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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我的老婆是毒妇 > 第七章

第七章

仇无垢脚步陡然一顿,终于停下来,诸葛镜刚要说话,却见她身子一晃,只手抚在旁边的一堵墙上,浑身轻颤,喷出一口鲜血来。

诸葛镜大惊,一把从后面抱住她的腰,“无垢,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受的伤?”

“没事,别大惊小怪。”她用衣袖擦掉嘴角的血丝,装作没事的还想往前走。

诸葛镜担心她摔倒,一手搂住她,低声问:“是那个公孙伤了你的心?”

她咬紧下­唇­,一声不答。

有些话她不想对诸葛镜说,因为这其中牵扯的事件和感情实在是太多。

十年前的同窗之谊、阁楼上的瞬间动心、逼他吃毒的无奈决裂,以谷中药草胁迫他的每年一见……这其中,有多少无奈,又有多少柔情,除了她自己,谁也不能理解,不会明白。

吐出的血和砸碎的心一样,都是补救不回来的。可笑的是,原来从一开始她就会错他的意思。

他是名门公子,她是毒­妇­妖女:她是他的仇人,他恨她入骨,即使她为他默默付出十年,他也不可能谅解。

也许,十年前就该斩断这一切,也许,今生本不应该与他相识,也许……人生就是有这么多的也许才被称作人生。

只是,心好痛。

一滴、两滴……红­色­的液体从白玉瓶倾倒入琉璃碗中,两片翠绿叶子在琉璃碗中静静地躺着,随着红­色­液体的滴落,绿­色­叶子逐渐变­色­。

诸葛镜凑在旁边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问:“这是在配制什么毒药?”

“见血封喉。”仇无垢淡淡地回答。

诸葛镜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好吓人的名字!”

“在中原的南方,据说有种高大的绿叶乔木就叫见血封喉,有很强的毒­性­,可惜我无缘得见,但我想,这种药的毒­性­也不比那差。”她说得很有自信。

“你配制毒药都是为了什么?”诸葛镜问:“该不会就是为了公孙吧?”

“别再跟我提那个人。”她冷冷道:“我不认得谁是公孙。”

“只为了那晚上的事情就把他彻底否定,是否太孩子气了?”诸葛镜软语安慰,“我看他不像是那么坏的人,也许另有隐情呢。”

“隐情?他这个人向来自负,心中只有自己,没有别人。出卖我交结众人的事他绝对做得出来的,而且他以前也表示过,若是有朝一日有人对我不利,他定然站在敌方那边。”

“他真的说过这种话?是太小肚­鸡­肠了些。”诸葛镜歪着头说:“那你这毒药就直接送给他好了。”

“送给他?他也配?”她哼了声,“也许在他心中一直以为世上的敌人就像我这样,下最重的狠手都只是让他吃点毒药而已,若他真的这么认定,他早晚有天会被这份自信打败,败得一场糊涂,体无完肤。”

诸葛镜听她说得咬牙切齿,不由得笑了,“那这十年里让他只跟你一人斗来斗去,究竟是为他好,还是为了陷害他?”

仇无垢没有回答,只用手指沾了点毒药,放在­唇­边,用舌尖舔了下。

诸葛镜见状惊道:“你怎么……”

“不亲口尝一尝,怎么知道配制是否成功?”她从另一只瓶子中倒出些药水漱口,“这毒药的味道太甜了,不大对。”

“是不是还差了什么药材?”诸葛镜说着惊见她的嘴­唇­似乎有些变­色­,开始还以为是看错了,但是紧接着仇无垢连脸­色­都开始起变化,她不由得惊喊,“无垢,刚才那毒是不是侵害到你的身体了?”

仇无垢回头看了眼放在旁边的铜镜,此时她也察觉到不对,浑身发冷,再看到铜镜中自己奇怪的脸­色­,立刻意识到毒­性­入体。

“玩蛇的人也会被蛇咬。”她嘲笑似的动了动嘴角,“看来做任何事都不应该分神。”

“现在怎么办?”诸葛镜不会解毒,只觉得她面­色­越来越难看,担忧不已。

“没什么大碍,解毒水在那边的架上,你……帮我拿一下……”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身子栽倒下去。

诸葛镜慌得一手扶起她,连声喊叫,“叶青,快来!你们谷主中毒了!”

离愁谷众侍女闻声匆忙赶来,诸葛镜往仇无垢所指的架子前一站,只觉得头都大了。架上的瓶瓶罐罐不下百余个,到底哪一瓶是这见血封喉的解药?

“天啊,你们谁能找得到解药?”她转回头,看到侍女们茫然无措的眼神,不由得狠狠地一跺脚。“好好的试什么毒药?这丫头该不会是要自杀吧?”

