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母亲去世那夜起,她害怕黑暗,灯一关,就闻到森冷的死亡气息,寒意自脚尖窜升,勾引着恐惧,将她困在无底深渊里。
你可以要求更多的钱。冠耘说。
钱我够用。他给她的薪水,她很少动用,四年下来,积在邮局里的数字,已让她成为一个小富婆。
想放长线钓大鱼?收了这层心思吧!你不会得逞的。
这回,小书选择默然以对。
我给你十分钟考虑,想清楚自己要什么,十分钟后,你便什么都得不到手。
十分钟,不快不慢,但它让小书明了,即便追上他的脚步、躺上他的床,他的心仍旧与她无缘。
但,是不是无缘,她就该放弃机会?
不!她不想放!
想清楚了?十分钟,一秒不多。
想清楚了。
你要什么?
不用。
好,这是你自己选择的。
是。
不能有任何怨言。
话一出,冠耘就后悔了。她从来没有过怨言,不是?
我不会。小书恭谨回答。
你不能拿我们的关系到处宣扬。
知道。
你不要以为从此自己的身分不同。
知道。
你分内的工作还是要件件做好,否则我一样会赶你离开飞云牧场。
知道。
她幻想过很多种男子对女子求欢的表现,但没有一种是像他这样子恐吓的。吞下苦涩,一句句知道中,她把自尊压进地底,深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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