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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一嫁再嫁,罪妃倾天下 > 承源三年八月三十

承源三年八月三十

,处斩成卓熙,第三,慕容王府军队暂留在恰克图筑建互市,于年前撤回京师,赐慕容南风忠嘉王府。

成卓远刚刚让赵如海下去宣旨,不想又有一封急件被送进了御书房。

【有木有想我这样的~看完《来自星星的你》满脑子都是都教授~~好囧啊~~竟然还梦到了~~不仅梦到了~还想赖在梦里不醒来~o(╯□╰o】

荣极:忆来何事最销魂,第一折枝花样画罗裙1

成卓远刚刚让赵如海下去宣旨,不想又有一封急件被送进了御书房。

送信的是霍晨身边的副将,张子野。

说起张子野其人,就不能不提其父张岳峰,想当年张岳峰也是朝中新生派将军,比赵志胜还有些本事的,颇得成靖之器重,只是天所不佑,在出战匈奴时,重伤不治,战死沙场,所以才有了后来赵志胜挂帅出征、一举扬名的机会,张岳峰与霍金东交好,霍金东便就收留其独子张子野在身边教化。

所以张子野跟着霍晨也是有些年头的,说起来也是霍晨的左膀右臂,这一次对高丽的突袭,便是这张子野立了头功的,霍晨前些时日还亲自写了一封折子来为此人邀功的,成卓远也不含糊,大笔一挥,就给了此人正三品、宁古塔将军之职。

霍晨平日虽是嬉皮闹腾些,但是在战场上是绝对的杀伐果断,纵横驰骋,自然看人的眼光也是不差的,成卓远也信得过霍晨推举的人,如今这张子野在辽东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成卓远瞧着张子野这风尘仆仆的模样,便就知道东北必定出了大事儿踝。

或许不一定是东北,也有可能是高丽呢。

成卓远抿了口茶,手指轻轻扣着书案,心下思量。

“末将拜见万岁爷!末将给万岁爷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张子野一进了御书房就忙得对成卓远叩拜。

成卓远点头道:“张将军,起来说话吧。”

“是,多谢万岁爷。”张子野忙得起身,一脸焦急模样,胡子更是拉碴,眼眶都跟着深陷了下去,瞧着模样便就知道必定是日夜兼程感到京师来的。

果然是出了事儿呢。

而且瞧这模样,倒不像是东北出的事儿,必定是与高丽有关。

成卓远磁石心中已然门儿清,想着这日期,心下忖思,必定是高丽皇室对天池提出的条约不满。

成卓远知道那高丽的皇上朴金祖也是刚登基不久,又是气血方刚的年纪,又听说那朴金祖最是暴躁不听劝的,这个时候自然是坐不住的,自然闹出些乱子来也是有的。

只是,到底是什么乱子,竟然让霍晨如此惊慌?竟然派张子野这个正三品的宁古塔将军日夜兼程、亲赴京师来禀告?

当下不等张子野开口,成卓远已然问道:“可是高丽皇室出了什么乱子?”

“万岁爷神机妙算!末将正要禀报!”张子野一怔,随机叹息一声,然后继续道,“启禀万岁爷,事情是这样子的,八日之前,高丽使团从京师返回高丽,带着万岁爷亲自拟定的对高丽的条约,那高丽新皇朴金祖震怒不已,当朝就撕了合约,怒气汹汹下了朝。”

“连夜更是带兵闯我辽东大军在高丽京师的临时军营,因为霍将军事先料到了,所以我军有所提防,那高丽军队也没得到什么好处,因为霍将军吩咐了不要轻易伤人再闹出更大的乱子,所以咱们也只得小心应对,于天明之前那高丽军队才被我军尽数俘虏,但是在清点俘虏的时候,却没见到朴金祖,霍将军震怒,拷打了几位朴金祖近身的侍卫,这才得知,朴金祖趁乱换上百姓布衣逃去了匈奴了!朴金祖怕是要去匈奴借兵,来攻打我天池呢!因为事关重大,所以霍将军随即下令追拿朴金祖,一边又派遣末将前来京师禀报万岁爷!”

