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青衣也紧了紧手中的摺扇,他就站在龙玄霜背后。看着龙玄霜在微风中仪态秀美无俦的背影,此时心中竟是惊惧多于爱慕,因为到了这一刻他才明白,龙玄霜当日要他暗中统计各大门派弟子谁肯支持自己担任盟主地含义,因为此刻被派往攻击上官唯明地白道弟子,都是那些反对龙玄霜的人,看着他们一个个在上官唯明地刀下失去性命,原青衣心中惊惧的感觉也越发沉重起来。
转眼间,上官唯明便已杀了三十多人,而敌人攻击而来的速度和人数却有增无减,给人一种杀之不尽的感觉,上官唯明长刀仍然如精芒闪烁,没有丝毫手软的迹象,这种表现出来的视生命如草芥的狠毒,让所有参加攻击的人都不由心胆俱寒。
就在这时,左边一个高大的紫色身影猛然闪出,一柄鸭蛋粗细的长杖向着上官唯明的头腰间用力击下,那长杖气势来的好生刚猛强烈,竟发出怒龙腾空一般的呼啸声,上官唯明精神一振,长刀蓦抬,刀杖交击,发出清越嘹亮的金铁交鸣之声远传数里。
以上官唯明的功力也不由向后退了两步,手中的玄光刀发出嗡嗡颤音,只觉得整个右手有种触电的酸麻感,手臂不由微微下沉,就在他中门微露空隙之时,从他身子右边处闪出一个白色身影,手中的耀目长剑封架住上官唯明的玄光刀,左手衣袖飞扬,向上官唯明心口处用力按下。
上官唯明认出来了,那个紫衣怒杖者,是漕帮之主赵文天,看他踉跄后退,一步一吐血的样子,分明受了颇重的内伤,而从右面攻击而来的白衣身影者却是这次行动的主脑者之一龙玄霜,上官唯明心中不由暗喜。
如果能把龙玄霜擒住或斩杀,围攻者必然士气大减或有所顾忌。也许到能有一线生机呢,上官唯明当下手掌一翻,发出震耳的啸风之声,向着龙玄霜按击而来地手掌迎击过去。
上官唯明掌上的劲力如排空巨*一般,登时便把龙玄霜衣袖吹拂开来,如风帆一般,显出了龙玄霜的纤纤玉手。只见龙玄霜的手上带着一只微泛银光的丝织手套,握掌成拳。向自己的心口处击下,劲力锐猛,如枪如剑。
以上官唯明的目力,自然一眼便认出那丝织手套乃是天蚕丝织就,有内力不透、刀剑难伤地功能,而且根据龙玄霜全力击下的那拳头形状,分明还握有什么事物。但上官唯明却丝毫无惧,因为就算龙玄霜拿着地是削铁如泥的利刃,他坚信自己那布满真气内力的手掌,也不会受伤。
这一切都是在瞬息之间发生,随着两人拳掌相交,空气中传出一声尖锐的爆响,龙玄霜被震的凌空飞退,白衣飘舞若云。要不是原青衣即时把腰间的汗巾挥出卷住了龙玄霜的衣带,恐怕龙玄霜就要堕入万仞高崖之下了,只见龙玄霜地手臂不规则的翻转着,分明被上官唯明那刚猛凌厉的一掌震的脱臼或折断了。
“快,快杀了他!”龙玄霜不顾一切的喊叫道。
随着拳掌相交的那一瞬间,上官唯明仿佛被钉子猛然定住了一般。他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怪异的静立姿态,那张杀了无数人都不曾改变的面容,此时竟然呈现出痛苦挣扎地神色,他斜伸而出的左掌的掌心处,霍然可见一颗正在璀灿闪烁的紫色晶石。
武当任鹤之、昆仑顾停云、漕帮白剑青同时跃身而起,他们手中的三柄长剑就如三道裂破长空的闪电,发出嘶鸣剑啸之声,同时向上官唯明身上地要害处疾刺而来。
这本是在龙玄霜发动攻击之时,便已说好的后续攻击流程,此时他们也都看出上官唯明的不对来。这样的便宜可是不捡白不捡。
“不!不要!”
