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怎么可能连一点踪迹都不留下?
另一边厢,时青调动最大的能耐藏身在暗处,就正正跟在轶的后面。
这也算是误打误撞,他本来是想趁有一两日的宽限,偷偷回老家找时爹,所以在另外三人离开后他假意朝某个方向离开,实际上在别人看不到自己身影时就改了路。因着他一心办私事,所以一路上都小心谨慎不留下过多的踪迹。
于是就让他改道途中无意间看到了轶给食物下药,并且沿着自己之前的路向追赶的情景。
经过五年的磨练,或者说折磨,他几乎可以第一时间想到轶的意图。他的心不知不觉地冷了下来——不久前才一起对付偷袭之人,还是并肩作战的同伴,才过去几个时辰?这就要取他性命了吗?
然而他的脑海中又有另一个声音告诫他不要妄断,捉贼要拿赃。
好,既然如此,那就去试他一试。
时青估摸着轶的去向,兜了一个弯赶上去,并随手逮了一只兔子,主动迎了上去。
“轶师兄,你怎么也走这条路?”
轶猛地一惊,却很快地敛下了情绪,装作漫不经心道:“一个人赶路太无趣,所以想找你一起回 ...
(去。你隐匿得可真是好啊,连师兄我都自愧不如。”
时青提起手里的兔子,淡然道:“我捉食物去了。”
“正好我这里有干粮和茶水,一起吃。”
“师兄哪里来这么好的茶?”
“我自有独门妙法。”轶笑了一下。
时青顺着他的想法配合,说好,把兔子捆了扔一边,接过茶灌了一口还咽了下去,借着擦嘴动作,他暗暗把茶反刍到了嗓子眼上。过了片刻,他假意晕倒,趁着侧脸的掩护吐掉了茶。
轶倒是谨慎,还来探他脉搏,摇动他的肩膀,“青?你怎么晕过去了,这可不是酒。”
且不管这是什么药,时青决定先隐去内功,削弱脉搏,制造体弱濒死的假象。果然,等了片刻,轶终于暴露了真正想法,只听他喃喃道:“蒙汗药会有这种剧烈药效?不,看来是这小子与这种蒙汗药药性相冲……命中该绝,太合我意了。”边说边抽出了他的铁锥,毫不犹豫地冲时青的脑门Сhā下,不带一丝拖泥带水,使上了十成十的力气与速度。
时青甚至感觉到锥尖破开空气的凛冽之气,也差点躲不过这次攻击,只因没料到这人的这么果断匆忙,连话都不曾说完锥尖就迫不及待地落下了。
幸好,他总归是早有防范,躲过了杀机,只在脸颊留下一道血痕。他也不废话了,趁其不备一脚踢中其软茓,再趁他来不及脱身之际迅速调出骨针,直Сhā其身上死茓。整套动作一气呵成,他还点了这位轶师兄心脏以上的几个茓位,留他说话的一口气。
“你为什么要杀我。”天空中不知道何时飘起了雪花,飘过火堆上微微发亮,时青的声音也像这彻骨的冬夜,冷得瘆人。
轶阴沉着脸道:“佚影门中你以为有多少真情义,笑话,我不能容忍你比我强,更不能容忍你抢走我的锋芒,想要往上爬,我就要将所有夺我器重的人都杀掉。我只可惜没更早发现你是个麻烦,低估了你的能力,没想到五年你就可以做到反击我的地步。”
时青道:“你倒是说得直接,所以你想死还是想活?”
轶讥笑道:“你真是仁慈啊,师弟,谁不想活下去,我说我想活,你会放过我吗。”
时青点开茓道,毒气顷刻蔓延而上,人痉挛着顷刻便没了呼吸。时青的手又颤抖了一下,他身上的冷意渐渐褪去,微弱的火光却又给他加了一层萧瑟的阴影,他对着师兄的尸体说:“你活着就不会让我活下去,所以我要你死。”
他捡来柴火,重新把火堆烧得轰轰烈烈,然后把师兄的尸体拖了进去,直到火光几次明灭,他才用雪和湿淋淋的草将尸体掩埋,拎起兔子离开。
可能是天气更冷了,他靠着兔子的温度取暖,指尖却不住地痉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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