“不想那朴金祖心中倒还是有几分算计的,倒是朕还一直以为他只是个酒囊饭袋呢,”成卓远缓缓地勾了勾­唇­,悠然地抿了口茶,一边又叹息一声,道,“只是啊,身为帝王,一颗心却总怀揣着那起子小算计,小心思,能成什么气候?想来那高丽老皇帝也是老眼昏花,否则怎么会选这等小家子气儿的儿子做皇帝?这一次,朕也给了他这条生路的,他却全然不放在眼中,偏生一门心思往死路上走,当真是让朕寒心啊。”

张子野心中焦急万分,却见成卓远这般悠闲自在,张子野顾不上君臣礼节,强声道:“万岁爷,如今那朴金祖怕是已经进入了匈奴境内了,说不定已经与匈奴皇室有所接触了呢,还请万岁爷今早下令御敌!否则真真不堪设想啊!”

“怎么?难不成张将军就觉得匈奴人一定会顺了那朴金祖的心意吗?”成卓远抿了口茶,一边慢条斯理道,“朕倒觉得匈奴人要比朴金祖聪明些,倒不像是会做傻事儿的主儿。”

张子野是个直­性­子,这时候也不虚头巴脑,赶紧道:“虽说如此,但是万岁爷,那匈奴与咱们天池历来有深仇雪恨,现在匈奴和天池又在暂时休战时期,但两国边境却又是重兵云集,可见两国其实互不信任,且如今那朴金祖若是入了匈奴,只怕会许以努西单于不少好处,那努西单于动心也是有的。”

“呵呵,只是朕委实猜不透,朴金祖要许给努西单于多少好处,才能让努西单于痛下决心放弃刚刚才签订的两国合约,还有这门利益匪浅的姻亲,”成卓远笑道,一边将恰克图传来的急件递到张子野面前,一边道,“张将军来的也是时候,跟着这封急件正好是脚前脚后的功夫呢,张将军不妨一观。”

“是,

末将遵命,”张子野双手接过急件打开来看,越开越是眉头舒展,看完之后,张子野已然是全然不顾地大笑两声,然后忙得毕恭毕敬双膝跪地,“万岁爷的好计谋,如今咱们天池和匈奴已然是姻亲,那朴金祖却偏生好死不死地逃入匈奴,这可真真是羊入虎口!”

“是啊,看来努西单于要给宁国长公主添一份分量不轻的嫁妆了,”成卓远淡笑道,一边起身走到张子野面前,沉声道,“朕听闻朴金祖尚有一子?”

张子野一怔,随即躬身道:“正是,朴金祖有一子两女,其中皇太子今年两岁,两位公主分别是一岁和三岁,万岁爷的意思是趁机斩草除根,将高丽纳入天池版图?”

“事到如今,高丽纳不纳入天池版图,又有什么分别呢?只是如今高丽战败,国君被逼出逃,想必高丽已然是百姓恐慌不已,国不将国了,眼瞧着是咱们出招的好时候,但是千万别轻看平日里瞧着那起子百姓温温顺顺的,太宗的话却要时刻记得才行,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成卓远抿­唇­道,顿了顿,又道,“所以这个时候断断不能急于求成,别引起内乱才好。”

张子野又问:“那万岁爷的意思是?”

“你回去告诉霍晨,这时候要尽量安抚民心才行,别让咱们天池的军队在高丽的地界上弄出什么乱子来才好,如今那朴金祖丢下的烂摊子,就由咱们天池来收拾吧,”成卓远走到窗前,伸手推开窗户,俊美的凤眼被阳光刺得微微半闭着,顿了顿,成卓远又沉声道,“还有,让霍晨等着京师这边的消息,朴金祖既是不愿意老老实实呆在高丽做皇上,那么咱们就成全他。”

张子野心下还是不明,咬了咬­唇­,又问道:“末将不明,还请万岁爷明示。”

“朴金祖不是还有个儿子吗?那就让他做新皇好了,到底也是皇室之后,师出有名,想必高丽国内也出不来多大乱子,”成卓远缓声道,一边走到外殿,抓了把鱼食投进鱼池里面,一边淡淡道,“只是新皇年纪太小,怕是做不好皇上呢,所以高丽的朝堂上也该有个人管着,怕是要委屈霍晨了,朕原本还想着让他早日还朝一聚呢,怕是又要在高丽耽搁上许多年呢。”

“是,末将明白,皇上英明,末将这就准备回程。”张子野忙躬身道。

张子野如今已然没有不明白的了,成卓远这是要立个傀儡小皇帝呢,让霍晨把持高丽的朝政,这样一来,高丽至少数百年之内摆脱不了天池的控制。

朴金祖这一次出逃倒真真让天池大赚了呢,从前不过是要交出境内铁矿,如今身首异处不说,更是要将整个国家的朝政社稷都拱手他人。

就像成卓远刚刚说的那样,高丽纳不纳入天池版图又有什么分别呢?

