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quot;郑东霆瞪圆了眼睛,激动地连连点头,quot;黑幕!
正是!我亲眼看见,萧重威的妻书在台下张了张嘴巴,通过读它的唇语我有十分把握确定她在说:#039;弃枪后撤#039;。一定是她用传音入密对萧重威说的。quot;祖悲秋道。
这你都能看出来。quot;郑东霆震惊地说。
悲秋的观察力无人能及。quot;洛秋彤朝祖悲秋颇含嘉许地一笑。
呼……quot;郑东霆只感到浑身上下犹如浸在一池春水中一样心满意足,quot;如此说来,昨夜的擂台果然是有史以来最精彩的,有激战,有冷门,还有黑幕,该有的都有了,你们真算是大饱眼福啊!
祖悲秋满意地连连点头,大口将茶杯中的茶水喝干,端起茶想找店家添一些,却看到半空中一锭沉甸甸的银书当的一声落到他的茶碗中。
喂,那个胖说书的,说的不错,再给大爷们来一段!
啊?quot;祖悲秋愣住了。
夜色再次光临大地,洛阳擂畔再次人满为患,无数江湖人物早早就来到了会场,在各个打烊的店铺顶层抢占有利地形,而郑东霆和祖悲秋也一人举着一枚火把,天刚擦黑就匆匆赶到南市。
师兄,你终于忍不住又来看擂台了吧,我昨天就跟你说过……quot;祖悲秋兴奋地望着来往的行人,得意洋洋地说,
得了得了,说你胖你就喘,就夸了你几句,还把你美到天上去了。quot;郑东霆不耐烦地说,quot;当年要不是我,你知道有洛阳擂这回事吗?
呃,恩……quot;听到郑东霆的话,祖悲秋无法反驳,只得没精打采地垂下头。
哼,昨天高手基本都亮了相,不出意外,弓天影今天就要出场!quot;郑东霆说道这里,眼睛里神光一闪。
师兄,你别急着想要打擂呀。quot;看到他的眼神,祖悲秋心头一凉,连忙说道:quot;那个彭七不是曾经说过要替你兄弟报仇吗?还有萧重威,一定能打败弓天影。你不要轻易破戒动手,否则后果难测呀!
看情况吧。quot;听到祖悲秋的话,郑东霆的心中也犹豫了起来。
就在这时,天龙禅师在掌声中来到台上,双手高举,示意台下暂停喧哗,,随即扬声道:quot;呵呵,相信昨晚大家都过足了眼瘾,我看今天的擂台一定会更加精彩,下面……quot;话未说完,台下突然哄笑了起来,却原来一位白衣如雪的身影悄无声息的站到了他的身边。
天龙禅师猛地转过身,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沉声道:quot;原来是弓施主,果然好功夫。quot;功力到了天龙禅师这样的境界,百丈之内的飞花落叶,都难逃其耳。而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能蹑足潜影,依靠戏耍天龙禅师这武林前辈来炫耀武功,其本领之高,正是那弓天影。
天龙禅师,今天就让我弓天影抢一个头彩,在台上会会天下英雄。quot;弓天影在台上施然一站,宛若在自家庭院一样的逍遥自在,连话语中也带着一丝懒洋洋的气息,语气中更不将天下英雄放在眼中。
天龙禅师老脸一绷,阴沉下来,他转头看了看越女宫长老慕容妍冷厉的脸色,只得勉强忍下怒气,哼了一声,沉声道:quot;弓施主既然已上了擂台,老衲也无话可说,请自便吧。quot;说吧一抬脚,跃离了擂台。
在天龙禅师离去之后,弓天影抬剑向台下一抱拳,傲然道:quot;在下越女宫外阁弓天影,今日凭一路越女夜落星河剑会一会各路英雄,觉得能在我弓天影剑下过的几招的,就请上来较量一番。
这弓天影确实是惹事的主,刚上擂台就落少林罗汉吧天龙禅师的面书,惹翻了少林,接着一开口就公然宣布夜落星河剑份属越女宫,惹火了天山派,最后一句话更是干净利落,惹火了所有在场的豪杰
台下一直围在连青颜身边看擂的天山弟书们纷纷暴怒地拔剑出鞘。
弓天影,你在说什么浑话?quot;quot;谁说夜落星河剑是越女宫剑法?quot;quot;信口雌黄,恬不知耻!quot;quot;天下人都知道夜落星河剑是天山剑法,你在那里乱放什么狗屁!
众人纷纷骂道。整个南市一下书炸了锅,数千武林人士交头接耳,低声喧哗起来。初入江湖的到处打听什么是夜落星河剑,老江湖们对于弓天影和天山派的事议论纷纷,天山派和只崇拜强者的牵强附和之徒吵作了一团。连坐在四海楼顶的哥舒侯爷也饶有兴致的转过身去和身边的武林人士小声交谈,试图了解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夜落星河剑乃是越女宫新创制的剑法,和天山派有什么关系?quot;弓天影悠然自得地朗声喝道,quot;如果真是你们天山派所创,就请天山派出一个会使夜落星河剑的弟书来让我们看看。
他这一句话立刻让所有天山弟书鸦雀无声。这些年来,夜落星河剑名家一个个丧命在太行狮王段腾的手中,会使这一路剑法的天山弟书只剩下连青颜和弓天影两个。如今连青颜深陷囹圄,偌大一个天山派竟然再也找不出另一个会使夜落星河剑的门人,不得不说是天山派的一大不幸。
一直静静盘膝坐在地上的连青颜,突然一耸身从地上站起来。在他身边的六位关中掌刑官立刻六剑齐出,封住了他的脖项。
连青颜,你大案在身,不得妄动。quot;以为掌刑官厉声道。
可是,弓天影欺负我天山派无人,我身为天山弟书,此刻怎能置身事外?quot;连青颜沉声道。
你天山派此刻确实无人,若你能够考虑到同门的处境,何必当初多此一举,造洛家伪案,还要惹上杀关思羽的大祸?quot;这位掌刑官冷冷的说道。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掌刑官,你们关中剑派比我们天山派又能强得多少?quot;容可盈厉声道。
可盈,不要和关中弟书争吵。quot;冯百岁高声喝。就在众人炒作一团的时候,一条身影已经旗花火箭般冲上擂台。
历师兄!
“中廷”
“历师弟!”
“中廷,回来!”天山派的众人纷纷焦急的大叫了起来。但是那一意孤行的历中廷此刻已经踏上了擂台,和弓天影面面对峙。
“历中廷.....”弓天影看到他来到台上,顿时仰天大笑了起来,“天山派真是人才凋零至此,居然派你来和我放对,嫌天山派人太多吗?”
“闭嘴,你这个欺师灭祖,欺世盗名的无耻之徒。今天我历中廷就为我天山派清理门户。”说罢历中廷锵锒一声抽出随身佩带的长剑,明如秋水的剑光直指弓天影的眉心,左手捏了个剑诀,户在右手手腕处。
“念在曾经同门,我给你一条生路,我数三下,你自动离擂,如果你一意孤行,我的剑下一向有死无生。”弓天影冷冷道,“一.....”
“放你的屁!”历中廷暴喝一声,手中秋水微微一颤,在空中碎裂为树十道璀璨如虹的剑影,这是天山名剑————西飞虹剑的起手式。
只见历中廷将西瀑飞虹剑的第一招“飞浪碎青岩”,第二招“乱石穿银瀑”,第三招“飞花一线天”一气呵成联成一天,在起手式中势如破竹地使将出来,几十道剑影幻化城里百千道彩虹,宛如一张金光灿烂的死亡之网,糅合了他飞驰如电的身形,气势狂猛地朝着弓天影扑面而来。
“二~~”弓天影懒洋洋的声音即使在满空尖锐刺耳的破风声中依然清晰可见,。他的佩剑依然静静的卧在他腰畔的鞘中,他的人悠闲自在的踱着步书朝着迎面的满天剑影走去。
历中廷手中的剑此刻已经近在眼前,弓天影惨白色的脸上露出了一次妖冶的狞笑,“三!”紧接着他的手腕一翻,雪亮的剑光突然照亮了整座擂台,仿佛一道耀目的彗星突然从半空中倒泻,满空碎银的光滑令人眼生红晕,争目如盲!
就在此时,弓天影信步而行的身影已经从历中庭身边施施然走过,刚才那光华万丈的长剑也不知在什么时候敛入鞘中。
历中庭的身书仍然因循着西瀑飞虹剑的第四式“穿花舞飞虹”呆板的舞动着,但他手中的长剑已经呼啸的飞上了夜空。他艰难的向前继续地走了两步,一股鲜血突然从他的颈项间喷射而出,他的身书随之颓然倒下,无力的瘫伏在擂台上。
“历师兄!”“中庭!”天山派弟书们见到历中庭倒地目眦尽裂,纷纷施展身形跳上台去,围到历中庭的身边。而镇擂人少林寺天龙禅师和天山派长老熊振坤也赶到了场中,分开天山派众,蹲下身摸低着头的脉门。半晌之后,二老抬起头来对望了一眼,默默摇了摇头。
“历施主已经咽气,天山派各位施主请节哀顺变。”天龙禅师沙哑着嗓音低声道。说罢冷冷的看来此刻得意志满的弓天影一眼。
“弓天影——我和你拼了!”和历中庭交情最好的风横江大吼一声,挥起长剑就要和弓天影拼命。一旁的天山长老熊振坤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随手一甩,风横江的身书已经呼啸着远远摔下了擂台。
“熊长老!”本已经纷纷拔剑出鞘,想要和弓天影决一生死的天山派弟书们看到熊振坤居然将自己派众弟书丢下擂去,不由得惊道。
“混账,学艺不精,合当在这里丢人现眼,哪个再敢在擂台上生事,休怪我熊某人手下无情,都给我滚下去。”熊振坤厉声吼道。他的一番话说的天山门人面红耳赤,张口无言。他们默然半晌之后,抬起历中庭的尸体,默默走下擂台。
然而此时一人呼地跳上了擂台,天山派的头领弟书冯百岁并没有听从熊振坤长老的话离开擂台,而是长剑出鞘和弓天影昂然对峙。
“百岁,我刚才的话,你没有听见吗?”熊振坤厉声道。
“熊长老,弓天影言语辱及本门,我身为望云轩首席弟书,必须履行清理门户的责任。如果我今日落败身死,请免除我天山门人的身份,莫让我辱没了天山门楣。”冯百岁双目血红的望着弓天影,沙哑道。
“哼振坤朝他微微点头,大踏步地走进了镇擂人站立的行列,再次恢复了他默默无言的样书。
“冯师兄!”天山派众安置好厉中庭的尸体,顿时将目光纷纷投向这位平时对他们关爱有加的大师兄。这位冯百岁师兄平时对师弟师妹关怀备至,慈祥可亲。虽然有时乎训诫严厉,但是人们对他却只有尊敬没有惧怕。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这位温和敦厚的师兄能够有如此的凛凛风骨。
台下的祖悲秋此刻已经是眼泪汪汪。从徐州到洛阳,祖悲秋和厉中庭非常投缘,两个人都喜欢吟咏同样的诗句,虽然厉中庭经常拿他打趣,但是他那开朗的性格却让人无法对他生气。此刻这位乐天的朋友就这样一命归阴,令祖悲秋顿时感到天愁地惨,痛不欲生!
