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行人匆匆。夜色如雾水似的从周边袭来。我的悲伤在夜色中遁形。莫炎亮眼的情人戒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不是爱人了,他却依然带着情人戒。那该是我和他一生的菩提结。我解不开,他自然不与我拆解。我和他近在咫尺却横亘天涯。
我坐在广场的草坪上,绿绿的灯光轻轻地笼罩着我。我安静地坐着。不远处传来悠扬悠扬的歌声,刘若英的《为爱痴狂》。莫炎是知道我喜欢刘若英的,他送我她的唱片,她的画像,她的文章。莫炎说鱼子你喜欢的我都喜欢。我想问,莫炎,你有了昕紫,你还喜欢我喜欢的东西吗?莫炎,你现在知道你的鱼子在难过吗?
我平躺在草坪上,望着黑蓝的天空。不想让眼泪流下,可是眼泪顺着眼角汹涌。我任凭它流,流完了也流干了我对莫炎所有的爱情。
“鱼子,麻叔叔要去一趟青岛,陪叔叔一起怎么样?”麻叔叔的电话打过来。他快乐的慈父般的声音,让我的声音哭泣地颤抖。麻叔叔说:“孩子,该过去的总会过去,生活还要继续。10点的团,丫头。你要一起去,就赶紧来火车站。”
广场旁边电力大楼上的时钟指向八点三十五分,我从草地上趴起来,飞快地回家,收拾几件简单的换洗的衣服,冲向车站。
麻叔叔微笑着站在进站口的地方,冲我招手。
我发现我很喜欢和麻叔叔在一起,很舒服,很快乐的感觉。我挽着他的胳膊,踏上开往青岛的火车。麻叔叔说孩子,等你见到大海,你的一切烦恼就都消失到九霄云外了。
麻叔叔轻轻地拍着我,轻轻地给我讲着美好的故事,他的过去,他和一个女子刻骨铭心又无奈的爱情。他说鱼子,很多事情是阴差阳错的。
我在他摇篮曲的叙述中沉沉地睡去。火车在夜色中驶离郑州。急速而平稳。
睁开眼,窗外已经是白生生的一片。麻叔叔笑着刮我的小鼻子,“睡得跟死猪似的,真是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
我顶着乱蓬蓬的长发,拉着叔叔的胳膊,“叔叔,你那么喜欢我,怎么舍得把我给卖了呢?”
麻叔叔笑着看我,很无奈,很疼爱的笑,“你这个小无赖,谁舍得卖你?”
导游小姐蹭过来跟麻叔叔腻在一起,“麻总,你好久没有搭我的团了,该不是忘了我吧?”
麻叔叔无奈地接招。我看着这个可爱的很会撒娇的丫头在已经人到中年的麻叔叔面前肆意地矫情。心里暗自想笑;这个麻叔叔什么本事,惹女孩子这样腻他?
我整理凌乱的长发。漠视导游小姐跟麻叔叔的眉来眼去。
“麻总,你新带的这个可不如你上次带的看着风情万种哦。”导游小姐斜睨着我,嘴巴一瞥,对我开始评头论足。
“不要乱说!”麻叔叔的声音变的严厉。导游小姐说到一半的话被生生地拦截。
我冲她笑笑,径直穿过过道,走进洗漱的房间。外面的风花雪月,我一向不关注。
从洗漱间出来,脸湿漉漉的,留海还向下滴着水珠。我一边随列车颤巍巍地向位置移动,一边用手抹着脸庞上的水珠。
导游小姐和我擦肩而过,我冲她微笑。我喜欢笑,不管我喜欢的人还是我不喜欢的人。妈妈说要经常对人微笑,妈妈说一笑泯恩仇,即使是似海深仇,都可以在淡淡一笑中灰飞烟灭。
我并不很懂妈妈的话,可是我知道我笑的时候别人是无法跟我怒颜相对的。
“学生妹,你也不过是麻总短暂的过客。”导游小姐用手轻轻拍拍我的肩膀,话语如清风吹进我的耳孔。
我冲她灿烂地笑。
麻叔叔定然是阅历女人无数。我有点暗自发笑,在导游小姐的眼里我和麻叔叔定有暧昧之嫌。他奶奶的,我鱼子什么时候有了风尘之相?
回到位置麻叔叔已经准备好早餐。我坐下来大快朵颐。麻叔叔掏出纸巾,轻柔地凑到我的脸上:鱼子,看你一脸的水,这样大的丫头了,不注意自己的形象。我抬头望着麻叔叔,他的眼睛温暖地弯着,笑意溢出了他俊郎的脸庞。我使劲地咽下最后一口吐司,“麻叔叔,你长了一双桃花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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