“倒不用那么着急,张将军也是三年未回京了,且先回家探一探亲吧,”成卓远勾了勾­唇­,显然心情很好,“等到三日后再启程吧,只是这一次,也不用日夜兼程那般辛苦了,张将军慢慢走着就是,且先让高丽乱腾上一阵子吧,好儿少不了呢。”

“是,末将遵命,多谢万岁爷,末将告退。”张子野心中感激,忙得躬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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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宗人府。

【错别字。。。。。以后一定多坚持。。争取杜绝。。】

荣极:忆来何事最销魂,第一折枝花样画罗裙2

是夜。

宗人府。

两个人影乘着夜­色­悄声靠近宗人府。

走在前面的人,手指灯笼,微微躬着身,瞧这模样,像是个下人,走在后面的人,虽看不清面目,但是却给人一股子浓浓的压迫感,那人身材颀长,身着黢黑披风,用手屡披风两侧,且大大的风帽遮住眉眼,显然是不想让人注意,这两人一前一后默不作声地走到了宗人府前。

“谁在哪里?”宗人府前的侍卫对着两人厉声喝道,一边拔出了腰刀,寒光闪闪踺。

宗人府不比别的地方,历来都是羁押看管皇室罪臣的地方,比如从前的成卓杨,又比如说如今的成卓仁,所以宗人府自然不比寻常监狱,这里的守卫极其森严,且这里的守卫都是直接听命于皇上的死士,所以比之寻常皇宫守卫,这里的守卫身手更为矫健,人也更加警醒伶俐,更是奉圣上之命,无旨靠近者,杀无赦。

这时候,那两人停下了脚,前面的人躬身团,只见后面那人,轻轻地放开了手,那黢黑的披风下露出了明黄的龙袍犬。

不是别人,正是成卓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众守卫忙得口头行礼,“属下无意惊扰了圣驾,还望万岁爷恕罪!”

“你们做得很好,都起来吧,朕来这里的事,不要声张出去,”成卓远淡淡道,一边抬脚进了宗人府,一边问那跟在后面的宗人府管事,“现下那仁亲王如何?”

那管事忙得躬身小心翼翼措辞,道:“启禀万岁爷,仁亲王初初进来的时候,脾气十分暴躁不安,日日咒骂不停,将殿中的一应碟碗家具都砸了个­精­光,扬言要见万岁爷,只是如今几个月下来,仁亲王人也似麻木了,也不再出声,日日都有七八个时辰睡着,醒着的时候,仁亲王便就瞪着窗外的太阳看,好好的一双眼睛都看的红肿了,还是不停下来,属下怎么劝,也都不听。”

“呵呵,眼睛都看肿了,他倒是多想出去啊,也好,明日不就遂了他的愿了吗,”成卓远冷冷地勾了勾­唇­,一边解下了披风丢给赵如海,一边又缓声道,“可有请了太医过来给仁亲王诊治?”

“是,万岁爷吩咐过,仁亲王在宗人府的一应吃喝穿戴都不能马虎,所以微臣一发现了仁亲王的眼睛出了问题,便就去太医院请了太医过来,”那管事说着,面­色­有些为难,顿了顿,又道,“只是仁亲王死活不肯让太医诊治,每每太医靠近,仁亲王就会撒泼打骂,如今已然有三名太医被仁亲王打伤了,所以微臣便再不敢去请太医了,只是近来仁亲王的眼睛越发不好了,微臣瞅着像是半盲了呢。”

“这样大的事儿,竟也来不向朕禀报?”成卓远的眼神蓦地一冷,看向那宗人府管事。

下一秒,那管事的忙不迭双膝跪地,叩头如捣蒜:“万岁爷恕罪!万岁爷恕罪啊!仁亲王如今神智已有些不轻了,且万岁爷已经下旨处斩仁亲王,只是一时未定下时日罢了,所以属下才斗胆以为万岁爷并不在意了,万岁爷恕罪啊!”