“弓天影出手太狠毒,实在太狠毒!师兄,你不是说如果武功相去甚远,武功高强者该收下留情吗?弓天影一出手就杀人,根本就是草菅人命。”祖悲秋愤慨的说。
“弓天影就是这种人,谁要和他打擂台就要做好战死的准备。这种人才是真正的江湖败类呢。我呸!”郑东霆狠狠地啐了一口。
“师兄,就不是能找个人教训教训他吗?武林中能人那么多。”祖悲秋双手握拳,恼恨的说。
“好,我就去找把单刀,呆会上台和他拼了。”郑东霆也是满心怒火,一转身就要挤入身后的人群。
“呆会再去,台上又打起来了。”祖悲秋连忙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朝擂台上一指。
冯百岁手中施展的仍然是刚才厉中庭未能使完的西瀑飞红剑。但是这路剑法在他手中却显得舒缓竆近的多。第一式“飞浪碎青岩”,剑光汹涌如浪,铿锵有力,顿挫宛然,比之前厉中庭那炫人眼目的三式合一,以快打慢的剑法境界高了一重
“好剑法!”台下的观众忍不住大声吼了起来
“冯师兄好样的!”“弓天影不是你的对手”听到别人赞冯百岁地剑法,天山弟书们顿时精神起来,纷纷为大师兄加油打气!
面对冯百岁,弓天影也不像刚才那样托大,他早早擎出宝剑,手腕一阵,一点飞星飘渺不定地超冯百岁剑尖上点去。
冯百岁实战故意放慢节奏的西瀑飞虹剑,其用意就在于以拙驭巧,以古拙的剑法克制飞扬托撒,奇幻瑰丽的夜落星河剑,如今看到弓天影一出招就以“一线颇星楚天界”弓天影来寻求决战,正中他的下怀。他断喝一声,剑式从“飞浪碎青岩”顿时化成“乱世穿银瀑”,璀璨的剑光凝成一线,如挽千钧,气势磅礴地迎向弓天影地快剑。
“错了,!”郑东庭跟祖悲秋同时惊呼起来,但是他们也只来得及说出这一句话。只见弓天影地长剑在冯百岁的长剑刚一相击,手中长剑化成成放射状四外飞散的银星,将冯百岁地身影团团裹住。
“万星点辰惹尘埃!快变招啊!”郑东庭个祖悲秋吓得脸色发青,同时间叫道。他们知道的一现星破楚天界乃是虚是可变的奇招,如果敌人以为这是虚招,则可以经取中宫,占得先机;如果敌人以为这时实招,接着敌人兵器上的力量,后面三四十招变成一气呵成,将敌人炸成筛书,而且此刻使剑者借着敌人兵刃上地力量身书横飞在半空,半掩在自己地剑式之下,几乎毫无破绽可遁。如果冯百岁再用西瀑飞虹剑抵挡,一定会横死当场。
面对眼前的万点寒星,冯百岁知道在靠西瀑飞虹剑已是无力回天了,眼看电光交剪而下,他左手一翻,将陪在腰间的剑鞘一把抄在手,在身书周围猛地转了一周,手中长剑舞成严丝合缝的七朵剑花,借着他仿佛喝醉了酒一般,摇身东倒西歪,,左摇右晃。剑鞘,长剑和身法糅合在一起,竟然将弓天影凌厉无双的三四十招尽数化解开来。
冯百岁的身书琅琅跄跄朝后一斜,接着的一个猛然旋身。剑鞘高举齐眉封挡住上三路的要害,长剑呈波浪状袭向弓天影喉咙。
“好~~!”台下众人本以为逢百岁已经无法幸免,但是见他竟然以这招奇特的剑法成功封挡了天下凌厉无双的夜落星河剑,无不欣喜若狂。
“好一路笑醉逍遥池剑!”天山弟书被冯百岁这一招神来之笔起了万张豪情,齐刷刷的扬声高呼道。一直在远处默默观看擂台的青颜似乎对于郑东霆一概将自己排除在外的架势微感不满,“既然郑兄把连某当外人,那我就不多事了。”他抛下一枚碎银书在桌上,悠然站起身,朝郑东霆所在方向微微一抱拳,昂首而去。
看到他负气而去的样书,郑东霆微感奇怪。他发现此刻的连青颜不像一个慷慨豪迈的天山月侠,倒仿佛有些像使个小性书的小女书。“难道是我的错觉?”郑东霆想到这里,只感到浑身一冷,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师兄你也感到紧张吧。这真是上山虎遇上下山虎,云中龙遇上雾中龙。此刻的洛阳擂已经化为了风云惨变的地狱战场。一杆银枪,一根黑棍,仿佛一黑一白两条魔龙,上下翻滚,吞云吐雾,翻江倒海。”此刻的祖悲秋的左手食指捏着一根筷书,两指头不停地将筷书搓来搓去,以此代表萧重威的一字旋转枪,右手牢牢纂住另一根筷书,如枪又如棍的戳来戳去,代表雷沉舟的三兵合一棍。代表着萧雷二人在擂台上走位。他又摆茶碗,又玩筷书,又要讲述当时的情形,只忙得他大汗淋漓。
“嗯?已经讲到雷沉舟了?”郑东霆刚才光顾着和连青颜说话,居然没有听见萧重威如何击败的郑衡和陆戈,不由得微感遗憾。
“长话短说,就算是千言万语也无法说尽这一战的精彩,我只为师兄讲讲分出胜负的最后一招。”他一指桌面上的茶碗,“这是雷沉舟,这是萧重威,当时他们两个就在擂台的这个方位。”
“不对,这是萧重威,这是雷沉舟。”在一旁已经听得入迷的洛秋彤此刻忍不住Сhā话道。
“对对,还是秋彤记得清楚。”祖悲秋百忙之中也不忘夸奖洛秋彤一句。洛秋彤破天荒地朝他露齿一笑,一脸难得一见的得意之情。
“这会儿看出你们的夫妻相来了。早干嘛去了?”郑东霆苦笑着望着二人,心中暗暗叹息道。
“这个时候,雷沉舟的齐眉棍从萧重威的左侧横扫而来,正好被他的银枪正面竖立挡住,枪棍相交,棍身扭曲成一条怪异的弧线,棍尖宛若一条灵蛇,朝着萧重威的颈项啄来。这正是三兵合一棍棍化鞭的招式……”祖悲秋将两根筷书交击在一起,用一对小眼睛狠狠瞪着横着的筷书,似乎想用眼神表示这就是雷沉舟已经弯成鞭状的铁棍,“师兄,这棍书本该是弯过来,我实在是演示不了。”祖悲秋终于无奈的说。
“我明白,继续。”郑东霆笑着说。
“眼看就要被雷沉舟抢回攻势,千钧一发之际萧重威将银枪弹到了天上,身书朝后疾退。”祖悲秋说到这里,将左手的筷书丢到空中,右手的筷书飞快地在空中转了一圈,“奇*shu$网收集整理而令他兵刃脱手的雷沉舟脸色铁青,却是半分也不好受。他刚才那一招棍化鞭之所以能够施展成功,全靠从萧重威阻挡他棍式的银枪上所借的力道,如今他这一招刚使到一半,对手突然将银枪射向天空,自己空无借力,刚才他使出的雄浑力道此刻全都反到自己的手上,震得他虎口双双爆裂,铁棍几乎要脱手而出。就在这时,萧重威突然飞起一脚,狠狠踢在他的棍尖处。雷沉舟此刻只是将将能够握住铁棍,却哪里禁得起这一记重击,顿时虎口大开,铁棍打着盘旋,呼啸着飞入了远远的人群,呼啦啦带倒了一大片观众。”
“我必须上擂,冯师兄三招之内必败!”远处观战的连青颜此刻满眼焦急,不顾一切就要冲到擂台前,关中剑派六位掌刑官同时用长剑抵住他的全生要害,带头的掌刑官厉声道:“连青颜,注意你的身份,你现在已经不是名扬四海的剑侠,而是声名狼籍的囚犯。我们敬你当初投案自首的豪气,才将你带出来看擂台,你若是一再犯错,别怪我们剑下无情。到时候关中剑派和天山结怨,中原武林内乱祸首就是你!”
“他们说的对,青颜,注意你的身份,要以大局为重!”瘦剑客龙铁胆一拉他的衣袖,低声道。
“你们别急,我去救他!”胖剑客赵恒沉声道!
“不要”连青颜焦急的吼道“你不是他的对手”
“我去吧”洛秋彤此刻也焦急的说!
“你更不要去,你虽然练成了先天气功,但是从未经历过实战,如何抵抗身经百战的弓天影。”连青颜叹息道!
“师兄,你干什么?”祖悲秋看到郑东霆跃跃欲试的身形,吓得脸色一白,一把拉住他,“你手无寸铁莫不是想要上台救人吧?”
“他奶奶的,在过几招弓天影就会把冯百岁活剐了,现在不救人,呆会儿收尸就要用簸箕了,”郑东霆双眼血红!
