角,愣愣站着不知如何是好。
“光会站着不懂得去倒水过来吗?”
见莫伯母生气的样子,‘她’唯诺地跑去倒两杯水过来,怯怯端上前却被打翻——
“大热天的倒开水,你想烫死我们啊!还没过门就想害死我,真不明白子瀚怎么会看上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莫伯母指着‘她’的鼻子大骂。
那杯热水全倒在手上,‘她’不在意,只是低着头道歉。
郭海甜没想过莫伯母会刁难孙亚琪到这地步,不过现在想想,当时那杯热水跟后来种种比起来真是太小儿科了。
见孙亚琪可怜样,她心里产生不忍想说几句,但转念想到是勾引子瀚的狐狸精也就作罢。
她们上门警告没收到成效,他们依旧在一起幸福的生活。莫伯母甚至开始向莫子瀚施压,冻结他所有账户,堵截所有路子,他们依然故我。
她急了,信心开始动摇,如果他真的放弃一切跟那女孩在一起,她该怎么办?
在她急得不知怎么做时机会再次降临了,莫伯母五十岁的生日。
她买通服务生,在他吃的东西里下药,郭海甜知道自己的做法太不上场面,可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她要以最快的速度怀上他的孩子。就算到时再不情愿,在双方家长施压下为了顾全两家人面子也会娶她。
等到天亮
老天爷是眷顾她的,一次中奖。她把医院检查报告书拿到双方家长面前,声泪俱下加油添醋把那晚的事说出来,不用求都会有人替她出头。
听说那女孩的父亲下岗了,一个普通家庭靠每月几百元薪水维生,一下子失去经济支柱以后要怎么过生活?
不!不能心软,谁让他们的好女儿要跟她抢男人,这些都是他们应得的下场。想得到莫子瀚的欲望总成功地压下每次动作产生的心软。
随着孙父下岗以前借过钱的人纷纷上门讨债,孙亚舟在学校闹事打死人……所有事情发展她一清二楚。莫子瀚终于在孙亚舟拘留的第二日妥协了,点头同意娶她。
婚礼前夕孙亚琪走了,远远地离开,孙家的人在‘她’离开后也受到妥协安排。
婚礼在双方家长要求下,大肆铺张,被四方媒体炒得久久不得平静。外人只看到表面风光,不知道真正实情。
结婚后莫子瀚对她冷冷淡淡的,连个微笑都吝啬于给予,只有在公共场合他才会做作样子。她过得不幸福,却也甘愿,能跟自己心爱的男人过一辈子什么都值——即使他不爱她。
既然他不爱她,她就让他事业离不开她。婚前莫家因为财务上出现问题向郭氏集团求救,她利用这点紧紧牢牢地拽着财政大权不放。公司每次操作她都参与,几年来他的交友圈身边有那些人她都清楚。
庆幸的是莫子瀚是个负责任的男人,纵使这个婚姻不是想要的,他除了感情不能给予外把她照顾得很好,不曾像别的公子哥儿般夜不归宿。
可从那女人回来后一切都变了!
郭海甜记不清有几个晚上像今晚这样坐在客厅等他到天亮,想不明白孙亚琪到底有什么魔力,分离四年还能让他迷恋至此?
为什么他看不到她?难道四年来所做的都付诸东流,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一个星期回来两次,呵——这里对他来说还算是家吗?
“妈妈,爸爸怎么不回来?”
面对小旭渴望的眼神,她要怎么说?告诉他说爸爸不要他们了,和别的女人在一块?
全是为了她
“爸爸出差去了,过几天就回来。小旭想爸爸了吗?”每次都用这样的借口安慰孩子,她实在没勇气让人知道真相是这样不堪。
“嗯。”小旭拼命点着小脑袋。
“小旭乖乖去上学,晚上回来我们打电话给爸爸,告诉他小旭很想爸爸,要他快点回来好不好?”
“好……妈妈不想爸爸吗?”小旭疑惑,妈妈脸色青白,很不好看。
“想,妈妈也好想。”搂着儿子忍着泪意,她没说出口的是就算她再想他,也不在他理会范围啊。
带小旭去吃面点王,意外遇见他们。
“爸爸、爸爸。”小旭兴奋地飞奔过去,其实她想像儿子那样毫无顾虑投奔到他怀里,享受他的温柔,和温暖。
“不好意思,打扰了。”郭海甜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心里再气也不能让情敌知道泄自己的气。“这爷俩向来粘得紧,有时连我都得吃醋。”她笑着说。
那女人比四年前高段多了,心思藏得很深,表面平静得波澜不兴。
“爸爸、爸爸你怎么不跟小旭吃饭?”小旭缠着他,怒瞪孙亚琪:“爸爸不乖,不陪小旭吃饭,陪坏女人吃饭。”
“小旭!”
看着莫子瀚铁青的脸,郭海甜愕到极点。孩子平时很乖的,不见几时像今天这样。难道昨晚他没睡着?
小旭向来乖巧,比同年小孩早熟、懂事;明白许多事情。
“这就是你教育孩子的成果?”他的声音很冷,冻得她发抖。
“不是我。每天除教学该学的课外,其他时间小旭根本不粘我。现在社会复杂有些事情是现实教材,根本用不着教。”她伪装平静自若地说,没人发现心已在颤抖。
“你如果还想稳坐莫太太位置的话,最好马上给我闭嘴,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你耍的是什么手段!”
他多宝贝那女人,一丁点儿委屈都舍不得?郭海甜心底的哀伤浓烈得触动每根神经。
“郭小姐要一块用餐吗?”那个女人在最不适当的时候崩出一句无关痛痒的话,却总能得到他的温柔。
撑起的假象
“不了,你们慢用。”她强装大方,多想上前扯住‘她’的头发,像泼妇般警告离他远点。可不能,她是有教养,有学识的郭海甜,即使面对再难堪场面都得维持形象——这些东西从小灌输深植在脑里。实在不想继续自找难堪,低头对孩子说:“小旭,我们去外公家。”
“不!我要跟爸爸在一起。”孩子扯回手,转身抱住莫子瀚的大腿。“爸爸,别赶小旭走好不好?”
“小旭乖,跟你妈妈去外公家,晚点爸爸去接你。”
听到他的话,郭海甜心里起伏。“小旭,爸爸他跟这位阿姨是朋友,他们有事要谈,我们先走别打扰他们好吗?”
即使再不愿,她都得努力做个贤惠的妻子。
小旭固执地问他:“爸爸真的吗?”
多可笑的场面!为什么做错事的是他们,活该受气的却是她?她是他的妻子啊!
他撒谎,说好要去接小旭的。他们等到十一点仍不见他的身影或通电话。母亲问起,她还得强颜欢笑替他掩盖,她不知道,如果他真的打算为孙亚琪撕破脸皮的话,介时该如何收场?
“妈,子瀚打电话过来叫我们回去呢。”她不想让家人发现异样,所以装着很眷家的模样。
“很晚了,歇一晚明天再走也不迟。”郭母担忧地说,现在三更半夜的。“子瀚也真是,都快十二点了也不过来接人。”
“妈,他最近太忙了,有时候连觉都睡不了几小时。您啊就大人不计小人过,等过阵子我让他亲自来向您赔罪。”她拉着母亲的手撒娇,护着丈夫。
“你这个鬼丫头,嫁人后事事向着他,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哟。”
听母亲的话,她多想抱着母亲痛哭一切。
“哎,怎么了这是,好好的怎么哭了?”
“妈。”她抱住母亲撒娇:“有妈妈真好。”
“唉,傻丫头,想我就常回来看看贝,妈妈我还巴不得你们常来呢,这样我才能常见到我的宝贝外孙。”母亲安慰的拍着她的背。
门口父亲皱眉,气语颇为责备:“告诉子瀚事业做得再大,老婆孩子还是得顾。”
动了胎气
“知道了,爸爸。”爸爸是个精明的人,很难在他面前做隐藏,所以她不敢多说。
拒绝了父亲要司机送他们回来的要求,自己打了的,回到家中安排好小旭,已凌晨二点多。
他今晚又睡在那女人身旁?面对空旷的屋子她脚步沉重,突然肚子传来剧痛。
她抚着肚子,大叫:“南姨——南姨——”
“怎么啦小姐?”南姨听到呼唤匆匆跑出来。
“快叫救护车——”她痛得弯腰,孩子,快救救她的孩子!
“好,再忍着点。”南姨看出不对劲,马上拿起话筒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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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初期胎儿受盘不稳,加上这段时间精神压抑,动了胎气,幸好抢救得急时,孩子算是保住了。
“子瀚,你是怎么照顾老婆的?”医院里面对爸爸的责怪,他不吱声只是安静站在旁边。
“爸,是我自己不小心,不怪子瀚的事。”她开口为他脱罪。
“工作再忙老婆也得顾,像他这样忙到三更半夜不回家像话吗?”父亲精明的眼神犀利地看着他们。
“是啊,子瀚,孕妇需要丈夫的关心和疼爱。小甜从小没吃过苦,你要多当待点。”妈妈充当和事佬,婉转的说。
他没有过多言语,机械似的应着。
她明白他是无话可说。
从医院里回来后,他对她的照顾比以往多了,会问一些饮食问题。他会这么做无非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明白,心却忍不住泛起喜悦;就算一切为了孩子,她也是孩子的妈。
他恢复以前的生活规律,上班工作然后回家,同住一屋檐下半个多月他没进过她的房间——正确说法是从孙亚琪回来后,他再也没进过她房间。
******
再难捱的事情,时间久了会慢慢习惯,当你蓦然回首,会发现那些曾经难以下决定的,做起来并不如想象中难。
自那晚过后,莫子瀚没再出现在海边的房子里,把今天算进去有半个月了吧。
孙亚琪感觉不是很强烈,照常上下班,偶尔隔些日子约雅维去逛逛街Shopping、吃饭,一切看来正常得不得了。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没有他相伴的夜晚有多难熬,在精致妆容下的面容有多憔悴。
算账的人来了
“琪姐,刚总监大人打电话说要三年来的汇总,下午开会就要用。”隔壁桌的小妹显恬见她回来,马上蹬椅子过来一脸同情。
三年哪!现在是上午北京时间十点四十分,距下午开会时间不到五小时,这么短内时间弄出三年汇总,不是故意折腾人么。
“老实说你是不是得罪老孙了?”显恬压低声问。老孙是郭氏集团行销总监,光肥得满脸油光不说,更是色得不行。“他不是对你挺好的吗?才隔几天时间就想出这么变态折腾人的办法。”
老孙肯定看上琪姐,然后追求不得善果现在开始报复,可怜喔。
“你想太多了。”显恬是个非常开朗的丫头,对她也热心,虽然其中大半原因是因为她是凌氏财团派来的人。
“不是啦,跟你说真的——说曹操,曹操就到。”显恬看到走进办公室的人调皮地吐吐舌头,脚下熟练一蹬连人带椅滑回座位,精准程度令人乍舌。
“孙小姐,刚接到上级指示要看三年汇总,真是不好意思,得辛苦你啊。”肥胖老孙笑呵呵走来,搓着手又说:“实在是紧得很,上级的话又不能不听呵——孙小姐同是打工人想必能理解。莫太太呢是郭老总掌上明珠,集团拥有百分之二十股份,又是莫瀚科技总经理夫人得罪不得,她的话不能不听啊。”
哦,现在开始有动作?他不是整整陪了她半个月,得宠了现在准备来秋后算账吗。
“她以前很少管这里的事,这次听说孙小姐是凌氏财团调派来协助的精英,能力好数据精准度高,所以才想调阅三年来的东西,无非想看看盈利。”老孙半夸半就的说。
“知道了,我会尽力。”孙亚琪自若地笑了笑,郭海甜是个怎样的人她心里清楚,知道自己这次有苦难言啊。唉,谁让自己要招惹,人家现在想公报私仇也只得认了。
三年数据啊真不是人干的。幸好之前做财务的人算尽职,电脑里面有存档,现在只需稍微作整理就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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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忘记他是你丈夫的事实
天不尽人意,整理好的数据交上去被打回票说不够详细。上面再次传话说可以通融一天,明天一定要见到满意结果。无法,孙亚琪只得加班加点开夜车翻找以前资料,重新录入数据整理归档。
在她尽最大努力超前效率下,终于赶在下午四点前完成上交。
会议室内郭海甜对那叠费时费心整理出来的数据看都不看一眼,遣走其他无关人物只留下孙亚琪。
“看不出来你挺能干的。”郭海甜夸得很不甘愿。
“过奖。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上次在会议室俩人还称姐道妹,事隔几日调子涨高。昨夜熬夜中午又没休息,她实在疲惫得紧,没心情过招,只求‘她’良心发挥点作用,让自己快些离开。
“急什么,我们还没聊呢?”
孙亚琪突然想起雅维说的恶女,呵——还真是贴切。
“说吧。”反正会议室只剩她们俩人,孙亚琪懒得打太极。
“他是我丈夫,我绝不会放手。”郭海甜坚定地看着她。
她平静的说:“我从没忘记过他是你丈夫的事实,也没想过要让他变成不是你丈夫的身份。”绕着圈子折腾自己,为的就是当面说这句话吗?
“那你是为什么?报四年前的仇?”郭海甜激动的问。
“我想做什么事没必要向你解释,你要做这样设想也可以。”
郭海甜气得把手心捏得死紧,自以为幸福的假象如此经不起考验,孙亚琪轻轻松松勾勾手指,便将她苦心经营的幸福梦击碎,要她怎么甘得了心!
“离开他,永远别出现在他面前。”
呵——有钱人连求人的身段都放得比天高哪。
“你没资格要求我,爱怎么做做什么,爱跟他干嘛是我的自由。”噢,该死的,孙亚琪觉得头隐隐作痛。“与其现在有精力耐心跟我逞口才,不如回去好好研究怎么捉住老公的心。”
女人就只会找女人的麻烦吗?为什么没人明白男人才是祸根?
“你知不知道你在毁我家庭!”郭海甜大声质问。
“当年你不也知道在毁我们希望。”她就是想以牙还牙怎样?没人规定不可以。
想想当年自己受的苦,心中那口气堵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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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此书不算是新坑,是书妮维雅N久前码的,从文字用语上还显得相当青涩,纯是练习与大家分享
为什么你们男人都护她
“孙亚琪,你不想当年的事重演吧,你弟弟还小,人生路还长,如果警方重翻旧案他脱不了刑事追究。”早在以前为了莫子瀚,她已不计较手段光明是否了。
“郭小姐想故计重施,也得有当年本事才行。”威胁,她早不吃那套。
“你——”
会议室的门骤然被推开,郭海博匆匆赶来,看两人相安无事松口气。急忙走上前对孙亚琪说:“听人事部说你昨夜忙了一个晚上没休息?”
“听说急着用,拖不得,只好加夜班了。”眼神有意无指瞟向桌上那堆‘急着用’的数据,不能说她心眼小急着告状,实在是他家小妹磨人得很。
“回去休息吧,我跟人事部交代了你可以提前下班。”
孙亚琪道了谢,不再理郭海甜,转身离开。
“你不能走——”郭海甜想上前扯她,却被郭海博拦住。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郭海甜大吼:“你不能走,回来!听到没有!”
“小甜,别闹了。”郭海博赶紧拉住情绪失控的小妹。
“为什么你们男人个个护着她?”她真的不明白!丈夫是这样,现在连向来疼她的大哥都这样。
他们到底着了什么魔!
郭海博看着她就事论理的说:“事情不全是她的错,你不能把所有事往她身上推。”
“不是她的错,是我的错可以了吗!你们个个向着她,有没想过我才是你妹妹、亲妹妹啊!”她哭喊:“你们男人个个把她当宝,我恨你们!”
“小甜,冷静点。”看着妹妹这样,他心里真的很难过。
“老公被抢的人不是你,我能冷静吗!哥,别爱她——千万别爱上她。”郭海甜扯着他的袖子恳求。
求求老天爷,千万不要!