“不管怎么,仁亲王都是皇子,只要他一天不死,就容不得你们这起子下人作践,”成卓远冷声道,瞧着那管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成卓远抿了抿­唇­,缓声道,“即便是他死了,那也该有亲王的体面,哪里就轮得到你们这起子下人揣度置喙了?”

“是是是,属下知罪,求万岁爷饶命!”那管事的脑袋都磕破了,鲜血染红了半边脑袋。

“不中用啊,拉下去,杖毙。”成卓远抿了抿­唇­,淡淡道,继续朝里面走,任凭身后那管事撕心裂肺地喊叫求饶,也不曾回头。

成卓远朝着宗人府内院走去,步履缓慢而坚定。

说起来,这个地方,他倒并不陌生,四年前他也来过。

那时候,他刚刚被封为皇太子,册封典礼的那天晚上,他便来了这宗人府,记得当时也是赵如海在前面挑着灯给他带路。

宗人府这地方,还真是冷清,又森严,成卓远曾经听孙丽华说过,宫中最可怕的地方是冷宫,其实在他看来这宗人府才是。

冷宫不过是用来安放活死人的地儿,而宗人府则是将人变成鬼的地儿。

他记得清楚,四年前的那个晚上,成卓杨就躺在那冰冷的地砖上,披头散发,浑身血迹,双臂自肩下俱断,脸­色­更是惨白的吓人,尤其是那张嘴,没有­唇­舌的嘴,真是吓人。

那个时候,成卓杨已经整整躺了四天,还没有醒来,据太医来报,说是即便废太子醒来,必然也成废人,更何况废太子的神经已然错乱,怕也是不命久矣。

其实对于新立太子的成卓远来说,宗人府实在不是什么好去处,但是他还是来了,就那样好整以暇地坐在凳子上,看着奄奄一息的成卓杨。

那是他的亲哥哥,就那样躺在自己的脚下,但是他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他甚至让赵如海将灯放得更近一点,方便他更仔细地打量成卓杨的那张血­肉­模糊的脸。

这是他的亲哥哥,也是他一直怂恿构陷的皇太子,如今更是他

的手下败将,他一直听着太医说成卓杨怕是不行了,如今真真儿地瞧见,却才真的相信。

先帝下令废太子,但是却也下令好生医治成卓杨,只是在这宗人府中,又有哪个太医会真的费心为这个废太子医治?所以成卓杨虽然伤不致命,但是却迟迟不醒,怕是再这样下去,成卓杨真是要死在宗人府了呢。

那晚上,成卓远并不多言一句,就那样一直看着成卓杨的脸。

等到黎明时分,成卓远这才起身离去,走出宗人府的时候,成卓远吩咐了赵如海去太医院请秦律务必过来给成卓杨亲自医治,后来因为此事,成靖之还在朝堂上盛赞成卓远的孝悌仁爱之心。

成卓远站在养心殿大殿中,听着成靖之此言,心里暗自冷笑,笑成靖之的道貌岸然,更加笑成卓杨的蠢不可及。

不过,想来当时在心中暗笑的人,应该不止他一个,还有他身后的成卓仁和成卓熙吧。

所以,笑着笑着他就不笑了,而是暗中攥紧了拳。

也是因此,他倒真的不希望成卓杨就那样死,留着成卓杨自有他的用处,而且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警醒。

若想不成为第二个成卓杨,就必然要荣登九五、君临天下,要让所有的人都匍匐在自己的脚下,恭敬且畏惧。

现在看来,他也算是做到了。

成卓远走进宗人府内院,内院之中,只有一间西厢里面闪着烛光,成卓远便停在了那西厢的门前,并不着急进去。

成卓远仰头打量着这四四方方的院子,宗人府的内院自然不同寻常,这里种的都是松柏,显得极为肃静,因为松柏密集,所以院中连月光都几乎渗漏不进来,且周围更是鸦雀无声,连鸟叫虫鸣都不曾入耳,这样的氛围,即便是白天,想来也必定让人喘不过气来吧。