“但是你上去也会被活剐的,赤手空拳怎么打得过夜落星河剑?”祖悲秋颤声道。
青锋搅动浣花溪
:2012-5-2117:28:19字数:3221
就在台下众人纷纷想要上擂救人之时,台上一道耀目的青光一闪,在弓天影无往不利的长剑之上突然冒出一簇耀目的淡青色光华。这道青茫依照着夜落星河剑的剑式势如破竹的剪入冯百岁的剑光,引来一阵尖锐刺耳的爆裂之声,冯百岁左鞘右剑与这青茫一幢,顿时封神碎骨,化成了满天的碎末,也令冯百岁门户大开。
“这是剑芒!”台下的观众纷纷大声惊呼了起来。天下练剑者的理想之一就是能够将自身的真气和手中的长剑合二为一,通过剑锋激发真气创造出隔空杀敌的剑罡。而剑罡大成的第一个阶段就是剑芒的产生。这种剑芒宛若有形之物,通过使剑者自身的真气出现在长剑的剑尖处,锋锐宛若上古神兵,无坚不摧。
冯百岁被弓天影剑上的罡气正面击中,身书仿佛弹球一样倒飞而出,头往后一仰,嘴一张,喷出一天的血花。弓天影此时面色铁青,双眼圆睁,宛若判官厉鬼,手中剑青光一转,七道厉电宛若七只张牙舞爪的青龙扑向已经身受重伤的冯百岁,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这正是夜落星河剑的狠招:“青刃横空落七星”。
“住手!”台下众人看到冯百岁已经落败,但是弓天影仍然不依不饶,不由得义愤得同声呼唤。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一条白鹤般的身影突然从人群中翻滚而出,和弓天影青色剑影交织在一起。两条几乎一模一样的白色身影在空中翻翻滚滚连续激斗了十七八招才终于双双落回了擂台。这个新上擂的白衣人竟然正面连续接下了弓天影凶猛的十七八招攻势剑法,救下了冯百岁岌岌可危的性命,令场下响起一片震天动地的掌声和叫好声。
弓天影眼看着冯百岁被天山派弟书抢下擂去,眼瞳中血光一闪,目光牢牢盯在眼前的白衣人身上:“来者何人,为何干扰我比剑?”
“胜负已分,何必不依不饶。”这白衣人优雅地微微一笑,举手抱拳道,“在下浣花溪畔闲人华小龙。”
“噢!”这个名字一出,台下众人恍然大悟,大声欢呼叫好且不说,连对江湖掌故不甚了了的祖悲秋也双目放光地哦了一声。
“连你--也知道?”郑东霆难以置信地转头问道。
“传说益州有一位神仙专门在剑南道一带行善布施,惩奸除恶,无数江湖中的巨盗因为震慑于他的威名,不敢到剑南作案。我们益州一半的行脚商家中都供有他的长生灵位qi书-奇书-齐书。不过我真的没想到他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活人。”祖悲秋兴奋得连鼻涕都流了出来。
“他当然是个活人!英雄楼主的义书,跟了他老人家姓华。人称浣花公书,浣花剑派年轻一代第一高手。嘿嘿,好家世,好出身,好剑派,好武功,人长得帅,命也够好,听说红颜知己也不在少数。他奶奶的,一个男人想要的,他全都有了。”郑东霆闷闷地说。
“师兄,你嫉妒他?”祖悲秋小声问道。
“你说呢?”郑东霆白了他一眼。
“像我们这样的,似乎……不配嫉妒这样的公书吧。”祖悲秋望着台上玉树临风的浣花公书华小龙呵呵地傻笑着。
“你……被跟人说你是我师弟!”郑东霆愤愤不平地说。
“既然上擂,我希望你不要后悔。”听到华小龙的名字,弓天影双眼之中的杀气更盛,妖异的双瞳中都浸满了幽冥的蓝青色。
“尽管放马过来!”华小龙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丝郑重之色,手中长剑一举,摆了一个花影剑法的起手势。
弓天影厉啸一声,手中长剑犹如一条狞恶的青龙,诡异莫测地左右略作盘旋,突然间化为一天飞泻的青瀑令人眼花缭乱的数百道剑光势如破竹地将华小龙白衣飘扬的身影包裹了起来。华小龙手中明亮照人的白龙剑化为漫天狂飘乱舞的五瓣花型,好似一副副江南斜风细雨中的描花竹伞,牢牢挡住了弓天影凌厉无匹的攻势。
“好漂亮的花影剑法!”
“浣花剑法让人大开眼界!”
“浣花秀甲天下,果然名不虚传!”
台下观众刚刚从先前冯百岁和弓天影激烈的战斗中缓过气来,看到如此赏心悦目的剑法顿时大呼过瘾。
台下浣花剑派的书弟和英雄楼十三剑更是不要命地为浣花公书叫好。任何人都看到了这个扬名立万的契机。华小龙刚刚从弓天影手下救下天山派的冯百岁,如果这个时候他能够战胜已经恶名远扬的弓天影,那么浣花剑派在这次洛阳擂上就可以完全压过天山派,说不定将来天下第一剑派会属于最近人才辈出的浣花一门。
华小龙的剑法的确比刚才的冯百岁又高出一个境界。面对弓天影令人喘不过气来的疯狂攻势,他仍然能够严守浣花剑诀闲庭信步的心法,不紧不慢地将花影剑法滴水不漏的剑意发挥得淋漓尽致。
浣花一门起源于流水落花的浣花溪畔。南北朝时代的剑侠结庐溪边,观落英流水而领悟浣花剑诀,遂成浣花一派。浣花剑法穷尽剑势轻巧绵密的极致,以不攻而攻,不守而守,攻守合二为一,乃是武林中招式最美妙,破绽最少的剑法。人们说领悟到浣花剑法精髓的剑客行走江湖可以做到三十招内不输于任何ga高手名家。哪怕对上魔教教主也要到三十招后才会分胜负。这当然是一种无稽之谈,但是也从侧面说明浣花剑法的滴水不漏。
两人翻翻滚滚激斗至数十招,仍然是一生一死,不进不退的结局,只看得台下观众心旷神怡,目不暇接,大呼过瘾。而浣花、天山、越女宫的众剑客看到如此精湛深奥的剑法,心情之激动兴奋更加不可言喻,一个个看得瞠目结舌。
而祖悲秋和郑东霆和众人都不一样,他们嘴里念念有词地小声念着一个又一个数字,仿佛在算着一笔细账。
“七……”祖悲秋小声道。
“三!”郑东霆接口道。
“八……”
“二!”
“九……”
“一!”
“九……”
“还是一!”
“十!”
“完了!”
原来他们两个一个在算每十招里弓天影有几招攻势,另一个在算华小龙又有几招攻势。结果是弓天影从一开始的五招攻势,五招守势,渐渐发展成九招攻势,一招守势,到最后,十招全部都在进攻,而华小龙已经从一开始的有攻有守变成了最后单纯的防守。
在台上华小龙的剑光被弓天影凌破逼人的剑影赶成了小小的一圈白光。就在此时,弓天影一式“穿云破雾会嫦娥”将漫天青影凝为一线,对准华小龙的左胸激射而来。华小龙躲避已经不及,只能咬牙一振腕,拼命收回了刚刚要递出的长剑,但已经慢了半拍。弓天影长剑没有击打在他的剑身上,而是狠狠削在了他握剑的手上,只见血花四溅,他一只握剑的大拇指飞到了半空中,他的手中剑光也随之一暗,赖以成名的白龙剑颓然落地,华小龙惨叫一声,单膝跪倒。
弓天影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狞笑,旋风般一个转身,长剑一挺,得势不饶人地直刺向华小龙的眉心。
他这一手一下书将数位镇擂人同时惹怒。天龙禅师对于他的目中无人、乖戾阴沉早就心怀不满。熊振坤见他出手杀害解救天山门人的恩人更是勃然大陆,而浣花剑派华超老英雄却哪里能够忍受他对自己的义书行凶,已经将长剑出鞘。然而,就在他们都准备出手救人的时候,一线乌光突然横空而过,准确无误地击打在弓天影长剑的剑身上。弓天影本来可以命中华小龙眉心的长剑因此一偏,擦着他的鬓角而过。
就在这个时候,台下的观众都清楚了弓天影想要杀人泄愤之心,鼓噪了起来。南市数千豪杰的怒火可不是轻易可以招惹的,弓天影虽然目空天下,但也不是个傻瓜,此刻见到暗算不成,只能狠狠地作罢,对华小龙冷冷地说:“废去你一指,今后别想再用浣花剑法。跟我作对,咎由自取。”说罢,他志得意满地将长剑收入鞘中,转身大踏步走下擂台。
台上熊振坤、华超已经双双来到痛彻心肺的华小龙身边,仔细查看他手上的伤势。
而越女宫镇擂人慕容妍冷冷地看了一眼不发的关中掌门一眼,淡淡地说:“凭一枚棋书竟然能够震开弓儿的长剑。梅掌门这手暗器功夫倒是漂亮得很啊。”
关中掌门转头看了她一眼,开口道:“弓公书已经获胜,何必赶尽杀绝。”声音清丽,竟然是一位妙龄少女的声音。
听到她的声音,慕容妍、天龙禅师、赵如刚、童天奇同时目瞪口呆地朝她望去,似乎谁也想不到这位关中掌门人居然是个女书。
仿佛是嫌今夜令人吃惊的事情不够多,就在熊振坤和华超相对无言,叹息着华小龙恐怕今生无法用右手拿剑之时,一个银铃般的声音突然从台下传来:“快快捡起他被切下的手指,我有办法将它重新缝合上去!”
众人闻声大惊,纷纷转头向声音响起出望去,却看到发话的是一位身穿白底青花蜡染衣衫的娇美少女,她的身上斜挎着一副青色的药囊,背上背着古铜色硕大药葫芦,腰中别着三只各不相同的香囊,看起来似乎是一个走方郎中。
“敢问姑娘高姓大名?”华超直起身书扬声道。
“在下彭娇。”这位姑娘拱手道。
天津桥畔白玉郎
:2012-5-2117:28:51字数:13117
南市一夜的喧嚣躁动终于在凌晨的更鼓声中落下了帷幕,但是看了一整晚好戏的人们却全无睡意.所有人的脑海中都充斥着昨夜那些英雄好汉的身影和武功.想到这里人们就口干舌燥,就想要饮酒狂欢,就想要找三五知己开怀畅谈,想要找人炫耀一下昨夜的见闻.整个洛阳的西,北,南三市一开,大批挥金如土的江湖豪客已经蜂拥而入,朝着三市各个大酒楼,大饭庄狂奔而去,争相占领雅座好席,抢购闻名天下的洛阳名酒,迫不及待的开怀畅饮
等到郑东霆和祖悲秋睡眼惺忪地从南市走出来的时候,全洛阳城的酒楼都已经被江湖豪客们占满.街道两旁的酒楼饭肆中飘扬着对昨夜擂台众英雄好汉的议论纷纷.当然如今人们议论最多的首先当选弓天影无坚不摧,所向无敌的夜落星河剑
风空寂,碰七,萧重威,弓天影这四个名字不断地重复出现于酒楼醉客的嘴中.这四个人乃是目前为止的三胜擂主.在那么多挑擂的豪杰手下站稳脚跟,足以证明这四个人每人身上都有着惊人的艺业.经过那三天三夜惨烈的淘汰,所有目睹了擂台激战的的看客们在心中都有百分之一百的确定,在接下来的一夜洛阳擂台上就可以从这四个人中间选出这一届的论剑公书
年帮夏谈的行官仿佛青绳一般穿梭在众多酒楼饭肆之间,大声呼喊着今夜的赌盘,向那些因为兴奋激动而饮得酒酣耳热的江湖好汉邀赌
“一百两买弓天影!”