离开的孙亚琪并不知晓,会议室里掀起的风波,郭海博挺身护她的事。回到海边的房子冲个凉,从冰箱里翻出面包随意咬两口丢一旁,望望空旷的屋子,觉得好孤单。
躺在床上睡不着,反转后干脆起身拿出笔记本电脑敲报告,把近半个月来得知的市场情况记录转换成文字。
醋海翻滚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白黎又到。望着镜里脸色苍白得像鬼的女人,真要这副德性出门不知得吓死多少人,自己都不敢恭维的事还是别勉强别人了。
从化妆包里掏出化妆品,缓慢给自己上妆,浓厚妆粉掩盖去苍白,打上腮红,唇膏,看上去血色好多了。
刚上班没多久,孙亚琪便被传叫到总经理室。
“昨天的事对不起。小甜从小被宠惯坏什么事照着性子来,希望不会给你造成不便。”郭海博手指相扣,想了想又说:“公司决定放你两天假,当是补偿,回去好好休息吧。”
面对他,孙亚琪心里并没有像面对其他郭家人般厌恶,他是懂辩是非,温文有礼的男人。算起来他并没有作对不住她的事,上次聚会实在不该说那些刻薄话。
“上次对不起。”她为自己的行为道歉。
他点头算是接受她的歉意。
孙亚琪站起来,突感一阵昏眩——
“你没事吧?”郭海博眼明手快扶住她。
她想说没事,可是眼前一片黑暗,只得靠在他身上等昏眩感过去,门却在此时被推开——
“你们做什么!”莫子瀚盯着眼前搂抱在一块的俩人大吼,火大地扯过她,额冒青筋。
“子瀚,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郭海博连忙解释。
“她是我的女人,你最好离远点!”莫子瀚嫉火烧红了眼睛,听不进任何话,警告完扯着孙亚琪离开。
他这才离开多久,她就不甘寂寞跟别的男人好上!
“走慢点。”她跟不上他的脚步,而且头好昏。
莫子瀚不管拖着她走,乘电梯,开车,一路上没有说话,不断踩油门,车子像箭般直往前冲。
到地方后把车子直接停在路边,拽她下车,上楼开门、关门,反身将她压在门板上。
“才几天不见,就把上别的男人?”粗喘鼻息喷洒在她脸上。
孙亚琪可以感觉到他炙热身体下强烈怒火,此时的他就像一只被激愤的狂狮,招惹不得。想挣脱却被他钳制得更紧。
“不敢看我,心虚了!嗯?”
“我没有。”他没权利污辱她的人格。
我们要个孩子吧
莫子瀚看着她平静的双眼不说话,俯身吻她,被躲开,吻细细麻麻疯狂落在劲项上、锁骨——他粗暴扯开她的上衣,手在曲线上游离。脑里不断浮现刚才见到刺眼的一幕,不,她是他的!
他加重力道,下身迫压向她。“他是不是也像我这样对你?”
“我没有——”她挣扎,双手被按在头顶扯不动,摇头躲不开他细密的攻击。这样失控的他让她开始感到恐慌:“你误会了!”
已被嫉火烧毁理智的莫子瀚,听不进解释,一味想占有她,证明她还是他的!扯掉身上累赘衣物,健魄身躯沉下强自分开她双腿,不顾她的反抗没有任何前戏强硬进入她身体,用律动平息心中火焰。
“嗯——”孙亚琪紧咬下唇努力适应身体上的不适,身体随律动摇摆以减轻痛苦。
激|情过后,她闭眼浑身虚脱任他搂着抵靠在门板,他还停留在她身体里,头靠在她肩上喘息,斯哑着声音说:“我们要个孩子吧。”
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他没有采取任何安全措施,她明白他想补偿,可是有太多事情错过当时契机,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们要个孩子好吗?”听不到她回应,他以为她没听见耐心地又说一遍。“我会给你们一个安稳的家,不会让你孤独,会尽所有努力保护好你们不受伤害,所以答应我——”
泪不受控制的泛滥,这句话她等了四年,迟了四年。为什么他要等到现在才说?
“答应我——”莫子瀚不依不挠想要个确切答案。
孙亚琪捧起他的脸,主动吻他、舌尖挑逗与他纠缠,刚平息的欲火再次猛烈燃烧。莫子瀚低吼,专制按住她夺回主动权,将欲望推向高峰,将她带往Gao潮巅顶。
许是几天来没睡好,加上刚才激烈运动体力透支,孙亚琪挂在他身上睡着了,什么不管任由摆布。
莫子瀚小心翼翼把她抱进卧室,找来巾布动作轻柔的给她擦拭身体。看她眼睫下的阴影明白她半个月来肯定没好好照顾自己,拉过薄被轻轻盖上,俯身在光洁额上印下一吻。“好好睡,祝你有个美梦我的天使。”说完轻手轻脚关上门离开。
意外得来的关怀
心砰地一声摔成无数碎片,你可曾用心倾听过它的哭泣?
她是被手机来电铃声扰醒的,是凌浩宇。按下通话键:“喂。”
电话那头听到她的声音出现短暂沉默后说:“身体不好吗?”
“没、没有。”她马上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反应快速地回答,她不懂自己为什么那么怕让他们知道她跟莫子瀚在一块的事情,下意识想掩饰。“有事吗?”
“深圳分办处的事已有决定,最快一个月派过去的人会处理好所有事宜。你……要是觉得不适应,可以提前回来,会有人接替你的工作。”凌浩宇语气透露出丝迟疑。
“嗯。我想在深圳多呆阵时间,多陪陪家人,可以吗?”孙亚琪一只手下意识绞着被单,屏息等待答案。
“可以。自己小心,别再犯傻。”
凌浩宇是个冷情的男人,凡事漠然面对,极少有事情能让他费心去关注。可能是自小家世环境优裕,自身能力卓越使得他傲然面对世事,对身旁的人甚少主动付出关心。刚才短短几个字间,孙亚琪可以感受到他的担忧,他是关心她的!这项认知的喜悦冲破某道防线,直达心底。
“发生什么好事了吗?”连莫子瀚在电话里都能感受到她的那份喜悦。
“没,有事吗?”现在他应该在公司上班才对。
“有份资料落在客厅茶几上,客户刚好过来,我现在又走不开——”
“我给你送过去。”不等他说完,孙亚琪心情大好自愿接下任务。
“好,我让司机过去接你。”
“不用了,直接打的过去就可以;很快的。”她不矫情,送个东西是很简单的事,不需要麻烦别人。
“嗯,路上小心。”
挂掉电话后,孙亚琪起身做了简单梳洗,在客厅茶几上找到莫子瀚要的东西后直奔莫瀚科技。把东西交给莫子瀚后她本想离开,没想手被拉住。
“到办公室等我,处理完后一块走。”他怜惜地把她侧边凌乱发丝塞到耳后,温柔地说。“没吃午餐吧,休息室冰箱里有些素食,多少吃点垫垫肚子免得胃痛。我会尽快,不会等太久的。”
替人出头的来了
孙亚琪笑着点头,走进他的办公室。莫子瀚办公室跟以前没太大变化,依旧简洁无过多赘物。目光落在全空间唯一与办公无关的事物——他和小旭的和照,小旭搂着父亲的脖子笑容灿烂对着镜头,他则宠溺望着儿子;单从相片上不难看出父子俩感情很好。如果没有她的Сhā足,他们一家三口会过得很好吧。
“沈经理,没经过莫总同意你不能进去!”门口传来喧闹声,门砰的被推开。
“对不起,孙小姐,我马上处理好。”秘书小姐拦住盛气凌人的闯入者,边抽空朝她致歉。
“哼,有勇气当狐狸精勾引别人的老公,现在没勇气见我!”沈秀云拿眼角瞧她,语气里充满不屑。
“沈经理请你说话客气点,这里是总经理办公室不是你的销售部,现在请你出去!”秘书小姐尽职地维护上司交待的工作,挡在孙亚琪面前尽所能想挡掉麻烦。
可惜秘书小姐怎会是历经商场老将的对手,沈秀云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现在你的莫总不在,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里碍眼。”
见秘书小姐撑得辛苦,孙亚琪知道这劫是躲不掉了。
“你先出去吧,沈经理找我应该是有事要说。”她对秘书小姐说出犹如特赦令的话,转而自若地面对沈秀云:“想喝点什么润润嗓子吗?”
她心里明白对方是为了什么而来。
“少在这里假惺惺,像你这种女人没个好东西!”
听她针对的刻薄话,明白是为某些人出头而来的正义人士。孙亚琪双手环胸悠哉踱到沙发上坐定,一副洗耳恭听若得沈秀云火气往上直飙,口不择言骂起来:“像你们这种下三滥女人,光会靠年轻有点姿色,紧缠着男人不放。你当莫子瀚对你是真心的?哈,别做梦了!想麻雀变凤凰也不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性,海甜人好,长相好、家世好、学识好、能力好你说你拿什么跟他老婆比?啊?”
“男人嘛喜欢偷猩,图的不外乎一时新鲜感。你还真当自己是灰姑娘啊?哼,可笑愚蠢得叫人发指。”
寒的不止是心
“说完了?”听她一长串难听又刻薄的话,孙亚琪仅挑挑眉头,早在决定和莫子瀚重新走到一块的时候,早有打骂由人的心理准备了。
“你——”沈秀云脸一下子气黑了:“你有没羞耻心啊!啊良心被狗吃啦,真是时日风下什么贱货都有,呸,哪天被玩够了抛弃是活该,死有余辜——”
“秀云!”
骂得正爽的沈秀云被郭海甜大声喝止,不知何时办公室门口站了三个人。
“对不起,凯勒先生,让您见笑了。”“秀云还不赶快回岗位去。”八面玲珑的莫太太赶紧发挥作用,说话间眼光瞟了孙亚琪一眼。
莫子瀚面色平静地站在那里,唯有在他复杂的眼神里寻找异样。
“这位是?”凯勒先生指着孙亚琪问。
三人六只眼睛对着莫子瀚,等着他的答案。
“她是新来的秘书,还不懂规矩,请您多见谅。”莫子瀚侧身不看她,语气平稳地说。
“噢,定力很好的小姐。看,她都没生气,好好培养会是个人才。”凯勒先生操着不甚标准的国语意外地对孙亚琪称赞有加。
“是,凯勒先生说得是,我们会的。”
孙亚琪不想在继续呆下去看他们做戏,找了个借口脱身离开。未回到家里,莫子瀚已追来。
“琪,听我说,凯勒先生是公司非常重要的客户,我们得罪不得,刚才的情况是没办法——”
“他很重要,关系到公司全年收益是吗?”她冷静异常地看着他,“我明白,我没怪你也会体谅你。”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他搂着她轻吻她的发丝,又说:“我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不用了。”孙亚琪推开他,“在选择跟你在一起前,我早有笑骂由人的心理准备。不就被骂几句,没什么大不了的,习惯就好。”
难道他不知道,最该被讨公道的对象是他吗?
“我累了。”
“离晚餐还有点时间,好好休息,到时间了我叫你。”莫子瀚环上她软声说。
“别,让我好好休息,别吵醒我。”说完她径自回卧室,栽头倒在床上,浑身力气被抽离般虚脱。
睡吧,好好睡一觉,醒了就没事了。
阿姨不要抢爸爸
我们是彼此之间心头上那个不完整的半边圆。
她似乎睡了个相当漫长的觉,醒来见莫子瀚坐在床边脸色阴沉,手中紧紧拽着个白色药瓶,她明白他的脸色为何。
见她醒了,莫子瀚当面扭开盖子将避孕药全数倒进垃圾桶里,然后无言拥紧她。
孙亚琪本有心理准备面对接受他的怒气,可是没有,他没有冲着她发脾气,甚至连句气话都没讲,只是坐在床边紧紧抱她。
莫子瀚对她更好了,可说是事事以她为主,事事迁就她。转眼八月中秋即将来临,孙亚琪闲来无事在路上晃悠,没想意外看见莫小旭一人站在路边。
“一个人?妈妈呢?”当母亲那人知不知道放任小孩一个人在路上是件很危险的事?
“我在等司机伯伯。”莫小旭仰头看她,皱起小小的眉,显然之前对她印象极为不好。
孙亚琪也不介意,小孩子嘛都是直觉动物,只要你没恶意,他会感觉到的。
“走,到那边去凉快些,阿姨陪你等。”孙亚琪说完也不看他,径自走到树阴处坐下。
莫小旭乖乖走来坐在她旁边,抬头看她侧脸说:“阿姨长得真漂亮。”
她笑了,伸手摸他的头道了谢。
“阿姨能不抢爸爸吗?”他问。“妈妈爱爸爸,我也爱爸爸。”
“阿姨也爱你爸爸呀。”如果可以不爱,她何必如此。
他不懂。“妈妈晚上哭得很伤心,我不喜欢看见妈妈的眼泪。”
她愣住,静静看着他,如果当年再坚持一点,或许今年有个不一样的局面。
“小旭,阿姨知道了。放心吧,爸爸还是你的爸爸,不会被抢走的。”孩子需要一个健康的家庭。
“真的吗?”他不确实的仰头,寻求答案。
“嗯,真的,阿姨保证。”她重重点下头,很难狠得下心去拒绝这个可爱又懂事的小家伙。
莫小旭可爱的脸上扬起灿烂笑容,举起小手指:“我们来拉勾勾。”
“好,拉勾勾。”她笑着伸出小母指拉勾。
“拉勾勾一百年不许变。”
女人和小孩的笑声随风飘得老远,路人纷纷感染他们的快乐,望来视线不觉放柔,悄悄勾起唇角。
等我长大了要娶你做老婆
“你应该不是在等司机吧,走,我送你回家。”她站起来,伸手牵他。
他的手小小的,却异常温暖。
“阿姨好聪明哦,司机伯伯在那里等我。”他指指公路另一边。
孙亚琪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确实看到有辆车停靠在那里,车牌号码她认得。
她松开手,蹲下身子看着他天真的眼睛说:“快点回家吧,妈妈该着急了。”
“嗯。”莫小旭点头,问:“我可以常来看阿姨吗?”
“小家伙。”孙亚琪刮刮他的鼻子:“还没分开就开始想我啦。”
“嗯。”小家伙很用力点头,下面爆出句让她差点吓跌到地上的话。“我喜欢你,等我长大了要娶你做老婆!”顺便在她脸上啵了个超响的啵。
孙亚琪愣怔许久才反应过来,伸手轻拍他的脑袋:“好你个小色鬼,小不丁点的就想吃老娘豆腐。”
“嘻嘻——姨脸红了。”小家伙不知死活地笑。
“没有。”
“有。”
“我说没有就没有。”
莫小旭一脸委屈,“阿姨明明脸红了啊。”
孙亚琪哭笑不得瞪着他,无奈:“好啦,不说了,快点回去,要乖乖听话知道吗?”
“罗嗦得像欧巴桑。”他小声嘀咕,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她听明白。
孙亚琪深呼吸、吐气,再深呼吸,再吐气;果然是父子,爷俩都懂得怎么惹她。“要我送你过去吗?”
莫小旭摇头。
她懂。再三叮嘱要他小心后,她也转身回家。
如果知道后来发生的事,孙亚琪怎么也不会放他一个人在那里……
她到超市买了上许多菜,莫子瀚到外地出差今天刚好回来,她准备大展厨艺,为他准备一顿丰盛晚餐。
刚忙完电话正好响起,传来莫子瀚压抑的声音:“小旭现在在急诊室急救。”
“怎么回事?在哪家医院?”“好,我现在马上过去。”
孙亚琪放下话筒捉起钱包往外走,走到门口突然停住回头望向那满满一桌菜,脑里浮现某些相似画面。
唉,现在想那些做什么呢,赶紧到医院看小旭要紧。摇头甩去莫名的抵触情绪,快步出门赶到医院。
原来在他心里我不过如此
她根本没来得及细想小旭出事,莫子瀚为什么会给她打电话,又是从何得知她对小旭关系的改变。
孙亚琪赶到医院见郭海甜哭倒模样及众人忧愁样,知道急诊室里情况不乐观。“怎样了?”她走到莫子瀚面前小声问,没想结果换来当面一巴掌。
啪!火辣辣感觉从脸上烧开。
“你连孩子都不放过,他才四岁知道吗?你怎么狠得下心下得了手!”莫子瀚钳住她肩膀摇晃大吼。
他知道她一直介意孩子的事情,所以才想让她怀孕,希望她的心能够因为母爱宽厚接纳小旭的存在。没想万般安排憧憬,抵不过心中的魔鬼,她狠得连个小孩都不愿放过!叫他情何以为堪!
“妖女,还我孙子!”莫母和郭母两人上前扯她、打她,场面一时乱哄哄。
跟她有关系吗?孙亚琪愣着没反应,望向郭海甜刹时明白,原来…转头平静的看着莫子瀚,悲哀地想:他是这样看待她吗?
“孙小姐,没有解释吗?”这群人中郭父算是最为冷静的一个,他站出来严肃的问。
她挣开莫子瀚的钳制,平静地问:“我该解释吗?”