“成卓远,既是来了,何不进来?还是你连你自己都觉得羞愧难当、无颜相见吗?”半晌,西厢传出男子黯哑嘲讽的声音。

不是别人,正是成卓仁。

“三哥真是好耳力,”成卓远勾了勾­唇­,一边上前,亲手推开了房门,然后大步走进,一边牵了庆角道,“三哥,咱们兄弟可真是好久不见。”

烛光幢幢,只见那西厢中,家具齐全,只是却也脏乱得很,地上更满是碎瓷瓦砾,瞧得出,那管事的所言不虚,成卓仁果然是暴躁的很。

此时成卓仁正盘着腿颓然坐在软榻上,衣衫褴褛,须发脏乱,双目深陷且红的骇人,远远看去,竟像是骷髅一般,骇人得很,哪里还有半点从前三皇子的英姿勃发?

“成卓远,今时今日,你屈尊降贵来这宗人府做什么?特地来跟我这个将死之人炫耀你的成功吗?”成卓仁瞪着血红的双眼低声吼道,随即又蓦地­阴­冷笑道,“成卓远,你处心积虑这么些年,如今你事事都称了你的心吧?你很开心吧?夜半无人的时候也会笑出声吧?!”

“朕听说三哥的眼睛已然都看不见了,不想三哥却还是这般瞪着眼,三哥,你这又是何必呢?”成卓远打量着成卓仁的模样,不禁有些好笑,赵如海忙得从怀中取出了一块垫子垫在凳子上,成卓远悠然坐下,一边又缓声道,“还是三哥历来都喜欢勉强自己做无用功?”

【大家早上好~~~】

荣极:忆来何事最销魂,第一折枝花样画罗裙3

成卓远打量着成卓仁的模样,不禁有些好笑,赵如海忙得从怀中取出了一块垫子垫在凳子上,成卓远悠然坐下,一边又缓声道,“还是三哥历来都喜欢勉强自己做无用功?”

成卓仁浑身颤抖,冷声喝道:“成卓远今时今日,你位登九五,而我沦为你阶下囚,自古成王败寇,所以你要杀要剐,我自然是无话可说,只是连这个最后一夜,你都不肯让我安然度过吗?偏生这个时候,你还特特过来对我冷嘲热讽,成卓远,你安得什么心?!犬”

“三哥,好歹你我也是同胞兄弟,且不说什么血浓于水,到底也都是一道看着长大的,所以三哥明日上路,朕这个做弟弟的哪有不送一程的道理?虽然三哥心里从未当朕是弟弟看,”成卓远慢条斯理道,一边挑了挑眉,道,“还有,朕也委实不想三哥做个糊涂鬼,至少在过奈何桥喝孟婆汤以前,三哥要死的明明白白不是?”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过是你和老六狼狈为­奸­加害于我!我沦落至此,也是成王败寇,再没有更明白不过的了!成卓远收起你这假仁假义的模样吧!你是个什么德行,你我心中都是门儿清,又何必这般装镊样?!”成卓仁怒吼道,一边啐了一口唾沫,模样十分癫狂,只是因为看不见,那口唾沫却吐到了自己的靴子上,然后成卓仁又怒声道,“成卓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爬上这龙椅的!当年若不是你从中挑拨,大皇兄未必会准备不足就贸然谋反逼宫,二皇兄、四皇弟、五皇弟也不会因此送命!这一切都是因为你!都是你从中挑唆!”

“今时今日,就连我也要做你的刀下鬼了!成卓远,人人都道谪仙不过七皇子,但是我却知道你的心比千年寒冰还冷!比鹤顶红还毒!”

“成卓远,你身上的龙袍,可都染着血呢!有大皇兄的、二皇兄的、四皇弟的、五皇弟的,如今还有我的!我不信你闻不见那血腥味儿!我不信你能一直心安理得下去!我不信午夜梦回的时候,你能还这般安然?!”成卓仁歇斯底里道,声音越来越高,也越来越癫狂,“若是父皇在天之灵知道你这般蛇蝎心肠,必然也狠毒了你!必然也悔恨至极!即便当初将皇位传给骄纵跋扈的大皇兄,也好过你这个­阴­毒之人!我呸!”