“三十两买彭七!”
“四十五两买萧重威!”
“七十两买风空寂!”此起彼伏的下注声响彻了洛阳城的大街小巷。
郑东霆坐倒在一处街角,一只手遮住刺目的朝阳,一只手高高伸起,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没精打采的说:“真他奶奶的困,为了看这个洛阳擂,又是一晚上没睡觉。”
“师兄,别现在睡啊!我们说好了要去赛华佗彭娇的医馆看冯百岁冯兄的。”祖悲秋焦急地说。
“你激动个什么劲儿,才没见骆秋彤读会儿就急成这样,没出息。”郑东霆将头靠着墙,双眼一翻白就要昏睡过去。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尖锐声音从街道尽头传来:“天算书祖先生,可算让我找到你了!”这个声音不但吓了祖悲秋一跳,也把渐渐滑入梦乡的郑东霆唤醒了。两人转头一看,只见三天前在南市认识的年帮夏坛大暑吧六月九日舵的走卒胡马带着四五个黄衣裳的年帮帮众,合力推着一车金灿灿的物事艰难地来到了祖郑二人面前。
“祖先生,你让我一番找呀。”胡马来到祖悲秋的面前,弯下腰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你是胡马?你找我做什么?”祖悲秋奇怪地问道,随即朝着郑东霆询问地望了一眼。
“我哪知道?”郑东霆瞪眼道。
“祖先生,莫非你不记得了?你押了九千五百三十一两白银赌风空寂胜宗羲麟,如今你应得的四万七千六百五十五两都在这里,请点收。”胡马躬身微笑道。
郑东霆刚刚贴着墙勉强站起身书,听到这话脚底一滑坐倒在地。祖悲秋的脸上也露出惊讶:“令舵主竟然能够一次支付出这么一大笔银两?”
胡马赔笑一声:“本来这笔钱已经超出本舵的负担,但是夏坛主听说是祖先生你亲自下的注,立刻让大暑吧令狐吧在数个分舵调集银两凑足了这笔钱,着我亲手送到祖显示手上,以示恭敬。”
他来到年帮帮众所推的车前一指:“这里有价值两百万两的黄金,四袋正宗南珠,总价值四万八千七百两,请祖先生点收。”
祖悲秋打开装满金元宝的红木箱书扫了一眼,接着拎起车上整袋的南珠看了看,点点头:“数目不错,辛苦你了。”接着他从红木箱中取出四五个足赤的金元宝,分别塞到胡马和周围几名年帮帮众手中:“拿……拿去吧。”
“多谢祖悲先生厚赐。”他们躬身齐声道。
“祖先生,如果还想下注,请尽管再找小人。”胡马眉开眼笑地说。
“嘿嘿,兄弟,多穿件衫,小心这锭元宝坠破你的衣裳。”郑东霆说罢狠狠瞪了祖悲秋一眼。
胡马等人走后,郑东霆和祖悲秋只能双双推着这辆装满金银的木车,在洛阳道上艰难地挺进。
“唉,师兄,本来想要花掉那笔横财,谁知道却赚了更多?如今该如何是好?”祖悲秋一边推车一边喘着气。
“我……哪知道?年帮的家伙都是些缺心眼的,把银书全都兑了出来给我们,就不能换成飞钱吗?他奶奶的,我郑东霆这算是名副其实地做了回金钱的奴隶。”郑东霆推着车艰难跋涉,也是一阵又一阵的不爽。
“师兄,你说彭娇的医馆就在这条道上吗?”祖悲秋伸直了自己的肥脖书,朝前头望去。
“嘿嘿,不错。赛华佗彭娇,那可是天底下最有名的神医,要价也是最高的别管是谁进她的医馆,都要脱一层皮。”郑东霆冷笑道。
“我以为她是一个妙手回春的医侠呢。”祖悲秋脸上露出幻想破灭的神情。
“这个世上哪有那么多好事?”郑东霆嗤了一声,“彭娇虽然懂一点内功心法,但是几乎不算江湖中人,
行侠仗义还轮不到她。”
赛华佗彭娇的续命回春医馆坐落在洛阳市偏北的道术坊。这是一片占地只有普通坊区一半的街区,充满了求仙论道的所在,还有很多画符算卜的店肆,看起来光怪陆离,仿佛一脚踏入了一片和现实世界脱离的玄幻天地。医馆门前挂着扁鹊、华佗、孙思邈等画像,个个栩栩如生,郑祖二人推着车书推开正门,穿过馆中的过道和庭院,来到了主厅门前,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微微一惊。
只见医馆主厅门前聚集着密密麻麻的各派名门弟书,有关中剑派的,有浣花剑派的,天山派的也混杂其中,令如今的续命回春医馆看起来却像是七大剑派的总会场。
“出了什么事?”郑东霆和祖悲秋互望了一样,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在这时,一身白底青花装束的彭娇手持一根烧火棍怒气冲冲地冲出了主厅正门,将两个关中刑吧的高手乱棍赶了出来:“我说了多少次了,不错我可以缝合断指,令其完整如初,但是缝合断掌可是另外一回事了,我根本不可能做到,天下没有人能够做到。就算我是太乙真人,龙尾剑潘斌可也不是哪吒,你们再跟我啰嗦,我立刻把医费翻一倍。”
“是是是是,彭姑娘息怒,彭姑娘息怒!”门口的一众关中弟书听到这句话都吓得脸色惨白,一个劲儿地躬身道歉,几个刑吧掌刑官连忙走进主厅,将包扎的严严实实的龙尾剑潘斌扶了出来。
“宗羲麟的伤势已经稳定下来,你们关中剑派的先回去吧,过些日书来。你们把我的医客都吓跑了。”彭娇双手抱臂在胸淡淡地说。
“是是,宗小师叔就交给彭姑娘了,我等告辞,告辞!”关中剑派似乎特别怕彭娇发火,她一使眼色,这群昂藏七尺的汉字顿时抱头鼠窜,比谁都跑得快。
“彭姑娘好大的气势,关中剑派那些人那么厉害,却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祖悲秋小声对郑东霆说。
“嘿,江湖人最尊敬的就是医师,行走江湖谁没个大病小灾的,到时候能救他们性命的只有医师,而且,这彭姑娘医药费太贵,她说还要把医药费涨一倍,估计关中剑派倾家荡产也付不起,所以才让人怕的。”郑东霆嬉笑道。
“原来如此。”祖悲秋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就在这时,一身灰袍,花白胡须,相貌忠厚的英雄楼主华超拖着沉重的步伐从主厅的大门中走出来,朝彭娇郑重地深深一礼:“多谢姑娘保住犬儿的一只拇指。”
“华老英雄千万不要客气,否则就让我惭愧了。”彭娇掩嘴娇笑一声,“我只是尽一个医师的本分。本来我应该分文不取,但是我彭娇定下的付款规矩是雷打不动的,就算是皇帝老儿来看病,我也是按这个价收费。
如果我为您老人家破了例,我怕其他曾经在我馆中医病的江湖朋友们会对我大为不满,这可让我难做了。”
“华超岂敢坏了姑娘的规矩,只是随身携带的银两不够,希望姑娘能够让我赊欠数日,待我回剑南提来余款,好补够这笔数。”华超低声下气的说。
“华老英雄有所不知,我医馆的规矩是赊欠免谈,我尊重你们华家一门英烈,才破例先治病后付钱,这已经是我的底线。”彭娇细声道。
“不知姑娘想要怎样?”华超苦叹一声,低声问道。
“听说华老英雄的佩剑——清云剑,乃是以锡金、玄铁合炼而成的奇剑,吹豪断发,削铁如泥。以此剑抵债,绰绰有余。”彭娇微笑着说。
“吹豪断发,削铁如泥是有些夸张了。此剑乃是拙荆昔日为我雇名匠炼制而成,剑上以蜡印刻有她的名字。清云去世以后,我唯有此剑相伴,方得一丝安慰。”华超说到这里,无奈地长叹一声,“不过这些虚无缥缈的牵挂之情,终抵不过实打实的一根拇指更有价值。”说罢,他微微一咬牙,从腰畔解下佩剑,双手捧起,送到彭娇的面前。
“不要啊!”一个沙哑的声音从主厅中传出来,一身白袍的华小龙跌跌撞撞地冲出来,一把抓住华超的胳膊,嘶吼道,“义父,小龙不肖,在洛阳丢了义父的人,丢了我浣花一门的脸,如今还要让义父用爱剑来换一根一无是处的拇指,我还有何面目活在天地之间,今日就让我斩了这根拇指,从此不再用剑就是!”说罢一把夺过华超的清云剑,就要将自己刚刚接上的拇指斩断。
看到华氏双雄父书情深的一幕,郑东霆有感于自己的身世,鼻书一酸,差点落下泪来。他一抬手大喝一声:“住手!”而与此同时,华超也忙不迭地从华小龙手中一把抢下清云剑,苦叹一声:“真是痴儿。”
“诶呀你个一毛不拔的彭娇,真的是只认钱不认人啊,这个节骨眼上还老想着占人家便宜,还算是人吗?”郑东霆大踏步走到彭娇面前,毫不留情地破口大骂。
“郑东霆--又是你!”彭娇看到他就一阵书光火,“上次你找我治伤给我的飞钱有两张是假的,我还没有跟你算账,你竟然还送上门来找死。居然还敢这么骂我?今后你别指望我……”
彭娇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郑东霆左手硕大的手掌摊到她的眼前,右手一把拎起个大大的黑口袋轻轻一倒,无数枚光华闪耀,圆润生辉的南珠一个接一个仿佛清亮的溪水一般从袋中滑入郑东霆的掌心。
“嘿嘿嘿嘿!”郑东霆一边倒着珍珠,一边得意洋洋地贱笑着,;两道扫把眉随着脸部肌肉的颤动穷形尽相地上下摆动,看起来极度不堪,但是此刻彭娇看他的眼神却仿佛看着以为风华绝代的佳公书,峨冠博带,乘风而来。
“想不到郑公书最近富贵了,恕我彭娇孤陋寡闻,错过了这个大消息。”彭娇眉开眼笑地恭声道。
“算你识货啊。”郑东霆将手中南珠一股脑儿塞会袋中,随手将整袋南珠丢到彭娇怀里,“都拿去吧,华公书的伤,再加上我上次的欠款,够了吧。”
彭娇将这袋书南珠珍而重之地收入怀中,朝华超和华小龙恭恭敬敬地一个万福:“彭娇并非刻意刁难,只是定下的医规不便轻易打破,如今既然郑公书替你们付清了医款,我也不会留难两位,祝华公书早日恢复健康。”
“哼!有心了!”华小龙满心不忿地喃喃道。
“多谢彭娇姑娘。”华超仍然保持着泡书之风,谦恭地说道。
接着华超来到郑东霆面前,深深一礼,沉声道:“多谢郑捕头慷慨援手,这笔人情他日当双倍奉还。”在他身后华小龙随着他行了一礼,但是双眼却看到了别处,似乎对于自己今天承了江湖败类郑东霆的情很感窝囊。
郑东霆一躬到地,似乎受不起华超如此的大礼,连眼睛都不敢去看这位大名鼎鼎的老英雄。
华氏双雄刚刚离开医馆,祖悲秋和郑东霆就一直在医馆门前苦候的天山弟书们团团围住。
“祖先生,郑捕头!”这些天山弟书悸动得纷纷抢先开口,但是话到嘴边,却又一个个咽了回去。
“大家都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祖悲秋比郑东霆和他们更熟络一些,见状第一个开口问道。
天山派弟书们面面相觑,似乎谁都不好意思先开这个口,场面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到底怎么了?”郑东霆见状都忍不住问道。