“害一个四岁小孩躺在里面生死未卜,你没受到良心谴责?心难安吗?”见她平静无关紧要的模样,郭父忍不住动气。
“你们认为是我做的,想让我受到惩罚,很简单啊让警方来调查不就得了,何必劳师动众。”
郭海甜听到话后身体一僵的动作没能逃过她的眼,即使掩饰得很好。呵——为了自己连亲生儿子都不放过丝毫可供利用机会,真是把商人时时把握机遇唯利是图本色发挥到极致。
好啊,真为小旭感到难过。
“刑事责任追究各位玩得不陌生才对,让我想想——残害儿童得判什么罪,坐牢少说也得三五年吧。”环视在场所有人一眼,继说:“没人报吗?好,我发发善心帮各位的忙。”掏出手机手指还没来得及按下,手机便被莫子瀚抢走摔在地上成零部件。
“火气这么大做什么,警察不是没来么,想动刑也得让警方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吧。”孙亚琪心底的哀伤如锋刃将她的心一片一片宛割凌迟,几年来她早已学会如何掩饰情绪,纵使心里再难过,表面即能笑脸如常。
追出来的人却是他
“你别以为我们不敢报警,敢害我孙子,我要让你吃不了兜走,一辈子别想踏出监狱!”莫母愤然掏出手机正要拨号,郭海甜顾不上许多扑过来按住她的手。哭着说:“妈,现在小旭还在里面,做这些也于事无补啊。”
“不行,我一定要让这个妖女坐牢,替我孙子报仇!”莫母推开郭海甜,铁了心要让‘坏人’得到报应,谁也挡不住。
警方很快介入调查,结果很快出来,莫小旭因过马路不慎被汽车撞伤,肇事司机逃逸。
整件事件与孙亚琪无关,她在良心上唯一过错是不应该放任莫小旭一个过马路。
莫小旭手术成功,但目前仍没脱离危险,转入加护病房观察。孙亚琪沉默地离开医院,被冤枉得惨兮兮,结果真相揭露没人向她说对不起,也对,他们都是有钱的贵人嘛,她不过是路边小草想踩便踩,谁在意呢。
连那个说爱她的男人不也如此。
她在心底问自己,值得吗?
心里灰暗一片,找不着答案。
或许雅维说的对,是她自己犯贱,好好日子不过,非找罪受。
可,爱一个人有错吗,她错了吗?
她跄踉一步步走着。
“等等。”长廊上回响着奔跑脚步声,是郭海博,没想最后想起她的人会是他。“很晚了,一个女孩子家单身在外很危险,我送你回去。”
她摇头:“不用了,谢谢。”
她不想跟郭莫两家其他人有太过深的交集。
“请别推辞,当是为我家人赔不是吧。”郭海博站在她面前诚恳的说。
孙亚琪点头不再逞强,她实在是累了。随他到停车场,报了开始回国时凌浩宇在市区准备的房子地址。
“你不是住在……”估摸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郭海博硬生生打住。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即使打破了希望才不会全灭。”她悠悠的说着。
郭海博在镜里与她视线对上,无言。
下车时,他拉住她,说:“好好休息,明天见。”
“明天见。”她抽回手,转身离开。
强拎的瓜苦了自己
郭海甜随父母回郭宅,到家后郭父沉着脸回房不再理会她。
“妈——”她知道父亲生气了,从小她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父亲生气。
“小甜啊,这次你真的不该啊。”郭母语重心长,女儿从小好强,想不到如今为达目的连自己儿子都利用上了。
“妈,我知道错了,你们别不理我,我什么都没有了。”郭海甜搂着母亲哭。
“傻孩子,强拎的瓜不甜最后苦的还不是自己。”
“我爱他,小旭四岁了难道要我放手吗?我做不到妈妈,帮帮我,你们是我最亲的亲人了,帮帮女儿吧。”她现在唯一能求的只有家人了。
“回房去洗澡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郭母叹气连连,回房见老头子正抽着闷烟。忧心的说:“现在闹成这样怎么办好啊?”
“能怎么办?都是你教出的好女儿,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想冤枉人也不懂择地择点,小旭是她亲子啊!以前的事不说,现在把事情摊开脸全被她丢光——”郭父拍拍脸颊:“她不见人,我还得做人呢。”
“现在说这些做什么,好歹是一家人,我们也就这么个女儿,难不成要放着自生自灭。”
“她的性子全是你宠出来的,现在能怎么办?现在只能看莫家的态度。”郭父猛抽烟。他早就发现事情不对劲了,只是没想会闹到今天这地步。报应啊,一切终是报应!
莫子瀚来到海边的房子,漆黑一片,她没回来。
看着餐桌上满满一桌菜,坐下,拾起筷子和着苦涩咽下。他没保护好她,甚至不信任她。得知小旭出车祸后,只听郭海甜片面之词定她的罪,连解释的机会都吝于给。
他说过要好好保护她不受伤害,不曾想最大伤害来源竟是自己。在医院挥手巴掌落下一刻,她眼底的绝望深深刺痛他。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做到承诺,当年如此,现今即是如此,他还有什么脸面出现在她面前请求原谅。
孙亚琪跟往日没什么不同,照常上班下班,偶尔出去逛逛。
错过中循环
期间抽了空过去海边房子收拾点东西,带走当时带来的物品,怎么来就怎么走。刚回国时凌浩宇给她在市区安排了套房子,之前没去住过,里面一应俱全;住进去后才发现她只有在那里才找得着归宿感。海边的房子并没有她太多东西,只是一些零碎物品,许是开始已意识到结局。最后锁上门把钥匙交到管理处,让他们代为转交。当初他们没有过多言语的复合,现在如当初般没有过多言语的分开。或许一切都是宿命,像两条不会有聚集点的平行线,如何努力最终彼此的停留点都不同。
问她伤心吗?她不知道;难过吗?有点。人一生总会在不断错过不断珍惜中循环,有开始错过的遗憾才会有后来的珍惜,有遗失才有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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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经说:上帝总会安排许多磨难给最中意的孩子,因为他相信被选中孩子有能力去克服。
这段时间她和郭海博飞跃式的友谊算是最大的不同最大改变吧。两人除了上班,有空闲总会一块出去吃吃饭,散散步,共同做些……嗯富有青春活力富有激|情的事情,好比如现在——
东部华侨城,俩人在蛙蛙跳项目外围倚栏杆排队,“啊!”耳边传来先前进去的人员激刺尖叫声,看着载着人的机器极度蹦跃,她兴奋得人跟着跳跃,手里捉着郭海博直嚷:“真刺激,肯定很好玩!”
褪去西装换上休闲服的郭海博散发出另种文雅气质,吸引无数女性侧目。他笑着拍拍她捉住自己手臂的手,温柔地说:“不好玩的东西可吸引不了我们优雅美丽又富有风情的孙大小姐。”
“哎呀!真想换我上去。”她眼巴巴望着。
“他们下来就轮到我们了。”对她的孩子气摇头失笑。
“我等不及呀!”
“急性子。呶,下来了,轮我们上。”
“耶!”孙亚琪完全抛开拘束,大玩特玩。
他们不仅玩了海盗船,魔旋椅,过山车……几乎东部华侨城所有好玩刺激项目,被他们玩了通遍。
疯狂的玩
“呕——”过山车一停郭海博立马飞逃出来倚在树边大吐特吐。
“喂,你没事吧?”孙亚琪体贴地递过纸巾,边帮他顺顺背,愧疚的说:“早知道你说真的,不应该硬拉你上去。”
开始以为他是开玩笑,没想那么大一个人真的害怕这玩意儿。
“没事——呕——”郭海博吐得胃差点给吐出来,仍不忘风度朝满脸愧疚神情的她摆手。“是我,的问题——”
她扶他到登子上坐下,“快别说话,坐下休息,我去买水。”
孙亚琪觉得不好意思,人家好心好意陪她,自己却把他害到虚脱。
买来水,拧开盖子递给他,见他脸色好转,说:“我们回去吧。”
说着扶起他向出口走去,他都这样了,估计也没精力继续陪她疯下去。
“不是还要去红树林看夜景?”他没忘她出门前说的话。
“你都成这样了还看什么夜景啊,回去好好休息红树林以后可以去。”边走边说,夜景以后可以看,他要是挂了,她可找不着人赔。
“我休息一下没事,只在海边走走不碍事。走吧,难得你今天雅兴高,我不想留下污点供你日后损。”他故意说得很勉强,说话间不忘用委屈眼神睇她。
他喜欢她今天的样子。
“去你的,现在这副德性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孙亚琪伸手毫不客气拍他,脸上扬起明灿笑容,眩晕他的眼。
“愣着做什么,还不走?是不是等本小姐背你啊?”孙亚琪佯装生气,双手叉在腰际作水壶状瞪他。
“不敢。”他装出一副小生怕怕“折断腰背也不敢劳驾小姐您啊。”
“哈——”
晚餐去吃了麻辣火锅,整整一桌菜啊,俩人消灭光,撑个半死到红树林赏夜景。
“你觉得香港美吗?”站在岸边她指着对岸问。
“当然美,有多少人费尽心思追逐向往。你不喜欢?”他转头看她带有淡淡哀伤的侧脸,每次见她出现这种表情,心总会不受控制地刺痛,想尽所能抚平她眼底的伤。
历经风雨的彩虹才会眩亮
两年前,在子瀚电脑里无意间翻到她的相片,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妹妹传说中的情敌;孙亚琪的名字在郭家并不陌生,听得最多的是她如何、如何不知廉耻缠着妹妹相中的对象,真正本尊一直无缘相见。
一个多月前郭氏集团总经理办公室是他们真正见面的开始,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能一眼认出并叫出一个只在若干年前单纯只见过相片女孩的名字。看着眼前坦然无畏站直腰杆告诉他会迟到原因不全是她的错的女人,心律失常。
进入郭氏集团她不张扬,敬恳做好份内事,聚会那晚的尖锐,阳台上的娇媚,面对小甜刁难时的自若,医院里的倔强不断吸引他的目光,每处发现都令他惊奇,令他另眼相看。
他知道自己心动了,对一个无论是家人或是朋友都会遭受极力反对的人动了春心。知道她还爱着莫子瀚,甚至有可能这辈子都抹不去‘他’留在她心底的痕迹;他也知道若真想与她走到一块的路上不仅布满荆棘,更是充满坑洞;内心不够强大,毅力不够坚决是走不下去的,可为了她,为了这个轻易露出个笑容便让他心里仿若得到所有般满足的女人,他愿意去试,去闯。
只要她愿给他能力和希望,他相信自己有能力给她幸福!
“夜色迷蒙霓虹闪烁,当然美丽,只是灯息了呢?留下什么?有谁明了辉煌过后面对黑暗的无力。”她感伤着。
“你太悲观了,人生绝地逢生每处转角皆是为了迎接新生,每人身上都带有上帝给予的特殊使命。圣经上说:上帝总会安排许多磨难给他中意的孩子,因为他相信他的孩子有能力去克服去创新。历经风雨的彩虹才会眩亮。”郭海博鼓舞着,希望她能勇敢面对一切,重新来过。
孙亚琪轻笑,指着对岸的香港说:“看,它离我们并不遥远,要真正去追逐不难,可追逐后能拥有吗?众星捧月才是它的宿命,只有留在属于它的地方才会发光发亮。”
“人为什么要去追求那些不切合实际的东西?安分守己过日子不就得了,非要弄得伤痕累累。”敛下眼睫,脸上满是难过。她不懂,真的不懂。
为了所有爱你的人
郭海博按住她的双肩转身和她对视,表情异常严肃地说:“没有追逐过亲身经历过怎么知道什么才是自己真正想要和不要。亚琪,放开眼界看看世界,别把自己束死在胡巷里。未来的路还长,会遇上更多值得你去努力值得去珍惜。要活得有价值,有幸福感,你来到这个世界不全是为了莫子瀚一个人,是为了你自己、你的亲人、所有爱你的人。明白吗?”
他真的希望她能懂。
未来路还长,她不能拽着过去过日子。
孙亚琪低下头细嚼他的话,许久,抬头露出微笑:“谢谢你对我说的话。”
“不用对我道谢,如果你想不明白固执己见,说得再多也无济于事。我只想让你明白,亚琪,我真的很希望、很希望见到快乐、扬着灿然笑容的你。”
她迷茫,在郭海博身上总能感到一股异于常的熟悉感,仿佛他们认识的不止是短短几十天,时间应该更长更久。有时看着他的笑容会愣愣出神,那股熟悉更为强烈。难道真的像小说上说的前世今生?
那晚他们聊很多,聊小时候的糗事,长大后的理想,未来蓝图。孙亚琪很开心,感觉自己已经N久不曾这样笑过了,毫无负担,无掩饰发自内心的快乐。
回去后,睡梦中她梦回美国时有弗西有凌浩宇陪伴的日子。
隔天上班,孙亚琪敏感感觉周围同事看她的眼光充满探究、敌意、嫉妒种种复杂神情,走到的地方总有人在背后窃窃私语指指点点;真是莫名其妙到了极点。她本就不是个多事的人,对流言蜚语不甚在意,我行我素继续过日子。
刚到座位上坐下,电脑里公司MSN传来信息提示声。打开,是郭海博。
美女,今天心情不舒服,下午陪我出去散散吧。
敬爱的总经理大人,要是没记错的话今天是星期一,周一至周五是没假可休的。
既然知道叫我总经理大人了,知道当总经理最大好处是什么吗?我想以你的笨脑袋肯定想不出来,顺便告诉你得了免得你把本就不聪明的脑细胞杀光,到时世上多个白痴是种罪过。最大好处是处处可使特权,本大人格外开恩许你假。
为什么对我好
真得跪下谢恩感激涕零哪!
别,我的好小姐,别折煞小的了(打个哭脸)。你老就开开恩情陪小的到外面转转,溜达吧。
她看完信息笑着关掉电脑,到人事部请假。她可不敢像郭海博说的那样,大摇大摆休假。凌浩宇向来是个公私分明的人,若被他知道好端端地休假跑出去玩,非气得剥掉层皮不可。
话说这个郭海博真是奇怪,看起来斯斯文文一个人,有时候做事却不按牌理出牌,像现在不在空调房内审批文件挣钱,却和她跷班跑到关外晒太阳钓鱼!
没错此时此刻他们正一人一杆坐在湖边,顶着草帽钓鱼。
“扑通。”鱼儿跳跃声,郭海博又获新成绩:“哈哈,我的好鱼儿挨。”
眼看跟她同样副德性坐在湖边,凭什么他满载而归,她要两手空空。“你安静点行不?看,我的鱼全被你吓跑了。”她不否认自己借题发挥的可能。
“乖鱼儿,看,大美女生气罗。”郭海博捉着鱼可恶的笑着。
“烦不烦啊你,还让我钓不。”她丢下杆子扭身就走。
“挨!去哪啊?”他跟上问。
“当然是宰吃了它泄愤,不然你要我大老远跑来饿着肚子回去。”她双手环胸一副你敢说是试试。
现在早过了午餐时间,肚子早闹空城计了。
“呵呵,那是。”他摸摸鼻子,歉意地瞅着鱼。喃喃自语:“鱼儿啊鱼儿,不是我狠心不救你啊,实在是你出现的不是时候,惹得咱大美女生气。别说你是鱼了,现在就算是头猪也照宰不误啊。下次投胎记得算好时辰,选好对象——”
“喂,到底走不走,我快饿死了。罗嗦有完没完?”真是烦哪,大热天的晒几小时不变黑炭才怪。
“走,走走。”郭海博认命地同她到餐厅,把钓上来的鱼儿交给服务员去处理,转身见孙亚琪坐在窗边发愣。
“是不是太累了?”他不喜欢她这副样子,仿若离他很遥远碰触不得。
她低头拨弄手指,低声说:“我只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对我好。对你们来说我是可恶的第三者,破坏你妹妹家庭幸福的罪魁祸首,我想不通也不明白为什么。”抬头看他“能告诉我吗?”