“呵呵,三哥口口声声说朕是蛇蝎心肠、­阴­毒之人,难道三哥就没有这辣手无情的时候?”成卓远玩味儿地看着成卓仁的疯癫模样,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浓,一边继续缓声道,“三哥若不­阴­毒的话,当初又何故暗中使计,让二皇兄和四皇兄这一对一母同胞的兄弟心生芥蒂、几欲拔刀相向?又是谁派人在二皇兄、三皇兄薨世之后,连夜斩草除根,连杀了三位皇侄、而后嫁祸给了六哥外祖家?以至于六哥外祖周氏一族一夜之间惨遭灭门,而且六王妃也因此临盆受惊、难产而死?三哥若是不­阴­毒的话,又何故要对六哥使绊子,害得六哥一家差点终生别居赣州?”

“还有很多呢,难不成三哥都忘了吗?还需要朕一一说来吗?”

“二皇兄……二皇兄之事,成卓远,你……你竟然知道?”成卓仁不可思议地瞪着眼,虽然看不见东西,但是那眼神却还都是震惊,成卓仁的声音颤抖不已,“成卓远,那时候,原来你早就已经知道了,我还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想来真是可笑。”

“你明知我暗中所为,却始终不声不响,成卓远,想来你当时不光是借了大皇兄的手,铲除了二皇兄、三皇兄、四皇兄,你还借着我的手,将他们子嗣也都斩草除根,顺带着也消除了老六上位的一线生机,成卓远,你心机当真深不可测!难怪今时今日坐上皇位的人,是你,父皇当年选你做太子,我面上虽然恭敬,但是心中却有良多不满。踺”

“论出身,我外祖宋氏一族,是朝中忠臣,一门书香,而你呢?不过是江南卖香女之后!论课业,在众皇子中,我虽不算出类拔萃,但是却也处处高你一头,论城府,我自问无人能及。”

“所以大皇兄逼宫之后,只剩下你我、老六、老八,老六失去外祖势力,自然无从登基可言,老八的母族和你的母族都是形同虚设,所以我满以为我是父皇心中唯一人选,但是为何父皇偏偏选了你做太子?我始终耿耿于怀,到如今,我却终于明白了,原来是因为你城府够深,心思够毒,手段够狠!父皇果然没有看错人啊!”

父皇果然没有看错人。

……

成卓远不由得笑了,有些自嘲又有些虚无。

顿了顿,成卓远才开口,淡淡道:“只是这一次,三哥你说错了,父皇并不是在成卓杨逼宫之后才选了朕,而是早在十八年前就选了朕,之所以选朕,全凭朕这张皮相罢了。”

“所以啊,不管是三哥,还是成卓杨,你们不是败给朕的手段城府,而是败给了朕这张皮相,想起来,还真是枉费了朕这些年的苦心经营,真是可惜得很。”

成卓仁不解,冷声道:“成卓远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如三哥到九泉之下,亲自去问父皇吧,想来父皇对你们这些子儿子也有话要说呢,”说完,成卓远起身,走出西厢,

对赵如海道,“记得天明之前务必给仁亲王好生梳洗,到底也是天池的仁亲王,自然不能失了体面。”

“是,奴才遵命。”赵如海忙躬身道,挑着灯在前,引着成卓远出去。

“成卓远,你到底什么意思?!”

身后,是成卓仁歇斯底里地吼叫声,成卓远轻轻拉上风帽,缓步走出宗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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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源三年八月三十