云素清发出一声凄然喊叫。扑在上官唯明的身上。
她昔年在江湖上行走时,有外号叫回风剑。这些年虽然厮杀的本领忘记了大半,但轻功的底子还在,而且她所站的位置正是上官唯明的身后,这一扑,正挡住在上官唯明的身前,那三柄长剑地力道是何等迅猛,立刻便从她后背刺入从上官唯明后背透出,云素清当场便气绝身亡。
任鹤之、顾停云、白剑青同时松手放剑,向两边翻飞而出,虽然上官唯明现在看上去颇不对劲,虽然他们都已认定被三柄长剑穿身地上官唯明死定了,虽然拔剑也只是需要瞬间功夫,但和上官唯明这样的武道强者交锋,瞬间地疏忽也能让自己死上一回,他们可不敢有丝毫大意。
仿佛一道黑色的流光闪过,正是担任最后攻击任务的钟抚流,不过他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进行最后一击了,削瘦的身形如鬼魅忽现,伸手向着上官唯明左手掌心处的紫色晶石疾扑而去,因为他看出来了,上官唯明之所以失常,完全是因为那枚紫色晶石的缘故。
这是什么东西?竟能使上官唯明这样的武道强者也为之神智失常,以至被人所乘,而惨遭击杀,这就由不得钟抚流贪心大起,如果我有此物,称霸武林岂不是易如反掌。
因为被云素清的尸身所挡,钟抚流却没有发现,当三柄长剑从上官唯明和云素清两个人的身体透刺而过时,上官唯明那只拿着紫色晶石的手,仿佛被吸食了血肉一般,猛然间变得干瘦嶙峋,而上官唯明那双迷乱惘然的眼眸却忽然恢复了清明。
只是在神智恢复清明的那个瞬间,上官唯明看见的竟然是云素清垂死的容颜,虽然云素清平时灿若星河的眼眸在此时已经没有了生命的光辉,但那眼角眉梢的深情爱恋之意,却并没有因为生命的离去而有丝毫减弱,甚至在嘴角处还有一丝同生共死无怨无悔的笑意流露。
在这一瞬间,上官唯明心中思潮起伏,两人在一起的许多往事在脑海中猛然闪现,云素清的一言一语,一颦一笑,其中所含的柔情密意,仿佛都幻化成一首云素清时常在自己耳边哼唱的柔婉歌声。
“、、、、、、情多热似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起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上官唯明一时间不由痴了,曾经的雄心壮志在这一刻完全不见,有的只是无比的伤心和滔天的恨意,让他想要发出号叫却又张不开嘴,他的整个身子在风中激烈颤抖着。
而这一切,钟抚流都没有在意,此时钟抚流眼中只有那块紫色晶石,他的手掌已然触碰到上官唯明掌心处的紫晶玄铁上了,钟抚流整个人随着这一记触碰轰然大震,他只觉得自己的精神、灵魂仿佛都听见了一声悲愤难抑、威力无俦的巨吼,那吼声的力量是如此的巨大刚猛强大,钟抚流如被雷霆击中,一时间僵立在那里,七窍流血。
就在这时,上官唯明右手握着的玄光刀脱手飞出,刀锋与空气摩擦发出嘶嘶声响,疾入闪电般的刺入了钟抚流的胸膛,并带着钟抚流削瘦的身子飞了出去,最后被钉在一根石笋之上,钟抚流的眼神兀自还带着不可置信的恐惧。
右手扔出玄光刀后,在众人惊凛骇惧的目光中,上官唯明用力搂抱着云素清,象一只大鸟一般从万仞高崖跳入了茫茫云海之中。
此刻,在观澜峰远处的一个较小的山峰洞|茓中,上官青思正双目含泪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她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要哭,但泪水还是控制不住的如滚珠般从脸上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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