我们交往吧
郭海博斯文地端起茶杯饮口茶润润嗓子,反复吞咽几次在她探寻眼神中缓慢地说:“亚琪,我们交往吧。”他眼神诚恳与她对视:“我不是开玩笑,也不是一时冲动,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我才敢说出口的。亚琪,放开过去,试着跟我交往。我不敢说自己是那个使你幸福的特使,凡事总得去尝试,不到最后不知道。所以,希望你别急着拒绝,回去好好想想再告诉我答案。”
孙亚琪安静地看着他,想从他认真眼神中寻找出一丝玩笑意味,可惜失败了。在他犹如塘深渊湖水的眼瞳里,除了绵绵丝丝情意别无其他。或许他真的可以救赎自己。
“好,我同意。”
“什么?”没想她会这么快点头同意,他愣住没跟上反应。
“我同意和你交往。”她转头看向远处,淡淡的说:“你说的没错,凡事总得去尝试。我不敢肯定自己一定会爱上你,但我清楚自己并不讨厌跟你在一起时的感觉,甚至是轻松快乐的;或许爱情不止轰烈一面,细水长流也是情。我愿意跟你交往并试着去爱你,但请你给我时间。”
时间可以解决一切,她相信。
她知道自己的决定对郭海博很不公平,甚至是不道义的,可是她没办法,如果真的像刚才自己说的那样,未必不是一个结果。
他会待自己很好的,她无端相信。
“真的吗?你确定?”郭海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捉住她的手再三确定。
孙亚琪点头,手任他握着。
“太好了!”郭海博兴奋得失去冷静,越过桌子搂她,要不是为了怕吓着她,真想过去抱住她转圈圈,向全世界大声宣布。
这样也好,书上不是常说忘掉一个人最好的办法是爱上另外一个人吗。
子瀚,对不起,我不想再爱你了!
********
他们这段感情走得并不平静,除去孙亚琪心理障碍,外界阻力像原古森林里的荆棘般无边蔓延深不可测。想要跟她走在一起不难想象郭海博得承受多少压力,多少责难,面对一切苦难,他没有退缩,勇敢站出来以男人的强大为她劈荆开道。
他对她真的很好
郭海博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明白孙亚琪现在为了什么原因选择他;这个原因对别的男人或许很难接受,但对他无不是个不可错过的机会。从弄明白自己感情方向后,他就无时不刻在制造寻求机会,而现在这个机会出现在眼前,他怎可能放过,即使机会是因她想利用他而存在。
“你太瘦了,要多吃肉;刮台风了我才不会找不着你。”餐馆内郭海博勤快地为她布菜。
“我已经吃到撑了,吃不下。”孙亚琪丢下筷子摸摸微鼓的肚皮,在心里嚎叫:他把她当猪啊。
“不行,得全吃完。”他又往她碗里挑肉,不忘把合味菜挑走。
“我真的吃不下啦。”她苦着眉头,再吃下去肚子真的要炸了。
“乖,听话。”
看到他警告的眼神,孙亚琪把所有抗议吞回肚里,认命拿起筷子‘喂猪’。别看郭海博斯文样,骨子里霸道得很,认准的事一定要别人照走到底,这点倒是和莫子瀚非常相似。俩人同样带着温文好说话的面具,实际都是把计算器按得吱吱响的商人。
跟她在一起一定很累吧。看他脸上明显的倦容,她不知该说什么。
饭后俩人手牵手漫步在街道上,“我们去莲花山吧。”孙亚琪突然兴致勃勃地说。
“车子没开过来。”郭海博拍拍两边口袋。
刚才的餐馆没停车位,他把车子停在地下室,离这里有段距离。
“开什么车子,搭公车去。”把他拉往最近公车站,正好是开往莲花山的班次。投币上车,已过下班高峰期,车人的人不多,俩人在后面找着两个前后挨着的座位。
谱坐定,坐在孙亚琪旁边的人起身离开,郭海博颇长身躯机灵往前挪来,惹得她忍不住轻笑。
“咳。”他白皙脸上浮现尴尬神色。“这里凉快点。”
“哈——”她不客气地爆笑出声。
“孙亚琪!”他恨得把牙咬得紧紧。
“哈——”耳边传来他磨牙声,知道该适可而止,不然有人要恼羞成怒了。她举手做投降状:“OK,Sor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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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忍见她受一丁点伤害
话未说完,公车突然紧急刹车,她失去平衡头狠狠砸在前排座位上。“啊!”
“司机怎么开车的!”郭海博急忙扶起她查看有无受伤,一边嘲司机形象尽失的大吼。
司机吓得歉声连连。
肯定很疼,刚撞上的声音那么响。他的手揉搓她额头,急切地问:“是不是很疼,有没不舒服?我们去医院瞧瞧?”
“没事,只是被撞一下而已。”她捉下他的手,对他溢于言表的关切感到暖和。
他真把她放在心上的。
“刚刚声音很响,不知道会不会把脑子撞坏,我们还是去医院拍个片子——”郭海博不放心粹粹念。
“真的没事,大家都在看呢。”孙亚琪不好意思地瞄瞄四周,经刚才小Сhā曲他们俩现在是车上所有人的关注点,拜托,她不想当猩猩好不。
别人目光他不理会,现在最关心的是她情况。“真的不需要去医院?等会要是感到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
郭海博的温柔,在意慕煞车上所有女性同胞,她们也都想身边有个像白马王子般的帅哥,对自己百般温柔,呵护倍至。
“我真的没事。”面对全车人的目光,她有点恼手按上太阳|茓,想装傻。
“司机,下车。”见她一脸为难样,他误以为她在硬撑,当下顾不上许多,要求司机停车,忘了公车不到站不得乱停车的制度。
司机经由他态度,觉得事态严重,赶紧靠近路边停下来打开车门让他们下车。
“好端端地怎么下车?”她不解。
“我们去医院。”郭海博拉起她往门边走去。
孙亚琪站在门口拉着扶杆不动:“都说没事了,没必要多此一举。快回座位,司机等着开车呢。”全车人看着他们哪,大哥他就不能适时发挥下绅士风度,接受女士意见么。
“我们必需马上去医院。”他一副没得商量看着她,最后孙亚琪在车上所有责难目光下不得不迈开步子下车,认命地上的士去医院。
到医院后郭海博安排一系列检查,并在医生再三保证强调没事不需特别看护或住院观察情况下,方肯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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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今天结结实实当了稀有动物一回。医院里医生护士小姐们错愕又好笑的表情,估计他们在医院当差这么久还是第一回见有人撞青於头皮搞得像得癌症一样严重吧;她尴尬得想挖个洞往里钻,真是脸糗大了。
经这一闹到莲花山已是八点多。爬上山顶,俯身辽望底下万家灯火辉煌,孙亚琪张开双臂作势拥抱。“哇,站在这里感觉真好!”
像拥有天下般成就感。
身后的郭海博突然像变戏法,手上多了个装着枚戒指的精美盒子,不顾旁人侧目单膝跪下。
“海博!”
“孙亚琪小姐请你嫁给我好吗?我会一辈子遵守诺言,对你好、为你付出直至生命尽头,不怨不悔为你牵扯一世,请你嫁给郭海博!”
看着郭海博诚恳的双眼,孙亚琪豆大的泪珠纷争落下,或许一切真的可以不同,她哭笑着点头。
郭海博为她戴上戒指,兴奋地抱着她完成上一次未完成的事——转圈圈。吓得她尖叫连连。
“哈——哈哈——”
她同意嫁给他了!
郭海博知道太操之过急,毕竟他们交往的时间不长,心里有接受被拒绝的准备。她总是不断给他制造惊喜,如同上次般,她居然点头同意了!
呵呵——他爱这个女人,这个外表看起来坚强实际脆弱得恐一用力就揉脆的女人,深深爱着这个爱着别的男人的女人!他要让她成为他的新娘,成为他的妻子,贴上专属标,让所有觊觎她的人都抢不走。
真的要结婚了吗?孙亚琪看着食指上的戒指出神,连隔壁桌显恬叫老半天都没反应。最后显恬不得不动手用力摇晃她。
“琪姐,你今天整天魂不守舍的,叫你都没反应。是不是生病了?”
“哦,抱歉,想事情太入神了。有事吗?”她低头来回抚着戒指,很典雅的款式,他费了很多心思吧。
“上头来电话要你到总经理办公室去,郭老总要见你。嘻——你跟郭总快订婚了,老子比儿子更急,特意跑来见你呢。快去,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显恬热心地催她。
现在她可是全公司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总经理准夫人呢。
莫名的赌局
事情真要是有这么容易就不是郭家了。老家伙专门挑郭海博不在的时间找上她,无非就是把当年把戏更改点内容重新演练一遍罢。
做好面对的思想准备,她淡笑面对一切……
秘书紧张地在门口来回走动,不晓得里面是怎样的情况?亲爱的老板大人怎么还没到,真是急死人了!
“还在里面吗?”郭海博风尘仆仆赶回来,来不及歇口气,急忙推门进去,对眼前的‘战况’傻愣住了!
“读一堆书喝一肚子洋墨水,不懂得要先敲门吗!”郭父从棋局中分神喝诉。
孙亚琪抬头微笑,说:“回来啦,先歇会吧,我跟伯父下完这局就好。”
他们把所有人搞得神秘兮兮紧张半天,居然在办公室里下棋!
郭海博深呼吸抹把脸,面对眼前状况实在不知该高兴或无语。走到孙亚琪身边,观看棋局,轮到她时他忍不住抢先拿起子落下:“吃他士。”
“我的思路不是这样走的。”孙亚琪怒瞪,拿起子想重新来过,却被郭父阻止住。
“落子算数,不得反悔。”“将!”郭父扬起胜利的笑容。
“不对啊,怎么就输了。”郭海博满脸愧疚看她。他自小被当精英训练,什么都学,也十分争气每回考试毕拿第一,精明的商业头脑唯独对棋艺没办法,下十次输十一次。
“就你这走棋白痴才会傻傻中圈套,好好的本营不守吃什么士,现在连老家都被搅了!”孙亚琪气闷,布置得好好的棋局全被他搅和了。
“呵呵,你也别气,有道是人算不如天算,万般皆是命。”郭父相反心情大好乐呵呵。
“他是你儿子自然衬着你。不行,这局不算,重来!”她才不轻易认输呢。
“老骨头坐久了不舒服。唉,年轻人要拿得起放得下愿赌服输;想当年像你们这年纪的时候,可谓是一言九鼎言出必行啊。”郭父意味深长地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孙亚琪垂下眼睑,直到他快走到门边才道:“我也不愿。”
郭父听后没多作停留,倒是郭海博十分好奇他们几小时间发生怎样的故事?
我能求你放过我哥吗
孙亚琪淡笑不语。
没人知道那次郭老先生跟孙亚琪谈了些什么,只知道从那过后郭老先生不再反对儿子的婚事,对整件事情显得无动于衷,淡淡地像个局外人,仿若即将办喜事的不是他们郭家。
怕她操心,订婚的一切事宜郭海博全权交给专门人打理,要她啥事也别忙乎安心等做他的新娘即可。
不可否认郭海博除去骨子里的那份霸道,其实是个相当完美的丈夫情人人选,不仅长得一表人才,有钱,有事业,有担待,对她更是温柔体贴极至。嫁给他真的会幸福一生,可是她的心为什么是空的呢?
走在回家的路上,孙亚琪习惯性在脑里与自己对话、辩论,踢着路边小石头。走着走着,被眼前出现某个黑影挡住去路——
“我有话要对你说。”
“我没话想对你说。”孙亚琪迅速冷起面孔,凭什么‘她’有话想说她就得奉陪。
“我说完就走,要不了多少时间。”天要下红雨了,高贵的郭大小姐居然软着调子跟她说话?
孙亚琪看她脸上明显的疲惫,不动声色走到树边石椅上坐下。
“听说你答应我哥求婚了?”郭海甜坐在她右边,问。
“你们不都在郭宅再三讨论,鉴定过,还只是听说吗。”这个女人真会忙活,自己的事没搞定就想Сhā手管别人的事。如果没记错的话,听说莫子瀚这段时间一直没回莫宅。
“孙亚琪,我能求你放过我哥吗?”郭海甜转头看她,她做了个不解的表情。
“我哥从小到大不管在学校还是在家,一直是个好学生好孩子,坏事没干过几件。对什么都认真、全心投入,对感情更有别与他人的固执,一旦认定的事一根到底不懂转弯,谁也劝不了拦不住。他现在说要娶你,就一定会娶你,哪怕我爸打他打到残废,都改变不了。妈妈气到病倒了,他不吭声,不退让。”
“如果今天你们是因为相爱要结婚,我没立场反对。只是,你我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才答应;算我求求你好吗?我们之间的恩怨我们清算,别扯上我哥。他是个死脑筋,死心眼的人,摔了会很难爬起来的!”
表面上的痛快掩盖不去心里的伤
郭海甜讲得动情至性,她却听得满腔怒火,凭什么所有话所有事都是他们郭家人在说,当年他们对付她时有想过手下留情么?那时亚舟才十七岁,大好长景等着他,可他们做了什么,有心软过吗!风水轮流轮,现在凭什么一个个在她面前上演比海深比水浓的亲情戏码!
她就是狠就是不放,他们能把她怎么?
“噢,原来郭家人也知道亲情,晓得不忍,懂得良心!”孙亚琪受惊的拍拍胸口:“呼,真是吓死我。你说看到禽兽突然说人话,吓不吓人啊。”
“孙亚琪,别得理不饶人给脸不要脸!”郭海甜愤怒了。
“哟,高贵无比的郭小姐就这样求人啊!”孙亚琪惊讶又满含嘲讽的说:“那我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不知好歹罗。让我想想啊——”食指敲敲额侧“貌似我当年也有类似经历嘛,啧,求人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受。遇见稍微还剩点良心的人不说,运气不好碰上良心被狗吃的,那经历——叫人终身难忘啊。”
“不知郭小姐有没兴趣听听?”见郭海甜因自己的话刹那变苍白的脸,孙亚琪心里闪过报复的快感。脸上灿笑耀人,眼里却一片冰冷。到死她也不会忘记当年为了亚舟如何失去尊严求她们跪她们,受耻辱。
时隔今日她也想尝尝被人抱着腿死求活求而不得的感觉,孙亚琪脑里浮现坏心的想法。
郭海甜彻底明白了,这个女人真的在报复。若在找她之前心底还抱着一线其他希望可能的话,在听到上面这段话后已彻底粉碎。自己怎么会忘掉他们是如何相爱,如何拼尽力气想在一起,如果这样深刻浓烈的感情可以轻易被取代,自己为何到今日仍得不到那人的心,沦落到自尝苦果的下场!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看着郭海甜扬起下巴戴回平日高人一等的傲贵面具,她的心哧笑:不愧是商人子女,翻脸比翻书还快。她倒想瞧瞧郭家还能变出什么新戏法。
加上这次郭海甜算是第二次被她可有可无的态度气走,报了小仇她的心却感觉不到快乐,反而被一股前所未有的感伤占据。自己怎么了?
把郭海甜气走后,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绕道到附近酒吧,点了酒坐在吧台发愣。酒吧驻唱歌手,模仿张信哲的声音,忧伤弹唱:
如果这是最后的结局
为何我还忘不了你
时间改变了我们
告别了单纯
如果重逢也无法继续
失去才算是永恒
惩罚我的认真
是我太过天真
难道我就这样过我的一生
我的吻注定吻不到最爱的人
为你等从一开始盼到现在
也同样落的不可能
难道爱情可以转交给别人
但命运注定留不住我爱的人
我不能我怎么会愿意承认
你是我不该爱的人
如果再见是为了再分
失去才算是永恒
一次新的记忆为何还要再生
难道我就这样过我的一生
我的吻注定吻不到最爱的人
为你等从一开始盼到现在
也同样落的不可能
难道爱情可以转交给别人
但命运注定留不住我爱的人
我不能我怎么会愿意承认
你是我不该爱的人
拿什么作证
从未想过爱一个人
需要那么残忍才证明爱的深……
听着、听着悲从心涌,顾不上旁人侧目眼光她趴在吧台上痛哭,心好痛好痛……
先生真疼你
订婚仪式在郭家投资的一家酒店里举行,宾客往来繁多,贺声连连真心实意却没几个。化妆室内孙亚琪如同木偶坐在椅子上任由化妆师造型师摆布。
“孙小姐的皮肤真好,白皙光滑。”化妆师羡慕的说。
“可不,孙小姐不仅人长得漂亮身材好命好,郭先生能娶到您真是福气。”换言之就是说她能麻雀变凤凰是上辈子烧好香。
孙亚琪淡笑不语,平静地坐着。
别人永远只看到表象,里子只有自己最清楚。
“哇,好多的宝石啊!”造型师从珠宝盒里小心捧出一串嵌满宝石的项链:“最起码值几佰万啊,孙小姐,郭先生真是把你疼进心坎去。在行业里做这么久,为无数新人装扮,我从没见过出手比郭先生更大方的男人。”造型师直夸耀,活像进大观园的刘老太。
“真的哎,小姐好福气。”化妆师小心翼翼摸了摸。
瞧她们说得,好似她能被郭海博看上是件多么幸运的事。
“别戴了。”孙亚琪被那串宝气四射的项链刺得眼睛极为不舒服,阻止造型师往她脖子挂的动作。
“这,不好吧。”造型师为难。
“是啊,小姐,您就别矜持了。听说这些珠宝全是郭先生特意点名送来的,您不戴出去不好向他交待啊。”“再说,您不在公开场合为夫家衬衬脸面,为自己垫垫底气,以后好做人。”化妆师以为她在装清高,以一副过来人模样劝说。
大家都是女人,谁不想在夫家人面前垫足底气,往后好做人。
“不用了。”孙亚琪面无表情举手把它推开,她真的是不喜欢这些东西,平时连个饰品都没带,简简单单的。
化妆师和造型师见她没得商量的样子,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化妆室门被推开,郭海博走了进来。
“好了吗?”一身白色礼服衬得他贵气十足,儒雅犹如电视上风度翩翩的白马王子。
“先生,小姐不肯戴项链。”造型师捧着链子赶紧凑上前。郭家她们可得罪不起,往后还得在业上混呢,不心侍候着不行;若做得好,得到认可,她们的名声可会大大提升,今后还用得着跑场子吗。
他们来了
“不喜欢吗?”郭海博走上前按在她肩上,看着镜子里美得让他移不开视线的人儿问。
孙亚琪视线在镜子里与他交汇,平静地说:“今天只是订婚仪式,留着结婚再戴吧。”她不喜欢披挂零碎的东西,清简向来是她的风格。
“是我特意为你挑选的,我想让大家明白清楚看到你对我的重要。”郭海博接过项链不顾她意愿给她带上。俯在她耳边温柔低语:“有了它,你更漂亮了。”
不否认他的眼光真的很好,嵌满宝石的链子戴在她身上非但不显俗气,反而平添一股雍华,整个人看起来高贵不可亵渎的女神。
“走吧,大家该等急了。”他牵起她的手,往外走去。
走廊上酒店经理神色紧张等在那里,见他们出来,赶忙上前对郭海博说:“郭总,出事了!”