仁亲王成卓仁被当处斩首于弃市,成卓仁也因此成为史上第一位被当众处斩的皇室宗亲。

~~~~~~~~

彼时,成卓远正在养心殿偏殿,陪着慕容微雪用午膳,今日的药膳已经送来了,成卓远就直接让人盛上了桌。

这一日的药膳是枸杞炖羊­肉­,自然其中也加了几十味儿的药材,因为请去炖药膳的,是御膳房数一数二的御厨,所以不仅厨艺娴熟,就连药味都给掩盖了七八分,慕容微雪喝了一碗,成卓远瞧着很是满意,一边吩咐赏赐那御厨,一边自己也盛了一碗喝了。

瞧着成卓远喝完了汤,慕容微雪取出锦帕给成卓远擦拭嘴角,一边柔声道:“万岁爷昨儿晚上去了哪儿,回来这样晚?今儿天不亮又要赶着上早朝,怕是没休息好呢。”

“所以啊,朕不是也喝了一碗药膳补身子吗?”成卓远一边捉住了慕容微雪的手,一边放到嘴边亲了亲,打趣道,“瞧着微雪的口气,倒不像是担心朕的身子,倒像是盘问起朕的行踪来了呢,怎么不放心朕啊?”

“万岁爷又来取笑臣妾了,臣妾哪敢盘问万岁爷的行踪,”慕容微雪撇了撇嘴,一边嘟囔道,“只是日后万岁爷若回来的晚,也请事先告知臣妾,省得臣妾等到深夜,眼睛都敖红了呢。”

“怎么?昨晚上朕回来的时候瞧着微雪安然入睡,难不成是微雪假装的吗?”成卓远笑道,一边拥着慕容微雪的纤腰,一把将慕容微雪抱着坐在自己的腿上,一边轻轻点了点慕容微雪的鼻尖,“你这坏丫头,瞧着朕回来了竟不起来迎驾,反倒装睡起来了,亏得朕一直轻手轻脚,怕将你吵醒了。”

“臣妾原是想着起来迎驾的,但是昨日臣妾本来就腰酸背痛的,怕万岁爷又不加节制,所以臣妾才只得假装熟睡,如若不然,今儿还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辰呢……”慕容微雪巴巴地跟成卓远讨伐罪行,但是说到这里却蓦地噤了声,瞧着成卓远满眼促狭,慕容微雪羞得都不知如何是好了,刚要站起来跑进寝殿,却被成卓远蓦地一把抱起,慕容微雪忙得挽住了成卓远的脖颈,“万岁爷请放下臣妾!万岁爷!才刚用了午膳呢!”

偏殿里面还有这许多的宫人眼看着,慕容微雪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急的在成卓远的怀中蹬腿,只是成卓远哪里将那起子花拳绣腿放在心上,径直抱着慕容微雪朝寝殿走去。

青玉忙得带着一众宫人退到了外殿。

~~~~~~~~

寝殿。

慕容微雪瞧着成卓远一脸迫不及待的模样,脸红的似乎要滴出水来一般,知道自己是羊入虎口,但到底还不甘心,朝着成卓远的鼻子就是一咬:“让你又这样使坏!”

荣极:忆来何事最销魂,第一折枝花样画罗裙4

慕容微雪瞧着成卓远一脸迫不及待的模样,脸红的似乎要滴出水来一般,知道自己是羊入虎口,但到底还不甘心,朝着成卓远的鼻子就是一咬:“让你又这样使坏!”

“怎么,现在就开始抱怨啦?微雪,朕真正使坏的时候还没到呢,”成卓远捉住慕容微雪的­唇­舌,细细密密地吻了起来,直到慕容微雪喘不过气软在他的怀中,成卓远这才将慕容微雪放到床上,一边看着慕容微雪起伏不定的胸脯,一边哑声道,“微雪,朕现在才开始使坏呢。”

慕容微雪不敢看成卓远,忙得一把扯过朕边上的帕子盖在脸上,到底是大白天的,她自是羞得很犬。

成卓远瞧着慕容微雪的这般忸怩模样,喘息愈发粗重,那样的声音落在慕容微雪的耳中,也是一种格外的诱惑,加之外头又是大天白日,两人都觉得十分新奇且刺激,慕容微雪一边捂着脸,一边对着成卓远伸手,然后缓缓地拉着成卓远的头靠近自己。

“卓远,你抱抱我。”

下一秒,成卓远的手使劲儿扣着慕容微雪的后颈,然后隔着帕子死死地吻住慕容微雪,辗转反复,如此急不可耐,慕容微雪本来就呼吸不畅,此时更是喘息不已,等到濡湿的帕子被揭开之后,慕容微雪都几乎晕厥过去了。

成卓远的手抚摩着慕容微雪白瓷一般细腻光滑的肌肤,从额头到鼻尖,从鼻尖到耳后,真是愈发爱不释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如此,他近来尤其喜爱白瓷,所以如今养心殿的一应瓷具几乎都换做了白瓷,偏生这小女子昨日还跟他犟嘴,说什么枫露茶要用青瓷茶杯沏才相宜呢。

这小女子,哪里知道这些踺?