仇无垢并不想死,但是这样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她开始怀疑。

她的睡眠品质一直不好,每天都在作梦,各种奇怪的梦,有时候梦到仇世彦满面血污地走向她:有时候梦到老师江绍举着戒尺鞭打她的手,但更多的时候是梦到公孙,梦到他丰采照人地在课堂上侃侃而谈,梦到他痛苦呻吟着在地上挣扎,梦到他一夕白头,梦到他冷冷的笑颜……

他侵占她十年生活的各个角落,而她吐出的那口血,则让她与他之间那层暧昧不清的感情终于暴露于心门之外。

恨他,是因为爱他,尽管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她为了这段感情做出多少牺牲,就是她自己,也说不清这段感情究竟始于哪一年哪一天。

曾经以为,她与他之间或许会有机会在未来的时候发生改变,如果,有一天他终于明白她的苦心,如果,有一天她可以坦然面对过去的一切……

但是,这种种奢望和幻想都随着那一夜成了泡沫。

奢望,真的只是奢望而已。

所以当毒药开始进入肌体,一种慢­性­痛感逐渐蔓延全身时,她没有觉得怎么痛苦,似乎这种让人麻痹的痛能减缓她神智里的胡思乱想。

配制毒药这么多年,也试吃过无数种毒药,这一次怎么会失手她不知道,或许真的是因为走神吧。

失手也好,被人叫做妖女毒­妇­的她还从来都不知道中毒是什么滋味,若真的因此送命,也是命中注定,没什么好怨的。

她从不认为用毒药害人是多么罪大恶极的事,也不认为言萝偶尔用毒药杀人就是惩­奸­锄恶的大英雄手段。

毒就是毒,可以毒人,可以毒己,无分善恶,无分黑白,无分对错。

不过,说不定“冤鬼索命”是真有其事?那些被她的毒药夺去­性­命的人们一起来向她索命,才让她鬼使神差地被自己的毒药毒倒?

好笑,听起来很好笑呢!

她几乎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嘴角在扯动,只是笑不出声而已。

周围的窗户都打开了吗?怎么这么冷?她睁不开眼睛,只能感觉到一阵阵冷风让身子不禁蜷缩起来,本来已经麻痹的知觉似乎也有点恢复,依稀听到有人说话,……准备一桶热水,必须让她全身都浸泡在热水里才可以散去毒气。“

这人是她离愁谷里的人吗?她的手下有谁这么了解毒药和解毒之法?

不对,这不是离愁谷的人,谷里没有男人,但这分明是男人说话的声音啊?

她正纳闷,冰冷的身体忽然被投入一阵暖意当中,这份暖意是与某种奇怪的柔软相环绕的,她忽然明白过来,自己正被什么人抱起,而这个人,是个男人!

全身被浸放在热水桶里,骤然进入体内的热气将本来侵占肌体的毒­性­好像给蒸发了,让本来沉重的眼皮都轻松许多,可以缓缓张开。

热气腾腾的四周,一切都有些模糊不清,只有桶边的那双眼睛,如幽亮的烛灯,可以穿雾闪烁,一眨也不眨地与她相凝视。

“谁把你找来的?”她的声音微弱,但已经可以开口。

“你的未婚夫婿。”他嘲讽的语调不变,“他现在就在门外,要我叫他进来陪你吗?”

“哼!”她重新闭上眼,“要他看我现在这副衣衫不整的样子?你是在故意败坏我的清白。”

“毒药并不是我让你吃的,也不是我自己要来见你,你应该明白这并非我的蓄谋,一切只是巧合而已。”

他弯下腰,将另一个小桶提起,将其中的热水再度倒入浴桶中。

“如果手能使上力气的话,就自己使劲地按揉|­茓­位,你入毒已深,普通的解药无法尽除,必须先用热水排毒,再用药水热敷。”

仇无垢的双手已经可以自由地活动,此时一低头,发现自己衣衫尽除,­祼­露存水面之外的部位虽然不多,但已经足以让她震怒。

“是你脱了我的衣服?”其实不用问也知道,这人刚才抱过她,又将她放入水中,即使衣服不是他脱的,也早已被他看光了风景。

他幽幽地笑,“身为医者,眼中只有病人,无关男女,事实上你的身体是什么样子我并没有看清。”

“非礼勿视,但愿你是个君子。”她愤愤地扯下浴桶旁的一条毛巾,“你可以出去了。”

“我必须留在这里,随时观察你解毒的状况,万一你昏倒,还得靠我把你抱出来。”他的双臂趴在桶边上,直勾勾地盯着她。

也许是热水温度太高,也许是被他气得血气上涌,仇无垢刚才还发青发紫的脸­色­已经转而变得通红。

她将身子隐藏在水中,在水下使劲地搓着皮肤表面。

公孙悠然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开口问:“后背是不是自己擦不到?我可以帮忙。”

“不必,叶青!”她大声地叫,但是门外没有回应。

“我和她们说了,就算听到你叫,也暂时不要进门。”他狡猾地笑着,“我说解毒期间必然痛彻心肺,你肯定忍不了会抗拒,一旦你大喊大叫,她们冲进来破坏了疗程,会让你中毒更深药石罔效。”

“想不到你狡猾如斯。”她一甩手,将毛巾丢向他的脸,结果被他一抬手就抓到了。

=逗算是抛绣球吗?你何必如此心急?“

他笑着走到她身边,还要调侃,却见她脸­色­不对,正在奇怪,只见她喷出一口鲜血来。

“你——”他为之一惊。据他查验残留的毒液判断,这毒会侵入肌体,麻痹四肢五官,最后让人慢慢死去,但是不至于让人吐血啊?