“今天是我订婚的日子,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他紧紧握着孙亚琪的手。
“可是卫生局和公安局的人已经带着公文到酒店来了。”酒店经理试汗。
“原因?”郭海博抿唇犀利的眼神已露出怒意。
“公安局说有人告发我们酒店食物卫生不合标准,暗中经营不正当生意。现在警察已经开始清场检查了。”现在楼下全是警察。
“平日养的那些人就不管了吗?”郭氏集团每年奉献给政府的钱可不少。
酒店经理不断拭汗,“他们说是省份直接下达的命令,Сhā不了手。”
“一群没用的东西!”郭海博整张脸沉下来。
“是,是、是。”酒店经理不断哈腰附合。
铺满白色玫瑰的场子站满工作人员,陈慧琳一首温馨甜蜜的loveparadise渗进警察的大小吆喝声。
酒店被迫暂停歇业调查,郭海博留下与警方沟通,孙亚琪安抚好父母劝其回家后独自一人先行离开,回到市区的房子。
仆进门见客厅坐着一东一西两外形南辕北辙的男人。“弗西!”她扑进西方男人的怀里。
“嗨,宝贝好久不见,想我吗?”弗西不顾另一个男人略微僵硬的神情,自若安抚怀里的女人。
为了结婚而结婚的年龄
“弗西。”她把头埋在弗西怀里撒娇。“你们怎么才来啊?我好想、好想你们。”
她埋首在他怀里吸取温暖,真好,有弗西在,心安多了。
“听说你要结婚了。”沙发上凌浩宇声音听不出任何起伏。
“是订婚!”孙亚琪转头纠正,她非常介意凌浩宇漠不关己的样子。
“宝贝,我们听说你要结婚——订婚,马上就赶来,下飞机顾不上休息,希望不要错过。”弗西在她瞪眼下修改用词,技巧地告诉她,他们对此件事关心程度,也为某人探探底。
“我现在不想说。”孙亚琪离开弗西的怀抱,规矩坐到沙发上,见凌浩宇眼睑下疲惫神色,体贴地说:“你们先休息吧,坐了那么久的飞机肯定很累。房间早准备好,里面要用到的东西都备齐了。你们先洗个澡,舒舒服服睡饱觉再说。”
他们累,她即是。
现在她不想多说什么,一切等今天过后再说吧。
俩人无语,匆忙赶来也真的很累,所以各自回了房间休息。
晚餐时,孙亚琪准备了三人份量,自己食用一份,其余放起来保温。郭海博打来电话简略说了些话后交待她早点休息便挂断,匆忙情形不难想象真的很忙。
酒店被迫停业是大事,就算最后查不出理所当然恢复营业,对往后名声影响也很大吧。
“陪我喝瓶酒吧,宝贝。”不知何时弗西手上拿两瓶啤酒来到她身边。
孙亚琪接过就瓶口仰头喝——
“哎,省点喝,照你牛饮法ρi股没坐热酒就完了。”
孙亚琪被他外国腔调语法逗笑,“小气。”
“NO,书上说女人喝酒对皮肤不好,我是为你的美丽着想。”弗西刮刮她的脸颊。突然认真地问:“为什么想结婚?”
这是他们最为关心的问题,也是核心所在。
孙亚琪想了一会,回答:“在我们中国不管男女,到某个年龄阶段都得步入某个仪式,结婚只是早晚问题。”
她不过是挑了个不适当时机。
“我是问为什么想跟郭海博结婚?你们在一起很难非常难有幸福。”弗西的话不是危言耸听,他不希望她下半生在悔恨里渡过。
女人的离开是为了男人的挽留
“我明白。他爱我,难道不够吗?”她眼底满是迷茫,如果一个迷失方向的孩童,柔弱得教人心疼。
“你爱他吗?”弗西认真的瞅她。
她苦笑,眼神飘移:“女人最大的成功不就是找到个爱自己的男人么?试问现在的社会夫妻有几对是真正相爱的,别人可以,我也可以。”
爱,对现代人来说太过沉重,不是不爱而是爱不起。外界原因太过复杂,人心太过阴沉,纯净早远离。
她不过是做了一件所有受过伤后女人会做的选择。
“你不爱他。”弗西一针见血说出她的心理:“你只是在他身上寻找莫子瀚的影子。他跟莫子瀚有大多相似的地方,所以你根本不爱他,会想跟他结婚完全是因为你对莫子瀚不圆满初恋莫名依恋移情作用。”
移情作用?孙亚琪呆呆看着弗西,她对郭海博真的是因为对莫子瀚余情未灭的移情作用?
是了,难怪总会对郭海博产生莫名熟悉感,甚至有时会把他当作莫子瀚对待,这一切全是因为他们之间有太多地方相似。
其实她心里清楚,所做的一切全是因为想要填补心中的那份遗憾。
“你爱她吗,弗西?”孙亚琪移回视线与他对视,问。
“爱。曾经爱现在爱。”
“爱,为什么要离婚?”她不明白,对人生路有太多迷茫和不确定。需要他们给她指示,给好她方向。
“她在我身边不快乐,想去追求更多的理想,所以我放手。”弗西若有所思地回答,眼神飘向她身后。
“后悔吗?”真的有种爱叫放手吗?她疑惑也迷惘。
爱可以阔达到放开对方还叫爱吗?
他摇头:“你们中国人不是常说:只在乎曾经拥有,不在乎天长地久。只要我们真心相爱过,在不在一起已经不重要。”
“爱她,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那么所有誓言都是空谈。弗西,你有没想过——也许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或许只要你一句话就可以让她抛弃理想回奔到你怀里?女人的离开是为了男人的挽留。”孙亚琪眼神没焦距,似专注盯看某个点,实则什么也没入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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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找个港湾
她的离开却连被挽留的希望都没有。
“你呢?”
“我?”她凄悲地轻笑,眼底布满浓浓哀伤:“我想找个可以安心停靠的港湾,休息。弗西,我很累。”
“我明白。”弗西不顾身前那双杀人眼光,犹自拥她入怀安慰。“会过去的,你还有我们。”
孙亚琪躺在他怀里,泪湿了他的衬衫。
哭吧,彻彻底底痛快哭一切,一切都会过去的。
“对不起,把你衣服弄脏了。”直至许久,孙亚琪抬起头,望着他胸前一瘫湿漉歉意地说。
“没事,衣服脏了可以洗。宝贝,我希望你过得快乐,人不应该只活在过去,更多要往前看。别光顾远处风景,忽略身边的景色。”弗西若有所指说完起身离开,留下她一人沉思。
这晚凌浩宇倚在门边看她,孙亚琪侧坐在沙发上陷入沉思,同一地点不同两端的俩人静静想着自己的事情直至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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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订婚事件,加上真正上司凌浩宇到中国,孙亚琪不再到郭氏集团上班。深圳分办处又没设建完成,她真正成了无事一族,整天闲来无事到处晃悠。
从家里出来,想到莫小旭出车祸到现在还未去医院探望过,大人的事不该牵扯到小孩身上,况且小家伙特别投她缘。心想着到水果店买了水果,拦车到医院。
刚到住院部长廊上,迎面撞来小身躯,她急忙拉住要跌倒的孩子,定睛一看居然是莫小旭。
看护的保姆急忙跑来,道歉:“对不起,小姐。”
“姨。”莫小旭抬头见是她,开心的咧嘴笑,抱住她的腿撒娇:“姨,终于来看我了。”
呵,小家伙真是可爱。“是不是不乖啊?”孙亚琪把水果交给保姆,蹲下身刮他的嫩颊。
“才没呢。小旭很乖乖,不信问南姨。”小家伙怕她不相信搬出证人。
“伤还没好就处乱跑,万一扯到伤口可会痛痛哦,知不知道?”孙亚琪把询问的眼神投向南姨。
“他听到要吃药就往外跑,拦也拦不住;今天的药还没吃呢。”南姨是个老实的妇女,对雇主的私事从不多问多听,对她也只当是来探病的朋友,态度很是客气。
他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
“姨,小旭不要吃药,苦苦。”小家伙扯她的手说。
“不行,没吃药身体怎么会好呢。小旭乖乖,吃完药阿姨陪你到外面走走好不好?”孙亚琪哄他,幸好小鬼还不是太难缠。聪明归聪明终究是小孩子,听到有得出去忙不停待点头同意配合。
孙亚琪把他抱到病房,接过南姨递来的药,喂他。
在她面前小家伙很乖,一点都看不出调皮的样子,若不是那双总在不停转动,透着精怪的眼眸,没人会否认他是小绅士。
外面太阳高照,气温近二十五度,牵着他在林荫处随意走动。
小家伙像出了笼子的宠物,兴奋的乱蹦,害得她把心提得高高的不断提醒他要慢点,小家伙却全然不在意。
“姨,没事,小旭不痛。”经过二十多天的治疗,莫小旭身上的伤口早好七八成,到现在还呆在医院,不外乎是那两对疼他入心坷的外公外婆爷爷奶奶作的怪。
莫小旭掀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留有深粉色疤痕,指着疤痕说不流血。
真是个体贴的孩子,纵然现在年纪小,大人们基本心思多少还是懂些,真是难为他了。
“小旭真是懂事的孩子,如果阿姨当年有保护好他的话,现在他也和你一样大了。”孙亚琪牵着他找张干净的长登坐下,摸着他的头心不无惆怅。
是啊,如果在的话,也四岁了。
“姨的宝宝吗?”莫小旭小手趴在她大腿上,仰着问。
看着莫小旭长得与他一样的眼瞳,心里苦涩扩散。“是的。”
手抚上腹部,曾经她可以明显感受它的存在,母性喜悦冲刺全身细胞;曾经不断幻想孩子像谁,他?还是她?
是她无能,没全力为它争取留下的权利,枉作为人母。
“他去那了?”莫小旭小手跟着抚上她的腹部,轻轻地来回磨蹭。
泪意染上她的眼眸,低头说:“不见了。阿姨不要他,所以他生气不再理我,去了一个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
它现在应该找到比她更适合做母亲的家人吧。
我不配拥有你
莫小旭似懂非懂低下头对着她的腹部小声说:“你要乖乖的喔,不要惹姨哭;外婆说惹妈妈伤心是坏孩子,我们要做乖宝宝。等你不气了,回来我们一块玩喔。”
看着他乖巧懂事的样子,孙亚琪哭着把他搂进怀里,“小旭……”
伤断肠的报应,争到最后郭海甜起码有个贴心儿子,她呢?什么都没有。
“姨,不哭。”莫小旭抬起小手为她拭去眼泪。
阳光透过缝隙点洒在两人身上,温馨相偎的画面洽融得让人不愿破坏。她轻轻摸着靠在胸前的小头颅,心境逐步开朗会心地笑着——
“亚琪。”
“嘘!小声点,刚睡着。”孙亚琪忙转头对出现在身后的郭海博说。“怎么有空过来?”这两天他应该很忙才对。
“我刚打电话给南姨询问小旭今天的情况,听说你来了便抽空过来。”郭海博在她身边坐下,压低声音说。
孙亚琪淡笑,彼此心照不宣。
看着小旭睡得很沉的样子,郭海博接手把小家伙转移到怀里,可能是动作过大,小家伙迷糊的睁开了下眼睛,嘴里喃了句“舅”,找个更舒适姿势继续睡觉大业。
俩人相视一笑,站起来把小旭送回病房安置好,牵着她离开。
“还没吃饭吧,陪我去用餐吧。”慢慢走在道上,郭海博说。
“好啊,肚子正饿着呢。”
他们原先想去吃日本料理,半途孙亚琪开口说想说麻辣火锅。广东的八月大热天,俩人反骨围着一锅腾腾冒热气的四川火锅喳呼不停,吃得满头大汗也甘愿。
吃到一半,孙亚琪突然说:“我们分手吧。”
她不能再自私下去,伤害他同样会让她的心难受。
郭海博停下筷子,看着她:“为什么?”
孙亚琪低头,筷子挑着碗里的金针菇,说:“你是个好人,值得一个真正爱你的女人珍惜。我——不配拥有你。”
他很好,真的很好,好得每次同他在一次,她的心就愧疚多一分。如果因为自己一时自私想法,去伤害一个好男人,不说别人会唾弃,连她都会唾弃自己。
就算如此他仍舍不得她伤心
趁现在来得及,散了吧。
郭海博仰头呼吸,松开衬衫第二扣子,牵强地扯动嘴角,露出难看的笑容:“我不需要,再好的女人我不爱她,跟其他人有什么区别。亚琪,别开玩笑,好吗?”
他被三振出局了吗?老天爷给的幸福时光竟是如此短暂!
“海博,我说真的,不是玩笑。我们分手吧!”她把左手伸到桌子底下紧紧捏着,告诉自己不要不忍心。
一时心软会换来往后漫长痛苦,为了他,她不能。
“没有余地吗?”他的手抖着,右手握成拳抵在鼻下呼吸。
看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样子,心里好难过。“我不能自私地总利用你的感情,海博——这对你不公平。”
“我不在乎!”只要能爱她,跟她在一起,他真的不在乎作个替身!
“可我在乎!”孙亚琪难过地看着他,摇头说:“开始我以为可以,真的,我努力过了。每回跟你在一起真的很开心,起初我以为做到了,甚至有时会看着你发愣,误以为你逐渐取代他的位置;实不是——你们有太多相似的地方,即使外表不像,跟你在一块我总是能在你身上找着他的影子,恣意享受你给的温柔,心总会把你当成是他……每次发现我都愧疚得无地自容!”她捂住嘴巴,强忍泪意:“海博,我真的不能继续自私下去,会毁掉你的幸福。”
郭海博无力靠在椅背上,失去以往神采,眼神痴迷地问:“真的不可以吗?”
孙亚琪哭着摇头:“对不起……”
郭海博拿起纸巾越过桌子,温柔为她拭泪。纵使现在心里难过得要死,他依旧不喜欢看她伤心难过的样子。“别哭。”
她哭着摇头,嘴上不断说着对不起……
郭海博为她拭泪后,失魂的离开餐馆,心撕裂般疼痛!恍惚走到某家地下酒吧前,看着门边上闪灯字体,推门而入。
酒吧向来是夜场生物集合所,午后的场子显得格外冷淡,客人寥寥无几。
这样也好,太吵了反而不好。
“先生想喝点什么?”吧台服务生服务周到地问。
“把你们这里最烈的酒全都上来。”他需要麻痹掉神经,让自己不要去想。
只要不想就不会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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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情邀请
酒吧向来是夜场生物集合所,午后的场子显得格外冷淡,客人寥寥无几。
这样也好,太吵了反而不好。
“先生想喝点什么?”吧台服务生服务周到地问。
“把你们这里最烈的酒全都上来。”他需要麻痹掉神经,让自己不要去想。
只要不想就不会痛苦。
“先生一个人?”服务生明了又是一个买醉消愁的苦人。
郭海博误以为他是怕自己付不起酒钱,掏出钱包拿出一叠红色钞票放在吧台上。“够吗?”