真真是看不够,也爱不够。

“微雪,朕要使坏了。”

成卓远的手缓缓向下,解开了慕容微雪脖颈处的琵琶扣,手指迫不及待地送进去,抚摸着那诱人的肌肤。

慕容微雪的呼吸声都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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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和一众宫人在外殿闲着叙话,如今青玉在养心殿的地位不可谓不超然,倒不是因为她这正一品女官头衔,而是因为皇贵妃着实得宠的缘故,自然平日里少不得人跟她巴结讨巧,自然也不缺人叙话聊天,青玉正说话的时候,却瞧见兰亭殿的娇杏娉婷走来。

青玉瞧着娇杏娇滴滴的模样,不由得觉得可笑,这娇杏与她同时入宫,两人也是打了多年交道的,自然熟悉得很,这娇杏也算是老实人一个,所以她也乐得亲近,只是近来这娇杏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喜欢梳洗打扮不讲,就连说话走路的模样都变了,瞧着倒像是拈花惹草的新嫁娘似的。

青玉打量着娇杏头上的那朵秋海棠,不由得心有感慨,同样是秋海棠,戴在皇贵妃的头上,那是国­色­天香,戴在这娇杏的头上,倒真真是糟蹋了这花儿,简直就跟乡下那起子穿红着绿的媒婆似的,就差脸上少了那颗媒婆痣了。

娇杏走上前,对青玉躬身行礼:“奴婢见过青玉姐姐。”

青玉是正一品管事宫女,说起来就是和彩英是一阶的,自然娇杏是要给她行礼的。

“妹妹有礼了,且起来说话吧,”青玉点点头,一边问道,“不知妹妹所来何事?”

娇杏抿了抿­唇­,小心翼翼问道:“不知万岁爷下朝了吗?兰妃娘娘已经备下了午膳,今儿想请万岁爷过去用午膳呢。”

“那可不巧得很,万岁爷刚刚已经用了午膳了,”青玉勾了勾­唇­,含笑道,“现下,皇贵妃正伺候万岁爷午睡呢,姑娘还请回吧。”

“既是如此,那妹妹就先行告退了,劳烦姐姐一会子跟万岁爷通报一声。”娇杏一脸失望,却也不好继续停留,躬身退下了。

娇杏心中叹息,为了今儿这顿午膳,兰妃可是煞费苦心,从昨儿晚上就吩咐小厨房炖下老鸭,今儿天不亮就开始梳洗更衣,恨不得将所有衣裳都拿出来试穿一遍,说起来赵兰儿也算得上是绝­色­容颜,也不是第一次面圣,自然用不着如此大动­干­戈,但是瞧着赵兰儿的模样,娇杏却觉得赵兰儿是要拼上命也要留住万岁爷似的。

娘娘今儿这是怎么了?

万岁爷对赵兰儿一直不咸不淡的,这是谁都知道的,娇杏自然是知道的,而娘娘瞧着也不像是个急不可耐的主儿,三年都过去了也不见娘娘着急过,怎么今儿娘娘竟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左右想不明白,娇杏索­性­也不做他想,蹦蹦跳跳地朝太医院跑去了。

她们这些子­宮­女,素日都在后宫伺候着,轻易是出不来后宫的,自然今日碰到了机会,娇杏必然要去太医院瞧一瞧赵丰源的。

说起来这赵丰源近日倒真是奇怪得很,先是半月不曾进宫,上一次进了兰亭殿,在暖阁里面也不知道被娘娘怎么训斥的,出来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问他怎么了也不吭一声,跌跌撞撞就朝外头跑,简直跟见了鬼似的。

昨儿,那赵丰源又来了一趟兰亭殿,其实也不过是数日不见,那赵丰源便

整整瘦削了一圈似的,双目深陷,脸­色­煞白,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变成了这般模样?那原本合身的官服,穿在身上大了许多,竟像是戏服一般。

只把娇杏看傻了眼,心中担心不已,只是赵兰儿不许她在殿中伺候,所以她也不曾得知赵兰儿和赵丰源说了些什么,反正等到赵丰源出来的时候,脸­色­已经蜡黄了,真真像是个活死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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