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长开了,都是十七的年纪,个头拔高了不少,时青不易发胖且容易练肌肉,是而身体较为强悍些,像头身姿柔韧的小豹子,文祈则更像书生,瘦而精悍,肌肉都藏在了偏白的细肤下。
在佚影门每月四次的假定任务中,两人常常是最有默契的伙伴,一人探听消息,一人保护雇主,拟定最安全的路线,做出全盘计划以应对可能存在的威胁。
有他们在的一组,往往胜券更稳,所以两人在同批的佚影门弟子中颇有名气。说到名气,就不得不提众人的名字,进了佚影门就不能再用真名了,大家都取一字为代号,有些人是另取的,有些人不愿费脑子就直接从原先的名字中取,时青和文祈都是这样,一个叫青,一个叫文,由于日常都要蒙脸,众人只靠长久相处下来的习惯来辨认对方,当然,眼睛声音甚至耳朵轮廓都是可供辨认的细节。
俗话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两人锋芒太盛,少不免惹来嫉恨。而最为嫉恨之人,就是当年在千练潭中曾提醒过时青一句,救了他一命的那个师兄,单字号轶。
轶是早两人足足三年进门的师兄,论资排辈,是能使唤时青文祈给他铺床叠被的,更别说功力与种种能力,本应凌驾在时青之上。他也的确是颇受器重,再过半年他就能学成出师了,成为正式的暗卫后,可以带领距学成尚有一年的准暗卫进行任务,若那些成绩优秀的准暗卫们选他为头儿,为他办事,那必然事半功倍,日后他们学成出师了他也好招揽到自己手下。
而现在,他的风头却生生被人压下了大半,辛辛苦苦建立的威信就这么被夺取了这么些,这叫他怎么忍受?
他心中愤愤不平:我当年还好心提点过他救过他的命,他就是以这样的言行来报答我恩情的吗。
越想越恼怒,他跑到校场场主处,提了一个要求。
这时的时青,正在石室中打坐修炼内功。接受内功引子当日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放开我,我不要!”有人凄厉地喊。
入门刚好一年的时青看着同门弟子的背部被割开一个口子,被佚影门的毒医放进了一团不可名状的虫子。那一刻的毛骨悚然之感,生生令他好几个月都噩梦连连。
他自然也不能幸免,连麻沸汤都没有,只靠咬紧口中布块撑过去。那个房间都是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粘稠得比各种毒潭水都要恶心,灰色的石板地被血染成了深黑色,仿佛每走一步都能猜出 ...
(一鞋底的红汁。这里不仅仅是给予门下弟子内功药引的地方,更是拷问之堂的一角,阴森气息之重,可想而知。
刚植入药引那半个月,全部人都只能瘫痪在床,体内似火烧似冰冻,既想万箭穿心,又想毒虫噬骨,当真是百般折磨。几乎每个人都发起了高烧,有的人没挨过去,在高烧中死了,这次佚影门倒是出了大夫照看他们,只可惜什么药都抵不过这毒虫药引的烈性,说到底,有大夫也是无用,只能靠自己撑过去。
回忆结束,内功也运转了几个周天。佚影门的内功不强求平心静气,除非心神大乱,否则很难走火入魔。这也是它的霸道之处,牢牢霸占体内的经脉,固守轨迹不易偏倚。
与这种内功相搭配的,却是几套动作细微著称的外功功法,由于招式浓缩到了极致,每一击的威力便尤其巨大。
石室外,从一个时辰前起就来了一个同门,时青利索地收拾了一下就出去了。
“师兄找我有事?”
“一眼就能看出我是师兄,眼力不错。”来者道,“你可叫我轶师兄,这次来找你,是有任务需要你从旁协助。”
时青不动声色地道:“记得门规有定,只有距出师一年的弟子才能协助师兄做任务,我还有两年才符合要求。”
轶道:“你大可放心,我已经得到了校场场主的许可。”他摊出一封信,里面是校场场主和碧溪堂主的几句批示与签字。
时青拧紧了眉头,只好应下,“既然如此,我愿意竭力帮助师兄完成任务。敢问师兄接下的是什么任务?”
轶喜上眉梢,道:“护送石板城的池员外到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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