他从水中抓起她的手腕,一把脉才发现她的心脉有伤。

“怎么不早说你最近还伤过心肺?”他急道。

她斜睨他一眼,“何必要说给你听,这是我的身体,为什么伤心,伤到什么程度,都与你无关。”说完将手腕用力地抽回。

但他的双眉一蹙,双臂穿入水中,把她的身体从桶中托出。

她惊呼不已,双手都来不及遮掩,已被他抱到床上。

“你可以叫得再大声些,让外面的人都听到,然后闯进来看我们现在这副瞹昧的样子。”他低声威胁,一手拉过床上的雪被盖在她身上。

仇无垢只好闭嘴,瞪着他的眼里都是火焰。“你走!不用你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救我!”

“我以德报怨,你却是以怨报德。或许我真该在知道你中毒的时候拍手称快,或者赶到这里来再补上一刀。”他咬着牙根,从袖里取出一个布包,再将她的身体翻过,仇无垢的雪白后背就这样袒露在他的眼前。

“我死也不会让你救的……”她喘息着还想翻过身,结果被他喝住,“你是觉得我看的不够多?”

的确,再这样在床上“纠缠”下去,她就真是将自己暴露无遗地展示给他看了。她咬着下­唇­,咒骂之声即将出口,忽然背部一疼,肌­肉­抽紧,原来他已将一根银针Сhā在她背部的|­茓­道上。

紧接着,不容她再有任何的反对,他的手法如电般迅捷,在她的背部连扎十二根银针,再将每一根银针都轻轻揉动,这是护住她心脉并逼出毒气的最佳方法。

仇无垢平趴在柔软的床垫上,背部的疼痛渐渐消失了,心中淤结的那些东西也­奸­像开始化散,一股热气从体内慢慢形成,再从寒毛孔中排出,整个人就如同踩在云端之上。

慢慢地,她的神智清醒过来,忽然发现在背上轻按的不是针,而是他的手掌。

第一次被人这样亲匿接触身体,男­性­的手掌原来是如此的宽大,指上还有粗糙的茧,按摩在她柔软的背部时带来一些细微的锐利感。平时看公孙都是翩翩公子的样子,怎么他的手与他的人这样不符?哦,对了,他说过,为了对付她,他特意去练武,练武的人有几个手上会没有茧子呢?

她的神智完全飘忽于现实与幻想之中,甚至忘了喝斥并质问他。

直到他的手掌从她背部离开,那份温暖骤然消失的时候,她的心里竟有种空落落的惆怅。

“身上现在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他低声问。

在仇无垢的印象里,公孙的声音总是闪耀着金子般的光泽,明亮清丽,只要他一开口,就可以将所有人的声音都奇迹般的压制下去,但是现在他这种略带沙哑的低沉,却是她以前不曾听到过的。

“嗯,好多了。”她听到自己的声音也不同于往常,没了敌视和愤怒,懒懒的,甚至还有些撩人的味道,这让她不由得暗暗吃了一惊。她怎么可以用这种腔调跟他说话?

不过显然她的声音让他以为她在给某种暗示,但是他的嘴­唇­贴在她的脸颊边,又问:“想睡一觉吗?还是想再泡一泡热水?”

她知道,只要自己一转脸,就肯定要和他的嘴­唇­贴上,其实她有种强烈的冲动,想看清他的眼睛、看清他的心,哪怕只是个毫无意义的吻,也想投入他的怀中。

然而,一想到他与敌人谈论如何陷害她的那一幕,就又让她的欲望之火慢慢冷却下来,力求乎静地回应,“让诸葛镜进来帮我穿衣。”

他陡然变得沉寂,然后她听到他嘶哑地诅咒,“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早知道就该让你被自己的毒药毒死!”

他愤怒地冲出门,大声摔门又大声喊道:“诸葛公子!你的未婚妻请你进去为她穿衣!”

仇无垢将脸从枕中微微抬起,听着那渐渐远去的纷乱脚步声,又想笑了。但是这一次不是苦笑,而是一丝得意。

原来,要激怒他真的很容易,只需要拒绝他就可以狠狠地打击到他了。

让自以为是的公孙狠狠地栽个跟头真是件快事,尤其当她发现他是因为吃醋而愤怒,就更让她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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