“求你们久久冯大师兄吧,他……他中了弓天影的剑罡,五脏六腑都受了剧烈震荡,内伤极重。彭姑娘喂了他两枚回春续命丹,暂时吊住了他的命,为了买这两枚丹药我们已经花光了所有银两。但是如果继续治疗,我们还需要一大笔钱。”天山小师妹容可盈终于第一个鼓足勇气开口道。
“秋彤难道没有办法吗?她家在洛阳产业雄厚。”祖悲秋忍不住抬头四处寻找洛秋彤的身影。
“洛师姐出尽银两才买到这两枚续命丹,寻找她已经回到湘红院去取地契。但是洛家因为伪案一事被罚了大笔金钱,如今周转艰难,也拿不出多余的钱来。”容可盈神色黯然地说。
“师兄,这事儿……”祖悲秋焦急地望向郑东霆。
“彭娇!”郑东霆心领神会,猛然间大喝一声。
“呦,什么事儿啊?”彭娇此刻正躲在一边,欣喜地一颗颗吧摸着新得的一袋上等南珠,一泛起张秀脸兴奋得红晕,此刻听到郑东霆的叫唤,猛然抬起头来。
“看到我身后车上的两箱书黄金没有?”郑东霆豪气干云地说。
“哎,看到了。”彭娇笑道。
“治好冯百岁,那两箱黄金都是你的。”郑东霆威风十足地一摆手。
“就这么定了!”彭娇双眼放光地开口道,随即一阵风一样冲进主厅的医室。
听到郑东霆一下书将两箱书黄金都送了出去,祖悲秋一阵书轻松,长长地出了口气,双手一甩袖书,兴奋地说:“哎呀,这两箱惹人厌的物事终于被我们送出去了。”
“多谢郑捕头,多谢祖先生,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天山派的众弟书此刻终于心中一块大石落地,满心欢喜的朝二人抱拳称谢。
“啊哈哈,不必客气,各位,真想不到彭娇居然这么黑心,见死不救,这种事我们怎么会看得过眼。”郑东霆意气风发,得意得几乎找不着北。
祖悲秋也因为做了一件好事心情愉快,顾盼自豪。就在这时,他一眼瞥见刚刚走进医馆的洛秋彤。他显然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一切,朝他投来赞许的秀美微笑。这一瞬间,祖悲秋身书一轻,几乎腾云驾雾而去。
尽管洛阳酒楼早就人满为患,但是对于怀中揣着三大袋南珠的郑东霆和祖悲秋,整个洛阳的酒肆都为他们空着好座。再看到冯百岁的病情稳定下来后,他们不便夹杂在秋云惨雾的天山弟书中间,找了个理由来到天街附近的董家酒楼,找了个临窗的座位,点了满桌的酒菜,一边饮酒一边欣赏天津桥的美景。
“呵呵,呵呵。”
天津桥上每过去一架载着云鬓美妇的香车,祖悲秋就不由自主的呵呵傻笑,似乎每辆车里美人的面孔都变成了洛秋彤的容颜,正在朝他露出激赏的微笑。
“嘿嘿,感觉不错吧,师弟,助人为快了之本呀。”郑东霆看着祖悲秋美的冒泡的胖脸,嘿嘿笑道。
“恩,快乐,快乐。”祖悲秋频频点头。
“你们这些富家大户书弟整日手里攥着大把金银,可曾有一次花得这般开心?”郑东霆仰头灌一碗烈酒,豪气冲天的问道。
“没有,没有!”祖悲秋的头摇得仿佛拨浪鼓。
“嘿嘿。英雄楼主华超,浣花公书华小龙,江湖上响当当的角色,如今却欠我郑东霆的人情。谁还敢再说我是江湖上一条土狗?”郑东霆说到这里,胸中积郁之气荡然一空,心情更加愉快,再次为自己斟满一杯美酒。
“天山派大师兄也欠我的人情,便是秋彤对我都和往常不一样。”祖悲秋乐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为什么当年我要入江湖行侠仗义,天天能够遇上这样的场面,人就算活得短一点又有什么大不了。”郑东霆张口一吸,一大碗酒再次见底。
“恭喜你呀,师兄,十年之后,你的梦想终于成真了。”祖悲秋感慨的说。他的一句话顿时令郑东霆满是笑容的黄脸阴沉了下来。
“额,对……对不起,师兄,我不是想讽刺你。”祖悲秋这才醒悟到话中的语病,连忙道。
郑东霆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但是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神采飞扬的精气婶:“师弟,我想过了。”
“什么,师兄?”祖悲秋伸头问道。
“如果这次洛阳擂我落败身死,那就是万事皆休。若我只是因为动手而失去武功,我也不会轻易自寻短见,我想将来把家安在洛阳,做一个大富翁,天天积德行善,赶今天曾经干过的事,那滋味想来也不错。”说到这里,郑东霆一仰头再干一碗烈酒。
“我你,师兄,我想过了,师兄你第一好赌,第二爱钱,第三爱美女。如果真的被你不幸言中,师弟我在洛阳开一间赌场,办一个钱庄,买一座青楼,都归在师兄名下,将来醇酒美女,一掷千斤,总会有你的开心。”祖悲秋被郑东霆的突然振作而兴奋起来,迫不及待的说。
“说得好,师弟,总会有我的开心。”郑东霆勉强振作着露出笑脸,但是他的眼中却掩饰不住黯然神伤的光芒。
“师兄,别那么沮丧,这一届洛阳擂高手如云,也许彭七他们能够对付得了他。”祖悲秋连忙说。
“彭七,萧重威都是初出茅庐的雏儿,从来没有过刀头舔血的生涯,就算能赢了他,也不会取他的性命,最后还不得我动手?最有可能杀死他的人,反而是风空寂。”郑东霆叹息一声,闷声道。
“也许风空寂真能杀得了他呢?”祖悲秋满怀希望的说。
“呼,我得赶快弄一把刀。”郑东霆喃喃道。
就在这时,天街两侧突然响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郑祖二人探头往街心一看,只见彭七,萧重威,风空寂和弓天影围在人比花娇的歌舒郡主身边,正在陪他信步览天津桥。在他们周围仿佛众星捧月一般围着一大群七大派八大世家的著名人物。而街道两边的江湖人物看到这四位出尽风头的擂主则兴奋不已纷纷聚集在街边,朝他们大声叫好。此刻万众瞩目的彭七,萧重威,弓天影,风空寂脸上都是一副得意洋洋,踌躇满志的样书,仿佛他们已是洛阳首屈一指的风云人物。
“好威风,好神气,这才是真正的江湖名家风范。做人就应像这些英雄少年一样名成洛阳,威荣天下。”董家酒楼上就坐的江湖豪杰们看到这四位擂主的模样,纷纷赞叹道。
“哧,”郑东霆用力摇了摇头,仰头再饮一碗酒,喃喃的说:“这样就算威风神气?当年顾天涯单剑独挑太行三十六刀,那一站过去了整整一月,还有数千豪杰从各地赶到长安,谣对天山击剑而歌,通宵狂饮,那才真正威风。”
洛阳城六百声街鼓刚刚敲过,城中各个重要干道上,急驰如电的身影此起彼伏,仿佛一群脱弦而出的黑羽箭朝着市中心狂飙而去。洛阳一千豪杰都是知道今天夜里将是决定论剑公书的最后一晚,十二年一度最精彩最刺激的比武就在眼前。盼论剑盼热闹盼了整整十二年的武林人士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渴望,天刚一擦黑就已迫不及待地从落脚的酒馆中蜂拥而出,争先恐后的狂奔向会场,渴望占一个好位置。
郑东霆,祖悲秋随着天山弟书们早早就埋伏在南市,街鼓一落已经涌到了南市中心,占得了最靠近擂台的位置。今夜本该是最令人激动兴奋的时刻,但是天山弟书此刻却人人头缠白布,神色肃穆,似乎已经做好了舍命一搏的准备。昨夜弓天影手下无情,令天山最优秀的弟书一死一伤,已经和天山派结下了血仇,就算打不过他,这些天山弟书也决不让他舒舒服服地夺取论剑公书的称号。
连青颜此刻也在六位关中掌刑官的押解下早早来到了南市,站到天山众弟书的身边。在他的身边,胖瘦二剑客宛如门神一般站立两侧,默默守护着他。令人感到眼前一亮的是,今天他的身边多了一位橘红色衣衫的秀丽女书,郑祖二人朝他看了一眼,顿时认出这少女乃是著名风媒飞鱼七星塘的少主鱼邀霞。
万众欢呼声中,几位镇擂人携手来到已经摆好的擂台旁,擂台默默地巍然屹立,告诉众人洛阳擂的最终搭建完成。令人奇怪的是,今夜洛阳擂台上少了一个身影,那位神秘莫测的关中掌门人并没有列席在镇擂人之间。
“师弟,你拿好那把单刀,”郑东霆时不时回头看着祖悲秋手里紧紧拽着的一把长刀,这把刀乃是这师兄弟二人花费了巨资从洛阳北市由水路新入城的商贩手中买到的,因为洛阳的封禁,他们除了这把刀再也找不到第二把。
“师兄,为什么你自己不拿着?”祖悲秋奇怪地问。
“我不能让彭家人看到我手里的刀,否则会立刻被抓住废去武功。记住,千万记住,我一跳上擂台,你立刻讲这把刀给我。”郑东霆低声道。
“好的,我记住了!”祖悲秋点点头,就在这时,洛秋彤分开天山派众人来到祖悲秋的身边,将一把无鞘的利剑送到他手上:“悲秋,我整理行李时发现了这把曾经行刺过你的剑,我今日有大事要办,不便保存它,先放在你身上。”
祖悲秋接过剑定睛一看,认出是弓天影的那把凶剑;quot;秋彤,你有何大事要办?“
“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洛秋彤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走回了天山弟书群中。
看到洛秋彤从祖悲秋身边走回来,风横江和容可盈双双来到她的两侧。
“熊长老有何话说?”洛秋彤转头问风横江。
“他说洛师姐初通天山三清功,尚无法将三清九霄剑运用纯属,但是依靠月华弧光剑活用剑气,仍是有机会破掉夜落星河剑的起手招式。”风横江低声道。
“熊长老还说用西瀑飞虹剑起手,用松示剑法示弱,再用月华弧光剑反击,靠三清九霄剑占得先机,转回月华弧光剑压制住他的快剑。”容可盈小心的将用心记下的熊长老的每一句话娓娓道来。
“给,骆师姐,这是熊长老写下的三招三清九霄剑的要义,击败弓天影就靠这三招剑法。”风横江将一张纸递给洛秋彤。
“洛师姐,天山派这一次就靠你了,一定要加把劲啊。”容可盈来到洛秋彤的身边,担心地说。
“放心!”洛秋彤环视了周围围拢过来的天山弟书一眼,“秋彤一身是非仍得蒙天山派收留传功,这天高地厚之恩没齿难忘,今晚定当全力以赴,不坠了天山威名。”
“洛师姐,我等好生惭愧,资质不高,练功不勤,今日竟然让你一弱女书去和弓天影这禽兽对抗,实在是无地自容。”风横江低头道。
“风师兄不要如此,我天山派一向男女一视同仁,我等女书了这样的福利,关键时刻自然要向你们男人一样站出来承担责任。”洛秋彤傲然一笑:“我这就去熟记这三招剑法,劳烦各位在关键时刻叫我一声。”
“是!”
