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脸色苍白,麻叔叔紧张地,“旎儿,你为什么不让鱼子认我?”
空气凝滞。麻叔叔追问,我的无助。妈妈的苍白无力。我是掉进了泥潭,我想跳出来,不想看到妈妈难过,不想麻叔叔这样纠缠。我就想弄清我的身世,幸福地生活。
“老麻,你和旎儿的事怎么处理,我尊重旎儿的决定。但是我可以用人格告诉你,鱼子不是你的孩子,请不要再让她这样激动。她还是孩子。”爸爸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轻轻地揽过我。爸爸的怀抱温暖得像床被子,我冰冷的身体藏在他的怀抱里,就像小鸡躲在鸡妈妈的护翼下。
“鱼子,没事的,你是爸爸的孩子。”
我躲在爸爸的怀里哭起来。我像在沼泽里的孩子,分不清方向,我想能出现一个人,带我走出这片沼泽。
麻叔叔沉默半天开口,“旎儿,我先回去,等你答案。”
爸爸悲伤地看看愣在一边的妈妈,重重地叹口气,拥我上楼。妈妈安静地跟在后面。楼道安静地只听到三个人轻轻的咚咚的上楼的脚步声。每一声都踩在我的心里,痛的我五脏六腑支离破碎。
我走进我的房间,漠视妈妈水涟涟的双眼。妈妈拉住我想解释什么。爸爸扶着妈妈的双肩,“旎儿,鱼子累了,让她好好休息吧,你也早点睡吧。”
我回头看看这对貌似恩爱的夫妻,在女儿面前也这样恩爱虚伪。是爸爸太厚道还是妈妈矫情。我不想搭理。我有我的哀伤。摔上门钻进被窝。哀伤铺天盖地。
我猫在自己的小屋,不外出,不与爸妈说话。妈妈小心翼翼地叫我出来吃饭,我拿耳机堵着耳朵,背向她。爸爸叹声气,拉妈妈出去。饭菜完整地在我的桌子上摆了一次,撤了一次。我成了家里的大爷,爸妈小心翼翼地侍奉着。我自得地忧伤,忧伤弥漫到家里的每个角落。我听得到客厅里爸妈的叹息。
哀伤象慢性毒药,缓缓地发作。我斜靠在床头,望着天花板。眼泪如偷跑的孩子,滑到脸上。我一直都以为自己是个幸福的孩子。淑惠的妈妈,朴实的爸爸,殷实的家庭,和谐的氛围。没想到一切都象花瓶,那样容易破碎。
我望着窗外飞翔的大雁出神,我向往它们的自由快乐。我讨厌现在的沉闷,压抑得我喘不过气。
哭了睡,睡了醒,醒了哭,我把自己丢在床上,眼泪流得到处都是。我的身体虚弱得无力。
萧萧打电话,“你个死丫头,晚上给我出来,雨桐组织一次网友聚会,在森林公园,你来捧场哦。”
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我说不出拒绝的理由,即使我心里十万的不愿意。我爬下床,梳妆镜里一头黑发凌乱而疲惫。镜子里一张苍白的脸。
我疲惫得跟鬼似的。拿起手边的电话给萧萧拨过去,“你陪我去做头发吧。”
我抹了鲜红的口红,血腥地如女鬼,擦了再涂,涂了再擦。眼泪肆无忌惮地滚落,莫名地哀伤。
我拎包出去,妈妈紧张地手足无措。我头不抬,换鞋准备外出。妈妈拉住我,“鱼子,你要去哪里?”
我一挥手,妈妈跌坐在地板上。我看着妈妈一字一顿,“解-决-好-你-自-己-的-事-再-来-管-我。”
他妈的我比谁都潇洒,他妈的我心里比谁都血淋淋。
萧萧站在路边等我,雪白的连衣裙在风里飘逸。仙女一样的萧萧。我挽上她,风情万种地笑,“丫头走吧。”
萧萧指着我的鼻子,“你好妩媚。”
那就让妩媚来得更快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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