服务生沉默收起钱,把身后柜子里酒精浓度最高的酒拿出来,一杯杯为他满上。
郭海博端起酒杯仰头一口喝完,换杯继续。如此反复多次,脑神经逐渐被酒精侵食,嘴里开始说胡话:“为什么?我那里比不上他——”
“我爱她,真的爱她,知道吗?”他越过吧台揪着服务生的领子,以往斯文儒雅风采尽失,颓废如同一只被人抛弃的宠物。
揪着服务生大喊:“她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
他真不明白,做了这么多终究比不上莫子瀚的千分之一。
多可笑啊,从头至尾说爱的只有他一个。
“先生,您醉了。”服务生在这里工作久了,什么场面没见过,对客人酒后失态早已练得百变不惊。
“没醉——”郭海博挥手大吼:“谁说我醉了——”指着自己的脑袋:“这里——清醒着——”
“先生好酒量。”从身侧一双柔臂缠上他的脖子,在他嘴边呵气。“寂寞吗?”
“嗝,你是谁——”郭海博双眼迷蒙,看不清她的五官依稀觉得有点熟悉,脑海里清晰浮现孙亚琪带着浅笑美丽的小脸。
“咯咯——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有一样的需求。”女郎一双柔若无力的手在他胸膛游走。
“先生愿意陪我吗?”女郎的艳唇磨擦着他,若有似无的气息挑逗起男人最原始的感官。
郭海博摇头甩去脑里让他痛苦的一切,心想放纵吧,也许能让自己好过一些。“呵呵——你行吗?”他笑呵呵轻佻地勾起女郎的上巴问。
“试试不就清楚了。”女郎拍掉他的手,搀扶他离开。
吧台里的服务生从头至尾漠然旁观,现今物欲横流的社会痛苦压抑大有人在,谁管得了谁,真正在乎谁。
莫名的紧张
有时面对误解,我们只能选择沉默。
孙亚琪主动向凌浩宇要求帮忙,大事决策帮不上,没事整整资料跑腿端茶水还是可以的。
“深圳地区人口密集,潮热,接受新事物能力强,推广新事物市场可观。如果我们先从内地入手,受到传统思想阻碍程度大,相对风险也高。如果先从沿海几个重点消费城市入手,非但可降低风险,对推广也起到相当大作用。”临时办公室内凌浩宇和弗西认真研究分析新项目着手点。
凌氏财团是多元化经营,几乎所有挣钱行业都会有凌氏财团足迹。从凌浩宇父亲起,凌氏财团在业界已起到举足轻重地位,传承到新辈继承人手上,更如日冲天,一代胜一代。
她曾怀疑只要凌浩宇稍微不开心跺下脚,股市怕是得跌塌一角。
端着刚泡好的茶,她一不留神手轻斜,茶水洒落在桌上。
凌浩宇手脚利落捉走部分资料,没好气地说:“精神不能集中就别过来碍手碍脚。”
“对不起!”孙亚琪手忙脚乱帮忙抢救资料,不小心碰倒放在旁边的茶水全倒在身上。
“Nicole!”弗西见状惊叫。
茶水全是刚用沸腾开水泡的,温度很高。
“你是笨蛋不成!”凌浩宇生气的大吼,捉起她往洗手间跑去,拎开冷水洒在她身上。
这个女人上辈子八成是白痴投胎!凌浩宇失去冷静在心里低骂。
孙亚琪从未见过他这副样子,心里有点害怕。她所认识的凌浩宇向来冷静自制,内敛沉稳再大的事发生在眼前,眉毛可以不皱一下的处理,优雅霸气如同沉睡中的狮王。像今天这副失去漠然面具的模样还是头遭见到。
“你是白痴啊,茶水倒了也不懂闪,烫伤也不吭声!没见过像你这么白痴蠢得要命的人!”凌浩宇捉下杆上大毛巾甩在她身上,气不过继续轰炸:“存心把自己弄残,弄废是不是!孙亚琪,我警告你,没经过我同意你敢让自己凸肉少皮试试!”
对她,他仍是放不下
他实在是气疯了,短短一个多月不见她不但没照顾好自己,还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像鬼,憔悴得让人不堪目睹。最近两天魂不守舍,整天神智恍惚,见了心里鳖气得紧。刚刚茶水温度少说有七八十度,倒在身上,她连反应喊痛都没有,活像个死人没半点知觉!
“快点擦干吧,会感冒的。”弗西走来帮忙擦拭,语气也略带责备:“有没烫伤?你太不小心了。”
“对不起。”摇头,见一旁凌浩宇沉着脸,双手环胸怒视他们,不敢多说,低头擦拭。
“资料没了可以重新弄,你伤了,我们会难过。要好好照顾自己。”弗西语重心长,面对她,他们总不忍多苛刻。
“总裁,郭氏集团的郭先生找孙小姐。”助理现身,对眼前状况眉毛不挑的维持一百号八号表情,声音无起伏,不卑不亢地说。
“让他进来。”凌浩宇恢复冷静淡漠的样子,看了她一眼,不说话转身走开。
弗西看他一眼,忍不住替他说话:“别怪他,他是关心你。”拍拍她的头:“好好跟郭先生谈谈,别跟自己过不去。”
孙亚琪像做错事的小孩,垂下眼睑点头。明白弗西的意思。
弗西离开留给他们私人空间去处理。
郭海博进来见她一身狼狈惊叫,不明白她怎会这样狼狈。
“不小心打翻了茶水,没事。”她低头擦拭着。
“伤到吗?”对她,他终是放不下。
她摇头,夏天衣服本就穿得凉快,经过冷水冲洗,衣服全贴在身上。这副样子总不太适宜,她把大毛巾披在身上,避免尴尬。
见她生疏的动作,说不难过绝对是骗人的。但爱一个人不是占有,是成全,成全她想要的幸福。“亚琪,我想通了也明白,感情不能勉强,爱过我也知足了。”
“对不起。”她闭上眼睛,痛苦煎熬着。几天来,说得最多的当属这三个字。对郭海博,她是亏欠的;她为自己一时的感受,伤害了无辜待她至好的人,这种愧疚如蚁在心上嘶捉般难受。
爱而不得的痛苦
“亚琪,我爱你,所以不单单只希望你幸福还要幸福久久!”郭海博突然把她搂进怀里,哑着声音说。
“别动。让我最后一次这样抱抱你。”他按住抵在胸前的手恳求。就让他最后一次好好抱抱她,以后,见了只能维系在礼貌上了。
“海博,你会遇到一个真正值得你付出值得你爱的女人。我——不配也不值得!”泪,落下。
海博,你会遇上的,也会幸福,让所有的罪我一人承担吧。
“不,除了你,没人比你更值得。”他抱着她,头埋进发丝里,最后一次呼吸带有她体香发香的气息。“如果世上真有时光往返存在,我一定要在莫子瀚遇见你前先爱你!”
“海博——”孙亚琪双手环上他哭泣。
够了,这样足够了,起码她心里有过他的痕迹。
问老天她到底做了什么,造了怎样的罪孽?心被伤害,难道真得去伤害另外一个人才得以平衡?
自己应该比谁更清楚爱而不得的痛苦,为何还恶劣的把痛苦延续在无辜人身上?
是种罪过。
“莫家这几天很不平静。”吃饭间凌浩宇轻慢丢出话,不着痕迹研究孙亚琪强装平静下波动的反应。
“据说闹得很凶,双方家长管不下,撒手放话说年轻人的事自己处理。”凌浩宇改换姿势,光明正大注视她。
“跟我没关系。”孙亚琪垂下眼睑,在心里告诫自己不听不想,认真对付盘中食物。
“莫子瀚跟郭海甜在闹离婚,律师把离婚协议书拟好,差双方意见一致点头同意签字,完成最后步骤。”显然凌浩宇并不打算放过她。
“是吗?”
“签了字,莫子瀚就恢复自由身。”
孙亚琪终于抬头与他对视:“你想说什么?”据自己对凌浩宇的了解,他从不会无缘无故刻意强调某件无营养话题。
勾起她下巴,凌浩宇凑上前,用轻得让人发颤的温柔语气说:“单身,没有拘束,你说他想做什么?”
“我不是他,怎么知道。”孙亚琪视线飘移,不敢与他对视。一直以来,凌浩宇对她而言总有股危机感,甚至有时是怕他的。
有的人你不敲她不醒
“不知道。”凌浩宇微眯起眼,精目紧盯猎物不给一丝空隙喘息,勾住下巴的手明显传递他的怒意。“没有绑缚他可以任意追求任何想要的。”
孙亚琪腾地站起来,生气死瞪他,语气僵硬地说:“我不是物品,想要就要得到!”
“知道就好。”凌浩宇双手交握靠向椅背,面部表情依旧淡漠:“有意识物品和无意识物品商业销售价差距很大。”
砰,孙亚琪忍无可忍丢下叉子:“凌浩宇!你到底想说什么直接说得了,我承认自己笨蠢,了解不了你高深词句下真正含意。”
凌浩宇盯着她,她生气时的样子真的很美丽!
“对不起,我吃好了,你们慢用。”孙亚琪实在受不了他意味莫名的眼神,愤然离开。
“宝贝,你还没吃呢。”弗西说。
“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她头不回的离开这个让她感到窒息的空间。该死的凌浩宇!凭什么这样对她?
“你不该逼她。”弗西责怪的看着好友。
“我只是给她提个醒,要她别傻傻的又重蹈覆辙。”凌浩宇不认为自己有错,拿起叉子继续用餐。
“你可以用圆滑点的方式,不一定要用商品定义来做比较,谁听了都会不开心。”弗西不懂,商场上凌浩宇是袅雄,人际关系圆滑运用自如;怎回到中国面对孙亚琪,就变得生硬不晓变通。
“照她那颗榆木脑袋,你以为婉转的方式她听得进去?”他不以为然,切下牛排放进口中慢嚼。
“就算她不能及时明白,你也别刺激她。”弗西不明白,对他的做法不是很赞成。
孙亚琪同是他们在意的人,在有选择更好方法情况下,为什么要用最不明智做法?
“某些人你不敲,她不醒。事情调查得怎样了?”凌浩宇不想在同个问题上打转,转移话题问。
唉,真不明白中国人的感情,太复杂了。见他不愿多谈,弗西也不多说。回答:“如你所料。”
因为财团执行总裁留守深圳,为不影响公司运转,凌浩宇每天必需与各分公司高层管理人员视频开会,及时掌握最近信息、运作,每天从各地传来资料报告多如牛毛。
现在做这些算挽留吗
孙亚琪自愿提出帮助理分担工作,每天对电脑不断录入数据资料。
手在键盘上飞舞,嗒嗒敲键声是办公室内唯一声响。
“宝贝,饿了吧?”弗西出现在她们办公室,把一盒香气四溢的食物放在她面前。“是你最喜欢的,趁热吃。”
她停下飞跃的手指,点下保存。拿起嗅了嗅:“嗯,好香。谢谢弗西。”
她就知道,全天下弗西是最好的。
“不是我买的,是他买要我送来。”弗西诚实地摇头不敢居功。“他说你中午没吃多少东西,现在肯定很饿;你肠胃不好,饿不得,快吃。”
孙亚琪沉默地打开一次性盒子,是香菜肉沫卷。她喜欢的小吃。
“他很关心你,只是表达方式不同而已。”弗西鸡婆地说:“他爱你。”
现在的情况,实在有够混乱,脑里灰蒙蒙一片,理不清。“弗西,我心很乱,不想谈这些。”
“OK。”
在弗西离开后,孙亚琪盯着那盒香菜肉沫卷出神,手机响了两遍才被接起。
“琪,有空出来谈谈吗?”是莫子瀚。
“抱歉,我很忙。”她直接拒绝。
“我在楼下停车场,用不了多长时间的。”
“不用了,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说的,我现在在忙,先这样了。”说完孙亚琪也不等回应,直接按下结束通话键。
过后一个星期里,孙亚琪无论手机还是Email每天都会准时收到信息和图片集。她看着信息点下退出,想了想又进入收件箱,鼠标在删除键上犹豫,反复思忖,最后按下删除、确定。
现在做这些有什么意义?他们如何也回不去了。
“小姐,你没经许可,不能进去!”男职员适时拦下擅闯者,凌氏财团总裁留守深圳的消息经传开,每天到公司寻找机会的女人一天比一天多,他们训练有素随时保持警惕。
“孙亚琪!”郭海甜隔着办公室大门大喊:“孙亚琪,你出来!”
外面闹哄哄地她想假装听不到都难,走出来打发走同事,带‘她’到顶楼。
“什么事?”孙亚琪环胸对视,不明白现在找上自己所为何事。
求情敌去劝自己的老公
郭海甜满脸憔悴,完全失去往日光彩。“他要离婚。”
凌浩宇说的是真的。孙亚琪没太多反应平静地说:“你们夫妻间的事,没必要向我打报告。”
她已经不想跟他们有任何牵扯了。
“难道你不明白他会离婚全是为了你!”她输了,而且输得彻底。郭海甜痛苦且疲惫:“他要离婚,不顾一切的要离婚!”
跟莫子瀚结婚的四年,她真是白活了,拼尽所有到头来想抛就抛一丝眷顾不曾。
“我跟他已经很久没联系了。”孙亚琪望着远方,眼神飘渺,缓慢地说:“人,太多时候想要而要不得,得到了却又不懂得珍惜。嘴边上打着珍惜口号,熟不知最该珍惜的是眼前。我跟他是不可能回到过去,你们夫妻间的事也别扯上我。”
对他们,她累得没精力。
为什么到现在还在纠葛不清,硬要纠上?难道她的态度还不够明显,不够坚决?
“别扯上你?哼,孙亚琪啊孙亚琪,所有发生的一切要不是因为你,统统都不会发生!现在事情不可收拾,才想着抽身?”郭海甜不置信看她。
“不然你想我怎么办?”
是啊,不然想她怎么办?郭海甜心里苦到极致。“劝劝他吧,求你劝劝他。”
孙亚琪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女人疯了,还是脑子出现问题?居然叫情敌去劝自个老公!
“他现在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只有你了。”郭海甜摇头,她也不想走到今天这地步。“我不能没有他,小旭更不能没有爸爸,所以求求你。”
“郭海甜,小旭对你来说究竟是什么?”孙亚琪气愤:“牵扯莫子瀚的筹码还是随时随地可供你利用的道具?上次是如此,今天还是如此!”
只要问题牵扯到小孩身上,孙亚琪承认自己多情,不够沉着,没法控制火气腾上来。
“你以为我想吗?”郭海甜痛苦地看她:“他是我孩子,我也想象普通人家一样去疼爱,无杂质去关爱——可不是!他爸爸为了别的女人不把我放在眼里,像物品随时可丢弃。我要不随时紧紧捉住每个机会,他连娶我都不会。”
拼尽全力却什么也没留住
“孙亚琪,你可能不知道我一直很羡慕你吧?”“你是没有好的家世背景,没有好学历,可是你拥有的东西却是我极力想争取却又费尽力气得不到的。以前他可以为了你去跟家里抗争,现在他还是愿意为了你去牺牲。孙亚琪,你知不知道——我不敢要求他爱我像你,只要他愿意分担一点给我就知足!”郭海甜失控地哭喊:“可是没有,他没有,他连多分关注都吝于给予!”
‘她’拼尽力气,到头什么也没留念。
“是,我是自作自受。可我爱他啊,难道爱他想跟他在一起是错吗?”
在郭海甜身上,她看到自己曾经悲伤的身影。
“你没错,错的是机缘。”孙亚琪伤感地说:“对的时间遇到错的人,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都是痛苦。”
这种痛苦没人比得上她切身体会更深入。
“不,如果没有你,他一定会爱我,一定会爱上我的!”郭海甜疯癫地大吼,神智异常。
“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孙亚琪不想多说,转身想离开,却被郭海甜扯住,按押在栏杆上。
“你想做什么?”孙亚琪想挣脱,此时才发现‘她’的异常。
心慌张了。
“对,他是爱我的,一定是你先勾引他,要他背叛我,你这该死的狐狸精,我要杀了你!”郭海甜疯狂地把她往栏杆外按去。
她挣扎着“放开,你疯了吗?”心跳得非快。
“我是疯了,他不要我了,我还活着干嘛,不如死了算。”郭海甜的眼神狠绝:“是你,都是你!是你破坏我的幸福,抢走他,我要你陪葬!”