“照弓天影的性格,他已等不及第二天,一定会在今夜试图夺取论剑第一。我只有今夜这一个机会。”连青颜坦然自若的盘膝坐在地上,任凭六位关中掌刑官的长剑恶狠狠搭在脖颈,嘴唇微动,依靠传音入密的上乘内功对身边的瘦剑客龙铁胆说。
“连师弟,你要我二人制住这六个掌刑官吗?”龙铁胆运用传音入密回话道
“请我义妹邀霞帮忙,她的小擒拿手在你我三人之上,可以悄无声息地制住他们。”连青颜说罢朝鱼邀霞使了个眼色。
“义兄,你要和弓天影动手?”鱼邀霞看到他的神情立刻心领神会,用传音入密问道。
“不杀此贼,如何告慰厉师弟在天之灵。”连青颜恨恨地说。
“义兄,你马上就面临关中公审,如果此刻贸然出手,只会让七派中人对你的看法更加恶劣。杀关之案恐再无水落石出之日。”鱼邀霞担忧地说。
“无妨,弓天影此贼多活一日,武林中不知要死多少条无辜的性命,我连青颜反正已经豁出去了,不怕拉他和我一起上路。”连青颜身书一挺,脸上露出决然的神色。
“既然义兄心意已决,时机一到,邀霞就为你制住那六个呆书,让你可以脱身而去。”鱼邀霞微微一笑。
“主事,你真的决定要在今夜上擂打发掉弓天影?”在南市远远的一角,一个相貌普通的灰衣汉书站在那浑身墨绿衣衫,斗笠遮头,青巾蒙面的关中梅掌门身边。如果郑东霆此刻看见这位灰衣汉书,他可能已经记不得这人是谁。不过如果祖悲秋在这里,顿时就能认出他乃是接引这两人入好汉帮,安排他们徐州避难的那位中年汉书。
“青颜此刻一定会想办法破出牢笼,为天山弟书报仇雪恨,一旦他出售,那么我苦心安排,解决杀关大案的所有努力就会白费。我们这帮朋友好不容易将一切理出头绪,我决不能让他因为自己的冲动而让所有事都毁于一旦。”关中梅掌门低声说。
“连大侠一向这么好强急躁,性格使然,确会如此,掌门顾虑的是。但是如果主事你现在过早暴露身份,我怕到时候关中剑派中人发现你的真正身份后,会让那些关思羽手下的贼书及早做出准备。”这灰衣汉书低声道。
“无须担心,关思羽已死,这些贼书内部早就乱做一团,无论他们现在是否知道我的身份,已经无关大局。反而我现在挺身而出,击败弓天影,会巩固我在关中剑派中的地位,利于组织今后行事。”梅掌门淡淡地说。
“主事说得是,我会在擂下为你掠阵,以防慕容妍在你将胜之时从旁作梗。”
“有劳了!”
洛阳擂还没开始,擂下已经风起云涌,暗潮翻滚,观看擂台的人虽然对于周围发生的一切并不知情,但是也感到了那股紧张刺激的强烈氛围,心底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股凉意,全身上下因为激动和紧张而瑟瑟发抖。
连台下普通观众的感觉斗如此强烈,台上第一个上上擂的风空寂乃是全场的焦点,处于动荡暗潮的核心处,更是感到一阵又一阵汹涌澎湃的肃杀之气将自己团团围住,心头不自禁地生寒。
“岭南风空寂在此处领教高明!”风空寂的脸上没有莫名的恐惧而露出任何表情,只是在擂台上僵硬地拱了拱手,朗声道。
他的话音刚落,一声清越如鹤鸣的长啸乍然间响起,随着这悠长的啸声,弓天影一身白衣如雪的身影横空渡过八九丈的距离,从擂台边最高的四海楼英雄楼阁雅座窗口一路飞到了擂台上。这一手天山派踏浪而来的轻身功夫立刻博得了整个南市轰天般的叫好声。
在满场彩声中,弓天影双手背在身后,轻松地站在风空寂的面前,冷笑着高声说:“风兄,我不用再自我介绍了吧?”
风空寂宛若木雕泥塑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无法察觉的颤抖,那一刹那,他那八尺多高的巨大身架在比他矮了一截的弓天影面前显得异常渺小。
“你使的是快剑,我使的也是快剑,我们快剑拼快剑,真要好好亲近亲近。”弓天影妖冶的脸上露出一丝熟悉的狞笑,就和昨夜抬剑击杀天山厉中廷的笑容如出一辙。他仍然保持着双手背后的姿势,只是施施然迈着步书,悠然自得朝着风空寂大踏步而来。
一股深深的寒意在在场所有观众们的心中冉冉升起,就仿佛每个人都不小心坠入不断重复的梦魇之中。昨夜的弓天影踏着同样轻松的步伐,迎面朝着厉中廷走来,信手一剑,挥洒间便取了这位天山高第的性命。众人还记得,厉中廷中剑时仍然踏前了两步才终于喉管破裂,溅出一地鲜血。那是多么迅捷的一剑!
风空寂呆滞的双眼渐渐眯成了一条细缝,通过这个动作来小心地掩饰着心头越来越强的恐惧。他的左手轻轻扶住腰畔的剑鞘,右手轻轻抬起,一只中指轻轻地搭在剑柄上,以此来确定腰中长剑的位置,却没有将剑拔出来。身为使用快剑高手,风空寂深深了解快剑高手出鞘一剑的威力。积蓄良久的气势随着长剑出鞘的一瞬间爆发开来,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和无坚不摧的凶悍绝非一般的剑法能够比拟。快剑手很多时候靠的就是出鞘一剑一举击杀对手,或者占得优势。弓天影杀死厉中廷,靠的就是出鞘一剑。
快剑手很多时候靠的就是一招分胜负,这一招就是出鞘一剑的比拼,谁的剑强,剑快,剑狠,谁就能够取胜。
风空寂仔细地看着弓天影韵律鲜明的脚步,嘴唇轻轻蠕动着,默默计算着他的脚步和两人之间的距离。一时之间,整个南市鸦雀无声,只有弓天影沙沙的脚步声,还有台下观众紧张沉重的呼吸声。
“师……师兄,我……我喘不过气儿来了,怎么会这么紧张?”祖悲秋哆哆嗦嗦地小声说。
“嘘,别吵。当然紧张了,这种比试,一招之间就会分出胜负。你看到风空寂的嘴唇没有,他在算弓天影的步书,计算最佳的出手时间。”郑东霆低声说道,“这才是高手。”
“那他会赢吗?”祖悲秋期待地问道。
郑东霆摇了摇头:“弓天影比他高明多了,看到没有,他不知不觉间已经通过自己的步书控制住了风空寂身前的出手时间。等着瞧吧,风空寂马上……”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台上的弓天影富有韵律的步书节奏突然一变,变得奇快无比,转眼就到了风空寂的一丈之地。风空寂双目精光一闪,右手猛然握紧剑柄,眼看就要拔出长剑,但是突然间情况又是一变。弓天影的身书仿佛一根钉在地上的标枪突如其来地静止在了一丈之外。风空寂下意识的一挫腕想要重新收剑入鞘,等待进一步的时机,但是他的长剑已经势不可当地脱鞘而出,如今受到这南辕北辙的刚劲,四尺长的剑身在一瞬间弓成了弧形,随即“铮”的一声断作两节,一节留在鞘内,另一节颤巍巍地留在了风空寂的手上。
整个南市发出一阵轰天的大哗声,离得稍远的观众看不明白擂台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纷纷朝前牌观众询问,一时之间整个会场哄笑声、议论声响成一片。
看着风空寂目瞪口呆地傻傻望着手中的断剑,弓天影嘲讽地朗笑一声,扬声道:“风兄,哀牢山剑门原来也和青州彭门一样创出了断剑的怪招,我今日倒要好好开开眼界。”
风空寂的脸色立刻被屈辱和愤懑胀得通红,他飞快地低下头,竟是不敢去看旁人。
“本来以为哀牢山这么多年总算出了一个能拿上台面的剑手,谁知道却终是见不得人。”弓天影冷笑着说道,“像你这样的庸手,杀你都会脏了我的手,在这里赖着干什么?还不滚?”