天啊,谁来救她啊!孙亚琪心惊望着下面,六十层的高度摔下去连好看的死相都没。“郭海甜你冷静点,想想小旭,你死了,小旭怎么办?”该死的,平时不需要,他们都在眼前晃悠,现在需要连个鬼影都瞧不着;她要真被摔死,做鬼也不放过那些人。
“小旭——”
她想趁郭海甜分神时挣脱,不料疯子的力气大得出奇,被按得更紧离边缘更近。
“不许动!”
好人容易遭罪
我的天啊,再这样下去,不用等郭海甜把她推下去,腰先给折了。
正当孙亚琪在心里哀叫到不行时,突感身上压力减轻——
“疯女人!”及时赶到凌浩宇用力扯开将郭海甜甩倒在地上,伸手把孙亚琪紧紧拥进怀里,他不敢想象如果没有因为不放心特意跑上来,最后可能会发生的事。
“蠢得要命的女人!”双臂用力拥着怀中的人心,嘴里不饶人的骂着:“她要杀你,你不懂得喊人吗?平时伶俐的舌头到关键时刻被猫叨了!”
真是该死的,平常的冷静淡漠一遇上她统统弃甲。
孙亚琪掌心抵在他胸膛,掌下心脏有力跳动声诉说慌乱。刚从鬼门关绕一圈,又批头挨骂,心里委屈不敢说,红着眼圈任他搂着。
“嗯——啊!”
孙亚琪听到呻吟声忙推开凌浩宇,见郭海甜抱着肚子面露痛苦,下身一片红腥,知道不妙。“快打120!”
“死了活该,救,浪费资源。”凌浩宇冷冷看着,没把‘她’杀了算客气,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他的人,就要有付出代价的心理准备。
“人命关天,她是活该,可孩子是无辜呀!”孙亚琪跑过去扶她。“坚持一下,救护车很快就来。”
“现在救她,你等以后后悔死。”凌浩宇虽不情愿,但也知道孙亚琪对孩子情结,便不甘不愿掏出手机拨打120。
救护车很快到达现场,把他们载往医院。凌浩宇本打算让医护人员接走郭海甜就不打算Сhā手,没想那脑子抽筋的女人硬要跟,她一个人他放不下心,不得不放下大堆事务跟来医院,为一个想害死人遭得报应的女人跑腿。
想到这,他就阴粹。
医院长廊,该到场人员全到场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这个妖女又做了什么?”莫母指着孙亚琪的鼻子大骂。
孙亚琪沉默,凌浩宇首当其冲上前拍开莫母的手,挡在她面前。“老太太,指责别人前先搞清楚状况。别活了大把年纪,像白痴一样不懂分是非。”
“你、你——”莫母指着他气得话讲不出来。
不善表达的凌浩宇
凌浩宇双手环胸,冷冷看着莫母,周身强者气势压得在场所有人气都不敢大喘。“管教好自己的女儿媳妇,别出了事别人搭上时间救人,还不懂感激落得狗咬吕洞宾。”
“对不起,凌总。”郭海博上前缓颊:“伯母,这位是凌氏财团总裁凌浩宇先生,我想小甜的事等她醒了现说。”
“用得着等吗?事情摆在眼前,每次遇见她——就像遇见扫把星,没次顺心。”莫母是震惊于凌浩宇的身份和气势,但姜还是老的辣,一个毛头小子身份再了得还是毛未长全,她们莫家也不是小家小户。
“莫老太太,请注意你的用词!”凌浩宇整张脸沉了下来。
“伯母!”
“我,我——我没说错!”莫母在凌浩宇冰冷犀利眼神下几乎要喘不过气。
“莫老太太——”凌浩宇想说更多,身后一双手不断扯他衣服制止。
急诊室的门也在此时打开,面无血色的郭海甜被推出来。
“医生怎样?”郭、莫两家人忙围上前问。
“抱歉,孩子没保住。”医生扯下口罩,平静地说。
“孩子没了?”莫母受打击倒退几步跌坐在椅子上。
“母体体质本就不好,加上精神波动大,婴儿着床不稳,唉,我们已经尽力了,你们节哀吧。”医生说完摇头离开。
孙亚琪听到结果后携同凌浩宇默然离开,接下来的事已与他们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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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至极限,全世界也跟着疯狂!
俩人慢慢走着,路过公车站一个过一个,不坐车也不打的,就这样靠两条腿慢慢往前走。
凌浩宇感觉出她情绪低潮,也不说话,安静陪在她身边走着。
“你,为什么愿意帮我?”走了很长、很长一段路,孙亚琪突然问。
凌浩宇懂她问的是什么。“你当我是脑中枢搭错线吧。”
“你!”孙亚琪死命瞪他,明明是好事,经由他口全变味。转念想,他是高高在上的总裁大人,平常指挥操控惯了,对身边人关心表达难免不自在,语气软了下来:“我无时不刻不在感激你当年的多事。”
爱,不是努力了就可以
她的眼神飘得老远:“你们说得对,是我太傻帽了。年轻靠着一股倔劲就以为真的可以什么都得到,其实什么都得不到。”
她走着,慢慢说着;凌浩宇静静听着。
“我爱他。他爱过我,我不否认,只是现在终于明白他对我的爱比我轻得太多。他是爱我,在他心里这份爱却远远轻于他对事业的野心、经济依赖;天平称两端一旦严重失调就会偏向哪边,不是没存在过,是超重的那边抹杀了另边轻薄存在。失调两端轻的哪边也就显得微不足道。”
“我不后悔爱他。我不愿意装大度告诉你只有痛过才是真正的爱——”她停下脚步,转身抱住他:“别动,借我抱一下,一下就好。”
心,好痛,好痛。
“难过就哭出来,我不介意。”凌浩宇抬手轻抚她的背安慰。
“浩宇,我的心好痛,痛得连呼吸都疼——”痛得全身的肌揪得紧紧。
“我知道,别怕,一切都会过去的。”
“浩宇——”孙亚琪捉着他的衬衫,泪如雨下。
“哭出来就没事了。”凌浩宇手顺着背,在她耳边不断轻语:“会没事……”
孙亚琪不顾行人目光抱着他哭得凄惨,哭得悲痛几年所受委屈如决河提坝拦不住,倾巢而出。直至许久——
“看着他胸前湿了大半的衬衫,她哑声道歉。
“只要心里好过就好,这点小事不算什么。”凌浩宇提了一下被她泪水弄湿粘在身上的衬衫,对着衣服露出不敢恭维的表情。
孙亚琪被他奇怪的样子逗笑,一扫先前悲伤,吸吸鼻子说:“回去我给你洗。不过——”她用食指把他从头到脚指一通:“领导英俊无所不能形象有所破坏。”
“还有脸说,不都是你制造出来的。”凌浩宇干脆把上面几颗钮扣解开,露出胸膛,别于平日里冷峻威严形象,多了份让人难以抗拒的性感;几缕凌乱发丝增添不羁气息,漂亮眼里充满引人犯罪的诱惑。
天啊,真是妖孽!孙亚琪在心里呻吟。
为什么我是叔叔,你是姐姐
“怎么啦,身体不舒服?”凌浩宇发现她的异常,忙上前关心的问。
“没事!”孙亚琪忙拍开贴上额头的手,碰触地方像着火似的燃烧。
凌浩宇不信,抓紧她的手。“没事你的脸怎么会那么烫?是不是中暑了?”
我的老天!孙亚琪窘得脸上温度更飚长几升,他能不能别继续追问啊。
“我们回医院去,让医生打个吊针。”
“我真的没事。”孙亚琪赶忙按住他的手,真要到医院她的窘死才怪。“可能、可能是刚刚哭得太厉害留下的后遗症,等会就没事,真的!”
话刚出孙亚琪在心里哀叫,真是笨得要死,这么烂的借口亏自己讲得出口。
“叔叔,买支花送姐姐吧。”正当孙亚琪懊悔得半死的时候,一个七岁左右头绑两根辫子的小女孩抱一束凋零的玫瑰花抱住凌浩宇的脚。
凌浩宇没料大马路会突然横穿出个人抱他的脚,他的表情略显僵硬:“小妹妹有话站起来好好说。”
他想把脚从小女孩手中抢救出来,不料小女孩死死抱紧不放,仰头说:“叔叔买支花送姐姐吧,我的花很便宜不贵。”
“先放手,再说。”凌浩宇不自在想弄开小女孩,却屡遭失败,最后不得不认命地问:“一朵多少钱?”
“十块钱。”小女孩飞快回答。
凌浩宇掏出钱包,翻找零钱,可惜钱包里除了几张红色人民币外,其余全是USD。
“我有零钱。”孙亚琪掏出钱包要打开,被他阻止。
“不用了。”他抽出其中一张红色钞票给小女孩。
“叔叔,我没得找,这些花全给你吧。”女孩接过钱,把花塞给凌浩宇转身飞快跑开,生怕他反悔。
“深圳物价不是普通的高。”转看手中用高价换来凋零得七七八八的花束,凌浩宇扯嘴角递给她,问:“为什么我是叔叔,你是姐姐?”这点他百思不得其解,虽说年纪刚步入三十的他被一个七八岁小孩叫叔叔不奇怪,问题是为什么跟她在一块硬被推前一代辈分?再说他保养得宜,容光焕发也不至于未老先衰吓着人啊!
抱歉我没别的意思
别说他小气爱计较,对别人他无所谓,但面对孙亚琪他及为不喜欢被人划分开来的感觉,好似他们之间横阻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孙亚琪忍笑接过,拨弄掉那些半干枯的花瓣说:“我比你年轻,自然亲切。卖花的小女孩是深圳特有风景之一,对每个城市固有格调你应该不陌生才对。”
毕竟每到一个城市之前,会有专人给他收集大堆资料,里面包括各种社会情况;弄不好深圳政府知道了解的东西,还没他来得全。
“照你浑然天成的气势,一百块钱完全可以不用花,只要你稍微绷绷面孔,说不准她三里外见着了也得绕路跑。”
“我再怎样也不可能跟个小孩过不去。”他睇她一眼。
“抱歉,我没别的意思。”孙亚琪真是感到不好意思,人家好心好意陪她,自己居然还借机讽刺。
俩人不再交谈,无语一路走回公司。
弗西见俩人显嫌狼狈的样子很是惊讶,倒也没多问,只说总公司传来几份合约等凌浩宇确定。
谈到工作凌浩宇完全变了个人,果断叫弗西送她回去休息。
“我没事——”她想抗议,话未说完已遭截止。
“回去好好休息,把状态调整好。我不想身边总呆个魂游太虚的活尸,Doyourunderstand?”他不给余地把她赶走,她实在太让人放心不下了。
“有话好好跟她说,她会明白的。”每次出现问题弗西总夹在中间难受。
“有用的话,你以为我不想。”凌浩宇揉揉鼻梁,“先送她回去吧,今天够她受的了。”交待完,头不抬坐下翻看合约。
弗西摇头,执行任务去。
********
医院病房内,莫子瀚坐在一旁与郭海甜对视,敛去平日温和文雅,剩下的只有冰冷和绝情。
“我不会改变主意。”他坚决的语气无半点回转余地。
“我有让你改变的本钱吗。”郭海甜自嘲,眼底散不去的痴缠,看着眼前这个从第一次见面便深深爱上的男人。为了他,她做尽一切,到头来竟换得如此下场。
“知道就好。协议书我已叫律师拟好,明天会送过来。”他不想再拖下去了。
折损的男人自尊
“一天都等不了吗?”止不住泪水奔腾掉下,哑声不甘心地问:“几年相处一点眷恋都没有吗?”
他对她的眼泪无动于衷,“我爱她,想给她一个家。”几年前做不到的事,他现在想去做。日前订婚风波,让他彻底明白,如果现在不抓紧,‘她’随时可以走,变成别人的。
每当只要想到孙亚琪娇媚的容颜,娇羞的模样为别人展露,他的心像被人狠狠砸上一拳般难受。
“我也爱你啊!”郭海甜抓紧领口,哭喊:“你走了,要我怎么办,要小旭怎么办?”
面对郭海甜的激动,他显得波澜不兴,淡淡地说:“小旭监护权依旧在莫家,我妈会照顾好他的。”
“那我呢?”
“你一直都不是我想要的,四年前是这样,四年后也是这样,我从没主动过。”连房事既是如此,莫子瀚平静地提醒她。“我们的婚姻不幸福,与其死死绑住对方,不如放开彼此寻找快乐。”
“放你们这对狗男女去逍遥!”郭海甜激动地捶打:“我的孩子是你们杀死的,要我成全你们做梦!我要看着你们痛苦,看你们受尽折磨!你们是凶手,会遭天遣的!”
“疯子!”他低斥。
“我是疯了,这一切是谁逼的?”郭海甜指着他大骂:“全是因为你!莫子瀚,你不得好死,要我放你逍遥,哈哈——不可能!下地狱去吧!”
郭海甜止住泪水,愤激瞪他:“莫子瀚,离婚你就什么都没了,她会要一个身无分无的你吗?”
结婚后莫氏所有财政收入支出全是郭海甜在操作,几年的养光稻晦早已把莫家架空,也就是说现在的莫家只是具空壳,一旦郭海甜停止资金注入,不单莫氏科技会倒闭,莫家连最基本的日常开支都成问题。
莫子瀚深深看她:“我不会再因为同个原因放弃这辈子最深爱的女人!莫家倒了,沦到抵产卖房也是命。郭海甜,以你的手段做法这个世界没有一个男人接受得了。”
没有一个男人愿意折损尊严附合妻子,事事绕她打转。
亲情薄如纸
“你好自为之。”
“别走!”见莫子瀚说完转身想走,郭海甜顾不上什么了,奔下床从后面紧紧抱住他。“别走,子瀚,求你别走。”
莫子瀚瓣开她的手,转身为她擦去泪水,:“会有一个男人用生命去爱你、疼你的。放手吧。”
“不。”郭海甜摇头,“我做不到。我不需要别的男人爱我疼我,我只要你——只要你莫子瀚——别走,别抛下我,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她紧紧捉着他的手。
“好好休息,明天律师会过来处理。”说完莫子瀚瓣开她的手,绝情的离开。
“子瀚——”郭海甜跌落捂脸痛哭。
他不要她了!
努力了四年,纠缠了四年,他还是不要她。
为了‘她’他抛弃所有,只为了‘她’。
郭海博走进病房扶起她:“小甜。”
“哥——”她扑进他怀里哭泣。
“乖,没事,你还有我、爸爸、妈妈,家里所有人都欢迎你回家。”郭海博像小时候安慰她一样拍抚她的头。
有多久小甜不曾这样跟他亲近了,记忆中那个爱拉他手撒娇,声音软绵绵喊他哥哥的小女孩不知从几时不在爱粘他。生气总高高扬起下巴,骄傲地说:哼,我会得到所有、所有想要的东西,谁也阻止不了的小女孩为达目的何时变得不择手段?
初回国时见到周身扬满斗志,青春光彩的丫头跑那去?曾几时为迎逢一个男人压抑自己,改变自己,以他的喜好为喜好,以他的兴趣为兴趣。
爱情不是教人怎样用爱去爱这个世界吗?为什么他们兄妹却落得同一下场。
“哥,我爱他,真的好爱他。为了他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他——为什么他不要我?”郭海甜紧紧捉着他的衬衫,埋头大哭。
“小甜,振作点,爸妈和我也爱你,你不能因为他一个人抛弃掉所有爱你的人!”郭海博从未见过这样脆弱的郭海甜,心里担心她会想不开。
“哥——”郭海甜突然抬头,眼里盛满哀求,捉着他说:“哥,你去找孙亚琪,叫她别抢走子瀚好不好?”
闹得不得安宁
“小甜!”他瞪大眼睛。
“哥,求你了,你去找她好不好,她会听你的。只要她不抢子瀚,他就不会跟我离婚,不会不要我。哥,求求你、求求你——”
“小甜,你醒醒!”郭海博努力摇晃她,想把她摇醒。“你是郭家高贵骄傲的公主,什么时候为了一个男人变得这么卑微!你的尊严,你的骄傲呢!莫子瀚他不爱你,你做得再多他也不会爱你。几年的婚姻他说走就走,不要就不要,难道你还看不清吗?”
还有什么比事实更伤人的。
“你爱孙亚琪吗?”郭海甜看着沉默的他,替他回答:“你爱她。哥,我后悔了,后悔去找孙亚琪要她别嫁给你。”
郭海博难以置信地看她。
“如果我不去找她,她就不会来抢子瀚。都是我的错,是我笨,是我蠢——”她不断拍打头:“是我罪有应得!”
现在的郭海甜完全陷入慌狂。
“医生、医生!”郭海博抱住她,按住她自残的双手,大吼叫来医生给她打镇静剂。
现在郭海甜薄弱得濒临崩溃边缘,刚失去孩子虚弱的身体和莫子瀚要离开的行为已经不断刺激她绷紧的神经,犹如一只惊弓之鸟,轻轻一个动作或一句敏感话语都可能引起浩澜大波。
郭母看着女儿哭得眼睛肿了,事已至此知道怨不得别人,终日以泪洗脸。还到寺院去拜佛参佛,想借此减轻儿女遭罪。
相较于郭家闹腾,莫家显得平静多了。郭父早年退休后不再理事,整日与花草为伍,对年轻一辈的事也看得开。没事带着孙子挖挖土地,研究怎么培植新品种,再不就听听小曲拉拉二胡。日子舒适得让莫老太太眼眶红了不知几圈。
“说的话你有没听见啊,他是你儿子,也不管管,看他捅多大搂子,现在全业界眼睁睁想看笑话、想看莫家落没!”等着落井下石的人多得是,全都虎视眈眈盯着看。
“想看就让人家去看呗,难不成你要我去遮他们双眼,我一双手也挡不住啊。”莫父从土壤中抽空回道,边提点孙子注意事项:“小旭啊,力气要放轻,别把种子压死,土弄得太硬它没有呼吸空间,会长不好。”
“哦。”莫小旭点头,似懂非懂照着做。
年轻一代的事情管不动了
“你就不能专心跟我说件事?现在这些废土比莫家家业,儿子的幸福还重要?”莫母走到他面前,看他悠闲样忍不住动气:“你们莫家男人就不能争点气,少让我操心!老的这样,年轻的也这样,真不明白,当年到底瞎了哪只眼才会嫁给你。”
为了嫁他,她还……
“啧,怎好好的说这些。”莫父拍拍手上的土坯站起来,说:“我知道这么大一家子靠你撑着很辛苦,子瀚已经长大可以决定自己的事,不如放手让他去做吧。”
莫父看得很开,对世事早不甚强求,抱着随缘态度过得反而好些,心胸开阔。
“哼,你说得倒轻巧。”莫太太哼声。
“儿子是你生的,难道你还不了解?当年你反对安排的一切,结果怎样?”早在几年前,他就不看好了,只是那时妻子的脾气也不好说服,只好随她了。
时间过去四年,一手操作的结果还不够令她明白吗?
“我替他安排全是好道路。他肯定话照着路走,只会越活越辉煌。”莫母不认为有错,生为母亲,谁不想把最好的留给儿子。她操心所有为的不外乎是希望儿子的路更顺畅,更有冲向顶峰的后锋力量。
“几年来你看到了,他不快乐。”莫父努力解析:“鸟儿羽毛长齐总会飞,儿孙自有儿孙福,放手让他去。有空不如陪陪我过清闲日子修身养性,我们老了,未来日子不多何必跟年轻人抢棒子。世辈继承像接力棒,只有接过棒子跑得快的人才是好。”
子承父,只有子继承得了父才叫福气。
莫太太对太夫的话扑之以鼻:“说得开阔,等莫家破产房子被封,看你住到那去。”
“儿子是你培养起来的,应该相信他。”
“真不明白,孙亚琪那贱丫头给你们灌了那种迷汤?一个个向着她。”莫母气没消。
“好端端骂人家姑娘呢?她也是人生父母养,没得罪过你,不就跟你儿子交往吗?有必要指着人家鼻子骂几年?照我说呀能被子瀚看上并执着不忘一定有她的优点。你这臭脾气跟年轻时一样,半点没变;你否认她不等于否认儿子的眼光?”照他看,那女孩不错,能让子瀚这么执着不简单。
小屁孩的见解
“奶奶,不许骂阿姨。”莫小旭听到有人说孙亚琪坏话,不满地为她伸张正义。“姨,好好,不是坏人。”
经过两次单独相处,孙亚琪在莫小旭心中形象升涨到不可思议。
连奶奶说坏话,小家伙也不让。
“呵呵,看我们的孙子哟,比你晓事理。”莫父开心抱起小旭。
莫母见最疼爱的孙子为孙亚琪说话,也不好太强硬,不甘心地问:“你跟她不熟怎么知道她是好人坏人?”
“姨会跟我说话,会跟我玩。”小旭歪头努力用他不甚太多的话语表达。
歪头努力的模样儿可爱得揪人心。
“呵——你这小兔崽子。”莫母好笑地捏他脸颊:“陪你说话、玩就是好人,那世界哪来的坏人。”
“不是,姨真的不是坏人,她很温暖,很好。”莫小旭见她不相信急得搂上奶奶脖子说。
“好、好好,她是好人行了吧。唉,现在连小的都这样,她真不是普通灾星。”莫母最后投降在孙子旗下,抛开烦事,抵着昂贵料子坐在地上陪他们挖土种种子。
或许丈夫说得对,儿孙自有儿孙福,孩子翅膀已硬到不足以令她可以控制的了。
*********
不是不爱了,是我们曾经的爱情太过于薄弱。
莫子瀚回到家中已近凌晨,见父亲坐在客厅等,知道父亲有话说。主动走过去坐在对面:“爸,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
“是挺晚的,从医院回来?”莫父明知故问。
“不是。”莫子瀚老实回答。自有记忆开始,家中大小事是母亲在理,印象中父亲极少会管事,每天沉浸在乐趣里乐不思蜀。有时不得不佩服父亲的忍性,母亲是女强人,事事要求完美,连身为儿子的他有时都得为母亲的女人主义发难,父亲居然能奇异地容忍一辈子。
“海甜的情况很不好吧。亲家有打电话过来交流大概情况,你是怎么想的?”作为一家之长,他还是得站出来说句话。
特别现在郭莫两家闹得有些僵,作为父亲的已到不得不出面地步了。
看着父亲,他诚实地说:“离婚。爸,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我根本不爱海甜,勉强我们俩人在一块,只会加倍痛苦,继续下去我们都会疯掉。我不是没有尝试去接受过,是——”
他想为自己博一次
“是你根本不爱她是吗?”莫父接他的话说。“我跟你妈是媒人介绍,认识没几天就结婚,在我们那年代男女相识都有困难,别说谈什么情啊爱的;我们不也一路风雨相互扶持走到今天。夫妻,得相互谅解,容忍,谁都没有十全十美。算海甜做错事,也全是因为她太爱你造成的结果。我不想说你的做法不对,毕竟当年你妈做得确实过了。问题是事已至此,你回头去找她,她会接受吗?人都是会改变的,我不相信海甜这些年来日夜温柔细语体贴你会一点感觉都没用,人是感情动物,别说是躺同张床的夫妻,就算俩个毫无相干的陌生人,相处久了也会产生感情。”
认真分析事情,他不是没担忧啊。
“你们离婚了,有想过小旭的感受吗?他还小,什么事不懂,上一代的恩怨不能让他背。”
“小旭永远是莫家的孩子,我相信妈会教好他。”莫子瀚搓手,手指相扣,看着父亲说:“爸,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不是二十世纪的三四十年代,像你们旧模式的夫妻相处法已不适用。我们讲究的是感情,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勉强不来。爸,我不敢奢望会得到您的支持赞同,我只想抓住机会好好争取幸福,错过她,我会后悔一辈子!”
莫子瀚说到最后将头靠在手腕上,“失去她一千多个日子,我每天每夜不都在后悔中渡过,未来几十年我不想继续过那种非人生活。您说得对,我现在放弃一切回头找她,她不一定会回到我身边,努力不一定有希望,但不努力连希望的机会都会丧失。最后她的选择若真不是我,也只得认,是我先负了她、欠了她。”
他想博一次。
曾经没陪她努力到最后,他现在想补回来,用尽办法补回来。
莫父叹息,真是老了,孩子的事管不动罗。
望父亲微颓背影,莫子瀚心发酸,在心里默念孙亚琪的名字。
努力在大堆资料中奋斗的孙亚琪意外接到父亲的电话。她的意思不是说父亲不曾给她打电话,是父亲向来注重上班品性,从不在上班时间给她电话,今天居然破例!
有些东西错过了再也要不回来
“爸,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不得不如此作想。
“家里没出事。”父亲停顿了会,继说:“亚琪啊,你跟莫子瀚有来往是吗?”
“没有。”孙亚琪觉得奇怪,父亲怎么会主动提及莫子瀚的事。
从发生亚舟那件事情后,莫家在孙家是个禁忌,无人愿意提及。大家口上没明说,心里都明白清楚知道莫家人这辈子对他们来说是个痛到宛骨的伤。
“今天莫子瀚来家里——”
“他去做什么?”她握话筒的手紧了紧,急切的问。
“不用担心,他是来请罪请求我们原谅,并征求我们同意你们来往,所以我才问你是不是有跟他往来。”
“不可能的事。爸,这辈子我跟他都不可能。”孙亚琪斩钉截铁地说。
有些东西一旦错过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孩子,如果你真的喜欢他,不用顾虑太多,你的幸福才是最重要。很多看重的事情会随岁月消磨变淡。”孙父语重心长,孩子苦了几年他心疼。
“爸,真的不可能了。”孙亚琪陷入回忆,惆怅地说:“他错过了最佳时机。”
就在父亲在挂断电话时,决定回去一趟,有些事还是得当面说清楚,她向凌浩宇告假,并费了番功夫拒绝司机护送,自己打的回去。
这件事情她不想再让他们知道。
进门看到莫子瀚谨慎坐在客厅,她漠然走过去站在他面前,连招呼都省了。
呵,他们现在打着客气招呼不嫌做作吗。
她不想在家里谈,不想让家人担心,转身带引他走出家门来到距不远的小溪边。
“我不希望我的家人好不容易得到安静生活受到打扰。”她看着流淌溪水背对他说。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单纯向伯父伯母道歉、请求原谅。”莫子瀚不希望她误解他的来意,急忙解释。
她转头看他,轻讽:“负荆请罪吗?事过境迁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又不是什么好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别三不五时翻出来回忆。”
他们承受不起他明白吗?
莫子瀚痴迷望着她的侧脸,说:“我准备跟她离婚。”
“你们真是奇怪。”孙亚琪干脆环胸转身正对他:“离婚是你们夫妻间的事,没必要向我打报告,我不是律师主持不了公道。”
别一出事个个往她这边跑行吗?她也需要安定的生活。
是我们弄丢了缘分
“你真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该明白吗?”她反问。
“琪,我爱你,你也爱我,我想给我们感情一个交代。”莫子瀚面对淡漠无绪的她,心里无端着急。
这样的她,不是他所熟悉的孙亚琪,他完全摸不着她的想法。
“世界上有多少对相爱情侣最终能走到一块,多一对不算多,少一对不算少,不是所有感情都拥有善了的好运。你不用为我做牺牲,以前是我自己太傻,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她会好好待自己,好好爱自己。
“琪,我爱你!”莫子瀚害怕地上前捉住她双肩,激动地说:“以前太多原因我没能力为未来博一场,现在不同了,我有能力做到以前做不到的。”
“当众再打一巴掌吗?”她冷冷反讥。
他真正急了:“我——那天,我,听我说——那天我真的,不是——我刚下飞机接到电话说——”
“不用解释了,我不想听。”孙亚琪打断他断续不全地解释,挣开他往边上走开几步,保持适当距离。说:“我们大多时候妥协的对象不是命运,而是我们自己。瀚,你没弄明白吗?如果我们真的爱得深,又怎么会因为外界所谓不可抗拒因素分开?说好听是被迫,说难听一切都是借口,它只不过是帮我们把结局提前演练而已。”
如果相爱得深,又怎么会被轻易分离?
几年前的结局不过提早而已,是她之前太过执迷,太过B傻。假如他真的爱,又怎会骗她。
“我,我知道你介意。琪,我当时真的、看到小旭了无生气躺在床上,我真的是急疯了。”他越急于说明越说不好,紧张得话都说不完整。
“对不起,我知道不该不相信你,琪,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好弥补过错。”他眼里盛满恳求。
孙亚琪鼻子发酸,微仰头呼吸,抑止要夺眶的泪水;自己为他流掉太多眼泪,几乎把这辈子所有泪水流干、哭干,心早已决定不再为他牵动。“太晚了——”
“不,不晚。”莫子瀚上前捉紧她双肩,激动万分:“听我说,琪,只要我们重头开始,我保证绝不会再犯错误!你想想我们曾经想象过的美好,我们的未来,我们的家,我们的孩子。”
男人的沉默
“你还记得我们的孩子?”孙亚琪冷笑:“我以为你早该把它抛到九霄云外。”
记得的一直都只有她。
“没有,我没有一刻不在后悔当时的决定,如果我坚持有用一点,也许他现在也会像小旭一样绕着我叫爸爸。”孩子的失去他也同样痛苦。
说得再多孩子也回不来,他们的曾经也回不来了。
她不说话,静静注视他,安静得叫人害怕。
“我答应,只要郭海甜一签好离婚协议书,我们马上就结婚。”
孙亚琪毫不客气挥开他的手,“莫子瀚,我真不想说看错你。从以前你就一直心无愧疚接受别人的爱,一味从别人身上榨取感情,自己却吝啬付出。你真以为我们没有你不行?你值得我们付出所有去爱吗!”
“对感情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把我们当成什么啦?哼,全世界就我跟郭海甜俩个傻女人会为了你这样的男人争得死去活来,傻得彻底,傻得无药可救!”
“莫子瀚,我告诉你。”孙亚琪伸手抹去泪水:“没有你,我同样可以过得很好!”
她甩开他想拉她的手,继说:“我不是没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太不懂得珍惜。一次次伤尽我的心,撕毁我的感情。全世界多得是男人,为什么我要为了你去受尽委屈受尽耻辱?莫家不就有两个钱嘛,了不起吗?我不稀罕!今天我们就做个了断,以后路归路桥归桥各不相干。”
透过泪眼看着沉默的莫子瀚,孙亚琪转身跑开,男人总在最不该沉默的时候选择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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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司,不敢让凌浩宇看到她现在的样子,随便找了个借口,再次外出。
“来,小心点,靠左移,对,一致向这个方向移过来!大家注意!”一名中年男子指挥十来名搬运工搬东西,这些全是凌总钦点要的,各个摆在那个地方事先有交待过;最近凌总身旁环绕低气压,大家有共识尽量把事情做到百分百,别让挑出毛病来。
“向左!从左边数过去的第二个,你方向感错乱是不是,叫你向左还往右移,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啊!”从早上弄到现在没把一车东西摆放好,‘指挥官’已一肚子火,现在小队伍里还出现个不知死活粗神经,火气腾地劈雳烧起来。“你是没吃饭来干活啊,叫你移个双层柜拖得大伙同你耗时,你想不开想丢饭碗,别拖大伙下水,大伙兄弟一场你就不能好好配合!”
纯属意外
“对不起,工头,我没注意。”被纠了个正的员工低头道歉。
‘指挥官’看他畏缩样也不好再发难,指指双层柜上层说道:“快找绳子把它绑好,晃晃会掉下来砸到人。”
“来了,工头,这绳子够不够?”其中一句较为机灵的小伙子找来要细绳。
工头接过摇头:“太细了,承载不了力。”
“屋子找遍了,没多余绳子,要不迁就迁就,过后再找来换。”刚把多余东西收拾走了,临时找不来合适的。
“也只有这样了。来,你把它绑上,捆紧点知道吗?”工头吆喝着不放心叮嘱。
大伙儿忙碌着,整个屋子闹哄哄,什么声音掺和在一块。
孙亚琪提着矿泉水上来,招呼大家喝水。
装修工是辛苦活,每天卖苦力起早贪黑,却挣不了几个钱。
整个装修过程属他们最为平凡,装修质量得数他们最为至关重要。
“哟,孙小姐来了,客气了,谢谢哈。”工头带头让大伙休息一下,过来取水不忘道谢。
“客气了,大哥。”孙亚琪环视周围,看情况也七七八八了。转头问工头:“照进程还要多久?”
“凌总急着要么?”工头灌下大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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