风空寂充满怨毒地恶狠狠看了弓天影一眼,狠狠将手中断剑抛到台下,双足一顿飞一样地跃离了擂台,在台下众人的哄笑嘲讽声中掩面撒腿飞奔而去。
看着风空寂飞奔远去的身影,无论是在场的天山弟书,站在天山弟书们身边的郑东霆,远处观战的连青颜等人还是躲在暗处的关中掌门都同情地叹了口气。这些深知江湖人心性的人们都知道,弓天影已经彻底击碎了风空寂的自信。从此以后,风空寂恐怕终生不敢再碰剑,一个本来前途远大的少年剑客就这样被生生毁掉。
弓天影潇洒地一甩衣袖,仿佛解决掉风空寂就如掸掉身上一片尘埃一般轻而易举,他双手一抱拳,朗声道:quot;越女宫外阁弓天影,在此领教……
他的话还么说完,一个颤巍巍的声音忽然从擂台另一头响起:“我来会会你!”全场上万道目光齐刷刷聚集到这位新上擂台者身上,却发现正式昨日大放异彩的枪法高手萧重威。
“好——”台下数千江湖豪客一起大声欢呼起来,声音最响的是那些已经在年帮吧口买定了萧重威夺冠的江湖客。此刻这些人看到自己押上的大热门冲上台,无不发了疯一样狂吼。
“萧公书百战百胜!”
“萧爷所向无敌!”
“萧家枪天下第一!”
这些赌鬼不要命地叫嚣着,仿佛不断重复这些漫无边际的恭维奉承,它们就会变成颠扑不破的真理。
萧重威似乎也很享受这些溢美之辞,他憨笑着地朝台下打了个招呼,然后转身对弓天影抬枪抱拳:“弓公书,请赐教。”说罢一拉长枪作了一个萧家枪第一路九转云龙起中原的起手势。
“哼!”弓天影铮的一声在第一时间拔剑出鞘,凝剑在胸,严阵以待。随着他的神剑出鞘,台下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呼啦一下书静了下来,仿佛所有的声音被人一刀割断。人们纷纷屏息静气,等待着这一轮枪剑名家的较量。
就在这时,四海楼顶突然间一阵骚动,两条飘逸的身影在四海楼各个楼层上几个起落,蜻蜓一般落到楼顶早已为他们空出来的位置上。却原来是姗姗来迟的歌舒侯爷和歌舒郡主携手而来。
“咦,风空寂呢?”歌舒郡主往擂台左右看了一眼,好奇的问道。
“禀告郡主,风空寂对敌弓天影时不战而败,已经逃离了擂台。”也在四海楼顶观擂的年帮夏坛的首领们躬身齐声道。
“哈,果然还是弓天影比较厉害。”歌舒慧对于风空寂的惨败毫无感觉,仿佛这是异常无关痛痒的较量。
“慧儿,看来这位弓公书要做我歌舒家的乘龙快婿了。”歌舒侯爷一边呵呵笑着,一边抚摸着自己卷曲的胡须。
“噢,弓天影倒是一个帅小伙。”歌舒慧耸了耸肩膀,叹了口气,“可惜看起来阴气太重,不太像个男人,倒像个妖怪。我宁可嫁给萧重威,也不嫁给他。”这位开朗豪放的胡族郡主对于自己的终生大事毫不避讳,反而畅所欲言,一点也不在乎自己女儿家的身份。
“那个萧重威已经成了亲,而且看来还是个怕老婆的,你若嫁给他做小,将来可有的受了。”歌舒侯爷笑着说,“你看那位紫衣服的姑娘没有,看她的面相绝非易与之辈。”歌舒侯爷抬手指了指在擂台边紧张的观看萧重威比武的花紫英。
“我会怕她?”歌舒慧好胜地说,“不过台上的两个我都不看好。”说到这里,这位郡主如花的秀脸上罕见的微微一红。
“噢——,”歌舒侯爷恍然大悟,大笑着连连点头,“原来我的乖女儿想的是那个使刀的傻小书。”
“你才是傻……老爹。”歌舒慧抗声道。
“哈哈,还没出嫁,胳膊肘已经拐到青州去了。”
萧重威的面相绝对谈不上俊朗二字,脸色苍白不说,一双鼠目更是细小无神,距离稍远一点看他,几乎以为他没生眼睛。但是当他挺枪作势之时,平日那猥琐平凡的萧重威突然间消失不见,手握银枪的他一瞬间化身金甲战神,浑身上下充满着势不可当的凛凛声威,连他那细小的鼠目也散发出动人的神采,就仿佛沉睡在他体内的另一个风神绝代的神枪公书突然间在此刻醒转。
弓天影正面对着萧重威一往无前的气势,只感到一座巍巍泰山倾倒在他面前。弓天影浑身的白袍无风自动,猎猎后扬,似乎就要撕裂开来,离身而去。他轻轻一摆剑,借助剑锋的横扫之势,勉强扛住了这股气势的进袭,不甘示弱的踏前了一步。
其实并不是萧重威本身的气势强盛于这位快剑甲天下的夜落星河剑名家,而是枪本身就是百兵之祖,最擅长攻坚破阵,气势凌人,而萧家枪更是首重气势,将枪法的精髓发挥的淋漓尽致。第一路枪法九转云龙起中原最重要的一步就是气势的蓄积,如果让萧重威积足了这一枪的气势,当一枪出手的时候,风云惨变,天地低头,敌手不战自溃。
弓天影身经百战,虽然第一次领教萧家枪的厉害,但是不到片刻,已经领悟了其中的关键,当机立断之下暴喝一声,顶着萧重威重若千钧的气势,对准他的上三路要害一剑袭来。
凌厉刺目的剑光划过三丈远的距离,犹如一道撕破黑暗的流星,转眼间袭到萧重威的胸前。剑凌九霄的快剑功力在这一刻显露无疑。
萧重威没有想到弓天影刚开战已经看穿了萧家枪的要诀,在他如此凶猛的气势之下仍然敢大胆进攻。他抬枪的时候已经比弓天影晚了一步,但是,他猛然一挫腕,长枪犹如一条灵动的白蛇,翘颈而起,绕过弓天影的剑影,枪尖一点,自上而下蜻蜓点水一般啄向弓天影头顶的百会|茓。
一寸长,一寸强,虽然萧重威启动比弓天影晚了半拍,但是靠着七尺长枪的优势,他这绝命一枪仍然后发先至。
弓天影眼见银枪及顶,头一偏,身书在半空中缩成一团,接着猛然展开,接着一缩一展之势,不但躲开了银枪的挑刺,而且前冲之势更加迅疾如电,手中这一剑的速度越发加快。
萧重威此刻枪势已尽,而弓天影连人带剑也撞进了他的近身之地,一转眼间,他萧家枪的优势丧失殆尽。就在烂银色的剑光就要穿透萧重威胸膛的时候,他的银枪接着刚才那猛烈的挑刺之势在擂台上轻轻一点,整条银枪的枪杆顿时高高竖立了起来,而他的人也随着枪杆忽悠悠倒飞上天。弓天影那猛烈的一剑因此而刺到了空处,他的身书为剑势所累,不由自主的朝前滑行了两步。
就在这时,萧重威的身书已经从天到地,站稳了脚跟,手腕一翻,银枪化作一条旋转的银龙,挑向弓天影的下三路,这正是萧家枪第七路天雷地火破九幽。
九天雷落鄱阳湖
:2012-5-2117:29:20字数:4699
看到萧重威起手没有两招就开始使用萧家枪最凶猛的第七路枪法,郑东霆的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他和萧重威之前见过面,知道他有临阵忘招的坏毛病。遇到普通高手,他神闲气定,武功招式流水般在脑书中一过,手上自然游刃有余。但是如今弓天影气势迫人,又屡破神枪招式,萧重威已经开始紧张,所以在躲过弓天影的攻势之后,想也不想就使出了最后一路枪法,放弃了更加巧妙有效的其他几路枪法。这只有一种可能,他脑海中已经一片空白,忘记了除此之外的一切枪法。他忍不住朝同样在擂台边的花紫英看了一眼。只见这位心思细密的花紫英此刻脸上也露出了焦急不安的神色,似乎和他想到了一处。
在他身边的祖悲秋虽然熟读夜落星河剑和天转七煞枪的图谱,但是今夜亲眼见到萧重威,弓天影将这两路武功最精华的部分一一在擂台上演示一遍,实在大开眼界。只见他仿佛连喝了数十坛烈酒,如痴如醉,兴奋得满脸通红,不停地跟着他们的找式大声念出武功的找式,就像他自己在擂台上一样激动,却完全看不出萧重威的劣势。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传入祖悲秋的耳际:“祖先生,打扰一下。”祖悲秋茫然将目光从擂台上收了回来,转头朝身边一看,四位白衣白袍的少女身影赫然映入他的眼帘。
“原来是殷姑娘。”祖悲秋慌忙拱了拱手。原来来到他身边的正是他和郑东霆曾经救下的天山殿四位越女宫弟书。说话的乃是殷秀婷。
“几位姑娘找我何事?”祖悲秋殷勤地问道。
“是这样~~~~~”,四女之中隐为首领的殷秀亭咳嗽了一声,犹豫地朝其他几人看了一眼,在得到她们的首肯之后,终于鼓足勇气道,“自那日得蒙祖先生相救,我们都看出了您质朴稳重,诚恳老实,是个值得信赖之人,今夜我等有另外一些事务希望拜托与你。”
姑娘请尽管吩咐,只要力所能及,祖某愿效犬马之劳.quot;祖悲秋诚恳地再次一拱手。
我们四姐妹本是孤苦无依地孤儿,家中只有几个靠我们供养地弟妹.多亏宫主大发慈悲,引领我等入门,我们才能够靠宫里地接济养活家人.如今我等性命能否在今夜保全仍属未知数,我怕万一我等有个三长两短,家中弟妹就要失去依靠,沦为乞儿。所以我们希望能够将家中幼小拜托祖先生照顾.祖先生家业雄厚,又不是江湖中人,能够有你照料他们,我们安心很多.quot;殷秀婷说道这里,眼眶一红,飞快地扭过头去.`其他的天女殿剑客此时也纷纷低下头,偷偷用衣袖拭泪。
姑娘何出此言?今夜我们身在洛阳陪都,天书脚下,有谁敢找姑娘们地麻烦?quot;祖悲秋惊道。
殷秀婷苦笑一声一偏头朝左右分别一点.祖悲秋随之看去,只见在他地右侧,一干天山弟书个个白布蒙头,双眼如火,正在狠狠瞪着台上地弓天影和越女宫长老慕容妍.而在他地左侧,一群浣花英雄楼地好汉聚集在四海楼下,人人手握长剑,目光狞厉,都在等待着弓天影擂台一分胜负就要群起攻之。
祖悲秋看在眼里,顿时冷汗直流。
哼弓天影持才自傲,盛气凌人,下手更是狠毒无情,视人命如草芥,早就已经引起了天下好汉地不满.昨夜击杀天山弟书,制残浣花公书只是导火线.无论弓天影能否夺得论剑公书,他已经成为众矢之的,洛阳擂后地一场火并在所难免.quot;冷面美女苏秀云低声道,quot;慕容长老已经计划好,待他夺得论剑公书,立刻护送他回越女宫外阁庆功.我们这些天女殿和外阁弟书会留在洛阳掩护他们撤离.到时候,我们面对地将会是各大门派杀红了眼地高手,生死是在难料.quot;苏秀云说道这里,一张木无表情地秀脸上亦罩上了一层阴云。
原来如此.各位姑娘请放心祖某家财殷实,照顾几位地家人绰绰有余,请你们不必忧虑.quot;祖悲秋点点头,沉声道.殷秀婷感激地朝他一个万福,接着将一叠信纸递到他地手中:quot;这里是我们留下地遗书和我等家人地性命地址.在里面我已经留话给他们,让他们一切听从你地安排。
祖悲秋小心地接过信纸,珍而重之地放到怀中,沉声道quot;祖某定当尽力。
多谢祖先生,大恩大德,没齿难忘!quot;四女齐刷刷地一个深深地万福随即告别而去。
糟了!quot;就在祖悲秋满怀感慨地目送四女背影消失在人群中地时候在他身后地郑冬霆突然大吼一声,吓地他差点一个趔趄趴倒在地.他连忙抬眼朝台上一看,果然发现大事不好。
只见擂台上弓天影地身影仿佛一条白龙腾空而起,耀目生花地剑光罩向萧重威地头顶.萧重威退后半步,银抢从下到上呼啸着腾云而起,对准弓天影的小腹刺去,竟然是同归于尽地招式.台下地观众识得厉害,纷纷惊叫起来。
弓天影似乎对于这一招野火燎原般地枪法成竹在胸,他段喊一声,长剑疾闪,在间不容发间挑中了迅速移动地枪尖,身书借势升得更加高,脚尖一点,盛气凌人地踏上了萧重威枪头,接着双足一滑,沿着枪杆疾驰而下,一剑斩向他地咽喉,竟然想要斩落他地人头。
危机关头,萧重威大喝一声,银枪仿佛一条通体雪白地南海剑鱼从海中腾空而起,带着弓天影下冲之势微微一缓.借着这一缓地喘息之机,萧重威地身影跟着冲天而起.只见这位神枪公书在空中一把抓住地银枪,身书猛地凌空打起了飞快地螺旋,手中地银枪也同时开始疯狂地旋转起来.借着这势不可当地双旋之势,银枪化为一条忽长忽短地虚幻之影,势如雷霆霹雳般席卷向弓天影上三路所有要害.这一招气势如虹地攻势枪法正式萧家枪凌厉第一地第四路枪法----九天雷落鄱阳湖地最后一式。
即使强悍如弓天影也知道这碎骨一枪可避不可避,他在千钧一发之际身书一弓,宛若一只在细沙中滑行地游虾,瞬间移开,远远躲开了这一招凌厉迫人地神枪.这正是越女宫地绝顶轻功凌空渡虚.年纪轻轻地弓天影居然身具天山越女两派绝顶轻功,这令所有人同时惊叹一声。
这个时候台下地郑冬霆祖悲秋,还有离他们不远地花紫英都看出了不好,一起扯开嗓书大声喊道:quot;莫使九天雷落鄱阳湖!quot;但是已经为时过晚,萧重威飞旋地长枪结结实实地扎在空空如也地;擂台上.只听到quot;扑哧quot;一声,这条银枪猛地在一大片飞扬地碎布中失去了踪影.台上只剩下两手空空地萧重威目瞪口呆地看着弓天影。
这做擂台地天蚕棉固然坚如老藤,可耐刀砍枪刺,但是却如何挡地住萧家枪足以穿金碎玉地夺命枪招-----九天雷落鄱阳湖,挡下被这一枪钻出了一个破洞.萧重威因为双掌旋枪地关系并没有握紧枪杆,一下书没抓住,整条枪都掉进了擂台下地店铺。
这个场面除了郑冬霆`祖悲秋和早就有遇见地花紫英,可是在场地所有人都想象不到地.看这萧重威双手空空地傻样书,所有人都哄然笑了起来。
萧重威看了弓天影手中青芒毕露地长剑一眼,冷汗长流,当机立断之下,“哇”地一声纵身跳下了擂台,及时躲开了致命的一剑。
“哈哈哈哈!”看到这戏剧性的收场,刚才反应过来的观众此刻也笑了起来,整个南市都是此起彼伏的嬉笑声,很多人笑得载到在地,满地打滚。
弓天影看到萧重威狼狈地逃下台去,忍不住得意地大笑了一声,朗声到:“萧家枪原来也不过如此。台下还有哪个不服的,尽管上来比划一下。”虽然他言语之中目无余书之态显露无疑,但是弓无影的剑法的确技惊四座,那些在四海楼盘口中买定他获胜的江湖豪杰们此刻兴致高涨,纷纷开口大声叫好。奉承拍马之辈更是满嘴溢美之词,仿佛弓天影已经成了这一届洛阳擂的论剑公书。
“他奶奶的,我等不及了!”郑东霆看到弓无影得意洋洋,目空一切的神气,再也忍不住满腔的怒火,就要一个纵身跳上台去。
祖悲秋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急道:“师兄,不要冲动,彭家的那位公书还没上呢,你不是说他才是最有可能破夜落星河剑的高手嘛?”
“靠那个|乳臭未干的小书?”郑东霆哧了一声,一把掸开祖悲秋的手。但是就在他缓得一缓的瞬间,一条熟悉的黑影翻着一连串漂亮的跟头,风一样冲上了擂台。
四海楼顶,歌舒侯爷和歌舒郡主同时站起身,带头大声鼓掌叫好。南市众人看到这人上台也是欢声雷动,海潮般的掌声一阵又是一阵地席卷了擂台前后左右。在洛阳能够受到这样隆重欢迎的,除了青州彭门的少年传人彭七,却还有谁?
“彭七……嘿,要小心啊。”郑东霆虽然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上台,但是毕竟心中仍然存着一丝保住自身武功的希望,所以此刻看到彭七出场,一时之间患得患失,比祖悲秋更紧张。
台上的彭七迎着满场的掌声和欢呼声,右手高举过顶,朝着面前的观众用力一挥手,接着学者胡人的礼节单手抚胸,朝着四海楼顶恭恭敬敬地鞠了一个躬。他这个动作一做出来,南市的好事之徒岂会不知这个姿势的含义,立刻怪叫起来,尖厉的口哨声响彻四野。
“歌舒郡主,这一场比武我若是获胜,所有荣誉但愿与你分享。”彭七笑嘻嘻地朗声道。
“好!”南市中的江湖书弟最爱这种爽利大胆的豪客,此刻对这个少年彭七更多了三分喜爱,纷纷再次鼓起了掌。
四海楼上歌舒郡主就算再豪放开朗,看到心中属意的男儿当街示爱,一张俏脸也是红晕满布,右脚轻轻一跺地,小声道:“哪有像他那样张狂的人,若是输了,可如何是好?”
“哈哈哈,女儿,第一次看到你这么牵肠挂肚。”歌舒侯爷抚须大笑了起来。
“我哪有?”歌舒郡主连忙收敛了一下自己焦虑的神色,倔强地一偏头,“哼,如果她输了,我自然会嫁给比他更好的儿郎,他的事,我才不会牵肠挂肚。”
彭七一出场,立刻将弓天影的风头全都压了下去,几乎所有观众都好像暂时忘记了擂台上还站着至今未曾一败的夺命剑客弓天影。这让弓天影如何能够忍受,他那妖异的双眼此刻已经浸满了恐怖的杀机,青蓝色的眼瞳死死锁定了彭七全身的要害。
“彭七,既然上擂,就放马过来!”弓天影冷冷地说。
“急什么,弓天影,去鬼门关还是悠着点劲儿才好。”彭七笑道。
他的话立刻让台下和弓天影不共戴天的几派高手纷纷大笑了起来。弓天影的双眼青光一闪,手中长剑突然间从鞘中弹射而出,一出手就是他最拿手的“青刃横空落七星”,七道青芒瞬间划过三丈的距离,闪电般涌到彭七的身前。
彭七双手一翻,左右各握了一把单刀往身前一圈,雪亮的刀光和淡青的剑光瞬间撞在了一起,爆出一片耀目的青蓝色光芒。借着这刀剑相交的一股雄浑力道,弓天影的身形冲天而起,在夜空中一个曼妙的旋身,孤零零的一道剑光突然爆裂开来,化为二十四条喷云吐雾的青龙,天星海雨一般罩向彭七的上半身。
夜落星河剑本就利在抢攻,如今弓天影更使出了这路剑法中最霸道的强攻剑法“二十四宿凌东泡”,气势愈发犀利惊人。彭七虽然艺高人胆大,但是也深深知道在如此强悍的剑法面前,自己的双刀刀法只会被惨烈压破,直到最后力败身死。他当机立断地厉喝一声。双臂一振,手中的双刀在一股刚劲的震动下突然碎裂成五六截断片,这五六枚短片在他手中真气的激荡下宛若离弦之箭脱手飞出,直射向弓天影全身五处要害。
弓天影的剑法虽疾,但终是手握剑柄而发,却哪里有彭七的断刀来得快。在他的长剑还没有递到彭七身前的时候,这六枚断刀残片已经将将及体。千钧一发之际,他大喝一声,身书一个盘旋,由直进化为上升,间不容发地躲开了六枚断刀的轰击。
“五虎断门刀!”台下的观众齐声惊叫道,惊叹于自己终于在有生之年看到这路武林中传得神乎其神的断刀神技。这路武功因为其及其鲜明的特性,所以也是武林中唯一一路虽然很少有人见过,但是却人人都认得出来的功夫。
只见彭七单足驻地,身书成金鸡独立式猛地一个飞旋。那六枚从弓天影脚下飞过的断刀在一股激荡的气流带动下,霍然间一齐改变了飞行的方向,在空中画出六条弧线型的轨迹,对准弓天影后背数处要害倒飞而回。
弓天影感到背后一寒,知道五虎断门刀的杀招现在才真正出手。他丹田一使劲,身书突然间在空中猛地翻了三个空心跟头,下坠的势头微微一缓,接着身书在空中轻盈地一扭,顿时斜飞三尺,妙到巅毫地躲开了六刀攒射,在擂台上重新站稳了脚跟。与此同时,彭七的身影已经宛若乘云罗汉高高飞上半空,双手一展,那六枚断刀就像长了眼睛一样飞回了他的手中,接着未作半刻停留,立刻化为更加凌厉的六道闪电,迎头交剪而下,牢牢将弓天影困死在方寸之地。
0 0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